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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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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喆、张藩坐在另外两边,只有一侧靠着窗户没有坐人。同舍的好友,今日一起出来,背着家中将学堂发给的津贴拿来逍遥,吃喝自然也在一处。
姚喆身量瘦长,同龄中算是长得高的。此刻拿着一块酥透了的鸡翅,一口咬下满嘴冒油。小时养成的习惯,终究还是不太习惯用筷子,既然是出来花自家钱享用,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张三,你消息灵,就没听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见仗么?”家中行三的张藩是瓜拉彭尤的张氏一族,论辈分还是张召的族叔,却比张召还要小上一岁,但张家如今在经略司中做事上学的都很不少,有几个还颇得首长们看重,故而有什么消息想问,杜平与姚喆都要先问张藩。
“首长们的事情都是军国机密,谁能知道?”张藩不接话茬,只把眼睛在肉菜上打转,海军学校的伙食虽然不差,但与这宾馆中的饭菜相比就还有一些差距。
“再说,首长们最忌讳什么?你们也不是不知。”
元老们对于收服的各家大族,最忌讳的便是宗族内部的勾连,故而即便是有用,也都是打散了来。
就如现在这三人,张藩是张氏一族,姚喆老子是本地的汉人工匠,杜平家中则是新从大明过来的客侨,原本都不是一路,同舍还有三人则都是本地土族家的小子,对于这样的安排,首长们也从不避讳,都是原原本本说给各家听的,反正也不用担心有人敢于反对。
“知道是知道,就是陆军连着在西面打了几个胜仗,连带着讲武堂留在本地的学员们走路都鼻孔看人,咱们海军哪点比他们差了?”
姚喆说得并不算错,若论训练强度,海军的学员并不比陆军要差,为了将来操控军舰,系统的学习只会比陆军更好,只是一直没有打仗的机会。
不知从何时起,也许是出于对首长和教官的信任,对于要死人的战争,少年们已经不会害怕,即便是他们的家人,如今对首长们也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姚喆的老子姚十发是个桶匠,如今也被首长们招去做了船匠,不会的还给教授,也正是因为到船厂做工,对首长们行事益发的了然,姚十发才会让姚喆报了海军。
“我倒是听到一些消息。”杜平压低了声音,这一处酒楼来往的商旅不少,虽然此时还没有什么客人,他还是不想太过伸张,毕竟身份非同一般,寻常不宜招摇过甚。
姚喆马上兴奋了起来,“小平哥听到了什么风声?”
“其实也不是听到,是我胡乱猜的。”
“猜的?”张藩眼中透着狐疑。
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见杜平又倒上了一杯饮子,边嘬边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咱们估计就要南下了……”
两人正待还要再问,就听酒楼下面的街上一阵喧腾,原本挑担推车的力夫货郎,还有街上采买的寻常人家都朝着码头方向涌去。
街上一叠声地都喊了起来。
‘大铁船出海了……’
‘大铁船出海了……’
………………………………
第十三章 佽飞禁旅严千帐(十五)
白色条石铺就的街道被打理得一尘不染。
每天清晨,厚生司新近招募的那些穿着橘色号衣的工人便会走向思礼港的各个角落,拿着手上的笤帚打扫街道,石质的地面很好打理,将灰尘扫到一处,便有人在跟在后面往街面上洒水。
起先时,港中做事的人都很是不解,以为是大宋的皇帝就要御驾亲临了,因此还在市井中引起过一阵小小的骚动,有几家着力奉承元老的还在街旁摆起了香案。
毕竟这种事情大明的官府并不是不会去做,但都是有新官上任时才会有的场面。至于南洋的贵人们出巡,也时有鲜花布道的。不过很快本地人民便发现事情与想象中不同,那背后印着环卫二字的工人竟是天天都要出来洒扫,从没有耽误过一日。
久而久之便也不觉得新奇了,只是首长们行事豪奢,光是为了港中的洁净,听说还专门在那厚生司下面新设了一个环卫局,由元老亲自担任局长,重视可见一斑。但这样的好处却也是显而易见,没有了随地的粪尿便溺,也没有了泥泞不堪的道路场坝,干净整洁的港口迅速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商贩前来。
钓鱼台位于港中商市最好的位置,建起来不过才半个多月,已经成了往来本地的商人们交易说事的好去处,因为是经略司直营的国宾馆,就显得尤为稀奇。
南洋诸国,虽然海商众多,港口也是不少,但来往的商旅多还是在自家船上歇息,稍微大一点的东主,在几处主要的港口都有别业,寻常也是住在自家设在港口的商站中。饭店酒肆之类,本地是一概没有,最多有商船到港,本地人多会背来各种特产发卖,也会有民家将房屋让出,但终归还是不便。
而经略司所修的这一处被称为‘宾馆’的所在,位于市场中最好的地段,前店后栈,三层的小楼砖石砌成,提供的饭食干净美味,其中跑堂的尽然还多有女子,而且看那举手投足,显然是经过大气力调教的。
服务员举止得体,穿着也整洁,让前来这里享用的贵人们很是舒心。
在别处绝对吃不到的美食,此间也是敞开供应,只要舍得花钱,从水果刨冰到各种煎炒烹炸的菜肴,应有尽有,许多都是本地从未见过听过的,真不知宋人是如何办到的,只是渐渐的众人也就习惯于使用宋人的‘钞票’。
一来是这港中的货品,只要是宋人自己经营的,统统都只收钞票,若是带来了银钱,便要先在港口的海关兑换。
那里的一处大堂是一排的高柜,听说是有首长在里面专司职责,无论是金银还是铜钱,都能当时折算,价钱也公道。港中的商税一律都只能使用纸币支付,开始还有人担心,但首长们将粮食的价格和纸币面额挂钩了起来,本地的糙米统统是一石值钱半贯的银元,若换成纸币则是当一陌的大红票子五张,从来未曾短少,只是一条,粮食可以敞开的买,但却不准外运,若是被查到私运粮食出港,便是极大的罪过。当然,但凡此间的商人谁会去运粮食,同样大小的货仓就算装满折扇和油纸伞,也比运粮赚到的多出数倍,本地粮价本就极贱,也不知道首长们怎么会想起这一节。
经略司将一个多月来纸币的试行统计了一番,发现只要能有合适的储备物,再有官府的税赋作为担保,这钱果然就不愁别人接受不了,何况还有那么些让人心动的商货。
事实也证明,纸币的推广比预期还要好上许多,只要这花花绿绿的纸片还能在思礼港买到紧俏的货物,就不愁在别的地方换不回金银,商品的流通环节得以保障,那纸币在市场交易上的优势就会将那点风险给消弭于无形,毕竟就算连大明宝钞也不是说完全没人肯收,何况有着更多担保还无法作伪的大宋‘飞钱’呢?
…………
再回头说起这宾馆的后院,是一处精心打造的庭院,园中亭台水榭与精致的草木层叠出深深浅浅的景致让人心静。围着院子一圈也是三层的楼房,青砖砌成,每一层都有走马楼相连,据说里面的房间干净整洁,还有一拉绳子便能冲水的白瓷马桶,几个刚才还在前面吃饭的海军学员倒也不觉得稀奇,在自己宿舍中便见过的,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房中的一番布置,雪白的床铺每天一换,听说三楼景色最好的几间上房都是里外两进的套间,必须得是首长们的上宾才得入住,光有钱还不行,听说那房中的地板上都铺着波斯来的毛毯。
若说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让这些本世的人们了解到时代的力量,卫生洁具无疑可以算得一项。
要说能够烧制出一套堪用的陶瓷马桶,无论是子母倒模用的石膏和树脂,还是灌浆成型用的陶土和石英砂,本地都不缺,釉料更是用不了多少,不过总还是处在实验阶段,要形成产能至少还要折腾好几个月。如今宾馆宿舍中的马桶倒都是原先带来的存货,不过从使用的效果来看,广告的名声已经打响,有好几家的船主已经在打听价格了。
这也就难怪如今来往的商人们都愿意住在这里,不光居住舒适,若是交易的对家听说面前的东主住在经略司经营的钓鱼台国宾馆,必然都会高看一眼,更何况这边的服务还远不止这些。
大宗的货品交易,都不用去商号,汇丰行的经济都能上门作契,照着画册选好货物,直接就在宾馆里办好交接,走时只在码头验过了货,直接装船便好,这样做生意实在是轻省得很,而宋人手下奔走的各色公人更是对商人礼敬,寻常其他港中该有的常例一概没有,更别说盘剥,宋人御下的手段着实让众家船东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是今日才过中午,原本头天睡了一个懒觉正要起床用饭的各位东主们便都被街上的喧闹吸引了过去。
宋人有大铁船不假,多少八甲湾中的渔民旬日来都曾远远的见过,但是那船停在纳闽岛的港中已经许多日子,那里是八甲湾中的禁地,外人轻易靠近不得。且自宋人到了此地便从未看它再出过海,是以今日有人一说那铁船开到了思礼港,便引得一阵围观。
一则是因为破天荒的头一回能在如此近的距离看到传说中如城的巨舶。
二则也是惊叹,‘这船居然真的能动’。
郑达和此番同来的两位东主也挤在人群之中,前一刻才刚刚从钓鱼台的正门出来,后一刻便已被裹挟到了码头上。
混凝土浇筑的栈桥整齐的排列在码头,郑东主对此熟视无睹。
港口中高大的灯塔也同样不能引起他和同伴的惊叹。
这几日在港中搜罗的货物也很是不少,大多都是宋人专营的各类特产,装了满满十条大船,其中两条还是从本地新赁来的,是以往来颇多,也就见惯不怪了。
站在栈桥一侧,一边注意着袖中的钱袋,三人都尽量伸长了脖子朝着港口望去。
“这船真是铁的?”
“那日引水的快船你们可都是看见了,不是铁的人跳上去能敲得脆响?”
“可这船未免太大了点,文莱城有这么大么?”
如城巨舶居然不是夸张,准备南下古晋的全部班底包括一百零八名元老和两百名海军陆战队,除了一艘六千多吨的二十世纪杂货轮外,随行的还有四艘8154渔船和一艘平板登陆船。自穿越以来,这样的配置堪称豪华了。
三位东主正在与众人一起感叹,就听见阵阵短促尖利的哨音在身后响起。
这样的哨音这些日子听得多了,也能够分辨清楚,那是文莱府警正在维持秩序。
不管是在府城还是思礼港,黑衣黑帽的大宋公人已经成为了最为权威的象征,港中的任何一处街道,总能看到三两穿着黑色短衫戴着黑色斗笠的男子,背上都印着‘警察’二字。看得多了郑达便知道了这是经略司的公差,其中真正的短毛首长似乎并没有几个,多是本地招募的平民。
街面的道路被打理得一尘不染,一半要归功于环卫局,还有一半便是拜户部新设的总警司所赐,在街道上随地吐痰,临街便溺,乃至乱扔垃圾,都是要被拉进劳改营的大罪过,就算像郑达这种初来的船东,又与首长们有些矫情的,虽可以免去肉刑,但罚款还是少不了的,任谁只要经历一次,就不会再想二回。
…………
码头上人头攒动,连带着几拨小贩也跟了过来拉拢生意。
只是警察的哨音打破了喧闹的气氛,总算是将人群分开,把‘大铁船’停靠的那处栈桥和靠外的码头给清了场。
几个海军学员也在人群中争先,土民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同样只是在学校教官的口中听说,正想要凑得再近些看个真切,却猛不丁被打了个岔。
“张三——”
“你怎么在这里,让我好找。”
一巴掌拍在张藩肩上,吓得少年一个趔趄,好歹站住回过头去看时,却是张召。
自己满嘴的油腻还没擦净,若是被张召在自家老子面前告状,将津贴拿出来胡乱吃喝没有贴补家用,多半回去就要吃一顿藤条。
“早间正说要唤大哥出来一起的,却不想你被首长留下了。”一旁的姚喆见机赶紧帮着同伴解围,更是称呼着张召的排行套起了亲热。
张藩在这个族侄面前扯起谎来也是不带眨眼,听姚喆在旁帮腔,又看着张召神色有异,张藩像是撞到救星一般,忙道:“可是学校有什么事?”
此刻原本就挤在后面不远的杜平也围拢了上来,见到张召先是打了声招呼,海军学院比起陆军更加讲究礼节,但比起此时的繁文缛俗还是随和不少,再说杜平也从来不惧张召。
张召看要找的三人竟然都在一起,心道了一声运气不错,脸色也随和了不少。
“马上跟我回去——”
“有要对家里交代的路上都跟我说——”
看着三人还看着自己发呆,张召没好气的环视了一圈,最后还是将目标锁定在自家的这个族叔身上。
一脚揣在身上,还未来得及叫疼,便已经听到张召兴奋的喊了起来。
“还不快回宿舍收拾?”
“你们不想上大铁船了?”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好一会儿之后才恍然般的齐齐‘啊’了一声。
………………………………
第十四章 罗拜夷酋列几人(一)
“首长们小心脚下,这路不比文莱府,小人听说思礼港中的道路都是石板铺就,走在上面坦荡得很,我们这里穷僻,却是做不到。”
“首长请这边走,前面最大的那处屋顶便是小人的宅子,寒酸得很,当不得首长们青眼,还望大府不要见怪。”
“首长们请上座,都是些粗陋饭食,还望大府和诸位老爷担待些。”
郭兰生看着面前这位新任的知府,心头阴一阵晴一阵,不知自己主动降顺的这步棋到底是走对了没有。
原本八面玲珑的这一位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堂堂大宋南洋东路经略司,竟然会派来这么一位小主来做此地的长官。郭港主倒也不是性别歧视,就说那满剌加北面的吉兰丹国便有一位女王,将国中治理得很是繁盛。
但这一位女首长自登岸以来,尚看不出心情,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与当下的天气实在是不衬。
熊宁静并未察觉到这位曾经港主的内心世界,选择到此地任职也并非是为了自己的少女情怀和此处的山清水秀,不过眼下所见,尚未有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实在没法露出一张笑脸,在不知就里的外人来看,便满满的透着嫌弃。
听说这位女首长不喜肉食,郭兰生特地为她准备了椰浆米饭和各种时鲜的果子,但依然没能提起熊宁静的兴趣,却显见得又将另外两位给得罪了。
熊首长身后的一名汉子,看身量便高于常人,听说这位便是大宋捧日军今后镇守此地的守将。
马迁沪在军校消磨得久了,总算捞上了一个北上的机会,此番带着从剩下学兵中筛选出来的一百五十人前来镇守此地,连着北边的古打毛律也一并归他节制。陆军讲武堂剩下的最后五十个种子将在文莱和新近招募的五百新兵一起整训,李晓也请了缨要去巴瑶各部再招募三百少年补充到马迁沪手中。
纵然正当意气风发的马都监不会介意郭港主——如今应该叫做郭委员的怠慢,但马迁沪身后的那位壮大汉子却绝对会记恨上一天。
封小宸虽然已经清减了不少,但与此地的任何人比较,都还当得一个‘胖’字,在思礼港忙碌了两月,本以为这次外派东北能得个好差,却不想新官上任连顿好饭都没能捞上、纵然元老院要求不得轻拿群众一针一线,但这明明是号称本地最为奢遮的郭家,而且还是主动投靠过来,他这政协委员是不想干了不成?
看着首长们扫在饭菜上的面色,郭兰生心头暗暗好笑,欲扬先抑这一手看来都依然好用,自己的一番安排果然也是万无一失,今次就要在首长们面前博个印象深刻,只要将眼前的几位伺候得好了,想必就算那位熊大府一时摸不透脾性,也会有人为自己说话。
郭委员想到这里,呵呵笑道:“几位首长见谅,是小人疏漏了。”
说着便拍了拍手,早已候在外头的仆婢应声鱼贯而入,将一盘盘丰盛的菜肴端了上来。见了硬菜,封首长的脸上早已多云转晴,吃了一口炙烤的本地猪肉,满嘴的焦香合着香料的味道已经让这位看起来脸和肚子一样圆的首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郭兰生巡视着几位首长的表情,终于捕捉到熊首长脸上难得的变化,顺着目光而去,便笑了起来。
“这便是犬子,今日本是想让他来见识首长们的威仪,却是不懂规矩,冲撞了大府。”
“无妨,你叫什么名字。”熊宁静并不多睬郭兰生,只是似乎对这小子感兴趣得很。
郭兰生还要帮腔,只听那少年便自己答道:“库玛。”
“谁叫你说这个。”郭兰生闻言变色,转而又对着熊宁静笑道:“犬子不晓事,原本是有汉名的。”
“汉名叫郭熊。”少年又答道。
尚未等到他老子的反应,便引来一阵咯咯的笑声,众人看过去时,那发笑之人竟然便是之前一直对周遭满脸厌弃的熊宁静。
马迁沪看了心道,‘果然还是文部司的人’。
熊宁静虽是设计专业出身,但一直喜欢的还是教育工作,故而见到小孩,便格外上心。本来拍她来此,也是为了教化此地人民,否则政事堂也不会专门再从礼部宣教司又为她调派了一位副手帮忙。
夏日的阳光分外明媚,即便在厚重茅草搭建的棚屋之下,依然映衬出少年郭熊的光彩,看着便让人欢喜。
熊宁静与坐在身旁的副手崔雪莉对视一眼,旋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郭熊言道。
“可曾读书?”
…………
阳光普照,霞霭万里,张家大郎稳稳的站在船头,一边在心中默诵海军操典上的几段重点,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上一次在海上看到这番景象已是被俘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以他有限的年纪,实在难以形容站在数丈高的甲板上俯瞰大海的情形。
这船真的如城池一般巍峨,原来在如此巨大的船上行走也真如履于平地一般。
六千吨的排水量在本时空除了停在纳闽岛港中的十万吨级怪物,少年脚下的这条船绝对已算得是巨无霸般的存在,西班牙此时最大的军舰当也还没有超过两千吨,且还系木造,也无动力。
回收于某海洋博物馆的这艘大船是二十世纪中后期的样式,原本就是运行于中国——东南亚航线之上的商用杂货轮,考虑到在本时空这样一艘庞然大物可能受到的威胁几近于无,故而甲板之上不过是象征性的装上了十几门高射机枪,连炮都没有一门。不过以此时整个海洋上的战力而言,丰城号已经足以独自挑战整个东亚的水面力量了。
除了装满了冰块的四号冷冻货仓,船上的其余仓库基本都是空置状态,比起近十万石的装货量,那些要运去古晋的资财实在是少得可怜,甚至也没比备用的燃料多上多少。昨日在都东外海和巴士河口卸下了多余货物之后,这船就更近于空载了。
正是因为载货不多,船身吃水并不算深,这恰也是为了在南面登陆时不至搁浅。古晋外海水网密布,就算以现在水线以下不到三米的深度也不一定能够保证安全通过。也正是有了这分谨慎,才让船首有了近十米的高度立在海面,让张召能在清晨起个大早,尚有兴致站在甲板上意兴阑珊。
这船也是老旧了些,设计时航速15节,如今看来是如何也做不到了,勉强开到8节,尚能支撑得起,加上顺流缘故,也能到12节上下。慢虽慢了点,但一天一夜的航行之后,也早已越过了如今控制区域的最西端,此刻大船折向东南已经又走出了三百多里,再有一天,便能抵达古晋的外海了。
但这样规模的转进和如此快的速度在所有海军陆战队的少年眼中,已经是无法用震撼来形容的行为了。
如果说陆军在渔船的沿岸随护下攻占丹绒玛雅可以形容为奢侈的行军,那这一次出来的船队真就可说是一次华丽的征服。
至少在张召和大多数跟随元老出来的海军学员中,这是一种骄傲的情绪,且正在全船蔓延之中。
而这样的骄傲理应需要一种方式,将之以一种稍显内敛的行为公之于众。
每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张召和其他伙伴一起,来到甲板上眺望远方的海平面,便是因此。
“你们又在看日出?”一个声音在张召身后响起。
这话其实说得不算合理,若是只看日出,船尾远比船首位置更好,但其实意思一样,现在看到的一切景色,都是拜日出所赐。
“校长。”周围的少年一起敬礼道。
南洋水师学堂的学员们在刘大悟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保持着挺拔的站姿,似乎是要在自己校长面前刻意与陆军争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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