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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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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地政府修建的街道也是横平竖直,无论在欧洲还是亚洲的城市,夸克都不曾见过这样让人看了会起鸡皮疙瘩一般的齐整,说不出来的滋味。安放在街道两旁的房屋也不似中国和南洋土著居家的宽敞,更似在欧洲城市中见到的那般局促,房屋也无多余的装饰,若不是店铺的招牌和门口挂放的货品,只以街道房屋而分,即便在这里呆了旬月也是难保不会迷路的。
但很快这样的疑虑又被打消了,随同夸克出海的同乡鲍克斯最善博物之学,其人也略通汉语。就是这一位陪同夸克出街时发现思礼港中的每处街道房屋都设置了门牌路标,而路面以石灰所绘的图形经他辨识也应是本地的一种交通标示,虽然结论令人惊叹,但对宋人的财力和港口的基建,英国人也有了更新的认识。
无论是交通规则中的靠右而行,还是方便易于携带使用的纸钞,全都在刷新英国人的认知。
报纸上的连篇累牍描绘着文莱美好的前景。
带来的棉布早已出货一空而夸克和他的同伴们还能再次满载而归。
而此地给夸克和他的伙伴们带来的惊喜也实在是太多。
带着几家铺子外卖的时鲜蜜饯和素肉杂食回到船上时,正是日将西沉的钟点,隆隆的炮声响过了六次,声震港中。夸克知道那是宋人的军队正在演练,而港口也以之报时,类于坐落在家乡城市中那些教堂塔顶钟楼的公用,只是这报时只到六点,中夜之时并不会扰人清梦。
听过了炮声,索朗德又在夸克面前喋喋不休,以昔日从军的经验向船长报告着自己多日以来观察的结果,无非都是些老调重弹。
这位见过世面的老水手以自己的名誉断言,宋人的军队训练有素,每天的炮声来自不同的大炮同时发射,即便是最为精锐的西班牙海军也极难做到,在亚齐时见过那里的国王以大炮宣礼,两三门小炮都常常不能齐整。而且宋人的军队也军纪严明,久在港中经常能够看到列队而过的士兵,光看走路便能知道都是最为精锐的武装。
入港的这些时日,伴随的就是新闻中大宋官军在北婆罗洲的高歌猛进,这些人自称中国一种,却又极为重商,关于大明官府的游记信函中夸克可不记得有人有过这样的描述。再看那些军士,纵然着装尚有区别,却分明是循着欧洲军队的模子,一应举止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影子,以夸克曾经从军的经历自不难看出。
虽然看不透,但机会却是明明摆在眼前,早已将货物装满了船舱,却迟迟不愿离岗,正是夸克还有想要寻找的东西,就如船上的其他同伴一般作想。
沃尔什不想离开,此地的官营商店不仅有更胜欧洲的千里镜出售,甚至还有《光学初探》这样的理论书籍,对于痴迷天文星象的学者而言,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奋的发现。
威廉也不想离开,这个铁匠的儿子如今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默默爬上桅杆顶端的望台,用水彩记录下思礼港中的一切所见。
为了解决开支,除了初到港口时一行在宾馆中享受了一番,后来的日子便还是住在了船上,毕竟比起宾馆的食宿,商船的停泊用度和小食店中的消费实在低廉了许多,而且运售本港货物,不仅没有关税还能在其他费用上予以抵扣,这样的政策无疑就是在鼓励贸易,宋人的心思实在太对夸克的胃口。
据说宋人负责商贸的大臣公务繁忙,但是夸克还是花了钱钞请本地结识的商人予以疏通,希望能够与港口的总督之类见上一面,而前几天刚刚吃过一回饭的牟姓商人,据闻其父就是文莱当地的一户豪商,如今又在政府中任着什么协商会议的委员,想来当是能够帮上忙。
天渐渐黑了下来,赤道之上的地方,日出日落总是循规蹈矩,并无什么多余变化。
扶着船舷的栏杆眺望港口的灯火,港口在灯塔射灯的扫射之下奇绝瑰丽,本以为又要蹉跎一日,却见远处有两灯如豆渐渐闪耀着朝向码头这边而来。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其他,夸克忽然脑中一动。
‘似乎真的是等到了?’
………………………………
第二十章 南岛熏熏暖风吹(三)
房中亮如白昼,夸克全然不知悬挂在屋顶的灯具是如何能够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芒,比之以往见过的任何灯具都要亮上百倍,置身此间似乎与窗外的茫茫黑夜隔绝开来,而等待之中再向楼外看去,则更像是有千百头猛兽要从中突然窜出,难免让人心绪不宁。
好在屋内的装修简洁而考明快,就如此地的市镇一样让人看着舒服,不知是错觉还是实感,屋内的温度似乎比外面低上许多。夸克自然不会知道此处正在实验的湿帘制冷技术也是大宋科学院新近测试的项目,源自十九世纪的创意被提前两个世纪搬上了台面,虽然比起氟利昂制冷的空调效果要差了许多,但在此时却是极好的享用了,户部寄予厚望想要在大宗的铜料供应解决之前以此系统作为出口创汇的商品,故而无论效果还是集约生产的方法都在摸索之中,倒是先让夸克享受到了。
椅子贴身靠背,竹木制成的框架透气清凉,加上室内已经不算太高的温度,靠在上面也不觉得炎热难耐。但夸克并未选择更加舒适的坐姿,而是挺直了身躯诚惶诚恐,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自在,即使面前镶着金丝花边的上好瓷盏中斟满的香浓饮子也没能打动他的注意,特意准备的奶茶和点心竟是丝毫未动。夸克其实也想如果杯中盛放的是本地所产的美酒,倒是不妨喝上一杯放松,但这一点经略司也早已考虑到了,有鉴于夸克的伙伴们对于郎母酒的痴迷,为了正经谈事也就没有照顾得如此‘周到’了。
被单独邀请进这处房屋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虽然从对方的款待来看并无恶意,在房中服侍的女子举止也都极有教养,修身的黑色短裙镶白布的花边,看着让人心中荡漾。
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算短了,本地的土著小姐也都消受过几回,但也只是久在海上航行后必要的调剂,那样的女子若是还在欧洲夸克当不会动心。
但眼前的两个女子却是不同,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英气,显然是下过大气力调教的。只是语言不通,无论怎样问话,女子们都没有作答,那意思似乎只是要他稍安勿躁。先前来时还有通事代为转译,但那通事只通西语,两边只能勉强交流,大概知道是本地的官员决定接见英国商人,但到了此间,就连先前勉强还能说上几句的本地通事也不知去了哪里,故而纵然有嘉品在前,夸克也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时间静静流淌,又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就在夸克睡意渐浓的时候,房门终于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开了。
进来的两人装束奇特,但尚能分辨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身材瘦高,足足比夸克高出一头,颌下的胡须似乎是有意修剪出的特殊样式,一头短发看着干净爽利。一旁的女子也并不矮,单论身高来看和夸克相当,而且穿着与土人女子一般暴露,加之皮肤白皙则显得尤为扎眼。光看两人作派,夸克马上便判断出来,这多半就是在港中听闻多时的宋人元老了。
“夸克琴先生,有些事情耽搁让你久等了。”
来人伸出右手。“刘晋秋,现在由我负责本地的贸易事务。”
“桑子锐,我是刘部长的副手。”女子跟着补充,提举南洋商贸诸事这差遣的含义夸克应该不容易明白,故而两人都换了变通的说法。
夸克正在想着来人身份,甚至忘记了与对方握手,但待他醒悟过来后便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两位竟然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虽然发音有些古怪,但自己却能大致听懂。
须知此时的英格兰不过是区区一域外小邦,虽然在通往东方的航线上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但比起早先的海上霸主葡、西二国,乃至后起的荷兰都不算知名,况且英语当下在欧洲并非什么显耀的语言,欧洲大陆是法语和拉丁语的天下,在这东方的海上即便尼德兰人的低地语言也比英语常见得多。
能在万里之遥的东方听到家乡的语言,实在是今夜让人难忘的一幕,意外的惊喜来得突然,但夸克好歹还算见过些世面,从被邀请到这里来时他便已经有了一种预感,他和他的伙伴们也许就要转运了。
但理智告诉他需要冷静,没有城府的商人最易被人看轻。
“阁下的情况我们通过海关已经有所了解。”简单的叙礼之后双方再次落座,还是刘晋秋发问,穿越以来的工作节奏紧张,让他养成了有话直说的习惯。
“我们对夸克先生及你的同伴所从事的航海事业表示钦佩,所以有些生意想要和你谈谈。”
夸克道:“如果阁下说的是我船上那些伙伴的话,那倒的确是没错,鲍克斯先生和沃尔什先生是优秀的学者,冒险者号上的每一个男人也都如这船名一样全是天生的冒险家,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都乐意效劳。”
刘晋秋道:“既然是做生意,我们就只找你一位,鲍克斯先生精于博物之学,沃尔什先生喜好观察星象,就连小威廉都能画得一手好水彩……”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夸克船上的每一位成员,以彰显大宋情报机构的调查能力,随即话锋一转,“但是……”
“我们的生意既不需要学者也不需要画家,我们现在缺少的是一名合作者,或者……可以称之为野心家,先生你应该知道这并非是冒犯之意。”
“好吧,阁下既然如此说我也就安心了。”说起生意,夸克的眼睛都在放光,但是他又不得不有所收敛,至少对方深夜相招便不像是什么好事,不然白天的市镇就热闹得很,要谈生意寻一处雅致的饭店甚或直接在公厅之中都是可以的,毕竟如今的文莱早已不同往日,思礼港中更是酒楼食嗣林立,这样神神秘秘倒是让人心下不定,何况为什么会等这么久?冒险者号到埠并非这两三天的事情,中国人显然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观察和考虑。
“但不知我们究竟能为大宋做些什么?”
见吊起了夸克的胃口,刘晋秋开始刻意引导:“冒险者号是雨季前到的思礼吧,觉得这里如何?”
恭维的话语不用人教,何况夸克喜欢这里还是实打实的,“说实话阁下,从欧洲到亚洲,我还没有见过如这里一样的好地方,大宋对此地的治理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
“那么,你觉得这里还缺点什么么?”
夸克想了一想,谨慎道:“如果阁下非要说此地缺了点什么,我想可能是堪用的人力还少了些。”
能够一语中的,刘晋秋对夸克不禁高看了一些,想来能够不远万里来到东方,至少见识是不会差的,还是自己对西方的殖民者抱有过多的成见了。
夸克所言人口问题,正是眼下元老院最为头痛的课题。工业的系统建设一天一个样,而人口规模的增长实际上则太慢,为了吸引移民政事堂可谓绞尽了脑汁,但本地的归化民,小的要进学校学习文化知识,没有个三五年时间无法效力。大一些的则都优先进入了军队和警务系统,毕竟没有可靠的武装,一切建设都是白搭。是以当下的工厂人力着实是艰难,虽然南下的汉人移民一日多过一日,但船小途长缓不济急,指望一船船从大陆来人显然不是什么靠谱的方案。
而且还有一个论断增加了元老院的焦虑,选择来到南洋的移民本就是为了摆脱大陆上的生产力依附关系而来,他们来到婆罗洲,无论是开矿种地都是无拘无束,现在帝国的政权要收拢人力发展工业,势必与这些移民的利益有所冲突。沿海的渔民还好说,大宋的海军提供给他们安全的生产环境和更加高效的生产资料,而受限于沿岸航行的技术瓶颈他们也不得不缴纳赋税以承认对帝国政权的臣服。
但陆地则还有所不同,虽然比起大陆而言,婆罗洲的土地的确贫瘠,但因以土地广袤的缘故,移民实际上拥有更多的选择,过去面临强势的政权他们可以选择朝着更深的内陆开拓,实施上如今这样的现象也开始出现了端倪。
东府中马千瞩正是抱持这样的观点,认为东亚的集权政体对于殖民的兴趣不大盖因人口流向平均资源更加丰富的新土无助于统治根基的稳固和扩张,反而会导致最重要的资源――人的稀释。
好在元老院尚有清晰的认识,对待工业人口也没有采用简单的原始积累式的剥削,而是以更好的待遇和技术的优势来提升生产效能。但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无外迅速提升新土的人口浓度,当生产资料相对人口而言变得紧俏,归化民们也才能更加自觉的主动承担起帝国机器的螺丝钉这一任务。
“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人。”刘晋秋放下思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夸克道:“但请恕我直言,以鄙人所见贵国在文莱的发展态势,三五年后的规模相信就会极为可观了。”
“慢了些,而且阁下恐怕知道西班牙人统治马尼拉城也有近五十年了,那里的人口如何?”
“但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夸克有些急于想要确认他真正希望知道的问题。
“我们需要一些奴隶。”刘晋秋并不掩饰元老院的决定并加以补充,“不,应该说需要很多才对。”
“贩奴?”
“对,这种生意更适合夸克先生这样的冒险者来做,我们需要有人帮忙干些脏活。”
“但是阁下,此事风险甚大,若是被其他国家的军舰发现,我和我的船员绝对会被吊死在某个港口。”
夸克眼中带着恳切,心头却在盘算着应该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一个奴隶二十贯,银币纸钞随你选择,户部官营的货物也可以直接折价给你,选择支付的方式尽可随你的意。”
“你们需要多少人?”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在利益诱惑之下,来自英格兰的绅士甚至没有讨价还价。
刘晋秋并无半点犹豫,道:“多多益善,但是有一条,中国人不许碰,我们只要南岛的土著。”
“这样就得到土邦或者荷兰人的地盘上去抓人了。”夸克故作为难。
“怎么抓人那是你应该去想的事情,不过如果缺乏军火的话我们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助,另外可以提醒你们一点,土著中的工匠价钱可以翻倍。”
夸克再也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他现在想要的已经是如何尽快将刚才的谈话马上转为可以执行的合约。
“请允许我再重复一下阁下的意思,只要我能将贵国需要的奴隶运到思礼港来,贵国政府即承诺无限额的向我的商船供应精盐、白糖、郎母酒甚至千里镜?”
“当然不止这些,详细的产品目录相信在海关阁下已经得到过一份了。不过,所有的奴隶不是运到这里。”刘晋秋补充道。
“不是这里?”
“对,准确的说是这里。”桑子锐终于开口,他很好的做到了副手应做的工作,迅速的打开一张婆罗洲及周边地区的地图,指着南洋大岛的最南端,那个与爪哇群岛隔海相望的港口――马辰。
“你们在那里有一处港口?”夸克差点惊呼了起来,主要地标都注明了英文的地图让他很快能够找到爪哇岛的所在,马辰港的位置的确绝佳。
“应该说我们将要在那里有一处港口。”刘晋秋补充道。
古晋刚刚传来消息,三发平定之后,坤甸的几家大族已经派人与廖云接触,相信进驻坤甸等不了太长时间了,进驻后的工作应该也会比预想要好。这样一来,婆罗洲上最后一个值得经营的据点――马辰,便出现在了元老院的眼中。马辰地处婆罗洲最南端,是后世印尼南加里曼丹省首府。地理位置优越之外资源也自不差,不仅拥有石油、煤炭的出产,还有广袤的腹地平原,仅以建设橡胶、香料和甘蔗的种植园而言,马辰的条件比北婆罗洲的任何一处都要强上不少,唯一可虑的只是列强都不是瞎子。
“放心,荷兰人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1606年,当荷兰人与葡萄牙人开始争夺班达群岛的香料贸易权时便已经在马辰开辟了若干据点,以军力而言自不可和山口洋那里的小小寨堡相提并论。但争夺马辰,对于如今挟百战百胜威名而来的穿越集团而言已经是以势压人了,
刘晋秋最后给夸克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好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准备捕奴,我还需要筹建一支武装,至少还要再有两艘大船。”夸克显然已将精力放在了具体事宜的筹备上了。
“我想你需要的是这个。”
桑子锐重又递上了一张纸片,似乎是一份文件,十六开的纸张印刷精美,仔细看上面的文字是用多种语言印刷,代表的是大宋元老院对夸克船长关于海上私掠的授权许可,除了汉人和向大宋纳税的商船之外,其余一切海上船只及陆上港口均可无差别攻击,只要夸克的舰队武力足备的话。
见了大宋政府的背书,夸克终于心安,验过了私掠许可证上的印章和签名便已足够。
夸克船长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阁下应该知道,有了这纸证明我就可以去万丹或者旧港募到足够的股份,我想生意恐怕会更加顺利。”
刘晋秋笑道:“那就祝我们的船长好运吧,咋们马辰再见。”
“我也同样期待与阁下的再会。”
此刻桑子锐正唤过屋中听差的女子吩咐了几句,又对夸克道:“正好还有两位朋友要见一见船长。”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被引进屋来的是两个陌生的欧洲面孔。
“我来引荐一下,这两位是荷兰澳大利亚公司的舒腾和雅可先生,希望今后的日子你们能够合作愉快。”
………………………………
第二十章 南岛熏熏暖风吹(四)
‘搅屎棍从来不嫌多。’
只要干净的那一头永远握在自己手中就好,再说英国人不是精于此道么。
这是刘晋秋事后向政事堂诸公汇报时听徐玄策提起的一句,细细品味别有一番道理。
就在攻略古晋之后不久,舒腾和雅可便回到了古晋,跟随他们的只剩下了十多名水手,而且还是搭乘的一艘来自爪哇的贸易船。原来他们的船队刚刚抵达巴达维亚便被东印度公司扣押,荷兰在爪哇的总督不仅不相信他们横渡南太平洋的经历,更震怒于他们未经许可而进行的香料和其他商品的贸易。最终不仅他们的两艘商船和货物被巴达维亚当局扣押,连同船上的所有人员也将被遣送回阿姆斯特丹受审。
如果事情就此而已,那也就宣告了澳大利亚公司的这次探险就此终结。但在文莱的经历让两人生出了别的心思,就这样回到故乡无论是对自己的老父还是众多投资人而言都无法交代,而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隐瞒了关于宋人的事情,自然也就有了后面的故事。
一切顺理成章,趁着东印度公司忙于与万丹和其他土邦的战争,两人买通了看守并带着尚愿意闯一闯的十多个水手一起搭乘了前往婆罗洲的爪哇商船。当得知伏波军已经攻占了古晋时两人大喜过望,立即求见了廖云,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两位荷兰探险家和他们的从人与正要回文莱换防的刘大悟一起登上了北归的船队。
回到思礼后,一文不名的荷兰客人在刘晋秋的陪同下参观了建成不久的各处工矿企业,其中尤其是军器监的兵工厂最是让其印象深刻。这些一头短毛的中国朋友向两人承诺,只要按照他们的要求行事,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在经历了航海的艰辛和同胞的羞辱之后,舒腾和雅可觉得自己应该是时来运转了,在友善的大宋帝国政府向他们伸出善意的橄榄枝后,那一点点关于国家民族的认同也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同行的水手们完全赞同了两位船长的决定,一个拥有强大军事实力的新兴政权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但元老院总是觉得野心家不应该拥有垄断的地位,于是一面让荷兰人在港中充分享受着日新月异的物质文明,一边透过行人司安插的情报人员暗中观察着他们的思想动态,而同时接受着观察的当然还有来自英国的朋友。当三发彻底被平定之后,坤甸也变得唾手可得,对于马辰的攻略和爪哇的影响便都不得不面临与葡萄牙人和荷兰人的直接冲突。既然是利益使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虽然总有拔刀相见的时候,眼下却不是个好的节点,而花费较小的代价在香料群岛给欧洲的殖民者们增加些麻烦则是可以接受的方案。
穿越者正在建设的是秩序,而来自荷兰和英格兰的‘朋友’只是稍稍给对手搞些小小的破坏就好,对于元老院来说这就像是大餐之前的怡情小点一样并非什么不可或缺的要素,但既然要做就不会让一家独占,以利益而驱动起来的野心家必须以利益来相互制约,不过无论是夸克还是舒腾、雅可,这些都不是问题,不过是增加了一个竞争对手而已,在大航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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