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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铜-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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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居然是他弟弟中了案首。”王星平笑道。
他不再去凑热闹,而是先去了铁厂,他本是去找刘锈说事,刘锈听说赶紧先过来了。
这刘锈原是广东韶州府下曲江县的一个破落书生,无有功名,在佛山铁厂中做工,下不得力被人开革后硬跟了汪革,他虽然实干不行,但对冶铁的技术造诣却不低,又能识文断字,写写算算自也不在话下,放在广东也许不算什么,但在贵州却是难得。更难得是于冶炼之道上他极又兴趣,又肯钻研,严格算来却是个技术型的人才。先前汪革他们都选择了跟随王星平去诘戎堡从军混个出身,这位倒是只愿留在铁厂中打拼不喜兵事。
铁厂因为年前的调整全面转产火器,刘锈恰好对另外一边民用工坊也不感兴趣,便将精力全部铺在了火枪制造上,工艺的改进其实甚少,王星平自然也明白,仅仅依靠经验的累积是无法从根本上改良军械的,最多只能把好质量,但有刘锈把关质量的确也越来越见好了。
王星平对刘锈的工作颇为满意,虽然一开始他的确有些瞧不上刘锈不喜实干的性子,但当个监工却是发挥出了此人潜力,而且如今铁厂中贵州和四川的匠人都不少,来自广东的却不多。本来叶宜伟当初只带回三十来人,其中还有半大小孩,后来又多垛集成了军户,有十多人竟然是都被分到了同一处军屯。这样一来,剩下的广东匠师本也没有几个,便都团结到刘锈的身边,如今铁厂中刘锈也算是有了些自己的势力。将铁厂工匠慰劳了一番,王星平便特意把刘锈留了下来说话。
“贵州的生活先生可还习惯?”
“小人哪里敢称先生,托东家的福,都还习惯。”他一个破落书生,连秀才都没考上,倒是听说王星平明年的院试是必过的,哪里还敢应一声先生。当初家乡的产业早给他败光,往上又没了在世的父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估计日后连娶妻都还要指望东家的帮衬,哪里会不习惯。
“习惯就好。”王星平说完又淡淡问起铁厂经营,“年后新募了不少工人,汪革走后这里多靠你支撑,还应付得来么?”
刘锈笑道,“帮手自然是多些才好,不过如今也才四百来人,比起佛山镇的那些铁厂却好做多了,只是缺人。”
“人我自然会再募些,四月之前你这里还能再出多少合用的火枪?”
“再募些人的话火器坊这边出个一千支不难。”
王星平心头默算,七百支是要交给孙开祚的,加上先前的三百支就是一千支,贵阳府为此要给保利行近两千五百两银子,和修筑北城可以用粮食不同,这钱是要给现银的,是以这一批火器供应基本就会将今年贵阳守备的军费用去不少,等那之后每月生产便主要会用来建立诘戎所自己的火器营,而王星平一开始的打算只是先建五百人的一营人马,加上替代再有个一千支也就足以自保了,屈指算来那也是七月左右的事情了,按照如今进度北城的新城当已筑完,乡试也要开始了。乡试之后王星平在本地的布局就算是告一段落,他早已打算好了要随马士英去一趟京师,这也是为了开拓眼界,而且马士英这次是以贡士身份入京,殿试必点进士的,无论是上一科已在京中任官的同年,还是这一科同榜的进士便都成了王星平这个师弟更易结交的对象,而且京中的各种消息可比贵州灵通不知多少,以他的见识只要能够捕捉到一些风声又何愁不能对自己的生意有所助益呢,然而这就需要现在就开始布置妥当,毕竟这一去少说半年,还得有些计较才是。
他又将话题回到眼前,虽然保利行自己的火枪成本只得给官方供应的一半,但一支也要一两三钱上下,依王星平所想,加上预计的损耗诘戎所也需一千支以上的火枪,前番几次地方上的冲突,那百来支掣电铳便已经坏了近十支,虽然修补不难,但这损耗也有些让人肉痛了,这番装备齐整便又是千余两银子。军屯离着秋收也早,许多田地耕种并不算好,最多给屯户留个生计,想从中赚上一笔绝不可能。而军火生意至少今年看来也要到头,诘戎所的装备全是倒贴,下半年能指望得上的除了铁厂的民用器具和福泰号的生意外竟真的捉襟见肘起来。
‘这缺钱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看来铸钱的事情得早早开始筹划了。”
前面还在说着军备,接下来就扯起了其他,但刘锈并不意外,他如今算是铁厂半个主事,对于其中经营知道得清楚,看着一片兴隆景象,却都要靠银子支撑。他是过惯了破落日子的,对于钱天然的敏感,是以若是王星平不提他也必然要找机会进言的。
他回道:“东家想要铸钱,恐怕得先解决了铜料,没有铜可是不好施为。”
说得倒是简单,可做起来却难,贵州虽然也产铜,可并不多,隔壁云南铜多,但也多得有限。
王星平自己曾经查过,原本以为后世滇铜名贯于世,这云南的铜想必不少,但翻了邸抄,又翻了簿册,这才发现云南的铜矿产量实在是算不得多,而且与日本相类多是与白银伴生。朝廷历年都在让云南封贡金银,可偏偏一同出产的黄铜却并未引起朝廷重视,不然云南本省也不至到了如今还在使用贝币。刘锈为其分析原因,还是生产技术落后,据说滇东之铜多是贫矿,采挖洗炼皆是费工费时,是以当初云南自行铸钱失败便有这成本过高的原因在。
但云南产铜总体也还在增长之中,大抵宣德时年产不足万斤之数,后罢官矿渐以民营为主,这样产量才逐渐上来,到了嘉靖中产量一年也有十五万斤了,如今一年也倒还不到百万斤,比起海外尤其日本也差了许多,这与后世云南之铜半天下的情形似乎极不相称。
既然话已说到如此地步,王星平也坦然道:“眼下正是为了这事。”
刘锈本也是个伶俐的,自然知道恐怕是王星平要他操心这铜料的事情。他倒也并非闭目塞听之辈,但却有些油滑,尤其在此间待得久了就愿整日在铁厂中,自是不想出外办差。
他故意问道:“东家莫不是想让我去一趟镇远府?”
镇远府是云南的金、银、铜、锡等货物出滇后在贵州的集散之地,滇铜等物便是自此运到湖广进而通行天下。镇远府在贵阳之东,所以这滇货出省集散挑夫们宁愿过贵阳多走上数百里路程还是因为镇远府本身地理,当地是黔东水陆重镇,交通便利,论及商贸繁盛并不比贵阳稍差。镇远府和镇远卫虽然都有城墙,但更多还是防范水患之用,故而城墙本身并未合拢。镇阳江横贯府城,连通东西,正是得天独厚的商贸之地。此地再往东经辰州府直抵长沙,或是往北过思南府至涪陵已而再东下湖广荆州府便是此时滇货由黔入川、湘的主要途径。
但刘锈的回答无疑与王星平所想有些南辕北撤了。
王星平道:“滇铜入黔一斤不过值价三十文,到了镇远便要翻倍,还要再从镇远运铜回来,这又是一番折腾,如何能行,要去自然也是去云南。”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刘锈一眼,“不知先生可愿为我跑上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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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西趋北顾频奔走(一)
“放心,我会让廖百户和薛总旗随你同去,沿路都不需操心,你只做好份内事将铜料看仔细便好。”
其实说是从贵阳去云南,不如说是去东川府,虽然说整个云南都产铜,但八成的铜矿还是集中在滇东北的东川和乌蒙两府,而不巧的是此时这两府却并不归云南,而是四川布政司在管辖。原本从贵阳去东川和乌蒙最近便的道路根本不用经过云南,直接走水西经乌撒便可,然而寻常商人敢走这条道路的无疑是在找死,这两个去处可都是水西土司的亲辖地,虽说也有朝廷的驿站,但终究路途还是凶险。
此时的路线要么从遵义走赤水、镇雄一路绕过去,还有一条便是出贵阳往西南经安顺、普安,进了云南的曲靖再往北折向东川府去,前一条却是绕了些,而且赤水卫在水西和永宁之间,也说不得是多么安稳,反倒是往普安去这一路是由滇入黔的商贸通衢,倒是太平得多。
刘锈似还有些勉强,但也只得应允,好歹走一趟云南危险也不会比去镇远高上太多,若是能解决好铜料的供应无疑是为商号和铁厂立下一大功劳,那他在王星平这里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权衡了利弊,刘锈也便真心应下了这差。
王星平让他安心办事,等他从诘戎所回来便将廖四、薛六一起带回。也不是汪革和丁得水不能同去,这其实是王星平有意为之,为的是不使原先佰贰堡的军士与自己疏远,同时也是让这些人融入自己的体系,毕竟经过几战下来,原先佰贰堡的军士早已有了官身,不再是一般杂兵了。
从铁场出来,他照例又去新城的工地巡视了一番,今日杨文骢倒是不在,但工地依然井井有条,王建中领着他的标营就驻扎在附近,王星平更是用了不少法子对工人加以鼓励,这些日子以来,就连那些于的部被调派来的土民都对王少爷感恩戴德了。
想想也不难猜到,虽然于的家答应出人修城,但派来的劳役多也不是部中的亲信,王星平就曾亲自打问过,中间就有不少是得罪了土官被借机整治的。如今土民跑到州府衙门状告土官欺压的事情并不算少,从王星平了解来看这些筑城的民伕中多有这样的人,而且在这几个月的相处当中,王星平也逐渐发现,在他的行为感化之下土民也开始渐渐对他有所好感,尤其是其中的贫民,筑城时他不仅安排将口粮挨个发到这些人的手中,对承诺的进度奖励也是一应照发从无短少,久而久之,便渐渐在土人中有了声望,加之那篇考中的县试墨卷张贴过后观点也得到了夷生的认同,连士人中也生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看法来,都道这王秀才虽然杀伐果断,但在汉夷之争中还是秉持中道,并未对夷人另眼相看。连带着便开始有土人觉得过去死在他手中的蛮夷纯属自己作死,王公子亲自动手那都是为民除害。
能够听到这样的风评,王星平意外之余心情自然不错,春风得意的迈进了府衙。
今日正是休沐,但王星平身上还担着帮办火器的差事,又与府衙上下早已熟脸,自然畅通无阻,早有门子通传进去。
孙崇先此刻正在后衙与二人坐了一席于园中赏春,王星平定眼一看,那三人不是别人,一个是是打过多次交道的通判徐谏,另一人却只是有些面善,想了一想原来却是本府的同知沈续科。
“原来是天成来了。”孙崇先看来心情不错。
王星平倒不先答话,乃施施然行礼,“学生见过大府、二府、别驾。”
孙崇先笑着打趣道,“你倒是胆大,府试前跑到我这里也不怕别人乱说。”
“学生原本就未出大孝,这考试只是练手而已,就算过了府试明年院试也不会考。”
孙崇先闻言先是有些微妙表情,复又言道:“真是可惜,肃之先生还说你天纵之资,院试头名也未可知。”
“若是现在能拿案首,以后定然也能再拿,再说学生县试便没有拿到头名。”
“那是张大化自作聪明罢了。”旁边徐谏言道,看来府中果然没人待见这个县令。
那沈续科倒也老成,此时却问起,“我听说你那铁厂想要铸钱,如今可成了?”
“学生正好给孙先生并两位先生说说此事,一来是先前人手都在生产火器,四月后当能腾出些人来,二则原料尚短缺,我已着人去云南采买了。”
“哦?是去的哪里?”沈续科继续追问。
王星平疑惑中看了一眼徐谏,徐谏便忙解释道:“天成可知道,沈二府与我一般,也是云南人,我家在云南府(今昆明),沈二府家却在临安府(今建水)。”
“不意二府与别驾竟是同乡。”王星平呵呵笑道,他心道府中的几位他都有孝敬,但的确是不知这位同知老爷的乡贯,看来情报工作还不到位,以后当要有人专门来做才是。但又想起下来在云南多半还有不少生意,能够再结交一位云南出身的官员也是好事。
至于那位徐通判早前与王家有旧,后来又因为在顾凤鸣一案中成为当事之人也立了功劳,早已和王星平一头出气了。
从府衙出来已快未时,孙崇先自然留了他吃饭,但下午也还要去柜上一趟打理生意。
又过了一日,王星平与小六一同去了水窝寨,同跟去的还有几个力夫和一辆大车,见到李老六,王星平二话不说便将装在车上的全都东西抬了下来。
“东家你这是?”本来王星平先前用计打草惊蛇,却不想害得顾凤鸣刻意针对这老农,害他家祖坟也被人刨了。再后来却是因这个缘故,自顾家庄子被抄后便在村子里抖了起来,成了其他村民巴结的对象,但李老六想来东家还不至于给自己送礼,这车上抬下来的大包小包就让他狐疑起来。
王星平不以李老六为怪,道:“眼下春播,我知你是种田的好手,正有一事想要托付于你。”
“东家大恩,老头子哪里当得么子托付,只管吩咐便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星平觉得自从顾凤鸣被官府收拾之后这李家老汉却是益发伶俐了。
他倒不图什么报答,也是当初坑了这家有些愧疚,但更多的确有屯田上的事情需要找个靠得住的帮手,军屯的田地虽然是王星平带人夺回,军屯的军户也多有王星平四处招募,但那田地终归不是私产,屯户也不是王家家奴,有些想法在没有结果之前就不好胡乱尝试。而且还有一点王星平没有胡说,这李老六种田倒的确是个好手,单看这贵州都是一年一作的地他能种出两季便是本事。
水窝寨本身也有不同,这里的田地不少都是王家的产业,还有原先顾家的却是没入了官中,虽然是好几家本地官绅最后给分润了,但他也依然有些好处于中。
他看着李老六关切问道:“不知你家佃下的地一年可打多少粮?”
李老六先还在毕恭毕敬等着东家的嘱咐,猛听此言立刻哆嗦了一下,一张老脸马上苦了起来,“东家容禀,小人种的虽是水浇地,但却是少些肥力,故而每年也就勉强完成租额而已,去年还是东家开恩少收了些家中才有口饭吃。”
李老六的话透着狡黠,但王星平并不在意,有些小聪明不算什么大毛病,况他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小聪明才找上此人。水窝寨的田产每亩当在两石半以上,田租是五成,顾凤鸣当初受了王星平的话术整治李家不仅没照王星平意思给李家减租,还私自给加了半成。结果顾凤鸣案发,连着他的那几个水窝寨的帮闲一并被官中处置了。王星平不仅退回了李老六原本多收的半成租子,还照原先承诺给他减了半成,这里外里李家便比原先多得了一成,故而李老李现在听东家话头自然也有些担心王星平反悔。
他原本佃得五亩水田,如今王星平却把当初游五等人的地交给了他种,还将原先顾家庄上的一头牛也给了他。如今李老六种着二十亩地,一年除去交租,个人能余下近三十石粮,今年秋收以后便可算殷实人家了。
有着这样的盼头,自然心中便会有更多的顾虑。
王星平自然看得出来,便先抓起一把一些白色粉末道:“先前你说这地肥力不够,正好我这有些好东西。”一年能产两石半粮的上田被李老六说出缺憾那是他自作聪明,却正好被王星平抓住了话头,“此物施在田间可使作物植株粗壮更抗倒伏。”
“哦?”李老六来了兴趣,真要如王星平所说,这粉末可就是极好的东西了。
“至于这个。”王星平又抓起另一把深褐色的粉末,“这些施在地里可令穗粒结实饱满。”
李老六闻言先惊后喜,看样子这些东西东家都要交给自己,但转而又担忧起来。
东家拿来的所谓肥料以往自己并未见过听过,贸然使用,说不定还会对地力有所影响,但若是不用未免又驳了主家情面,着实是不识抬举。这些粉末其实是王星平分别以盐石和兽骨加工而成,李老六以前自然不曾见过。
他正焦烦间,却是王星平开口了,“这些肥料虽然功效不凡,但具体用量我并不清楚,你可将游五他们那十五亩地分片划开,每亩用不同分量施肥,到了秋收后我来验证结果。”
李老六叫起苦,“可万一有损地力,误了农作可怎么好。”
王星平知道他其实担心的是那四成半的租子,“你不用担心,这十五亩地的田租今年免收,你只管大胆验证,到时若是多收了粮食我也不要,全部归你,若是做得好了,我这边还另外有赏。”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给个大概的方向,再施以优厚的回报,他对李老六能否实验出更好的田作法度还是有那么一点信心的,至于心头所知李家老汉多半不会将十五亩地全部拿来实验则也无需点名,这点小聪明无伤大雅。
吃了这颗定心丸,李老六果然再无借口可言,也就点头认允了。
此时王星平又从袖中拿出一块酱红色植物根茎样子的东西道:“还有这个,你在寨中选那河边背风向阳地势高的旱田也分出几分地试种看看,这个今夏便可知道收获。”
李老李狐疑道:“这是么子。”
“甘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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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西趋北顾频奔走(二)
甘薯传入中国的准确时间并不可考,王星平更是不知,但他既然能从江西商人手中搞到不少货样,自然证明此物至少在长江中下游应该不少,北方也一样有人试种推广,十年前徐光启就曾专门写过相关的农书,至少此物种植福建浙江已经推广开了,江西商货遍南方这便是明证,以往恐怕只是无人试验才没在贵州推广开来。
但如何去种,他也就只能说出背风向阳地势择高这几个字,其他则全都要靠老农自己体悟,然而想来应也不难,不然如何会被称为备荒之粮,也不会传出金薯之称。
只在水窝寨待了半日,留下满头雾水的李老六王星平便回了贵阳。
三日之后,王副千户的队伍出现在诘戎所外的官道上,收到消息的王忠德早率众迎了出来,一番寒暄二人在众军士簇拥下进得堡来。比起去年底,现在堡子里的人口多了不少,王忠德带领军士很是花了些功夫将所城又扩了一圈,好歹算是将募来的军士都安顿下了,眼下所城中倒有将近一半都还是工地。
按照王星平的意思,所城中被划分为数个功能区域,各营分成四个营区,不够的地方以后还要扩大。而各军士的家眷除了在各处军屯安置的,随军亲属一律专门划在一区。军士如今只能三日一操,未来他还打算改为一日一操,家属与军营平日也要隔离开来。但如此一来所城的供给便需要加强,再说军士们未必愿意如此,若要施为恐怕还需要一场机缘才行。
虽然这诘戎所中王忠德比王星平高上半级,但他却已经习惯以王星平为主,无他,一直以来跟着这位五弟他的运气便不曾坏过。短短一年的光阴,从总旗而试百户再百户,后来的副千户到如今的千户,没有王星平带来的功劳他恐怕再花上五六倍的时间也无法做到。而且就在最近,他也终于如愿被荐能够参考今科的武举,举荐之事自然也是王星平一力促成,以他这位五弟如今在贵阳城中的交集,无论是孙崇先还是张鹤鸣都会卖他面子,王忠德在抚臣面前也算早已混了个脸熟了。
而以往与王星平恐怕更多的只是过从甚密,但自从王星平自己亲自带兵练兵之后,他便似乎隐约察觉,自己这个远支的同宗越发深不可测起来。以如今训练出来的这支军队,无论军纪还是战力都隐隐让人觉得可怖,他曾结队与王星平所练新兵对阵,却吃了极大的一个苦头,从此不敢小觑这些炉户。
但除了训练之外,丁得水等人也懂进退,这在诘戎所的军士中便渐又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
而这种平衡看来用不了多久也会被王星平所打破,此皆是因为他又给所城带来了医疗建设。
倪朱谟不愧是当世数得着的好医家,人一进堡便开始为军士们问诊开药,他所住的那处屋子马上便成了诘戎所城内最为热闹的一处所在,连着一处大院都被专门划了出来给他。而且倒真在这几天寻到了两三个不错的军户,也愿意拜在他名下为徒,其中一个天天帮他打下手的资质似乎还非常不错的样子。
倪朱谟在过来路上与王星平深谈了一次,王星平向他灌输防疫和医疗制度建设的想法,让他颇有顿悟之感,对这个少年很是钦佩。年纪轻轻便能想到在军中推行医疗防疫,甚而连茅厕和粪便传播疾疫的问题都想到了,这也让倪朱谟这个医家大感意外,并开始认真考虑王星平让他留在贵州的建议。
转眼王星平在诘戎所已经呆了几日,入夜之后自然是与一众军汉喝酒吃肉‘感慨人生’,王星平也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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