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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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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此话，大多数士兵都羞愧地垂下了头颅，不过还有一些人，在听到东方天临的指责后，看向东方天临的目光中突然燃起了火焰！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的脑海里飘过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东方天临一行人全部杀死，然后找一个地方落草为寇！
但在想了想东方天临的身手后，他们心中冒出的念头，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虽然东方天临无法以一人之力对抗他们五十人，但他们也是不可能阻止东方天临逃跑的。
对杀意十分敏感的东方天临自然察觉到了从人群中传来的这股杀机，但他却对此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高兴。因为对于这些士兵来说，这股杀意便是他们剩下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所在，若是连这最后的杀意都消散了，那东方天临对他们，也就彻底的失望了。
十年前，年幼的东方天临曾经听说过，在自己父亲领导下，东方阀私军是有多么的强势。在朝廷的兖州禁军被白莲教叛贼杀得落花流水之时，正是这支军队，在东海郡郡守东方月的领导下，抵挡住了叛军的进攻，为中央军的到来赢得了足够的时间。
只是，十年过去了，这支往日不可一世的当世强军的一部分，却已经堕落如斯。若这五十人只是特例，那还说得过去，但要是整支私军皆是如此模样的话，那可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不过具体的情况东方天临还没去了解过，东方军是否真的堕落还尤未可知，但从这五十人看来，整支私军的具体状况，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令人庆幸的是，这些老兵并未失去军人最重要的事物，血性。因此，只要调教得当，这只军队还是有恢复凶威的可能性，虽然这些人仅仅是整个东方阀私军的小小一部分，但要是能让这部分人恢复往日的战斗力，那么对东方天临和整个东方阀来说，也许都有好处。
只是，这群看上去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发迹也渐渐斑白的老兵们，真的能够重新焕发出昔日的荣光吗？
想到这里，东方天临微微一叹，说道：“你们，曾经是这大汉朝最精锐、最优秀的一批将士，但如今，却堕落成了这个样子，连最基本的纪律、军规，都当成了一纸空文。”
“你们，居然为一名普普通通的、仅仅是与你们相熟的士卒，犯下如此罪行，这与城里的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军人，要的不是讲义气，而是服从命令！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们还算哪门子的军人？”
“更别提你们的精神面貌、还有身体状态了，怕是连民兵都比不上吧？”
“我还是那句话，我东方阀花钱，是要养一只争战天下的精锐，而不是为了养猪的！”
在东方天临面红耳赤的吼出最后一句话后，士兵们的情绪也达到了最高点，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东方天临说的句句是事实罢了。
这些年，他们在安逸的大环境下，的确是堕落了。许多人都已成家，许多人都当了父亲，都贪图安稳，不想再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
反正东方阀每年都会发放不菲的薪资给他们，何必再去冒险呢？只要平时讨好讨好东方阀的少爷小姐们，关键是去站一站场面，就能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不必再去战场以命搏未来，这样的好日子，为什么不能够让他们一直过下去呢？
于是，怀着这样的想法，许多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混着日子，一直混到了现在，直到今日，在东方天临的斥责下，他们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副沉甸甸的担子，想起东方阀每年付那么多薪水给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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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裨将军
但是想起来，不代表他们就会心甘情愿的回到以前的日子，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整天混混日子就有薪水拿的他们，是无法凭借着这时被东方天临激发出来的一腔热血，就改掉所有的恶习、陋习的。
必须有强制性的手段、以及相应的惩罚措施，才能让这支分队再度焕发青春。
是的，在见到这些懒懒散散的士卒后，东方天临心中便萌发出了这个念头，哪怕这五十人，只不过是整支东方军的一部分，哪怕这支分队的指挥权，理论上来说并不在他的手上，但他还是要强行掌控这支分队，并让他们在自己的手上重新焕发出光彩来
唔，起码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一副正规军的样子才行，不然就太丢他的脸面了。
而这一切的开始，都要从军规抓起，言行禁止、赏罚分明，是必须做到的。
只是，如何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服从他的安排，还是一个问题，毕竟他并没有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因此，实际上他的号令没有任何效力可言。
或许凭借着他的特殊身份，这些士兵或许会听从一些不违背他们自身利益的命令，但要让他们回归当年的正规军模样？估计他们会直接将他的话当做空气，置若罔闻吧？
不过，东方天临那自信满满的神情，却隐约透露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于如何掌控这支部队，早就有了腹案。
只见在将他们痛贬了一通后，东方天临指着他们所有人，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我不管你们之前的将领是谁，也不管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前来护送我们一行人前往洛京，总之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本公子的亲兵。从现在起，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指挥你们，但同样的，你们也必须履行本公子的每一道指令！”
此言一出，立刻在人群中掀起了轰然大波，就连一直持观望态度的东方霖，此时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少爷，这不合规矩啊。”
原因无他，因为东方天临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介白身，而亲兵乃是七品以上武将才有的特殊待遇，东方天临这番行为，乃是大大的违制了。
但东方天临却云淡风轻的说道：“你们是想说，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世家子弟，何德何能让你们这些人充当我的亲兵，对吧？”
说罢，他也不给这些人回应的机会，而是转身走向了第三辆马车，将自己的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当着众人的面拆了开来。
在将多件衣物从行李的最上层搬离后，剩下的，便只有那一沓银票，以及两个不同质地的盒子。
两个盒子一大一小的那个，是玉制的，其中装的自然是准备送给冰姬的鎏金钗而大的那个，却是金丝楠木，不知其中装了什么宝贝，以至于珍贵到让东方天临随身携带。
但很快，我们就能够知道了，因为东方天临从腰间摸出了一串钥匙，并用这串钥匙当中的一只，啪嗒一声，将这楠木盒子的锁给打开了。
随后，他熟练地往上一掀，将盖子彻底的掀了开来，而盒子内的事物也就暴露在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
“这，这难道是！”许多眼尖的士兵在看到盒子内装载的事物后，纷纷捂上了嘴，吃惊地喊了一声。没办法，这件事物的出现实在是太出乎他们意料了。
“没错，这正是我大汉朝的将印、与将令，而它们的主人，自然是在下了。”在颇为怀念的拂拭了一番盒内的一方银印、与一扇镀银令牌后，东方天临便将令牌从盒子内取了出来，拿在了手中，并将其举在了胸前，让这群士兵们能够从容观看，以便让他们确认令牌的真伪。
“真的，这是真的！我当年见过这种样式的令牌，形状、质地，丝毫不差！”片刻后，一名士兵在擦了擦眼睛后，突然惊呼到。
与此同时，另一名更为了解这枚令牌代表着什么的军士，则是指着令牌、顺带指着东方天临，说道：“这上面、这上面是豹子！难道说，他是五品郎将？！”
此言既出，自是一片哗然。
大汉朝总共有五种不同的将令，分别是金银铜铁玉，其中，绘制着猛犬的铁制将令地位最为低下，而龙纹玉制将令的地位最为崇高，不过龙纹将令实质上代表着皇帝亲临，因此形同虚设，而自大汉朝开朝以来，也未有人得到过龙纹玉制将令，所以不提也罢。
铁制猛犬将令的拥有者分为两种，一种是充当参谋、以及亲兵队长的执戟郎，这些人一般都是世家出身，世家子弟一旦参军，往往便是从这个职位做起。
而另一种，则是最底层的将领，百人长。百人长往往是平民百姓居多，说句公道话，这些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军官才是大汉军队的基石，而执戟郎们，基本上都是寸功未立、光凭出身就混到将领阶层的新手罢了，因此，同是拥有铁犬将令的两种人，后一种往往更值得尊敬。
而到了铜制熊罴将令这个阶段，拥有者之间却无太大的不同了，因为铜熊将令一般配备给六到七品的校尉，而校尉这个职务，平民一般是无法担任的。
而东方天临手中的，却是比铜熊将令还要高上一级的存在，银豹将令！只有真正能够称得上将军的将领，才配拥有银豹将令。要知道，哪怕是将军之中地位最低的中郎将、裨将军，也是从五品的高官，东海郡郡守东方月也就是正五品而已，因此，可以想象这枚令牌到底有多么大的威慑力。
“啊！少，少爷，您，您怎么会有这玩意儿啊！”在惊叫一声后，东方霖瞪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指着这扇令牌说到。
他实在想象不出，东方天临是如何拥有这扇令牌的，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郎将？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但似乎是嫌他还不够惊讶似得，东方天临突然一脸无辜的回答道：“为什么？因为在下乃是镇北军第三集团军军主北漓武的副将，正五品裨将军，东方天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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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探究
在东方天利拿出这块银色令牌后，原本十分抵触东方天临所作所为的士兵们，顿时就像焉掉了的狗尾巴草一般，齐齐的低下了头，对于将他们划为东方天临亲兵的事，也都一概默认了。
而原本想劝诫东方天临不要鲁莽行事的东方霖，也都自知口误，灰溜溜的撤了下去，不再多说闲话。
当然，如果东方天临只是一介白丁，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话，他还是会劝诫到底的。但如今，东方天临居然从一个普通的世家公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与主子东方月同级别的裨将军！如此戏剧化的一幕顿时惊到了东方霖，但老练的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识时务的撤了回去。
这是因为大汉律规定，裨将军允许有亲兵一百五十人，所以东方天临将这些人划为自己的亲兵，按照法律上来说，是完全可行的。
至于该如何在事后向东方阀的族老们解释，并征求他们的同意，那就是东方天临自己的事了，如果他为此再多费口舌，那可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东方霖会冒着可能触怒东方天临的风险，去插上那么一句嘴吗？他显然是不会的。况且，东方天临肯定是有一定把握说服那些长老们，才会这么做的，所以他还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为好。
当然，他也曾经怀疑过这块令牌的真伪，以及它的主人是否真的是东方天临，而不是其他人。
但伪造将令可是死罪，即使是东方天临这样的世家公子，也会被追以重则，他相信东方天临不是如此不理智之人，况且以他过去的经历来看，的确有机会得到这块令牌，以及其背后代表的一切，所以这块令牌的真实度，还是挺高的。
只是，如果这块令牌是真的，那么东方天临到底是如何在两年前，在他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拿到这一块将令，并保留到现在的？
这一充满悬念的问题令东方霖百思不得其解，就算东方天临一开始就从九品执戟郎做起，也不应该蹿升的如此之快啊？
军队可不是朝廷，武将也不像文官，对于文官来说，只要圣眷浓厚，从九品的典吏直接提拔为从三品的太子太傅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可军队里升职靠的是真才实学，如果你没有与官职相匹配的能力，是根本无法攀爬到这个位置的。
毕竟将军手中掌握着的，可是上万人的生死存活，领兵之人的一个念头，就能够决定上千人的祸福旦夕，担子极重。因此，镇北军大将军北漓寒就算再怎么宠爱这个外孙，也不会轻易地将裨将军的官职授予东方天临才对，除非。。。除非东方天临真的有这个能力？！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惊人了，即使是当年的北漓龙越，怕是也要逊色东方天临一筹吧？想到这里，东方霖的心就跟有一千只猫在里面挠痒痒似得，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去问个究竟。
但万一东方天临不想对此事多做解释，自己又冒昧的问出了声，那么自己在三少爷的心目中的形象，可是要变差不少啊，一念及此，他却是又有了些退缩之意。
于是，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东方霖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因为他被困在了两个选项之前，并且始终无法做出正确决定，这使他感到了无比的焦虑。
而这份焦虑一直保持了很久，直到他的眼角，在不经意之间瞥到了身旁，那名看起来与他一样的好奇东方天临究竟是如何成为裨将军的少女后，他才露出了一丝释怀的笑容。
片刻后，东方天临的马车上。
在强势的将五十名士兵收为自己的亲兵后，东方天临一行人便再度上路了，马车的速度不缓不急，保持在士兵们可以用人的脚力跟得上，但是又会感到吃力的速度上，这是东方天临特意要求驾车的车夫这么做的。
而就在士兵们气喘吁吁、怨声载道的同时，东方天临面前，却迎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喂，快告诉我，你这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当上裨将军的？还有，你说曾经是，难道你现在不是了？”冰姬板着脸，居高临下的威胁道：“你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
闻言，东方天临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说你这到底是什么语气，我就想问问你，就凭你这个手下败将，到底要怎么给我颜色看呢？”
“你！”
“你什么你，骆冰骆大小姐，我可不是任由你呼来唤去的仆人，也不是什么废物，我可是有名字的。”
说罢，东方天临翘起了二郎腿，毫不退让的与冰姬对视了起来。
眼看着空气越来越冰冷、气氛越来越僵硬，东方霖知道自己不能再干坐着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别说说出事实了，恐怕东方天临与冰姬会当场动起手来。
于是他连忙站了出来，开始打圆场，道：“三少爷、冰小姐，您俩可是一家人啊，这一家人之间，何必搞得这么僵硬呢。”
说完后，他流利的从马车中央的茶几上，提起了一壶滚烫的热茶，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递了过去。壶是紫砂壶、茶是龙井茶，至于茶水为什么会是热的？因为茶座底下搁着一方无烟碳炉，一直在为其提供热量，以至于茶水的温度一直保持在将沸未沸的状态。
在接过这杯茶后，东方天临的心情显然平复了些，在有些不满、更多的是遗憾的看了冰姬一眼后，他将茶杯重重的搁在了茶几上，叹道：“也罢，如果是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但在冰姬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后，东方天临却突然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未经过我同意，你不得将接下来所听到的一切，告诉其他人，除非你答应这一点，不然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这。”冰姬迟疑了一下，但最终她还是轻轻地点了一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
而一旁的东方霖刚想举手发誓，以此来证明自己绝不会将接下来听到的任何事告诉他人，但却依旧被东方天临毫不留情的赶出了马车，让他好一阵无语。
但东方天临却毫不在意他的感受，因为在他看来，自己的过去，只有他完全信任的人，才拥有知情权。而对于他来说，东方霖离这个范畴，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
四十七章：问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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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冰姬显然不理解这一点，在她眼里，东方霖与他的关系，比起自己与他的关系，可是要好上不少。为何要留下与他关系不好的自己，反倒赶走与他关系还算亲切的东方霖？
东方天临当然可以看出了眼前之人眼中的不解，于是在抿了一口茶水后，他笑了一笑，说道：“怎么，想不通是吗？”
冰姬沉默了，因为她感到了一阵纠结，到底是承认自己的确猜不透东方天临在想什么呢？还是故作高深，假装自己已经看透了东方天临的心思呢？
但没等她做下决定，东方天临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东方霖的确是一个很有用的人，有他在身边你会感到十分的轻松，因为所有的脏活、累活，他都会一手承包，不让你有半分的劳累。”说到这里，他讥讽一笑，继续说道：“可惜啊可惜，他是我父亲的人，而不是我的人。因此，就算他再怎么发誓，我也不可能相信他，相信他不会将此事告知我父亲，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仆从是绝对不会背叛与隐瞒自己的主人的。”
但他的这些话，却丝毫没能够解答冰姬心中的疑惑，反而让她愈发的不解了，因为东方天临的行为在她眼里，实在是很奇怪。这些事情，难道有什么不能和东方月说的吗？
于是，在纠结了半天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想让义父他知道？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啊哈。”东方天临听罢，干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解释道：“你应该很清楚，我这个人其实是有一些任性、也是有一些小脾气的，如果他昨晚没有试图从我这里窃取这些秘密，我倒是挺愿意与他分享这些故事的，但现在嘛，哼哼。”
东方天临喝了一口茶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冰姬却完全明白了，说白了就是他还在生东方月的闷气，不想给他什么好颜色看罢了。
想到这里，冰姬有些无语，她没想到东方天临竟然会如此的孩子气，如此的记仇。不过说到记仇，她真的有资格指责东方天临吗？这还是一个问题。
好在冰姬并没有选择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东方天临纠缠，这一举动避免了他们两人陷入到无穷无尽的互相指责与谩骂之中，也使得这场问答得以继续的进行下去，不至于突然中断。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东方天临，只见他斜靠着椅背，斜眺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之前是不是问过我如何当上裨将军的？是吧？答案很简单，我是一刀一枪的杀到那个位置上去的。”
“杀上去？你的意思是，纯凭战功？”不出东方天临所料，冰姬十分的怀疑他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这也难怪，在冰姬的认知里，九品的执戟郎，要想纯靠战功来晋升到裨将军的地位，至少也得率军杀敌上万才行。而东方天临当年才十一岁，这般年龄的孩子，在冰姬看来，是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可东方天临接下来的话，却让冰姬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些许动摇。
“你昨晚也见识过了，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他们的样子。所以你大可以猜猜看，死在我手里的，统共有多少人。提醒你一句，尽量猜多一点。”
东方天临的语气有一些淡漠，不知道是因为冰姬对他的话产生了猜疑，还是因为回忆起了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许两者都有吧，但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知道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端坐在他正对面的冰姬，此时也陷入了一阵沉默，因为她回想起了昨晚，回想起了东方天临表面的和善下，隐藏着多么恐怖的事物。
但在经历过一整晚的自我安慰后，她对于这类事物的承受能力，显然提高了不少，于是她很快就自我接受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并寻思起了当时在东方天临身边，究竟缠绕着多少冤魂。
片刻后，她轻吐出了一个数字：“五十？”
“五十？”听到这个数字，东方天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往多了去猜的吗？五十，哈哈，连零头都不够！”
闻言，冰姬顿时瞪大了眼睛，但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东方天临便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段令冰姬感到些许不适的故事。
“四百八十三人，这就是死在我手上的所有人，加起来的数字。其中，大多数都是草原部落的游牧民，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老的那个，我记得应该有八十几了；最小的那个，我记得才不过三岁。”
“怎么，很吃惊是吗？”看着呼吸逐渐局促起来的冰姬，东方天临却一脸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的确很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燕关，就是如此。冬天的时候，游牧民们没有收获，便拿起弯刀摇身一变，变成了南下劫掠的强盗；夏天的时候，镇北军的军饷就入不敷出了，因此他们也会摇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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