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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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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愤怒褪去之后，柳辉的心中，便只剩下了失落与茫然，因为再怎么发泄、再怎么不满，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无法再改变。
北漓青青已经嫁于眼前之人，而自己也在二十年前与现在的妻子成亲，如今，他与东方月已是年近半百之人，孩子都有了好多个，这些陈年往事，还是扫进垃圾堆里，丢掉了罢。
但话虽如此，要让此时的柳辉给东方月什么好脸色看，他还是做不到的。只见他冷淡地说道：“你儿子他决定要讨伐泰山老母麾下的神使，泰山老母你应该听说过，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如果你不想你的儿子身陷危机，就尽快做一点什么吧。”
说完后，他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对了，我是不会帮他的。”
话音刚落，他便狠狠的一拍镜框上的宝石，嗡~的一声，东方月面前的镜子就再度陷入了黑暗，不久后就恢复了常态。
“泰山老母？”东方月听罢，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眉间微微皱起。
这个名字他曾经听说过，但也仅限于听说过罢了，对于这名泰山郡的神灵，他还真没什么太深入的了解。
突然，一个委婉动听的声音，传进了东方月的耳畔：“泰山老母据说信众上万，香火不断，若传言属实，其实力应当与洞玄期术士相当，然而神灵神通奇异，往往有奇特的手段，不可小觑。”
“青青？”东方月回头一看，讶然道：“你怎么来了？”
此时依在窗户旁，斜靠在墙壁上的人，正是北漓青青，她不知何时从门外轻轻地溜了进来，并一脸关怀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镜花水月的动静你们这些武者感觉不到，但是在我眼里，简直如同地震一般，听到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就想过来看看了。”
说罢，北漓青青走到了东方月的背后，力道恰到好处的捏起了东方月的肩膀，经过几十年的相处，她对于自己丈夫的身上的几处旧伤、以及经脉的郁结之处，早已了如指掌。
在妻子娴熟的手法下，东方月逐渐的放松了下来，在将自己的背彻底的靠到椅子上的同时，他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显得极为惬意。
“那孩子，看来这次真的招惹到了蛮厉害的角色了呢，不然柳子建他也不会专门过来通知一声。”捏着捏着，北漓青青突然说到。
“？！”东方月抬头一望，茫然道：“你刚才都听见了？”
“哼哼~”北漓青青轻笑一声，说道：“怎么了？害臊了？当年你偷偷约我出来的时候，怎么不害羞？”
面对妻子的调笑，东方月嘿嘿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随口一扯，将话题扯到了东方天临身上。
“那个泰山老母，是有天地册封的正神，还是邪神淫祀？”东方月问到。
神灵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被朝廷所承认、道观所供奉的天地正神，这种神灵多为善神，其存在有利于民众、国家，并愿意在关键时刻为官府提供协助。
第二种则是不被官府所承认，甚至被官服打压的邪神淫祀，这类神灵多为邪神，其需求的贡品多为人祀，也就是将人作为祭品，献祭给神灵。由于此类神灵往往性格残暴，并常有欺压百姓之举动，所以官府往往会主动捣毁其神像、断绝其祭祀，并严禁百姓信奉此类神灵。
然而，由于邪神信众极少，并且实力强大，因此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只要你能给予他相当的好处，便定会有同等价值的回报。所以虽然官府年年打压邪教势力，却依旧是屡禁不绝。
不过最近兴起的白莲教却又是另一种存在，他们信奉的虽然是自南方恒沙国传来的佛教弥勒佛，但实际上他们的核心理念乃是建立地上佛国，也就是建立****的世俗政权，也就是说，他们其实不算邪教，而是一种想要夺取政权的叛军。
在听到丈夫的问题之后，北漓青青略微沉思了些许时间，便回答道：“泰山老母乃是前朝齐国国君所册封的正神，但一直没能得到当今朝廷的承认，因此也可以说他是邪神淫祀。”
“这样么？那么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东方月轻笑一声，说道：“这样吧，让那两只去活动活动，怎么样？我看他们最近睡的身上都快长草了，活动活动，也是好事。”
听罢，北漓青青扑哧一笑，点了点头。
似乎，在他们看来，一尊高高在上、永生不朽的神灵，连麻烦都算不上，连亲自动身的必要都没有。
甚至北漓青青还笑着说道：“这样也好，让天临他多吃一点苦头，也是件好事。”
若是泰山老母听到这话，怕是早已忍不住冲上来大打出手了吧？原因无他，这两名夫妻真的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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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挣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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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泰山老母虽是神灵，但祂的信众也仅限于泰山郡的部分居民罢了，因此远在东莱郡的东方月夫妇在想什么，祂是不可能知道的。
此时的祂，对黄四惹下的祸事是一无所知，因为黄四根本没有前来寻求祂的庇护。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黄四之所以能够成为神使，是因为他是祭品，作为祭品，而且是被强制当作祭品的他，内心中自然不可能会对泰山老母卑躬屈膝、任其驱使。事实上，在被转化为神使的第一天，他就重返人间，狠狠的报复了泰山老母的庙祝、以及祂的信众一番。
如此行为自然招来了泰山老母的滔天怒火，要不是他之后面对泰山老母的态度颇为谦卑、办事还算得力，最重要的是，泰山老母必须等到十年之后才能转换下一个神使的话，他早就被泰山老母抽筋扒皮，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因此，要想寻求泰山老母的庇护，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若是平时的这些小打小闹，泰山老母还能够容忍些许，但要是祂知道黄四居然招惹了青州真正意义上的主人东方阀的嫡传子弟东方天临的话，那么祂必然会毫不迟疑的交出黄四，以求避免争端。
这就是为什么，在从封禅楼逃脱之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逃往城外的泰山老母庙，而是跑向了这些年里利用职权贪污的银两修筑的黄家堡的原因。
黄家堡位于城外的一座小山丘上，堡墙高一丈、宽四尺，皆由黄土夯成，极为牢固。墙上能站人，并且有突起的垛口作为掩体，供人持弓居高临下射击。
通往堡内唯有一条通道，便是黄家堡正前方的大门，此门由精铁铸成，若无攻城器械之便，绝非一时半会就可破开。
堡内除了黄四的一众亲属之外，平时还居住着几十名混混与亡命之徒，混混乃是与黄四从小玩到大的些许好友，而亡命之徒则是黄四利用权职之便，收服的一些通缉犯。
由此看来，黄四对于今天是早有防备。这倒也是，他平时恶事做尽，所以终有一日会遭到报复，因此事先未雨绸缪一番，倒也没什么错。
“快开门！老大回来了！”此时，已有眼尖的混混看到了向着堡内冲来的黄四，于是他立马叫喊了一声，打开了堡门。
但本想得到黄四一句夸奖的混混，却只能愕然的看着黄四一路从山下狂奔到了山上，然后又连话都没说，就跑进了堡内。
“这。。”混混们顿时一惊，要知道，平时的黄四就连岱山城县令的斥责，在他眼里也只不过尔尔，如此玩世不恭的黄四此时居然变得如此急躁不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随着黄四的不断深入，对于未知的恐惧便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了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黄家堡都陷入了惶恐之中，即使是居住于内堡的那几十名亡命之徒，也感到了一阵深深的不安。
但黄四此时却顾不上安抚手下的情绪了，之前，他可是清楚的看见，封禅楼包厢内坐着的来宾，几乎笼括了泰山郡所有大势力的领袖，他太清楚这些人联合起来，会爆发出如何惊天动地的能量了，所以他片刻都不能耽搁，必须以最快速度，安排好自己家人的退路！
只见他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闯入黄家堡的核心后，立马找到了正在院子内嗑着瓜子聊着天的亲属们，跑到了他们的身前。
“哎哟，我的儿啊，怎么了？急急躁躁的，还跑的满头大汗。”这时，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站了起来，一边数落着气喘吁吁的黄四，一边说到。此人便是黄四的母亲，兰氏，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腿脚多有不便，但就算如此，在看到累的满头大汗的儿子的时候，她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擦拭起了黄四额头上的汗。
但黄四却不顾自己母亲的好意，拦住了兰氏的手，并急忙地说道：“娘、二哥、二嫂，你们快整理一下金银细软，然后带着其他人一并从地道里逃跑！祸事到了！”
闻言，坐在那里的几名男女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往自己的住处跑了过去，唯有黄四身边的兰氏，依旧呆在原地，一步未动。
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黄四顿时一愕，但随即他就反应了过来，并大声地喊道：“娘，快去里屋收拾收拾行李，跟着他们一起走哇。”
但兰氏却仿佛丝毫未听见黄四的话一般，依旧驻足不前，良久后，他才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四一眼，叹气道：“儿啊，娘我早就想通了，这辈子你算是毁了，这都怪我，没能管好你，如今咱俩儿也就别逃了，认命吧。”
说罢，她不仅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匆匆忙忙地去整理行李、收拾金软，反倒一屁股坐在了她之前的位置上，继续嗑起了瓜子。
看着如此气定神闲的母亲，黄四气极反笑，骂道：“哈？按照你这个说法，我沦落到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命中注定的？”
兰氏没有说话，但从她的表情便可以看出，她就是这么想的。若不是自己早年丧夫，又怎么会让黄四与城里的混混结交？如果黄四能够成为一名老老实实的普通人，又怎么会被庙祝选上，当了人祭？这就是命啊，一饮一啄，早有定数，她还是乖乖认命的好。
看着决心已定的母亲，黄四顿时感到一阵心酸与无奈，接着，他愤怒的捶了捶墙壁，吼道：“好！既然如此，我就逆天改命给你看！你就坐在这里慢慢看吧！”
说罢，他便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走到了黄家堡内的广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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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挣扎（下）
广场内，混混与亡命之徒们已经零零散散的聚集了过来，等到人差不多到齐了之后，黄四这才拖着一箱沉重的箱子，大步走到了广场的中央，人群的中间。
在环视了一圈纷纷扰扰的人群后，他将箱子拍在了地上，坐了上去，痛心疾首地向他们喊道：“兄弟们！你们想的没错！我们现在的确是祸到临头了！”
“什么？！”原本就已经陷入骚乱的人群顿时爆炸了，一个个的混混纷纷围了上来，围到了黄四的身边，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兄弟们呐，现在，有一名爱管闲事又权势滔天的贵公子，决定要把咱们收拾咯，唉，这些年是做大哥我的不好，太嚣张、太跋扈，让那群平日里对我们怨声叹气的老不死们，天天在街上了拉着个人，就数落我们的不是啊！”黄四怒捶地面，吼道：“但我们不就是证明了，我们这些个他们眼中所谓的地痞流氓，照样是好样的吗？他们凭什么这么做？凭什么请一个外人，来灭了我们？！”
听罢，人群中较为年轻、热血的混混顿时拥簇到了黄四的身边，高喊着口号，一幅要誓死抵抗到底的模样但那些经验老到、较为年长的混混们，却不声不响的往人群的边缘退了出去。
这些老混混们太清楚官府的力量了，就算他们这些个混混，在黑道里再怎么牛逼、再怎么响当当，一旦他们真的犯下了大事，也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路就是认栽、束手就擒，然后就等着午时法场见吧，什么？劫法场？别开玩笑了，有能力让人突破官军的重重包围抵达法场救出自己，然后再让别人带着自己杀出一条生路的，又怎么会沦落到斩监侯的下场呢？
而另一条路，则是跑路，隐姓埋名、易容化装，打扮地越不容易被认出来越好，然后一直等，等到风头过去，过个五年十年的，也就可以回来了。但还是要提心吊胆，万一被差人发现，那么之前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总之，他们要么选择逃跑、要么选择认命，当然要是你选择与官府顽抗到底，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那只能让你的生命结束的更快一些罢了。
但看黄四这样子，倒真的像是要负隅顽抗！也是，他的生命早就结束了，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能算是活着？死了一了百了，倒还痛快一点。
可是他们依旧是活人，他们并不想死啊！那些个小年轻没见过世面，所以才会被黄四那具有煽动性的言论所鼓动，但他们可不一样，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了，不会轻易的就上当受骗。
但就在这时，黄四突然站了起来，并一脚踢倒了他身旁那沉重的箱子。哗的一声，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从箱子内倒了出来，金锭银锭、珍珠翡翠、象牙犀角，这些价值不菲的宝物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眩人目光。
瞬间，空气安静了，所有的嘈杂、所有的喧哗，都消散一空，只剩下了齐齐的吞口水声。
咕咚、咕咚，吞口水之时发出吞咽声不绝于耳，这群混混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财宝，当黄四将箱子内的财物通通倒在地上之后，就连外围的那些老牌混混们，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观望了起来。
“兄弟们，老黄我这些年其他事情没干，就是置备了一些家产罢了。”在发现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之后，黄四心中略微一喜，说道：“如今祸事已至，我要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阿堵物，也没什么用了。”
听到这话，众人顿时一喜，这段话字句里透露出来的，分明就是要把这些财宝分给他们！
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想要得到这笔巨额赏金，就一定得付出高昂的代价，而这代价，可能是自己的生命。
果不其然，黄四捞了一捞箱子内的金银，使其发出了叮当叮当清脆的响声之后，便说道：“可是，这些毕竟是我黄四一生心血所在，如果就这么白发给你们，那么我还真有些不舍得。这样吧，你们谁肯留下来，和我一起杀一杀朝廷狗官的气势，我就把这些宝贝分给谁！”
说罢，在言语的鼓动和财富的诱惑这两者的共同努力下，大部分的混混都嗷嗷的叫喊着，冲上来拿了自己的那一份财宝。
只有极少数的混混，在这两者之前，依旧保持住了理智，乘着混乱溜出了堡门。这些人基本上都是黄四最亲密的一圈朋友，在黄四崛起的过程中，获利也最大。他们基本上不缺那一点儿钱花，又过了冲动的年纪，所以才能够跑出来，没有被黄四拖着一起下地狱。
“黄四那个不厚道的，在糊弄谁呢，什么分家产，那些可都是亡命钱，有钱拿没命花的！”在逃出黄家堡后，一名老混混悻悻的吐槽到。
“是啊，这次过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们，再也见不到了。”另一名混混摇头感慨道：“居然傻到和官府硬碰硬，真是幼稚。”
但就在这时，一阵冷笑声，突然从他们背后传了出来。
“哟，几位爷，在这散步呢？大家都在堡里开会，怎么您几个儿跑这来啦？”
只见一名左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年轻男子双手叉胸，咬着一根狗尾巴草，从他们的背后弹出了头来。
顿时，这几名老混混面色煞白的往外一退，其中的一名混混指着此人喊道：“卢守义！你、你、你跟我们过来，做什么？！”
“做什么？”被称作卢守义的男子冷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了两把弯刀，双手握住后，说道：“黄四爷不放心，他怕你们这几个老兄弟投敌啊”
说罢，他闪身一跃，跳到了几人的中央，然后原地一转，咔擦！两道雪白的刀光如同圆月一般，构成了一道圆圈，从这几名混混的的脖颈划过。
噗嗤一声，一道道热血从几人喉咙处那道深深的口子喷涌而出，溅在了卢守义的身上。仔细看去，这些混混的面孔上不一而同的皆充斥着震惊，他们直到临死前，也不敢相信那个和他们从小玩到大的黄四，居然会让人追杀他们，杀人灭口！
“哼，一群懦夫。”卢守义舔了一舔刀口上的鲜血，不屑的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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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回归
与此同时，岱山城内。
“这么说，你想给你儿子谋一个官身？”东方天临饶有兴趣的看着张三，说道：“你应该知道，商贾的子嗣是无法参加中正评举的，因此，你儿子唯有从军这一条道路可以选择了。”
大汉朝虽然武风极盛，但从军又是另一回事情，在轩辕帝的主持下，建国以来立功的武将们要么被削权、要么被罢官赐爵，将领手中的权力被削弱到了极点。
这是因为大汉内外已无强敌，因此没有必要维持一支强大的军队了，再加上为了防止武将做大叛乱，所以定下了文强武弱的规矩。
“那也比现在好啊。”张三自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却苦笑道：“别看我现在挺有钱的，但该看不起我的人，依旧看不起我，实际上，刚才那三家的势力加起来也没我一家大，但就因为我是佃户出身、又是一个商贾，所以只能够屈居末席。”
“这倒也是。”东方天临点了点头，没有反驳。
将领虽然地位低于文臣，但比起商贾的身份来说，还是要好出不少。大汉朝律规定，直系亲属三代以内有人为商贾的人不准参加中正评举，这就意味着黄四的子嗣除非不继承他的家业，老老实实的买田种田的话，就一直没办法参加中正评举。
不，就算是买田，也会受到限制，大汉律规定，无官身者，最多只能买地十亩，十亩的田地，仅仅能够养活一家三口，使其衣食无忧罢了。要想维持张三如今酒醉金迷的状态，简直是天方夜谭。
况且，就算是买了地、老老实实的种田，张三的子嗣们依然得经过三代的繁衍之后，才能够走上中正评举这一条为官之路。三代人，那可是将近一百年，这一百年内，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家道中落，那么他的子嗣就又将沦落为佃户。
因此，商贾的政治地位，可谓是最低的，因为他们无法直接接触到权力，只能通过间接手段，操纵权力。但这种方式，总是不稳定的，因为主动权从来都不在他们的手上，为官者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
但话虽如此，东方天临还是劝道：“可你儿子若想参军，便只能从最基本的小卒做起，唯有建立军功，才能够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但军功这东西，并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别看我如今已是裨将军，就觉得这很容易，我可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上来的。”
听罢，张三哈哈一笑，连连摆手，说道：“你以为我不了解其中的风险性？可若想摆脱商贾的出身，往上再爬那么一步，便只有险中求胜了。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做父亲的，哪管得了那么多，是生是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东方天临微微一叹，说道：“既然你想的这么透彻，那我也不多说了，这样吧，我等会儿写一封推荐信，你让你儿子拿着去镇北军报道吧，相信我的名头在那里还是有点管用的。”
说罢，他便拿来了纸笔，以一手流畅的行书，写下了洋洋洒洒四个大字，老子的人。除此之外，他还拿出了自己的将印，以朱砂为料，在纸上猛然一印，印上赫然书写着镇北军裨将军东方这八个大字。
写完之后，东方天临看着自己的书法笔迹，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直径递给了张三。
但在瞄了一眼纸上那歪歪扭扭、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后，张三的脸色微微一黑，原因无他，这四个字，实在是太丑了。
“这，真的管用？”张三不安地问了一句。
“嘿嘿，放心吧，只要把这张纸给镇北军的人一看，他们就知道你儿子是我的人了。”东方天临一脸得意地说到。
唔，也是啊，这么丑的字，估计也就独一份了。心中默默的说完后，张三小心翼翼的将信件收了起来，这可是关系到他张家命运的重要物件，不小心一点怎么行？
看着如此谨慎的张三，东方天临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此时，所有嘴皮上的事情都已经谈完了，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住处，并期待有人能够发现黄四的行踪，等到那时，他便会亲手为岱山城的百姓除掉此害。
因此，他已经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再在封禅楼耗下去，反而会耽搁正事。张三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在恭谨地鞠了一躬之后，张三夸张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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