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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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要是藏匿犯人的话，则以谋逆罪判定，满门抄斩！

　　　　收税，则是在经济上，对门派作出限制。首先，大汉律虽然不禁止武道高手在荒山野岭开山立宗，划地为派。但是门派却要为划下的这块地，每年上缴一批不菲的税额，地划的越大，需要上缴的税额也就越大，如若不缴，则收回用地，如若反抗，则如上一条处理。

　　　　因此，在朝廷的限制下，这些所谓的门派也就一直保持在小打小闹的规模，从来没有对朝廷造成什么威胁过而门派的存在也有利于维护地方稳定，因此朝廷也就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取缔这些聚众习武的组织。

　　　　就这样，官府与门派之间，逐步形成了一定的潜规则，比如门派之间的争斗不能够席卷到平民比如每一次杀人都要报备原因、过程，若是不符合仇杀、情杀、争夺利益之杀的，便判定为滥杀无辜，在这些束缚之下，中原门派也就养成了以和为贵的理念。

　　　　但是，按照王承恩之前所述的情况，对他们出手的那股势力，无疑是违背了这种理念，甚至跨越了官府与门派之间的潜规则，因为他们在抢夺到金蟾之后，居然还将药王宗的人给非法拘禁了起来，意图逼问出延寿丹的制作手段！

　　　　这样的行径，绝对是触犯了大汉律法的，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要听王承恩怎么说。

　　　　“当时，我们一行人正准备收拾行李，赶回豫州，然而，半路上，我们却遇到了一股神秘人的袭击。”此时的王承恩，面色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淡漠，语气也放缓了，只听他淡淡地说道：“那股势力十分强大，当时我们药王宗一行人内，只有加上我在内的三名丹罡期，但是对面却有十名，并且这十人习有特殊的合击之法，在交锋的一刹那，我们三人便抵挡不住，被擒拿了下来。”

　　　　“十名丹罡？”东方天临听罢，皱了皱眉头。十名丹罡可不是个小数量，中原武林中，也就只有那些千年大派，能够拿得出这个数字的高手了，难道，是他们其中之一干的？

　　　　然而，就当东方天临猜测到底是哪方势力下的手时，一旁吃着酱牛肉，安静旁观的东方麟突然开口，揭露了答案：“你不用妄自猜测了，是白莲教干的。”

　　　　“白莲教？！”东方天临愕然道：“他们还与武林门派有着瓜葛？”

　　　　在他的认知里，白莲教一直是一个蛊惑无知村民，妄图推翻大汉朝，建立所谓的什么地上佛国的邪教，怎么又与中原武林扯上了关系？

　　　　这就是他孤陋寡闻了，事实上，白莲教正是从江湖中逐步崛起、壮大的，一开始，由于白莲教的教义与中原百姓的习俗有冲突，白莲教还被武林诸派冠以了魔教的头衔，只不过白莲教教内一直有一尊弥勒佛作为震慑，武林诸派才没能够将其剿灭，可就算如此，白莲教的势力也被牢牢地限制在了西域，一直没能够渗透进中原来，直到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一直低调蛰伏的白莲教在轩辕帝吞并七国的过程中，吸纳了大批前朝贵族、流亡百姓，实力一下子壮大了起来，并迅速地派出了教中高手、配合教士传教，在大汉初立，地方上秩序尚且混乱的那段日子里，倒还真给白莲教茁壮的生长了起来，到了二十年前，白莲教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资本，足以举起反旗，对抗朝廷了，而武林诸派在白莲教面前，也失去了还手之力，许多传承悠久的门派都被他们吃的连骨头都没剩下，而药王宗，就是其中之一。

　　　　“被他们擒下后，我们便被带到了他们的总坛的一处地牢里，到了那里我们才发现，不仅仅是我们药王宗，甚至连铸剑山庄、射日门、还有金钱帮的人，也被抓了进来。”王承恩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还策划着怎么联合起来，反抗魔教，可没过多久，我们就发现各自的门人、弟子，已经被洗脑成了白莲教的死忠，只剩下了我们这些掌门人。由于我们身上还有一些秘密未被挖出，因此对他们来说，我们还有着一些利用价值，所以并未被洗脑，但是为了防止我们成功脱逃，那些魔教妖人却是将我们打成了残废。”

　　　　说到这里，他卷起了裤卷，露出了一根假肢，假肢之上，则是早已齐根截断的大腿，伤口看上去已经十分老久，以至于留下的伤痕，已经与原本的皮肤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似乎王承恩的腿原本就是断的一般。

　　　　若是王承恩所言非虚，那么这根腿，就是被白莲教的人给活活打断的，可是，断了一根腿，成了残废的王承恩，又是怎么从白莲教手里逃出来的呢？而且，王承恩提到的几个势力，铸剑山庄的老庄主早已过世、射日门则是早早的就覆灭了，但是金钱帮的帮主却尚在人世，并且获得颇为滋润，为何，王承恩却沦落至此呢？

　　　　在将这两个问题问出后，王承恩的眼神中滑过一丝落寞，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足足被囚禁了十年，是你们东方阀的军队打进白莲教的总坛后，才将我们救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学金钱帮老贾那样重振旗鼓？呵呵，老朽已经瘸了，而药王宗除了我以外，便只剩下了我儿子那个聋哑人，这叫我们拿什么去重建宗门呢？”

　　　　“。。。”

　　　　东方天临看着这个凄凉的老人家，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曾经的一派掌门身上，依旧残留着过去的一丝辉煌影子，但当这丝影子散去之后，却只是一个几乎失去了一切的瘸子，曾经的快意江湖，已经被白莲教妖人们剥夺了，如今的他，或许还是在这安稳的环境里，度过余生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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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张三的信

　　　　在说完自己的遭遇后，药王宗最后的幸存者，药王宗掌门人王承恩，便离去了。而当他离去后，东方天临也失去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思，他的食欲已经被这段典型的悲剧所消磨殆尽，即使东方麟告诉了他桌的酱牛肉就是普通的黄牛肉，失去食欲的东方天临也没有再在这里呆下去的心思了。

　　　　于是，两人便离开了这家饭馆，走到了外界。

　　　　门外，东十一市依旧是一幅冷清，但是高贵的模样，街的行人形只影单，没有闹市中那股成群结队的喧哗，但也别有韵味。

　　　　走到街，东方麟突然眉头一皱，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于是他喃喃自语道：“对了，今天我似乎是当值的。”

　　　　他这时才想起，他似乎在礼部有一份差事，虽然他去就是为了镀金的，差事也十分的清闲，但无故旷工，总是说不过去的。于是，他一拍东方天临的脊背，哈哈一笑道：“天临，此时已经有些晚了，我就先去宫内了，剩下的时间，你自己在这附近逛一逛吧。”

　　　　如今只是巳时不到，他现在去任，还能找几个借口搪塞过去，于是，他爽快地将人生地不熟的东方天临丢在了这东十一市，而自己则是回到了宅中，换了官服，任去了。

　　　　“。。。”

　　　　被孤零零的丢在这陌生的街道的东方天临看了看附近陌生的商铺与街道，感到了好一阵无语，他那位大表哥的一厢情愿其实挺不错，在这座集市内逛一逛也算是一件好事，但可惜的是，他此行并没有带钱。

　　　　囊中羞涩，自然没有去逛商铺的道理，而这附近他又不怎么熟悉，不认识什么可以去玩耍的地方。因此，迫于无奈，他只有一边回忆着来时的路线，一边摸索着向辅国公府走了回去，好在他记性尚且不错，而且辅国公府这座等同于地标一样的建筑，着实是非常显眼，因此没过多久，他就成功的回到了辅国公府的大门前，没有迷失在洛京城的人山人海里。

　　　　但让他意外的是，在他刚刚走到辅国公府门前之时，一个身着仆役服饰的中年，便朝他迎面走来，恭敬的问道：“敢问可是天临少爷当面？”

　　　　在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那仆役便递给了他一封书信，接着，那名仆役说道：“这封书信是我的一个侄子递给我的，他说是一名叫做张三的商人托他将这封书信，送到您的手，天临少爷，您可认识这名张三呐？”

　　　　“哦？居然是他？”东方天临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我认识他，这封信就是给我的，辛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那仆人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人木七，乃是府里的一名管家，为诸位少爷服务是我等下人的荣幸，哪有辛苦一说。”

　　　　这名管家的脾性相当谦卑，声线也叫人听了十分舒服，看样子在调教仆人这一块，东方天临的那位大伯做的也十分不错。

　　　　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其他不说，就论修身和齐家的功夫，在东方天临看来，东方玄可谓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当然，若非如此，他也无法担任辅国公这一头衔，抗起东方阀这面大旗了。

　　　　念头纷纷而过，东方天临的注意力，也逐渐的放到了张三的这封信，既然张三只是寄出了如此单薄的一张纸信，那么就说明信并没什么重要的信息，想到这里，他便当众拆开了信件，逐字逐句的看了过去。

　　　　信里面的内容很短，只有一个地址，一个词，连起来读，就是：东七市，悦来客栈，“雨”间，速来。

　　　　看到这里，东方天临连忙叫住了没走远的木七，问道：“木管家，敢问东七市的悦来客栈怎么走？”

　　　　“悦来客栈？”木七听到东方天临的呼喊声，连忙走了回来，在思索了片刻后，他便流利地回答道：“这悦来客栈可是个老字牌，光是在这洛京城内，就有三家分店，您如果说的是东七市那一家的话，东七市内，贯穿东七市的道路旁，占地最广的建筑就是了。”

　　　　接着，他又描绘了一下悦来客栈门面的一些特征，以及从这里走去东七市要怎么走之类的一些细节，一直到东方天临彻底明白了该怎么走后，他才再度回转，往府内走了进去。

　　　　看着木七那矫健的背影，东方天临不禁点了点头，轻声赞叹道：“若是不出意外，此人将来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这名叫做木七的管家的做事态度颇为稳健，而且他的眉宇间，不由自主地会透露出一种此人可以信任的感觉，拥有如此才能的他，自然不会埋没在一众家丁之中，不出意料的话，很快就会有人给予机缘，就看他能不能够把握住了。

　　　　在妄自评论了一番这位与他偶遇的管家后，东方天临突然神情一转，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往东七市，而是往自己的住所走了过去。他决定回去带几张银票，然后再出门前往东七市，在经历过刚才的尴尬后，他这才发觉，出门在外，若是身没有一些银钱傍身的话，就会难免有些伸展不开手脚。

　　　　这种感觉让自幼花钱大手大脚的东方天临非常的不适应，因此，他特意在他那叠厚厚的一叠千两银票中抽了三张，揣进了腰间，确认再也不会为银钱所担忧后，他这才开开心心的走出了门。

　　　　东七市位于第六横道与第五横道中间，第十一纵道偏东的位置，从辅国公府门外的那条街走出去的大道乃是第七横道，旁边一点有个大型的十字路口，那里则是第十二纵道与第七横道的交界处。

　　　　东方天临要做的，就是前往那个十字路口，然后向西走到第十一纵道，接着，再往北走，走到第六横道。只要到了十一六这个十字路口，东七市也就离他不远了。

　　　　理论，的确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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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洛京游（一）

　　　　是的，东方天临他迷路了。

　　　　这个自认为并无路痴这一属性的人，在这硕大的洛京城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这也难怪，比起他自幼生长的东莱城来说，洛京城实在是太广阔了，就拿城中用以分割各个区域的纵道横道来说，每一条纵道、横道都有三十米宽、数万米长，置身其中，就仿佛身处旷野一般，看不清道路的尽头。

　　　　道路中央每隔五十米都会一间哨所，哨所内则驻扎着十一位南、北二军的军士，其中一名什长、两名伍长，还有八名普通的士卒。他们的职责是梳理道路的车水马龙，调节交通，扑灭火灾，以及维持基本的治安，以免城中闹出什么大乱子。

　　　　而像这样的哨岗，在这洛京城中，大概有一万个之多，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的往涨，因为就在城西的一片空地，工部打算再建一座卫城，用以缓解洛京城内的住房压力，等到卫城建设完毕后，哨岗的数量起码又要多出三成。

　　　　数目如此巨大的军队，镇压着的，自然是数十倍于此的百姓，据户部不完全统计，洛京城中居住着的有户籍的人口，已经多达两百三十万，而外地户籍的，更是有四百万余之多。而这，还仅仅是有户籍的百姓，要是算那些个黑户，恐怕洛京城内百姓的数量，将会超过一千万。

　　　　一千万人居住在一座城池里，换做以前，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一件事情。因为光是这一千万人的衣食住行，就是一个极为棘手的大问题。首先是吃，民以食为天，充足的食物供应是治理这座城市最重要的一门环节，因为饥饿乃是最影响秩序的一个因素，为了获取食物，饿着肚子的民众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

　　　　但要满足这一千万人的吃喝，又谈何容易？一名成年男子一天大概要消耗三两左右的粮食，而武者的消耗更是要翻两倍，这一千万人，估摸着计算，一天大概要消耗两千万两的粮食，也就是一百二十五万斤，也就是一万两千五百石。

　　　　这个数字看起来或许不起眼，但就算是江南的富饶稻田，一季亩产也只不过是三百斤，也就是三石罢了，水稻一般是两季，那么一亩水田，一年也只能够产六石的大米。若是将这六石大米运往洛京的话，除去运输过程中产生的火耗后，六石大米运到洛京城，便只能够剩下一半的数量，也就是三石。

　　　　区区三石米，离填满洛京城这个大坑，差得还有点远，好在据户部统计，全国下可耕地大概有七亿亩，年产小米、大米、小麦、高粱等粮食将近十五亿石，大汉采用的是什一税，也就是说，每年都有一亿五千万石的粮食以税收的名义，落入各地的粮仓里，供官府使用。

　　　　但除去地方的用度与贪腐后，这一亿五千万，能够运到洛京的，便只有区区三千万石了，不过，这也足够了，因为洛京城每年的需求，大概只有五百万石。

　　　　多出的粮食，会专门储存在粮仓内，等到有朝一日，发生了什么天灾**，粮食减产之后，再取出使用。不过大汉朝这几年风调雨顺，倒是没有什么饥荒之患，这粮仓内的粮食也是一日日的堆积了起来，一直没减少过。

　　　　也就是在这样较为安稳的情况下，工部才有心思去扩展卫城，从而缓解相对于吃这个问题来说更为严重的麻烦，住和行。

　　　　洛京城占地面积总共有两千余顷，但是城里却住了一千万人！除去世家门阀所占据的大块府邸后，剩下的一千万平民百姓们人均分到的住宅面积连三平方米都不到！实际，许多十几口的家庭只能够挤在五十平米都不到的小房子内，除去家具所占据的面积后，房屋内简直无从落脚。

　　　　然而，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更多的百姓由于是外来人员，于洛京城内并无房屋地产，所以他们只能够挤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大棚内，与其他一同来洛京内务工的苦哈哈们挤在一起。他们睡的床是下铺，而且极为简陋，往往就是以铁皮、竹竿固定一下，再铺一层草席，就完事了。

　　　　至于出行这一方面，那更是可怕，辅国公府所在的富人区倒还算好，可一旦出了富人区，来到城中的其他区域后，便能够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摩肩擦踵、人山人海，挤在充满着汗味、狐臭味的人群中时，你会觉得呼吸其实是一种折磨！

　　　　你问东方天临怎么知道？因为他走错了路，误把小的十字路口当成了大的十字路口，随后又在问路的过程中，被一名好心的外来工人给带偏了路，来到了城西的悦来客栈门前。

　　　　城西是平民区，也就是述情况频发的地方，在被带入此地后，东方天临可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民生艰难、民生疾苦。走在一条小道，他足足被同一伙盗贼骚扰了四次！直到他把这个团伙的所有人全部揍趴下后，才摆脱了骚扰。但前波未平，后浪又起，没等他离开，站在岗哨巡逻的北军却又走了过来，向东方天临问责了起来！

　　　　看那什长一副奸诈的笑容，东方天临哪还不明白，他追究自己打人的罪过是假，趁机捞好处才是真？如此心思顿时把东方天临气得够呛，好在前来巡逻的一名北军将领及时的认出了东方天临衣服的一枚徽记，阻拦下了此事，才使得这名什长没有沦落到地的盗贼一样的下场。

　　　　这名将领来自于一个京城本地的小世家，世家虽小，但也有几分底蕴，对于东方天临身东方阀的徽记，他自然是认得的，因为他的顶头司，便是东方阀出身，叫做东方天慎。

　　　　于是，原本是出来与张三见面的东方天临，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他的亲哥哥东方天慎位于城西的指挥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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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洛京游（二）

　　　　“这么说，你跟着一个工人，一路从大伯那里，走到了我这？！”看着面色漆黑，满头大汗的东方天临，东方天慎捧腹大笑道：“你这可是穿越了半座洛京城啊！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会走这么远吗？”

　　　　辅国公府位于第十一纵道，而东方天慎的指挥所则是位于第三纵道，也就是说，东方天临在这段时间里，整整穿越了七个纵道！这就难怪东方天慎会笑的这么夸张了，这哪里是路痴，简直就是弱智。

　　　　“我哪知道那个人会这么蠢？我都已经和他说清楚了，是东七市的悦来客栈，而且已经说了三遍！但他还是给我带到了西一市来！别人耳朵聋的，而且还蠢！我有什么办法？！”东方天临极为不爽地辩解道：“而且那个人带路的时候喜欢走路中间，所以我旁边都是人，看都看不清走到哪里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奶奶的西一市，想回头都晚了！”

　　　　说到这里，东方天临极为恼怒的一拍桌子，原因无他，今天他的遭遇实在是太丢人了，一个十六岁的人，居然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从城池的这一头迷路到另一头，如此传奇般的经历，怕是会成为他毕生的污点。

　　　　不过，最令他生气的并非这件事，而是刚才在大街之，驻扎在哨所里的北军官兵，居然当着那么多平民百姓的面，公然的向自己索贿！

　　　　当时他与那群盗贼的过节究竟如何，基本在场的围观者都清楚，可就算如此，他们索贿的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真是让东方天临气炸了肺。

　　　　但是，当他将此事告知东方天慎后，东方天慎却是无奈的笑了笑。随后，他摸了摸东方天临的头，说道：“你觉得，那几个向你索贿的人的面目，可憎吗？”

　　　　“自然可憎。”东方天临义无反顾地说道：“这次是遇到了我，他们才没能够成功诈到一笔钱财，若是个普通的老百姓遇到这种事的话，估计要被他们给敲诈的皮都被剥下来！如此污吏，应当严惩！”

　　　　“对，没错，你说的都有道理。”东方天慎先是笑着点了点头，夸奖了东方天临一句，但在夸完东方天临后，他却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北军士兵，要如此光明正大的索贿呢？”

　　　　“呃。。。”听到这个问题，东方天临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他都是出于自己的角度，或者是法律、道德的角度来看待事物，以他人的角度来分析他人的动机这种事，他倒是没怎么做过。

　　　　不过，在回忆起几部听过的、戏曲里的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他们的受贿动机后，东方天临便迟疑着回答道：“应该是因为他们贪财好色吧？不然也没别的原因了吧。”

　　　　说罢，他满怀期待地向东方天慎看了过去，想要从他的脸找到赞许的目光。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东方天慎只是简单地摇了摇头。

　　　　“钱人人都爱，这世界大概没有几个人不爱钱的，但是，有一样比钱更重要的事物，那就是命。如果命都没了，那么就算你挣了再多的钱，也毫无意义。”说完这句他在北军任职了这么多年，从而得到的感悟后，东方天慎再度反问道：“天临啊，他们的行为明显是违反了大汉律的，按照大汉律，他们应该要被革职、然后流放，明知索贿的下场如此凄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再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看着自己的弟弟陷入沉思，东方天慎微微一笑，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回想当年，他刚刚踏入繁华的洛京城时，也是如此的黑白分明，眼中只有对错。这样的性子让他一开始得罪了很多人，直到被卷入了许多事端之后，他才发现，黑与白才是极端。

　　　　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其实都处于灰色地带，在这片灰色地带里，对错已经失去了意义，事实，对错本身就没有意义，所谓的对，只不过是你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