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临-第4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番许诺一出，帐篷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原因无他，司马空开出的这个条件实在是太丰厚了，就连大当家王岗对此都颇有些意动，更别提其他小寨子的寨主了。

　　　　于是，不出半响，为了换取金盆洗手的机会，这些个寨主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家兄弟的命运卖给了这名谋士，毫无怨言地走出了帐篷，唯有大当家王岗还安然不动的坐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第二十章：一时欢喜一时忧

　　　　看上去，司马空似乎一点都不慌乱，但没人知道的是，当他回到自己的帐篷内后，突然长吁一声，满是不安。

　　　　他刚才那副优哉游哉的姿态，其实是做给当家们看的，若是他真的不担忧明日攻城的局势的话，也不至于在听到夜袭失败之后大发雷霆了。

　　　　长垣县城虽然矮小，但依旧给守军提供了城墙之利，使他们可以居高临下，占尽了地利。而城中更是有东方军以及泰山郡世家私军这样的精锐部队，这就让攻城的难度又上了一层楼。

　　　　以山贼联军的能力来看，是否能够在东方阀援军抵达之前攻下此城，仍是个未知数。若是能够成功攻破此城，那一切都好说；可要是攻不破的话他司马空日后的前途，可就十分的艰辛了。

　　　　左相这次给予他的资源可谓是空前的丰厚，如果在拥有如此丰厚的条件下，依旧无法攻破长垣县城、生擒或者杀死冰姬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司马空是无能之辈了。

　　　　左相林浪，一向对无能之辈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一旦自己办砸了这次差事，等待他的，估计就是被拖出去当替罪羊，把串通鬼头寨诸贼围攻长垣县城的罪行一并背下了吧？

　　　　一想到自己的直系亲属都有可能被拉上刑场，成年的男子都被斩首，未成年的男子则是被流放，其余女子都充做官妓的情形，司马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如果事态真的恶化至此，那他司马空，可就真成了司马家的千古罪人了。

　　　　思已至此，辗转反侧。

　　　　与此同时，长垣县城中，却又是一副不一样的情景。

　　　　当卢守心三人带着五十名东方军卫队回归后，立刻受到了英雄级别的待遇。县令杜恭亲自出迎，将众人迎入了城内，而这仅仅是开始，当他们回到城中时，发现东方霖已经命人为他们准备好了接风宴，一道道的菜肴在被强行唤醒的厨子手上烹饪成型，端到了城脚下临时搭建起来的餐桌上，供归来的战士们享用。

　　　　“明天尔等还要守城，所以这酒，今晚就不喝了。等到三少爷率军抵达，将这伙贼寇尽数杀败后，再开怀畅饮也不迟。”东方霖面对这些趁胜归来的将士们，笑着说道：“今晚，就让吾等以茶代酒，恭贺三位公子、以及我东方军将士旗开得胜！”

　　　　说罢，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以表祝贺。东方军将士们见状，也学着他有模有样的将茶水喝了个干净，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茶水未免太过绵软，没有烈酒来的甘洌。但他们也都知道，东方霖所言非虚，若是如今喝了个酩酊大醉，那明日也就不要守城了。

　　　　好在，餐桌上还有一大堆吃食以供他们享用，虽然那只是一些猪蹄膀、白斩鸡之类的粗制肉食，并非什么珍馐，但对于这些个兵哥哥来说，倒也足够了。至于卢守心三人，则是跟着东方霖来到了县衙内，那里自有一桌山珍海味等着他们。

　　　　不过，卢守心三人乃是世家嫡传，这些对于平民来说难得一见得美食，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寻常，在动了几筷子，稍微弥补了一下刚才出战耗费的血气之后，他们便对其弃之不理，转而和东方霖商讨起了次日的防备。

　　　　“从刚才那场夜袭上来看，那伙贼寇背后定有见识不凡之辈为其指点，否则以那群乌合之众的眼光，就算想到了夜袭的法子，也无法完善此法的细节，使得前来偷袭的贼寇贴近到城墙边缘。”卢守心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从刚才那股贼寇派来救援的队伍上可以看出，敌人手中有大量的藤牌，这对于我们着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啊是啊，刚才我留意了一下，那个贼寇头目在抵挡东方军射出的羽箭之时，盾牌上有隐隐的光芒闪烁，说明他至少是先天的实力，像这样实力的武者，那群贼寇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唉，要想安稳的度过明天，怕是难咯。”方永摇了摇头，自嘲到。

　　　　“唔，的确，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东方霖点了点头，不否认两人的言辞，单纯论实力，长垣城守军是远远不如鬼头寨联军的，不过，他们也没必要和对方硬碰硬！

　　　　只听东方霖说道：“我们虽然实力不如对面，可我们的目标并非是击败对方，而是凭借这座城池，拖延到三少爷率军赶至。三少爷那边上一次与我通讯，曾提到他们已经抵达了陈留，以他们的脚速来看，还有一两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够赶到此地。所以，诸位公子，只要我们能够撑过这一两天的时间，对面那群乌合之众就不足为虑了。”

　　　　“哦？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坚持一会儿，如果要让我们坚守个五天、十天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但是区区一两天，我倒是有这个信心。”一直没有言语的矩阙信誓旦旦地说道：“据我了解，山贼之中一般没多少弓箭手，因为弓箭手所耗费的箭矢太过昂贵，一般的山寨都供养不起。所以，明天我们将要面对的，应该大多是通过云梯攀爬来攻城的贼寇，而对付这样的敌人，嘿嘿，今天我们兄弟几个收集的圆木、礌石、金汁儿，可不是假的！”

　　　　说罢，县衙内的众人皆哧哧的笑了起来，一时间，缠绕在他们心头上的无形压力顿时散去不少。
………………………………

第二十一章：驻扎于大河之畔

　　　　在鬼头寨诸贼与长垣城内的守军过上招的时候，东方天临率领的三千东方军，正露宿在大河河畔的一处旷野中。

　　　　渡过大河，再行军六十里左右，便能够抵达长垣县城脚下了。然而，看着浪花滚滚的大河，东方天临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浓浓的担忧。

　　　　“如果真的是那个左相出手的话，必然不会是什么小打小闹虽然冰姬身旁有大总管东方霖辅助，可是以那个老狐狸的能力，真的能够拖到我抵达长垣县城吗？”东方天临心中暗叹一声，想道：“若不是大河泛滥，洪水冲垮了附近的桥梁，我们今日至少还可以行军二十里，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干等在这里，无所事事了。”

　　　　大统三十三年夏，由于兖州地段饱经战乱，河治荒废，而今年夏季雨水又格外充沛，因此，早已失修的河堤在汹涌澎湃的河水连绵不绝地冲击下，再度决堤了。

　　　　大河，本是中原文明的起源。但由于早期中原文明对大河流域的过度开发，大河上游水土流失太过严重，导致大河下游的河床在不断冲刷而来的砂石的沉淀下，不断升高，以至于大河几乎成为了地上悬河。

　　　　有句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引力的作用下，河水总会选择更加便捷的路径汇入大海。或许河水现在的路径已经是最佳路径，可一旦下起狂风暴雨、改变了河道附近的地貌的话，大河就有可能从缺口处泛滥，形成大河改道之患。

　　　　从千年前的大颍到如今的大汉，有史可寻的大河改道的次数已经有数十次，不约而同的是，每一次大河改道都会给中原国度带来严重的创伤。自古以来，河流便是孕育文明的最佳场所，洛京、陈留、济南，无数大城皆位于黄河之畔，与之相随的，还有良田万顷、农户数十万，一旦大河改道，无数河水从缺口处滚滚而出之时，这些国之根本便会剧烈的动摇。

　　　　如此天灾理所应当的成为了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事实上，任何朝代都将治理大河视为重中之重，本朝设有河患司，其都督乃是正三品的大员，每年户部都会拨出数千万两白银作为治理河患的开支，可见大汉朝轩辕帝对治理河患的重视。

　　　　然而，十年前的一场揭竿起义，打乱了河患司治理大河的秩序。在数不胜数的暴民与叛军的冲击下，河患司被迫将势力撤出了兖州，匆忙之中，许多图纸、文档都没能带走，遗失在了乱军之中。这一错漏导致在叛乱被平定之后，重返兖州的河患司无法完全的掌控兖州河堤的信息，时间一久，就酿成了大祸。

　　　　三个月前，一场大雨将大河旁的一处隐秘的黄土坡冲出了一个缺口，而这个缺口恰好就处于河患司监视盲区内！因此，毫不例外的，大河借着这个缺口，再度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改道。

　　　　浑浊的河水在顷刻之间冲垮了房屋、田地，卷走了无数牛马、百姓，让数十万难民背井离乡，流离失所。同样，大河还冲垮了河道上的许多桥梁，比如东方天临诸人所扎营之地附近的一座垮河大桥。

　　　　三个月过去，在河患司的指导下，大河改道摧毁的无数建筑开始被重建，只是人力终有尽，河患司雇佣的工人和招募的难民们无法将受损的建筑一次性全部修复，只能一栋一栋的慢慢来。对于河患司来说，重建的首要目标，是数十万难民的居所，因此，这三个月里河患司的大半精力都用在了重建各个被摧毁了的村庄与城池上，还没有来得及去修复通往各州的道路。

　　　　所以，摆在东方天临等人面前的，只是一片残垣断壁。

　　　　好在，为了保证难民们能够得到充足的粮食与工具，河患司征调了许多船舶用于运输，以东方阀的名号，问河患司借调这些船舶并不难，只要明天一早，东方阀带领的三千东方军便能够借助船舶之便，渡过大河。

　　　　只是，这样难免就耽搁了一段时间。而东方天临所忧虑的，也恰恰就是这段被耽搁了的时间。

　　　　“大人，火头营在扎营的时候就已埋锅造饭，现在饭已做好，大人您要不先回营用饭吧？”突然，一个壮硕的身影爬上了东方天临所立的这块岩石，如此劝说到。

　　　　此人正是原第八营副统领、现正统领刘青，他在被东方天临提拔为正统领后，半是被迫、半是自愿的成为了东方天临的死忠。此时的他，正是要表一表自己的忠心，好让东方天临与自身更亲切一些。

　　　　“嗯，我知道了。”东方天临简单地应付了一声，便跟着刘青慢慢地走下了岩石所处的高坡，往临时扎起的营地内走了进去。他也知道，此时空空担忧，只不过是徒增烦恼，还不如养精蓄锐，待明日来他个急行军，争取早些抵达长垣县城为好。

　　　　东方天临的大帐位于营寨正中心，要想抵达那里，需穿过大半个军营。路上，两人走过了许多士卒所住的营帐，此时此刻，他们大多在大口大口的从碗里往自己的嘴巴里扒饭，见状，东方天临不愿打扰他们进食，便悄悄地绕过了营帐的大锅所在，绕过了围着锅吃饭的士卒们。

　　　　可是显然，这样的举动是徒劳的。如果连东方天临与刘青两个溜进营帐的大活人都察觉不到的话，他们也就不配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东方军了。

　　　　不知是何人起的头，正在吃饭的东方军士卒们突然陆陆续续地丢下了自己的饭碗站了起来，向东方天临行了个军礼。

　　　　经过几天的日月兼程，这些个士卒们在与东方天临的相处中都明白了过来，这名看似年少的东方阀族人并非不学无术的草包。事实上，这个面貌有些俊秀的年轻人不仅胸中素有韬略，甚至能与他们同甘共苦，丝毫不优待自身。

　　　　每天早晨，东方天临几乎都是第一个醒来的每天傍晚，他都要检查一遍营寨的防守才能安稳入睡。虽然这与他身为先天武者，自身强健的体魄分不开关系，但如此苛待己身的行为，还是赢得了不少官兵的尊敬。
………………………………

第二十二章：高位者大多不是草包

　　　　由于东方天临的行踪已经暴露，因此，他走回大帐的途中陷入了绵绵不绝的回礼循环，直到他走到了内层的行营附近时，情况才好了不少。

　　　　围绕着东方天临的大帐驻扎的，是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亲兵。亲兵的作用在于为将领提供充足的后勤与安全保障。在将领冲杀于战阵中时，亲兵始终会形影不离的跟着将领，并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在将领濒危之际保护他的安全。

　　　　这样一支部队自然对忠诚度要求甚高，因为当亲兵在关键时刻有所动摇的话，将领的性命便堪忧了。事实上，大部分亲兵都是由将领从基层军队中亲自挑选、教导出来的，而且没有三年以上的磨合是根本不敢让他们出阵。极端点的将领甚至只会从自幼失怙的孤儿中挑选、培育亲兵，可见对于亲兵这类职务的要求是有多么的夸张。

　　　　然而，东方天临接手这三千东方军才区区数日，以后他会不会继续执掌这支军队也尚未可知，因此，这些士卒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忠诚可言，不过东方天临也不需要他们有多么的忠诚，因为他确信在这次作战中，他不会遇到什么可以令自身陷入绝境中的麻烦，所以，他组建亲兵根本无所谓忠诚度，只要有能力就可以了而他组建这支亲兵的目的也并非是为了保护自身，而是组建一支自己直辖的精英突击队，好以此来救援在攻杀之时，己方的阵型被敌人所冲出的缺口。

　　　　也就是说，这支名为亲兵的队伍，实际上只不过是一只救火队罢了。

　　　　穿过所谓“亲兵”的营帐时，东方天临并没有受到多少尊敬，这与组成这支亲兵队的人大多是后天炼气期的精英士卒不无关系。这些个精英士卒一个个经验老辣、自视甚高，并非是外面的那些普通士卒那样，可以被些许同衣食、吮病疽的行为所打动。

　　　　这是因为在经历过无数场战役后，这些老兵深切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表面功夫做得再好的翩翩儒将，也抵不过一个真正有本事的良将。哪怕这名良将动辄就鞭打士卒、饮酒取乐，但只要他的本事过硬，在这群老兵看来，也比那些表面功夫到位，但却只会纸上谈兵、一旦真的打起仗来、就只能够抱头鼠窜的儒将要好上许多。

　　　　因为与儒将相处的再融洽，最后的下场也逃不过送掉卿卿性命，而在良将的麾下，虽然平日里会吃一点苦头，但在关键时刻，活命的几率却会大增。一个是平日里舒坦，但逃不过马革裹尸一个是平日里苦闷，但却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这两种选择，除了初出茅庐、除了一腔热血什么都没有的菜鸟以外的士卒，应该都知道怎么选。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东方天临要是想彻底的降服这一支军队的话，还得带领他们经历一场毫无悬念的大胜，一场那位顾将军经常带给他们的大胜！

　　　　只有这样，这些个骄兵悍将才会彻底的对东方天临心生敬畏，自愿的服从他的号令，不像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屈于东方军的军规，才不得不听从东方天临的指挥。

　　　　“将军，长垣城那边有急报。”东方天临走进大帐内后，一声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大帐的中心传了过来。只见一名骁将提着一个鸟笼，对着他说道：“长垣城中飞鸽传信说，贼寇在夜里已然组织了一场夜袭，虽然城中守军不久前已击退并全歼了这支夜袭队伍，但从敌人在这场夜袭中露出的马脚来看，他们怕是很难撑到后天的黎明了，因此，那边请求我们再加快速度，争取早日抵达长垣县城。”

　　　　“哦？那左相使者居然有如此能量，居然能够组织起如此有实力的部队？”东方天临眉头一皱，从这封信上看，他的心头那股一直以来都挥之不去的担忧隐隐的变成了事实，这几日他们已是超负荷行军，如今，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他们已是车马劳顿，这三千士卒的坐骑早已不堪重负，若是再这么高强度的行军下去的话，那些个马儿或许要倒毙身亡个一大半。

　　　　这还仅仅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即使他们能够赶到长垣县城之下，一群处于强弩之末的军队，又能对局势起到什么帮助呢？

　　　　一念及此，东方天临不免心生烦躁，这些天来，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将行军速度保持在了最高速，难道，即便如此，也无法及时赶到吗？

　　　　种种忧虑，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东方天临此刻恨不得化作飞鸟，连夜飞至冰姬等人身旁。可是面对这滚滚大河，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提着鸽子笼的那名骁将，给出了一个建议：“长垣县背靠大河，而且位于下流。若是我们能够将借用河患司的船舶的时间延长一些，便能够顺流直下，抵达长垣县城附近的码头。船只顺风顺水的行进速度，可要比我们人马奔波要来的快，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保全我东方军士卒的体力，以便于登陆之后，立即攻击围攻城墙的敌人，解除长垣县城的围困。”

　　　　听完这段话，东方天临眼神顿时一亮，他没有想到，将这名公然违背自己命令的将领留在身旁，还会有这样一番好处。

　　　　此人唤作高邱，正是东方军原第八营的统领，此人因为当面冲撞东方天临，被东方天临三拳两脚的打落了台下，落尽了他的面子。之后，东方天临更是将他的第八营统领的位置交给了刘青，将他贬为了普通的士卒。

　　　　这几日，由于其余两名将领止不住的求情，再加上新任统领刘青也时不时地提到过高邱的才能，东方天临便顺坡下驴，将这名被贬谪的前统领再度的提拔了上来，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参谋。

　　　　一开始，东方天临还以为高邱只不过是人脉广，所以才有人为他说情，但现在一看，这高邱的确有些才华，刘青说他前几日是恃才放旷，看样子也不是空穴来风。
………………………………

第二十三章：白琅

　　　　若是这名前统领能够调整好自己的态度，认清现实的话，东方天临倒也不忌讳再任用他。不过，虽说他这几日表现的都十分恭顺，心中无甚怨念，反而还做出了一副痛改前非的姿态，但人心叵测，为了看清此人的真实想法，东方天临还是决定再晾他一晾，让他再担任几日行军参谋，继续观察他一两天，再做决定。

　　　　然而，在他心中刚刚压下这个念头之时，一个令他啼笑皆非的事实，突然在他的脑海浮现。东方玄只不过是暂时将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交予他罢了，等到救出冰姬回归洛京之后，他能否继续执掌这支部队还是一个问题。

　　　　也许，等到自己回到洛京之后，这支部队的指挥权会再度转交到那名顾将军手中，而这名拥戴顾将军的统领到时候不仅会官复原职，甚至还有可能再进一步！

　　　　一想到这种可能，东方天临便忍不住莞尔一笑，将如何处置此人的念头抛到了脑海外，不去想他了。

　　　　“高邱，你替我书写一封回信，就说我会想办法今早抵达长垣，让他们不必担心唔，措词尽量文雅一点，语气也委婉一点吧。”细细地叮嘱了一番高邱后，东方天临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得到了高邱的提醒，东方天临意识到了一个解救长垣县城的良策，那便是通过水运，登陆至长垣县城附近的河滩或者码头上。

　　　　而这一良策的关键，就在于河患司是否会答应将租借船舶的时间延长许久。

　　　　简简单单地一封书信，应该是无法说服河患司的都督白琅答应此事的。因此，东方天临准备亲身赶往河患司临时指挥所，那座距离陈留十余里的小山庄中，亲自去与白琅交流一番。

　　　　东方天临等人驻扎的地带离那座山庄并不远，因此，东方天临轻装单骑，仅仅过了十余分钟，便抵达了山庄脚下。

　　　　“来者何人？此地乃是朝廷禁地，闲杂人等速速退散！”见东方天临这名年轻的少年在山庄门口驻足后，门口的卫兵连忙上前，如此呵斥到。

　　　　面对这些仅仅是在履行自己职责的卫兵，东方天临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怨怼来。安抚了坐骑后，他先是拿出了自己的将军令牌，在他们的眼前亮了一亮，接着，他说道：“我乃是大汉五品裨将军，东方阀嫡传东方天临。你们速速去庄内通报，就说我东方天临欲求见白都督一面，还请都督赏脸。”

　　　　听罢，卫兵们连忙收了兵器，不敢再做冒犯。单单是五品裨将军的话，或许还不至于让他们提心吊胆到这种地步，但要是再加上东方阀嫡传这五个大字的话，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五品的裨将军，大汉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东方阀嫡传的身份，全天下就只有三个，比起当朝皇子的身份还要稀有不少。

　　　　这样的人物居然深夜前来拜访自家都督？一干卫兵皆感兹事体大，连忙弃了差事，进庄禀报都督白琅去了。

　　　　大约三分钟后，一名神清气朗，留着三寸长须的中年人迎了出来，此人一见到东方天临的模样，便呵呵笑道：“哎呀，贤侄，我起初听闻是你在率领三千东方军于兖州境内奔波之时，还有些不信。但现在，却是由不得我不信了。啧啧，上次见你的时候，我记得你还是个半大的小人儿，没想到一转眼，现在居然长这么高了！来，快进来。”

　　　　说罢，他不顾东方天临呆滞的神情，硬生生的将他拽入了庄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