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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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淡雅而又不失尊贵的书房，房间很大足足有三间，但是尽管如此，此刻房间依然显得十分拥挤，不仅十几把红木椅子上面皆被坐人，每一个红木椅子后面同样占着不少的锦衣显贵，只不过相比于坐在红木椅子之上的人，这些站着的人无论是资历还是浑身上下的气势都要弱上半分，但是尽管如此，这房间之内随便一个人放出去，那都是不简单的存在，可以说，此刻这小小的书房之内恐怕已经汇聚了南京城内将近一半的豪绅巨富！

　　　　坐在上首的是两人，右面一人头发灰白，身形瘦削，精神矍铄，书生意气十足，观其样貌足以看出此人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引得无数女子倾心的风雅男子，明明已过花甲之年但是看上去却不过五十岁，左边一人，满头银发，身材壮硕，一脸的正气，相比于旁边的男子少了份书生意气，多了几分身怀家国天下的正气。

　　　　右首位的老者似乎极有威信，右手微抬，原本喧闹的书房顿时变得落针可闻，看到平静下来，老者沉声说道：“此番把大家请来，想必很多人应该知道所为何事？”

　　　　看着因为自己一句话，而激起众人讨论，老者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没错，此番商谈正是为了这个怀冲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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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东林党会

　　　　“想必诸位应该听到这个怀冲太子已然抵达南京，诸位对此有何看法？”这次发话的是坐在左首位略显苍老的老者。

　　　　听到此言，坐在木椅之上的一位身材中等满面坚毅的中年男子看了看周围沉静的人群率先开口说道：“这么多年，沈某从未听说过朝廷还有一位怀冲太子，因此，在沈某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怀冲太子十有**是企图篡夺大明江山的人假冒的！”

　　　　此人说罢，人群之中有着不少的士子显贵均是点了点头，同意此人的观点。

　　　　能够踏入这个房间的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此时此刻，在场之人谁都明白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怀冲太子对于议立这件大事有什么影响？

　　　　这次发话的依旧是左首位的老者，“沈家主有所不知，当年确有怀冲太子一案，本官当年天启年间曾在京中任职，对于此事倒也了解一二，据说先帝即位之初，就怀疑当年遇害的并不是真正的怀冲太子，因此对锦衣卫下达了对怀冲太子的搜查令！”

　　　　“如今金陵城内既然有此传闻，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说到此处，左首位的老者陷入沉思，似乎在思索着极为重要的事情。

　　　　原本众人对于民间有关怀冲太子的传闻还嗤之以鼻，认为这件事完全就是那些平民闲来无事捏造一些皇家秘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如今听到老者此番解释，没有想到竟然还真有此事。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无知，毕竟此时距离当年怀冲太子诞生已经二十多年，除非一些资格极老的朝廷大员方才有机会了解到这件事情，这些人身在金陵，自然无法了解到二十年前发生在北都皇宫之中的事情。

　　　　“大家或多或少应该听说了不少消息，这些天来，江北的各府和各镇总兵可一刻都没闲着，如今看来，他们拥立福王的立场绝对不会更改，这对于在座的各位可绝不是个好消息？”左首位的老者皱着眉头说道。

　　　　果不其然，听到老者此言，在场的很多人尤其是一些资格极老的文官脸色均是变得不好看。

　　　　沉静了片刻，其中一人站起身来，不平的说道：“江北的这些地方官员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北都沦陷，南京作为大明天下唯一的中心，朝廷议立之事自然是由我们这些南京城内的朝廷要员来议立，何时轮得到他们？”

　　　　此人发言，坐在其一旁的一位身材略显雍容的中年男子开口淡淡的说道：“刘詹事此言差矣，若是放在平时他们自然没有这个胆量，但是如今先帝已然殉国，群龙无首，拥立之功，谁都不会放过，此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又怎会退却？”

　　　　满意的点了点头，此刻房间之内还是有着不少有识之人的。

　　　　挥手制止了房间之内众人的喧闹，左首位的老者罕见的郑重说道：“在场的都不是外人，有些本官不得不名言：万历年间，东林士子因为议储之事与万历皇帝争执不下于十几年，期间无数东林先辈因此丢官殒命，改变的万历皇帝企图立福王为太子的意愿！”

　　　　“诸位可不要忘记，老福王与如今寓居淮安的福王殿下可是父子，当年正是因为我们东林党的一直反对方才让他们父子眼看着就已经到手的储君之位不见踪影，此番若是真的让福王登上那个位置，日后还会有我等的好日子吗？”

　　　　“到时候不仅如今的荣耀无法保存，恐怕就算是我等的身家性命都有危险！”

　　　　这么一番毫不掩饰的话，让在场的很多人显得恐慌，很多人揣揣不安，的确如左首位的老者所说，此刻在场的很多人甚至是当年反对万历皇帝立储的那些朝廷大员的后代，若是真的等福王登上那个位置，众人可不会天真的一位这个福王不会秋后算账！

　　　　看着房间之内一脸恐慌的众人，首位之上的两人对视一眼，“这些天来，我等一直让被人诟病的就是我等拥立的潞王论起血缘比起福王要疏远半分，这才让得我等没有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其实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在如此敏感的时刻这个怀冲太子现身南京在本官看来绝不是空穴来风，先不管其真假，这个怀冲太子的出现对于我等而言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相比于福王，怀冲太子的血脉无疑更加正统，本是熹宗皇帝与懿安皇后嫡子，又是先帝亲侄，此刻先帝三位皇子生死不明，怀冲太子无疑是帝位的最佳候选人之一！所以我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不惜以一切代价，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找到这个怀冲太子，将其牢牢地攥在我们手中，只要向其表明我等愿意拥他为帝，想必他定然会为我等所用！”

　　　　“算算年龄，这个怀冲太子不过二十岁，区区一个青年，还能翻起什么大浪？”说到此处，右首位的老者周身的书生气尽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指点江山的豪气。

　　　　看着老者周身的气质，坐在下首位的一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心中暗暗道：“不愧是党魁，无论是胸襟还是心机都远非自己这些人可以比拟的！”

　　　　沉静了半晌的人群，终于有一人还算清醒的提出了一个问题，“若是我等发现这个怀冲太子是人假冒的又该如何？”一句话将原本豪情万丈的一群人又拉回现实之中。

　　　　点了点头，老者不容置疑地说道：“如今我等已然没有回旋的余地，若是做任何事情之前都瞻前顾后最终将会一事无成，不管是真是假，诸位总要奋力一搏，而且本官觉得一直觉得这个怀冲太子应该是真的，还猜想这个消息就是此人散发出去的！”若不是如此的话，这一切未免显得太过巧合了。

　　　　“记住留意这几天在金陵城内各处客栈入住的京师来人，尤其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听到老者的叮嘱，所有人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钱大人尽管放心，我等定然竭尽所能！”

　　　　满意的点了点头，老者郑重的说道：“诸位，我等的前途东林士子能否维持如今的荣耀亦或是更进一步就全靠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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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风起云涌南京城

　　　　这一日，即使朱慈燃没有踏出史府一步，也能感觉到的整个金陵城涌现出一股不一样的氛围，从身旁几人口中了解到，短短的一天之内，因为自己散布出去的消息，整个金陵城内大街小巷布满了各方势力的密探，这次为了寻找自己这个怀冲太子各方势力完全可以用倾尽全力来形容。

　　　　黑道白道，官差衙役，巡防兵士亦或是平日混迹于南京城内大街小巷的地痞流氓，各路人马虽然身份不同，但是目标却出奇的一致，均是在打探一个从京师而来青年！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一些有心之人再联系先前关于怀冲太子的传闻，已经将这件事情猜的七七八八。

　　　　当然了，在这些人打探怀冲太子的消息，朱慈燃却也同样没有歇息，一方面由史可法出面联系南京城内一些正直忠君的大臣，另一方面，韩赞周也是将手下的东厂番子全部分散出去，让这些人潜伏在南京城内的各个角落以防不测。

　　　　既然决定争上一争，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路走到这里，朱慈燃可不想在最后一步跌倒。

　　　　翌日清晨，一夜未睡的朱慈燃并没有觉得丝毫疲惫，洗漱完毕，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匆匆赶来的史可法。

　　　　此刻的史可法一身朝服，清瘦的面容之上挂着郑重之色，看着面前已然穿戴整齐的朱慈燃，沉声说道：“殿下，凤阳总督携四镇精锐兵马簇拥着福王已然抵达南京城神策门外，福王传召命令南京城内文武官员、勋臣显贵前往神策门外朝见福王！”

　　　　听到此处，朱慈燃淡淡的说道：“这还没登上那个位置呢，就开始传召文武百官了，我的这位皇叔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

　　　　看着面前青年一脸的轻蔑之色，史可法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好开口，因为史可法清楚地察觉到面前这位怀冲太子似乎很是不满福王此番做法。

　　　　并没有被这种情绪影响多长时间，朱慈燃眼神重回清明，沉声说道：“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史大人目前有多少人支持我们？”不得不说，这点是朱慈燃最关心的，仅仅只有史可法站在自己身后，就算是自己有着高杰黄得功两镇兵马的支持恐怕也难以服众，毕竟此刻神策门外除了高、黄两镇兵马，可还有着二刘两路兵马。

　　　　听到朱慈燃如此询问，原本一脸沉重的史可法脸上浮现轻松之色，开口说道：“殿下无需担心，经过臣的一番努力，我们已经得到了诚意伯刘孔昭，还有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御史，詹事府詹士姜曰广等人，他们有言，只要殿下能力证自己身份，他们一定全力支持殿下登上大宝！”

　　　　点了点头，朱慈燃松了一口气，刚刚这些人虽然身份不限，但均是位于南京城内的要害部门，有着他们的支持也就意味着自己不是孤军奋斗，如此一来，朱慈燃紧绷的心弦也不由得放松一二，当即豪情万丈的对着面前的史可法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慈燃就去拜见这位皇叔，好好瞻仰一下他老人家的威风！”

　　　　史可法身为南京城兵部尚书，参赞军务，算得上如今南京城内为数不多的掌权者之一，因此史府的一举一动自然牵动着无数人的注意，所以，当下人禀报史府十几位侍从簇拥着三辆马车向着神策门外赶去，而史府的这一巨大动静自然被这些潜伏在史府周围的密探第一时间禀报给各自身后的主人。

　　　　这些权贵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明白，身为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奉召前往朝见福王是打算承认福王的合法性，有人欢喜有人愁，能够混到他们这般地步，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看的明白，这自然不是一个简单的朝见，而是福王亦或者是说江北四镇对自己等人的一个下马威。

　　　　但是事已至此，这些南京城内的权贵也无可奈何，谁能想到好好地商议议立，说好的动口不动手，这个福王竟然自己巴巴的招来江北四镇军阀的支持，以兵力胁迫自己这些人拥立他，众人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这一层。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恐怕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描写。

　　　　其实南京京营之中并不是没有兵马，但是别人不知道自己这些南京城土生土长的权贵却是清楚地知道指望这些老爷兵去抵抗四镇精锐，无异于送死！所以短暂的犹豫之后，这些人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是依然选择出神策门拜见王驾。

　　　　史府紧邻皇城，此去神策门不远不近，因此一路之上倒也遇到了不少同往神策门外的车队，这些车队或多或少，多者近百人，少者寥寥十数人，对于兵部尚书史可法的车队，这些人自然是认识的。

　　　　自始至终坐在车内的朱慈燃看着来往不绝的车队，朱慈燃心中暗自盘算，看样子，凡是在南京城内数得上号的权贵均是被福王传召。

　　　　一个时辰之后，此刻朝阳满天，坐在马车之内，朱慈燃看着不远处王旗高高竖起，旌旗迎风飘扬的平原，心中有着一丝难掩的振奋之意。

　　　　走下马车的朱慈燃更是惊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头戴红色毡帽身披铁甲的威武兵士腰跨燕翎刀，手持长枪组成一道道人墙，即使隔得老远，朱慈燃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股极重的杀伐之气从这些军士身上散发出来，想想也是，能够被黄得功四人带来参加拥立这等大事的兵马自然是四人的亲卫，精锐中的精锐，有这般威势倒也没有让朱慈燃感到意外。

　　　　虽然朱慈燃早有准备，但是并不代表南京城内的权贵有所准备，当看着这些兵士身上散发的浓浓的煞气，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老爷第一时间感到不适，当然了，其中不乏有一些权贵不同常人，面对着四镇兵马刻意展漏出来兵势，一脸的常色，信步而走，宛若在自家庭院一般，而对于这些人，朱慈燃总是暗暗将他们的样貌记在心里。

　　　　有着史可法这层身份存在，朱慈燃一行人在一个中年旗总的带领下向着最中心的区域赶去�9�9�9�9�9�9�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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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入场

　　　　一路之上朱慈燃细心观察之下方才发现这些兵士粗略一看军服大致相同，但是细致查探之下朱慈燃却发现这些兵士的军服有着些许区别，大致可分为四种，想必也是因为他们分别来自四镇的原因！

　　　　而且朱慈燃还发现原本并不显眼的神策门外的这片平原此刻已然被一道道三尺多高的黑色帷幔分割成三块区域，最外面层区域供南京城的一些富贵商贾停歇，中间区域供南京城内豪门巨富以及官衔在五品以下的官员始终，最里面一层则是供南京城内的顶级勋臣贵戚以及官职在五品以上的文武大员歇息，等级森严，秩序井然。

　　　　有着一个个身披铁甲腰挎军刀的四镇精锐兵士把守在黑色帷幔周围，这些兵士与这些黑色帷幔组成一道道铁血之墙，并没有人敢于表现半点不满，如今的形势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有着四镇数十万将士的支持，福王殿下此番对于帝王之位可以说是抱着志在必得的。

　　　　当然了，有着史可法带领，朱慈燃一行人自然毫无意外的进入了最里面的区域，从入口看去这片区域相比于外面两层无疑要小上很多，但是毫无疑问能够踏进这片区域的放眼整个南京城无一不是权势滔天之辈，无论是真理亦或是权势总是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的，而能够踏入这片区域之中的人自然就是那极少数的人之一。

　　　　走在前面的中年旗总把朱慈燃一行人带到这层区域的入口，转身对着史可法恭敬地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尚书大人，小的职位有限，不能踏足这片区域，接下来的路由千总大人带领！”

　　　　史可法点了点头，顺着此人的目光看去，看到迎面走来一位刚过而立之年满脸虬髯一身千总军服的男子。

　　　　看到史可法此人疾步走到史可法面前，对着史可法简单的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开口说道：“尚书大人，末将是高总兵麾下一位千总，听说尚书大人已然抵达，特意前来迎接！”

　　　　说着此人将目光投向站在史可法身后的朱慈燃几人一脸好奇的开口问道：“史大人，这几位是？”

　　　　听到此人提及朱慈燃，史可法不动声色的淡声说道：“这几位是本官的家眷以及远房表亲，听说福王殿下驾临南京，特意带他们来见识一下，怎么，他们难道不能随本官一起吗？”

　　　　自然听出了面前尚书大人的不满，这个千总当即和声说道：“尚书大人莫要误会，末将只是随口一问，诸位既然是尚书大人的家眷亲戚，自然能够进入这片区域！”说到此处，此人转身对着把手入口的八位皮甲兵士冷声呵斥道：“还不放行！”

　　　　被这位高总兵麾下的千总一番呵斥，把守入口的八名披甲兵士，纷纷退到两侧，恭敬地让出一条道路，供朱慈燃一行通过。

　　　　兵部尚书的入场自然第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直到此刻朱慈燃方才发现此刻场内已经来了不少人，粗略一看足足有七成的座位之上已经坐满了人！

　　　　相比于众人把目光集中在史可法身上，不远处端坐在福王之下的高杰、与黄得功却把全部目光都集中在跟随在史可法身后默默无闻乍看上去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的朱慈燃身上，因为别人不清楚两人可是清楚地知道此番自己以及自己麾下众将的前途全部都寄托在这么一个看似平庸的青年之上。

　　　　只不过场内的这些人虽然惊讶，但是并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上来打招呼，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按照规制朝廷大员遇见亲王要行参拜之礼，而且此刻福王殿下摆出这么一番大阵仗图的是什么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跟随在史可法身后的朱慈燃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正前方坐北朝南高高在上中年男子，男子体型微胖，男子头戴九旒冕，身着青色锦衣，肩部绣有五爪紫龙，腰间束以玉带，玉带正中央一个喷火的麒麟被绣的栩栩如生，这么一番打扮之下的确有着一丝上位者的王威！

　　　　男子身旁左右两侧分别摆有两个淡青色案几，左边是黄得功和高杰两位总兵，另外两边则坐着两个一身军威的中年男子，两位男子给人的印象一人阴柔一人暴躁，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朱慈燃也能够猜得出来，若是不出意外的这两个男子恐怕就是刘泽清和刘良佐两位总兵，毕竟能够与高杰、黄得功两人并列而做的除了这两人一时之间朱慈燃还真的想不出别的。

　　　　当然了，在这四位总兵身后，同样端坐着一群人，细看之下，这群人却又泾渭分明，分为四个阵营，看样子，是黄得功等人的麾下众将。

　　　　若是按照规制，有着史可法这些朝廷大员和一些与国同戚的国公侯爷存在，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们四个做如此靠前的位置，但是出奇的不论是耿直的史可法亦或是在场的众人均是没有表现丝毫的不满，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人家兵权在手，四镇加起来兵力将近二十万，此刻四镇已然兵临南京城下，此刻自己的小命都攥在别人手中，哪里还有人会计较这些朝廷规制。

　　　　说得好听点，此刻人家传召你前来是为了商议朝廷议立之事，但是看如今的架势谁还不明白，这完全就是人家拿着刀架你脖子上问你同不同意福王继承大位，同意一切都好说，若是敢说半个不字，立马人头落地！

　　　　跟随着史可法参拜之后，坐在首位的雍容男子看到史可法如此识大体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身旁手拿拂尘的太监一眼，而后收起脸上刻意表现出来的高高在上，和声说道：“史爱卿辛苦了，指着左手边的第二个案几说道，史爱卿的座位在那里，还请爱卿就做，稍后我等在商量大事！”

　　　　听到座上福王的称呼，史可法目光微凝，清瘦的面容之上浮现一抹罕见的认真，淡淡的说道：“福王殿下此刻似乎并不是圣上，爱卿之称似乎不妥！”

　　　　其实刚刚听出不妥的不知是史可法一人，但是敢于当面提出质疑的却仅仅只有史可法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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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议立之争

　　　　果不其然，史可法这么一番话让刚刚还满面春风显的十分和谐的福王脸色僵硬，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过了片刻，高高在上的福王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歉意的说道：“是本王疏忽了，还请史大人勿怪！”

　　　　首位的福王已然让步，史可法也不好步步紧逼，当即对着福王行了一礼，而后带领着朱慈燃一众人就坐。

　　　　朱慈燃的案几摆在史可法的后面，虽然同是案几，但是无论是规格还是桌上的食物水果以及酒水比起史可法面前的案几都要低上一个档次，但是尽管如此，摆在朱慈燃面前的这些酒水和美食比起外面的两层区域所供之物都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自然察觉到这些差别，朱慈燃心中不无感慨果然是等级森严，秩序井然！

　　　　而且朱慈燃这样的案几还是两人共用，每一个大案几之后均摆着或多或少的三五个案几，朱慈燃发现放眼整个场内，类似史可法那样的大案几也就五十几个，分别排在东西两侧，按照文左武右的规矩排列，与朱慈燃并列而做的大都是南京城内各处衙门的首要人物，例如六部尚书，应天府尹，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

　　　　史可法等人正对面的则是武将勋臣序列，与国同寿的公侯伯爵，以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和京营之中的几位将军，朱慈燃注意到，这些人坐在首位的是一个一身紫衣虬髯粗狂却又有着一丝儒雅气质的中年男子，观其年龄绝不超过五十岁，能够位列勋臣之首，按照朱慈燃的推算此人应该是大明开国功臣中山王徐达十世孙，如今身为南京守备勋臣的魏国公徐弘基，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