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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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听出的面前年轻帝王的言外之意，韩赞周心中一凛，语气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若有，老奴劝公子隐忍一段时间，等到羽翼丰满之时，以雷霆之势将其斩草除根，届时定然无人敢言，若是没有，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皱着眉头，对于如今自己的身份面前的韩赞周不是不知道，但是即使以自己今时今日的身份，面前的韩赞周依然劝自己隐忍，朱慈燃当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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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一物降一物

　　　　心中道了句“果然”，犹豫了片刻，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外人，韩赞周缓缓开口说道：“公子初到南京，对于沈家想必了解不多，沈家能够成为金陵乃至整个江南的顶级门阀其背后势力得错综复杂远远没有外表所看上去的那么简单的！”

　　　　“沈家作为繁衍近百年的经商世家，其人脉和底蕴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而且沈家十分在意士子的影响，这些年来苦心结交朝中权贵和江南士子，更是出资修建很多书院，在其资助下考取功名成为朝中显贵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沈家更是站在东林党背后为数不多的几个家族之一，公子若是动他们，恐怕会引起朝中大部分东林党人的不满！”

　　　　三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沈家的三种传闻，每一种说法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江南沈家，底蕴深厚。第一次从史可法口中听到沈家的根深蒂固朱慈燃有点不以为意，如今再从韩赞周口中再次听到同样的言论，朱慈燃却感到触目惊心，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经商世家还能让自己如此捉襟见肘。

　　　　当然了，朱慈燃若是狠下心来，凭着如今的帝王之威强行调兵清除沈家，自然无人反对，但是那样一来，朱慈燃无疑把江南士子门阀豪绅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且沈家不是别人，若是真要办他们，没有一些正当理由，总是难以服众。

　　　　暗叹了一声：自己原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了，原本以为登上这个位置以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但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的拜托了自己的消沉，不就是隐忍一段时间吗，小爷我最不怕的就是隐忍。

　　　　摆了摆手，看了韩赞周一眼，朱慈燃好奇的问道：“刚刚只是说完了好吃的，那好玩的有哪些？”

　　　　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年轻帝王能够这么快的就走出消沉的阴影，韩赞周布满沧桑的老脸之上有着罕见的惊愕，擦了擦微微出汗的额头，韩赞周整理思绪，不慌不忙的说道：“要说好玩的，无论是金陵城内城外都有数不胜数的名人古迹，但是不瞒公子，却有着那么一个地方上到达官显贵纨绔公子下到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爱往一个地方跑？”

　　　　看着韩赞周脸上似笑非笑的面容，朱慈燃轻摇青玉白扇，好奇的问道：“哦，到底是何处？”

　　　　“十里秦淮”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能让人产生出无限遐思。

　　　　没有想到面前自始至终一本正经的韩赞周竟然能够扯到这上面，不过朱慈燃倒出奇的点了点头，半是感慨的说道：“的确，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温柔富贵乡，男儿本色，能够让人如此留恋，十里秦淮的确有它足以称道的地方！”

　　　　摇了摇朱慈燃的手臂，一身青翠衣衫的青梅扬起白嫩的脸蛋，用她那明亮晶莹的大眼睛盯着朱慈燃犹如好奇宝宝似的问道：“燃哥哥，秦淮河是什么地方啊？好玩吗？”

　　　　看着小丫头那纯真的不掺一丝杂质的双眼，不知为何朱慈燃心中升起一抹罪恶感，对着身后的韩赞周狠狠地扫了一记冷光，方才转身尴尬的回答道：“呃，算�9�9�9�9�9�9�9�9�9�9�9�9算是吧！”

　　　　对于朱慈燃的冷光，韩赞周不自觉的缩了缩头，看着朱慈燃身旁的娇小身影，暗自拍了拍脑袋“倒把这位小姑奶奶给忘了，看样子以后说话，要注意了！”

　　　　听到朱慈燃这么回答，“小丫头巴掌大的小脸之上浮现一抹雀跃，摇着朱慈燃的手臂，用她那轻灵软嫩的声音说道：“燃哥哥，那我们去那里玩玩好不好？”

　　　　韩赞周的话语似乎提起了小丫头的兴趣，看着小丫头一脸郑重，大有若不愿意我就不走的架势！

　　　　停下脚步，朱慈燃耐心的解释道：“再过半个时辰已是正午，等我们赶到那里也没有好玩的了，再说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等下次出来我一定带青梅好好见识一下十里秦淮！”

　　　　青梅并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看着朱慈燃一脸的郑重，不死有假，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选择让步，只不过临走之际，小丫头紧紧盯着朱慈燃开口说道：“那说好了哦，下次出来燃哥哥一定要带上我！”

　　　　眼看着小丫头松口，朱慈燃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当即拍着胸脯说道：“一定，一定！”生怕说的慢了，面前的这位小姑奶奶又横生枝节。

　　　　而自始至终跟随在朱慈燃身边的秦岩和韩赞周看到此处，不禁满是感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谁能想到一向以城府深沉自居妙计敛藏于袖的朱慈燃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原本沉闷的心情也因为小丫头的“捣乱”而一扫而空，不知不觉之中，朱慈燃等人已经走到了西安门，把守城门的是一位浑身甲胄中年男子，在韩赞周从腰间接下一个看上去质地上等的腰牌之后，中年男子当即吩咐手下让出一条道路，恭敬地目送朱慈燃一行人离开。

　　　　除了皇城朱慈燃双臂张开，大舒了一口气，三天以来连续的工作如今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朱慈燃真感觉自己整个身体就如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怎一个“爽”字了得。

　　　　相比于皇城之内，皇城之外的街道之上明显多了几分热闹，映入眼帘，一派繁华，商号林立，店铺酒肆的旗号迎风招展，小二的吆喝声。店家的喝骂声以及来往客人的讨价还价之声交织在一起，萦绕在朱慈燃的耳边，组成一曲贴近生活的市井交响曲，只不过现在的朱慈燃并没有欣赏这交响曲的心情。

　　　　走了不短时间，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朱慈燃知道，是时候祭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

　　　　转身看着相比于初始少了几分拘束多了几分随意的韩赞周，开口问道：“距离你所说的聚食斋还有多远？”

　　　　指着大约半里之外坐落在一个街口异常高大的的三层楼阁，韩赞周回道：“不远，就在那里？”

　　　　顺着韩赞周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绣有“聚食斋”三个大字旗号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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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琉月楼

　　　　找准了目标，朱慈燃等人对视一眼，当即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赶去。

　　　　在途中眼珠四处转动的青梅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硬是向朱慈燃讨要了一些钱，买了两串糖葫芦左右两只小手各拿一个，一蹦一跳的向着朱慈燃等人走在，因为知道朱慈燃不喜欢吃甜食，小丫头索性直接跳过朱慈燃直接问秦岩和韩赞周吃不吃，很明显，两人与朱慈燃一样，对于这属于小孩子的食物并不感兴趣。

　　　　好不容易谦让一圈竟然没有人欣赏，小丫头翻了一个白眼，似乎在说朱慈燃三人不懂得人间美味一般，而后不再理会三人，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被齐齐鄙视的三人，对视一眼，同病相怜的三人略显无奈的双手一摊，而后继续赶路。

　　　　半里的路程并不算远，朱慈燃等人并没有用多上时间就已抵达，但是等到真的目的地之后，朱慈燃却改变了主意，将目光投向坐落于聚食斋对面，一家规模比起聚食斋并不弱上半分的醉月楼，朱慈燃很好奇能够与有着江南沈家做后盾的聚食斋相抗衡的琉月楼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看了看身旁的三人，朱慈燃说道：“聚食斋距离皇宫并不远，这里的美味什么时候都可以品尝，相比于此处，本公子对于对面那个琉月楼更感兴趣！”

　　　　顺着朱慈燃的目光看去，三人看到一个规模看上去并不比聚食斋差上半分的酒楼，点了点头，朱慈燃有这个意思，两人自然不会拒绝，至于青梅，正在喜滋滋的解决自己手中的两串糖葫芦，对与朱慈燃等人的安排完全不在乎。

　　　　说走就走，跨入琉月楼店门，朱慈燃等人却清楚地察觉到这个琉月楼外表看上去极尽辉煌，但是走近一看却发现店面极其冷清，生意如此惨淡，朱慈燃真的怀疑，这个琉月楼是拿什么与聚食斋一较高下的，毕竟刚刚虽未迈进聚食斋的店门，但是朱慈燃却能够清楚地看到聚食斋生意爆满，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

　　　　等到朱慈燃走到柜台方才有一个身穿粗布短褐的青年小厮走到朱慈燃等人的面前，懒散的打了一口哈欠，十分懒散的对着朱慈燃开口说道：“公子是在一楼大堂还是在楼上雅间？”

　　　　“楼上雅间。”

　　　　眼中一亮，青年小厮收起脸上的懒散开口，吆喝道：“地柳阁雅间四位。”

　　　　而后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把朱慈燃领到二楼装饰不错一个雅间之内，等到朱慈燃等人坐定，将菜单递到朱慈燃面前，恭敬向后退了一步，等候朱慈燃点菜。

　　　　点了几个招牌菜之后，朱慈燃将菜单递到一旁的韩赞周秦岩面前，秦岩倒也没有死丝毫的见外同样的点了几个菜样之后，将菜单递到一旁的小厮手中，至于韩赞周朱慈燃也就没有自讨没趣，若不是若是真把菜单递到他手中恐怕他第一时间会恐慌的站起身来，而不是接过朱慈燃递去的菜单。

　　　　不动声色的将朱慈燃等人的点的菜色简单的扫了一眼，青年小厮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诸位稍等，小的这就下去准备！

　　　　不得不说，朱慈燃等人所在的地柳阁环境确实不错，毗邻大街，透过轩窗，正好看到客人满座的聚食斋，无聊的摆弄着手中的青玉白扇，看着一旁的韩赞周，朱慈燃疑惑的说道：“对于这个琉月楼管家管家有何看法？”

　　　　自然知道朱慈燃是在问自己，平复了一下思绪，看着人来人往一座难求的韩赞周说道：“这个琉月楼大约在三年以前也就是崇祯十五年的时候开张，刚开始店面并没有如今这么大，仅仅只是西安门外大街上一个不知名的小酒楼，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名不见经传的琉月楼生意竟然越做越大，渐渐能与沈家麾下的聚食斋相提并论。”

　　　　“至于如今的生意为何会这般冷清，老奴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忙于公子的事，还真的不太了解是何原因？”

　　　　看着陷入沉思的年轻帝王，韩赞周停顿了一会，试探的问道：“公子怎会对这琉月楼感兴趣？”

　　　　并没有直接回答韩赞周的问题，此刻的朱慈燃心中却渐渐地打定了一个主意，看着面前的韩赞周，朱慈燃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我想把这琉月楼盘下来？”

　　　　果然被朱慈燃的话语震慑到，足足愣了半晌，韩赞周方才明白面前的朱慈燃并不是开玩笑，尽管如此，韩赞周依然一脸的不解，虽说如今朝廷吃紧，但是也用不着身为一国之主的青年亲自出马吧。

　　　　看着面前欲言又止的韩赞周，朱慈燃淡淡的问道：“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知道朱慈燃的个性，韩赞周并没有迟疑，当即爽快地说道：“这些事情交给我们这些下人就行了，公子本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些小事上！”

　　　　摆了摆手，朱慈燃意味深长的道了句：“这可不是小事。”

　　　　虽然朱慈燃有很多想法，但是这一切想法想要实现的前提均是手中有钱，没有钱就什么都办不了，所以目前对与朱慈燃的首要任务就是赚钱，只要有了足够的钱财朱慈燃就能训练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身处乱世若是没有一支真心效忠于自己精锐兵马，一年以后清兵并马南下，自己拿什么去抵挡。

　　　　关系到自己小命的事情怎能是小事？当然了这些话，朱慈燃并没有对韩赞周说，就算说了他恐怕也无法理解，反而会把自己当怪物，朱慈燃何必自讨没趣。

　　　　自然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朱慈燃心中变化之复杂，看着朱慈燃沉默不言，韩赞周也没有开口，毕竟在这地方讨论这些事情确实不合时宜。

　　　　坐在座位之上陪青梅玩耍的秦岩将两人的谈话自始至终听得透彻，对于两人的谈话秦岩并没有插口，这些事情亲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日朱慈燃在史府所发的誓言秦岩也已知晓，现在秦岩就有一个信念，伤害自己可以，若是有人敢于伤害拿自己当做兄弟的朱慈燃，自己一定让他后悔终生。

　　　　前前后后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秦岩再也不是那个心慈手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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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试探

　　　　琉月楼的客人本来就不多，在谈话之间，朱慈燃等人的所点的菜样就被一个个身着轻纱的妙龄少女拖着一个个食盘呈了上来，而带领这些妙龄少女的是一位一身灰衣身材雍容的中年男子。

　　　　此人安排身后的侍女将一盘盘做的十分精致的佳肴放到朱慈燃等人面前的以后，看着衣着乍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于细节之处却彰显尊贵的朱慈燃几人，尤其是其中身着袖边用金线绣成云纹的白衣青年，不仅衣着华贵，其手中所拿的青玉白扇更是质地上乘，能够开起偌大一个琉月楼的会衣中年无论是眼光还是心胸都非刚刚的青年小厮所能比拟！

　　　　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个用上等青玉制成的扇骨，就价值不菲，灰衣中年估计单单是这十二根扇骨，恐怕不在百两之下，而且能有配得上这等质地上乘的青玉扇骨，其扇面的定然出自名家。

　　　　灰衣中年心中暗暗惊讶，面上却挂起圆滑的笑容，挥退了身后的侍女，装作随意地看着一身素衣的朱慈燃问道：“听公子的口音似乎是顺天府人氏？”

　　　　没有想到上完佳肴以后，会衣中年并未退去，心中微微一动，朱慈燃略显随意的回了一句：“不瞒老哥，我祖上三代均是顺天府人氏，只是因为近年以来，北方兵祸连连，家父做主方才决定把族中产业迁往江南，以图安定！”

　　　　“这年月，兵荒马乱，哪里都在打仗，生意越发的不好做，也就江南这边稍微安定一些！”说着朱慈燃故作感慨。

　　　　听到朱慈燃此番感慨，会衣中年点了点头，对于朱慈燃所说没有生疑，似乎找到知己一般，惺惺相惜的说道：“公子说得真是太对了，正如我们这琉月楼看上去光鲜亮丽，金碧辉煌，但是实际的苦衷只有我们自己清楚！”

　　　　似乎说到伤心之处，会衣中年圆滑的面容之上有着化不开的愁容。

　　　　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让出旁边一个座位，一脸盛情的邀请道：“我与老哥一见如故，老哥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得上的白戈决不推辞！”

　　　　看着面前青年的盛情邀请，会衣中年一脸的犹豫，似乎在决定要不要跟面前这个素不相识却相谈甚欢的青年说出自己的苦衷，灰衣青年终究不是拖拉之人，片刻之后就已做出了决定，慨叹一声，“也罢，就跟你们说说吧。”

　　　　没有丝毫见外的坐下身来，会衣中年略显沉闷的开口说道：“不瞒公子，这家琉月楼的主人正是家父，因为家父曾经在御膳房做过一名并不主事的御厨，知晓一些宫中美味的做法，功成身退以后，回到家乡也就是金陵开了琉月楼，因为菜肴的做法和味道远远超过一般的酒楼，琉月楼之名不胫而走！”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琉月楼名声不胫而走，无数达官显贵为了品尝琉月楼的美味无一不是早早预定，俨然已经成为金陵城内唯一能与聚食斋相提并论的酒楼！”说到此处，会衣中年原本消沉的双眼犹如回光返照一般漆黑发亮，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自豪，似乎沉浸在琉月楼以往的辉煌之中。

　　　　没有想到面前的灰衣中年竟然就是这座琉月楼的主事人，如此一来，反而更加方便自己的行事！

　　　　沉浸了一段时间，会衣中年终于回到现实，看了看周围的朱慈燃几人，再次变得消沉“十个月前，家父因为年事已高，把琉月楼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我搭理！但是谁能想到，时就在一个月以前，金陵城内迎来一批从京师逃难出来的御厨，而沈家花大价钱把这些御厨全部请到聚食斋，不仅如此，沈家更是卑鄙无耻的花钱买通琉月楼的三位主厨，得到了琉月楼密不外传的菜肴，这才导致了琉月楼的一蹶不振，造成了现在这幅冷清的场景。”

　　　　“不瞒公子，琉月楼现在全靠以往的积蓄在死死坚持，但是尽管如此，不出半月，琉月楼恐怕也要陷入难以维持的窘境！”

　　　　暗暗点了点头，看着一脸愤恨的会衣中年，朱慈燃试探的问道：“不知老哥刚刚所说的沈家可是富甲天下江南沈家？”

　　　　点了点头，提起这几个字眼，会议中年原本的圆滑一扫而空，双眼似乎能够喷火，当即开口说道：“除了他们还有哪个沈家有实力如此轻松地就搞垮我们琉月楼，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金陵城内说一说二的酒楼，沈家若是不用卑鄙的手段，就算是有着沈家做后盾，我们琉月楼也不惧他聚食斋！”

　　　　面上做出愤慨之色，朱慈燃心中却并未觉得沈家的做法有什么不妥之处，兵不厌诈，既然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够取得胜利，就是最终的王者，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活下来才有发言的权力！

　　　　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忠君报国的东林党人明面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伟大，但是背过身来，疯狂敛财，官商勾结，鱼肉乡里，侵占百姓土地的时候，他们心中哪里还保存半点底线？

　　　　看着面前的灰衣中年把心中的愤慨发泄的差不多的时候，朱慈燃轻摇玉扇略显随意的问道：“既然如此，老歌有没有想过把琉月楼盘出去？毕竟，这么拖下去，只会拖累的老哥！”

　　　　摇了摇头，灰衣中年撇了撇嘴，苦笑道：“毕竟是家父一手创建的基业，老哥就算是再有苦衷恐怕也不能把家父半生的心血交到他人手中，若是那样，老哥我可就是不孝之人。”

　　　　透过轩窗，看着对面来来往往的聚食斋，灰衣中年雍容的面庞变得更加消沉，没有丝毫希望的感慨道：“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摊上别人还好，摊上沈家这个庞然大物，我们又能怎么办？”

　　　　自然看出了灰衣中年的消沉，朱慈燃脑中一转，换了一种说法：“既然如此，老哥有没有想过找一个能够与沈家的相抗衡的靠山，再不济也不至于现在这般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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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收琉月楼

　　　　听着朱慈燃的话语，再看了看朱慈燃此刻的表情，灰衣中年就算再不懂得察言观色也明白了面前白衣青年的言外之意，更何况能够成为琉月楼的现任主人，灰衣中年本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物。

　　　　察觉了朱慈燃的心思，灰衣中年心中一凛，重新审视了朱慈燃一遍，淡淡的开口说道：“听公子的意思似乎想要想要盘下老哥手中的琉月楼？”

　　　　摇了摇头，既然心思已被察觉，朱慈燃索性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哥误会了，并不是想要你手中的琉月楼，而是我想成为这琉月楼的靠山，让琉月楼在沈家的打压下活下去！”

　　　　灰衣中年没有开口答应，第一反应竟然是放声大笑，过了足足半晌方才拍了拍朱慈燃的肩膀说道：“公子莫要开玩笑了，公子想必初到金陵，对于沈家还不甚了解，若是公子真的知晓了沈家的权势之后，就不会如此说了！”

　　　　“也许公子身份不凡，”说到此处灰衣中年将目光投向朱慈燃手中的青玉白扇意有所指，转而说道：“但是说句实话，就凭这些，在沈家面前是完全不够看的！”

　　　　站起身来，原本沉静内敛的气质顿时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由内而外的不怒自威，拇指微动，十分潇洒地打开手中的青玉白扇，朱慈燃清秀的面容之上有着难以言说的自信，“行与不行，可不是老哥说的算的，有些时候，眼见未必一定就是实！”

　　　　说着，对不远处的秦岩点了点头。

　　　　在一起朝夕相处十几年的秦岩自然知晓朱慈燃的意思，从腰间接下一个椭圆形的象牙腰牌，递到灰衣中年手中。

　　　　双手接过秦岩的象牙腰牌，入手微凉，明显是质地上等之物，收起原先的怀疑，灰衣中年将目光投向想要腰牌上的刻字，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可把会衣中年的下巴惊掉下来，看了看腰牌，再看了看衣着不显的秦岩，如此反复三次，方才颤颤微微地说道：“大�9�9�9�9�9�9大人竟是锦衣卫千户？”

　　　　原本还以为这个坐在一旁不发一言十分低调的青年定然声明不显，但是谁能想到，这位竟然也是位权势滔天的主！会衣中年觉得自己现在好像活在梦中，想及此处，会衣中年不由得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感受到疼痛之后，灰衣中年目光一凛，这一切竟是真的？

　　　　将灰衣中年的动作尽收眼底，朱慈燃淡然的开口说道：“老哥尽管放心，如假包换！这位锦衣卫的千户大人与我是生死之交，有着他的帮助，老哥还认为我没有资格罩住小小的琉月楼吗？”

　　　　“有的，有的，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