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逆反之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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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梅看着貌似笑容灿烂实则有些小紧张的李秋颜，又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相的嬴大桨，心里倒是有些感慨的笑了――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啊。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居然喜欢用回忆体说话了？不好，心态变老最可怕，回去赶紧加个班压压惊……然而随即意识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上不了班的华梅，忍不住叹了口气。

　　　　夜明玉惊呆，这算什么反应？难道这就是成熟女性面对青涩小丫头的优越感？

　　　　李秋颜也是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嬴小屠便抢先一步将嬴大桨拽了起来，自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李秋颜的身边，下巴微抬道：“她现在是孤的人，你们有事以后再说。你们下一步的打算和孤没关系，但是这个人――”少女英灵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对面高大健美的英灵道：“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孤要和他比试比试。”

　　　　话音未落，在场的小魔术师们差点就要翻桌越墙强行跑路了，尤其是嬴大桨和李秋颜，心里暗想果然不愧是嬴小屠啊！一言不合就开干，果然威武霸气，比起家里那个一脸病弱苍白无力的男子，王霸之气不知道要多几倍……

　　　　不过在拍手叫好嗑瓜子之前，最好还是先找一个安全点的围观场所，再加上十几个防护结界什么的……

　　　　哪吒的眼神倒是一下子锐利起来：“你要是想比，本少陪你过上两手如何？”

　　　　嬴小屠一笑：“你想再挨一顿打，孤也不拦着你，但现在孤要比的可不是那野蛮玩意儿，这几个时辰孤收集情报的时候看到一样好东西，不妨就用它来比试――”说着话，嬴小屠如玉洁白的手直接伸进了漆黑如墨的领口中――大家别误会，不是某条深若天堑的事业线，而是作为衣物的领口本身。然后居然真的拽出了什么东西――

　　　　一副神州象棋！

　　　　嬴大桨惊得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

　　　　乖乖，祖宗你的衣服其实是小叮当同款吗？！只是根据客户身材改成了性感路线是吧！曾经在电影里看过某女星从事业线里拽出一盘录像带就已经够夸张了，你这四次元口袋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虽然是庶民的东西，但也勉强可以一用，怎么样，你不会就这样退缩吧？”嬴小屠非常自然随意的问道，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故意激将的语气。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正色道：“你可以称呼孤为小屠，孤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图？”不知道嬴小屠身份的夜明玉在心里画了个问号。

　　　　仿佛是石佛开口，那高大健美的英灵终于吐出几个字：“叫我宝儿。”

　　　　“噗……”夜明玉差点一口咖啡喷出去，怪不得他一直不搭话，感情是怕被问到这个啊。

　　　　尽管众人的反应都不小，但嬴小屠却是个例外，随着她微微点头，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变化，仿佛是是下山虎遇上了上山虎，云中龙对上了雾中龙！

　　　　棋盘摆开，诸子归位，楚河汉界两军对峙，一时间厉兵秣马，杀气腾腾。

　　　　“你们……下过象棋吗？”李秋颜看着他们熟练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孤的时代虽然也有过类似的游戏，但确实不是同一种。不过听说这是模仿了两军交战的游戏，想来也不会很难学，宝儿你觉得呢？”嬴小屠时刻不忘了试探对方的反应，而这一次，自称“宝儿”的高大健美英灵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杀伐之术啊……某最为擅长不过。”

　　　　“很好，那孤就不让着你了，看招吧，长驱直入！”

　　　　嬴小屠轻轻一挥手，两枚“车”子竟漂浮而起，直扑对方小卒而去！

　　　　这是哪门子的下法啊！嬴大桨感觉自己这美女祖宗的脑洞真的是突破天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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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奇诡杀场　（第一更！）

　　　　辽海大学城的某家咖啡馆中，四位master和四名servant汇聚一堂，欣赏着前所未见的象棋对决。被嬴小屠拽到一边的嬴大桨索性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外侧观战，但思路却渐渐发散开来。

　　　　虽然不知道自家的美女祖宗怎么突然对“宝儿”来了兴趣，但嬴大桨也觉得，这名高大健美的英灵怕是来头不小。不得不说现在是个看脸的世界，影视游戏里不仅主角各个颜值逆天，就连各路终极boss也开始走妖娆妩媚路线，果断输出全靠脸，至于“宝儿”这温润如玉坚韧胜钢的长相和气质，恐怕至少也是个横走四天王的级别。当然，对方一眼退敌的实力也绝对配得上这样的猜测。

　　　　而这样强大的英灵不仅毫无缘由的救下了自己这伙人，而且出现的简直异常及时。从他之后睡着的行为上看，似乎并没有把美女英灵看在眼里，也就是说，他并不是为了和美女英灵作对或者任何与敌方有关的原因而帮助自己等人，那么排除可能性较低的兴趣因素的话……这个“宝儿”很有可能与自己一行中的某人存在某种联系。

　　　　而且当时己方三人的servant都不在身边，基本可以排除是英灵之间相互认识的关系，那么就剩下master的缘故。换言之，就是对方的master与己方三人中的某人相熟。

　　　　是夜家招揽的帮手，还是青莲观的供奉？虽然李秋颜有向自己隐瞒魔术使身份的“前科”，但嬴大桨不认为那就说明什么问题，自己不也一样瞒着对方，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所以目前看来还是夜家的可能性更大，只是夜大小姐看起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知是演技还是真的不知道，如果是后者的话……嬴大桨不禁露出玩味的笑容。

　　　　“大桨你……也喜欢象棋么？”忽然一阵自然的香气沁入心脾，随即一声轻语入耳，嬴大桨顿时从繁杂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感觉身心舒畅，如升天堂，精神好的不能再好。努力保持微笑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华梅那知性又坚强内敛的眉目，但一想到昨天在绿金集团大楼里向对方说过的话，嬴大桨便忍不住老脸一红。

　　　　有些事和有些话，果然是只有应景的时候才令人热血澎湃，其他时刻都显得中二无比。尤其是当事者本人，一提起这些黑历史都是“羞耻并快乐着”。他正思量着该怎么避免尴尬，桌前的“战场”上忽然传来一声娇喝：“胡闹！身为大将居然如此随便就亲自出阵，难道不考虑丝毫后果吗！”

　　　　嬴小屠剑眉倒竖，一双美目死盯着对方冲出“九宫”的“帅”子，原本堪称妩媚的俏脸阴云密布，显得煞气腾腾。

　　　　靠窗的角落里，夜明玉壮着胆子举起白生生的小手道：“那个……小图姐姐，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不是你的‘士’先走出九宫，还开始走直线的么……”

　　　　嬴小屠把眼一瞪，小脸微鼓却显出些别样的可爱：“孤不是说了吗，孤之‘士’，是为死士，为了践行主君的意志可以不顾一切，区区九宫算什么，楚河汉界也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夜明玉的气场更显羸弱：“还有你的‘马’，不但能走直线，而且跟‘车’跑的一样快……”

　　　　“孤的铁骑天下无双！而且为了守护他们背后的国土与家人，孤的骑士们不惜马革裹尸，客死异乡，也要把任何可能的敌人消灭在他们的国土之上！断没有等敌方的战车开过来再与其缠斗的道理！再说，他的骑兵不也是如此？而且居然一个骑兵有两条命，难道没人觉得奇怪吗！”嬴小屠一指棋盘上宝儿的红子，虽然只剩下一个‘马’，却足足有正常棋子的两个大，仔细一看原来是把两枚棋子生生捏成了一个！

　　　　“某之骑兵，置之死地而后生。”宝儿似乎习惯了言简意赅，话语中却似乎藏着千军万马在蠢蠢欲动。

　　　　这两人说是比试象棋，可一张口就是各种特技加魔改，把原本的规则破坏的乱七八糟。可偏偏他们却一脸认真，毫无小孩子下棋那般胡搅蛮缠之感，对于对方提出的新规则，也几乎毫无异议，全都记在了脑子里，化作战场上至关重要的生死情报。

　　　　起初，众人强忍着笑意不去指正他们，可渐渐地，战马的铁蹄踏碎了渺小的棋子，巨大的车轮碾碎了沟壑天堑，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将想象化作现实，壮丽奇诡的战场就这样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

　　　　骁勇的巨型战士身高过丈，他们身披重甲，只手遮天，厚重的脚掌踏碎岩石，战场上交错纵横的沟壑在他们面前如同儿戏。他们越过刀剑的丛林，他们踏平敌人的头颅，他们一往无前，他们永不回头。然而砍下他们顽固头颅的，却是斜刺里冲出的一匹骠骑，有如低啸的喘息声回荡在战场上，嘶吼的战马跃起壮硕的巨蹄踩断他们的腰身，布满利齿的血口喷出地狱的吐息，鲜血与硫磺的合鸣响彻大地，鬼神般无双的骑士们挥舞着断头的巨刃肆意地收割着顽强的生命。

　　　　忽然大日坠落，什么庞然巨物遮天蔽日，钢铁的堡垒自崩塌的山岳中蹒跚而出，它们是天赐的兵器，是魔鬼的战车，所到之处灵脉尽毁，寸草不生。但即使是身居其中，也不要奢望高枕无忧，因为阴影中的死士无时不在寻觅着大意的目标，手中利刃痛饮敌人的鲜血。他们卑鄙，他们狠毒，他们从不留情，手下断无活口，就连魔兽般的战马也难逃他们的陷阱与毒药。

　　　　他们隐秘潜行，正要一击得手，却被一双煞白的眸子阻断了去路。那是神鬼莫测的施法者，隐藏在君主营帐之中的占卜谋士，战场上的禁忌之人。他们粉碎一切阴谋诡计，却又将它十倍百倍的奉还与敌人，直到足以制霸战场的王者厌倦了这鲜血与牺牲的游戏，走出高山之巅的王帐――

　　　　画面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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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王不见王　（第二更！）

　　　　嬴小屠的断喝声犹如晴天霹雳，将沉醉于那奇诡战场的众人惊得回过神来。

　　　　“现在双方主力仍在，你的主将就擅自冲出营帐，是迫不及待就要开始决战么！？”

　　　　面对她的质问，对面的宝儿依然眉目低垂，却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自豪之笑。

　　　　“某见不得士兵为了王图霸业而牺牲性命，故而亲自上阵厮杀，斩将夺旗，你若不忿，就来和某一战。”他的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有如穿金裂石。

　　　　“王乃国之杀器，岂可轻易动用。更何况你如此不顾自身性命，就不见得有多在意别人的生命。身为大将却贪图一时痛快，为了虚荣与骄傲不惜以万钧之力蹂躏敌军，任其血流成河肝脑涂地，这便是你的仁慈？”嬴小屠声调渐低，但其中暗藏的不平之意却如乌云般危险至极，似在酝酿更加狂暴的雷雨。

　　　　“总胜过暴君不仁，驱役军队做自己的盾牌。”宝儿的言简意赅开始变成锋利的短刃，毫不拖泥带水，直取要害。

　　　　嬴小屠闻言，那远山云雾般的眉目渐渐地化开，却不是融为流水，而是燃烧成壮烈的火焰：“神州山河壮丽奇伟，但天地之大，却未必有所有人的容身之所。想要立足其上，必先得证明自己的价值。孤的每一个子民，无不是抱着必胜的觉悟立于战场，没有人想要白白牺牲，但若不能从敌人的手中保住自己的土地，苟活又与灭亡何异！”

　　　　仿佛在相应主君的话语，黑方残存的“卒”和“马”陡然改变了方向，向着红方已经逼近楚河汉界的“帅”发动了奇袭！

　　　　“某誓必斩将夺旗！”随着宝儿的低语，“帅”子如天神下凡一般，先制敌卒，后破铁马，短短几个回合便将黑方的来犯之敌尽皆诛灭，一路铁血杀过天堑，直扑敌营。

　　　　但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看着黑方毫无动静的“象”，宝儿浓眉微皱道：“竟不用术士？你就是用，某也不惧，但你似乎前后矛盾了啊。”

　　　　嬴小屠露出一丝冷笑：“术士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听的不是孤的号令，而是来自天外的贪婪之语；他们身体里流淌的，不是绝境求生的热血，而是阴谋离间的毒药。他们非孤子民，又怎会与孤同仇敌忾。”

　　　　“可某的术士，便与你的大不相同。不过如今也已经用不着他们了。”随着宝儿的话语，漫天飞舞的黄沙再次照进现实，此时的战场已如风卷残云，到处是折断的铁戟和滚落的头颅，死不瞑目的怨魂在战场上徘徊不去，即使死了也要狠狠地瞪着敌人，给他们带去刻骨的恐惧。而在亘古蛮荒的大山之中，红方的主将正踏破山岭，向着敌军王帐冲刺突进。与山岳相比，他固然渺小，但那徒手开山的巨力却令天地为之变色。崩塌的局势滚滚砸落，他却视若无物，任凭它们撞击自己的身躯，然后四分五裂。

　　　　他孤军深入，以无上勇武屠杀了无数敌军，如今，这一切也即将画上句号。

　　　　万山之中，两尊湮灭大地的杀器出现在山体之中，红色的主君却不以为然。或许它们确实威力巨大，但在这种距离下瞄准自己，想要逃脱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当看到它们巨大的炮口竟然扬起向天时，他的笑容便凝固了。

　　　　“轰――！”

　　　　巨炮的咆哮加速了大山的灭亡，但那两尊最凶猛的炮火却不辱使命地击中了对方的营帐。黑方以死士换来的情报准确地提供了两名术士的位置，他们纵然有着强大的魔力，但也因为担心主将的安危而全都用在他的身上。而现在，面临这样的恐怖的炮火，他们再无半点自保之力。

　　　　红色的大营葬身火海，已经猜出此事的主将只是回头一望，便继续前行。

　　　　大山寸寸碎裂，就在他即将走出山岭的一刻，有什么自天边滚滚坠落――

　　　　那是原本伫立于群山之巅的钢铁城池，移动的金刚战车，现在却如同天外的陨星，呼啸而至。藏身其中的黑方术士，早已被己方的死士下了剧毒，死不瞑目。红色的主君看着临头的末日，竟然笑了。

　　　　“来吧！你这腐朽的国度！让某看看你的尸骸究竟有几斤几两！”

　　　　像是要举起烈日，红方的主君以万劫之肉身迎向堕天的战车，视野所及的一切被岩浆般炽热的颜色燃烧殆尽。

　　　　仿佛瞬间，又好似永恒。

　　　　终于，狂热的战场变得冷清，山岳被抹去，沟壑被踏平，好战的生命已同归于尽，狂乱的暴力即将告别这个世界，但在那之前，红色的主君还没有死。

　　　　尽管满身裂痕，即使浑身创口，这扛起天地的汉子依然杀到了敌军大营，看着营帐中的黑方王者走出囚笼。

　　　　两人面对面，不再顾忌许多，只求最后一战。

　　　　整个战场迸发出最后的欢呼。

　　　　当众人都回过神时，红黑两方的“帅”和“将”在黑方的九宫之外碎成粉末，尸骨无存。

　　　　“真是难缠的家伙啊……”嬴小屠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华梅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呆呆的嬴大桨，心情难以言说。

　　　　“孤很尽兴，今天就先放过你们，下次见面就没这么容易罢手了！”板着一张俏脸撂下狠话，嬴小屠带着她的aster走出了咖啡馆，黑白相邻的背影消失在天光之中，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你们……难道认识么？”看向重新变得无精打采的宝儿，夜明玉试探着问道。

　　　　“并不。”或许这个英灵只有在战场上，吐出的字才会多上几倍。

　　　　“看上去像是一局象棋，其实却是王道的对话啊。只是不知道嬴小屠她究竟有什么深意，非要和他比试。”嬴大桨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夜明玉的手环忽然亮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其中的文字信息，一直或神秘或欢脱的小脸忽然充满了愤怒。

　　　　“怎么会，这样……高天明，这是要让整个辽海市为你陪葬吗！”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夜明玉解下手环，按下隐秘的开关，扔在了桌子上，一道投影打在隔板上。

　　　　“辽海现在的情况，很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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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与世隔绝　（第一更！）

　　　　李秋颜再次匆匆布好隔音结界，但当她看到画面上的内容时，依然慢慢变了脸色。

　　　　虽然看上去像是高科技，但夜明玉的手环却是实打实的魔术道具，即使是辽海市已经全面脱离因特网的现在，魔术通讯道具也依然能发挥非常稳定的效用，甚至比之前更加好用。

　　　　画面的开始，拍摄者站在一座小山上，他的四周都是辽海地区常见的树木，郁郁葱葱，他甚至还用手掰下一小截树枝，拿在手中。

　　　　接着，视野随着他的脚步变得开阔起来，他开始走出树林，他努力强压不安的声音也渐渐传出：“族长，我现在在辽海市东侧内陆边界的一座山上，这是附近最高的山，如果是在平时，从这里可以一览附近的全景，视野非常好。”

　　　　李秋颜点头道：“他说的没错，青莲观就在那附近，本身就是很接近辽海边界的。”

　　　　嬴大桨内心会意，对这影象的内容也信了七八分。他起初还有些奇怪，市内断网的问题为何会牵扯到市郊。他毕竟是知道些许内情的魔术师，心里隐约猜到会与圣杯战争有关，但当那个念头真正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也不禁为这个疯狂的想法而感到惊恐。

　　　　是的，早已见惯了死亡，甚至并不畏惧死亡的嬴大桨忽然感到了一丝惊恐。

　　　　或者说，在场的青年和少女们，作为脱离了常人世界的魔术师，对于辽海市的异状早已有了猜测，只是他们宁愿相信那只是自己的狂想。如今，那噩梦一般的猜想却开始走进现实。

　　　　画面中那人的脚步越走越慢，在即将走出树林时甚至停顿了一下，仿佛发自内心地不愿再前进。但他的理智最终战胜了本能，完整而清晰的画面伴随着他颤抖的声音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本来从这能看到下面的山，还有公路、民居……可现在……”

　　　　一道巨大的屏障，遮天蔽日般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那是一道白色的屏障，也许是一股气流，也许是漫天的风雪，也许是遮天的海水……总之，在视野开阔的边界之山上，人们的目之所及，全都是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屏障。

　　　　“这是……什么……”李秋颜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几乎就要窒息。

　　　　虽然是录制的影像，摄制者就好像猜到观众的反应，带着些许绝望说道：“那是无法逾越的屏障。无论以何种方式，想要穿过那道屏障的，就会一直被困在那里。不会撞上任何东西，那屏障不像我们看起来那样具有实体，而更像是某种障眼法，如果走到它附近，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的对面还是以前的样子，公路和民居清晰可见，但就是……永远无法到达。”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说法，这人举起自己刚才折断的树枝，上面还清晰可见暗绿的叶子。他口中低吟咒语，不多时，这根断枝上灵光闪动，流动的魔力将其层层包裹，形成了一颗纤长的魔弹。随着吟唱接近尾声，断枝的尾端燃起魔力的火花，仿佛火箭发射一般发出隐约的轰鸣，最后骤然射出！

　　　　没人怀疑，这颗魔弹能轻而易举地穿透200米内人的心脏。它一往无前的急速冲刺，射向那遮天蔽日的屏障，然后――

　　　　便没有然后了。这气势汹汹的魔弹就像并没有射中任何东西一般，没有任何碰撞与声响，在巨大屏障之前静止一般消耗着自己的能量，屏障之后的世界是那么触手可及，结果却是咫尺天涯。

　　　　终于，它耗尽了魔力，自半空跌落，如同人们此刻的心情。

　　　　“这样的屏障，已经包围了整个辽海地区，就连西侧的海域，也在某个距离处被阻断。现在的辽海市，已经完全和外界失去了联系，任何信号都无法穿越这道屏障。请家主早作决断。”画面在摄制者苍白的叙述中渐渐变黑，仿佛预示着某种令人不安的结局。

　　　　打破了诡异的沉默，绝望的真相自嬴大桨的口中吐出：“异界。”

　　　　“这是异界啊！”

　　　　在场的魔术师中，嬴大桨未必就是神秘知识最为渊博的，但要谈到对异界的印象，恐怕没有谁比他更深刻。经过他改良的家族秘术，其效果就与眼前的情景极为相似。虽然能够看见，但却永远无法触摸到，虽然时间相同，但却并不处于相同的维度，也就是说，屏障的里面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不是任何夸张或文学上的修辞，而是真正的字面意思。

　　　　辽海市，从空间维度上来说，已经不再属于原本的世界了。

　　　　虽然依然能够互相看见，但辽海市和一墙之隔的邻居城市，已经分属两个世界。

　　　　其实并不需要嬴大桨的解释，李秋颜和夜明玉，几乎也是第一时间就理解了这种画面的含义。其实在昨夜，嬴政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这座城市恐怕已经脱离了正常的世界轴，进入了异世界。”但当时嬴大桨和李秋颜都以为，嬴政指的是辽海市魔力突变的现象，是想说灵脉复原了的辽海市已经脱离了“正常世界”的概念范畴。没有想到，“进入了异世界”竟然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如果结合嬴政所说的话，那么辽海市现在到底在哪，这个问题似乎就比较容易回答了。

　　　　就像是“里世界与表世界”这样的概念，辽海市就像是忽然翻了个面，由“世界的表侧”转入了“世界的里侧”，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