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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凰斗,倾城宠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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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行带的银两,沿途已经施出了大半,等到达吴县驿站的时候,我婉拒了当地知府想要款待的邀请。我看他在焦头烂额的同时松了一口气,猜想这大概会是一个真正为民的父母官。

    我就此在吴县歇脚停留了下来。后来水患渐渐平息,我也爱上了了吴县的风土人情,不愿再离开了。

    吴县自古便是中南佳丽地,水患渐渐平息之后,她的美貌便显露了出来醢。

    我在吴县隐姓埋名地住了下去。

    居住的院子,我给其取名叫做——“莲卿”。纵有多少怜卿意,笔端不忍落分毫。那日我独自在庭院读诗,看着满院莲荷,竟是忽然落下泪来。

    吴县莲荷最多,放眼望去满目皆是。便正是因为多到近乎寻常,吴县之人并不以之为奇。可对于我一个从小在北地长大的人来说,十里荷塘已是盛景缇。

    便因她并不被吴县人重视,我自心底生出一股怜意来。居住的院子遣人移植了许多莲荷,连庭院名字也改成了“莲卿”。

    日子久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楚这“莲卿”二字到底是怜花还是怜己了。偶尔午夜梦境里面,也会梦见当初身在北方的事,梦见齐元恒。但是梦回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他的模样。

    年少时候的情爱,常常由来只那一眼而已。往后的许多岁月,日渐消磨。我竟是连他的脸也快记不起来。我从前的爱意于他,便也像是吴县的莲荷,多了便不觉得珍贵了。如今我虽心中已不再有他,可也像是再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至少……至少,不会再那么飞蛾扑火地爱其他人了。

    ……

    日子静浅浅地滑走在屋角房檐上,转眼已是初秋了。光阴总是似长实短,一不留神,就过了花红柳绿的时节。再有几场秋雨下来,冷雨一浇,天便一日凉比一日了。

    入了夜,气温便徒地料峭起来。

    莲卿偌大的院子只住了我和一个小丫鬟,余下几个都是粗使的婆子。那小丫鬟是我到吴县后偶然救下的,后来便一直跟在我身边。初到吴县时身边服侍着的人,我都遣他们回京都了。这些日子,身边便一直只有这个小丫头陪着我。

    相处久了,我也未把她当丫鬟看,而是像妹妹一样爱护。她也懂得投桃报李,一直在我身边尽心照顾我。两个人相依为命,偶尔我也生出岁月静好的想法来。

    这几日天寒,我不小心着凉发高热了,便是她急急忙忙请了大夫来,我才退下高热的。我甫一睁眼醒来,那小丫头便满脸雀跃地对我说,“姐姐你可醒了,今日灵芝堂坐诊的大夫可俊了!此时就在隔壁等候姐姐醒来好煎药呢。”

    小丫头只是知道我独身一人生活,便热衷于给我牵线姻缘。小小一个人整日往外跑,吴县民风淳朴,我也渐渐习惯她时不时地对我说哪家的儿郎俊俏,哪家的公子端方。久而久之竟也不觉得怪异。也真当自己尚还待字闺中,等着家中小妹淘气外出归来给自己讲新鲜遇到的人与物。

    小丫头虽是人小,但眼光极高。少能听到她如此夸赞一人。我不禁也起了几分探究心思。

    这年暮秋十月,是我第一次见到顾情长。

    墨色衣裳,从容姿态。踏着树影间点点斑驳慢慢行来,微风拂过,正巧将他眼角眉目都看得分明。带起一阵药草芬芳。

    于是寸寸流光都在那刹那停歇了——

    有匪君子,如琢如磨。

    我看着他,心底微微地、微微地。一颤。

    还未说话,便见他笑着张开了口,一字一句极深情地说。

    他说。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身子一震,脑中轰轰作响。

    霎时间,从未有过的委屈与软弱涌上心头。百般滋味呼啦啦如潮一齐翻涌,凶狠地、不留余地地,把五脏六腑都揉碎;齐刷刷地将我击溃。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只觉得,为了等到这么一句话,像是早已将一生的气力都耗尽了。如今终于等来,却又生出满腹的委屈。

    你若来早一点,是不是、是不是,就没那么多苦情的时候了呢?

    我呆呆地望着他,心底的坚冰,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在他的微笑中渐渐消融。化成春水,开出了花。

    他缓步走来,仍旧语调清晰,一字一句,说道:“在下顾情长,见姑娘第一面便知道姑娘是在下要找的人。请恕在下唐突,不知姑娘可愿与我共结秦晋之好?”

    深知身在情长在。说只要我身在,情也长在。

    四周突然空旷起来,连空气都在晃动。我听见自己口中回答,断金截玉——

    “好。”

    此生漫漫,我的情长,他终于来了。

    ……………………………………………………………………………

    自从那天楚逸轩从天牢之中愤愤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泠烟虽然心痛,但是却十分明白自己的立场。给不起的东西,千万别留下任何希望给旁人。

    她和楚逸轩,注定是今生了无缘。

    而另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泠烟总是时不时想起当日他在朝堂之上那个冰冷的眼神,他们之间,是否从来就没有过真正坦诚的互相信任。

    那么当初信誓旦旦的诺言,此刻就成为了最伤人的利剑了。

    “皇贵妃,陛下召您前去金銮殿。”

    齐元恒当时只下令让泠烟暂时待在天牢之内,但却没有下令削去了她的位份,故而狱卒们也不敢轻待了她去。

    就算这位娘娘乃是叛军之后又如何,瞧着陛下对她那宠爱的模样,指不准几时就复宠了。这后宫之中的事情,就是这般让人捉摸不透。

    泠烟点了点头,跟着那狱卒就出去了。来人果然如同她所预料的一般,没有立马带她前去面圣,而是将泠烟带到了温泉之中。

    “陛下吩咐奴婢先带娘娘过来这温泉沐浴,这天牢里毕竟晦气重,柚子水去去霉运乃是极好的。”

    泠烟嘴角含笑,沐浴之后任由侍女替她穿上一套全然陌生的楚国服饰。

    玉带金冠,玛瑙琉璃簪将三千青丝高高束起。宫装之上绣着麒麟神兽,周遭的金丝用的乃是楚国最好的穿云线,再配上一块古朴的玉佩,正当中那龙飞凤舞的“楚”字傲然于其上。

    这是属于她,独一无二的尊崇。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是却也是泠烟期盼已久的一天。她要将陈家和祖父应有的荣誉拿回来。

    泠烟拖着厚厚的宫装走进金銮殿,虽然缓慢但却不显迟缓,而是多了几分贵族的气势。此时的她,仿佛就像是高贵的凤凰之主,气势不容任何人侵犯。头上的金冠将所有的目光全部聚集过来,没想到泠烟竟然能有如斯气势。若是早先展现出来,还有几人敢说她不配为后。

    “楚国琅琊公主,见过齐皇。”

    泠烟并没有跪下,而是站着行了一个平礼。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和她平等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双眼的目视之中,带着无感无情的静。

    没错,她就是楚皇最为宠爱的琅琊公主。当年陈胜死在淝水河畔之时,楚国太子却因为尊敬陈胜不屈傲骨,暗自保下了他的女儿。后来这陈家女在太子府中亭亭玉立,又与太子青梅竹马,自然是郎情妾意,两两交好。

    太子登上了皇位,也准备给陈家女名分,不料她知道了当年事情的真相,虽然没有怨怪太子,但是却怪上了整个楚氏王朝。生下女儿之后就将她送往了陈胜的母国南疆,托南疆皇族抚养,自己个一条白绫,吊死在这坤宁宫中。

    这楚太子甫一登基,就痛失妻女,心中自然是悲痛不已。不仅追封了陈家女为孝仁皇后,更是此生未曾立后。就连那个被送回南疆的女儿,他也给了无尚尊崇,立为琅琊公主,享受琅琊一郡封地,位同亲王。

    而这陈家女的女儿,正是泠烟。

    楚国再未出过皇后,泠烟就是楚国身份最为尊贵,独一无二的嫡公主。

    “赐座。”

    泠烟款款落座于楚国使者旁,目光在屋内饶了一圈,却没有人敢正式她。笑话,前几日他们之中还有人说要处置泠烟这个叛臣之后,结果人家一转眼就成为了楚国公主,还不知道要如何对付他们。

    “我楚国的公主流落多年,多谢齐皇出手相助。齐楚两国乃是友好之邦,让小王敬齐皇一杯。”

    泠烟望向她这名义上的六哥,承安王楚其宁,长身玉立,文人风采不减,倒是颇有几分像那南疆逍遥王叶无言。虽然与这六哥从未见过面,但是骨子里的血脉亲情却让泠烟觉得分外亲近。

    当初在李府之中,虽然李夫人给她的爱也不少,但那却是对长女李淑媛爱的延伸。如今这楚氏王朝里的人,才是真正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承安王不必客气,泠烟乃是朕的妻子。朕爱护她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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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 一代贤后

    是“妻”不是“妾”,这也就断定了泠烟乃是大齐的皇后,不再是那半后的皇贵妃。虽然正式的册封诏书还没有下,但是帝王一言,驷马难追。

    前些日子还日日有人反对泠烟为后,但是自从泠烟这楚国嫡公主的身份一冒出来之后,就没人敢在这关头上触霉头了。

    否则依着皇上这护短的性子,要是给他们安上一个破坏邦交的名头,可让他们如何吃罪的起。

    齐元恒说的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注意到楚其宁逐渐变黑的脸。他特地往齐国跑一次,可不是为了来听这齐元恒说这些个甜言蜜语,而是为了带泠烟回楚国的。

    楚皇十来年未曾见到自己这个亲女,自然是想念的紧,所以才会在一接到信之后就立马派了自己的儿子赶过来。楚其宁心想,若是能够办好这个差事,看他那些个兄弟那个还敢看轻他醢。

    “父皇多年未见琅琊公主,心中想念的紧。此次前来齐国,他可是千万交代了让小王带琅琊公主回去。至于贵国这边的亲事,这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尚在,小王可不敢替妹妹妄言。父皇要是属意妹妹接替皇位,那自然是该留在楚国了。”

    楚国与齐国不同,皇子皇女皆有机会接替皇位,不看旁的,单看这能力出众者为佳。谁能造福万民,谁就是楚国未来的皇帝。只可惜上一任楚皇在继位之后贪图骄奢淫逸,所以才出了那般岔子。

    此言一出,不仅齐元恒变了脸色,就连一旁的大臣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楚国竟然如此不顾忌他们的面子,要将泠烟带回楚国缇。

    “那么琅琊公主,你如何决定?”

    齐元恒不急不慢,将问题抛给了泠烟。只要她说一句不愿意回去,那么他就是拼着得罪楚国的下场也要将她留下,不叫旁人动她分毫。

    泠烟抬了抬眸,表现的十分冷淡。

    “在决定之前,泠烟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请齐皇应允。”

    “朕答应。”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急切,齐元恒又补了一句,“何事?”

    若是放在往常,泠烟必然有兴致调侃一二,但是此时她却只是正儿八经说下去。

    “外祖父陈胜在齐在楚之时,为两国百姓立下不小功绩。即便后来起义,也是遭受平南王所欺而不得不为之,楚国已流放了平南王一族,还我外祖父公道,还请齐国,也能洗清我外祖父身上的不明冤屈。”

    陈胜和楚国闹得那般僵,但是如今楚皇却愿意为了这个小女儿流放了平南王一族,足以见泠烟的恩宠之隆。当年的事情,有眼色的人都知道是平南王的过错,但是民不与官斗乃是当时的现状,更何况还是一个奴役呢?

    沉默了半晌之后,齐元恒点了点头,随即招来了身边的近侍。

    “陈胜智谋出众,曾救一郡一县百姓于灾荒之中,功不可没。然后被奸人诬陷,误做罪臣,乃大齐之过。朕罪责几身,夜不能寐,还陈胜公道。现追封陈胜为陈国公,廖宁郡县之内为陈国公修祠立书,功传后代。”

    不待墨干,齐元恒就让人念了诏书。众人先是哗然,随后就各自明了。

    “齐皇圣明,既然如此,泠烟还请齐皇可以严惩瑾妃,还泠烟一个公道。”

    泠烟可以无视瑾妃举报她的事情,但是王嫔受过的罪责和那个无辜丧失生命的孩子她却不能无动于衷。千般算计,为的就是在今日将瑾妃彻底搬倒。

    “瑾妃已经被朕打入冷宫了。”

    齐元恒眼中闪过一丝宠溺,随后又开口道:“昨天夜里,朕的暗卫,皇后近侍祁红手持瑾妃罪状面见朕。朕才知道,原来朕的后宫之中竟然有如此恶毒之妇。谋害皇子,嫁祸皇贵妃,甚至还企图借朕之手将人灭口。这样的人,朕是断断不能留,但念在王家世代忠良,朕不忍王大人晚年还要忍受失女之痛,故削除王氏所有封号,打入冷宫,留她一命。”

    王明武,也就是瑾妃的生父在一旁听得颤颤巍巍,最终终于忍不住殿前失仪,整个人伏到在地上。

    他知道这个女儿从小就不甘于人后,迟早会出事情,但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昨天他还以为王家要一步登天,成为国丈了,今天却掉入深渊。

    时也,命也。

    “三弟,你难道想要害死整个王家不成?”

    王明阳见状,上前搀扶了王明武一把,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是了,王瑜瑾已经搭进去了,王家不能再有其他损失。

    “逆女犯上,还请陛下不用手下留情,论罪当罚。”

    壮士断腕,这王明武也算是一个颇有果断之辈了。泠烟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如果这份心思是用在政事之上,想必造福百姓只不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就让她一个人在冷宫度过余生,这就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

    当初的华妃,后来的废妃南疆小郡主早就被偷偷潜入皇宫的叶无言接走了,这冷宫里可不是就剩下王瑜瑾一个人么?

    这劫妃本是大罪过,但齐元恒对她本就无情意,又知道当初很多事情不过是她在受人蛊惑之下犯下的错误,故而也就让内侍报了暴毙的名头,不去过多计较。

    “臣,谢皇上恩典。”

    处理完了所有公事之后,齐元恒就让人带走楚其宁去使馆招待。

    楚其宁用眼神示意泠烟,在得到了无事的回应之后也就乖乖的随着他们去了。

    就像有些战役必须自己来打一样,有些事情,泠烟必须自己面对。

    “不知齐皇将泠烟单独留下,所谓何意?”

    “泠烟,此时已经没有外人了,你非要对我这么冷淡么?是在懊恼我对王氏的处罚不够重,还是恼我当时没有护住你,让人钻了空子。”

    “让她待在冷宫,这是对她最好的惩罚了。一个想要争权夺利之人,被砍去了手足,却还只能绝望的活着,这才是最好的惩罚。至于恼怒,陛下是齐国的皇帝,泠烟是楚国的公主,泠烟凭什么怪责陛下呢?”

    天知道,她当时在天牢之时经历过了怎样的害怕。虽然她早就已经暗中传信,也安排好了王嫔在外头接应,但是这样的大事,环环相扣,若是中间出了点什么岔子,那么她泠烟的一条性命可就赔在上面了。

    饶是在坚强聪慧的女子,也会有想要依靠的时候。

    “你是我的妻,我齐元恒要用一生照顾的人。泠烟,你可以恼我,怒我,怨我,怪我,但是唯独不许离开我。”

    “此生若不能得泠烟为妻,甘愿一生无后。”

    记忆之中有一道声音与此重叠,唤醒了泠烟心底深处的那一丝情意。

    是谁,在雪地里救了她。从此牵起了一生的红线。

    是谁,在京城流血案件之中和她不离不弃,从此痴缠了爱恨。

    是谁,曾经温柔的吻过她,许下一生的誓言。

    是谁,……

    是面前的这个人,如果没有齐元恒,她或许早就成为了雪地之中的一堆枯骨。可她对他,不仅仅只有感恩,更多的而是爱恨。因为爱了,所以不满足。

    不满足做他的三千佳丽之一,不满足猜不透他,不满足只能站在原地,等他回首……

    “你当时为什么不信我,不站出来为我辩护?”

    “你的身份是事实,迟早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王氏将密信送到了御史台,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我也查到你楚国公主的身份,快马加鞭让人送了加急战报到楚国,所以楚其宁才来的这么快。我想要清理朝堂,需要一个理由。”

    “祁红是你的人?”

    “对,所以她才会在关键时刻倒戈。王嫔虽然有点胆量,但是本事不够。”

    原来,他早已在暗处布置好了一切事情。只不过是瞒着她,没让她知道罢了。

    “祁红现在如何?”

    “死了。”

    “为什么。”

    “她也是王家的人,她不愿意两面为难。背叛了王氏,王家人也不会放过她的,唯有一死,才能了解她和王家之间的恩怨。”

    还有一个原因齐元恒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因为祁红已经恋上了泠烟了,曾经的背叛会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既然这段感情无法被世人所接受,泠烟对她也并没有其他的心思,那么她不如早些了断,但求来世还能有机会相守。

    “终归可怜人。”

    泠烟捏紧了手,默默叹了一声再没别的说辞了。

    她没法回应所有人的心意。只是可惜没能早点发现,否则说不准还能救她一条命。

    泠烟抬首,望着齐元恒。

    “我若是回了楚国,还能一争楚国的皇位。未来做个女帝,呼风唤雨,可比留在你身边看那些莺莺燕燕围着你转强多了。”

    “你若是喜欢权势,这大齐的皇位让给你又如何,何须舍近求远?泠烟,我心中只有你。任由旁人千万般好,都不及你万分之一。你快些给我生个皇子,然后我们把这天下交给他。红尘逍遥,我都随你去。”

    泠烟嘴角不自觉弯起,被齐元恒拉到寝殿之中。

    “那我们现在去做什么?”

    “造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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