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界-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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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力更生确实不错，但若只是单凭这一点，还远远不够。

　　　　月光清波，水色袅袅，水中鱼儿被人惊扰后躲了起来，然而不错虽然可以看清鱼的位置，但是手速却不够快，笨拙的动作，再加上一边手还受伤了。哪怕利器在手，却无法运用自如。

　　　　有时候，最锋利的武器往往最容易刺伤自己。正因为强大，鲜少有过失败，遇到困挫比起普通人会更加的不服，更加的脆弱。

　　　　将手中的东西全数倒在地上，故意引起动静，果然，不错的手顿了顿，然后听见身后传出了一道冷漠的声音：“没有愈力，连自己都养不活了？狼狈如你，没了宝剑斧头都不会用了吗？”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本不想理你，是你硬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是医者，也没有仁心，我不是同情心泛滥之人。你想离开这里，我从未阻止过，可你不要忘了，是你自己进来这里。”

　　　　“……”

　　　　误入桃花园，是他之过。

　　　　“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了，十一方域，你会待不下去，没有本事，你也离不开。十一方域是无法动用愈力的地方，一切只能靠自己。孱弱的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难怪会心心念念回到世间。”

　　　　“……”

　　　　手指骤然合拢，双手成拳。紧握的木枝连自己手掌红了都全然不知。

　　　　“出身不错，就算没有家族按中庇护，一样可以用手上的神器教训那些小瞧你的人。再难的困境，也没有试过没钱没水没吃的时候。小朋友，人间险恶，实在呆不下去，就看你家里人势力够不够了，什么时候找到你，你什么时候就能走了。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男人的语气冷淡，从初见开始就没给过不错一个好脸色，先前冷言冷语言简意赅，去竹林转了一圈，带了一堆没见过的奇异果子，就变成话唠了，说了一大堆，没有一句不是在讽刺他的。

　　　　“我没你说的那么差，我失忆了，我暂时忘记了过去。也许你说的对，我可能真的出生名门，但这是我能选的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知道十一方域不能用愈力，在焱漠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从我来到十一方域开始，就是一个未知，不论对我还是对它……你看不起我，也就只剩现在了，如果之后我们还会见面，我一定会令你刮目相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不错格外的认真，眼神中的执着正如同烈火般燃烧，正如他眼中那抹熊熊燃烧的烈焰，碧绿色的眸子在这个夜里，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让这十年如一顾的日子，多了一丝异样。
………………………………

第九十六章：笨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也许从他进来开始，正如他所说的，充满了未知。

　　　　一个打破他平凡日子的人，一个面容丑陋浑身是伤，失忆懵懂却身怀奇物全身是迷的男人。

　　　　从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知道他的不凡。

　　　　兴许是个祸害，会失忆也不过是暂时的。自从受封坐上那个位置，打从他放手放权，挂有空名开始，已经很久了，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一个正常而矛盾的异类。

　　　　他是人，所以他脆弱，不堪一击。修炼重术，修为不高，体内的能量却不不然也用不着被人设下十一个困神储量阵。

　　　　可能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这十一阵的存在，而且有两个已经变成了红色，这说明他的能量很强，但凭一个困不住。如果说，他失忆是因为能量过强控制不住导致，那么事情可能就不止他所想的这么简单。

　　　　过去的事情，只要他想，探知一二完全没问题。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是谁？”

　　　　猝不及防的听到男人这句话，一时猝然升起的气焰顿时湮灭了几分，开口的时候还带了几分激动，“你，你认识我？”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拾起一个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后闭上了眼。

　　　　不错也有些紧张，不敢动作，可能他是在回忆，又或者要做什么，如果他动了会不会打断对方？

　　　　男人闭眼的时间很短，看到他睁眼的时候不错极度认为对方是不是太累在养神呢。

　　　　男人看了一眼手上的果子，咀嚼几下后又咬了一口，见对方睁眼后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不错着急道：“喂，你话不要说到一半啊，我问你话呢，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不认识。”

　　　　不错失望的将木枝往水中叉了几下，又有些生气道：“那你刚才干嘛说那种话，害得我白高兴一场。”

　　　　“你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

　　　　“你什么意思？”不错不太确定的继续问：“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例如”

　　　　“在世间生活，烦恼不宜多，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听到他的话不错的瞳眸骤然一缩，倏的扔开木枝，拔腿跑到男人面前，激动道：“你知道了什么？说，你说啊”

　　　　可是没等他靠近，那个男人突然消失了。一切太过突然，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他清冷的声音，“果子没有毒。”

　　　　只是果子吗？他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启齿！

　　　　不错独自悲伤了一会，目光最终落在地上的果子上，伸手拾起，擦了擦，咬了一口

　　　　午夜笙箫孤寂，清风流水柔情。

　　　　一道清冷孤寂的身影立于万竹之上，指尖竹叶嫩绿细长，嫩红唇瓣轻抿，竹叶双唇中被轻暖的气息吹动，在这寂寥的夜色中，清风相伴，一曲悦耳动听的音乐徐徐响起。包括那些脑海里的话

　　　　你做的很好，不去多管闲事，我也不会让他主动去招惹你。

　　　　你认为，我在乎？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知道的

　　　　一曲作罢，凉薄的唇角微微翘起，在这寂寥的夜色中，细声低喃。

　　　　“用火焚烧一切，以血献祭天明。你是否真的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错今日心情很好，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势居然全好了，昨日烧伤的痕迹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是神奇。

　　　　如果不是自身的复原能力，那便是

　　　　不错将袖子撸起，兴致勃勃的跑到河里抓鱼去了。满是干劲的他，不一会就抓到了两条。

　　　　昨天夜里那个男人的佐料和工具都留在了这里，先是生了火，看着地上杂七杂八的工具，想了想，摸索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用竹子插住鱼身放到火里烤。

　　　　男人从竹屋里出来的时候，闻到的是好大一阵烤焦的味道，面色不悦。但当他看见不远处那抹手忙脚乱的身影后，原先不悦的面色中多了几分笑意。

　　　　不错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鱼烤着烤着就黑了，而且他今早折的一根竹子居然烧着烧着就莫名奇妙的断掉了，害得他应接不暇，手忙脚乱的。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不错身后传出，令不错手上的动作一顿。

　　　　“已经焦了，你就算想补救也已经晚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晚了，说不定里面的鱼肉还可以吃。”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转眼来到不错身旁，接过不错手上的两条被烤焦了皮的鱼，不知从哪拿来了一块木板，将鱼放置上面，用刀刮鳞片，在鱼身处切开一个口子，将其内脏取出。

　　　　看到男人熟练的手法，不错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最后男人重新将鱼烤了一下，还在上面抹了些佐料，熟悉的香味扑入鼻息间，直引得食欲大振。

　　　　“你好厉害。”不错一脸佩服道。

　　　　也不知道是听多了夸赞还是因为性子的缘故，男人的脸色平静，恍若未闻。将鱼烤好后，递了一条给不错。

　　　　“谢谢。”接过烤鱼，立即咬了一口，男人口中的“烫”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就看见不错拼命往嘴边里煽气。

　　　　“烫、烫”

　　　　“笨。”

　　　　的确是挺笨的，不错在心里暗暗自嘲。终于品尝到的鱼肉，果然很香，虽然还是有些焦味，但比起前几日生吃的竹笋，实在是好太多了。

　　　　吃东西的时候十分安静，他们都喜静，因为安静的时候往往思绪会更加的清晰，想东西的时候也不容易糊涂。

　　　　不错没有开口，男人也不说话。直到将手上的鱼吃完，剩了一地的鱼骨头。

　　　　“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略带深意的看了不错一眼，说了两个字：“程桦。”

　　　　程桦！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错感觉怪怪的。这种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不错就释怀了。

　　　　很熟悉的名字，也许真如他先前所想，他们以前认识。只是，程桦为什么不承认呢？

　　　　他不像这样的人啊。

　　　　“程桦你好，我叫不错。”

　　　　看着眼前伸出的那只白皙的手臂，不错的眼神真挚，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听到这个名字，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的？”不错茫然的摇头，“听着挺熟悉的，但我想不起来啊。你果然认识我。”

　　　　“不，程桦是你的名字，也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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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埋藏的过去

　　　　“你，你说什么？”

　　　　不错睁大着眼睛看着男人那副一尘不变的脸，不管口中说出什么重要消息或者是做出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什么事都无法令他冰冷的俊容出现人类该有的表情。

　　　　就像深潭里的湖水，就算丢下石头也无法看到回应。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认识我，那你又怎知我的真实姓名？你不知道我的过去，那你又怎么知道，这就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你到底是谁？你说啊，你是谁？”

　　　　“好久没见你有血有肉的嘶吼了。”男人感慨道。

　　　　“……”

　　　　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那个身影重叠，让男人看的有些失神。

　　　　“我是惊空。”

　　　　一模一样的话，再次在相同的人面前说起的时候，感觉总是很奇妙的。如同这个世界，三个大陆看似遥远，实则很近，之间一直有着联系，只不过世人不知罢了。

　　　　“我不记得了，你是惊空，可我不认识惊空。”正如你口中，一直不认识的程桦是一样的。

　　　　“没有关系。”惊空不以为然，淡淡道：“正如你不认识我一样，就算你恢复记忆你也不一定认识我。程桦的生命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知道吗！”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不错讪笑，那副面容再加上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也就惊空能够如此淡定了。

　　　　“不需要这么愤怒，你的时间不多了，珍惜吧，这会是你最后一次忘记了。之后，你就算想忘，也不敢忘。”

　　　　“你把话说清楚，就算是失忆，我也不想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迷迷糊糊的过日子。”

　　　　惊空看着不错的样子，想了想，最后决定，既然已经管了，也不差管多一些了。

　　　　“你说的，不要后悔。”

　　　　听到惊空同意了，不错心中像是释怀了一般，按照惊空所指示的盘地而坐，且闭上双目。

　　　　惊空在不错所坐之地设下术阵，无声的口诀快速念动，双手做了数十道手势后，两只贴合，印在不错的眉心之上……

　　　　那些被埋藏的记忆，如同被挖掘的古墓，被惊空从他的记忆城堡中一一挖掘而出。

　　　　……

　　　　时间回到十几年前。

　　　　一个面容俊秀的少年看起来似是十余岁，一袭黑衣，来到陌生的斗法大陆，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他的适应能力很强，绕市集一圈后，他买了一些东西。

　　　　在人前，他并不暴露自己的修为，直到无人注意的时候，走入一个小巷，随后淡淡的绿光一闪，手上的东西都被他收起来了。

　　　　他并不似没有目的的走，他走进了一片树林里，随着他的深入，林中动物避之不及，只要是他在的地方，除了林木竟无一生物存在。

　　　　像是已经习以为常，少年看了看林子，似乎觉得合适了，盘膝坐立于地。这时，不错才见识到，这个少年，比他目前所见的任何人还要强大。

　　　　巨大而复杂的阵法以他为中心，足足有数十丈开外。

　　　　开、休、惊、伤、杜、景等六字毅然在少年所处的六个方位出现，而正中央的位置，生与死正在交替。

　　　　生门充满生机。

　　　　死门无限恐怖。

　　　　生死的交替，二者之间的联系被运用的很好，骤然间，一个如同轮盘状物从少年的右眼飞出。

　　　　上面纹路复杂，且戾气及重，不一会，视线当中出现了一阵黑雾，将这片树林笼入一片漆黑当中，对外界起到了很大的阻挡效力。

　　　　不知他要做什么！

　　　　旋即，一块孩童手掌大小的紫色玉佩从少年脖颈处微微浮起，一根红线悄然断落，少年以玉佩为引，对轮眼徐徐压制。

　　　　轮眼中似乎有东西在动，企图冲破少年的封压，但都被少年一一挡下，柔韧有余间，轮眼散发的黑光变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妖冶的红光。

　　　　一道怒火冲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可得想好了，用修为对我封压，你自身也会受到极大的伤害，就算重新开始，你必然会性情大变……”

　　　　“无碍。”这是不错第一次听到少年的声音，明明那张脸是那么陌生，可声音却是与他一模一样，“就算我从此修为大减，难以修炼回巅峰也无妨。我首要做的，就是压制你这个戾气的根源，就算在异界会遭人白眼性格孤僻，我也在所不惜。”

　　　　“哼，不会这么简单的，你摆脱不了我，就算结合紫轩玉的威力也只能压制我十年，他日你的封压解开，对于失忆后成为废物的你，还能抵挡的了我吗？”

　　　　“他日不论我是程桦还是刘秋，记忆必会受到影响，但这又有何妨，你敢让我恢复吗？你之强大便是我之强大，你我之间的联系，就是我最大的筹码。”

　　　　“疯子，疯子……”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深谋远虑，杀戮遍地之人，而是既有谋略，又敢对自己狠心之人。

　　　　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可怕的。

　　　　那道怒吼声渐弱，用七天七夜的时间，不论是轮眼还是紫轩玉都有了极大的变化。轮眼上的戾气渐散，紫轩玉就像被含了很久的糖果，缩小了一半之余。上面浮现淡淡的“秋”字，看来也是是认主之物了。

　　　　将紫轩玉重新用绳子穿好，佩带在腰间。而那只落在少年手中的轮眼，被少年重新收入右眼内，碧绿色的光芒淡淡一闪，少年又恢复回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少年体内的气息弱了不少，想必是如那道声音所言，为了封压住轮眼散去了不少修为。

　　　　但此时的他，仍不是寻常人可以招惹的起的。

　　　　这日，少年如往常那般在林中歇息。自封压了轮眼后，林中的黑雾已散，以至于让他听见了不远处渐渐传来一些打斗的声音。

　　　　少年原先闭合的双眸微微睁开，旋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不远处，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小女孩。会选择这里，想必是因为前几日的黑雾蔓延，一般人是不会进来林中深处。

　　　　保护小女孩的护卫早已死伤惨重，遍地的横尸对小小年纪的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就要死了吗？因为她的任性，害死了这么多人！

　　　　曾经见过的冰蓝色火焰如漫天大雨落下，所及之处都是烧痕遍野，少年的身形渐渐显现，挡在了女孩身前，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双手中出现的冰蓝色火焰被少年炉火纯青的使用着，幻化为一把利剑，身形华丽而至，且手段狠辣决绝，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基本是一击毙命。

　　　　看的不错是一愣一愣的。跟人家比起来，他差太多了。

　　　　不过是几次呼吸的时间，少年身上没有被鲜血溅到，可挂于腰间的玉佩却是不知何时被人一切两半，落至于地。上面的火字若隐若现，还有一截还好好的挂在少年腰间。待一群黑衣人全数倒地，少年收起利剑，走到受了惊吓的小女孩身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一阵淡蓝色的光芒闪过，像是解除了什么禁制一般。

　　　　事情解决后，他无视小女孩眸中胆怯的小眼神，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一堆尸体中，紫色的碎块隐约泛着微光，女孩好奇的将其捡起，跟在了少年身后。

　　　　少年的脚速不急不缓，但毕竟不同于常人，小女孩跟的很吃力，要一路小跑才缓缓追上了他。

　　　　女孩挡在了少年身前，一张白皙的小脸圆润透红，眸似璀璨星光，将一直紧握手中的碎块递给少年，笑颜微露道：“喏，这是你的东西吧。”

　　　　少年瞳色微动，瞥了一眼腰间的半块碎片，淡淡道：“是。”

　　　　“还给你。”

　　　　“不必了。”

　　　　“为什么不要？是因为它碎了吗？”女孩不明所以道。

　　　　少年深邃的黑眸像似看穿了女孩的心思，边走边说道：“你家住哪。”

　　　　女孩见少年动了，跟在他身边，“我家住炎城，我是水家的大小姐……既然，你不要了，那可以送给我吗？我想留个纪念。”

　　　　“随你。”

　　　　……

　　　　天色微亮，不少人还在睡梦中未醒。少年抱着睡着的小女孩，放在了水家的门口，敲响大门，听到门后急促的脚步声后，悄然离开。

　　　　“这，是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快去告诉家主跟夫人……”

　　　　身后欢愉的声音，明明是做了好事，可他就像一个过客，大家的喜乐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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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记忆深处的真相

　　　　少年的身影渐渐淡去，再见到的，除了少年，似乎还多了两个人。

　　　　场景似乎是在一个山洞中，里面有一块石床，少年在左手边，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黑发被她挽于脑后，一袭寡淡的黑衣飞蝶裙。另一位少年似乎比少年年长几岁，紫色的长衫及地，与少年的冷峻不同，他的脸色还多了几分缓和的笑意。

　　　　手中握着小半截紫色碎块，少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你认为合适吗？秋。”

　　　　“没什么不合适的。”少年冷淡道，朝着一旁的黑衣女子看去，眼中的冰冷减弱了几分，“云姨，不必为我操心。他日你若能再见到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不用理会便是。就算‘秋’出现了，也不会是我。”

　　　　“你……”黑衣女子气结，愤怒的抓起少年的衣领，美眸中泪珠若隐若现，“你可知你是谁？你怎么让我不去理会，我无法阻止你的决定，难道等你忘却一切我也要冷眼看着你落魄下去吗？”

　　　　少年没有说话，他本来只是约了晔一人，没想到连云姝也跟着过来了。要离开很容易，要他们不插手，似乎没有可能。

　　　　“我不愿成为天才，凡人，多好。”

　　　　凡人、凡人、他说的凡人，就是他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好，什么能力也没有的废物？

　　　　他知不知道他有多强大，为什么要放弃一切呢。就这么想不开吗？

　　　　惊空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时候的他，还不是程桦。”

　　　　真正的程桦是怎么样的呢！

　　　　是了，在云姝找到他的时候，那个少年蹲在街头，胆怯骗人的模样，看着人是在心疼。

　　　　她将他带回了一个叫巫城的地方，让他成为少主。

　　　　荣耀加身，可是实力却跟不上去，他的段气练得真烂。哪怕这些日子里，他很是努力的修炼着。

　　　　这就是他希望的，做一个凡人。

　　　　做凡人的代价，就是看着身边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自暴自弃的机会也不许有，哪怕他实力很差，在那群长辈面前，却堪成神祇，他们眼中的是以前的他，所以对于现在的程桦，爱屋及乌的好。

　　　　直到，紫轩玉再次出现。程桦的身上出现了秋的光芒，淡蓝色的火焰，秋如昙花一现，却是让世人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

　　　　秋渐渐出现在程桦面前，秋的存在更像是外界灵魂，依附在他身上一样。渐渐的，程桦越渐自卑，将身体的主动权让给了秋，暴戾的气息在秋身上越渐显现，也许连他本人也未曾察觉，他的右眼处，那个曾经被封压的印记，渐渐流出了不少血煞暴戾之气，影响着他的心智。

　　　　程桦喜欢水池，而秋的心里似乎也藏着一个人。

　　　　昔日少年的话在耳边回荡，他说，“就算‘秋’出现了，也不会是我。”

　　　　果然如此。

　　　　天临为救程桦而陷入昏睡，七虚莲，是可以扭转乾坤的东西，因为，它也是神器。

　　　　可这又是谁放在他身上的呢？

　　　　七虚莲跟他眼中的神器不同，它威力强大，却十分柔和，里面的生命之力强盛，隐隐约约的似乎在守护着某些东西。

　　　　秋与程桦争的身体之争，最终因绝血宫的出现，而彻底爆发了。

　　　　秋因为轮眼的影响而控制了水池，轮眼的威力碾压了巫城内所有的人，似乎在宣泄着，这些年被封压的怼怨。

　　　　巫城变成一片狼藉，里面火焰蔓延，血溅四处，那些熟悉的面容都在顷刻间惨死。晔带走了巫云和程桦，那个叫绝对的男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