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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豪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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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林花郎,你现在长能耐了,干叫人对你老爹动手了。”林花郎老爸一面起身,一面愤愤的说。

    林花郎一看老爸倒地,和刘永一样怔住了,他虽然敢和老爸对骂,却绝对不敢和老爸动手。

    正发愣呢,一只茶碗又飞了过来。林花郎来不急躲,一下打中了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他老妈一看这都闹出血了就拼了命的大喊道:“花郎,你还不快走。”

    林花郎顿然醒悟,打了个激灵,转身便想跑。忽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刘永也听到了,循声望去,只见墙边的木楼梯上竟然滚下一个人来。

    林花郎的老爸老妈看到了,一起扑了过去扶起那人。

    刘永看到那滚下来的那人瘦的只剩下一张了皮了。面色惨白的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一看就是个病鬼。只见他倒伏在林花郎老妈的怀里,气喘吁吁的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林花郎见状擦擦额头的血,也跑上前去,只叫了一声哥哥,他老爸便饿虎似的把他扑倒在地上。摁着林花郎啪啪就是几个耳光。林花郎不敢跟父亲还手只能招架。

    老妈一看儿子被被打,放下怀里的就去拉林花郎老爸。但她一个人怎么也拉不动,刘永就上去帮忙。他老爸生气,一回身就把刘永推开。好在牛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即将倒地刘永。牛荣就过去,抓着林花郎老爸的后背,一只手就提了起来。

    围观的人一阵叫好。刘永心想,“尼玛,都闹成一锅粥了,这你们还叫好,是不是人啊!”

    林花郎趁机狼狈的站起来。

    “花郎,你还不快走。”他老妈大喊。

    林花郎没辙,拉着刘永就向外跑。刘永叫了一声牛荣。牛荣放下林花郎老爸跟着向外跑。

    噼里啪啦,刘永三人的脚下登时碎了一地的瓷片。围观的人立刻扇形散开。

    扑通,一个人和刘永装了个满怀,双双倒地。又都飞快的站起来。

    “是你?”

    “是你?”

    刘永眼前站着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林青柔。

    这时,又一个茶碗儿在刘永脚下碎了,刘永竟然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林青柔。而林青柔却从他身前闪过去。大叫道:“爹爹,你这是干什么?”

    刘永一回头,看到林青柔抱住了林花郎的老爸。

    爹爹?刘永有些混乱。就在这时,林花郎拉着刘永就跑。刘永还一面回头看,林青柔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围观的人群里。

    林花郎拉着刘永一路跑,穿过几条小巷,进了一家颇有规模的茶坊,捡了一个屏风隔开的小单间儿坐下。三人都喘的像狗一样。

    缓缓气,林花郎叫来了茶博士。

    “哎!是花郎哥啊,你上个月的茶钱开没还呢。”茶博士是个小老头。他笑眯眯的对林花郎说。

    “又少不了的你的,快快上茶来便是。”林花郎一面拿汗巾擦着额头的血,一面大刺刺的说。

    小老头儿看到林花郎血流满面就害怕,咽了口唾沫就赶紧去上茶了。

    刘永摇摇头,心道:“这个林花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

    等着茶博士端得的茶来,刘永便问林花郎欠了他多少茶钱。

    “嘿嘿,不多,二百文。”老头伸出连个指头,一脸温切的笑容。

    刘永拿出二百文放在桌子上。小老头便一面道谢一面伸手去拿。却被林花郎的一只血手给盖住了。

    “哥哥,说好是我请客的。”林花郎说。

    “这是你之前欠人家的,这顿的茶钱就你给。”刘永把林花郎的手拿开。小老头迅速抓起钱就跑了。

    林花郎无奈摇头,口中也只好向刘永道谢。

    三人都渴了,也不说话,都大口大口的喝茶。

    这时候,茶坊里又来了一拨客人,上好茶便聊起时政之事来。刘永一面喝茶一面侧耳倾听,还真让他听出了商机。
………………………………

第38章 打击

    “哎,你听说了吗?”

    “什么?”

    “金国又进攻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嘉定七年时,官家就决定不再向金国纳贡了。这都三年了,金国能忍住才怪!”

    “金国进攻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但这次好像是全面的进攻。整个北线从西边的右川一直到东面的襄阳都有金兵进攻。我听说啊,每个地方进攻的都不是很猛烈,但是都有金兵骚扰。”

    “嘿嘿,张兄,这你就不懂了。不用紧张,金兵这是佯攻,好逼着咱们官家纳贡呢。”

    “哼,我可不是紧张,金兵胆敢攻过来,我张鹤第一个去跟他们拼命。”

    “哎哎,张兄,别激动,别激动,来,来,喝茶,喝茶。”

    “娘的,能不激动吗?朝廷一再退让,想要收复中原,一血靖康之耻,我看是遥遥无期了。”

    “那我们能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咱们平民百姓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咱们啊还好说,我听说啊,北面的几个大的商镇都给关了,那些个做边境生意的人都撤回来了。你说这不是断了他们财路了吗?”

    “李兄,他们的财路是断了,可那西夏国就有苦头吃了。”

    “王兄,何出此言啊?”

    “嘿嘿,你想啊,自从官家南迁,金国便横亘在了我们大宋和西夏之间,一旦我们和金国有战事,那便阻断了我们大宋和西夏的商路。你想想,西夏吃的盐,喝的茶,穿的绫罗绸缎,还有稻米,哪一样不是我们大宋过去的?再想想,这商路一断,那西夏国可不就有苦头吃了吗,嗯?”

    “哼,西夏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时候还帮着金国对付我们大宋。”

    “什么是帮着啊,人家现在就对金国称臣了。”

    ……

    那边说的热闹,刘永这边听的仔细。林花郎一直在耳边聒噪也没有打乱他的心思。林花郎看刘永不搭理他,也自觉没趣儿,心里还对刚才家中的一幕而愤愤不平。有了气生,也就没时间和刘永说话了。牛荣本就是个闷葫芦,只顾着喝茶。

    那边的人时而激愤,时而打趣儿,说的不亦乐乎,只听杯盏叮当的响,不多时就都散了。

    刘永心里有了主意,但还不能说,因为他还要好好想想这件事。

    “喂,哥哥,自从来了你就发愣,怎么了?”林花郎喝干碗底儿的茶问。

    刘永笑笑,说道:“没事。”

    “你就骗我吧,我可不是三岁小孩子。”林花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嚼几颗茴香豆。

    “林青柔是你妹妹?”刘永想,这第二次和林青柔撞了个满怀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

    “嗯,怎么?你认识我妹妹?”林花郎反问。

    刘永笑笑,有点不好意思,道:“是,见过几次。”

    林花郎听完,一拍桌子,瞪起眼睛。牛荣一看林花郎对刘永发怒,蹭的就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林花郎。林花郎知道这头牛不好惹,赶紧收起怒容,笑笑,又道:“哥哥,你可太不地道啊,你竟然背着兄弟勾搭我妹子。”

    牛荣又坐下。

    刘永笑道:“你也不地道啊!”

    “哎?我怎么不地道了?你说。”林花郎又拍了一下桌子。

    刘永押了口茶,缓缓说道:“你有这样好的一个妹子也不给哥哥我介绍一下,你说你地道吗?”

    闻言,林花郎的茶碗顿时停在半空,噗的一口水喷在牛荣脸上。然后竟瞠目结舌的无言以对。

    牛荣擦把脸,瞪起了牛眼,恶狠狠的看着林花郎。林花郎赶紧赔了不是,又主动拿起染了血的汗巾给他擦。又擦了牛荣满脸的血。牛荣生气,一把就给林花郎推在地上。林花郎是满脸的无辜啊。

    看到这两个活宝儿,刘永忍不住笑了。林花郎拍拍屁股又坐下,又自斟自饮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压根儿就没发生。

    刘永笑够了,拍拍手,口中发出一声长叹。“哎,现在我想见咱妹子都不可能喽!”一面说,一面起身。

    “怎么就不可能了?”林花郎问。

    “哎!现在你那凶恶的老爸,已经把我和你归为一路人了,还能让我见他女儿?我算是被你害苦了。”刘永闪烁其词,说的却也是实话。

    “这有何难?你不就是想见我妹子吗?兄弟我帮你约啊!”林花郎走过去拍拍刘永的肩膀,让他放心。

    刘永指着他,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林花郎一拍胸脯,果断道:“放心,这事就包在兄弟身上。”心里却嘀咕,“我他娘的这是在帮谁啊?”

    刘永呵呵一笑,扔下十几个铜板,三人扬长而去。

    ……

    刘永惦记着英英,把牛荣打发走,就回了客栈。一路上他都在想他的新目标,这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不过他还是给林青柔留了那么一点儿点儿地方,好供他品尝相思之苦。

    英英在房东老婆婆的房里睡了,他也没有打扰,便和房东老伯闲聊起来。聊着,聊着,刘永就问道:“老伯,去西夏国除了过境金国,就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走了吗?”

    “有,就是没人敢走。”老伯笑道。

    刘永眼睛一亮,急问道:“走哪里?为什么没敢人?”

    老伯给刘永倒茶,一面说道:“向西去到吐蕃,再向北直接就到西夏国了。可这路实在走不得,都是高山高原难走不说,吐蕃那里还乱的很,遍地都是剪径强盗。谁要是从那边走一趟,不把你剥个精光才怪。要是还能活着回来,那可就算是烧高香了。所以啊,那蛮荒苦寒之地谁也不愿去。也是谁也不敢去。”

    刘永听完,心就凉了一大半儿。

    房东老伯又道:“不光是路难走,强盗多,野兽还多呢,听说老虎豹子遍地都是。就算遇不上强盗,遇上个老虎啊,豹子啊什么的,那还不是丢了小命!”

    刘永呆住了,老伯的几句话由如当头一棒,头震焦雷。

    “官人,请喝茶。”

    老伯的一语惊醒了刘永。

    “哦。”刘永机械的喝了一口。

    “官人是要去西夏国吗?”老伯问。

    刘永讪讪一笑,说道:“没有,只是好奇而已。老伯,我想回房歇息一下,这就告辞了。”

    “啊,官人请便。”

    刘永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把自己摔在床上,惹得床板和床腿吱吱呀呀的抗议。他双眼直直的望着棚顶发愣。心里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脑子里更是混沌一片。

    这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打击。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满腔的希望就在房东老伯的几句轻描淡写下灰飞烟灭了。

    人啊,怎么能失去希望呢?人之所以能活着,其动力不就是希望吗?小时候希望长大,长大后希望事业有成,荷包鼓鼓,迎娶白富美,嫁个高富帅。有了孩子,又期盼能茁壮的成长,将来大富大贵。等老了,又希望死亡能离的自己远些。

    一个人没了希望,就没了活着的动力和勇气了。

    什么叫做万念俱灰,就是当你失去所有的希望的时候。

    但刘永还没有万念俱灰,他只是感到沮丧而已。刚刚一个念头,让他热血沸腾,可正要深入就被浇了一盆冷水。这样的反差,谁的心里都会有所颤动的。

    问题是刘永此时恍如回到了后世,那时候面对创业,他就是一副患得患失的状态,有时候扰的他彻夜难眠。想到创业成功后的香车美人,便激动的合不拢嘴。再一想创业失败后的债主盈门,他又吓的瑟瑟发抖。

    此时,他就有了这样的心境。这是一种压力,而这压力就是李心娘和云儿,还有那半年的期限。眼看着时间流逝,他的心里怎么能不焦急。今日的茶坊里好容易让他听到一个巨大的商机,那就是金国的进攻隔断了西夏和大宋的商路。他想,如果能把一批生活必需品运往西夏,那肯定会大赚一笔。

    当时他的脑子里便出现了一副中华地图。想想现在的位置,再想想西夏的位置,他觉得这里距离西夏不远,还是比较近的。他想只要绕过金国去到西夏那不就大功告成了?于是他才急着问房东老伯通往西夏的道路。

    没想到,去往西夏不走金国是多么的不容易。

    棚顶有一只蜘蛛拉着线直奔刘永仰着的脸迅速落下来。刘永的眼却眨都不眨一下,死死的盯着迅速而落的蜘蛛。而那手指甲大小的蜘蛛偏偏就在刘永的眼皮子底下停住了。接着,蜘蛛开始顺着微不可见的丝向上爬,爬几寸又掉下来,再爬几寸又掉下来,但是它一直再爬。

    最后,刘永目送着蜘蛛从新回到了棚顶。他猛的坐起来,脑子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很少有人能靠它赚钱,这就会是大生意;很多人都能靠它赚钱,这就肯定不是大生意。”他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他的偶像。

    “我不能就凭着房东老伯的几句话就放弃自己的想法。房东老伯说的虽邪乎,可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路好不好走,强盗野兽多不多,他又未曾亲眼所见。所以,此事还有的谋划。”刘永这样一想,登时便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心境立刻就通豁了。

    想赚钱,不冒险怎么能行?作为一个商人,不敢冒险怎么能行?

    他打定主意,即便是所有的人都说吐蕃路难行,他也要试一试。没有毗邻悬崖深壑的惊险栈道,怎么能出奇兵。只要能把货运到西夏,就是大战中的一次天降神兵。神兵带来的就是大获全胜。

    “好吧,不要犹豫了,没有过去不去的火焰山。”刘永的脑子又出现了一句话。他咬了咬牙,缓步走到窗前,遥望那被晚霞烧红的西方天际,眼神里充满了豪情壮志。
………………………………

第39章 务监

    英英推门进来,扑进刘永的怀里,撒着小女孩儿特有的娇气。门口房东老婆婆微笑的看着。其实她是很喜欢孩子的。怎奈自己不能生育,她本想让丈夫再娶一房,但房东老伯不愿意。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经济问题,日子过的紧巴,谁愿意嫁过来呢。这一拖人就老了。

    刘永在她的眼里,会时长给她带来错觉,以为刘永就是她的儿子,而英英就是她的孙女儿。每每从错觉中醒来,满怀的怅然若失,感悲这上天的不公。

    但是,茫茫世间里又哪来的那么多的公平?

    “官人,老身这就做晚饭,一会儿别忘了下楼吃饭啊。”老婆婆的温情言语里带着妈妈的味道。而她朴实的衣着,和慈柔的面容又带着一股温暖之家的烟火气息。让人感到舒心惬意

    刘永微笑着点点头。

    老婆婆走了,英英捧着刘永的脸就亲,啪嗒啪嗒的表达着对叔父的爱。孩子的爱总是那么直接和纯真。虚伪二字似乎永远也不会占领孩子纯静内心的。

    刘永抱起英英,转身站在了窗口前。

    初春那柔柔的暖风透过窗口,吹动了刘永和英英的发丝。天边变得黯淡了,那一抹红霞红亮的有些深沉。暗红色的光扑在叔侄二人恬静的脸上,显得精神焕发,就像沐浴在神光里。

    第二天,神秘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英英大哭了一场。刘永也觉得辛酸,他也只能给英英更多的关怀了。但是有无法把全部的时间都给英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两天来,他也没有再去摆摊儿,他要找货源,谋划一个大生意。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英英也只好交给房东婆婆照看了。老人家倒是乐的紧,只是英英未免有些孤单。

    当刘永每次披着晚霞回来的时候,他总能看到英英蹲在院子里的某地,孤单单的玩弄着泥沙。看着这一幕,刘永就心疼英英。其实,英英是一边玩儿一边儿等着叔父回来。

    一看到刘永,英英就像小鸡儿看到了老母鸡似的,张着稚嫩的小翅膀儿飞跑过来,紧紧抱住刘永的一条腿。这也是每天英英最高兴的时刻。

    刘永忽然从身后变出一块儿糖糕,英英就更高兴了。

    但是刘永却为难了,他要是去西夏,那英英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跟着吧。那苦寒凶险之途,根本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以承受的。英英只能留下来。刘永的打算就是交给房东婆婆,这也是刘永唯一能想出的办法。

    可是刘永还是为难啊,这一去,来回至少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走之前如何对英英说呢?真怕在他走后英英每天哭着喊着找叔父。而娘亲又不在身边。想到此处,他都觉得心痛。

    这桩大生意还是要筹划的。他拟定了一份儿货单:一,盐。二,茶业。三,布料。四,胭脂水粉。五,酱。这眉州城盛产酱,到了西夏能卖个大价钱。除了胭脂水粉,他准备盐五车,茶两车,其他的一样一车。这样才不枉一次长途跋涉的冒险之旅。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找货源了。酱和布料还好说,到私人作坊里就能买到。可这盐和茶业就不一样了。在宋朝,盐,茶,酒,矾,香药等都是朝廷专卖的。你要想进货就要和专卖的‘榷货务’打交道,属于政府部门。而且必须要现金交易。这就给刘永出了大难题,第一刘永的手里没有大量的资金,第二,他对这什么‘榷货务’也不甚了解。

    经过打听,他得知,榷货务就在眉州南城的杏花街上。有一位务监大人掌管。要想进到茶盐两种货,就必须和那位务监大人打交道。为此,刘永还特意去了开杂货铺的郑三那里了解情况。

    看到刘永带着林花郎和牛荣进到他的铺子里时,郑三赶紧把老婆推到里屋,顺手抄起了一根哨棒。他以为刘永是来报仇的。

    当得知刘永是来打听事的,他便一脸尴尬的把哨棒放起来。其实经过那次不愉快的事后,周围的亲戚邻居都劝他,都说本来就是他的不对。慢慢的他心里就有了悔意,还想着找个机会跟刘永道歉的。当然了,刘永身边有林花郎这样的人,他也怕刘永再来报复,所以准备了哨棒。

    此时看刘永等人一脸善意,便借机先给刘永道歉,然后又叫出娘子来给三人倒茶。那娘子看到是刘永,便红了脸。郑三方知不妥,又赶紧把他老婆支走了。他可但心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尽管她已经人老珠黄了。

    在郑三的口中,刘永得知那榷货务的务监名叫郭德权,四十五岁,是一个不是很好打交道的人。这郑三卖的盐就是从他那里进来的。郑三告诉刘永,要买盐,先要买盐引,有了盐引才可以当街卖盐的。

    刘永想这事有些难办,心里却有了主意。这整眉州城大大小小的杂货铺少说也有个几十家吧,要是每家拿一些总也能凑够五马车的盐了。这次他可是主要指望这盐给他挣钱呢。到了西夏,别的东西可以不卖不出去,但是盐是不可能卖不出去的。

    他便询问郑三,却又失望了。郑三说像他们这样的小店儿每次进货都只能五十斤,卖没了再去近,多了进不到的。刘永不解就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郎君你有所不知,盐这种东西可是人们生活的必备品,你一个月不吃稻米没事,要是不吃盐,那你走路都得费劲。所以啊,这盐的销量是很大的。而制盐和卖盐又掌握在朝廷手里,他们的效率又低的很,这就导致盐和茶供不应求了。”郑三似乎很愿意对刘永敞开心怀。通过州府衙门的一事,又经过这些日子的众说纷纭,让他有些敬佩刘永的为人了。

    刘永听完,觉得此事十分的棘手。看来想要凑齐这五马车的盐和两马车的茶业,只有想办法去求榷货务的务监大人了。于是,刘永就想让郑三帮忙引见一下。

    郑三说道:“引见是可以的,但是我可不敢保证务监大人能把那么多的盐卖给你。”

    “郑三个只管带小弟去便是。”刘永笑道。

    “好,我和务监郭大人还是熟悉的,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每年为了多买些盐引和茶引,还有酒,兄弟我不得不巴结人家啊。”郑三几声苦笑。

    刘永明白,这独家售卖肯定是要打破市场平衡的,形成了一个无敌的卖方市场。而买方就只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了。尤其是朝廷的独家售卖,那里面又多了一层权利的因素。那务监郭德权只手掌握着一个州的盐,茶,酒的买卖,其权利也不可小觑。下面的小商小贩不给他上点货,人家恐怕连理都不会理你。

    刘永不得不拿出所有的积蓄,其实也没有多少,只有六贯钱,但他也只能拿出这么多,总的留下百十文做零用钱的。买了一些礼品带着。

    “郎君,说实在的,就你买的这些,恐怕不入务监大人的法眼啊!要知道,咱家每年送的至少也有二十几贯啊。”郑三看着刘永买的几个瓷瓶说。

    “但兄弟我眼下也只能买这些了。”刘永也实属无奈。

    林花郎却说道:“他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务监吗?还胆敢受礼?看我告诉知州相公去。”

    “知州相公可管不到人家啊。”郑三道。

    “那你说哪里能管,我林花郎这就去状告他去。”林花郎来了劲儿。

    “对,就告他,做官受礼,就是犯法。”牛荣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郑三就笑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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