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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豪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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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来知州大人府上，刘永就来过这花园。但是他却没有四处浏览过。这一处假山池塘，小桥方台，他便没有见过，此时趁着月色，那亭台上的烛光，幽静静的，迷蒙蒙的好似来到那嫦娥的月宫。
的确是像，因为这里也有一位嫦娥。
欧阳兰兰一身橘红色的裙装，正手扶栏杆，仰头向天。他婀娜的身影恰似那离宫的嫦娥，遥望月宫。
刘永不由得停住脚步，他实在不想打扰欧阳兰兰独处时的那一抹淡淡的幽静之美。
“郎君请吧。”
小丫鬟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幽深的意境。欧阳兰兰转过身来，看到了矗立在池外的刘永。
“刘郎君，你来了。”
欧阳兰兰迎上来。刘永自然迎上去。二人便在小桥上相遇了。
欧阳兰兰的娇笑映着柔白的月光更叫柔美。
她真的好美啊！刘永在心里赞叹。
“不知欧阳姑娘在此，刘永冒犯了，还请姑娘见谅。”刘永拱手一礼。
欧阳兰兰微微屈膝，笑笑，说道：“父亲今晚请郎君来府上做客，特意让奴奴作陪的。”
“哦？”
刘永感到有点儿意外。因为古代这种情况好像不是很多。其实他哪里知道，宋朝相比后来的明清，对女子的限制并没有那么严重。宋朝对妇女的权利保护的相当到位的。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是可以随便抛头露面展露风姿的。
那什么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等等都是女子抛头露面的最好证据。
“今晚的月色好美啊！”欧阳兰兰仰头看着月亮说道。
“是啊。”刘永说道。
“刘郎君，奴奴听父亲说你兄长的案子得以昭雪了？”欧阳兰兰问道。
“是啊，这还要多谢知州大人的从在周旋啊！”刘永回道。
欧阳兰兰娇柔一笑，缓缓的向方台走去。那方台中央摆着一张方桌，上面有果盘和酒壶。一角处还站着一个小丫鬟，看来是侍奉在此，专听欧阳兰兰差遣的。引着刘永来的小丫鬟对欧阳兰兰行了礼就走开了。
刘永跟着欧阳兰兰走到了方台上。
“郎君请坐吧！”欧阳兰兰指着桌边的圆凳说道。
“多谢欧阳姑娘。”刘永深施一礼，坐下。
接着，欧阳兰兰坐在了刘永的对面。刘永有些害羞，不敢直视欧阳兰兰。
“奴奴听说郎君就要成亲了？”欧阳兰兰忽然问道。
“回欧阳姑娘，的确，婚礼定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刘永恭敬的回道。
“那奴奴先恭喜郎君了。”欧阳兰兰说道，声音有些底沉。
“多谢欧阳姑娘的祝福。”刘永拱拱手，眼睛却还是不敢看欧阳兰兰。他怕亵渎那一抹幽幽之美。
“但不知郎君未来的妻子是哪家女子？”欧阳兰兰问道。
“是梅花街头的林家茶肆的林姑娘。”刘永实话实说。
“那她一定是一个漂亮贤淑的女子吧？”欧阳兰兰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是，姑娘说的一点儿不差，林姑娘的确很贤淑。”刘永说道。
“那奴奴真是替郎君高兴啊。像郎君这样优秀的人，必须要有一个能配的上的女子才好呢！”欧阳兰兰的话语尽管说的轻松，却难掩那丝丝缕缕的失望之情。
“欧阳姑娘谬赞了，在下不过寻常之人，没有姑娘说的那么好。”
“郎君谦谦君子，实在让奴奴敬佩。只可惜……”她想说可惜自己嫁不了刘永了，但她知道这样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刘永的婚事看来已经不可扭转了。自已又何必自讨苦吃呢？像她这样家庭的女子，是不可能给男人做小妾的。
可惜，可惜。她只有在心里默念了。
这时候，听一个小厮远远的喊道：“相公夫人驾到。”
刘永和欧阳兰兰赶紧站起来，欧阳松和夫人款款走来。
“晚辈见过知州大人和夫人。”
刘永深施一礼。
“免礼。”欧阳松笑道。
夫人却道：“刘郎君请坐吧！”
“大人，夫人请先坐。”刘永一让。
欧阳松和夫人笑呵呵的坐下了。刘永跟着坐下。
“上菜吧。”欧阳松吩咐小厮。
“是的相公。”小厮应声而去。
“怎么样刘永，青神县的事你都办好了？”欧阳松捋着胡子问道。
“回大人，已经办妥了。晚辈收回了被马达夺去的家产，又接收了他的赔偿。”刘永回道。
“呵呵，那就好，那知县没有为难你吧。”欧阳松又问。
“有大人在，他怎么敢呢？”刘永回道。
欧阳松点点头，笑了。
………………………………
第206章 政事
说话间，酒菜便一一端上来了，周围还多了几个小丫鬟打这灯笼，这小小的方台上更加明亮了。
欧阳松的夫人一个劲儿的打量刘永，让他感到有些拘谨。
一旁侍奉的小丫鬟给三人倒上了酒。
“来，我们一起喝一盅。”欧阳松举起酒盅。
刘永赶紧跟着举杯。
“祝贺刘永沉冤得雪。”欧阳又说道。
“多谢大人，晚辈先干为敬了。”刘永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欧阳松接着一饮而尽。
夫人和欧阳兰兰则是衣袖掩口，轻轻小酌。
欧阳松放下酒杯，让刘永吃菜。刘永象征性的吃了些，毕竟在这样文明的家庭里，不能太放肆。
“刘永啊，你可知我早就听说过你了？”欧阳松笑道。
“晚辈惶恐。”刘永说道。
“诶？不必惶恐。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欧阳松笑着问道。
“晚辈猜，一定是那次和郑三的矛盾惊扰了大人时。”刘永回道。
欧阳松笑着摇摇头。
刘永想了想，笑道：“晚辈实在不知啊！”
欧阳松哈哈大笑，略有深意的说道：“那你就要问问兰儿了。”
刘永一怔，看向欧阳兰兰。欧阳兰兰娇羞一笑，轻轻说道：“刘郎君，那回奴奴去红粉佳人买胭脂，恰巧遇见你去哪里买货。你只三言两语就把那胖老板的耍的团团转，让奴奴深深的敬佩郎君的聪明才智，所以回府后奴奴就把此事说给父亲听了。而父亲也很感兴趣，还特意和奴奴一起去了梅花街看看郎君究竟是一个怎么样三头六臂的人。要知道，那红粉佳人的胖掌柜的可是个出了名的人精。如今那红粉佳人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那胖掌柜的功劳。一个能让人精俯首称臣的人，那会是什么？父亲说，能整治成精的人的人一定就是神人。”
刘永听完，方知是怎么回事，但听欧阳兰兰竟然把他夸成了神在欧阳松面前实在不敢当，便说道：“谢谢大人的抬爱，欧阳姑娘说晚辈是神，那晚辈可真是愧不敢当啊。晚辈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而已。”
欧阳松听完哈哈大笑。
“刘永啊，我就是喜欢你这谦虚的性格。”
“大人过奖了。”刘永道。
“来，我们俩喝一个。”欧阳松又举起酒杯。
二人又喝了一个。
“刘永啊，听说你就要成亲了？”欧阳松问道。
刘永想这肯定是欧阳兰兰对他说的。他点了点头承认。
“可你却没有请我啊？”欧阳松在这儿等着刘永呢。
“还请大人不要责怪。区区的婚礼怎敢叨扰大人。大人日理万机，为着全州的百姓操劳。已经辛苦的很了。”刘永说道。
“可参加个婚礼的时间本官还是有的吗。”欧阳松笑道，眼睛看看一旁有些哀伤的欧阳兰兰。又看看夫人，她倒是满不在乎。
“那晚辈就正式邀请大人前去观礼了。”刘永起身拜道。
“哈哈，这就对了么？”欧阳松笑道，“哎，对了，张都监，赵通判等人你可请了？”
刘永摇摇头。
“那好，这就是就包在我身上，到时候保准儿他们都能去。”欧阳松说道。
“那晚辈就多谢大人了。”刘永再拜。
“好了，刘永你坐下，我呀好久没有和什么人说说心里话了，今天你来了，我们俩就一醉方休如何？”欧阳松又端起酒杯来。
“那晚辈只好舍命陪君子了。”刘永也跟着举杯。
欧阳兰兰看到这一老一小很谈的来，心里十分高兴。
这时候，夫人说道：“相公，妾身子有些疲惫，先去了。”
“好，夫人慢走。”欧阳松放下酒杯说道。
欧阳兰兰起身道：“母亲，就让女儿送你吧。”
“不必了，你就再此陪陪你父亲和刘郎君吧。”夫人又对刘永说道：“刘郎君，慢待了。”
刘永起身道：“不敢，晚辈恭送夫人。”
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而去。
“来，刘永我们喝。”欧阳松又举起酒杯，然后笑着对女儿说道：“兰儿啊，你也喝些。”
“是了父亲。”欧阳兰兰羞笑着端起酒杯。
刘永端起来，三人喝了一杯。
“刘永啊，你对眼下朝局和边境战局有什么看法？”欧阳松突然问起了政事。
说实在的，关于南宋的最终命运刘永是知道的，但眼下的朝局情况他那里知道呢？北边和金国的战事，他知道这场仗要打个几年。最后也是个平手。而金国也就开始走向没落。北边的蒙古即将和崛起，开始他们一统华夏和世界的征程。但此时总不能把这样的结局全盘拖出吧。那样岂不要吓坏这对儿父女？
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道：“这政事么，晚辈实在不敢妄论。但是，以晚辈看来，那金国的气数已尽，我们大宋此时应该多在军事上筹谋，几年后便是一举消灭金国夺回中原的大好时机。”
刘永的一番话，让欧阳松和欧阳兰兰面面相觑。
“刘永，何以见得呢？”欧阳松问道，因为刘永的话已经深深的触动了他。作为一个宋人，无论是欧阳松还是欧阳兰兰都对金国恨之入骨。
“大人，晚辈也只是一种判断而已。大人若是觉得有道理呢也不要太在意。没有道理呢就当做晚辈胡言乱语了。”刘永笑道。
“没事，你但说无妨。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欧阳松十分的好奇这个年轻人的说法。
“那晚辈就班门弄斧的胡言乱语了。”刘永笑笑。他看看欧阳兰兰，正准备着听他的高论。
“大人，晚辈认为，此时大宋的国力要比金国强。只是我们的军队实力太弱。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此时远在临安的朝廷里肯定有两个不同的意见。一个是主战，一个是主和。”刘永顿住，看着欧阳松。
“嗯，刘永啊，你说的不错。虽然我远离京城，但那里的声音我还是略有耳闻的。你接着说。”欧阳松说道。
“眼下，我觉得我们大宋唯一要做的就是整饬兵马，卧薪尝胆，准备给金国以痛击，然后收回中原。但是有一点就是不要把金国逼死。因为大人别忘了，北边还有一个蒙古呢。”
“蒙古？”欧阳松看着刘永，“那蒙古远在北方，实力不强，不足为惧吧。”
“那大人你可就错了。当下，我们更应该防的不是金国，而是蒙古。”刘永此言说的是掷地有声。
………………………………
第207章 担忧
“应该防蒙古？”
欧阳松妇女对望一眼，不知刘永何意。
“对，具我看来，远在北方草原的蒙古不出十几年就会变的强大。”刘永斩钉截铁的说道。
“刘郎君，奴奴虽一介女流，但也时常听父亲和哥哥说些时政。也明白一些道理。郎君所说的蒙古，便如你所说，在那苦寒的北方草原。而且具奴奴所知，那蒙古是以部落为居，游牧而生。似这般散兵游勇，野蛮贫穷，如何能和我们大宋相比？”欧阳兰兰问道。
刘永听欧阳兰兰的这些疑问颇有男子心思，心中不免有些敬佩。
“是啊刘永，猜测也罢，真的也好，你总得有些根据吧？”欧阳松跟着说道。
刘永笑笑，押了一口酒，说道：“因为蒙古将出现一个人，名叫铁木真，这个人十分的厉害。”说着，刘永想了想蒙古国建立的年代，很可能就在这几年里，于是又道：“他将在不久的将来统一蒙古各部落，建立一个统一的蒙古国。到那时候，他们可就不是什么散兵游勇了。蒙古人凶蛮，善战，骑兵骁勇。将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铁木真？”欧阳松捋着胡须沉思起来。“我想起来了，蒙古却有此人，骁勇善战。”
“对，就是这个人。”刘永点点头。
“可是即便他统一了蒙古，那和我们大宋之间还隔着一个金国和西夏呢。难不成他能强大到一起把西夏和金国都灭掉？”欧阳松问道。
刘永笑道：“大人，晚辈要说能，你相信吗？”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说，欧阳松也不会相信他的话的。对于欧阳松来说，这不过是酒桌上的笑谈而已。
“你要是说的有道理，那我就相信。”欧阳松说道。
刘永笑笑，端杯敬欧阳松酒，顺便让一下欧阳兰兰。欧阳兰兰正带着些崇拜看着他。
三人喝了一杯。
欧阳兰兰放下酒杯，拿手帕的纤细素手勾着小拇指，轻轻擦擦嘴角，柔声说道：“刘郎君，奴奴倒要听听你到底怎么样说。”
“那好，我就说说看。”刘永鼓了鼓气，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先说出来再说，“蒙古在今后的十年几年里必会变得强大。他将灭掉西夏，再对金国下手。到时候，蒙古就会要求和我们大宋联合灭金。”
“那不正好？”欧阳兰兰插嘴道，“金国是抢夺我们大宋江山的仇敌，只要能灭掉金国，也算是一雪靖康之耻了。”
刘永听欧阳兰兰的话，也不是很在意，因为这是当时的宋人普遍的想法。他们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可就在他要说话的时候，却听欧阳兰兰又道：“只是，就像郎君所说的，如果蒙古将来真的变的强大，联合我们灭掉金国，那它会不会又变成第二个金国？具奴奴所知，那些游牧民族都是些野蛮不讲道理的，是说翻脸就翻脸的。到时候岂不是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
这几句话让刘永大吃一惊，一个柔弱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担忧，真是强过那些身居庙堂之人。
“是啊，如果真如你所说，那兰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啊！但是，不论如何，先把金国灭掉才是正格的。”欧阳松说道。
刘永也看出来了，欧阳松是一介满腔热血的文人，他和大多数头脑发热的人一样。即便担忧蒙古会是下一个金国，但他们报仇心切，孤注一掷，最终导致大宋亡国。其实前车之鉴已经有了，金国联合大宋灭辽，结果怎么样？灭了大辽，强大了金国。
欧阳兰兰就说到了此事。
“父亲，女儿愚拙，想想我们大宋和金国联手灭辽国的事吧。北方蛮族是不讲诚信的。所以，以女儿愚见，觉得还是刘郎君的策略更好。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打败金国，收回中原，让金国和西夏称臣，拒蒙古于国门之外才能保我大宋平安万年啊！”
欧阳兰兰娓娓道来，那柔亮的声音就像一条溪水淙淙而流，甚是悦耳。而她所表达的观点，却比她的声音更加的悦耳。刘永不得不从新审视这个柔弱的女子了。她不禁胸有文墨，更有韬略的眼光。
“兰儿，你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那金国视我大宋如同草芥、刍狗。靖康耻不说，他们屠杀了多少大宋的子民？今生，为父要是看不到大金国的灭亡，真真死不瞑目啊！”欧阳松越说也悲愤。
“父亲，您的心情女儿明白，但是治国可不能之徒一时之快，意气用事的。女儿认为要有长远的战略才行的。”欧阳兰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懂得什么？”欧阳松瞪了女儿一眼，吓得欧阳兰兰低下头去。“如今，虽然朝廷没有突出的能臣武将，但只要大家一条心，再有蒙古双向夹击，灭掉金国指日可待。我们联金灭辽已经吃过亏了。我想，要是能和蒙古联合，肯定会牢记前车之鉴，就不会重蹈覆辙了。”
刘永笑笑，没有说话，却在心里暗道：“呵呵，大宋就有了你们这样的文人武将，才让蒙古睡在自己卧榻之上的。”
“大人的一腔爱国之情属实让晚辈敬佩，来，晚辈敬大人一杯。”刘永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算自己说破了天，他也不会改变内心的想法的。他知道，再过十几年，蒙古就会来联合大宋灭金，而金国也有联合大宋抵抗蒙古的意图。是选择联金抗蒙，还是联蒙灭金？对于大宋最后选择，刘永是再清楚不过了。
可就在一刹那间，他有个念头，为何不去阻止这一坑爹的选择呢？但是他作为一个小小的一个商人，要改变这一选择，好似蚍蜉撼树，毫无胜算。别说是他了，就是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松也改变不了。他想，除了皇帝以外，恐怕再没有人了。
“刘永啊，虽然你的猜测很精彩，只可惜这天下事，瞬息万变，说不定，过不了几年，我们大宋就会灭掉金国，再让羽翼未丰的蒙古俯首称臣呢。哈哈。”欧阳松笑道。
“但愿如大人所说。”说完，刘永喝了杯中的酒，心里却暗自苦笑。不过也是，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欧阳松为代表的人身在其中自然看不清天下的形势。
………………………………
第208章 永青
这次宴席，刘永头一次对大宋的人说出了历史的走向。这走向在刘永眼里是历史，而在欧阳松和欧阳兰兰，包括所有的宋人的眼里，那都是未知。
但要改变历史谈何容易。皇帝会听一个市井商人的话？不会。刘永即便想改变它可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了，还是好好的做生意吧，大宋该亡还是要亡的。还有个几十年的时间，过好自己就算了。
这是在他走出欧阳府时心里想的，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要接受现实。
现在，经云儿一问，他还想起了在欧阳府上要走的时候，欧阳兰兰那不舍的眼神。她的眼睛柔情似水，饱含了无尽的哀伤。在那一刻，欧阳兰兰那动人的眼神便刻在了他心里。这几天来，时时的能想起来。
此刻，他又想起来了。那眼中的哀伤不为别的，为的是他刘永。
“额，也么什么好吃的，都是家常的菜。”刘永回答了云儿的问题。
“哦，那么说知州大人一家是没有把郎君当做外人啊！”云儿笑道。
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说实在的，刘永从来没有想过欧阳松宴请他的形式和目的。听云儿这一说，似乎明白了一些。的确，欧阳松没有把他当做外人，不然怎么会让自己的女眷一起陪他用餐呢？
想到这里，刘永竟有些惶恐起来。由于自己的无知，没有感受道欧阳松一家的心意。他想，哪天有必要去拜访欧阳府上一次，以表谢意。
“可能吧。”刘永点点头。
“那郎君还没说知州大人的宅院大不大呢？”云儿调皮的问。她只是想找些话题，排解尴尬之余，也好让时间过得快些，天亮了她就不害怕了，就可以离开刘永的房间了。虽然她很想在这里待着。
“挺大的，比我们的宅子大。还有一个大花园儿。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啊？”刘永笑看云儿。
“真的？”云儿显得有些兴奋。那里住着的可是一州之长，是个大官。
“嗯，我想过了，过几天我要去再拜访一下，谢谢人家那天的款待。”
刘永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知道自己要去的目的到底真的去感谢欧阳松的款待，还是想再看看那双柔情似水的哀伤眼睛。
可能后者更多吧。
……
酱坊彻底修缮一新了。
刘永带着林青柔，还有李心娘和英英，牛荣跟着一起去了酱坊。在路过马记酱坊的时候，刘永还不忘驻足看一看。
马妙珍呢？
就像消失了一般。
他觉得奇怪，玩儿消失？这可不是那个泼辣姑娘的脾性。
来到酱坊跟前看去，朱红的大门上就下缺一块牌匾了。四周的围墙都刷成了暗红色，在绿树掩映下十分鲜艳。
“哇，这院子好大啊！”
这是进了院门后英英所发出的感叹。
林花郎不在，这里就交给了余奎和赵四，还有王小打理了。这三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要真干起事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大大哥，你还满意吗？”赵四儿笑嘻嘻的问道。
“嗯，你们干的不错。工匠们都走了？”刘永笑问道。
“是的大大哥，发了工钱都走了。”赵四回道。
“好。今后你们三人就留在这里帮我吧。”刘永走进了打扫干净的仓库，牛荣跟在身后。赵四和余奎一边一个。而李心娘和林青柔等人则由王小引着往后面的住处去了。当然了，其实不用王小也可以，因为苏二娘来过的。
“我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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