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相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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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乞丐见到他激动的模样，于是就抱着几分的忐忑：“据说，据说那位小兄弟跳了望月崖了！”

　　　　楚歌来到沧月县也有好几天了，自然知道望月崖是矗立在云湖边上的一座悬崖。对方说陈虫跳了望月崖，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楚歌想起这几年与陈虫相依为命的日子，脑子里“嗡”地一声，他脸色立刻就变了，就连声音也不知不觉地带了几分的颤抖：“你说什么，他跳望月崖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说着这些话，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冒出了一阵红光。整个人的身上腾起了一股极为可怕的气息，就像是一头随时随地要择人而噬的恐怖妖物，给人一种惊心动魄，如临深渊的感觉。

　　　　老乞丐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可怕的气势，吓得是手脚发抖。连话也说的不利索了，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说：“是，是这样的。据说，据说那个叫，叫陈虫的小兄弟。他，他跳了望月崖。”

　　　　稍微缓过一口气来，就继续解释起来：“听说，听说许老大抢了那位小兄弟的银票之后。就把他绑在龙王庙里面拷打，逼问还有没有藏起来的银票。后来那位小兄弟趁着夜里看守他的人睡觉了，就把自己的一只手给生生咬断掉然后逃了出去。许老大发现他逃走之后就带人追赶，那位小兄弟逃到了望月崖边上。走投无路之下就直接跳了望月崖。那位小兄弟跳了望月崖之后，许老大还带人下到崖下的云湖里找过。可惜没有找到那位小兄弟的尸首，估计是被湖里的大鱼给吃了。”

　　　　楚歌听到陈虫把自己的手咬断逃走，只觉得一阵寒流直冲脑门。整个人的身躯都微微颤抖了一下。听到对方走投无路被迫跳崖，最后尸骨无存之后，更加是咬牙切齿，双拳握得嘎嘎作响。

　　　　忽然他就像是一只松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正常，“呵呵”地笑了两声，风轻云淡地说：“想不到几天不见，我那阿虫兄弟遇上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说的许老大是谁，他又住在哪里？”

　　　　老乞丐听到楚歌不怒反笑的声音，只感到一股寒气涌上心头。他一直在底层混生活，可谓是见多识广。他深知世上最凶狠的人往往不是那些凶神恶煞，喊打喊杀的帮派成员。而是那些平时十分温顺，遇上事情的时候才放下面具的老实人。

　　　　眼前这个小哥尽管年纪很轻，可从对方的身上老乞丐感觉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他就像是坐在一座随时都要爆发的火山上面，有一种随时随地都会被烈焰吞噬毁灭，挫骨扬灰，尸骨无存。在强烈的危机感中，老乞丐豆大的汗水不要命地涌了出来，转眼就湿透了他的全身。

　　　　老乞丐恍惚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血雨滔天，他并不想继续把许老大的身份住处说出来。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青年那双隐隐泛着红光，带着几分天真无邪的眼睛。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个不字，那么眼前这个脸露憨厚笑容的小哥，在下一刻一定会暴起攻击他。这是老乞丐几十年底层生活厮混出来的直觉，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事关自家的性命安危，又有那些金叶子的诱惑，老乞丐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往前后左右一瞅，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边之后。这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小声说：“许老大全名许德彪，是兄弟会的老大，总管了沧月县所有乞丐的生意。每一个在沧月县地界上讨生活的人都要向他进贡，经过他准许之后才能在沧月县里讨生活。不然被兄弟会的人抓到，轻则一阵狠揍，重的话会被直接沉湖。他在城西拐子街上面有一座宅院。据说今天新纳了一房的小妾，整个兄弟会的人都在哪里聚会喝酒呢！”

　　　　楚歌“喔”了一声，一脸憨厚地说：“喝酒？好的很哩。嘿嘿，我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今天就去讨一杯酒水喝。这位大叔，之前好像听你说过你和那位许老大很熟哩，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吗？”

　　　　老乞丐听罢，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他知道眼前的人起了杀心了，只要自己承认和许老大有瓜葛，眼前的憨厚青年绝对会朝着自己动手。当时全身都哆嗦了一下，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小哥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我和许老大并没有什么瓜葛。要说有瓜葛也是在很早之前，当时我和他都是兄弟会的成员。兄弟会建立之初是为了团结互助，让我们这些流浪乞讨的人口不至于被人欺负的太惨。后来许德彪当了帮主，他就纠集了一群人反过来欺负我们这些兄弟了。我五年前就退出兄弟会了呀！而且每年都要向许老大他们进贡，我和许老大真的没有瓜葛的呀！”

　　　　楚歌见到对方一脸惶恐的模样，知道他没有说谎，于是就咧开嘴巴，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这位大叔，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又不会加害于你，你干嘛要这样害怕哩！我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拐子街许德彪，我很满意你的答案。喏，这是事前答应给你的报酬，你拿着哩！”

　　　　说完，左手往前一伸，一团比鸡蛋大不了多少的金子就落在了老乞丐的手上。原本盈握的金叶子被楚歌用手直接捏成了金团。

　　　　老乞丐是一个见多识广的，看到手中金团的瞬间，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小哥的厉害。

　　　　许老大固然有着不弱的拳脚功夫，可是和眼前这位徒手捏金的小哥相比，弱的可不止是一点。不过老乞丐还是怀着好心，小心谨慎地说：“这位小哥好身手，不过许老大他们人多势众。你要量力而行，该进则进，该退则退。”

　　　　楚歌没想到对方还会为自己着想，当时愣了一愣，这才抱拳点头：“好哩，好哩，多谢曲大叔指点。曲大叔要是没事的话，最好早点离开沧月县，因为这沧月县要刮大风下大雨了哩！”

　　　　老乞丐立刻明白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一变，连声说：“好好好，多谢小哥，多谢小哥。”说完，一瘸一拐地快步离开了。

　　　　楚歌为了寻找陈虫的下落，已经差不多走遍了沧月县城了。他对于整座县城的布局可以说是了然于心。等到老乞丐离开之后，他也选择了道路，向着城西拐子街的方向走去。

　　　　楚歌一边向前走，一边对着街道两旁的过往行人点头微笑。他笑得天真烂漫，笑得憨厚和善，就好像是金榜题名时的学子，又像是洞房花烛夜的新郎。

　　　　路上行人见到此状，少数几人同样报以和善亲切的笑容。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感到了诧异，纷纷侧目相觑，愕立不解。感觉自己遇上的不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个疯子。

　　　　（本章完）
………………………………

第46章　你赶紧自裁

　　　　拐子街，许府。

　　　　兄弟会帮主许德彪纳妾，许府内摆下了数十桌的流水席。一众兄弟会的成员正在呼五喝六，斗酒嬉闹。

　　　　那许德彪长得是五大三粗，豹头环眼。身上披红带绿，衣花带锦，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了僵硬的笑容。他一只手举着一只大酒碗，另一只手拖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在挨着桌子敬酒，顺便让手下的弟兄认认自家纳的小妾。

　　　　许德彪从一个外来户的身上意外得到了一笔横财，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沧月县。传说刚开始的时候，那笔横财的数目只是七百两，与实际并没有多少的出入。然而没过两天，那笔横财的数目就蹭蹭地往上涨。现在已经涨到一千多两了。而且看那势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许德彪乃是出来混的，自然明白自己是遭人眼红了。而眼红之人的用心也极为险恶。他许德彪发了几百两银子的横财，这对于那些当权者来说不过是蚊子腿上的肉，自然不屑来与他争抢。

　　　　可要是这几百两的银子变成了几千两甚至上万两的话。面对这么大的一块肥肉，估计整个沧月县的人无论黑白两道都会变成饿狼向他扑来。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他许德彪只是一个小小帮会的头领，他就是天皇老子，估计也得脱一层皮。

　　　　许德彪深谙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一觉察到流言传播者的险恶用心。他哪里还忍耐的住，连忙纳了自己在春燕楼的一个相好为妾，并且藉此摆下了流水席。请了沧月县内有名的几个豪强以及相熟的捕头，又请了手下的一众兄弟。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来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他真的只是抢了几百两银子而已！

　　　　许德彪挨桌敬酒，他手下的弟兄们轰然响应，那声音直接掀动了屋瓦。

　　　　许府大堂内，沧月县城内的头面人物们自成一桌。

　　　　这一桌子上面，有镖行的镖头，有鱼肉档的档头，有绸缎店的掌柜，也有典当行的管事。众人的目光中心是坐在席上最上首的那位身穿便服，有着两撇八字胡须的精壮汉子。

　　　　这个精壮汉子名叫莫远行，乃是沧月县所有捕快的头目。也是在场这些人都不可忽视的大人物。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呀！

　　　　外面响起的阵阵叫喊声音，把大堂头顶上面的屋瓦都给掀动了。屋内的一群人听到这阵动静，都有点不自在起来………要是外面的许德彪翻脸无情一声令下，估计今天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许府。这就是潜在于无形之中的威胁力，也是在座之人买许德彪面子最重要的原因。

　　　　莫远行身为沧月县的捕头，见过不少的阵势。眼前这点小手段对于他来说并不算的了什么，不过在看到身边这些人脸色微变，暗受惊吓的样子。他倒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微笑着说：“刚才各位都听到德彪老弟的话了，他说自己只是发了六百两银子的横财，外面的那些什么一千两，两千两都是眼红他的人编造的，你们相信他说的话吗？”

　　　　在场的人一听，都是面面相觑。身在许府内，周围的丫鬟小厮说不定就是许德彪的耳目，外面又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帮众在。眼前的又是县内的捕头，在县太爷面前是能说的上话的。对方这个话可真是不好接上。

　　　　莫远行见众人不答，于是就侧过脸，皮笑肉不笑地询问：“徐总镖头，你认为能相信吗？”

　　　　那徐总镖头走南闯北，处事最是圆滑。见到躲不过，于是就笑着回答：“莫总捕头相信，我们大家伙都相信。莫总捕头不相信，我们大家伙都不相信。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徐总镖头三言两语之间，就把皮球踢回给了莫远行，这回答可谓是滴水不漏。

　　　　其他人一听，纷纷附和起来。

　　　　“对，徐总镖头说的对。”

　　　　“没错，莫总捕头明察秋毫，断案如神，我们都相信你的判断。”

　　　　“是呀，莫总捕头，你相信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不相信我们大家都不相信。”

　　　　莫远行听到周围的恭维声音，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正待开口说话。

　　　　突然间，“轰隆”一声，屋外传来了一声巨响。短暂的沉默之后，旋即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哗然声音。

　　　　大堂内的众人听见，全都是愕然相顾。

　　　　随后莫远行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一个乞丐身上藏有几百上千的银票，他的背后必然是有人的。现如今果然有人杀上门来了。嘿嘿，许德彪一个大老粗估计是惹上大麻烦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热闹去，走。”

　　　　旋即一群人就簇拥着莫远行走出了大厅。

　　　　许府的两扇大门被人硬生生地打破。一扇跌落尘埃，另外一扇歪在一边。楚歌身上穿着黑衣，脸上保持着善良的微笑，迈步走了进去。

　　　　破门而入，乃是对此间主人的最大不敬。即便是兄弟会最为愚蠢的帮众，也都知道眼前这个黑衣青年是来者不善了。当其时许府内摆满了酒席的空地上，数百条凶神恶煞的大汉全都站立起来，一个个目露凶光，凶神恶煞，死死地盯着破门而入的楚歌看。

　　　　许德彪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因为在他纳妾的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上门来闹事。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仇恨了，这是在众目睽睽的情况下打他的脸，这叫他如何能忍耐下来！

　　　　当时的许德彪就大吼一声：“那个王八蛋敢到我许府内找死！”

　　　　说着话间，就丢下了自己的花枝招展的小妾，大跨步地走了上去。站在人群的前面定神一看时，见到闹事的是一个满脸笑容的黑衣青年人。关键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黑衣青年，当时就禁不住疑惑起来。

　　　　楚歌一人独自面向着数百条凶神恶煞的汉子，脸上依旧保持着善良的微笑。他看到了走出来的许德彪，于是目光就落在了对方的身上：“你就是兄弟会的帮主许德彪？”

　　　　许德彪正在揣测眼前这个黑衣青年的来历呢，听见询问，他可不会弱了气势。当时怒喝一声：“没错，就是你家的德彪爷爷。小兔崽子，到底是谁指使你来的，你若是肯说出指使你过来闹事的人，大爷一高兴兴许会留你一条狗命。不然的话，哼哼！”

　　　　楚歌被人当众威胁，忍不住失笑出声：“原来你就是许德彪呀！你自己承认了，那事情就好办了哩。我今天来是取你性命的，现在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你赶紧自裁吧！不然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许德彪还没有回话，他身后兄弟会的帮众全都轰然大笑了起来。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捶胸擂背，就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了。

　　　　“小子，你是不是傻，居然叫我们大哥自裁！”

　　　　“我看呐他就是一个傻子，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兔崽子，年轻轻轻的却是个傻子。”

　　　　“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野种。居然敢上我们帮主这里闹事，他这是不把我们数百号的兄弟放在眼里呀！”

　　　　“艹他娘的，老子看他不顺眼。待老子上去捅他个三刀六洞，看他还怎么拽！”

　　　　“喂，你可别乱来。今天是帮主的大喜日子，见血不吉利。”

　　　　“对，你不要乱来。先听帮主怎么说吧！”

　　　　“没错，先听帮主怎么说。”

　　　　（本章完）
………………………………

第47章　杀人行善

　　　　〃数百大汉议论纷纷，一时之间，整个现场一片嘈杂。与此同时，莫远行带着一群体面人物也出现在了许德彪的身边。

　　　　许德彪见到楚歌一边笑着，一边说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话。没有任何的来由，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正当他企图找出这种感觉来源于何处的时候，却看到了莫远行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现场。

　　　　见到莫远行等人抱着双手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许德彪已经顾及不了其他的了。敌人已经打上门来了，自己要是再不立威，那么就等于在别人面前示弱了。像他这种在刀口上混生活的人要是让别人看轻，那等于是死路一条。

　　　　当时的许德彪就戟指楚歌，厉声大喝：“给脸不要脸，把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子围起来，不要让他跑了。”

　　　　话音一落，“嘭嘭”声音到处响起，空地上摆着的酒席被掀翻了一地。兄弟会数百个如狼似虎的汉子奔走如雷，转眼之间就布成了一个十面埋伏阵，把楚歌重重包围了起来。

　　　　许德彪指挥手下把楚歌围了起来，心中大定。他脸上的横肉不停地抖动，露出了十分狰狞的笑容：“今天是老子纳妾的大好日子，本来是不想见血的。不过你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上我门来闹事。来呀，给老子准备刀子。老子要教教这小兔崽子怎么做人！”

　　　　话音一落，就有帮众拔出了明晃晃的三尺尖刀送到了许德彪的手里。

　　　　许德彪毛茸茸的大手握着雪亮的尖刀，用刀尖指着楚歌，声色俱厉：“小兔崽子，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你背后的指使人。再在你的大腿上留下三刀六洞老子就放你走。不然的话，老子要慢慢地放干你的血，再细细地把你剁碎拿去河里喂鱼！”说完，就把那尖刀往楚歌的脚下一扔。

　　　　楚歌看到了扔在自己脚边的三尺尖刀，不由得忍俊不禁。一边笑，一边说：“呵呵，有一些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既然你不肯自裁，那么就准备好接受我的惩罚吧！我背后确实是有人在指使，指使我的人他的名字叫做陈虫。许德彪，你还记得陈虫这个名字吧？”

　　　　这番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旋即都恍然大悟起来。

　　　　莫远行压低了声音，对着身边的镖局镖头、鱼肉档头等人冷笑：“嘿嘿，面对着这么多人都面不改色，这个黑衣小子一定是大有来历。大家等着看好戏吧！”

　　　　许德彪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起来。他抓住陈虫并且搜出六百两的银票之后，一直在拷问着对方的来历。可他断然没有想到陈虫年纪虽小却有着一股寻常人根本没有的可怕韧劲。

　　　　一阵拷问，对方非但没有透露自身来历。还不惜生生地咬断了自己的一只手拼死逃了出去，最后直接跳了望月崖。

　　　　一想到那个小兔崽子为了逃脱不惜生生把自己的手咬断，许德彪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下直冲向脑门来。他见过不少狠人，甚至他自身也是远近闻名的一个狠人。可是他许德彪都是对待别人狠，他对自己根本就狠不起来。而那个叫陈虫的小兔崽子为了逃走不惜自噬其手，如此凶狠行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对方更加像是一个鬼，一个年轻凶厉的恶鬼。

　　　　许德彪这两天做的噩梦全都与陈虫有关，对陈虫这个名字自然是记忆深刻。一听到楚歌的话，他立刻就明白眼前的人是来寻仇的。双方根本就是死仇，完全没有调解的可能。

　　　　许德彪想到了陈虫，他就难掩内心的慌张。当时又惊又怒，厉喝出声：“原来你是那小子的同伴。兄弟们一起上，给老子宰了他。谁要是能够砍下他的脑袋，老子赏银一百两。”

　　　　兄弟会的人马干的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勾当。平时无故尚且杀人，如今有了百两白银的赏赐，一群凶徒哪里还忍耐的住。一声鼓噪，四面八方的人群一拥而上。十几把雪亮雪亮的尖刀举在半空，刀光闪烁，映的天地都是一片白花花的颜色，然后乱刀就向着楚歌砍刺而去。

　　　　许德彪一声令下，根本就没有去看楚歌。因为在这种密集得没有一丝空隙的攻击面前。即便来人是最为顶尖的武林高手，也只有被乱刀分尸的下场。他没有理会楚歌，却不得不在意身后的莫远行。

　　　　对方毕竟是沧月县的捕头，自己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总是过分了。当时就回头拱手：“莫总捕头，实在抱歉了。此人打坏了我的府门，又当面羞辱于我，实在是欺人太甚。我�9�9�9�9�9�9。”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到了莫远行，包括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瞪圆了眼睛，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与此同时，周围嘈杂的鼓噪声音戛然而止。

　　　　风，停止了。

　　　　声音，停止了。

　　　　数百人聚集的院落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数百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仿佛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唯一能动弹的许德彪发现了现场的诡异，他豁然转过头来。却见到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那个身穿黑色衣裳的青年人周身竟然腾起了阵阵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芒。如梦似幻，如神如鬼。最为可怕的是无数的尖刀刺砍在对方的身上，却是连对方身上的衣服都砍不破。

　　　　楚歌的全身上下被数十把明晃晃的尖刀给顶着。如果他不是一个修炼者，那么这一下必然会被乱刀分尸。然而此时的他已经达到了大比丘金身境三阶。换而言之他已经不是凡人之力能够伤害的了，感受到四面八方汹涌过来的杀意，想到陈虫就是在这些人的压迫之下跳的望月崖，他的心瞬间变得坚硬起来。

　　　　然后他就开始了微笑。一边微笑，一边把落在颈脖上面的黑布重新拉起，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楚歌蒙住了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他饱含了深情，呢喃自语：“阿虫是我的兄弟哩，我与他相依为命有几年时间了。前段时间我们合伙搞了几百两的银子，阿虫说要去娶几个小娘子去好好过日子。我还嘲笑过他说他没有见识丢了我的脸，前段时间出了一点变故，是我让他来沧月县城避难的。没错，是我让他来沧月县城避难的。说到底其实是我害了他哩！听说他为了逃走不惜咬断了自己的手。嘿嘿，为了逃走他不惜硬生生地咬断了自己的手。我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因为你们施加在阿虫身上的苦难，是不可以原谅和饶恕的。即便是上天入地，也不可原谅和饶恕！”

　　　　“我呀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我杀过蚂蚁，杀过蟑螂，杀过老鼠，杀过麻雀，杀过老鹰，杀过兔子，杀过狍子，杀过豹子，杀过熊妖，杀过虎妖，甚至还杀过域外天魔，我就是没有杀过人！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过人吗？因为我自己就是一个人哩。我总不能加害自己的同类是吧！可是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加害于自己的同类呢！儒家说以直报怨，佛家说禁人为恶，道家说天地不仁。今天我很想杀人，杀一人行小善，杀百人行大善，今天我要杀人行善，通通给我去死吧！”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