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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长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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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大人挨打时,这些军士不是不想上前帮忙,而是一来那两名侍卫出手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二则是见这一行人身着华服,气度不凡,又是从城内出来的,也是怕给自己招惹到什么惹不起的权贵,这才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耳听得那大人将这些人称为“叛匪”,这些军士便顿时有了底,心中均是暗赞那大人机智多谋:这些人出手在先,又正好在自己押送饥民时殴打了上官,仅这一条阻挠军务之罪,便可就地斩首;大不了事后再将刚才那些个带头求情的饥民一并杀了,做成个饥民迁移途中造反的死局,既便日后朝廷有人当真追究起来,自己顶多也就是个平叛中失手误伤的罪名,也断不至惹出什么塌天的大祸事来。
于是,听闻那大人一声令下,这十余名军士便纷纷打马围成一个半圆,挺枪便朝高洋等人冲了过来。
“保护公子!”眼见十余杆长枪斜下里朝自己等人剌来,最先出手的那名侍卫当即冲同伴高呼一声,便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抢步上前,挡在了高洋和慕容风等人身前,双脚一发力,拨地而起,在空中将刀舞出一片刀影,及时将当先几杆长枪磕了出去。
只是他双脚刚刚落地,眼前便又是一排枪影剌了过来。这些军士出手,均是战阵之法,虽只有十余骑,其杀气竟若百骑突至。饶是两名侍卫此时齐齐出手,两柄长刀也是有些穷于应付,口中连声高呼:“公子快走!”
混乱中,高洋便见到,一杆长枪突然奔着一旁的小胖子高突骑去了。
其实此时,高洋的脑中也是一片空白。他万万没想到,这群客兵居然如此胆大,还未曾说上两句话,便敢当道下此杀手。而他身旁的高突骑哥俩,更是直接被吓傻了,他俩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等阵仗,吓得连腿都迈不动了。
不过,高洋自小贵为王府公子,心境终是比他俩要沉稳一些。此时眼见长枪剌到,高洋最先反应过来,眼疾手快腾身便将身边的高突骑和高道豁哥俩扑倒,连同这哥俩一起,在泥地里滚出一两米的距离,这才险险躲过那柄长枪。
饶是如此,高洋的皮袄还是被枪尖划出了一条半尺长的大口子,三人更是在泥水里,滚了一身的泥浆。
见这些押送的军士,都调转马头,去围攻高洋等人,双方缠斗正酣。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饥民队伍中突然发出一声哄响,原本聚集在一起的百余饥民立时四下朝官道两侧的树林中奔逃散去。
“娘的!别让他们跑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姓军官,眼见此景,顿时气急万分,一面大声喝斥着自己手下的亲兵,一面抬手指使几个人分散去追抓那些散逃的饥民。
从军士眼见此景,一时不知所措,手下长枪便有些乱了。趁此当口,两名侍卫爆发出全身战力,长刀上下翻飞,一连砍翻数人,场中战势顿时逆转。
那姓军官见状心下大骇,万没料到这两名布衣汉子竟有这等战力,这哪会是寻常家丁?分明便是使刀的武林高手!
眼见得情势已完全失控,这那姓军官慌乱之中探手入怀,掏出一截竹管,取出火折点燃引信,对着天空高高举起。
只听“咻!”的一声尖厉长鸣,一抹红光突然从竹管中冲天而起,直升到半空炸裂开来,闪出一朵耀眼的烟花,煞是好看。
高洋记得侯景曾与他说起过,大魏军中有一种远距离彼此联络的工具,名唤“冲天箭”,使用时便是此等情状,看来这姓那的是在招呼援兵了。
果然,只片刻功夫,府城方向便传来滚滚铁蹄之声。
高洋眼尖,见到远方正有大队骑军向这边奔来,官道上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如乌云压境席卷而至,竟怕是有不下百骑之多。
………………………………
第三十四章 殷州援军
此时战场局势已进入僵持状态,那十余骑廷尉府军士中已有半数受伤落马,而两名王府侍卫虽是战力卓绝,却只以两人之力对战十余骑,此时也皆是人人带伤,体力透支。
那名那姓军官此时也已看到了远处来援的己方人马,便也不急着与高洋等人拼命,而是指挥剩下的几名军士打马将他们围了起来。
不多时,双方便见到约有两百骑身着青色铠甲的殷州骑军,在一名黑脸军将的带领之下,纵马赶至。马上骑士俱是满身杀气,目光狠厉,一看便是凶悍的边军气势。
这两百精骑赶至近前,看清状况,也不多话,便里外三层的将高洋一行人重重围困起来。为首那名黑脸军将,面沉似水,冷冷扫了一眼场中众人。待见到浑身泥水的那大人那狼狈的样子和他身边那几名正在哀号的军士,目光中便猛的爆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看向高洋等人。
只见他猛的一抬右手,“哗!”的一声,围在最里面的数十名骑士便齐齐的平端了马枪,枪尖指向场中的慕容风和那两名持刀而立的王府侍卫,缓步催马逼了上来。
“止――!”就在这层层叠叠的长枪桶阵,将高洋几人逼得不得不挤到一起,背靠背而立时,那名黑脸军将突然抬起手,在空中狠狠一握拳,身边便有一副将嘶声喊出了一道军令。
只听“轰!”的一声,数十人便如一人般,同时驻马挺枪,止住了进逼的步伐。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军马粗重的呼吸之声。
一股肃杀之气却无声无形的弥漫于天地之间,将场中的高洋几人笼罩其中。
看着眼前这密不透风的枪尖丛林,两名王府侍卫的脸色此时终于是有些发白了,高突骑和高道豁哥俩更是瑟瑟发抖,慕容风虽勉强保持着镇静,眼神中却也流露出了一丝慌惶。
现场,只有高洋仍是强自镇定的昂着头,嘴角挂着微笑,冷冷的打量着周围的这些殷州士兵。
“薛参将,你来得正好!快!快杀了这几个叛匪!”此时,见众军突然止住了攻势,那名姓那的廷尉丞,便躲在那几名亲军身后,冲带队赶来的黑脸军将嘶声叫嚷了起来。
这薛参将闻言,在马上向那名那姓军官拱手一礼道:“卑职薛无悔参见那什勒大人!”
言罢,他用眼角冷冷打量了场中的慕容风几人一眼,见场中只有这名书生、三个少年和两名家仆,便是微微一皱眉,用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对廷尉丞那什勒问道:“卑职方才正在城郊巡察,见那大人火信求援,便带了手下人马过来相助,却不知刚才那大人口中的叛匪现在何处?莫非便是眼前这几个书生?”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听在那什勒耳中,却是将这那什勒气得不轻,心道:这姓薛的也忒不识抬举!这分明是拿话将本官的军么。
当下便没好气的道:“薛无悔,你究竟是没听清本官的话,还是有意视而不见?这么多殷州军的弟兄都被这几名叛匪砍伤,还有何犹豫?!”
那什勒的这个态度,弄得薛无悔是一头雾水,他是个直率的军中厮杀汉,肚子里可没有那什勒那么多花花肠子,方才也是想到什么问什么,不明白这那什勒为何会突然对自己冷言相向,只好恭敬解释:“卑职不敢!只是……不知大人的人马如何会与这几名书生起了冲突?”
他这话刚说完,那什勒的浓眉便是一挑,一双三角眼随即眯缝了起来。
薛无悔这番话,在他听来又是分外剌耳。自己明明再三将这几人定为叛匪,可这小子却仍是一口一个“书生”的叫着,这不是故意叫板吗?而且在他听来,薛无悔这话里话外,多少还隐隐暗含着嘲笑他竟不敌这几个书生之意。
想到这里,那什勒心里的火便“腾”的一声窜了上来。暗道:这薛无悔看来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自己好歹是堂堂朝廷七品廷尉丞,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无品校尉配来询问的?
这那什勒也是在军中呆过不少时日,自是晓得军中的规矩:上级军令,下级只须执行。此番薛无悔再三询问,在他眼中,实在是对他这个上官威信的极大挑衅。
只是他却不知,其实在薛无悔的心中,压根儿就没把他这个廷尉府的驻军丞当成自己的上官。在他看来,这那什勒仍旧属于廷尉府的人,只是被皇帝派来辅助监察军纪罢了,根本无权下达军令。
“姓薛的,看老子回头怎么收拾你!”那什勒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但眼下他还得指望薛无悔帮忙,便不得不强自按下火气,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缓和的语气对薛无悔说道:“薛校尉,本官今日奉命押送迁民。行至此处,这几名狂匪却突然追来拦阻,不仅接连砍伤多名士卒,还趁机撺掇迁民造反。如今这百余乱民已趁乱四下奔匿,本官人力有限,这才不得不发信请援,还须速速将这一干人等拿下,并遣人将逃走的迁民尽数捉回,否则将来你我回营都逃不了军法从事!”
听了他这话,那薛无悔的一张黑脸顿时变成了酱紫色,他根本没想到此前还有上百饥民流溃一事,心想这下可坏了,若是当真误了军务,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可吃罪不起。
当下便向那什勒急道:“那些乱民逃了多久?”
“自火信升空之时始”,那什勒没好气的道。
薛无悔听罢也不多言,冲身边两名亲兵打了个眼色,两人便呼啸着招呼外围的百余名骑士,呼喝着打马,沿着官道两侧泥地里的零乱脚印四下追了出去。
转眼间,官道上便只剩下薛、那二人和数十骑军士,但仍是将高洋等人重重围困。
“好一张狗嘴!”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此时突然从人群中冷冷的传了出来。
众人皆是侧目,只见当间那群“叛匪”中,一名衣身华贵的黑瘦少年,此时正从分开护在身前的两名持刀家仆,从人堆中缓缓走了出来,目光死死盯着那什勒,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你,叫那什勒?”高洋盯着那什勒,眸子中闪动着浓浓的杀机,话却是从牙缝里说出:“那姓,只不过是一个鲜卑小姓,在鲜卑诸姓中也就是个贱民,官不过七品,竟也敢在军中如此跋扈!假传军令、颠倒黑白、屠戮百姓、围杀良善!可是当真不知王法如炉?!”
说这话时,高洋面沉似水,瘦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头也是高高昂起,目光冰冷的直视着那什勒,一股只有世家贵公子才具备的上位者气势,便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来,且字字句句如刀似剑,义正词严,大帽子是一顶接着一顶的盖在那什勒头上,就差直接说他要谋反了,听得那什勒眼角直跳,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
一旁的慕容风听了,有些意外的看了高洋一眼,只是片刻间,便多少明白了些高洋的用意,也上前两步,指着那什勒怒声喝道:“那什勒!尔不过只是廷尉府一小小驻军丞,竟这般胆大妄为、枉顾国法,故意曲解上意,下令军士对我大魏苦难百姓鞭打马踏,我等师生郊游撞见,出面阻止,尔为掩罪行,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欲令手下士卒将我等尽数诛杀,当真是令人发指!更有甚者,我等读书之人,赤手空拳,竟也能被尔诬称为匪!莫非在尔眼中,这堂堂渤海府城内,居住的读书人竟皆是衣冠匪类不成?!尔在渤海城门前,这般胡作非为,扰乱视听、颠倒黑白,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想陷我大魏殷州军于万夫所指之境吗?!”
慕容风这番话,可比方才高洋的话杀伤力更大。不仅将事情原委讲了个清楚,那一连串的质问,更明显是有些离间那什勒与在场诸军士的味道,而且显然已经成功了。
他的话刚说完,周围的殷州军卒心中已是起了疑惑,各军士手中指向高洋等人的枪尖虽是未动半分,但不少人已开始将质疑的目光投向那什勒,一些人的眼神中还流露出不屑与愤怒,就连薛无悔也是黑着脸,有意无意的轻轻一带马缰,与那什勒拉开了些距离,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多了几许蔑视。
………………………………
第三十五章 鸣镝突响
如果说,刚才高洋的怒喝是让那什勒感到愤怒的话,那慕容风的这番话已不再是让那什勒生气,而是令他有些惶恐了。尤其是最后那句“欲置我大魏殷州军于于万夫所指之境”的质问,更是隐隐将他推到了众军士的对立面,加之原本便理亏,此刻那什勒顿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他气得是浑身发抖,哪还敢让慕容风接着说下去,情急之下,气急败坏的举起手中刀,指着慕容风和高洋大声叫骂起来:“给老子闭嘴!你们几个狗杂碎!勾结乱民、截杀官军,还敢公然辱骂朝廷命官!当真是万死难赎!众军听令!速将这几名刁蛮叛匪就地格杀!”
可是,咆哮过后,现场却是一片安静。
数十骑青甲骑士依然挺枪而立,无一人动作半分。
那什勒愣了一愣,扭头看向一旁的薛无悔,却发现此时薛无悔正昂头看着天空,嘴中还念念有词,隐约传来“三、四……”似在点数着什么。
那什勒顺着薛无悔的目光,也抬头看去。
只见,此刻头顶只有一群麻雀飞掠而过。原来,薛无悔正在抬头数鸟呢!
这下可把那什勒给气得不轻,又极度尴尬,羞愤之下,他猛的对自己身边的几名亲随怒喝一声:“还他娘的愣着做甚?!”说罢便率先发动。脚下使力,瞬间便已欺身至慕容风近前,寒光一闪,雪亮的长刀却是对着慕容风身旁的高洋当头劈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两名王府侍卫方才一直横刀与众军士对峙,此时见状大骇,几乎同时喝了一声“呔!”,转身伸刀欲拦,却终是相隔了两步。眼看那什勒手中森白的刀光已至高洋近前,一个白色的肉球突然从高洋身侧窜起,一把将高洋推开。只听“呼!”的一阵风声,那什勒的刀劈了个空,人也往前呛了一个趔趄。
高洋站稳回头一看,却是方才一直站在他身侧后方的高突骑突然出手推开了他,可这下,小胖子此时却完全暴露在了状若癫狂的那什勒面前,一张小脸吓得惨白。
这那什勒虽然武功不济,但好歹也是练过些刀马,电光火石之间,刚站稳脚根,便不管不顾的顺势反手一刀,斜剌里朝面前的高突骑拦腰劈了过去,正巧回身目睹这一幕的高洋顿时惊得目眦欲裂。
只听“当!”的一声金属相击之声,一把长刀堪堪从旁边探了过来,刚好击打在那什勒的刀刃之上,震得那什勒手腕一麻,连刀都险些飞了出去,扭头看去,却是距两人最近的一名王府侍卫已回身至高突骑身前,持刀而立,稳稳的挡在两人之间。
“好险!”这一切只发生在一个呼吸之间,高洋不禁暗道一声侥幸,若非刚才高突骑舍命一推,只怕此时自己已成刀下亡魂。一念及此,高洋便朝高突骑投去感激的目光,却发现高突骑此时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裤裆里湿了一大片,原来竟是被刚才的一幕险情给吓尿了,高洋顿时好气又好笑。
“薛校尉!你在一旁看热闹吗?!”那什勒见自己一击不成,几名亲兵又被那两名侍卫的高绝武技吓破了胆,一时也不敢再有何动作,不由怨恨的看向一旁的薛无悔怒喝道。
“卑职不敢”,薛无悔的面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在马上朝那什勒略一低头恭谨说道:“卑职位卑职微,所领军令只有迁民事,未经上官允许,不敢干扰廷尉丞大人缉拿贼凶”。
“你!……”他这话差点把那什勒的鼻子给气歪了。
薛无悔的这番话虽然言语间充满恭敬谦卑,可话中的意思却是很明确:我只负责迁民,你要干什么请自便,但想要军方帮忙,休想!
“好,好,好!”那什勒恨恨的从牙缝里一连迸出几个“好”字,眼中的那丝怨恨此刻也已完全变成了怨毒,握着刀柄的手,青筋直跳。自从他被派驻殷州军一年多以来,还从未受过此等怠慢羞辱,可偏偏此刻既无法凭一己之力拿下慕容风等人,又无法号令众军士相从,气得直想跳脚骂娘,心里对薛无悔是恨到了极点。
一旁的高洋,此时倒是颇有些玩味的看向薛无悔。他觉得,这个黑脸的军将,倒是有点意思。
此时,远处已可陆续见到有殷州骑军,驱赶着方才逃散的饥民朝这边缓缓行来。那什勒心念一转,脸上便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薛无悔道:“薛校尉,眼下逃民已被擒回,只是本官手下军士伤者近半,这迁民之事,便交予校尉了。此番虽有些波折,但幸赖校尉及时来援,总算是未出什么纰漏,本官回营后,定将向司马将军禀明实情,为校尉请功啊!”
薛无悔听他这样说,一拱手淡淡的道:“大人言重了,此乃卑职份内之事”。
“理应如此!”那什勒略一摆手,示意薛无悔不必自谦,便又指着高洋等人对薛无悔道:“只是这伙人,还请薛校尉下令众军助某拿下,绑缚回营详加审讯!这几人身携利刃,公然阻挠朝廷军务在先,后又持刀砍伤多名军卒,暗助迁民作乱,更欲谋袭朝廷命官,身份来历可疑,其罪更不容赦!今日若是让这伙人逃脱,他日上官问起,你恐怕也脱不了一个勾结贼匪的罪名,其中利害还望校尉思量!”
那什勒这番话语气恳切,不再似方才那般跋扈,可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却是较之方才更胜。
薛无悔并不相信这几名世家子模样的书生与少年真会是什么叛匪,估计只是为这些迁民抱打不平而已,但这几人砍伤军士、打伤官差、阻挠军务却俱是实情。
尽管他平日也看不惯这那什勒的嚣张做派,本不愿插手,但想到那什勒已再三开口向他求助缉凶,现场又有众多军士旁观,自己若一再推脱,万一日后那什勒故意向上官告状,他也是难逃一责。
当下便黑着脸,对众军士低喝了声:“拿下!”
“放肆!”两名王府侍卫一听这话,顿时怒喝一声,横刀于胸前,将众公子和慕容风护在身后,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万万不可让几名公子与南山先生有任何闪失。
“咻!――”恰在此时,只听官道远处渤海府城方向,突然响起一声长长的破空尖啸,众军士皆是神色陡变。
“镝箭?!”这声音,他们这些久驻北疆的边军自是熟悉无比,众军士立时便警觉起来。这镝箭又称鸣镝,是敌我两军战场骑军高速行进中发令的常用箭矢。骑军对阵之际,通常是“鸣镝响后战鼓催”,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骑兵冲锋了。
“莫非果有贼人埋伏?!”薛无悔和那什勒也均是心惊不已,忙扭头朝镝声响起方向看去。
只见,官道之上,蹄声如雷,十余骑黑衣骑士,无甲无蕃,正朝这边纵马疾驰而来,隐隐还可看见马群之中,不时闪现出的一片片雪亮刀光。
“结阵!!”薛无悔不知这是哪里来的队伍,但见对方来者不善,且并非殷州军装扮,也来不及多想,便急令众骑军集结御敌。
此时,已有近百名追寻逃民的骑军返回。众军闻令,立即靠拢,百余名军士迅速分成两队,一队二十余骑留下看守追回的逃民,另一百人队快速翻身下马,取下挂在马侧的圆盾,手持长枪在官道后方列成三行,第一行举盾架枪结成盾墙,后两行挺枪于后,其矛如林,突于盾前。
“山!――”
随着这百人队中一名队正的一声嘶吼,众军士同时进入战备姿态。随着百套甲胄齐声发出“哗!”的一声铿锵之音,一个如林的枪盾结阵,便将官道严严实实的堵住。
“好一个不动如山诀!”一旁的慕容风见到此景,不禁脱口赞道。
………………………………
第三十六章 漠北铁手
这百余军士显然是殷州军中的久战精锐。从薛无悔令出,到百人结阵完毕,仅仅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面对远处滚滚而来的骑兵,这些弃马步战的军士,竟无一人变色。人人面色冷峻,一股庞然杀气,随即从这百人队的身上向四野散开,显然俱是精熟步骑两种战法的劲旅,也真当得起当世强军之称了。
“住手!”
就在殷州军刚刚当道结阵完毕,远处奔驰而来的十余骑中,当先一名须发皆白的布衣老者突然大喝了一声,顿如滚雷炸响,狮吼虎啸,余音绵绵不绝,纵是相隔一箭之地,仍震得众人耳膜俱颤。
只眨眼功夫,那些持刀骑士便已冲到了近前,齐唰唰在阵前十余步外停了下来。
“来者何人?!”薛无悔手持长枪端坐于马背,对那老者沉声喝问。他已认出,这些骑士的装扮,都是渤海府兵的常服装束。
只见老者双腿在鞍上轻轻一蹬,整个人便从马背腾空而起,凌空跃出数尺开外,稳稳的落在地上,竟未溅起半点泥水。
薛无悔见状,双目中精光一闪而逝,暗道:这老者好高明的轻功。
“老夫,何――青――山!”老者看都没看薛无悔一眼,一双虎目只是扫了一眼殷州军身后的高洋等人,便死死的盯着守在一旁持刀而立的那什勒脸上。
薛无悔闻言一愣,他觉得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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