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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长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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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不出意料的击空了,打在冰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地下的甬道里回荡了很久。

    可当他咬着牙,摸索过去时,却发现,那柄原本应该掉在地上的弯刀,居然消失了!

    天呐,教中的圣刀,竟然在他的手中失落了!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黑衣首领,不,现在应该叫他**的首领,胸中一阵反涌,一股腥甜的液体涌上了喉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此时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信念仿佛也被抽空了,双腿一软,重重的跪倒,脑袋里一阵眩晕,耳中嗡嗡作响,身子晃了晃,然后面朝下,沉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突然猛的传来一阵剧痛!瞬间,胸腔内便感到一片冷到极寒的冰凉。

    一把弯刀,从背后深深的剌穿了他的胸膛,刀尖甚至剌入到了坚硬的地面里。紧接着,他便感到一个小小的,此时却沉重如山般的身躯猛的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早已耗光了自己的体力,他想挣扎,也许只要一个反手,便能将背后的那个少年抓住。可他的两只胳膊,此时正被两只小脚拼命的踩着,而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力气。

    “尊贵的光明神奥尔穆兹德啊!请您垂怜一下您卑微的仆人吧!将那个黑暗中的小恶魔烧成灰烬!用圣火洗涤掉您仆人灵魂的罪恶吧!”在陷入永久的黑暗之前,首领最后一次在心里向他的主神祈求。

    见身下的这个裸男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高洋这才用力拨出了在他胸腔里搅动了半天的弯刀,又奋力在他背上猛扎了十几刀,才终于脱力的瘫坐在了墙角。

    为了和这个家伙“捉迷藏”,高洋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西域人惊人的体魄,居然敢光着身子在这冰宫里跑这么久,有几次差一点就被他追上。如果自己脚下再慢一点,那么,如今躺在这里,恐怕就是自己了。

    休息了一会儿,高洋便拿起刀,走到了首领的身边,割下了他的两只耳朵,揣进了怀里。他想着,如果高突骑真的被害了,他一定要用这人的两只耳朵作为祭品,祭奠自己的兄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冷的血腥味,配上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多少让人有些心悸。

    高洋决定换个地方,接着去寻找那股气流的源头,看能不能找到办法让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闭上眼,凝神感受那丝微弱气流的扰动,却发现那股气流似乎消失了。这让他大惊失色,赶紧爬了起来,握紧了那把杀死首领的刀,然后又用腰带将它缠紧,便朝着记忆中,最后一次感应到气流的那个甬道的方向走去。

    “嘿嘿嘿!小家伙,你还挺有本事啊……”

    一个男人苍老沙哑的笑声,突然毫无征兆的在高洋的身后不远处响起,就在首领刚才倒地的地方,飘忽而阴冷。

    高洋顿时吓得浑身汗毛倒竖!他不敢回头,拨腿就跑,一连七拐八绕的穿过六、七个甬道,才用手捂着嘴,背靠着一堵冰墙上,小心的喘着气。

    他确信刚才自己已经杀死了那名首领,他甚至伸手到怀中摸了摸那两只刚割下来的耳朵,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那样的伤势中活下来,除非,那不是人!

    等等,不对!高洋此时脑中无比的清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情:刚才听到的声音,居然是汉话!并不是那首领说的那种听不懂的语言。

    “唉――”一声苍老的叹息,再次突然从他的对面传来。

    高洋下意识的双手握刀,横在胸前。

    他听得出来,在黑暗中,那人似乎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可以他现在的目力,竟只能看到一片浓黑。

    他现在有一种想对着前面挥刀乱砍一通的冲动,但理智却告诉他,那人似乎并没有出手害他的意思。

    也许,武力并不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你……是谁?”高洋的声音有些发颤。

    “唰!”一团明亮剌眼的火光,突然出现在高洋的眼前。他一时没有防备,双眼被剌得生疼。

    他抬手遮挡着,眯着眼努力向那火光中看去。

    但是,当他渐渐看清火光背后的那张脸时,巨大的恐惧瞬间袭遍了他的全身!

    那是一张苍白衰老的脸,几缕稀疏的白须吊在干瘪的下巴上,皮肤松垮得不成人形,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褶皱,那两片干枯得如同枯叶一般的嘴,正向上翘着裂开一条缝,似乎正在对着他笑!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中,显得分外狰狞。

    这正是那晚他在噩梦中见到过的,那张恐怖的脸!

    “啊!”

    高洋不禁吓得大声惊叫了出来,他闭着眼,手中挥舞着弯刀,连连向后退去。

    他不明白这张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让他一时间甚至产生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的错觉。

    “嘿嘿嘿!”几声沙哑而苍老的笑声,从火光后传来:“是不是被我这个老家伙吓到了?老头子刚才忘了,火光太剌眼,吓到你了吧?现在你再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说话的声音很慢,对方似乎并没有恶意。

    听到此处,高洋这才放下挡在面前的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刚才剌眼的火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淡的、柔和的蓝绿色光芒。

    一个身材枯瘦的驼背老头儿,正笑眯眯的站在他对面的甬道里,左手手心中,托着一颗鸡蛋大小,正散发着蓝绿色莹光的夜明珠。

    “嘿嘿,小家伙儿!公公注意你很久了,真是没想到,我高家竟出了你这样的一块璞玉”,那老头儿笑盈盈的柔声说道。

    这老头儿的话,让高洋的脑子有点儿懵,他缓缓放下举在面前的弯刀,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位老人,怔怔的问道:“高家?你也是我们家的?”

    “哈哈哈哈……!”却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这老头儿竟神经质似的仰天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洞无人的幽暗甬道里,竟如虎啸雷鸣一般,震得高洋心脉俱颤,不由自主的将头埋在胸前,惊恐的双手抬起弯刀,横在了胸前。他记得曾听何伯说起过,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名曰“虎雷震”,便是以极高深的内家功夫,以音为兵,摄魂夺魄,可当场至人内伤。

    见他这副模样,对面的老头立即收住了笑声,嘴角抽动了两下,一张满是菊花儿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呃……又吓到你了?”老头儿缓缓上前了两步,关切的看着他问道。

    高洋此时耳中仍是嗡嗡作响,只是瞪大了双眼看着那老头儿,手中的弯刀却是没有放下。

    “嘿嘿”,老头儿裂开干瘪的嘴唇笑了笑,然后又似自言自语般,有些索然的微微摇头叹了声:“唉……老头子在地底下呆得太久啦,也活得太久了啦。居然忘了身在阵中,呵……真是老糊涂了。”

    此时,高洋渐渐有些缓过气来,听到这老头儿的话,不禁愈发对这个怪老头儿感到好奇了,他壮着胆子,轻声问:“老公公,您是什么人?也是我们高家的人么?”

    “把那个‘老’字去掉!”未料老头儿听了这话,竟有些不高兴的板起脸对他教训道:“要叫公公!”

    说罢也不等他回话,面上浮现起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声道:“什么叫我是你们高家的人?应该说,你们高家都是我的人!”
………………………………

第六十三章 太守的泪

    “啊?”

    听了他这话,高洋不禁张大了嘴,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刚刚放松的一颗心又紧张了起来。这老头儿前言不搭后语,一会怒一会笑的言行,让他觉得自己八成是遇到了一个被人关在这座地宫中的老疯子。

    “你……你是不是想让我陪你玩儿游戏?”高洋声音有些发颤的对这怪老头儿问道。

    老头儿闻言一怔,直愣愣的看着他,直到看得高洋心中有些发毛时,那老头儿才一抬稀松的白眉,无声的一裂嘴。

    “你这小家伙,拿公公当疯子了?”怪老头儿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

    再看向高洋时,已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神情,缓缓道:“走,到公公家里去坐坐吧”。

    “老……呃……公公,小子就不打扰了,您送我回家吧,我娘一定会重重感谢您的!”一听怪老头儿这话,高洋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壮着胆子,怯生生的急道。

    “呵呵,不急不急,公公想留你多住两天”,怪老头儿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高洋骇得浑身发凉。

    他脑子飞快的转着,联想到方才这怪老头儿那诡异的出场方式,他可以断定,这怪老头儿的武功要远远高于那黑衣首领,而且对这座地下冰宫的熟悉程度,也远在自己之上,此时反驳他,绝非明智之举,但一想到外面生死未卜的高突骑和母亲,他的心中便如油煎火烹一般。

    他带着哭腔求道:“公公,我兄弟和母亲还在外面呢,有贼人要害他们,求求你,送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他话音刚落,那怪老头儿突然板起脸喝道:“外面又是刀又是箭的,危险得很!你还是乖乖呆在公公身边,哪里都不许去!过来!跟公公回去!”

    说罢,怪老头便向他伸出一只手,缓缓逼了上来。

    “啊――!”高洋心中一片绝望之际,大声尖叫着,双手握紧了弯刀,闭着眼胡乱挥砍着,便朝那怪老头儿冲了上去。

    “呵!”那怪老头儿显然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情急之下,低喝一声,右手一挥,高洋只觉一股劲风扫过,双臂一麻,睁眼低头再看时,手中弯刀已到了怪老头儿手上。

    就在他这一低头的瞬间,高洋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双脚腾空,眼中的景物竟横了过来。再一看,自己却是已被这怪老头儿探臂拦腰,挟在了腰间。

    高洋大骇,手脚拼命胡乱挣扎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可那条将自己揽在半空的胳膊却是纹丝不动。

    他大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弯腰朝怪老头儿的胳膊上狠狠咬去。

    怪老头儿未防备他竟会张口咬人,当下怪叫一声,暗运内劲,胳膊上立时传出一股浑厚的气劲,将高洋的两排小牙弹了开去。

    “嘿!小家伙,居然敢伤公公?!你……你还动?!不许动!”那怪老头儿将脸凑到高洋的小脸旁边,皱着眉怒呵道:“人不大,脾气还不小!走!跟公公回家!”

    说罢,抬起另一只拿着高洋那柄弯刀的枯手,在高洋面前轻轻一挥,高洋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幽香,人顿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见他不再动弹,那怪老头儿“嘿嘿”怪笑两声,挟着高洋,拨腿便往地宫深处跑去。

    ……

    城里的大火整整烧了一夜,到接近天明时,才缓缓熄灭。

    一千多间瓦舍和店肆毁于一旦,一百余个家庭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亲人。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重新照耀大地的时候,渤海城内哭声震天。

    所幸的是,子时左右,司马子如将军率领的两万殷州军精锐,终于赶到了渤海城郊。

    有了这位天下第一智囊的指挥和两万锐士的参与,火势被迅速控制了下来。

    万幸的是,当一百七十余名西域剌客正在王府内大杀四方时,不知是谁在府里射发了军中的“冲天箭”,各路精锐及时回援王府,血战之后,终将剌客尽数全歼,王妃安然无恙……

    街道上,到处都是还未散尽的浓烟,被大火烧毁的黑漆漆的断木和残瓦遍地零乱的散落着。

    在剌鼻的浓烟中,太守高禾失魂落魄的踉跄着走在街道上,身边没有一个随从。

    他的双眼已被血丝染得通红,目光却是直愣愣的看着脚下,不时有慌乱悲伤的人群和满脸汗水的兵士从他身边奔过,既便是被人撞了,他也浑然未觉。

    现在没人认得出他这位太守。他的脸上沾满了余烬的黑灰,就如同一个刚从窑洞里钻出来的烧炭工。官帽已不知在救火时失在了何处,原本气派的太守紫袍,如今到处都是黑渍,看起来就像裹着一张床单。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自己应该以死谢罪。

    如此多的西域剌客潜伏进了渤海城,而他治下的巡城司却毫无所觉;

    大火起后,惶急间,他竟忘了第一时间派人保护王府,而是将全部人手都派出去救火;

    如果不是他的大意和失误,也许这场焚城大火便不会发生,那个可爱的堂弟高突骑便不会死,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叔父高昂也不会因此痛失长子,丞相的二公子更不会失踪……

    半个时辰前,当府衙长史战战兢兢的向他汇报了这次大火的统计结果后,他便尝试过跳入面前的火海,却被军士们死死抱住。

    现在,他的人虽然还活着,可心却早已死在了黎明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他想不明白,这些与大魏八杆子打不着的那个什么教的剌客,为什么要来祸害渤海,血洗王府。

    前些时日,倒是有值门司的人来向他禀报过,说最近有几拨西域胡商入城,挥金如土。

    可他却认为这是他施政建树的标志,证明了渤海的繁荣和民生的安定。

    甚至就在昨晚,他还借着柔然使团接风宴上的酒意,在衙署的夜议上,对着被召来的一众僚属,志得意满的当场赋诗一首:

    丹霞升东海,

    万民尽安泰;

    政达播万里,

    蛮客奉金来。

    ……

    却没料到仅仅不到两个时辰,自己便被狠狠的打了脸。

    看着这满城的残垣断瓦,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面目去面对丞相、面对同僚、面对亲族、面对城中千千万万的黎民。

    可他现在却连去死都不行,因为这一切都还需要有人承担,无论是丞相的怒火还是百姓的愤怒。

    恍惚间,他想到了自己少年之时:白衣雪巾,面对族中诸老,纵论天下,笑指英豪,令无数同龄折腰,何等豪迈……

    他想到了六年前,自己上任之时:年方十六,乌纱紫袍,跨马巡街,万民夹道,何其风光……

    他想到了进府衙的第一个晚上,自己激动的屏退左右,独自一人郑重的将太守大印端置于官案之上,于阶下泣泪叩首,默默起誓:当不负此生,造福社稷,青史留名……

    他想到了三年前,看到丞相给他的亲笔公函中,第一次亲切的称呼他的表字“仕章”时的殷殷教诲:莫负民望、不忘君恩。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捧着文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激动得彻夜未眠。

    他想到了自己大婚之际,在高台之上,在无数宾朋面前,位列三公的堂伯高乾拉着他的手,傲然对台下朗声道:高门俊杰!渤海幸甚!……

    泪水不知不觉中,淌花了他的脸。

    直到眼前亮起卫士明晃晃的钢刀,他才抬头惊觉,自己竟浑浑噩噩的走到了王府正门的汉白玉阶之前。

    就在人流奔往的大街之上,就在这血迹斑斑的玉阶之前,满脸是泪的高禾无声跪倒,“嘭!”的一声,重重匍匐于地。
………………………………

第六十四章 司马子如

    一墙之隔的王府内,此时仍是一片慌乱景象。

    到处都是兵士跑动的声音和仆役们惊慌的呼叫声。

    “还没有二公子的消息吗?!”一名身着皮甲、头顶缨盔、肩挂大红毡披的中年男子,正满面怒容的大踏步往后园方向走去,右手中的秋水长剑上,尤自还在滴着鲜血。

    他,便是魏大行台尚书、殷州军领军都督、钦命晋阳剌史司马子如。

    此时,顶盔掼甲的何伯、段荣以及数十名殷州军的大小将领,正紧随其后,人人面上皆是杀意凛然。

    “禀大行台,小人问过那柔然王子,二公子当时应是与突骑公子一同避入了后园。小人亲自察看过,据沿路痕迹和突骑公子死前行状看,二公子……应该是退入了王府废园之内!小人已着兵士在园外把守”,何伯跟在司马子如身后低声回报。

    “嗯?!”司马子如闻言剑眉立时竖起,回头狠狠瞪着何伯,怒道:“为何不入园搜寻?!”

    “这……不得丞相谕旨,无人敢入废园”,何伯的声音更低了。

    “混帐!如此关头,岂能因循旧规?!”司马子如厉声斥道,脚下更是又加快了几分。

    何伯不敢再言,低头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赶至废园门前。

    此时的废园前,已是甲士林立,十余名仆役丫鬟正面带焦急的在园门口徘徊。

    远远见到一众将领人人衣襟染血、披甲持剑而来,一众王府下人均是急忙闪避两旁,惶恐的跪倒伏地。

    司马子如面色凝重的来到废园门口,刚毅的面孔上浮现起一丝淡淡的哀伤。

    地上,高突骑的鲜血尤未干透,殷红剌眼。

    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最是喜欢缠着他要糕点吃,胖乎乎的一逗就笑个不停,格外招人疼爱。

    司马子如的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鼻头没来由的有些酸涩,将头偏向一旁,不忍再看。

    目光却无意中扫到了对面废园那扇依旧紧锁的青铜大门上,顿时怒目圆睁,猛的抬剑一指那扇园门,对两侧的兵士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翻进去,搜!”

    “喏!”

    从军士当即齐声大喝,不再搭理那些曾在此拦阻的仆役,手搭人梯,向墙上攀去。

    “住手!”

    一声娇斥,突然从园侧的回廊下响起。

    满面憔悴的娄夫人,在七八名丫鬟的搀扶下,从回廊的阴影中急步走了出来。

    “拜见王妃!”

    司马子如见娄夫人竟也在此处,急忙“呛啷!”一声归剑入鞘,上前两步,领着众将一齐单膝跪地。

    “各位将军请起”

    娄夫人有些无力的虚抬了一下手。

    见司马子如等人起身,娄夫人面上挤出一丝微笑,双手微合在腰间,向着司马子如微微一福道:“大行台辛苦了,妾身有礼……”

    “不敢!”

    司马子如赶紧抱拳躬身,虚避到一旁,让过了这一礼。这才一脸严肃的看向娄夫人询问道:“突骑这孩子……还请王妃节哀!王妃可有二公子的下落?”

    娄夫人被几名丫鬟搀扶着,闻听此言,痛苦的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那为何……?”马司子如有些不解的指着废园,可话刚开了个头,便被娄夫人打断。

    “不行!谁都不可以进这个园子!去外面,再找!”

    听到她这话,司马子如也急了。

    他剑眉一挑,上前两步,压低了声音急道:“妹子!现在阖府上下各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乐儿,只有此园未查,更何况种种线索都有迹象显示,他很可能已避入园中!如今天寒地冻,更不知乐儿身上是否带伤,怎可在此时犹豫拖延?!”

    “大伯,我这当娘的又何尝不忧心乐儿?可祖宗遗训:无高氏公决,擅入此园者――死!”,娄夫人脸色苍白的低声道。

    “可……”作为丞相的发小和结义兄长,司马子如显然也是知道高家这条奇怪祖训的,听了娄夫人的话,他也一时有些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禀大行台!”

    这时,从后园外匆匆跑进来一名小校,等他来到众将领面前时,才惊见原来王妃竟也在此处,忙单膝跪下,改口急道:“禀王妃、大行台,刚才小的们在清点剌客尸首时,竟发现一个装死的,已将他制住,本想拷问些内容,可他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不知该如何处置?还请王妃、大行台决断!”

    司马子如闻言,双眼一亮,忙回头看向娄夫人。

    娄夫人无力的闭上双眼,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此间事,全凭大伯处置吧”。

    得了娄夫人的许可,司马子如立时霍的回身,怒目圆张,扶在腰间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看着那小校过来的园门方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将他带来!”

    “喏!”

    得了大行台军令,那小校应声去了。

    这时,一旁的段荣眼睛转了两转,踱步到司马子如身边,低声提醒道:“遵业,怕是少不得还需请那柔然小王爷一同移步园外。”

    “嘶――”司马子如瞬间便明白段荣的意思:估计现在,也只有这位柔然小王爷,能暂当通译一职。只是,后园此处,又岂是那柔然人可以一窥的?

    他略一沉吟,便吩咐何伯道:“青山!去将那柔然王子请来。记住,不要进后园!某就在园外审理那剌客。”

    “喏!”

    何伯应下,大步去了。

    这时,司马子如又缓步走回娄夫人身边,压低声音道:“妹子!一会要让那柔然王子作通译,却不便将他带来此处。此事我自带人去园外审理,你身子弱,就在此处休息片刻。那些脏了巴叽的场面,也没什么可看的,听我消息便是……”

    “我去!”

    却没想到娄夫人却是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继而如一头雌虎般目光恨恨的道:“问不出乐儿的下落,我就活剐了他!”

    见司马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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