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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长风-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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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位,成了新任西伯侯。凭借着对天机的洞察,他先后收服了周边数个小国,使得其所辖周国之地,竟几可与朝廷比肩。
“此时的华夏,已进入商纣一朝。中央朝势日渐衰微,诸侯日益强大,却偏逢纣王生性暴躁,以至华夏各地烽烟四起,反抗不断。而恰在此时,这姬昌却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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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地公传说(四)
怪老头儿顿了顿,环顾了高洋与春儿一眼,见二人听得仔细,才接着道:“姬昌自觉所悟之法已有小成,竟渐渐生了授之于众,以开民智的宏愿。于是,他取其中易懂部分,瞒着高氏,将自己的精研心得编撰成简,配以爻辞,散予民间。为不引起高氏警觉,还取‘改换’之意,将此书命名为‘易经’”。
“唉――”,说到此处,怪老头儿却是长叹一声,道:“只是他却是不知,这推演之术何其博大精深!且结果本就虚幻缥缈,非大智慧、大心境者不可得。俗世之人,追功求名、人心险恶。此洞察之术陡然现世,非旦不能导民向善,反倒会为世间平添波澜。
“所幸的是,尽管他做得巧妙,此事还是被正在周游列国的‘地公’高尚察知。他急赴周境阻止,却为时已晚,‘易经’此时已广散民间,研而习之者甚众。高尚无奈,只得改高姓为姜,与姬昌相约,留在国都,监控时局。
“果不其然,姬昌广散‘易经’的行为引起了纣王的猜忌,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纣王开始怀疑他是在操纵术法、邀控人心,意图不轨。于是,将其诓至国都朝歌囚禁起来,后又杀其子命其食之,以试其心。
“姬昌此时方知,自己一时执念铸下大错,但为时已晚,只好装疯求活。后经高尚与诸侯相救,十数年后,方才逃出朝歌,重返封地,不久便在愤疾中死去。临终前,他决定将‘祀神’一脉的秘密埋在心底,带入坟墓,故而并未将‘易经’的来龙去脉告知任何一名子嗣。
“但凡事,种其因,则必有其果。姬昌以为,他瞒下‘祀神’一族之事,死后便可万事皆休,却不知,其子姬发继位后,为报家仇国恨,竟不惜举倾国之兵伐纣,天下诸侯纷纷追随效仿,纣王拜闻仲为太师,统举国之兵平叛……中原大地终究狼烟四起,血流飘杵。华夏的千年之劫,还是到来了。
“而此时的‘地公’高尚,心中自是明了,此番因果皆是由自己当年相授‘河图洛书’而起,在感叹先祖的神机妙算之余,亦决定亲自收拾残局。他索性将‘河图洛书’中的治世之术、天地之道、修心之学、机关匠作、幻术阵法等机要,分别做书,并广收弟子,散于天下,甚至不惜将其所学用于伐纣之战,以提升世人仿学之心。以图通过多学并举的方式,引导世人研习更加实用的学识,从而淡化推演之术对世间的影响。而正是因为此举,才奠定了数百年后,诸子百家争鸣的发生。”
“老神仙!难不成……难不成,乐哥儿的这位先祖便是‘百术之祖’姜太公、姜子牙?!”一旁的春儿此时惊异的插话问道。
心中同样有此惊叹的,还有一旁的高洋。
怪老头儿讲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太令他感到震惊了,也委实太过不可思异。
他心中最初的那丝新鲜感,此时被巨大的好奇心所替代。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出身普通的王侯之家,却万没料到,自家血脉竟与这华夏数千年有着这般深的渊源。从怪老头儿方才的叙述中,他隐隐感到了一丝使命感,也隐约觉得,似乎有一个极大的谜团,正在他的面前展开,可他却一时也理不清楚,这谜团究竟是什么。
“正是!”他正琢磨着,便听怪老头儿一本正经的答道:“高尚在世之时,为了掩人耳目,一生都以姜尚自称。也正是他,在临终前,终于痛下决心,一力主张废除了高家‘永世不得出渤海’的祖训,将高氏族人分迁至华夏东、西、南、北蛮荒四地,让高家人参与到这大争之世,接受红尘历炼,修正天下学说,直至他亡故之后,方才恢复了高姓。所以,民间常有误解,竟有高姓起源于姜尚一说,实为本末倒置矣!”
“那……公公,‘河图洛书’如今何在?”高洋问道。
怪老头儿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当初高氏族人四出之后,‘河图洛书’便一直由历任‘地公’一人保管,但这也恰是最为奇怪之处:数百年后,当赢氏一统中原之际,这‘河图洛书’便突然于世间消踪匿迹了,此后的历代‘地公’先师,对此讳莫如深,均未交待其下落究竟在何处。老头子年轻时,曾追随先师,耗用二十载光阴,试图寻其踪迹,可遍访九州八荒,却始终未得其果……”
“那却是为何?难道它们还会长了翅膀飞走不成?”高洋不解的道。
“这个……委实不知”,怪老头儿仍是摇摇头,嘬着牙花子,露出一副极是为难的神情道:“此前种种,皆是由一代代‘地公’口口相传,并无支言片语的典藉流传。光阴跨度数千载,其中的真真假假,早已无从考证。不过……他日你若有机缘,说不定能寻觅到一二端倪,倒也未可知。”
高洋顿时感觉有些无语,心道,原来这老头儿什么关键信息都不知道,莫非“一问三不知”,指的便是这般情形?想到此处,心中怦然一动,便开口问道:“您曾说起,我家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不知此中详情,公公是否也是不知?”
怪老头儿闻言,有些尴尬的伸手捋了捋颌下的几根白须,轻咳了两声,继而一张老脸上极是镇静的又换上了一副莫测高深的笑容,目光深邃的看着高洋,一直看到他心里有些发毛时,才似像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句的道:“小崽子,你可曾听说过‘蓬莱’?”
未等高洋有所反应,便听怪老头儿又道:“这个秘密,其实也不是个秘密,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高家世代遵循守护着的约定。”
“约定?和谁的约定?”高洋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禁诧异道。
“不知道”,怪老头儿竟是再次摇头,白眉一耸,有些无奈的道:“这个约定,起源于第二代‘地公’,因为年代委实太过久远,其间详情已不得而知。只知道,当初这位高家先祖造访昆仑回到高家寨后,便开始围绕渤海,用尽余生,着手设计了一个极其庞大的工程,并留下了一句世代相传的十四字诀:临渊观海樽对月,伴山筑居埙迎风。”
“什么?!”怪老头儿此话一出,高洋却是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这前面的七个字,他无比的熟悉!
他清晰的记得,那日深夜花厅,侯景向母亲转述父亲的原话,便是只有这七个字;而就在不久之前,在这地下石窟之中,在那个曾经历了自己一生的诡异梦境里,他也曾听见那老黄门令对自己说过同样的七个字:临渊观海樽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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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地公传说(五)
不等高洋开口向怪老头儿打听这十四字诀的含义和由来,便听得怪老头儿已继续道:“老头子只知道,这十四字诀既是一组线索,也是一个约定,其中蕴含着大智慧,也隐藏着极大的凶险!而这个约定,便是与那传说中的蓬莱,有关。”
说到此处,怪老头儿抿了抿嘴唇,显然是话说得久了,有些口干。高洋眼明手快,赶紧起身去一旁的案桌上,将此前春儿倒给自己的一碗清水,端了过来,双手捧至怪老头儿面前。
怪老头儿见他如此机灵晓事,不禁颔首微笑,美美喝了一口,才接着道:“关于蓬莱之境的传说,源自上古,一说为渤海汪洋之中的一座缥缈仙山;又有一说乃是渤海蛟龙吐气所产的幻境,虽然无论哪种说辞,都暗指这蓬莱与渤海有关。
“不过,这些说法,老头子却是不信!因为,三十年前,老头子曾亲眼见到过这‘蓬莱’仙境……”
“啊?!”高洋和春儿闻言,俱是面面相觑。
“莫非,这世间真有仙山?”高洋追问道。
却见怪老头儿缓缓摇了摇头,笑着不置可否,只是将身子凑近了些,接着道:“那是三十年前的一个秋日,老头子正在长广郡的龙牙山顶,探察一处奇异地脉,时值丹日西沉,恰在此时,老头子突然感觉脚下地面隐隐有热气升腾,一抬头,便见到不远处的渤海海面之上,突然毫无来由的涌动起一片浓厚云霭,那浓雾之中,竟凭空浮现出一片楼宇亭阁,远远观去,只觉楼高万丈,影影憧憧、如峰如林。不过,只是须臾,这远景便弥散无踪。
“当时,老头子也曾以为,所见的便是那‘蓬莱’仙府,只恨脚下无舟、肋无双翅,无法一探究竟!然而,就在五年之后,在西域古楼兰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之中,老头子竟又再次见到了相似的情景。”
“戈壁荒漠?”高洋奇道:“与渤海相隔万里的无水之地,竟也出现这般景致?”
“嗯!”怪老头儿点了点头,双目微凝,面现沉思之色,少顷,才道:“当时老头子已在那片无垠沙海之中,走了三天三夜,老头子至今仍记得,那蓬莱幻境出现之际,正值当午,天空万里无云,酷日高悬,空气中也没有一丝微风,天地间,漫漫黄沙望之如海。便是在此时,一座如万削斧劈的万刃高山,竟就这样突然凭空浮现于半空之中!其实,称之为山,有些名不符实,应该称之为山景,因为那并不是一座真正的山,而只是一片幻境。那景致十分的巨大,大到笼盖四野,景中事物,分毫可见,老头子在它面前,渺小得便如蝼蚁一般。
“然而,这并不是最让人惊异的,最为诡异的是,在那天幕幻境之中,在那座高山的谷底,竟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壮阔丛林,繁茂的林木竟与远方的沙海边际融为一体!而此时,那幻境中的天空,正电闪雷鸣,暴雨如注,老头子甚至清晰的见到,无数粗壮高大的林木,正被狂风骤雨撕扯得左右飘摇……要知道,那时老头子可是身处黄沙旱海之中啊!当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那幻境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才在半空中渐渐散去。景中虽是狂风暴雨,但老头子周身却仍是脚踩黄沙,热气蒸腾,那景象真是十分的玄妙……”
“竟有此事?这蓬莱怎么一会儿是城,一会儿为山?公公以为,此究竟为何物?”高洋问道。
怪老头儿抬起一只枯手,轻轻一捋颌下的几根白须,淡然一笑道:“它们究竟是何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头子明白了一件事!”
“何事?”高洋不解的问。
“所谓‘蓬莱’,只是幻境!”怪老头儿一字一顿道。
高洋闻言一呆,却是飞快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若只是幻象……那我家先祖与蓬莱之约,又从何言起?”高洋对怪老头儿的这个结论,感到有些诧异。
“嘿嘿,小崽子,你果然心思敏捷!一下就抓到了其中关窍!”怪老头儿赞赏的对高洋点头道,却又笑着反问他:“那依你看,这其中原委当是如何?”
“倘若公公先前关于我家先祖的所述为真,那‘蓬莱’便定然存在!”高洋想了想,并未直接回答怪老头儿,而是选择了一个看似含糊,实则却最为稳妥的答案。
“哈哈,你倒是滑头!”怪老头儿闻言,点指着高洋大笑道。
“小崽子,你说得没错!‘蓬莱’便是‘蓬莱’,却不是什么仙山,也与那幻境无关,所谓‘蓬莱’不过只是一个称呼罢了。高氏先祖,只是用‘蓬莱’遮掩世人之眼,渤海之下,却是另有乾坤!”
见高洋还想追问,怪老头儿轻轻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道:“老头子有些乏了,这便睡一会儿,你们两个小家伙可不要乱跑。”
说罢,怪老头儿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地面,那一直坐在他身后发呆的红毛山魈,立即便以手拄地,飞快的挪了过来,坐在了怪老头儿身边。
“小东西!替我照看好这两个小崽子,记住,不许发脾气!”怪老头儿却是对那红毛山魈道。
那山魈闻言,竟对着怪老头一龇牙,露出了一个似人般的难看笑容,便一脸好奇的认真打量起高洋来。
高洋觉得被一只大猴子如此这般盯着,实在有些别扭。刚想提议由春儿带着自己四下转转,却见对面的怪老头儿,已经是阖目盘坐,入了梦乡。
“红儿,过来坐!”见怪老头儿睡了,春儿对着那红毛山魈招了招手,轻声道。
“它唤作……红儿?”见那红毛山魈大大咧咧的扭着宽大的身躯挪了过来,高洋忍俊不禁的对春儿道。
“嘻!它本无名,是婢子见它可爱,才为它起的名字,嗯……怎么,是不是不好听?”春儿红着脸道。
“没有!没有!”高洋忙连声道:“只是这名字,恰似一女子,与这红……呃,与魈兄的这般伟岸英勇之气,略有些不登对”。
高洋本来是想顺嘴唤它红毛猴子的,话刚到嘴边,目光却正好和这山魈的双眼对上,见那对近在咫尺的猴眼中,依然满是警惕,不由临时改了口,竟是以“魈兄”相称。
也不知那红毛山魈听没听懂高洋的这番曲意讨好,竟是打了一个响鼻,浑似一声轻哼,才斜睨了高洋一眼,坐到了春儿的身旁。
“乐哥儿,真想不到,咱们高家祖上竟然有这么多传奇!”春儿一边剥了两粒松子,放到山魈那黑乎乎的手掌中,一边兴奋的对高洋道。
“也不知是真是假,左右都只是传说”,高洋有些出神的道。
“那可不是呢!婢子跟着老神仙这许多天,还从来没见他老人家随便开过玩笑呢!”春儿认真的道。
“可若是祖上真有这般传承,身上担着天下干系,那为何我却从未听爹娘兄长提起过?”一提到此事,高洋不禁皱起眉来,喃喃道:“我觉得,似乎连他们也都不知道这些吧?”
“嘻,婢子只是觉得好有意思啊,真想不到,天下原来还有这么多高氏血脉!如此说来,当初丞相封王之时,那高句丽国送来府中的贡礼,岂不就是一份儿亲戚随礼么?”春儿掩嘴笑道。
经她这一番解释,高洋心下也不禁宛尔。他来到世间数年来,今次方是第一次对自己的家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中回家的心思此时也淡了不少,只想着等怪老头儿醒来,再继续多聊些时候。
看着一旁的红毛山魈也凑趣儿似的咧开嘴,高洋终于是忍不住,随着春儿一起,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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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廷尉窦瑗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禀廷尉!人……受杖不过,已经没气了!”
“哼!把这贱人给老夫拖到城外,扔了!”
“喏!”
京师洛阳,廷尉府后衙。
清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黑顶白墙的修仪门内,几名凶神恶煞的兵卒,正手持染血的刑杖,将一名披头散发、身着散花薄烟绿纱裙的女子拖拽着出来。那女子的纱裙上满是鲜血,耸搭着头,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血迹,显然已是断了气。
他们身后的天罡堂台阶之上,一个身着素锦华袍的男人,正负着手冷冷的盯着院中的惨景。这男子今年四十有五,白面短髯,一双鹰目炯炯有神,极是威严,但与之对视之时,却总给人一丝阴冷与酷厉之感。此人便是凶名昭昭的廷尉窦瑗了,当朝九卿之一。方才被杖死的那名女子,是他前日刚从青香楼买回的一名乐婢,只因早上在院中弹奏了一曲北方练习琵琶时的常用小调《齐谣》,未料竟惹得偶闻此曲的窦大人雷霆大怒,无端招来杀身之祸。
说来也怪这女子命薄,若是寻常日子,清晨弹些欢快的曲子,自是件赏心阅目的事情,只是她却不知,窦瑗数个时辰前刚刚得知自己的义子那什勒,在渤海被高丞相次子当众斩杀的消息,心中既悲且愤,一整夜都没合眼。
大清早,他头晕脑胀的正准备出府入宫叩见天子,痛陈高丞相纵子行凶,杀官谋反,为自己的义子讨个公道之际,竟突闻后衙有阵阵欢快的齐地北曲传来,想起义子便是惨死齐地,心中登时无名火起,只感觉这奏曲之人,似是故意在以乐声来嘲弄羞辱于他,登时杀心横起!只可怜这无辜的红颜,却因此生生化做了一缕枉死的香魂。
“大人――!”
此时,一叠声由远而近的高呼,从修仪门外传来。
窦瑗双目精光凝聚,抬头望去,只见远远一人,着一身素黑官袍,正一手扶着头上的乌纱官帽,一手高举着一份札报,朝他仓惶急奔而来,却是他属下掌管诏狱的廷尉左平――纥骨萧壬。
此时,纥骨萧壬恰好也正看到了那被众军拖出的乐婢尸首,不由神情一怔,但他最是擅长察颜观色,只是瞬间,心中便猜到了七七八八。暗道了一声“晦气”,脚下却是又加快了几分,小跑着来到天罡堂下,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躬着身子往窦瑗身旁缓缓凑上了两步,才用极谦恭却又满含难以抑制喜悦的声调,禀道:“大人!沧州署衙密报:三日前夜,渤海府城烈焰冲天,城中喧嚣恸哭之声不绝,至次日方歇!”
说到此处,纥骨萧壬将手中的札报往窦瑗面前轻轻抬高了两分,又飞快的扫了一眼窦瑗的面色,才小心翼翼的躬身探头试问:“大人!您看,是不是西方那边得手了?”
刚才听闻纥骨萧壬的禀报后,窦瑗面上便浮现出一丝狂喜,但当听完他的话后,面色又转而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
“为何没有详情?”窦瑗斜睨着纥骨萧壬,沉声道。
却见纥骨萧壬的表情,竟是要愁得哭了,苦着脸回道:“火起之际,渤海城便大锁四门,那司马子如的殷州军更是骁骑四出,府城方圆四里之内,已是飞鸟难渡,加上军中内应已无,这……这消息,实在是递不出来啊……”
说罢,纥骨萧壬顿时惊觉自己失言,不由双目猛的睁大,喉头耸动,极是惶恐的抬眼看了阶上的窦瑗一眼,脚下亦不自觉的往后挪开两步,身子却是躬得更低了。
果然,听得“军中内应已无”一句时,窦瑗的眼中立时凶芒大盛!倒竖的剑眉之下,一双眸子,如毒蛇吐信般恶狠狠的扫向了阶下的纥骨萧壬,周遭空气,瞬间也快要冷得掉渣。
纥骨萧壬感觉自己的身子都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一颗心怦怦狂跳,只是勉力撑着,才没有跌倒在地,拢在宽袖下的双手,却是不住的颤抖。
“哼!”良久,终于听到阶上传来一声怨毒的冷哼。
继而响起窦瑗那阴冷的声音:“一群废物!”
纥骨萧壬这才抬起右手,捏着袍袖,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连声附应着:“是!是!下官这就下令责罚这群废物!”
“嗯……算了――!”窦瑗呼出一口白气,冷冷的道:“你方才说,火起之际,渤海便已禁城了?”
“是!札报上的确是这样奏上来的”,纥骨萧壬赔着小心道。
“哼!”又是一声冷哼,便听得窦瑗咬着牙沉声道:“谁给高禾的狗胆?!太祖皇帝曾有遗令,若非临战之需,未经州剌史报准,各地皆不得私禁郡城,违者视同谋逆!难道这渤海郡城早就知道会有这场大火,提前报备了不成?”
“是!是!下官初见札报,目睹此节,亦是气愤难当!”纥骨萧壬赶紧应道,又飞快看了窦瑗一眼,才也恨声道:“这渤海郡当真是目无王法,竟敢私锁郡城,这是置天家于何地?!”
刚说到此处,他的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话音刚顿,便听到窦瑗的声道传来:“札报给我!”
“喏!”纥骨萧壬赶紧双手将札报轻轻放到窦瑗手中。
“督察天下,本就是廷尉之责,违制、枉法、欺君事,更是你这左平缉拿之事。本官这就进宫面圣请旨!你速遣精锐,即刻动身,务必探明渤海详情,暗控高禾,以待圣意!”
窦瑗说到此处,却是一顿,竟是鲜有的压低了身子,凑近纥骨萧壬的耳边,低声道:“本官是欣赏你的能力的,渤海之事,你当亲自谋划,不可出半点闪失,不要让人察觉。嗯……派好手,追上昨日离开的那两名西域使者,处理干净了,勿留后患!另外,派人盯死了高贼那个次子,如有机会,便生擒回来;若无机会,则剌之!……我儿焉能白死?!”
“喏!”纥骨萧壬听了身躯一震,急忙深躬领命。只是垂下去的脸上,一对眼睛却是睁得老大,目光中满是惊骇和慌张,心中暗道:“这真是疯了,为了一个义子,竟要与高党死拼,还要让自己去杀皇帝的妻弟,这血海般的干系,老子万万不可跟着你一起疯!”
………………………………
第九十九章 三凤绕凰
御花园内,株株红梅俏放,万点迎春朵朵,各色海棠如云如裳。
虽是初春,园中此时却是树影如林、姹紫嫣红。
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园深处传来。
透过憧憧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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