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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怀王-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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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前列的一个越军士卒,便从溃军中发现了混在其中的近卫军。

    见此,这个士卒浑身一震,犹如发现猎物的猎人一般,全身充满力量,一边冲过去,一边大吼着:“楚人在这边,杀楚雪耻。”

    但只是冲了五六步,就被近卫军的士卒注意到。

    而后,立就有一支箭从近卫军激射而出,一眨眼,颤抖的箭矢,就钉在他的咽喉,然后两眼一翻,瞬时倒地而亡。

    此时,得到声音的提示越军士卒,纷纷向近卫军杀去,毫不在乎所谓的阵型阵列。

    很快,一个越军士卒便冲到近卫军前三步之内,接着就被一柄突然出现的长戟刺中腹部。

    剧痛传来,这个士卒毫无所觉,大喊着“为大王报仇”的口号,顶着锋利的长戟又向前走了一步,然后被另一只长戟刺死。

    这个士卒还未倒下,另一个越军士卒便冲到两步之内,然后举起手中的长剑,用力的劈向身前的楚人。

    剑锋从近卫军士卒身上掠过,只传来一股柔韧的阻力,而没有丝毫肉感。

    来不及吃惊,来不及迟疑,也来不及挥舞出第二剑。

    另一边,硬吃越人一剑的近卫军士卒,便已经手起剑落,一剑将其枭首。

    眼前的无首的越人还未倒下,另一个越人已经来到身前,对着这个近卫军士卒的脖子刺出了手中的长剑,士卒见此,身子一侧,剑尖落在被重甲覆盖的肩膀上,接着,肩膀微微一痛,出剑的越人便已经死亡。

    却是同伍中的另一个持剑士卒出手。

    而后,同伍中的两个长戟士卒已经刺出了第二戟。

    与此同时,这伍士卒身后的另一伍士卒,在伍长的指挥下迅速突进,然后取代了最前方的士卒,开始与源源不断冲来的越人厮杀在一起。

    这伍士卒身后,另一伍已经准备就绪,随着可以进行冲锋接替前面的人。

    近卫军中,公孙衍见越人悍不畏死的冲过来,而且还不时有人大喊着“为越王报仇雪恨”的口号,心中不由惊疑不定。

    厮杀一阵后,近卫军虽然斩杀了众多越人,并且自身的伤亡依旧维持着极低,但是公孙衍见越军的士气始终不见低落,不由皱起了眉头。

    “看情况,莫非是越王死了,并且越人还把这笔账算在了我楚人的头上。”

    听到公孙衍的话,一直与公孙衍同车的钟午,不禁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将军,看越人的情况,听越人口口声声要为越王报仇雪恨,恐怕越王真的死了。”

    公孙衍顿时面色一沉。

    不仅是因为活捉越王的功劳没有了,而且还因为越人已经被激起死战之心,现在这情况,楚军要想全歼眼前的越军主力,这代价,很大。

    想着,公孙衍立即吩咐道:“传令,速速派人回报柱国,就说越王似乎已死,越军主力已成哀兵之势,意欲与我军死战,请柱国早做安排。”

    “诺。”钟午应着,然后立即派出一名信使。

    此时,近卫军之外的地方。

    楚国前军虽然也是楚国的精锐之师,但士卒比起从数十万楚军挑选出来的近卫军士卒来,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身上的甲胄,同样也远远不如近卫军的精良。

    面对越人悍不畏死的冲锋,他们的甲胄,难以提供足够的庇护,往往刚斩杀一名越人,然后就被另一个紧随其后的越人砍死。然后,这个越人就被身前的其他楚人斩杀。

    交战不久,便演变成血战。

    只是,血战不久,双方全都付出了不清的代价后,面对越人始终维持的高涨士气,以及死不旋踵的冲锋。

    楚军前军的气势,很快就被越军压制,接着,越军便扭转局势,杀入楚军阵中,而且还在不断向前突破。

    此时,正随着中军主力赶往战场的熊槐与景翠,也得到公孙衍传来的信息。

    听到越王可能已经身死,而越军竟然被弄成了哀兵,熊槐与景翠不由面面相觑。

    这两件事情,全都出乎预料之外。

    就在此时,有一个信使前来禀报。

    “将军,前军来报,越军突然大举反击,悍不畏死,攻势猛烈,前军压力很大,死伤惨重,请将军立即派人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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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一章 恶战

    景翠闻言脸色十分沉重,张了张口,眼中惊疑不定。

    结合公孙衍与前军的传来的消息,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越人因越王之死,而陷入疯狂之中,想要找楚人死战,以为越王报仇。

    而不是陷入重围之中,想要决死突围。

    如果是后者,自然可以让出一个缺口,引诱越人突围,然后乘势掩杀,如此,就可以用极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战果。

    但是,现在是前者,若是这种情况让越人杀出一个缺口,无疑会让越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并让楚军士气大跌。

    如此,越人士气大振之下,就极有可能形成哀兵必胜的局面。

    这种先胜后败,最后功亏一篑的结果,景翠万万不能接受。

    可是···

    景翠迟疑的向前方的战场看了一眼,面色沉重。

    若是此时与越人硬拼,面对越人的疯狂反扑,必然损失惨重。

    这···同样也会让这一战的战果大打折扣。

    熊槐见景翠脸色阴晴不定,自然知道此时越人的行动,对楚军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同样也知道景翠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担心这一战伤亡太大,会影响接下来攻打淮南的行动罢了。

    想着,熊槐便开口道:“柱国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寡人全都支持,请柱国不必迟疑。若是柱国担心这一战的伤亡,那请柱国完全不必担心,寡人已经决定,稍后立即征召洞庭一带的士卒前来支援,这越国的淮南、江东,寡人全都势在必得。”

    景翠闻言咽了一口口水,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坚定之色。

    如今越军的主力全在这里,只要能打掉眼前的越军,那么越国就将无力反抗楚国的攻击。并且,楚国占领越国之后,元气大伤的越国,十余年内难以反抗楚国的统治。十余年之后,只要楚国统治得当,那么越国就将彻底成为楚国的领土。

    若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哪怕这代价有些大,也是值得的。

    想着,景翠的目光冷冷的注视前方,看着正在厮杀的战场,然后开口道:“传令,让前军顶住,越军主力在此,不能让越军突破我军防线,返回淮南。告诉前军,本将率领的主力很快就会抵达战场,让他们坚持住,无论伤亡多重,都要给本将拦住越军。没有本将的命令,不许让路。

    若是让越人突围,前军中的偏将以上的将军,全都处死,并且削去家族爵位。若是能拦住越军,无论伤亡多重,全都有功无过。”

    “是,将军。”斥候立即领命而去。

    接着,景翠看了看远外的战场,又下令道:“传令,立即从两侧分出两万人,迂回越军两侧,攻击越军侧翼。其余大军,立即前往战场,正面堵住越军,给左右两军回师合围越军主力争取时间,不能越军突围而出。”

    “诺。”

    “传令给鄂君以及将军景阳,让他们击溃越军左右两翼之后,不必理会越军的溃军,立即率军从后面合围越军主力。”

    “诺。”

    军令下达,大军很快就一分为三,两侧的楚军迅速脱离中军,向越军两侧赶去。

    同时中军剩下的五万楚军,全军压上,从正面向越军杀去,阻止越人击穿楚军。

    不多时,十几万楚军就完成对越军的三面合围。

    越军中。

    “公子,数万楚军从侧面杀来,正在攻击我军两侧。”

    听到斥候的禀报,公子蹄顿时心中一沉。

    越军的攻势已经很猛,但是楚人非但不退,而且还从两侧围攻越军,如此不计伤亡的行为,与他心中所预料的相差甚远。

    只是,公子蹄向周围的士卒看了看,见许多军队的编制已经乱了,士卒只能本能的向前冲锋,然后找楚人厮杀。

    而越军将领几乎也控制不住士卒,只能随着大流,不断驱使士卒向前,向前,再向前。

    公子蹄的心中一片冰冷。

    这种情况下,后退已经不可能,剩下的,那就只有依靠将士对楚人的仇恨,然后向前杀出一条血路。

    想着,公子蹄便语气极其冷漠的开口道:“两侧的消息不必理会,孤现在只想与楚人决一死战,为大王报仇。”

    说着,公子蹄便对与他一起托着越王沉重身躯的公孙海道:“公孙,孤打算向前与楚人决死一战!”

    然后又向一旁的越兴开口道:“越兴,你来代替故扶住大王。”

    顿了顿,等越兴扶住越王之后,便一脸正色地道:“至于父王这里,孤就交给你们二人。”

    说着,便径直跳下战车,然后又登上公师方所在的战车,向周围护卫越王左右的人大喊道:“楚人行刺大王,孤不仅是臣子,更是人子,如此奇耻大辱,孤岂能在此看着父老兄弟为父王雪耻,而无动于衷。故,孤决定,亲自上阵,为父王向楚人逃回公道。”

    “望诸位父老兄弟,助蹄一臂之力,蹄不胜感激。”

    说完,公子蹄便向周围的将士拱手弯腰行礼。

    周围的越军将士,本来就已经被煽动,被感染,打算向楚人死战,以为越王报仇。

    此刻,听着公子蹄想要亲自前去与楚人拼命,无不动容,纷纷开口道:

    “愿随公子左右!”

    “愿为公子前驱!”

    “为大王报仇,与楚人死战!”

    公子蹄见军心可用,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高喊道:“请父老兄弟随我与楚人死战。”

    众人齐声应道:“诺。”

    很快,公子蹄便带着越军中最精锐的将士来到最前线。

    而前线的越人见公子蹄亲来,顿时备受鼓舞,士气再度高涨。

    一时间,正面的楚军压力倍增。

    但在景翠下达的处死削爵的强压之下,只能拼死阻拦越人。

    战场中,熊槐与景翠站在战车上,全都目光沉重的看着越军将阵线不断向前推进,战争打到现在,虽然还没有脱离掌控,但是楚军的伤亡已经超出了两人的预料。

    千算万算,万万没有算到越王会突然死了,更没有想到,连续赶路多日已经疲惫的越军,还能因越王之死,而激起死战之心。

    此刻,熊槐与景翠,全都紧张的看着战场,全都没有说话。现在,战场已经无需指挥,只需奋勇杀敌便是。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越人已经将厮杀的最前线,推进到楚国中军之内时,一个斥候快步跑到景翠的战车前,急忙禀报道:“将军,鄂君来报,我左军已经彻底击溃越国右翼,此刻,左军已经重新集结完毕,鄂君正率领右军准备攻打越军后侧。”


………………………………

第五百四十二章 合围

    景翠得知鄂君率左军来援,顿时大喜过望。

    越军的右翼的兵力虽然比鄂君少,但也有三万之众,鄂君以五万楚军,攻打越军右翼,优势明显,击败越军并不困难。

    但,想要将越军彻底击溃,并往主战场之外驱赶,然后重新大军,这就需要不断的时间。

    按照景翠原本的计算,鄂君手中缺少战车,想要击溃越军来援,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想,鄂君速度快许多。

    按照景翠估计,景阳手中握有大量战车的,虽然只有三万楚军,但是论战力,绝对比鄂君强一些。

    结果,景阳还未击溃越军,而鄂君就来了。

    这说明,鄂君手中广陵守军,绝对不弱,而且,鄂君虽然久疏战阵,但行军作战的水平也没有下跌。

    无论如何,鄂君此时来援,绝对是一大强援。

    想着,景翠立即下令道:“传令鄂君,让他立即攻击越军后方。”

    “诺。”

    不久,又有一个斥候来报:“将军,右军将军景阳来报,右军已经击溃越军左翼,正在整军来援。”

    景翠闻言脸上的紧张之意尽去,大喜道:“好,传令给将军景阳,让他与鄂君一道,一起攻击越军后侧。”

    “诺。”

    斥候离去后,景翠拱手向熊槐贺喜道:“大王,左右两军来援,此时,大局已定,越国已经无力回天了。”

    熊槐松了一口气,哈哈大笑。

    战场中。

    很快,鄂君率领的左军,便出现在越军之后,然后直扑越军的后阵。

    因为公子蹄根本就没有理会左右两翼的消息,故而越军将士对左右两翼的战事毫不知情。

    当楚军出现在越军后阵之时,所有的越人全都一门心思向前,想要与楚人厮杀,为越王报仇,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一支楚军出现在他们后方。

    另一边,鄂君率军杀到越军之后,见麾下的楚军轻易地突入越军阵中,而且以不慢的速度向越军中心突进,立即便知越军对楚军的到来毫无准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见此,鄂君顿时欣喜若狂,然后指着越军中的越王旗帜,喘着粗气,对他的副将庄蹻吩咐道:“庄将军,越王的旗帜就在前方,只要能捕获越王,无论死活,都是大功一件。本将久未上阵,气力不足,故请将军助我一臂之力,斩获越王,立此大功。”

    庄蹻从鄂君前去广陵上任之时,就已经与其族兄庄辛一起归附鄂君,而后,便以鄂君亲信的缘故,迅速从广陵守军中脱颖而出,并以训练军队得力,而成为鄂君的副将。

    此时,听到鄂君的吩咐,心中闪过一丝激动,立即兴奋的应道:“请君上放心,末将一定为君上捕获越王而归。”

    “好。”鄂君大喜道:“拜托将军了。”

    庄蹻点了点头,然后迅速驱使战车脱离鄂君身旁,来到前线,指挥楚军向越王的旗帜处杀去。

    过了一段时间,景阳率领的右军,也出现在战场附近。

    与鄂君抛弃了大部分战车,只是率领步卒前来不同,景阳的右军,依旧以战车为前驱,杀奔而来。

    抵达战场边缘后,景阳见鄂君的队伍已经杀入越军之中,而且目标直指越王的旗帜,不断的向前推进,顿时目光一沉。

    接着,又见鄂君的杀入越军中的军队并没有战车,而且后面同样也没有多少战车,心中略一沉吟,便知鄂君已经将柱国分给他的战车全部抛下,然后以行动迅捷的步卒先赶到战场。

    想到这,便暗笑道:这鄂君为了抓住越王,也太心急了吧,岂不闻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乎!

    想罢,立即下令道:“传我将令,依旧以战车为前驱,向越王旗帜的方向进攻,本将要活捉越王,献俘于大王之前。”

    “诺。”

    军令下达,战车的速度似乎徒然加快了数分,整个右军犹如一支疾飞的劲弩一般,一瞬间便射入越军之中,然后速度稍稍一缓,继续保持向前而去。

    越军的步卒,面对战车的冲击,仅凭血肉之躯,根本难以有效阻止战车的前进。战车杀入越军之中,依旧保持较快的速度向前突进。

    左军中,鄂君见右军的虽然来的慢,但是依靠战车,突进的速度远比左军快,很有可能会比庄蹻先赶到越王王旗的位置。

    于是,脸色一沉,暗暗骂道:景阳这个小子,击溃越军左翼后,竟然没有抛下战车,立即前来增援大王,反而耗费时间整顿战车。若是增援不及,让越军破阵而出,这等后果,这孙子承担的起吗?

    若是这家伙抓住越王,战后,本君一定要跟大王说说,弹劾于他,告他一个贻误战机之罪。

    不提鄂君在心中如何咒骂景阳。

    战场中。

    随着楚军左右两翼攻入越军之中,越军后侧的将士,不可避免的转身与楚军援军厮杀。

    后侧的将士不再向前后,整个越军的攻势,便渐渐的衰弱下来,又厮杀小半个时辰,直到越军将战线推进到楚军边缘,只剩下四五百步就可以凿穿楚军的时候,才后继乏力的停住前进的脚步。

    而后,在楚军的强烈围堵下,战线不仅没有前移,反而还被楚军逼退。

    一时间,近二十万楚军,将数万越军团团围住,围的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景阳与鄂君率领的左右两军,已经深入越军之中,逐渐将后侧的越军分割,而后加快了对越军的绞杀速度。

    随着越军的攻势不断衰弱,陷在越军之中,被越军围攻近两个时辰,已经损失数百人的近卫军,这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压力大减之后,公孙衍站在战车之上,观望了一下战场的形势。

    放眼望去,近卫军距离越王的旗帜所在,虽然不远,但也不仅,最起码,比起左右两军来,距离更加远一些。

    见此,公孙衍便立即打消了跟鄂君与景阳抢夺越王的打算。

    再说,一具尸首,也没有什么好抢的!

    公孙衍自我安慰了一下,然后向四周一望,很快便发现了近卫军与后面楚军之间的公子蹄的旗帜。


………………………………

第五百四十三章 自杀

    见公子蹄的旗帜还在被不断的后退,距离近卫军越来越近,公孙衍顿时大喜。

    立即下令道:“传令,大军结阵,转向西南方,向越国公子的旗帜前进。”

    “诺。”

    随着将令传达,很快,近卫军调转方向,缓缓地公子蹄的旗帜而去。

    另一侧,带人厮杀许久,已经筋疲力尽,并不断被楚军的逼退的公子蹄,已经露出绝望之色。

    他已经尽力了。

    但是越军前期败得太快,而且楚人的军队数量远超越军,实力相差太大,即便已经激起越军的死战之心,在楚人的围攻之下,依旧无力回天。

    从大军无力向前的那一刻起,公子蹄整颗心就在不断下沉,直到越军被楚人逼退那一刻,内心才沉到低谷,接着,一股绝望的情绪便不断涌上来。而后,没后退一步,心中的绝望的便变大一分。

    此刻,公子蹄的整个身体,全都充满着绝望,目光呆滞,只能呆呆的站在战车之上,随波逐流。

    不多时,随着近卫军杀到公子蹄不远处,战车上持弓射击的公师方第一时间发现了从后侧杀来的楚军。

    见此,便急忙向公子蹄提醒道:“公子,我们身后出现一支楚军,他们的目标是公子,请公子速走。”

    听到公师方的提醒,公子蹄渐渐回过身来,接着转头一看,正是打着公孙衍旗号,貌似武卒的那只楚军。

    之前这支楚军被越军团团围住,但因为那是公子蹄一心想要击穿楚军,突围而出,故而没有理会这支被团团围困的楚军,不想,现在越军攻势一缓,这支楚军就把注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公子蹄便自嘲的一笑。

    原来给予致命一击的,往往都是那些曾经的手下败将,已经不被放在心上的人。

    无论是之前已经全面落入下风的公子玉,还是之前被团团围住的公孙衍,都是如此。

    看着距离他越来越近的楚军,又见脚下的战车在拥挤的大军中,行动迟缓,更见整个越军已经被楚人团团围住,由之前的意欲死战报仇,变成现在的死战求生。

    此时,突围已经不可能!

    公子蹄突然悲从心来,发出一串绝望的大笑声。

    “公子。”公师方听到笑声,立即大惊看向公子蹄。

    与此同时,护卫公子蹄战车的士卒,顿时全都转首一看,却见公子蹄已经面部狰狞,目光饱含泪水的环视四周,他的目光似有不舍,似有感激,似有歉意···

    当近卫军距离公子蹄只剩下不到二十步的时候!

    公子蹄终于停下大笑,然后将充满仇恨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南方,哪里,是吴城的位置。

    然后公子蹄突然将手中的佩剑横在脖子上,向虚空大吼道:“公子玉,今日你出卖父王,出卖整个越国,他日,你的子嗣也会出卖你。吾在黄泉之上等你,到时,看你有何面目去见父王。”

    说毕,在周围将士的惊恐中,双手用力一拉···

    而后,诸将士还未反应过来,近卫军便已经杀到,瞬间淹没了公子蹄的战车。

    很快,公子蹄自杀而亡的消息,便从越军的外侧向内扩散。

    不多时,这消息便传到了越王附近。

    就在公孙海与越兴大惊之际,耳中突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公孙海一怔,转头一看,却是他一直搀扶的越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刚刚的叹息声,正是越王所发出。

    “大王!”

    “大王,你醒了!”

    公孙海与越兴同时惊喜的问道。

    接着,公孙海顿时露出一股焦急的笑容,而后急忙开口:“大王,公子蹄他···”

    “咳咳···”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越兴的咳嗽声打断,而后公孙海见越王苍白的脸色,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下去。

    越王轻轻一叹,将全身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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