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布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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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东门楚

　　　　去往洛阳的路途倒是十分顺利，但在城门，刘易又一次遭到了差别对待：“你便是刘易？大兴城的刘易？”

　　　　刘易确实有些不解，他和洛阳城防，乃至整个大周的城防司似乎都没有关系啊，怎么会有人对他这么感兴趣？

　　　　所以这次，刘易道：“没错，在下便是大兴刘易！”

　　　　那甲士听罢便道：“那你随我走吧，我家将军要见你，现在他刚好正在这里。”

　　　　刘易四下张望，见凌宇澈和宋云都假装没有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们一时间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当即便道：“还请兄台头前带路！”

　　　　那甲士笑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家将军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既然甲士话已经说的这么明了，刘易也不好惺惺作态，当即便跟在甲士后面，亦步亦趋，不多时便到了一处议事厅，周围一个巡逻护卫都没有，只有一个青年男子背对着刘易正看着墙上的地形图。

　　　　甲士进门发生道：“将军，刘易已经带来了！”

　　　　那将军背对着摆摆手，甲士便退去，诺大的议事厅中只留下刘易和将军两人。

　　　　将军对着墙上的地形图思考许久，这才开口道：“你便是刘易？”

　　　　刘易答一声是，将军继续开口道：“若你是此时的城防司主事，你当如何做？”

　　　　刘易道：“刘易从未学过领兵打仗，守城布防更是一窍不通，所以将军之问，刘易不敢妄言！”

　　　　这将军哈哈一笑，随即便转过身来，只见他生的肤色颇黑，方脸薄唇，胡渣生硬，却又杂乱无章，仿佛是被人用剪刀随意修剪过的，他一张口，一口白牙整整齐齐：“初次见面，本将东门楚！”

　　　　刘易抱拳道：“大兴刘易！”

　　　　东门楚道：“我知道你，就是因为你，洛阳被劫的其他人才能活着回来，我听说你力气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城防司？”

　　　　刘易笑道：“东门将军过奖了，刘易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将军的美意刘易心领了，只是刘易散漫惯了，恐不会适应城防司的节奏，所以要和将军说抱歉了。”

　　　　东门楚道：“无妨，不过我倒是挺欣赏你的，若是以后想来，洛阳城防司，我东门楚麾下随时欢迎你！”

　　　　刘易哈哈干笑几声，东门楚也没有再去深究，道：“这次你进城时间还真选的不错，不然就遇不到我了。”

　　　　刘易问道：“为何会如此？”

　　　　东门楚道：“你当我这个城防司将领真没事吗？这次京城中来了大人物，你这次在洛阳万事小心，莫要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而不自知！”

　　　　刘易对于东门楚莫名其妙的关心有些疑惑，但眼下他显然并没有什么坏心，既然如此，刘易也只得道谢了，随后东门楚倒也没有多说，便直接让甲士把刘易带了出去。

　　　　再入城中，刘易一时有些恍如隔世了。

　　　　眼下，有一股不知名的势力正要将他，将凌宇澈宋云等人陷害进洛阳城连环杀人案当中，朱长诺已经被抓了，刘易几人要想办法救他；这个东门楚将军对刘易突如其来的好感也十分诡异，他和这人往日无亲，近日也无仇，刘易十分肯定他以前肯定不认识他，但他却在确认了刘易身份后才表明的好感，这好感从何而来？最最重要的，便是眼下洛阳城中来了一个六扇门洛阳主事，洛阳城防司主事都要严肃对待的大人物，这人物是谁？来洛阳又是做什么？

　　　　带着这么多疑问，刘易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眼下凌宇澈和宋云不知所踪，都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眼下又是千头万绪的，这让刘易如何不急？

　　　　正这时，刘易的左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刘易回头，却见凌宇澈和宋云二人正站在背后，凌宇澈道：“你在干嘛呢？我看你站在这里半天了！”

　　　　刘易道：“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吗？我从城防司出来就没看到你们。”

　　　　凌宇澈道：“嗨，没事，我们去办了件事……不说这个了，那城防司怎么会有人认识你的？”

　　　　刘易无奈道：“我若是说我之前都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相信？”

　　　　凌宇澈道：“真的？”

　　　　刘易点点头，宋云道：“那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刘易道：“我见到了东门楚将军，他告诉我说最近城里来了一位大人物，似乎是从京城来的！”

　　　　宋云摸摸下巴，洁白如皓月的面孔中闪过几分思考的神色：“京城来的大人物啊……无非就只有那么几位吧，会是谁呢？”

　　　　刘易道：“或许你还有机会去见呢，我就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对了，朱兄那边你们怎么看？”

　　　　他说的自然是朱长诺那边，这几人也知道，一时间也都沉默了，不多时，凌宇澈道：“还能如何，总不过是抓真凶的同时为朱兄脱罪吧，对了，朱兄似乎没有被抓啊，只是被要求不要既然洛阳城而已吧！”

　　　　刘易道：“就我们眼前的情况，莫说没有线索，便是有线索，我们也没时间去找啊。”

　　　　宋云点点头：“没错，眼下城防司和六扇门已经联合起来对洛阳进行了严加防范，现在除了城外的那一个现场，似乎也没有别的线索可以查了。”

　　　　凌宇澈考虑片刻，道：“宋兄，既然暗地里不方便，那不如就摆明车马了去问，如何？眼下这大人物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想以宋兄你的地位，还是有足够资格去的吧，说不定你现在回去，洛阳城宴请大人物的请柬便已经在你家中了。”

　　　　宋云听罢微微一笑：“确实不错，与其这般模样，还不如守株待兔呢，如何，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见识见识大人物的风采？”

　　　　凌宇澈摇摇头笑道：“你这是想让我二人充当你的门客啊……”

　　　　刘易道：“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也不知道这大人物和各种案件有没有什么联系？”

　　　　凌宇澈道：“应当是没有联系的，虽然事有凑巧，但如果真和他有关，若是被宗人府或者大理寺查出来，只怕他的日子就算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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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周离

　　　　事情果然如凌宇澈所料，当宋云回去的时候，小厮便恭恭敬敬的给宋云奉上了来自洛阳城主的请帖，当然名头并不是说要欢迎贵客，因为大周并不允许官员铺张浪费，尤其是皇族。

　　　　这次城主的由头居然是为小妾庆生，想来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记住这小妾的生日了，这次赶巧，请了洛阳乃至大周最有权利的人来庆生，也不知道这个小妾会不会高兴死。

　　　　说来着洛阳城主也真是神秘的主儿，洛阳城防司，六扇门，东都军营联合布防的时候他都没出现；洛阳城连环灭门案他也没有出现；洛阳城因为反王宝藏闹的满城风雨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现在，他居然因为京城来了一个大人物而出现了。

　　　　天下有几个地方的官不好当，首当其冲的便是天子脚下的京兆尹，这位置弄得好了是本分，但若是弄不好，便有处罚，甚至降职乃至丢官的危险，理由嘛，天子脚下，随便一块砖扔出去砸到的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再仍一块下去，砸到的不是皇亲就是国戚，哪边都不好轻易得罪，如此行事，稍微没有点主意，只怕都坐不了京兆尹这个位置。

　　　　其次便是洛阳城主了，洛阳从开国之日起便是东都，为京城陪都，加上洛阳有天下最大的粮仓――常平仓；又有整个东都军常年驻守；加上洛阳帝都东部，乃是帝都门户，朝廷历来重视，常有京城大人物巡视，若是做的好，可能大人物还不会说什么，但稍有差池，只怕弹劾的奏折便来了！

　　　　所以似城主这般轻易不展示存在感的，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眼下既然城主已经把请柬送到了，宋云本身又有凑热闹的想法，当即便欣然接受了。

　　　　次日傍晚，城主府前，宋云带着凌宇澈和刘易便出现了，眼见此时的城主府门庭若市，但却并不见人声鼎沸，而是个个轻言细语，仿佛生怕惊扰了谁人。

　　　　城主乃是中年文士打扮，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见人便拱手招呼，然后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去，他身边一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生的娇俏可人，一身红衣，喜气洋洋，想来便是这个有幸庆生的妾室了。

　　　　一见宋云几人，城主忙起身相迎，大喜道：“世子殿下，欢迎欢迎啊，贵客莅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宋云很江湖气的道：“客气客气，这位便是嫂子吧，恭喜恭喜，天增岁月人添福，嫂子有福啊！”

　　　　只喜得那小妾喜笑颜开，城主道：“来来来，别在外面说了，里面请，贵客已经到了，就在里面喝茶。”

　　　　宋云听罢抱拳进去，刘易二人便跟在身边，正行走间，凌宇澈小声道：“城主府果然不一般，暗哨不少啊。”

　　　　宋云不动声色的看看，随后面色不变道：“这是自然，你当京城来的大人物是开玩笑的？这若是遇到了我等这样的事情，别说洛阳城主，就是整个洛阳都要翻天！”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会客厅，这边早已经坐了几人，其中首座的便是一个中年男子，作文士打扮，一身玄色长袍，鬓发和胡须直垂胸口，刘易几人进来时，他正一手捋须发，一手端茶水。

　　　　眼见宋云几人进来，文士打量一下宋云，便开口道：“阁下想来就是宋云世子殿下了吧，老夫周离！”

　　　　宋云一听，脸色登时就变了，恭恭敬敬的道：“宋云见过周离大人！”

　　　　周离也不客气，待宋云行礼完毕，他才伸手虚抬道：“世子殿下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刘易眼见这周离架子这么大，当即小声问凌宇澈：“凌兄，这周离大人是什么来头？怎么宋云也要行礼的？”

　　　　凌宇澈尚未说话，那边周离便哈哈一笑：“老夫没什么来头，只是皇上身边一个跑腿的而已！”

　　　　刘易一见周离这么说，当即便知道自己的话被周离给听到了，当即心中骇然，这等耳力，怕是去做斥候也不愁吃穿呐。

　　　　那边周离继续呵呵笑道：“看世子的同伴也是有趣的人物，怎么不介绍一下？”

　　　　宋云道：“大人所言宋云怎敢拒绝？这两位乃是宋云朋友，刘易和凌宇澈便是了。”

　　　　周离听罢哦了一声，微微一想，道：“可是从反贼手中成功脱身的二人？”

　　　　宋云点点头：“不错。”

　　　　周离微微抚手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我大周的少年英雄，好好干，争取早日为我大周效力！我大周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

　　　　刘易二人躬身应是，周离也没有多说，便继续喝茶了。

　　　　这时，刘易才注意到周离下手居然还有几人，依次是帝天，东门楚和朱长诺，周离身边也站一人，却是帝天的师妹，那个叫阿芜的姑娘，正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候着。

　　　　如此说来，那边坐的刘易居然全部认识，这就很神奇了。

　　　　刘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都认识了这么多足以影响洛阳城的人物了，甚至他现在都没有什么感觉啊。

　　　　正这时，周离又开口道：“阿天呐，听说洛阳这边出了点事？”

　　　　帝天恭敬的道：“是的，师父，据徒儿现场勘察的结果推测，可能金光宗密门又出世了。”

　　　　“哦，又出世了啊，那现场不太好吧！”周离闭上眼睛，缓缓的道。

　　　　“是的！”帝天毕恭毕敬道。

　　　　这时，周离身后的阿芜接话道：“何止不好啊，现场简直凄惨呐，爹你是不知道……”

　　　　突然，现场仿佛一下子安静了，阿芜仿佛想到了什么，马上闭口，但周离却是一声冷哼：“现场凄惨你怎么会知道的？你去过了？”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帝天说的。

　　　　阿芜低头不说话，帝天道：“抱歉师父，是我带师妹进去的。”

　　　　周离闭上眼睛，片刻后道：“罢了，你若是去了就去了吧，你也不小了，在六扇门混迹，这类东西了解了解也好。”

　　　　阿芜这才撒娇道：“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爹，那我下次是不是能正大光明的和师兄一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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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温城主和周大人

　　　　周离眉毛一挑：“你若是下次还是这般没有形象，那你哪里都别想去了。”

　　　　阿芜嘟着嘴点点头，旁边帝天轻轻咳一声，随后道：“师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眼下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周离眼睛微阖，不再多说，旁边宋云笑道：“周姑娘聪明伶俐，我等欢喜的紧呐。”

　　　　周离眼睛突然睁开，犀利非常：“小女顽劣，所以还要再调教调教才好。”

　　　　宋云笑笑不再说话，帝天突然道：“师父，不知道您老人家百忙中怎么会来洛阳呢？”

　　　　周离呵呵一笑：“怎么，为师听说你来洛阳当差，顺道来看看我乖徒儿不成么？”

　　　　帝天点点头：“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师父似乎不会这般公私不分的吧，所以师父一定是有事，若是用的上帝天的，师父尽管吩咐。”

　　　　周离转转手中的茶杯：“阿天呐，这段时间阿芜没有给你惹事吧。”

　　　　帝天道：“没有的，师妹医术高明，帝天很多时候都还仰仗师妹呢。”

　　　　周离点点头：“那便好，我这次出来，圣上的意思是代天巡查整个大周，近年来我大周气候不好，多地已经连年报灾，甚至连江南最富庶的江南道都开始闹洪涝灾害了，再如此下去，只怕大周根基将不稳了。”

　　　　帝天点点头道：“这事帝天确实知道一二，便是我在甘州之时，天色便已经开始一年热过一年，地里的收成却是一年少过一年，米价更是一年三涨，若非大周承平日久，百姓多有余粮，只怕甘州都已经开始乱了。”

　　　　周离也道：“便是京城也是如此，虽然是天子脚下，但米价比之三年前涨的何止一倍两倍？这还是京城有多个承平仓多次平抑米价后的结果，所以其他地方便是再夸张，我也有心理准备！”

　　　　“有鉴于此，圣上更需要我去看看这天下，以免我大周每年庞大的赈灾粮饷落在空处，这样既让百姓受苦，也让大周蒙羞，只会养出一批国之蛀虫，害人害己！”

　　　　刘易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心道这大人物讲话都这么直白的吗？还是说周大人没把在坐众人当外人？

　　　　或者说，这根本就是说给在坐众人听的？

　　　　刘易尚未想明白，门外城主的笑声便传了进来：“感谢诸位赏光，尤其是周大人，大人大老远难得过来一趟，这次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啊。”

　　　　周离也是哈哈一笑：“温兄京城一别数载，这次再见，温兄可是富态许多啊！”

　　　　温城主轻轻拍拍已经有些发福的肚子哈哈一笑：“可不是么，洛阳城中吃的好喝的好，可不正是要长肉么，倒是周大人一别经年，可都有白头发了，京城中看来也有烦心事啊！”

　　　　周离摇摇头：“哎呀，周某可不能和你温兄比啊，你可以躲在洛阳享清福，我天生劳碌命，眼下大周又正是多事之秋，只好我多跑几步路了，我多长两根白头发无所谓，只要百姓心里舒心便好了。”

　　　　说罢，温城主哈哈大笑，一把将周离的手握住，道：“周离你果然还是这么道貌岸然，不过眼下既然来到了我洛阳，我还是要好好招待你的。”

　　　　周离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然后道：“温兄客气了，周离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请吃饭的，而是有正事在身。”

　　　　温城主道：“什么正事不能先吃饭了再说，就这么着吧，来，先吃饭，我知道你周离不喜欢在酒楼吃饭，所以我特意请人来我府上来做，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好了，香儿，去看下饭菜好了没有！”

　　　　被称作香儿的人便是那个有幸庆生的妾室，此时听罢忙应一声便急匆匆的出去，不一会便带上仆人布置上了一桌饭菜。

　　　　温城主见状，便道：“那便先落座吃饭吧，周兄以为如何？”

　　　　周离道一声“然！”便坐了下来，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坐下，随后城主便端起一杯酒道：“周兄啊，别的不说，这杯酒你当喝，昨日你来的匆忙，今日才为你接风洗尘，你不会怪我吧！”

　　　　周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又怎么会怪你？只要你不怪我就好……”

　　　　温城主一把打断周离的话，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周兄，这怎么还没有喝你就醉了呢？你这么不胜酒力了？”

　　　　周离道：“久不饮酒，不胜酒力了！”

　　　　温城主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仰头喝个干净，许是喝的有些急了，脸上生出了红晕，道：“很多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发现酒它是个好东西，喝过之后什么都可以忘掉，你看看，我每天活的那叫一个开心呐，每天和姬妾在一起饮酒作乐，哪里差了？”

　　　　周离双眼微垂：“眼下的温兄，让周离感慨万千呐。”

　　　　温城主又喝掉一杯酒，然后道：“感慨什么，感慨我温品言如此下场？还是感慨别的呢？”

　　　　周离道：“想我十多年前第一次看到温兄时，彼时的温兄光彩夺目，敢与日月争辉！敢叫天地变色！那时的温兄何等风采！但今日……”

　　　　“今日的温品言不过是一个只知道饮酒作乐的废材罢了，我不是说了么，酒是个好东西啊，它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忘掉所有的不快，甚至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温品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让周离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正这时，宋云开口说道：“温城主，我听闻十多年前，大周天下有一文一武两个人最是耀眼夺目，其中武者乃是天下第一剑客燕狂徒，而文者便是城主阁下，也就是有着济世良才之称的温品言了吧！”

　　　　温品言双眼无神的看看宋云：“现在你该知道江湖传言到底有多不真了吧，你看看天下第一剑客燕狂徒，听说一个人独闯禁宫被杀了，而你口中的济世良才，你觉得就我现在这样，像吗？所谓的一文一武，不过是好事者牵强附会之说，当不得真，而且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好称呼，所以还是叫我温城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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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当朝四御

　　　　宋云也是附和道：“如此说来也对，想当初纵横江湖的绝世剑客也逃不过一死，便是死后有再多人称赞又如何？还不是不能活过来？倒不如韬光养晦，饮酒作乐来的痛快，温城主以为然否？”

　　　　温品言听罢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依然自斟自饮：“你说的没错，燕狂徒我虽然没见过，但以他所作所为倒也称的上一代豪杰，至于我嘛，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开疆辟土，惭愧，惭愧啊！”

　　　　宋云眼见温品言如此油盐不进，本来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周离眼见如此，摇头哈哈一笑道：“吃饭，吃饭，说这个做什么？来来，温兄，再喝一杯，阿芜，给你温叔叔敬一杯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旁边的阿芜忙端起酒杯，又被周离一筷子打下去，笑道：“温兄，阿芜还小，就让她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如何？”

　　　　温品言看着手忙脚乱换茶杯的样子，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喃喃的道：“阿芜？阿芜……是……是她的孩子么？”

　　　　周离表情微微一凝，随后道：“嗯！”

　　　　温品言哈哈一笑：“好好好，阿芜，果然是好名字，果然有她几分模样，怎么来叔叔这里还穿着男装呢，不过我们第一次见到她时也是一身男装啊！”

　　　　阿芜有些懵的问道：“温叔叔说的她是我娘亲么？”

　　　　温品言有些激动的道：“不错不错，你娘亲也有提起过我么？”

　　　　阿芜回忆片刻道：“大概有吧，我记得我娘亲在我小时候和我说过我有一个聪明绝顶的叔叔，和一代剑客燕狂徒齐名，我当时问过娘亲，我爹和他相比谁更聪明……”

　　　　宋云道：“那想必说的是你父亲周离大人吧！”

　　　　阿芜摇摇头：“我娘亲说的是他……”

　　　　周离在一旁道：“确实，周离一介庸才而已，如何能和温兄相比？”

　　　　温品言听罢摇摇头：“温品言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温品言了，所以你娘亲说的乃是当年的温品言，眼前的只有一个痴肥的温城主而已！”

　　　　阿芜继续说道：“那我喊一声温叔叔想必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温品言听罢，哈哈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大声道：“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阿芜侄女以后就把这边当你自己的家，当然，周兄，我如此说，你不会介意吧！”

　　　　周离微微抚须道：“这个自然是不介意的，若是别人，我或许还会考虑一下，但以你和她的关系，我相信这世间若真有什么人会伤害她，你也会第一时间保护她的！”

　　　　温品言道：“周大人真看得起我啊，那周侄女，那就说定了，以后没事就来我这边玩，我城主府虽然别的没有，但在洛阳城中还是有点用的！”

　　　　同时又转身对宋云道：“世子殿下若是不嫌弃，也欢迎世子殿下常来玩，毕竟宋王殿下神龙见首不见尾，能得见世子殿下也是荣幸！”

　　　　于是，一场好好的欢迎宴会就这般其乐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