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宠之撩心皇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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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奴才谨遵圣命。”小韩子忙不迭地磕头谢恩，能在温文澜手底下逃过一劫的时候不多，今天是个例外。

　　　　不语走到温文澜侧后方站定，他望着温文澜的背影，又看了看小韩子，眸光深沉，而后他又把目光投向别处。

　　　　“朕问你，除了太监，有谁来过煜光殿？”温文澜目光又扫了一眼煜光殿，问道。

　　　　煜光殿在兴庆宫，并不在凰卫的监视范围内，有些事情不好查。

　　　　“这……并没有其他人来过。”小韩子颤抖着，眼珠子一转，说道。

　　　　“嗯？”

　　　　只一个音节，小韩子就招架不住了，他磕磕巴巴地挤出几个字，像是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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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陛下的用心

　　　　“祝尚宫不久前来了一次，听说殿下在歇息，便离开了，这算吗？”犹豫了一下，小韩子小声嘀咕了一句，“祝尚宫没有进来。”

　　　　“祝安屿？”温文澜挑了挑秀丽好看的眉毛，怎么会是她？

　　　　小韩子颔首，等了半天，再抬起头的时候，温文澜及不语都不见了。

　　　　他刚刚松一口气，又不语向他走来，全身马上紧绷起来。

　　　　只见不语那张冷冰冰的脸上薄唇阖动：“万岁口谕，等重嘉殿下自己出来了，你再把万岁先前的口谕转告给重嘉殿下。”

　　　　小韩子一头雾水，自己出来？殿下被怎么了？

　　　　“去查一查，祝安屿今天的活动路线。”上了御撵，温文澜就给不语布置任务，“朕去影月殿用午膳，之后把陶铣叫来。”

　　　　陶铣是军器监正监，主管军队兵器等一应事务。

　　　　御撵很快到了影月殿，温文澜脚尖刚刚点地，不言已经迎了上来搀住温文澜的小臂。

　　　　“陛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秋日天燥，陛下先喝杯茶润润喉。”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影月殿，太监宫女进进出出忙碌起来，递水递巾帕，有条不紊。

　　　　不言接过巾帕为温文澜洁面净手，这边手刚放下巾帕，那只手又接过茶盏用手背试了试温度，转而递到温文澜手边。

　　　　“还是不言最贴心了。”温文澜放下茶盏时，桌上所有的菜已经试毒完了，“以前朕怎么没发现呢。”

　　　　影月殿内燃起了天莲香，清清爽爽的香气褪去了身上的干燥与热气，待温文澜在桌前坐定，不言又将天莲香换成了舒人的息燃香。

　　　　听到温文澜的夸赞，不言抬手拱礼谢恩，“陛下抬举奴才了，多谢陛下关心，若非陛下厚爱，奴才哪有机会好好照顾陛下。”

　　　　不言一番话说得好听也听得舒心，这是不语不会说的话。

　　　　温文澜瞥了不语一眼，瞧他那表情也知道他不会学着不言说这一番话了，暗中长呼一口气，温文澜明白她这番心思白费了。

　　　　说话的技巧很重要。

　　　　不语没有不言那般会讨好人，留在后宫做事总归有一天会得罪人，虽然他在后宫位高权重，但滴水成河不是。

　　　　所以温文澜让不语暗中接触与朝政有关的事。

　　　　不言说话好听，做事圆滑，待在后宫最合适。

　　　　说完话，不言挽了袖子屏气凝神为温文澜布菜，一顿饭下来温文澜吃得十分舒畅。

　　　　饭后，见温文澜歇息得差不多了，不言上前柔声通报说陶正监到了。

　　　　“请陶正监去东华阁。”温文澜理了理衣襟，看向不语，“你留在这，跟着不言。”

　　　　不言把陶正监请进了东华阁，亲自沏好茶，燃上淡香后恭恭敬敬退出了东华阁。

　　　　陶正监进东华阁的时间不长，不过半个时辰，一副心思全在东华阁的不语一见到陶正监出来，就要冲进东华阁。

　　　　“等会。”不言按住不语的肩膀，对上不语因疑惑不满而锐利的眸子，解释道，“陛下还没传你进去。”

　　　　不语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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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不语听到温文澜唤他的名字，他深深看了一眼不言，转身进去了。

　　　　不言嘴角含笑，并不言语。

　　　　“方才是不言拦着你？”温文澜甩了甩衣袖斜倚在榻上，她抬了抬手，不语顺然地过来为她捏肩。

　　　　骨节分明的双手搭上双肩，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陛下的意思是……”不语不明白温文澜的话，温文澜打心底不愿再多说。

　　　　肩膀的舒缓松懈了温文澜的精神，双目微眯，懒洋洋地呼了一句，“往常吏部效绩考核要月余吧。”

　　　　听到不语轻声答应后，温文澜逐渐睡了过去。

　　　　不语拿了软枕垫在温文澜身下，又取了床薄毯轻轻披上，坐好一切后，不语抬起头发现不言现在门边往里看。

　　　　“何事？”不语走出东华阁，压低声音，顺手带上了门。

　　　　不言深深望了一眼房门紧闭的东华阁，这才对上不语的眼睛，“以后，陛下就只有你照顾了。”

　　　　一句话说得眷恋又痛心，似在做最后的告别。

　　　　不语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不言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样的语气，他们一起长大，一同伺候皇上，虽然他担心不言会分走皇上的宠爱，但却不愿看到不言这种示弱的仪态。

　　　　这样显得他抢走了陛下，太小气。

　　　　“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陛下已经很少来影月殿了，而我现在只能留在兴庆宫，不像你，可以随侍陛下。”

　　　　说着说着，不言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时，几乎听不见了。

　　　　不语抿紧双唇，凰卫的秘密他不能说。

　　　　一时间，两人皆不言不语，像是在极力阐释他们的名字。

　　　　忽然，不语耳朵微动，他转了转眼珠子，对不言说，“照顾好陛下，我出去一下。”

　　　　看着不语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波光轻动，不言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羡慕？嫉妒？他说不上来，他也希望能一直随侍皇上，能如此为皇上效力。

　　　　下午，温文澜醒来时不语也回来了，不言刚捧上一碟点心，温文澜就跟着不语离开了。

　　　　不言行礼送走温文澜，待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他看着那一碟糕点久久不能回神。

　　　　“有消息了？”这边，温文澜进了长安宫，才放下心问关于凰卫的事。

　　　　不语理了理思路，“凰卫一直没法与刘本盛接上交易，但有一次风司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运输线，便一直追踪，发现私盐从南粤来的。”

　　　　南粤是南朝南边的一个小国，与南朝接壤。

　　　　听完不语的话，温文澜不禁陷入了深思，南粤临海，产盐量大，刘本盛会选择从南粤购进私盐到南朝并不奇怪。

　　　　既然是这样，刘本盛做这一勾当多久了，有多少私盐进了京城，南朝其他地方有没有被私盐侵入。

　　　　盐铁课税是南朝的主要财政收入来源，如若朝廷官员参与其中，那么因此官盐受到影响，税收必然减少。

　　　　温文澜看向不语，不语也想到了这一层，一早就派风司去查过，朝廷的盐铁税务并没有异常，甚至可以说，不减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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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开始部署

　　　　刘本盛掌管户部，做点假账也不是不可能，可问题是之前凰卫查过国库，国库没问题。

　　　　刘本盛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温文澜一时半会想不通，索性不想。

　　　　秋后事多，她不能一门心思扎在刘本盛贩卖私盐的事上，她还有其他事要做，刘本盛自然会有人盯着。

　　　　“秋闱过后，有没有值得关注的人出现？”温文澜揉了揉眉角，她希望是有的。

　　　　目前摄政王势力较大，要想削弱他的力量，就得对户部、吏部、刑部下手，撤换各部尚书是最好的方法。

　　　　但撤了尚书，摄政王一定会找人顶替上来，当然，她自己也可以直接任命，但若是换到了摄政王的人，那之前的功夫又会白费了。

　　　　“风司发现一个人，虽然他并不是会元，也并未进入三甲，但文章很有思想，值得关注。”

　　　　温文澜接过不语递上的小册子，翻开第一页，庭州赵顺然的名字赫然在首，想来这就是不语口中说的那个人了。

　　　　再往后看还有几个名字，各个州都有，庭州七名，鄱州六名，京畿十县离京城近，只有两名。

　　　　被凰卫看上的十五个人，基本上都不是三甲，甚至有的连前十都不是。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人怀疑上，也防止这些人被盯上。

　　　　“让凰卫密切关注这些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温文澜“嘣”地弹了弹册子，“春闱后阅卷前，有必要的话，可以去悄悄谈一谈。”

　　　　温文澜心里盘算着，如若这些人真的合适，那么他们的成绩必定可以中进士，但不明显，也绝不可能赐进士及第了。

　　　　一群还在彻夜苦读的可怜书生，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皇上的一句话提前决定了结果。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那一刹那，自己的努力已成了得不到必然结果的掩饰，而自己梦想的当官之路，也成了帝王争权的投路石。

　　　　寒窗十年无人知，只盼一朝金榜题名天下闻，殊不知早已堕入宦海的权力漩涡。

　　　　既然想在春闱时动手脚，那考官必须得选好。

　　　　想到这，温文澜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郝老头还没回来吗！”

　　　　如今朝廷里，温文澜唯一信得过的就是帝师郝邱浦，他也是朝中为数不多的、有资历资格担任考官一职的人。

　　　　然而这个重要人物现在因和另一位帝师王珏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语一时无言，风司还没有关于郝邱浦的消息传来，温文澜无力揉着太阳穴。

　　　　罢了罢了，离春闱还早。

　　　　“明日，把张培叫来。”估摸着吏部考核得差不多了，该动一动这些尚书们了。

　　　　温文澜想是直接给猛虎拔牙好呢，还是暗度成仓好。

　　　　“摄政王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快入冬了，冬天的军需也快发放了，别让他在这上面动手脚。”

　　　　在朝廷里争权的同时，也不能让摄政王在驻军上得了便宜。

　　　　不语一一应下了，很快就布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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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敲山震虎

　　　　翌日，结束了政事堂的事，温文澜本打算去清心殿，但看到张培那一脸得瑟的模样，把他单独叫去了御书房。

　　　　“张尚书最近挺开心啊，朕瞧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有什么好事说来与朕听听。”

　　　　温文澜指了指座位让张培坐下，摆了摆手，不语亲手奉上一盏茶。

　　　　张培乐呵呵地谢着恩，眯着小眼睛透过那氤氲的水汽，没看到不语一张冷脸。

　　　　“陛下安康就是微臣最大的乐事，微臣全托陛下的信任与照顾。”张培将茶盏放到一边，拱着双手，眼睛眯得更小。

　　　　温文澜手指划过茶盏上精密勾勒的花纹，指尖顿了顿盖子，“是嘛，可你似乎把朕的信赖当作无物，朕觉得有些东西也可以收收了。”

　　　　张培不明所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温文澜列入捕猎名单，只是腆着脸打哈哈。

　　　　“陛下说笑了……”

　　　　话音未落，温文澜冷冷的声音把张培的话咽回肚子里，张培哽着脖子，一脸茫然。

　　　　“看来张卿已经老了，事办不成，连记性也不够了。”温文澜拉着一张冷脸，“吏部也该换个办事灵活的人。”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吓得张培一下瘫软在地，他战战兢兢地跪伏着，空白发木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禀报了的事没办。

　　　　张培不知道，温文澜早已设了个套等着他，他也不知道，温文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跟摄政王小心夺权的皇上了。

　　　　皇上正在成长，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部署着自己的计划。

　　　　“照往常来看，张卿现在该呈上吏部考核的表格了，可是你现在在干嘛？整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你心里还有没有朝廷，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

　　　　温文澜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张培心脏狂跳，听见说是关于吏部考核的事，他心里舒缓了些。

　　　　张培缓了口气，提起勇气辩解，“启禀陛下，照以往来看，奏折都是在近十一月份时才会呈上朝廷，现在，考核尚未完成……”

　　　　睁着眼睛说谎，温文澜也不制止他，听着张培把这想好的借口说完，才知道自己以前被蒙骗得多么严重，才知道摄政王手底下的权力有多么大。

　　　　这权力大到已经可以随意蒙骗皇上，无视朝廷。

　　　　温文澜攥紧衣袖，将内心滔天的怒火强压下来，她越是生气，就越是安静，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要把人凌迟了。

　　　　虽然张培现在不敢看着温文澜，但他已经能感受到在沉闷的气压下，快呼吸不过来了。

　　　　“一个月了……中秋之前奏折就送了出去，张培，你太让朕失望了。”

　　　　张培几乎瘫软在地，他从未见过这般的皇上，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知道被摄政王拦下来的奏折的内容。

　　　　张培虽然官居三品，但胆子小，在以前有摄政王撑腰的情况下，虽然做些朝廷的事，可还是为摄政王卖命。

　　　　如今在皇上面前，不过几句话，他就怂了。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明日，把奏折呈上来，不然……”

　　　　温文澜冷哼一声，张培连连谢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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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会错了意

　　　　张培唯唯诺诺出了宫，温文澜派风司的人跟上，果不其然，张培一出宫就去了摄政王府。

　　　　听着风司的汇报，温文澜眸光深沉冰冷。

　　　　他先留着张培，就是顾忌着他背后的摄政王，自从上次大闹聚福楼、打断了一次交易后，刘本盛就没什么动作了，就算有也是很小心。

　　　　刘本盛没有动作，风司也很难进行下一步动作。

　　　　如果刘本盛是在为摄政王办事的话，那么摄政王应该会有所收敛，并且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隐藏贩卖私盐这件事上。

　　　　所以，温文澜先震一震张培，让张培给摄政王带一个信号，将摄政王的注意力分一些在张培身上，这让风司有路可途。

　　　　当然，摄政王不会知道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毕竟，摄政王不知道温文澜发现了刘本盛的走私买卖。

　　　　如果刘本盛背后没有摄政王，那更好，等到机会找到证据把刘本盛换下去，摄政王也不能帮他求情。

　　　　温文澜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她的第一次主动出击一定要取得成效。

　　　　解决了张培的问题，温文澜抬头看了看天色，已快到午膳时间，他吩咐不语去清心殿用膳。

　　　　时间算的刚刚好，温文澜去到清心殿时，周墨淮与白文洢正准备上桌。

　　　　“姐姐，你来啦。”白文洢弯着水灵灵的眼睛拉着温文澜坐到周墨淮旁边，“我和师父等你好久了。”

　　　　周墨淮冲着温文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坐在椅子上，温文澜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席间，温文澜发现，每当她无意间抬头时，总会发现白文洢的视线在自己和周墨淮之间游荡。

　　　　三人呈三角而坐，可以将其他两人装在视线内，本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眼神，但在心里有事的人眼中看来，这眼神就是有问题的。

　　　　“文澜，今天胃口不好么？”周墨淮亲手为温文澜布菜，一如在聚福楼那次一般，“你尝尝这个。”

　　　　周墨淮见温文澜有些走神，细心地为她夹好菜，温文澜顺势放下筷子，视线静静地停在周墨淮的脸上。

　　　　俊逸的脸庞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眸子里透着光，亮过日月星辰的光。

　　　　白文洢不知道温文澜没告诉师父她的真实姓名，一听师父在饭桌上这么亲昵地唤着当今圣上的名字，而且还被允许，吓得她小勺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就这么呆愣愣地看着师父。

　　　　年纪还小的白文洢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男女之情，但她明白她的皇姐是喜欢师父的，不然也不会准师父不避圣诲。

　　　　不过，白文洢眼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喜欢，还停留在亲人之间。

　　　　小孩子藏不住心事，饭后，白文洢拉着温文澜神秘兮兮地躲着周墨淮到一个角落里咬耳朵。

　　　　“皇姐，你是不是喜欢师父呀。”

　　　　望着白文洢的一脸认真，温文澜说不出话，她只能感受到滚烫的耳朵，和剧烈跃动的心跳。

　　　　她不知道白文洢口中的喜欢和她理解的喜欢不一样，但先入为主的观念，让她觉得，自己的心思连小孩子都猜得到。

　　　　她的感情真的表露得这么明显么？

　　　　“朕希望你想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你师父，尊重你师父。”温文澜不愿意在小孩子面前失了面子，便换了一种方式解释。

　　　　本意是让白文洢把周墨淮当兄长一般，可是被白文洢会错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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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想要皇姐夫

　　　　跟皇姐像亲人一样的是谁？当然是皇姐夫了！

　　　　想到这，白文洢瞪大了眼，被自己的想法惊喜到了。

　　　　她很喜欢自己的师父，本来还担心，以后师父走了怎么办，她不想以后见不到师父，她想天天见。

　　　　如果师父成了皇姐夫，那么以后不就可以天天见到师父了吗！

　　　　白文洢睁着噌亮的眼睛搓了搓手，迈开步子冲到周墨淮面前。

　　　　“文洢，有什么事吗？”周墨淮刚准备回后殿休息，看着白文洢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弯了弯唇角。

　　　　白文洢愣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了。

　　　　如果师父不答应怎么办，如果师父以后讨厌她了怎么办？

　　　　白文洢垂下眼眸，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师……师父，我早上还有个动作没学会。”

　　　　最终，白文洢还是没敢问出口。

　　　　越是喜欢，越是在意，就越是害怕失去。

　　　　虽然白文洢还小，但皇家孩子多早慧，且温文澜也没有骄纵白文洢，让她有求必应，所以这些道理白文洢也能明白些。

　　　　听白文洢说有个动作没学会，周墨淮也没想太多，揉了揉白文洢的小脑袋，笑得温柔。

　　　　“没关系，你还小，这些动作对你来说还有难度，没学会没关系，大胆说出来。”

　　　　周墨淮又带着白文洢去庭院里重习一遍今早的动作。

　　　　白文洢一直有心事，心不在焉，动作越做越差，周墨淮索性让她先回去休息。

　　　　白文洢一步三回头看着她的师父，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回了寝殿。

　　　　同白文洢一样，自以为被点破心事的温文澜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闭不上眼。

　　　　既然连小孩子都看得出，那么自己何不先一步动手？

　　　　但若是被拒绝，温文澜觉得自己的颜面无处可放。

　　　　自己贵为天子，怎能被一个平民下了面子。

　　　　烦事郁结在心中，温文澜实在躺不下去了，她猛地坐起来，冲着门外大吼一声，“不语，取《颜华录》来！”

　　　　《颜华录》乃今朝收录的古时优美句段的名录，内里多含辞藻华丽的句子，可内容空洞，《颜华录》大多只供习乐院的人填词作曲所用。

　　　　但当今圣上的两位内侍——重嘉与冠玉的名字皆来源于此。

　　　　不语提着心房注视着温文澜翻过一页又一页的《颜华录》，看着她晶莹的指尖在一排排诗句上停留，又挪开。

　　　　难不成陛下真的要把周墨淮收入后宫？

　　　　“陛下今日怎么好兴致翻起《颜华录》来了？”不语细声细气，状似好奇，但紧蹙的眉峰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情感。

　　　　他不想再来一位殿下分走陛下的宠爱。

　　　　“嗯。”温文澜只回了一个鼻音。

　　　　“陛下不午休了么？”没有得到回应，不语不甘心。

　　　　“嗯。”然而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

　　　　“陛下……”

　　　　“闭嘴，别吵朕！”温文澜瞪着不语一拍桌子，“去那站着！”

　　　　不语瘪了瘪唇，满面怨念地走到温文澜指着的那个角落，内心委屈得直画圈圈。

　　　　陛下有人了？陛下没有人。

　　　　“不语！取笔墨来！”

　　　　听到温文澜叫自己的名字，正在纠结这两个问题的不语倏地竖起耳朵，眼睛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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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拟定封号

　　　　温文澜的指尖停在一行句子上，顿了顿，提笔在纸上写下“明星昭昭之德，日月齐辉之才”一句。

　　　　“你觉得这句如何？”温文澜提起纸张，面向不语。

　　　　不语勾起唇角，赞叹，“陛下的字，一直都是美的。”

　　　　确实，温文澜的字动可飘若游龙，静可温婉贤淑，而这一行字，笔锋遒劲，字体公正，走着说不出的美感。

　　　　不过，温文澜显然不是往这方面问。

　　　　“朕是问你，这些句子中的字如何，不是朕写得如何。”温文澜沉下声，声音里透着些小兴奋。

　　　　不语压下眼角，连连赞美，沉浸在自己喜悦中的温文澜完全没注意不语的表情变化。

　　　　不过她也不需要关注不语的心情，毕竟她是主子，不语是奴才。

　　　　她想要什么不需要得到不语的肯定。

　　　　温文澜提笔悬腕片刻，而后落笔，不语凑过去看，上书明昭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