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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之撩心皇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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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桂丞相樊空在北朝和东越使者安顿下来之后也到了京城,可迟迟不见南粤使节队伍的踪影。

    待到快天黑了,摄政王才派人出去寻找,得到的消息是南粤使节的马在路上受了惊,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温世恒揉揉太阳穴,一种无力之感,由内而发。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很不寻常,他已经分不清是皇上从中作梗,还是另有他人插手。

    为防节外生枝,摄政王派了御林军去接南粤,吕卫严总算赶在接风宴开始之后没多久进了宫。

    “三皇子姗姗来迟,理当罚酒三杯。”孙迟鉴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笑意盈盈踱步到吕卫严面前。

    温润谦和的模样叫人无法拒绝。

    吕卫严是第一次见到孙迟鉴,又不曾经历今日在城门前发生的事情,只当孙迟鉴礼数周全,还一个劲地致谢道歉。

    却不知今日马屁受惊之事,正是出自眼前这个“笑面君子”之手。

    一饮三杯,吕卫严再次抬手致谢,款款落座。

    “说来奇怪,本王的仪仗本来走在路上好好的,无风无浪,谁知领头的马匹突然受了惊撅着蹄子不走了,连带着同行的马也一同停了下来。”说着说着气不过,吕卫严自己斟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将一腔愤闷与恼怒,通通发泄出来。

    吕卫严身为皇子,首次代表自己的国家出使邻国,定是肩负了皇上重托。

    从出发之前他就小心翼翼准备,一路顺顺利利,没想到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还好,没有耽误大事,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交差了。

    “或许是你的马在南朝水土不服,亦或是南朝皇上的气势太强,你的马承受不住了。”孙迟鉴接上话头,状似无意的话仔细听来别有用心。
………………………………

第一百七十章 张嘴

    吕卫严原本对就对今日的意外有些介怀,现在在听这一番话,不可不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根刺在吕卫严心中慢慢扎深。

    原本他是听了从京城中流露出的所谓天鉴司的说法才改了道,可却在改道之后遇到了小意外,仔细观察其他的言行与脸色,应该没有遇到类似的事。

    他早就听闻南朝女帝不过是个没到二八年华的孩子,却不曾想也有如此深的计谋藏于心胸。

    顿时吕卫严对温文澜的印象直线下降,尚未谋面的温文澜已经在吕卫严心中贴上了“蛇蝎毒妇”的标签。

    况且,接风宴本该皇上亲自出马,可现在是摄政王代劳,不知是南朝皇帝看不起这些太子皇子呢,还是另有其他……

    一席平常的接风宴,吃出七八种心思。

    在场众人相互敬酒,面上看起来倒是欢愉,只是内里谁盯上了谁已经说不定了。

    温世恒坐在主位上,一手捏着酒杯细细小酌,余光一扫,最后还是将目光定在了笑意盈盈、左右逢源的孙迟鉴身上,这个人最麻烦了。

    兴庆宫里早已聚集起一片暴风雨之前的乌云,长安宫里却是一片云淡风轻,知晓今日发生在城门事情的温文澜轻哼一声之后,便不再理会,拉着周墨淮安安静静地在锦鸾殿度过了一个下午。

    “你不去接风宴,真的没关系吗?”周墨淮舀了半碗汤放到温文澜手边,桌上佳肴丰盛,外面明月初现,正是与佳人共进晚膳的大好时光,“今日御膳房炖的汤很是鲜美,你尝尝看。”

    肥美的鸡肉与新鲜的猪肚与新鲜的黄豆熬出这一小盅,所有的鲜美动浓缩在汤汁当中。

    温文澜瞥了一眼面前的汤,双眉一蹙,抱臂环胸,“摄政王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不用当摄政王了。”

    温文澜盯着周墨淮的脸,周墨淮仔仔细细将菜夹给温文澜,眼皮一直没抬起来过,余光中满是他来回布菜的双手,一直不停。

    “他们现在应该开始用晚膳了。”温文澜陡地提高音量,然而周墨淮专注于布菜没注意到,“先喝汤。”

    温文澜暗自咬牙,很好,敢忽略朕。

    “嗯?”依然乐此不疲布菜的周墨淮忽然被温文澜捉住了手腕,他倏地抬眸,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两分从专注中走出来的迷茫,余下的尽是被世上最纯净的高山雪水洗涤过的干净。

    温文澜怔住了,安稳的心突然狂烈地跳动,似初见心上人的那般小鹿乱撞。

    脸上慢慢燃起一片火热,她只得别过脸去,这样的眼神怎么承受的住啊。

    “怎么了?”周墨淮又一次问道,扭了扭依然被温文澜攥住的手腕,他有些不舒服。

    “嗯哼。”温文澜松开周墨淮的手腕,轻咳一声,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的欲念,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双眸恢复平静,脸上淡漠地看不到一点表情,“该喝汤了。”

    说着,温文澜端起面前的汤碗,搅动汤匙舀了一勺汤,轻轻吹了吹挥散多余的热气,伸长了手臂送到周墨淮嘴边,“张嘴。”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好好宠爱他

    温文澜望着周墨淮,就像一只披着兔子皮的狼望着一只单纯的鹿,她面容温婉,眼神凶狠而充满**。

    周墨淮颤了颤眼皮,他略微往后缩了缩,但还是定住了。

    温文澜喂他喝汤?怎么回事!

    温文澜手臂定在那,见周墨淮有些退缩,她又往前送了送。

    只见她双眉一横,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原本她是打算让周墨淮喂她喝汤的,但方才周墨淮抬眸一瞬的眼神,如一支锐利的剑刺破了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那一瞬她才突然觉得自己是拥有天下的王,而他是她想用一生的无上权力去珍惜、守护的珍宝。

    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何古代有的帝王会为搏红颜一笑而倾尽天下。

    当然,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无论如何,周墨淮这辈子都跑不掉了。

    想到这,温文澜心情顿时明亮起来,锐利的眼神柔和下来,就连万年不变的淡漠的表情,也有了一点点温度。

    他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温文澜又将汤匙往前送,这次她直接将汤匙抵到周墨淮的唇边。

    “乖,张嘴喝下去。”温文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浪迹烟花之地的花花公子,哄骗最纯又当红的头牌喝下自己赠送的**药。

    只见一抹红色飞上周墨淮的双颊,他飞快地左右望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才抿起唇,小口小口地吸着汤匙里余温尚存的鲜汤。

    “别闹了。”他抿了抿唇,又小小地吸了一口,汤匙这才见了底,“这是给你喝的。”

    周墨淮实在难为情,上次喝药除香时,温文澜也是亲手喂他,但没有成功。

    这次她直接端起汤碗喂他,又是在表明心迹之后,他该怎么拒绝她呢?

    不是周墨淮讨厌温文澜的这种行为,而是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一个男人居然让一个女人喂着喝汤,还是在那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

    不过私底下,温文澜想怎么喂都行,他可以无条件满足她。

    温文澜自然不知在这短短的一呼一洗之间,这么多戏已经在周墨淮心里演了一遍。

    如果她知道了,定会让周墨淮坐在她腿上近距离“投喂”。

    “无妨,朕先将你喂饱再用膳也不急。”光喂汤不过瘾,温文澜直接动筷子喂周墨淮用膳。

    这么可爱的一个宝贝,她实在舍不得放手啊。

    她很想把周墨淮紧紧地抱在怀里,想把他揉进骨头里,好好地蹂躏他,疼爱他,给他所有的宠爱。

    “那什么,我,还是我,自己来吧。”周墨淮被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突如其来的盛宠,他有些招架不住。

    皇上都喜欢这样怪异地宠爱一个人吗?

    他很难理解,为什么古代后妃要那样费尽心思地争宠。

    周墨淮没注意,潜意识里,他已经把自己代入帝王宠妃之列。

    喜欢一个人,才会不自觉地融进她的世界。

    “来乖,吃一口酿圆子。”温文澜觉得尽兴,索性挪到周墨淮身边,将饭菜一口一口地喂到周墨淮的嘴里。

    向来荣辱不惊风雨不动立在不远处的不语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这还是他的陛下吗?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打他的脸

    在温文澜的“伺候”下,周墨淮战战兢兢地吃完了晚餐,他小心翼翼看着一脸满足的温文澜,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她这么开心。

    早已将白眼翻上天的不语眨了眨眼,沉住气,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那是陛下宠爱的殿下,不是外面的野男人。

    “陛下。”觉得自己被眼前的冲击缓过来了一些,不语才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句,被温文澜挥走。

    “陛下……”不语硬着头皮站定,“南粤五皇子喝醉了,他吵着嚷着要见陛下。”

    不语也很头疼,按礼节,哪位使节出使他国不是谨慎小心,风度凛然的,可吕卫严身为皇子,当众醉酒不说,还叫嚷着要见皇上。

    他从未听说过会有在他国闹事的皇子,看来南粤的未来,堪忧啊……

    不过这些不是他该操心的,这类人自有人收。

    温文澜松开拉着周墨淮的手,眼眸中一道骇人的寒光掠过,只是一瞬,一个眨眼间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摄政王没有反应吗?”温文澜拿起自己的筷子,面上恢复往常的淡然,“他在干嘛。”

    温文澜当然不是在询问摄政王此时此刻正在做的事情,而是在质疑。

    质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竟然对此事没有任何反应。

    很好,温文澜“啪”一声摁下筷子,以后摄政王没必要做类似的事情。

    不,他没机会了。

    忽然,膝上紧握的拳头被一阵温暖覆盖,她眼眸向上,直接撞入他的眼神。

    “我去。”周墨淮拍了拍温文澜的手背,戴好面具,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很快出了锦鸾殿。

    “不语,你跟上。”温文澜咬咬唇还是坐着不动,但实在放心不下她的宝贝,遂派不语跟了过去。

    这是第一次,温文澜指派不语去为一个男宠撑腰。

    锦鸾殿与紫光殿有一段距离,正常乘着轿辇过去自然来不及赶上这场好戏。

    今日虽不到十五,但月亮已十分明亮,将宫中纵横井然的公道照的清清楚楚。

    但照不亮内心深处,那些或喜或悲,或真或假的言行举止。

    周墨淮赶到紫光殿的时候,好戏尚未散场。

    他捋了捋被风吹散的衣摆,悠悠然从屋顶翻下来,稳稳当当落在紫光殿正门前。

    高砌的台阶,通明的灯火,喧闹的气氛。

    周墨淮蹙眉,接风宴何时变成共享娱乐的宴会了。

    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脚步如山沉稳,明亮的光一点点照亮他的脸,金色的黄金面闪着亮光,似乎是他本人在发光。

    他从不需要刻意的修饰,站在那就足以吸引每个人的目光。

    那些附着在他身上的繁华艳丽,只是锦上添花。

    周墨淮直直走向主位上的摄政王,紫光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就连喝醉了快撒泼的吕卫严也噤了声,眯着眼睛盯住周墨淮。

    “明昭?”见有人闯入,温世恒坐直了身子,待看清来人是周墨淮后,捏在手里的酒杯差点碎开。

    皇上已经对他宠爱到这种地步了吗?一个小小的男宠,居然可以随意出入如此重要的场合。

    还是明昭在用皇上对他的宠爱,挑战摄政王的权威。

    摄政王暗自点了点头,不论如何,都是在打他的脸。
………………………………

第一百七十三章 留不得

    “明昭,你来干嘛。”摄政王先发制人,抢在周墨淮出声之前点出他的身份,他要让在场众人都明白,眼前这人不过是个男宠,他说的话并不可信。

    摄政王盯住周墨淮,满是不悦。

    单一眼望过去,松松垮垮的浅色氅衣,面上半块黄金面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柔弱的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扎眼呢,他身上似乎被与生俱来的光圈覆盖,刺得眼睛疼。

    一定是他脸上的面具反光,摄政王想着,他不过是仗着皇上的宠爱罢了。

    “陛下让我来看看,摄政王是否醉了,这么长时间了,想必摄政王应该有些醉意了吧,不然也不会不让……南粤五皇子回去休息。”周墨淮刻意侧身望了一眼吕卫严,见他醉意醺醺、眼神呆滞,不由深深皱眉。

    就是这样的人吵着要见温文澜?

    周墨淮一开口,摄政王就察觉到周墨淮变了,他说话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温柔了许多,莫非……帝宠的滋润对一个男人可以有这么大的作用?

    似想到什么,摄政王一阵恶寒涌上脊背。

    一个敢跟拒绝他的男人能被皇上调教成这样,服气。

    “本王很好,劳陛下挂心。”摄政王抬臂举杯以示敬意,“本王很乐意用这样的机会,换取皇上与明昭殿下的欢愉时光、减轻陛下的负担。”

    话毕,摄政王放下酒杯,在场的人虽然不说话,但其中意思听了个清清楚楚。

    皇上沉迷男色,派摄政王代替皇上主持接风宴,而那个男宠跟皇上玩得不尽兴,仗着皇上的宠爱跑出来与摄政王顶嘴。

    南朝女帝也快到昏庸无能的地步了,众人在沉默中又对温文澜多了个这样的印象。

    周墨淮沉下脸,加重了语调,“既然如此,为何南粤五皇子都醉了,摄政王还不派人送他回去休息,若出了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承担不起。”

    迷迷糊糊的吕卫严,听到有人叫他,“噌”地弹坐起来,大喊一句“本王没醉”又“啪”地倒下去。

    摄政王的脸当场就绿了。

    吕卫严开始说胡话了,说明确实醉的不行了,没及时送吕卫严回去休息已经可以算是摄政王的失职。

    如果此时吕卫严再说些辱骂南朝或关于南粤机密的话,那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不过孙迟鉴、张原金等人倒是一副看戏的表情,他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最好南朝和南粤再因为此事打起来,坐收渔翁之利之类的事,没人不愿意做。

    摄政王深深看了一眼走到周墨淮身后站定的不语,将所有反驳的话通通咽了回去。

    看来这里的是皇上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昭是有备而来。

    “来人,送南粤五皇子殿下回去休息。”摄政王抬手下令,话却是看着周墨淮说的,眼睛一眨不眨,视线从未离开或周墨淮。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碰撞,在看不见的前方撞击出激烈的火花,双方势均力敌,谁先让步谁就输了。

    周墨淮看起来十分柔弱,但此人绝对不简单,不知跟冠玉比起来如何,但绝不是重嘉这一流的,摄政王默默在明昭这两个字上划了把叉,这个男人,留不得。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维护她

    最后,还是摄政王让步了,周墨淮松下一口气,这件事比想象中的好解决,原以为摄政王还要刁难一阵。

    “王爷玩的开心,我先回去了。”周墨淮平平淡淡直视摄政王,想来就来说走就走,不行礼不低头,狠狠地在摄政王脸上打了一巴掌,他是替皇上打的。

    摄政王不上心国事,该罚。

    转身之际,周墨淮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扎在他身上,太过明显以致无法忽略,他顺着目光斜眼而视,那边的人见暴露了行迹遂出了声。

    “久闻明昭殿下,今日一见倒真是符合皇上专宠这个称号,气质非凡,难怪能入得了皇上的眼。”若说吕卫严蒲公英,风一吹就散,那孙迟鉴则是一朵红色的刺玫花,以血养花,越红越刺人。

    看似孙迟鉴称赞周墨淮的圣宠隆重,实际上责备了温文澜沉湎男色,周墨淮今日这副装扮,绝对称不上英武霸气,越看越像戏院里卖唱的小白脸,孙迟鉴夸他气质非凡,无非是嘲讽他仗着帝宠擅闯宫殿顶撞摄政王,顺带嘲讽摄政王无能,被一个小小的男宠欺压在头上。

    一句话的功夫,孙迟鉴把温文澜、周墨淮以及摄政王三个人都骂了一遍,周墨淮不由得在他身上多留了个心眼,这种人以后不要再遇到为妙,太毒。

    “陛下乃天命所托,眼光自然不会差,任何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从未跑偏过。”周墨淮微微扬起下颔,眼神都不屑于停在孙迟鉴身上,“不过北朝太子殿下,还得抓紧,你现在还没有资格说我们家陛下。”

    周墨淮毫不客气地反击,皇上身份高贵,这里又是在南朝,没有人敢反驳他说的话,其次他又提醒孙迟鉴,他还只是太子,没有资格与皇上同台用膳,这一点既是事实,也是孙迟鉴这位太子的心头刺。

    他能穿上绣有金龙的礼服那又如何,尚未登上大宝,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个太子,虽已掌握北朝军政大权,但在南朝,在其他国家,他也只能享受太子礼遇,再高便不行了。

    一根刺扎进肉里,摸不着挠不到,却又扎得你生疼,疼里带着嫉妒的痒,却无可奈何。

    孙迟鉴笑着微微颔首不再说话,眼里的寒光几乎要把周墨淮杀死在原地。

    周墨淮知道孙迟鉴被戳中了痛处,也不再激他,甩甩衣袖,潇洒走人。

    他狂奔而来,现在乘着御撵回去,周墨淮靠在软垫上,随着宫人的步法轻轻晃悠,晃得人直犯瞌睡,可眼睛却黑得发亮。

    他许久没这样为了一个人而跟其他人争锋相对了,上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已经是近八年前了,回想往事是那么的遥远,却翩翩清晰地近在眼前,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过了许久,周墨淮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听到同样的哀叹声飘荡在耳边,他忽地抬眸,“停。”

    冠玉一身蓝色的氅衣站在停下的御撵旁边,离周墨淮三步之遥。

    “你先回去,我很快回来。”周墨淮先让不语回锦鸾殿回信了,今晚,有些事该跟冠玉谈清楚了。
………………………………

第一百七十五 没那么简单

    “你很在乎她嘛。”御辇走远后,冠玉挑挑眉好好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墨淮,没由来地说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前半句似重新认识了周墨淮,后半句如跟周墨淮很熟,冰冰凉凉却多管闲事的语气令周墨淮很不舒服。

    但总有些事要解决,现在必须得面对。

    “与你无关。”方才怼人的劲还没过去,周墨淮又顶了冠玉,想到有事与他商量,又才收敛了一些,“在这里说?”

    在跟冠玉谈崩之前,他不能撕破脸皮,这种情况谁先动手谁吃亏。

    当然,他已经有一个秘密被冠玉攥在手中,处于不利处境,虽然冠玉尚不清楚。

    但周墨淮身上的变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冠玉万年不变的脸上隐隐浮现出难以捕捉的疑惑。

    周墨淮被温文澜灌了什么**汤?

    “那请移步九琴殿。”这么长时间以来,冠玉第一次说出“请”这个字。

    御辇停下的地方是回锦鸾店的毕竟之路,但离九琴殿不近,冠玉像专门等在这里一般。

    上次如此,上上次也如此。

    沿途的宫殿廊沿下挂着一排排喜庆的红灯笼,也就只有春年时分,素来冷清的长安宫才有了一点人间的气息。

    今年南朝的冬天并没有往常那么冷,但这个时候待在屋外绝对不好受。

    走了好一会儿,周墨淮搓搓手,如果不是为了温文澜,他才不会出来。

    “这里离九琴殿尚且有段距离,不如比试一下谁先到?”冠玉略微侧眸,不等周墨淮回答便飞身上檐,踏着冬日冰冷的琉璃瓦,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冠玉不见了,周墨淮站在原地看着冠玉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却不为所动。

    脸上表情淡漠,如温文澜那般,看不出任何内心的波澜。

    冠玉在试探他?周墨淮挑挑眉,他现在是南朝女帝的明昭殿下,不回武。

    冠玉先走一步,但周墨淮还得去九琴殿,他一步步走着,依着一点模糊的记忆去寻找九琴殿。

    他还从未去过九琴殿,甚至不知道九琴殿在哪,他只能顺着宫道走下去,凭借宫道的走向以及冠玉的身份,去推测九琴殿的所在。

    冬夜凛然,但周墨淮走得无所畏惧。

    跑出老远的冠玉回身见周墨淮没跟上来,他飞身回去,但没有落地,而是趴在一道屋脊后面偷偷观察周墨淮。

    冠玉顶着周墨淮看了一阵,确定他没有上屋顶“走捷径”的打算之后,站直了身子。

    难不成周墨淮其实不会武?之前那些动作都是哄骗温文澜的?

    这个想法很快被冠玉挥掉,一个人会不会武他看得出来,只是功夫的高低层次他不懂罢了。

    高耸巍峨的屋顶立起一道遗世独立的蓝色身影,冠玉负手而立,面向明月,也就是周墨淮所在的方向。

    他为何要隐瞒?

    沉思间,冠玉忽觉周身被一道道密集的视线牢牢锁住,他眯起眸子往旁边一扫,那密集的网似影子见了阳光一般,一点点褪去。

    这周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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