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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之撩心皇夫-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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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五辆马车依次驶进考场,不出意料,除去两位帝师和两位礼部侍郎,冠玉也在其中。

    考院门重新关上的时候,许多考生又紧张了起来,监考官进去了,离考试开始还远吗?

    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温文澜偷偷摸摸打量着考院外的情形,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挎着自己的文房四宝准备走出去。

    “陛下,当心。”不语忍不住又叮嘱了一次,将假的身份文牒及考籍证明递给了温文澜。

    “没事的,有风司在不会出问题。”说着,温文澜又往人群出瞥了一眼,“告诉朕谁是赵顺然。”

    两人走到小巷口,不语张望一番,指着门边单独站着的一个年轻男子道,“他就是,他在陛下隔间的对面,二百一十三号。”

    温文澜顺着不语的指向看过去,只见聒噪的考生队伍边,考院大门旁,一个身穿灰蓝色长衫,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静静伫立,旁边的喧嚣似乎与他无关,周围的人或紧张或期待,只有他一派镇静。

    “好,朕过去了。”温文澜拍了拍自己身上,确定女扮男装的装束没有问题后,直接向赵顺然走去。

    “我在这等……等陛下出来……”

    不语还没说完,温文澜已经冲出去好几步了,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好像慢一点赵顺然就会跑了似的。

    不语尴尬地抿了抿唇,眯着眸子盯着温文澜跟赵顺然说话,然后两人一起进了考院。
………………………………

003 微服亲查

    温文澜跟赵顺然同行了一段路之后便分开了,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风司最后选定了六个值得培养的人,除了赵顺然还有五个,分布在考院的各个角落,里科考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温文澜想趁着这一点空隙,借着寻找隔间的理由,去看看余下的五个人。

    考院不大,温文澜只是稍稍看了一眼便离开了,此时刚好响起第一遍鼓声,考生需回到自己的隔间里。

    温文澜赶紧往回走,拐过一道弯之后突然看到了冠玉,在走道那一头正向温文澜这边走来。温文澜一个急转身调头就跑,绕了一个弯回到自己的隔间,也不知道冠玉有没有看到自己。

    在这个节点撞到冠玉不是件好事,如果冠玉抖出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妙了。

    毕竟她这次微服科举是有目的的。

    对面的赵顺然刚好抬起头来,见温文澜匆匆忙忙进了对面的隔间,冲她招了招手,温文澜也回应了他。

    第二道鼓声响起,考院的官员开始下发试题和卷纸,每条隔间由一个普通官员负责,但到了温文澜这一条是,发现来的人是冠玉。

    她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冠玉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刚刚他发现自己了?

    温文澜大脑飞快地转动,开始快速地回忆当时的场景以及应对的方法,她眼睛盯着桌面上的砚台,想得出神。

    很快,冠玉就来到了温文澜所在的隔间,放下试题和试卷后便往下一个隔间去了,没有过多的停留,温文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打开试题,里面有两个问题,下面也注明了要求,择一作答,果然礼部是按自己的要求来的,温文澜很满意。

    今年的试题第一次出现了双命题,考院里小小地想起了一阵阵惊叹声,除了题目的形式,还惊讶于考察的范围。

    第一道问题是礼部出的,中规中矩来自于儒家经典,而第二道问题则是温文澜拟定的,摘自法家著作,很多考生平时根本没有阅读过这些书目,对此无从谈起,只得叹息过后专注于第一道题。

    温文澜悄悄抬起头打量赵顺然,见他看过题目之后很快提笔疾书,一派信手拈来、水到渠成的模样,看样子是很轻松了,只是不知道他选的是哪道题。

    如果他选的是第二题,那最好不过了。

    南朝的考试时间不长,一般十二小时就结束了,温文澜也无心应答试卷,草草写了一些自己对第二道命题的理解上去后便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甩着毛笔,百无聊赖,就等赵顺然交卷了。

    但不知道是今天运势不对还是温文澜没掩藏好,冠玉又出现了。

    冠玉虽然是监考官,但不是总监考官,他有自己的监察区域,温文澜记得清清楚楚,冠玉绝不是负责她这一条的人。

    见冠玉离自己越来越近,温文澜赶紧趴下,一手握着笔,一手垫着脑袋,装作写累了休息。

    温文澜没有将脑袋完全撑在桌板上,只是额头有一点点支撑,眼睛可以看到桌板下面飘来一阵阴影,应该是冠玉走过来了。

    她可以感受到冠玉停在她后脑上的目光,但冠玉看不到她的脸,她无所畏惧。

    那片阴影在温文澜的隔间前停留了好一段时间才离开,温文澜怕冠玉给她来个回马枪,又等了一会才坐起身,她揉了揉被压得有些发红的额头,惊恐地发现赵顺然不见了。

    他交卷了!

    刚好一位监考官过来整理检查赵顺然的答卷,赵顺然应该才交卷不久,温文澜也赶紧交了答卷追出去。

    出了考院的大门,温文澜追上了赵顺然。

    “赵兄,时间不早了,一起去用个晚饭如何?”温文澜叫住了赵顺然,顺带抬头看了看天,天色暗沉,已是黄昏近夜的时候,该用晚膳了。

    更何况在考院里坐了一天,该放松放松了。

    “啊,正有此意。”赵顺然历来不介意广交朋友,所以对于温文澜的提议也没有拒绝,“不知文弟有何推荐?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不是很了解。”

    温文澜称呼他赵兄,先前温文澜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姓文,赵顺然便称温文澜为文弟了。

    文弟文帝,赵顺然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皇帝。

    “听闻京城的聚福楼口碑不错,我们去那吧,而且聚福楼为了招揽生意,考生进店可以得个优惠,机会难得,我们去试试吧。”

    其实温文澜只是想借机再去聚福楼看看,毕竟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机会借口去聚福楼。

    当然,聚福楼的母后老板是户部尚书刘本盛,他那么抠怎么会为这些穷酸书生大行便宜之事呢,不过是看中这些进店的考生里可能出个状元榜眼之类的,再不济他也能撞到三五个进士。

    聚福楼为考生提供优惠的前提是进店考生需在专门安置的一块大板子上签名,你不留下名字,若你金榜题名时我怎么知道你是谁,这省下的银子不能白省,之后要讨回来的。

    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摄政王提前笼络人才罢了。

    笼络官员容易落下个贿赂和拉帮结派的罪名,但若用些小恩小惠收买未来的官员,不仅毫无代价,还会被考生当作“贵人提携”,收获一大批死心塌地的走狗。

    这一局温文澜不得不承认摄政王的高明。

    但这些,温文澜并没有告诉赵顺然,她才不会把自己选中的人放出去,让某些家伙有机可乘。

    朝暗处的不语比了个手势,温文澜与赵顺然朝聚福楼走去。

    早晚有一天她要整垮聚福楼,再开一家新店,为考生提供食宿的便利,不仅是为了提前笼络人才,也是为自己打响惜才的名声。

    聚福楼依旧如往常那般热闹,金碧辉煌、灯火通明,一靠近大门,浓厚的烟火气裹挟而来,温文澜抬头仰望聚福楼的楼顶,今日来聚福楼的人身份混杂,三楼应该不会有交易了吧。

    店小二殷勤地请了温文澜和赵顺然进去,主管眯着遮不住精光的眼睛扫视一桌桌客人,像在打着一把算盘,噼里啪啦得响。

    今晚进店的考生很多,谁知道这里面谁是不久后的状元呢。
………………………………

004 明昭没了

    两个人很快点好了菜,其实温文澜没有动,只是让赵顺然点了几个家常小菜,在饭桌上的交谈才显得更亲近一些。

    “赵兄选的是哪一道问题回答的?”温文澜状似无意,其实可在乎了。

    赵顺然选哪道题回答,关系到今年有谁进士及第。

    “第二道,论法题。”赵顺然仔细咀嚼咽下后,跟温文澜缓缓道来,“我没想到礼部今年会出这样的题,要么是皇上英明,要么是礼部开眼,这样的题新,好答又不好答,说实话,我对今年的金榜没什么信心。”

    今年的金榜很悬,皇上出了这一招,一些原本就有才华的人固然可以凭借原来的题稳操胜券,也不排除有新人靠着第二道新题杀出重围。

    今年的科举,有意思。

    “赵兄,若是日后高中,别忘了我呀。”温文澜故意说道,借势打量他的神情,却见赵顺然只是摆摆手。

    “悬。”只短短一个字,倒也能看出赵顺然对状元的信心和野心。

    晚饭后,在风司假扮的店小二的算盘下,两人象征性地付了钱,相当于在聚福楼内白吃白喝一顿,还没留下任何痕迹。

    谁让今晚的聚福楼这么混乱呢?

    聚福楼不差这点金子。

    两人道别后,不语从暗处中走出来接温文澜回宫,顺带给温文澜带来一个沉重的消息。

    “明昭”死了。

    清心殿内一片哀沉的死气,檐下梁上挂着一条一条的白纱,在幽暗的灯火下随着冷风上下飞舞,似黄泉路边、忘川河里一只只招摇的手,随时都会把你拉向十八层地狱。

    温文澜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的灵床上是蒙着白布的“明昭”的尸体,周围一圈点着蜡烛,灵床下,一个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守着一盏引路灯,神色凄凄。

    而林淼早已泣不成声,快要哭死过去了。

    “怎么回事。”温文澜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上面躺着的不是周墨淮,只不过一切来的太突然,跟她安排的不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饶是这样,温文澜还是能感受到来自心底的恐慌,素来淡漠的声音又冰冷了几分,似一块锋利的冰刀,硬生生地在你胸口拉开一道口子。

    “陛下,你要为殿下做主呀,殿下去的这么不明不白,他在下面定是无法瞑目的呀。”林淼几乎是爬到温文澜脚边,拉着她的衣摆一个劲地磕头,“求陛下做主!求陛下做主!”

    明昭殿下生前享尽圣宠,如今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皇上定是要为他讨个说法,宫人们怯怯地低下了头,不知这次倒霉的又会是谁,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只希望不是自己就好。

    “你先起来。”自始至终,温文澜一直盯着那具“尸体”,连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声音也有些沙哑,“说说看,怎么回事。”

    “今晚用过晚膳之后,按习惯到了明昭殿下用药的时间,于是奴才照往常一样伺候殿下喝药,谁知殿下才没喝几口,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吐黑血,奴才赶紧叫太医,可……可已经来不及了,太医还没到,殿下就去了……”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林淼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毕竟平日明昭待他不薄,也称得上是主仆情深了。

    “黑血?”温文澜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素来干净的后宫竟然也会有这种肮脏的事情出现,“太医呢?”

    “回陛下,太医去检查明昭殿下的药去了。”不语上前答道。

    既然是吐黑血而亡,那必然是中毒而死,林清城已经去检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这点伎俩瞒不过她的眼睛。

    “嗯……”温文澜应了一声,一双眼睛缓缓地扫过视线范围之内的每一个人,所过之处,生气全无,“你们都下去,不语留下。”

    众人很快退了出去,临时搭建的灵堂内,只有温文澜和不语两个人。

    似乎只有这样,温文澜才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太过真实的戏份,她恐慌。

    “风司已经查明,‘明昭’殿下确实是中毒而死,证据已经收集齐全。”不语拱手垂眸。

    “凶手。”温文澜不关心这些,她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在她干净的后宫里泼了这盆脏水。

    不语垂头不语。

    “说!”低的不能再低的音调,似压抑着一头雄狮,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是重嘉殿下。”不语硬着头皮,他也没想到跟在皇上身边多年的重嘉殿下,会干出皇上最厌恶的事情。

    没有想象中的滔天而来的怒气,不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角打量温文澜,却见她依然盯着蒙着白布的尸体,似断了魂一般。

    “陛下?”不语轻声唤道。

    “嗯。”直到温文澜出了声,不语才觉得她有了呼吸。

    “‘明昭殿下’按礼制应该……”

    “火化。”轻飘飘的两个字,包含着沉甸甸的分量,“然后派人带着他的骨灰,划到鄱湖中央,将骨灰撒入湖心。”

    “陛下?”不语不解,明昭殿下生前备受宠爱,死后不也应该风光大葬吗?为何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扬灰鄱湖的下场?

    “朕与他相遇在鄱湖,带他回宫的那一晚,他恰似一团无根的浮萍,在湖水中沉沉浮浮。入宫后,他依然无依无靠,除了朕他一无所有,他也没有家人,他依旧如浮萍般,在深宫里挣扎着。

    他来去之间,了无牵挂,想必在地下也不想被世俗牵绊吧,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就让他安身在朕与他初遇的地方,守护一方水土,朕也能时常去看看他。”

    说完,温文澜摆摆手,让不语退下了,“明日就这么做了吧。”

    火化“明昭”,相当于抹去了明昭存在过的所有痕迹,让其他人毫无探究真相的机会,让他带着过去所有的不快和卑微,永远地沉睡在鄱湖深处,至此之后,再无享尽圣宠的明昭殿下、再无艳冠鄱湖的伶倌流光。

    没有人会抓着一个逝去的人死死不放手,等周墨淮回来的时候,只有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受人敬仰的敬亲王。

    ------题外话------

    从此之后,再无明昭
………………………………

005 黎明反扑

    温文澜原来以为,这不过是早晚会上演的一出戏,对自己毫无影响,可没想到当她突然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却恍如雷劈,久久回不了神。

    她突然很庆幸,躺在那里的不是周墨淮,可她又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是周墨淮躺在那里,她该怎么。温文澜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将周墨淮放了出去,战场上刀枪无眼,谁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局。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不要这样,可现在将周墨淮叫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她宁愿周墨淮一直顶着个假身份真真实实地待在她身边,也不要为了洗白身份而出去冒险。

    温文澜默默握紧了拳头,不会再有一次了,周墨淮这次回来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夜色凉凉,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春天,却弥漫着靡靡悲伤。

    温文澜坐在那,整整一夜。

    清心殿的屋顶上,冠玉也待了一夜,原本打算恢复自由后来“探望”一下明昭,没想到却撞见了这样的事。

    明昭死了,重嘉下毒,温文澜一下失去了两个内侍,想到这冠玉突然打了个寒颤,温文澜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

    那个不正常的女人,猜不透她。

    黎明前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看戏看够了,冠玉裹了裹衣服准备回去,而此时,南朝的南境,杀气沉沉。

    攸莞城外早被宁桂的军队围了一层又一层,依山而建的高高的城门上,守卫士兵一轮接着一轮换防,无一不紧张兮兮地盯着下面虎视眈眈的宁桂军队,守城的士兵高举火把,在敌人面前宣扬着自己的雄伟。

    然而这才宁桂军队眼里,不过是垂死挣扎,黎明一片死寂,只待天亮后发起最后的攻击,拿下攸莞城,向京城进发。

    突然,攸莞城的北部响起了清脆的马蹄声,巡防的士兵互相推了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快开城门,开城门!”在看清马队背着的旗帜后,守城的士兵兴奋地大喊。

    很快城门打开,周墨淮带着一队骑兵冲入长街,没有停歇后又从南门杀出,杀得蹲守在南门外的宁桂军队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但毕竟主将在此,宁桂军队很快反应过来,组织起军队开始反击。可天色黑,宁桂并不知道突袭他们的有多少人,又听城门上的士兵大喊“援军来了”,竟一时慌了阵脚,节节后退,最后不得不撤离了攸莞城,退回主营。

    周墨淮一方也不恋战,等确定宁桂军队退回去之后,赶紧进了攸莞城。

    “将军,末将来迟。”周墨淮被迎进攸莞城,围着攸莞城的宁桂军队暂时退了,这是好事。

    “辛苦了,你们是南营的?”刘将军看了看旗帜,只是跟来的人不太多,“你们来了多少人?”

    “在下南营魏堃祤将军麾下副将周墨淮,率领骑兵一千前来支援。”

    “一……一千?”不仅攸莞城的士兵惊呆了,刘将军也愣住了。

    兵临城下大敌当前,这个年轻的周副将居然只带三千骑兵就敢杀过来,勇气可嘉,但战术不对。

    “朝廷两天前才收到消息,第二日大军便出发了,魏将军担心大军赶不赢便先派我率领骑兵前来支援,只是路途实在太长,我只能带一千骑兵,还有两千骑兵估计天亮之后就到。”京城到攸莞城的路途确实不近,周墨淮担心长途奔袭损耗太大,便留了两千骑兵暂时修整。

    况且三千骑兵一起确实没一千骑兵一鼓作气冲过来的快。

    “唉。”闻言,刘将军也叹了口气,两天内能有援军赶到,确实够快了,“大军什么时候能到?”

    “大概今晚。”也就是说,靠着这三千骑兵和守城的士兵,还得再撑一天,应该够了,“刘将军,先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刘将军带着周墨淮登上城楼,东方已经露出一点点鱼肚白,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没有了太阳的光辉,空气还有点凉,但凉不下心中沸腾的热血。

    攸莞城南门依山而建,城下是个小土坡,土坡下有一片小小的平地,昨夜一部分宁桂军队便虎视眈眈地守在这里,且全靠了那片小土坡,周墨淮的骑兵冲下去时气势才更足。

    在往前走便是官道,两边树林密布,穿过这片小树林,又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平地,宁桂的大军便驻扎在那里,人数不多,但可以算得上是宁桂精锐。

    “滚石滚木还有吗?”看着地势,滚石滚木是最好的武器,不过攸莞城能撑这么久,这些东西应该消耗完了吧。

    果然,周墨淮见刘将军摇了摇头,“不多了。”

    那些东西得用作最后的防守。

    周墨淮看了看天色,天就要亮了,等天亮之后,敌我势力的悬殊就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太阳底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如果是晚上就好了,放火、偷袭、围攻,招招都可以打败宁桂军队,挽救飘摇的攸莞城。

    该怎么办呢?周墨淮闭上眼睛双眉紧蹙,努力回想兵书里的兵法,虽然他熟读兵书,但用于实践还是第一次,此时他就像机关卡了壳,觉得什么方法都不合适。

    不能打胜仗的兵法,都是纸上谈兵。

    “周副将你怎么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刘将军以为周墨淮长途奔袭过于劳累,以至于头疼眼花,遂请他下去休息。

    却见周墨淮别有深意地往远处望了一眼,“这片密林里,宁桂军队进得去吗?宁桂军队现在有多少?”

    “攻打攸莞城的军队不多,估摸着不超过一万人,大军都在霖启城驻扎。”

    主要是在周墨淮到来之前,宁桂方面不知道有人跑出来通风报信,他们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现在驻扎在霖启城的宁桂大将军已经知道了攸莞城的事,天亮之后就会派军队志愿攸莞城,而南朝大军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很大程度上,来不及。

    “天亮之后,他们必定来攻,刘将军,待会你带着你的人分散到官道旁的密林里,按兵不动。我带着我的骑兵从正面迎击宁桂军队,当你听到号角声之后率领士兵从两翼狠打宁桂军队,不要恋战,打完就跑。”

    周墨淮仔细分析之后说道,“还有,鼓声一定要响。”
………………………………

006 缓兵之计

    “我凭什么听你的”

    论级别,刘将军远在周墨淮之上,论资历,刘将军的经历也深的很,怎么样也轮不到周墨淮来指挥。

    周墨淮收回目光,一脸严肃,“为了制造我们人多的假象,这样才能撑到大军赶到。”

    刘将军看了一眼现在的形势,攸莞城现在快顶不住了,援军又只来了一千人,就算加上待会儿到的两千,也不过三千骑兵而已。

    对方是上万的军队,敌不过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一把。

    天亮之后,果见驻扎在不远处的宁桂军队浩浩荡荡地向攸莞城开来,为首将军的旗帜十分鲜明,一个大大的邹字在半空中耀武扬威。

    宁桂军队在坡下的平底处停下,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赶在黎明前睡得最舒服的时候,偷袭宁桂大军。

    周墨淮站在城楼上露了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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