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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中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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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姚窈的。”
她怒不可遏,“你果然是为了那个女人来台湾!”
“鹰司清华,不要开口闭口那个女人,姚窈是你未来的弟妹,我希望你尊重她。”他眼瞳结霜,对她的态度很感冒。
“我在这里,我会尽一切力量阻止的。”
“你只是我姐姐,我尊敬你,可是不要妄想掌控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是我自己要过的,我不会再受难我摆布,如果你愿意祝福我那最好,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
“我是为你好!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看起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要进去忙了,你请便。”这根本是赶人了。
“龢,你也知道公司里那些董事有多难搞,你何必挑条难的路走?”那种大势已去的失落感厚重的扑了过来。
“我们想爱,也得人生路上有个人不论甘苦都愿意陪你走,感情,有的人一辈子也求不到,大姐,我花了三年才想通这个问题,工作给了我极大的成就感没错,给了我免得,可是姚窈对现在的我来说比集团还要重要。”
他说着心上人时的神情像掺了蜜,虽然说两人是姐弟,可是她有多久不曾在他脸上看到人性柔软感性的样子?
她真的不记得。
受精英教育长大的鹰司龢,从来不笑的鹰司龢,少年青年成年过得比她还要忙碌的鹰司龢,他的生活就只有工作两个字。
别人家少年的叛逆、青年的好玩、成年的酒色财气,他都没有,他的人生说起来真可怕,就一张白纸。
他从懂事就被灌输要扛起公司重担,那公司还不是三五名员工的小公司,集团的复杂度有时候连她这一起受过精英教育、对当女强人有着无比狂热的人都感到吃不消,却从来没听过他一句怨言。
她也想起他年少时有个女生上门来送告白信,那爱苗也是被她拔除的,虽然她一点愧疚感都不会有,可是,这会儿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他是个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一个让人无法撼动的大男人。
她沉默了。
鹰司龢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我……去住台中的饭店,明天再过来。”
看着鹰司清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算了,不研究,反正她跟打不死的蟑螂没两样,从来不需要别人多操那一份心。
她就是鹰司龢的温室小花吗?
如果以女人眼光来评断,鹰司清华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丽。
眸如秋水,淡淡的粉嫩肌肤闪耀着饱满的元气,如水轻灵的眼仿佛载满天星,未语先笑,笑睇含情,她跟羽林筑波外柔内刚的精明干练完全不同。
她弟弟喜欢的原来是这一型的女生。
姚窈把鹰司龢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你怎么没有跟我说你大姐要来,我很紧张,要怎么招呼她啊?”对于一大早就来报到的鹰司清华,她简直是懵了。
美人,美得好有距离,美得好像一靠近就会被冻伤。
她被鹰司清华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不用理她。”
嗄!可以吗?
人家不是说未来的小姑大姑都不可以随便得罪,不然往后会吃不完兜着走?
可是茶泡了,点心也上了,她从来都不是自来熟的人,要她去向这种冷若冰霜的人释出善意,上天不如直接下道雷劈昏她好了。
“她只是长得难看了一点,不要被她的表情吓到,不是我替自己的家人说话,他们没那么难门阵的。”果然是有练过的,几个月的日子没有白过,这会儿连台语都可以拿出来唬人了。
“乱乱说,你姐真漂亮。”
“那我呢?”连这种干醋也吃,真是孩子气。
“你帅到没天理了……这样可以吧?”
还真是乱敷衍一把的。
不过有人很受用,亲亲她的额头面颊,伸手温柔替她把掉出马尾的细发拨到耳后,“这里有我,小鱼稀饭在炉子里热着,愉趁热去吃,等你吃饱我们再来讨论公司制度化的企划案。”
“嗯,那我进去了。”再向高贵的客人点点头,姚窈这才去吃早饭。
“你会下厨?”鹰司清华歪了嘴。
“嗯,小窈这两天胃口不好,有点小感冒。”
“我之前病得要死怎么就没看到你来问候一下?”天差地别的待遇,啊,臭弟弟!
“这会儿你不是活蹦乱跳了?你是女强人,我看滤过性病毒看到你也要绕过去。”
她可不可以拿杯子砸这个无血无泪的混蛋?!
“你气色很好。”那个自夸什么都会的鹰司龢、怕女人干扰他和尚生活的鹰司龢,说安定无趣,要不是为了继承人宁可打一辈子光棍的鹰司酪,是现在这个人吗?
没错!他气色红润,慵懒的靠在休闲椅子上,脚踩人字拖,穿着流苏牛仔裤,一件剪了袖子的无袖T恤,眼眸充满生命光彩。
“幸福美满!”他比了个V字。
这时姚窈去又复返,她在鹰司龢身边低语——
“你有话好好说,不要为我打坏你们的关系。”
她感觉得出来鹰司清华不喜欢她,从头到尾连基本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她的眼里只有这个当她弟弟的人。
“我有分寸,你放心。”他保证道。
她这才真的安心的吃早饭去。
“她还真的说什么你都听。”一待姚窈走掉,鹰司清华实在好奇得不得不问。
“他们这里有句话说‘听某嘴大富贵’,我听自家老婆的话准没错。”
“我说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杂音。”
“你中毒了,中了那女人……她的毒。”想起鹰司龢的警告语,鹰司清华不甘愿的修饰了字句。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姐,有空不如想想你自己的幸福,别老是在我身边打转吧。”话语由衷。
鹰司清华拧眉,还没做出反应,这时,姚窈又兴匆匆的带着笔记本、原子笔还有计算机从里面站出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鹰司龢笑的替她拉开位子。“你啊,一定三两口把稀饭吞进肚子就当交代我了是吧?”
不盯着,她就会这么吃。
之前还看过她一早吃油腻腻的炒饭、面线,应该说是姚氏厨房炒什么东西出来她就吃什么,完全不会选择跟挑剔。
她是他未来的老婆,自己的老婆当然得自己顾,所以,就算拥有好厨艺却不肯轻易下厨的男人也开始不再远庖厨。
“难不成还要把它碗拿出来给你检查?”她的人格就这么不值钱,说话没公信力哦。
“我是怕你一颗心都在公事上面。”
“我很想知道你要怎么做啊?”她对鹰司龢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当然啦,这话她没对他说过。
“民宿也需要有报表、组织跟策略。”他是优秀的生意人,当然看得出来芬芳森林经营上土法炼铜的困窘,“厨师、设备都不够专业,公司制度化后,聘请专业餐饮顾问规划每季菜单,用顾客意见调查与损益表来代替私人账务跟个人意见……”
一个老板干预太多,有时候连带位、送水都有意见,若要让民宿的发展性更高,他们必须学会缩小自己,让民宿制度化。
两人头靠着头,你来我往的交换着意见。
她这弟弟竟然肯为了让心爱的女子无后顾之忧,发挥他的长才,想把这间以卖景观、氛围为乡下民宿改行成可以赚钱的公司。
他没有财大气粗的用最简单的金钱去换取爱的笑容。
她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热情……应该说用心过。
她被冷落了吗?小俩口仍私语着。
不觉得——她看见秋天的阳光从民宿的屋脊滑下来,刷亮半个咖啡屋,花坛里鲜艳夺目的郁金香红的香、黄的艳,姚窈方才顺手替她重新沏过的茶香慢慢沁了出来,将满院子的花香都比了下去……
那一夜鹰司龢抚着姚窈的脸颊,不确定的问——
“我很怕我大姐会把你吓跑。”
“唔,你看我这么没用?”她快要进入梦乡,不想被这问题困扰。
“不是我要吓你,我家几个姐姐都是强人。”
“我什么都不强耶,怎么办?”
“你有一个很强的老公就可以了。”
“所以说,我比较好命吗?”
“聪明的小孩!”他蹭着她的脸。
姚窈的眼眯呀眯的,忽然搂住他的颈子,把整张脸都埋进去。“有你在,我要正面迎战。”
“真的?”鹰司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我不会逃避,我会好好跟她们相处,然后找出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她不要自己心爱的男人变成夹心饼里的馅料。
“我爱你!”
谁知道早就累翻的小女人轻轻的拍了他一下。“睡觉啦,好吵!”
第7章
有些客人会固定来芬芳森林喝咖啡,对姚窈抱有好感的也不在少数,其中有几个互相角力追求得最勤。
问电话,送花,邀约不断。
对方是常客,姚窈不好撕破脸,常常忍了又忍,不过今天这位客人显然连风度都不顾,纠缠就算了,居然动手拉她的手,想强迫把人带出去。
难得放假来喝咖啡顺便吃早午饭的潘邺正想跳出来英雄救美,不意有人比他更快——
“不好意思,想约我老婆得经过我这关。”没有出拳,眼底隐隐流动的怒意就够骇人的了。
看起来是用不着他出手了,潘邺坐回位子,继续喝咖啡看报纸。
“你胡……说,她哪来的老公?我可是在这里喝了半年的咖啡,不要以为随便说说就能唬人了。”长相斯文,显得少有对手对战经验,更何况情敌是那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狠戾不费力的写在眉间,还带了股邪气。
“骚扰我老婆的通常不会有好下场。”鹰司龢把指节按得喀喀作响,这招很管用,对方面色发青,有意欲要夺门离开。
“姚窈,没想到你那么肤浅又没眼光,怎么会挑上这种人呢?他一定有恐吓威胁的前科,以后你嫁给他会有家暴,会被他打个半死,我劝你要多考虑,如果你是被逼的,我会替你报警……”
“我们真的快结婚了。”不趁这当下一鼓作气的打消对方的遐想,以后麻烦还会不断。
这年头IQ高的人很多,EQ低的也不少,如果能够留余地她也想,可若是牵涉到感情,从小到大许多的经验告诉她烂桃花真的不要留恋。
那个客人走了,连咖啡钱也浑水摸鱼的当没这回事,姚窈收起咖啡杯,这才看到朝她抛过来安慰眼光的潘邺。
她含笑点头。
“干么对他笑?”有人的醋劲还没消。
“那是潘大哥,你也见过不是?”灭火,灭火,她以后应该可以去参加消防队,她对灭火越来越有心得了。
“他也喜欢你?”
把收进来洗好的杯盘往专门的架子上放,姚窈擦擦手,双手捧住鹰司龢的脸往旁边转,“谢谢大侠见义勇为替我赶跑那个人,不过,你睁大眼看潘大哥的眼睛是向着谁的?”
“是……小宇他……妈?”
“宾果。”她眨眼笑得可靓了。
“我以为他的目标是你。”
“别把我看得太重了,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
“总之,你是我的。”一把拉住她在大腿上坐下,手朝细腰圈住,嗯,她最近似乎圆润了点,他喜欢。
肢体亲热也不是第一次,但她还是羞得很。
“这里来来去去都是人,不要这样啦。”
“不要怎样?”他装酷。
他最爱看她被他刻意撩拨之后变得迷蒙的眼眸,那娇憨的模样会让他欲望凶猛的想直接把人拖上床轻怜蜜爱一番。
日子过得很甜,然而他却觉得没有真实感。
没有替她跟自己套上婚戒,总觉得她会随时不见。
“吼,装蒜。”在他肩上狠敲了下。
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眼眸闪亮,他忍不住亲了她的唇。
“偷袭我?”她脸蛋生晕,娇嗔啐他。
“以后不可以随便放电迷男人。”魅惑低语的气息依旧暖着她的唇不放,“我希望结婚以后你就待在家里,让我照顾你。”
“不做事我要做什么?每天在家里等你下班回来?”放弃工作专心守着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很不可思议。
她虽然不是什么女强人之流,工作却是她出社会后一直以来的寄托,她没办法想象生活的重心全部倚赖一个男人的情况会是怎样?
他大姐不喜欢她,她对他的家庭了解等于零,还有……她有自己的心结,也许这椿婚事该缓一缓。
“依靠我有什么不好?如果我们两个都上班就只能晚上才见面,何况,有时候我也许很忙,也不见得能够天天见得到人。”
“你的家族很大,在日本是有头有脸,也许该说是随便跺跺脚都能影响时局的家族对吧?”
这样做她不知道对不对,可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两人旧情复燃,这次她学会了要去做点功课,只是到奇摩的知识+打上“鹰司”两个字,网页居然跳出六百七十三笔之多有关鹰司家族的资料。
她会不会太小看了家族对婚姻的影响力?傻傻的爱了,现在才发现她要面对的不是鹰司龢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庞大的家族。
她无从想象。
鹰司清华出现的确让她受到影响,一个大姐都这么气势凌人了,那么,其他人呢?他们不会是隔壁的三婶,七叔公,虽然她信誓旦旦的向奶奶保证,她有信心正面迎战,可是,她有那实力去对付那些成了精的人吗?
她的沉默太久,让鹰司龢忐忑了。
“小花,你是信任我的对不对?”
“嗯。”她用力点头。
“婚后要不要工作我们可以再商量,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吗?”
“我没啊,每天吃饱睡好,哪有担心?”她想搞笑,不想影响他的心情。
“你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婚事,是不想嫁给我吗?”
他不得要问,对喜饼,拍婚纱,婚礼日期,宴客名单……她什么意见都没有,这是太信任他还是对这场婚礼缺乏动力?
“我不会说……”
“不说我就一直把你困在这。”威胁人他可是一把好手。
她停顿了会,才叹了口气说出实话,“你们家太高不可攀,我看得出来你姐姐不喜欢我,你知道我很弱的,对人,我真的不行,我要是嫁到你家去,我……怕自己会哭着回来。”
鹰司龢是震惊的,他没想到快要到来的婚礼带给她这么沉重的压力,难怪他有时候在不经意间会看到她沉思恍惚的面容。
他伸手轻抚她背脊,“说起来是有那么点不公平,我在你家住了那么久,你对我的家人却只有我大姐这个坏印象,我得设法弥补才可以。”
要不然他确信,接下来他的小花会无限期的把他们的婚礼延迟。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心收回来,绝对不想节外生枝。
“我对清华姐姐没有坏印象啦,是她看起来不是很喜欢我。”怕姐弟俩因为她生出嫌隙,她赶紧澄清。
就连用字遣词也要小心翼翼,鹰司龢暗叹,接着把人抱紧,“不要理她,你又不是要嫁给她,小花,你想去日本吗?”
他还是真的没把鹰司清华放在眼底。
“什么时候?最近吗?”
“你答应我们就走,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出生地,看我读过的学校,还有我的生活。”
“我可以吗?”
“你不可以还有谁可以?”搂紧她,用眼神逼视,却没啥威胁力。
“我很俗,还没去过日本,现在开始练习日文来得及吗?”有些担心自卑却有更多的兴奋。
这个提议能够取悦她,鹰司龢也被感染了快乐。
“有我这么优秀的在地人当你的导游,一切交给我。”他可是地头蛇,要是连自己未来的小妻子都没办法按捺,就不用做人了。
姚窈高兴得跳了起来,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定不是做梦,直嚷道:“我要去告诉奶奶~~”
看她轻快得象只小蜜蜂钻进厨房去,鹰司龢交握自个儿忽地落空的手心。
真是爱到卡惨死,就连一秒的落空都不能忍受。他甩了下手,赶紧追上去。
几天时间只能从奶奶那边恶补了几句日语对话,譬如说早安,午安,吃饭了没……诸如此类,于是姚窈就带着这几句笑掉整个民宿大牙的招呼语还有翻译机,勇敢的给他上了飞机。
至于落落长要带回家的伴手礼单,她郑重的收在行李箱底部,回来一定是通通有奖。
不到四个小时,她已经在饭店放好行李,准备要出门逛大街了。
饭店日西合璧,古雅大气,榻榻米,磁漆金边的书桌,刻满枝蔓花纹的衣橱,柔软大床,日式拉门外有渐深庭院,假山平草,花枝浅水,景致清雅得不得了。
姚窈在床上滚过一圈,要站起来时忽然一阵晕眩,额头就这样去撞到床边的几柜。
“怎么了?”去浴室洗手出来的鹰司龢刚好撞见,一看她洁白的额头红了一块,忍不住心疼。
眼睛还在冒星星,腹中忽然一阵反胃,她话也没能说,捂着嘴直奔浴室。
鹰司龢着急的在外面等她出来,却见她白着脸还佯装笑脸说没事。
“我一定是要出国太兴奋,好几天没睡好。”
“我带你去看医生,”他眼里都是担心。
“不用啦,我小时候要去毕业旅行也是这样两支熊猫眼,笑坏我那群同学。”刚刚的不舒服被她归纳为水土不服。
“确定?”
“我躺一下,晚上你要带我去逛热闹的东京都。”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健康宝宝,谁知道一出国就坏事。
难道她就是那种没有玩耍命的人吗?
拿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姚窈丢脸的呻吟。
“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我们在这里的时间还长,不怕那些好玩的地方长腿跑掉。”
枕头被拿开,看见鹰司龢干净好看的脸。
他逗笑了她。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丢脸,以后不带我出来玩了?”
他索性也钻进薄被里,手搂着她的腰,看着白净的面容。
“我们要成为夫妻,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我还怕你象很多女孩子那么独立,不黏人,去到哪里都不需要我陪,我比较担心这个。”
“你在翻旧帐?”她嘟起小嘴。
“是啊,谁叫你在台湾的时候都把我放牛吃草,我很哀怨呢。”
姚窈卟哧一笑,轻槌他。“最好是啦,不知道谁今天东家喝膨风茶,明天西家割稻子吃点心,受欢迎的咧。”
鹰司龢还要辩解,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管弦乐的大提琴倾洩出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他翻身起来,接了电话。
来电的人是近卫。
简单几句对话,很快挂断。
“有事吗?”姚窈问得迷迷蒙蒙。
“我下去一趟,近卫在楼下,说有东西要给我。”他不动声色编了个藉口。
“嗯。”快要被周公召去的人应了声。
确定她真的睡下,鹰司龢这才下楼。
大厅里的近卫一看见他现身,忙不迭的迎过来。
“你好象忘记我在放假?”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打扰,不过这些你一定要看看。”硬着头皮递上带来的资料,“这是关于B&R投标案的底标,后面这一份是士伦多集团流出来的单价。”
“这是三个月前我跟大力在谈的那个案子?”鹰司龢迅速翻阅,不用对照一看就知道纰漏出在哪里。
“是,恐怕大力有人把底标给了士伦多那个老狐狸,要是那块地被标走,我们这半年心血都等于白费了。”
一块本来不值钱的荒地,因为政府有意重划,这大笔一划把一块乏人问津的地划进了许多重大工程里。
荒地变大饼,商机无限。
东京什么都不缺,最缺乏的就是土地,更何况是一块金鸡母的地。
“他为什么要来争这次的投标案,士伦多集团的主业是制药,房地产不是他熟悉的领域。”
近卫瞅了老板一眼。
“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有话快说,姚窈随时会醒来。”
“老板,这个案子的主导人就是羽林筑波小姐。”
“你认为她挟怨报复?”
“你甩了她,让她在整个社交界丢尽了脸,要是你会不会想出口怨气……我认为是这样啦。”
“没什么好说的,这块地公司一定要拿到,我们许多的推案都跟这地有关,该进行的工作照样,她的事我来处理。”
正事解决,那么可以稍微谈一下私事?
“鹰司,你什么时候要回来上班?我一个人撑得好累。”真是没有捧那个饭碗不知道那一行的辛苦,老板真不是人人当得起的。
“等婚礼过后吧。”
嘎?!“你……要结婚,要修成正果了?真是老天保佑。”他脱离苦海的日子不远了。
但是,婚礼后还有蜜月……这……他解脱的日子不就遥遥无期吗?
高兴不到一分钟的心凉了。
“这事暂且不要向员工宣布,一切以低调为原则,另外拒绝媒体拍摄。”
“这不可能。”斩钉截铁,鸡蛋都有缝隙了,鹰司家族在这国家是什么身份地位,别说婚礼了,连鹰司龢穿什么牌子的内裤,无孔不入的媒体都想知道,他们会放过这么劲爆的消息吗?
“如果公关没办法处理就让危机小组去执行,反正婚礼上我不要看到任何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还是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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