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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世兵-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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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攻城太过猛烈,那箭矢用火用的过猛,把梁人的挑帘烧掉以后,塔楼与吕公车刚要推上去,就被城里那些投石神手给砸了个稀碎。想来如果不烧了那些挑帘,也就没有这么大的麻烦了。

    停了几日的时间,主要是将尸体掩埋,其次便是将那些已经被砸碎的吕公车再次修建起来。如果攻城的军队不能以最快速度冲上去,纵然后有百万雄师,也无济于事。甚至有可能因为军粮问题,不得不撤退。

    第二批精锐,方才是重中之重。那城下人头攒动,各种攻城器械都一应俱全。而城上也毫不示弱,人形涌动的要比平日多得多,似乎这一场仗,注定就是一场绞肉的仗,双方都不肯松懈一丝一毫。

    过了一刻钟,两方人就这么僵持着,而军中大将则不断根据望楼上的要求,调整着部队的站位与进攻次序。城上人头动来动去,似乎是在做什么,过不一会儿,整个城墙内外都是恶臭的味道。

    队主和赵烈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队主骂了一声“艹”,赵烈心底也很想骂脏话,但是还没骂出来,就止住了嘴。

    这股臭味不是别的,就是历史上最著名的防守武器:“金水”。何所谓金水?便是将人和家禽的粪便尿水,放在一个诺大的锅里煮熟,然后给爬云梯的士卒迎头浇下,那些士卒不仅会被滚开的沸水烫伤,还会感染很多粪便里的病毒,全身溃烂而死。因为是黄色的,所以称为金水。

    这种东西,有如后世的毒气弹,唯一的好处便是不会伤到自己的部队。不过,光是臭味儿,恐怕就没几个人受得了了。

    韦孝宽气得一气儿揪掉了自己好几根胡子,抓着杨忠便要与于谨去说。杨忠也很无奈,这等事情伤天害理也罢,除非你把他抓住杀了,否则该用人家还是会用。

    “那萧铎小儿滥用金水,是要伤天害理不成?”韦孝宽很在意儿郎的性命,并非真是因为这等事情真的伤人心,而是因为他起的头要再次强攻。如今打不下也便罢了,这等时候冲上去,能有几个人活下来?军士便是求着督战使砍了,也不愿意那么死去。

    眼下军营里都在咒骂梁人,实际上都担心自己会被派上去送死。而国家精锐也不能被这么说浇死就浇死了,得有说法,才能继续攻城。

    ……

    胡僧祐很担心,不过看今天皇帝的脸色不错,似乎想起这么个招数,很能克制那些勇猛人的烈心。

    不过这种事情并不是拖着就能解决的,想破解这个事情,其实有很多种方法,只要灵活多变,一定能解决掉这个问题。如果长期就这么把希望留给“拖着”二字,那恐怕也是“败亡不久矣”。

    萧绎有想法,不代表有远见,他比他的爹要弱很多,只不过同族兄弟互相杀害倒是继承得完完整整。

    “今日召卿等来,只为一件事。”萧铎坐的比平时要大气得多。声音也开始变得更有侵略性,这让那些朝堂的那些油条谨慎不少。

    众人都埋着头,不仅因为不能在朝堂上仰面视君,更是因为这样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露相与麻烦。

    作为一个皇帝,会看到所有人都跪坐在他面前,低头不语,这就会让人想到曾经人们对自己的趾高气昂。有类似于苻坚,当王猛将天底下所有大臣的脑袋都掰下来的时候,方才体会到,做皇帝真爽!

    “近期朝堂上下人心惶惶,予时常听闻有人私通魏贼,不法于社稷。”怀疑,也不仅仅是怀疑。那些世家子弟有的是出路,从他年幼到年长,南北世家都是关注的,只要是世家子弟,都不会被乱兵杀了。但是那些没有多少世家根基的人呢,他们又会如何应对?

    出卖从来都不是一件单纯的事情,往往无意之间,里面的事情会很复杂。萧绎最在意的,便是他平时根本不屑一顾的人。

    王褒犹豫了很久,他之前一直想阻拦萧绎在这么一个特殊时期发难,这样显然会让动摇的人心彻底倾倒向另外一方。

    不过犹豫了很久,该说也要说,双手举着笏板偷偷瞄了一眼,随即开口道:“陛下宜当安心,朝堂上下皆忠诚死士,未尝有一人擅自与魏贼私通。如有,臣请先于陛下动手,戗杀此人!”

    萧绎有些淡然,既然他最信任的大臣都如此言语,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也罢,退了吧……”

    “陛下……”

    王褒还要上奏,主要是想把这个城防问题说清楚,如此方法虽然能震慑一时,却不能震慑一世,总有办法应对。如果让魏人找到了破解的办法,那城池残破,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不过话到嘴边,萧铎却已经消失不见。

    ……

    于谨与众军商议,宇文护却有点不在乎,不过是金水而已,人死的再多,能有江山社稷重要?攻下来了,便是天大的功劳于众人分享,下人的性命如同他们的名字,贱的不堪一击。

    韦孝宽冷静下来说道:“愚以为,金水如同火油,主下倾而不能远射。我们可以多放置弓弩手在塔楼之上,而以猛士带上重盾油布佯攻城池,如此一来敌不攻自破矣!”

    于谨也点头:“如果梁人隐藏着这等手段,倒是一大杀器,如今先行暴露,则失了出其不意的道理。依大将军之谋略,甚好。”

    次日,赵烈所部收到命令,要求佩齐二石弓与劲驽,登楼作战。后备军这次给东西出奇的快,毕竟上面人下来的命令,要从中捞油水,得看清权力是谁给的,然后再动手。前世的赵烈还以为是人家突然发了善心,后来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权宜,都是“套路”。

    次日全军顶着金水的恶臭,横纵成队。赵烈跟着队主上了塔楼。那楼高二十一米不止,上面的空间足够并排站下七八个人,且每个塔楼会有上下三层空间,用作登城射箭的窗口。整个西城有四个如此的塔楼,用起来,便有上百人射箭夹弩。

    众人都跟着塔楼缓缓前进,那些先登的勇士都用粗布遮住自己的口鼻,头顶上盯着重盾和油毡子慢慢往城下靠近。

    大将胡僧祐很是紧张,显然魏人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金水奇臭,双方都坚持不住多久,唯有挺住这一次进攻,方才有一线生机。

    后方的战鼓忽地擂起,那士卒的一切精气神忽然就提升到了最高。众人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山人海,又看了看那直插天际的城墙,毅然决然。

    前军先锋猛地喊了声“攻!”所有人忽然从安静中暴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力量,哪怕前方是能让人魂飞魄散的金水,也要拼命冲锋。

    赵烈拉开弓,慢慢地感受着它带来的那种力量感。军营的生活,让人变得沉稳、刚毅,自然也让人变得力气奇大。如果不是那些巨型木头的锻炼,赵烈还拉不起二石的弓。

    队主静静地把赵烈挤到一个角落,然后也不管他什么感受,自顾自地整理箭囊的位置。

    城上的火油已经准备好了,金水也已经就绪,那城下架设的云梯,便是双方最为看中的期待。

    赵烈还在幻想着能否在这里射死胡僧祐,队主已经开始吼道:“准备……准备,放!”

    那箭矢虽然不多,目标却异常明确,赵烈感觉自己虽然被挤在角落里,可是箭法却出奇的准……
………………………………

第三十章 江陵之战六

    战争的创伤不在帝王,而在于寻常百姓。两国猛士打来打去,武将帝王勾心斗角,但是何尝想过百姓?

    兰陵萧氏的儿孙都闻讯迁走了,临走还和北方世家里韦、郑、房、王世家一起喝酒吃肉,这杖打的如同儿戏一般,说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实际上不过是两国世家开的玩笑。玩笑大不大并不要紧,要紧的却是百姓的命。

    南北世家互相之间都掌握着对方国家的信息,甚至可以说这场仗,已经内定了胜负,剩下的,也只不过是有没有第二个哭池的事儿了。

    然而,百姓何辜?军士何辜?

    城内百姓多达几十万,难不成只为了一次早有预谋的权宜,而倾覆了天底下的生灵?

    不过这一切跟年幼的赵烈没什么关系,也扯不上什么仁义道德。他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眼前的杀戮。

    前军一直在抵抗金水与火油的双重刺激,几个井栏与塔楼都在疯狂射击,而那些躲在城墙暗砖里的士卒手里的弩矢却丝毫碰不到魏军的弓箭手。

    射程太短了,下边全是重盾,人们顶着重盾在下面铺设云梯,有的陷坑甚至还没填平,就有士卒踩了上去,直到被戳碎了骨头,方才察觉出不对。

    城下乱箭穿心,城上也架不住敌人弓弩太多,甚至那些神臂手专门射杀那些负责倒金水火油的勇士。那些人无法用盾牌木板遮挡,最多只能人为遮拦,之后的命运,就全看老天给不给了。

    城下的先锋拼命呐喊着什么,众人埋了头拼了老命地往上顶。眼看金水火油都要用尽了,却依旧不能阻挡魏人半分。

    城上的主将喊到:“我大梁的儿郎们,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为了家国,为了皇帝陛下……勾枪!全部给我上勾枪!!”

    那些士卒纷纷将三米有余的勾枪拿出来,拼了命地勾那些魏人的盾牌。但凡勾掉一个,就马上有人射箭,亦或是投掷火油罐、抛洒金水。

    魏国先锋的盾也被勾走了,眼看就要挨了浇,趁着最后时间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刀,怒吼道:“有进死,无退生,大魏国,万岁!!”

    那些猛士也纷纷抛下盾牌,发了疯一般往上狂冲,甚至不在乎自己是否还有防护。城上那些士卒看到魏人如此疯狂,拿出放在后边的连弩,对着人群就是一阵猛射。有的魏人豁出去,拼了命地往那些射箭的人身上扑,但是由于弩矢的近距离劲道太大,还没跳到一半,就掉下了城墙……

    那一声声的惨叫,根本无法影响人们厮杀。城下还是那样人头攒动,仿佛是送死机器,亦或是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些掉落的尸体,很安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赵烈一直在射箭,他的手甚至因为一张一合而彻底麻木。他甚至感觉好像把一辈子的箭矢都射尽了,两个胳膊再不停下,接下来的几天,根本就拿不了东西。但是他每次看到那些士卒拼命冲杀,有的甚至被城门楼用的塞门车上的刀阵活活捅成筛子,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这一刻的战斗,并非种族,也绝不是家国。

    胡僧祐的手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了,他的嗓子也彻底哑了,为了表明他的立场,不仅一次地披挂上阵,亲自带领军队与西魏的精锐展开猛烈的厮杀。他的身上,至少插着十支箭矢。

    魏人的攻击如同虎狼,但是梁人并非绵羊,双方有时候为了争夺城头两个箭垛那个大的地方而死伤无数,甚至于有的猛士竟将另一个猛士扔进还在滚开的金水里,那人则连叫的机会都没有,便消失在粪水之中。

    这一切似乎突然消失了一些东西,一些问题,那便是恐惧。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愤怒,没有悲伤,也来不及悲伤。

    有的城墙上刷满了鲜血,随着那一声一声的惨叫,流淌万方。

    赵烈回首望去,才发现一处城墙上的士卒不知从哪弄的铁蒺藜,随手就洒在了高楼连接城墙的木板上,那些猛士爬上去却看不到,一直无畏地冲锋,但是都会被铁蒺藜扎传,被那些梁人乱刀砍死。

    赵烈拼了命地呼号,不断地指挥着那些士卒。正喊得起劲儿,一道箭光擦着赵烈的头皮猛地飞了过去,赵烈连反应的时间都没,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产生恐惧感。

    “专心放箭,别管他人死活,你管的了自己管不了别人,再分心,下一支箭就插在你眼睛上!”队主连头也不回,那粗壮的胳膊有赵烈大腿那么粗,根本就不用休息,饶是和赵烈一起射箭的,却一点都没觉得累。

    所有人都沉浸在杀戮之中,那些撞城门的冲车,一动不动,里面的人也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从里面爬出几个人来,拖拽着几个已经不能走动的士卒,拼命往回跑。

    城门底下有铁蒺藜!

    赵烈甩了甩手,把弓重新架起来,始终盯着城上的那些乱动的人影。他的想法是找到一个穿戴整齐的主将,虽然不一定能射死他,但是只要威慑住他,让他知道始终有个人盯着他,就是最好的牵制。

    果不其然,有个武将跑来跑去地发号施令。这种时候很难分心,赵烈盯住了他,预判他往右跑的位置,屏住呼吸,手一松,那箭矢就沿着他的目光,直戳戳地往预订目标射去。

    那武将似乎有所察觉,就在箭矢要定在他肩膀的那一瞬间,忽然往后一缩,轻松躲开那支箭矢。随后盯准了赵烈所在的位置,抄起附近士卒手上的弓箭,反手就是一箭。

    这一箭看似随意,实则精准异常,如果不是赵烈被挤在门柱后边,现在这个箭矢应该插在他的头上。

    ……

    胡僧祐实在撑不住了,往后退了退,那些倒金水的士卒,从一开始就被那些塔楼上的弓箭手盯上了,双方无论怎么对换射击,都掩护不住那些士卒,反而还令城上的人分心,根本无暇顾及爬云梯上来的一众魏卒。

    纵然是固若金汤的城防,也架不住人多,而城内甚至已经把狗派上了战场,却依旧难解难分,甚至已经有一部分地方报了失守了,还是他胡僧祐带着亲兵去夺了回来。

    ……

    天色渐渐晚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模糊,那火把与黑夜融合产生的效果,能让人想起后世的霓虹灯。

    有那么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随着那一秒就这么停止了,那一刻,仿佛一切都不是厮杀。

    长长的火龙,排成了不止一排,赵烈从小还没见过耍龙舞狮呢,如果见到了,会不会便是如此壮观?

    他这么幻想,但是当鲜血浇灭火把的那一刻,方才彻底清醒。那战场上的儿郎们还在浴血,那兵士的身上还带着新的伤疤,一切似乎都变得如此艰辛,似乎已经不再是刚刚那激情燃烧的热血时代。

    他刚回过神来,便看到一个好像穿戴非常整齐的武将,在城上来回巡视。天色这么晚了,有些看不清,不过他努力地揉了揉眼睛,越发感觉这人的穿戴不一般,甚至有可能是……是胡僧祐?

    赵烈兀地激动起来,因为久久开弓而颤抖不已的双手,此刻竟更加不能控制。那心脏忽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在一瞬间,甚至达到了二百。

    那人就这么晃悠,一直在指指点点,周围没有几个人跟着他,但是可以看出来身份不低。这时候的风忽然就小了,方才还在吹着莫名的风和不同的方向,现在竟都为了这一刻停住。

    队主也有些呆滞,默默地看着他盯着的那个目标,一声不敢出。

    赵烈的心底一直在默念着什么,他在等,等他心里认定的机会,等他内心的肯定。前世的他是个近视加散光的眼,根本无法看清五米以外的人和事物。随着用眼过度,则日见衰退。

    今生今世,眼睛从未如此明亮,那光华,也从未如此映射人心,这一切都那么完美,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随着这已经圆满得不能再圆满的弓,变得异常安静,甚至都可以看到那时光,就停在那箭矢的尖上。

    他的心一直在默念:再等等,再等等……再……就是现在!

    毫不犹豫,那箭矢出得四平八稳,就连队主也在那一瞬间叫了声好。周围已经累了的弓箭手都来凑热闹,似乎这一箭,板上钉钉!

    那人的面孔就在光的照耀下,他回头的那一瞬间,赵烈的内心就告诉自己,这一箭,必中。

    那一秒,似乎是一万年,赵烈盯着那箭,从他回过头来的脸上直接穿了进去,正好弓弦弹了悠长的一声,完美收官……

    来不及感受那天人合一的快感与独到,赵烈激动地喊到:“我射死了他们的主将,我射死了他们的主将,胡僧祐死了,我射死了胡僧祐!”

    那塔楼底下的兵士与功曹都站起来了,似乎是听错了方向?胡僧祐不应该出现在西城,怎么会被射死?

    这一切,还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忽然从后方冲出一列又一列的骑兵,清一色的黑色铠甲和黑色的马匹,正如夜色一般,隐于无形。

    那西城门上还在厮杀,那城下的大门,却已经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隙……
………………………………

第三十一章 投降

    其星如闵,月华如坠。

    这浩淼的星空,似乎要比后世的更加澄澈,亦或是少了那些尘世的纷纷扰扰,反而更加接近人们想要追寻的那种永恒。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人们追求的那种美好,类似于围着磨盘转一圈,到最后,还是那个起点。

    有些无奈,也有些失落。赵烈在想,后世的历史,会不会把他也带进“胡虏”的名册里,然后向后世的人们传递着那些歪曲的信息,或者会说他就是“汉奸”?

    且不说什么身不由己,所有人都身不由己,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命运,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有如萧衍、萧绎,成了也在他,败了也在他。他们成的时候会有很多人人处心积虑地除掉他们,他们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落井下石。

    但还是那个最初的问题,如果再给赵烈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西魏。并非那个村庄带给他多少机遇和希望,也并非那里的兄弟与寡妇,带个他两世为人都不曾接触的那种美好。天下士庶在北方,想要铲除什么,就得从“什么”里开始,找出他们的弱点和机会。

    一切的祸根并非在于人的**,但是却成于人的**,就像那入城的铁甲雄军,他们的贪婪,似乎超越一切。但是如果把他们困在瓮城里,那一切就从**,变成绝望。

    ……

    王褒觉得自己是最先的得到的消息,对于有内应赚开西城门,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他最先想到的,便是通知陛下。无论魏军是否能寇开瓮城的大门,也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冲进来。

    他甚至不知道胡僧祐已经中流矢死了,他的尸体甚至有可能已经栽下城头了,他的骨头应该已经寸断了也恐怕不止。从他的府邸到皇宫,光是行程便已经有了一刻钟,更别说什么迅速传递。

    当萧绎知道西魏军方才破西门的消息时,魏军已经强破了瓮城,开始沿途烧杀了。

    作为中山国公,西魏宇文泰的亲侄子。宇文护亲自带领军队,直奔江陵皇城,意图直接擒杀萧绎。先锋足足五千人,各个都是拽着铁骨朵儿的胡汉猛士,甚至有的坐在马上都要比站在马上的赵烈要高得多的多。

    有的甚至二米高的身架,居然还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这要是被人开了堂破了肚,肠子不得真真地流他一地?那胯下的战马如同小马驹,载着他跑上几里地就会吐白沫。

    那些梁人胳膊上都缠着特殊的标记,在底下开城门,那城上的守军看到骑兵奔过来的时候,想做什么都晚了。那钢铁包裹的军队,迅速冲过也不知是护城河还是现挖壕沟的吊桥,跟随着那宇文护冲向权力与财富的诱惑。

    赵烈的队主也一蹦三个高儿,拼了命地吆喝:“兄弟们,跟着国公有肉吃,全队随我,冲!”

    那些已经放箭放得双手酸麻的士卒们,方才还斜倚着栏杆,兀自休息。下一刻便仿佛接受了神圣的号召,不顾什么腰酸背痛,双脚抽筋,拿起武器便奔着城门跑。

    城上的人们半睡半醒,没曾想过竟然有人开了城门,回首望去,那些临阵的主将,都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唯有些许士卒,还在不明不白。

    ……

    王褒下了马车便往宫里跑,那些卫士也不拦他,甚至有的已经无影无踪。那上值的令官也残缺不齐,有的则收拾细软,装作没看见王褒,从前门就溜了出去。

    王褒回头止看了一眼,啥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眼下皇帝最重要,那些侍卫的想法,也都是情有可原。

    谁知那老宦官已经早早候在宫门口,似乎早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褒跑到那宦官面前,还没等说出什么,老宦官已经埋腰恭敬道:“陛下就在前殿等着诸位大臣,请尚书移身前去,就差您一个了。”

    王褒犹豫了一下,刚往前迈了两步,又往后退一步,问道:“李侍中还在等谁?”

    那老宦官头也不回,声音越年老却越发的尖细,有时候甚至让人感到厌烦。他们自己也厌烦,所以说话的时候,从来都很轻。

    “老奴生是陛下的侍官,死是官家的鬼魂,出了这宫门,天底下还有谁瞧得起老奴?

    奴是宦官,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还请尚书移身,老奴便在这里,候着那魏国的大人了。”

    ……

    梁国的朝堂从来没这么火热过,那些小世家的子弟,那些曾经是官家宫里奴隶的人们,他们仰望着权势,也在鄙陋着权势,他们很渴望成为一人之下的那么一个大官,哪怕是临死前。

    因为只要他不死,权力就会发挥出相应的效力,直到彻底没了退路。

    那些御史、中丞、甚至三公九卿,都在竭力地辩论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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