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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世兵-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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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侯景即将渡江,特地请来王伟,问后续的计策。

    王伟小褂青衫,袖口紧紧扎起,听闻召唤,悠哉悠哉。

    “将军不是已经决议渡江,怎么如今却慌乱不堪?”说着,还弹了弹皮甲上沾着的灰尘,轻松无比。

    侯景长长地做了个揖,故作镇定道:“今天先生教我兵贵神速,将贵决断,如今长江天堑就在眼前,余不免心神不宁。”

    王伟哈哈一笑,问道:“将军南下必进采石,我且问将军,采石守将是何人?”

    侯景恭敬道:“是南人王质。”

    “以将军的能力及手段,王质比之于将军,如何?”

    “此竖子不过是世家子弟,能与我十比之一?”

    王伟又问:“那将军还有何担心的?”

    侯景说道:“虽然有萧正德相助,却仍然不敢轻视长江天堑的威名,曹孟德曾经就败在这里,我比曹孟德可略输几筹,如何能不害怕?

    况且我听说萧衍老儿已经派了陈庆之的儿子陈昕前来换防,不日便会赶到采石,那陈昕勇猛,我不得天时地利,如何能胜人家半分?”

    王伟皱了皱眉头,采了几片树叶,就近占卜几下,而后嚅喏着什么,忽而哈哈大笑,近若癫狂:“以将军的脾气,若是被临时调换会如何?陈昕子承父恩,颇有威名,然而世家子弟,看的不是功绩而是家族的地位。临事最忌讳临阵换将,现在萧衍老儿昏庸无道,强行改换守军,如果臣是王质,必然提前南走!”

    侯景方才恍然大悟,拜谢道:“我有先生,如得诸葛孔明!”

    果不其然,看似愚笨不堪,实际上,也就是心理的博弈,侯景渡过长江不费吹灰之力,当陈昕听闻王质擅自撤军,急忙赶到的时候,侯景已然在采石扎稳了脚跟。

    城外陈昕懊悔不已,不过不是懊悔其中的人情世故,而是懊悔没有早点回了朝堂,早点上书,或许哪怕早了一天,也许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然而侯景便是如此顺风顺水,采石不费一点力气就拿下来,对于他来说,已经赢了一半。长江天堑自古就是橫在豪杰帝王的心病,多少当世豪杰,多少天纵英才都含恨于此?

    而今竟然如此轻易,不甚感慨!

    侯景迅速打败仓促前来的陈昕,趁着陈昕不服气、奋起反抗的精神,报了当年陈庆之射了他的那一箭之仇。

    侯景此时虽然异常膨胀,却仍然忌惮南方世族的威力,左右之间,却找不到王伟何处去了。

    找了半日,方才找到这个倚仗半生的烈士(烈士过去是褒奖的含义),如今怎么能轻易就丢了自家军师?

    王伟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当着众人面,直接对侯景说道:“将军曾经许诺要是渡了江,可以让我任命些许官员幕僚,这人有大才,还请将军任用!”

    侯景当下并不犹豫,拉着那褴褛之人的手说道:“王公推举,必然不差,当即任用,印信没有现刻,官服没有现做,今天就走马上任!”

    那人身体颤抖,神色激动,隐隐似乎因为这一步登天而大脑空白,忘了拜谢将军军师。

    侯景拉着王伟走进密阁,焦急问:“公是什么意思,为何拉着一个人就任用?我渡江以后该如何面对各地的军队?”

    王伟说道:“萧正德为当皇帝,与将军同谋。将军可以任意布置百官,肆意封典,当朝的官员,便是三公九卿,开府议同就有千八百人。如果给人封赏,便是十万人,也能封个七七八八。

    现如今将军只有八百将士,如何能胜萧衍精锐八千,带甲十万?”

    侯景疑惑:“公为何如此,难不成其中还有缘由?”

    王伟说道:“将军以为,梁朝庶民最恨的是谁,梁朝粮财为何如此之少,又是谁左右着天下的财产民力?”

    侯景一愣,继而陷入沉思。

    次日王伟将必死之人的孩童聚在一起,告诉他们,如果将这首童谣传递在大江之南,那么就赦免你们父母的死罪。

    不出三日,大江南北尽皆传唱:

    青青草,河边枯。梁士庶,尽为奴!
………………………………

第七章 南方二

    王伟与侯景密谈,侯景请教如何聚拢大势。

    王伟说道:“将军以为,南朝士庶最恨何事,这天下的人才粮帛都在谁的手中?”

    侯景有些犹豫,王伟经天纬地的才干,问得如此问题,似乎略有暗藏,如不认真应对,则显得有些轻视。

    再三思索,方才肯定说道:“那萧衍老儿如不是兰陵萧氏的渊源,怎能做得国主。那王谢两家,自从南渡,便开始肆意妄为,建康的粮米年年都空,而王谢两家的米年年都有腐烂的。

    如此说来,先生的意思是要打起反抗世家的大旗不成?”

    王伟挥了挥纸制的扇子,不置可否:“非也、非也。

    那王谢两家,高门垂拱,如果应对不济则容易被其反负。如今南朝的天下江山虽然在世家手里,但是矛头则要对准萧衍老儿,人们不知道世家能摆布朝堂,还以为天下的共主是那三次卖身于佛门的老头儿。所以要先平定朝堂,才能对付世家。而欲对付朝堂,则需要从那些奴隶做起。

    如果那些当朝官员的奴仆但凡对其有积怨的,可以许以高官厚禄。那些自认为有才,却无从施展的人,也可以深深依赖。

    那些世世代代为世家耕地,却吃不饱饭,那些为了朝堂倒泔水、倾虎子(虎子是马桶)、那些干惯了奴隶活儿的人则可以编成军队,任用他们猛力冲锋。

    这样调度起所有寒门的怨怒,调度起天底下所有人的愤怒。而我们则能带给他们希望,能给予他们权力和财富,给寒门崛起的机会。而那些自认为永远低贱的人,却用军功和钱帛来吸引他们卖命。

    如此一来,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会唯将军马首是瞻,就算是萧正德与将军闹翻,也不得不忌惮将军的威名和数十万军队的强橫!”

    侯景听罢深深下拜说:“先生真乃当世谋首,再世王猛。他日如定梁天下,必然以先生为大丞相,总览天下的政权,一如王景略!(前秦丞相,王猛字景略)”

    次日清晨,那便是耀武扬威的肃杀,军队总是要烧杀抢掠的,不仅仅是士卒的意愿,也是为了军粮军饷考虑。

    每支军队都会在战争结束后抢夺敌人的尸首和尸身上的钱财,就如同后世欧美的大片一般,男人的手表不仅是战利品,也是金钱的来源,这便是古代军人。

    哪个年代不是为了钱财活着,纵然是用粮食和布帛做交易,也会有掺水掺沙亦或是用青布代替绸布,做一些卑鄙的勾当。

    当然,如果说天底下的人都是干净的,那么这种风气其实也就没有那么回事儿了,毕竟大家都懂得什么事不能做,久而久之便会杜绝。但是这种龌龊的明面勾当,正是那些自以为干净的大众干出来的。只是因为我们身在其中,不曾辱骂自己。

    许己不许人也不行,官员都禁不住这个事儿,这个年代,朝不虑夕,谁当个官员都是提着脑袋的,谁知道萧衍这么多儿子,哪个会突然反了。谁又知道那些农人又会因为什么事突然就揭竿而起?

    侯景能下长江,说白了,也是拜那些起义的农民所赐。跨度长达二十年,历经十几次起义的浪潮,拍打着萧衍最后这几年苟延残喘的岁月光阴。朝堂别说人才抽调不出,就连军队的征发,都要依靠那是还未尽臣服的南方蛮人和獠人补充兵源。朝堂里抄写佛经的比读书的人都多,怎么可能罔动生杀?

    萧衍总觉得是拜佛不够诚恳,亦或是信徒发展的还不够壮大,亦或是铸造佛像佛身的金银还贡献的不够?那后世所言的诗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岂是玩笑?

    这些都没有一点用处的,此时的梁朝,能拿的出三千人巡江已经很不错了,若不是陈昕争功,那侯景说不定已经被拦在长江以北,活活饿死在小船上了。争功这个事情,可能陈庆之的儿子做不出来,不过王质便是如此思索,又能如何?

    谯州还没赶到,王质已经被侯景追上,给他这三千精锐,开了个小灶,彻底给消灭个干干净净,这种年轻人,也就只是这种下场罢。毕竟,他已经不可能再知道,长江天堑失守的那一刻,结局已经注定,为了他那薄薄的面皮葬送的,除了他自己家族的名誉,还葬送了王谢两家的所有男女。

    萧衍以为北魏灭亡以后,南方也就放松了,毕竟宇文泰和高欢二人,争来抢去的,也就是一直在洛阳附近打转转,甚至都入不得兖州一步,怎么可能对梁朝动手。甚至于最近的东西战争(玉壁之战)也都是集中北方仅有的那点精锐攻击玉壁那个看似战略要地,实则不然的破地方。

    萧衍甚至窃喜,王思政和韦孝宽都是汉人,懂得家族利益,又懂得唬弄胡人,那几次可有可无的战役,生生打的惊天动地。

    事与愿违,萧衍没想到,一个北齐默默无闻的小官慕容绍宗会被再次任用,而侯景的底子,也被高欢摸了个透彻。本来应该以侯景为拿捏北方的筹码,却硬生生地将自己的一切,燃烧殆尽。

    侯景站在高台之上,遥望十万精甲猛士,心中的火忽然就直冲天际,瞬间便染红了刚出日光的天空。那东方的日头,头一次看见杀戮,似乎很是激动,照耀得那些云彩,仿佛晚霞一般通红,不过那种红,并不迟暮。

    “今日能集合众将以为我用,是上天授予的权力!

    梁皇帝萧衍,倒行逆施,众叛亲离,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呼来喝去,这难道不是天下最大的耻辱?”说罢,望了王伟一眼,那种充满赞许与信赖的眼神,让王伟看到了他作为丞相,一统江山的场景。“众人都是曾经给那些世族豪家,皇室儿孙当牛做马的仆奴。如今你们知道了那些世家如同狗彘,那梁皇帝纵然把金银捐给佛寺都不肯分发给士民。那国库的粮食只足够皇室吃喝,那仓廪只是梁皇帝的私藏府库,天下人人都易子相食了,而他萧衍却躲在皇宫里享受清福。这难道不令你们愤怒,这种狗彘难道不能人人得而诛之?

    但凡有才的人,我都给予了官职。但凡渴求功名的人,我都给他机会。天下苍生,万民典望,岂能是一个皇帝便能震慑的住的?

    过了谯州,便是建康城,我侯景在此与众位约定,能率先登上城池的猛士,封万户,赏金银千万,那萧衍老儿后宫美妇都任你撷取!”

    群情激愤,万人高呼,那长空之上的雄鹰,甚至都不敢过多盘旋。树林中那些安逸栖息的鸟儿们,被人类的怒吼吓得不轻,连自己的后代都不要了,拼命逃离。

    谯州根本没有多少守军,而江南江东的百姓将近五十年都没见过血腥杀戮了,虽然可能只有五十年,但是可以看得出,五十年的时光,足够让所有人忘记创伤。

    建康城为萧正德所开,那数万军队到了他的手里瞬间哗变成了叛军,就在建康城内,哭喊声更甚于白起屠杀楚国颍都,也不知那哭池给了萧衍多少警戒和感悟,遥相呼应……

    萧衍虚弱的躺在那温柔乡里,默默地数着日子,建康守将庾信,逃回去的王质,以及本家儿孙萧大春不战而逃。侯景连下建康的三重城楼的两重―东府城与石头城,最后仅仅剩下一个台城,还在坚守那个已经将国家所有钱财都给了世家与佛寺的老人。

    公元548年12月,狗子跪在地上乞求着什么,或许他根本不用乞求那些,因为说到底,还是汉儿屠杀着汉儿,因为侯景渡江只有八百人,而围攻建康却有十万人,这其中的原委,恐怕不用细想,也能明白缘由吧?

    当漫天的蝗石飞过,金铁与高大的飞楼混合着霹雳车交相辉映的时候,那个老人有没有想完他那长达八十五年的人生?

    由于久攻不下,侯景命令那些城内曾经是奴仆的人穿上三司仪同的官服向城内高呼:“我曾经是个下贱的人,现如今却给侯将军做了仪同,你们难道还不清楚世事吗,怎么还不下来投降?”

    当天夜里,便有数千人逃离了石城。

    交州刺史陈霸先来了,王僧辩也来了。韦睿的孙子韦粲也特地倾兵勤王。陈庆之的儿子们则由于用力过度,不知时节。通通被侯景抓住杀死。

    当萧衍再次同意久攻不下的侯景最后一次议和,并请求他发书让勤王军撤退的时候,梁朝的血,彻底流尽了……

    萧纲等人退回宫内的那一刻,萧衍问道:“守得住吗?”

    萧纲说:“实在守不住了!”

    萧衍叹了口气,说道:“成了也在我,输了也在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然而众人清楚的,却不知含义的那几句话,则永远成为了疑惑,随着时光,让侯景从将军变成了跛奴。那些士兵从汉儿变成了胡人。

    当台城彻底被攻破的时候,当侯景见到躺在床上只能残喘的萧衍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一段对话。

    萧衍问:“你初渡江的时候,有多少人?”

    侯景答:“千余人。”

    “围攻建康呢?”

    “十万人!”

    “现在呢?”

    侯景骄傲地回到:“天下财货现在已尽归我所有!”

    后世的狗子合上历史书的那一刻,方才感叹:汉家的罪孽,最后还是汉家还……
………………………………

第八章 当归

    公元552年。汉帝侯景与王伟为王僧辩与陈霸先击败,同年,狗子十二岁了。

    狗子依然清楚的记得王伟被抓后如何面对梁朝的官员,甚至世家子弟、前尚书左丞虞骘碰到王伟,将唾沫吐在他的脸上,问他还能不能作恶时。他却依然保持风度,淡然说道:“君不读书,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虞骘羞愧难当,逃离了那里。

    王伟是被拷在刑具上看着自己身体一点一点消失的,却面无惧色。纵然是英雄,恐怕也不忍如此,或许,这便是命运?

    而狗子来到这个世界的命运又是如何?没人能给他答案,南北如一丘之貉,当人们以为五胡南下的时候,汉人就只是奴隶,双脚羊,但是他们却并不知道,那些曾经一心一意打倒汉王朝的世家大族,却在苦苦支撑,当整个北方每个角落都彻底汉化的那个瞬间,我们是该恨他们、还是该肯定他们?

    萧衍为何会败,王谢两家为何会被屠杀?侯景是跛奴,但也用他那粗暴的嗓子,喊出了不一样的声音。但是这种声音,被淹没的太快了,不单是南方在淹没他,北方也在积极打压这种事情。

    西魏年间,依旧与乱世无异。狗子的家里人丁单薄,但胜在耕地多,狗子的娘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能耕下不少的地,而收出来的粮食,则与她那枯萎的双手形成鲜明对比。甚至当眼泪落在米里的时候,差点坏了储存。

    哪个年代都笑贫不笑娼,邻家的寡妇滋润的时间越久也便越发俊俏,那走路时一扭一扭的样子,深深烙印在跟狗子一起长大的孩童们的心里。狗子也长大了,渐渐有了能力,但却无心栽花。

    鹅眼钱,就是废钱。手指轻轻一碾就碎,放进水里都不会下沉。这个年代里,用什么方法做买卖都行,郡县的官只管自己的搜刮,不管人民的死活。那些技术又都在世家子弟的手里,百姓没有书,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穷修路,富种树的想法。狗子的邻居们时常来他家赊米,无他,狗子结识了徐平,那便是人们既羡慕又嫉妒的对象。你借也要借,不借也要借,不借的话,街坊邻居嚼舌根子,就如同网络年代里无时无刻的人身攻击。

    狗子的娘哭着喊着,期盼他爷啥时候能回来看看,家里没个爷们儿就是不行,邻家的寡妇,都已经烂了花蕊,也跑过来向狗子家借米,狗子怜惜她,也就背着娘借给她。

    不是因为寡妇的脸蛋儿,自然也不是因为害怕。狗子觉得任何一个女子在这种时代都不好过。她回过家了,只是她娘家根本不接受她,这个年代的日子里,一斗米要五千钱,桑树都种不起,更不要提什么养蚕缫丝。两个老人活着都已经很艰难,何况外加一个已经不能再嫁的女子。

    邻里之间,恐怕也只有狗子真心对她罢。那些男人和那些男人的后代们,只是跳动着青春的**,或许终他们一生,也就只有那一夜的美好回忆吧。

    狗子的爷给家里回信了,因为打了个大胜仗,所以提前放了假,听说也有可能要取消世兵制这么一个看似稳定,实则很是糜费的制度。南梁的政治一塌糊涂,自从萧纲死以后,萧衍所有的儿孙纷纷自立,萧铎在江陵称帝,在蜀地的萧纪也自立为皇帝,聚集十余万人,威胁着萧铎的政权。

    王僧辩与陈霸先都有着自己的政治谋划,两人虽然尊萧铎为正统,但是里外巴结,最终还是要代替他们的。

    狗子就立在自家门前,静静地等着爷回来,哪怕是几天后才能到家,狗子也要站在门前等。邻家的寡妇也在大清早偷偷跑出门,左顾右盼。看着狗子的时候,又觉得好像很是难堪,尽量躲着狗子的目光,蹑着步子,左右徘徊。

    狗子就平静地看着她,他知道,她又没粮了。女人家都渴望钱财,因为能过上好日子。徐家的院墙里是什么样子,她没见过,但是却听狗子说过。那高门里的妇人家的皮肤都是磨出来的,她们化妆的东西要比寡妇门里的粮食要多得多。

    她很羡慕,也渴望能嫁一个那样的家门。然而她的父母却是半推半就、算是卖了她。这个年代,谁都没有粮,国家着急了,会连军户的粮都强征,何况那些老老实实的农户。

    她还是忍不住了,跑过来找狗子,但却又担心,担心借了那么多次,怕狗子这一次说了拒绝。以前借给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孩子很傻,但如果他这么傻,怎么可能被徐家赏识,徐家光是佃户就有千八百人,牛棚里的老牛比整个村子的人都多,徐家每年都给他家送粮。借一点点的炊米,应该不会计较吧?

    俏寡妇慢慢靠近狗子,步子很轻,左右顾盼的样子,其实是很害怕邻家的妇人会出了家门骂她。她做过的事情自己都一清二楚,被人骂,也只能受着,不然是要被官府抓了浸猪笼的。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大的负担,这个年代律法稀疏,根本没有妇人再浸猪笼。只是被官抓了,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看大清早的左右无人,便拽了拽狗子的袖口。狗子比以前高了好多,过去还得低头看他,现在几乎要平视了。

    狗子应答了一声,然后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出口。有些事情,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你懂他的意思也不能明说,妇人家的面子,你总要给的。当然也不能说她懒惰,她也去过野外采野菜,吃野果子,不过那些死性不改的汉子每次都会跟在她身后……

    每次都没捡到多少东西,还被人玷污了很久,心里甚是反感,有时甚至觉得就这么死在家里罢,但却下不去手。

    “赵家的儿郎越发俊勇了,竟然这么高了。”她笑眯眯的,弯弯的眼睛可比月牙美多了,整个看起来就好像舒展腰身的鸟儿,灵动活泼。

    狗子笑了笑,说道:“我爷要回来了,我在等他,你有啥事,尽管说,都是乡党,不计较!”

    她“呀”了一声,似乎很是惊讶:“你爷打了胜仗吗?那便好,男儿家回来就好,不图那些功名。”

    气氛很尴尬,两个人就僵在那里,狗子不问,她也不说。如果狗子问了,她一定会扭头就走,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看的如同施舍,自古以来家家户户都会教训:贫者不食嗟来之食。妇道人家更是如此,并非是对女子的禁锢,而是对女子的保护,天底下哪个男子不会希望能作弄女子,逃荒落魄的路上又会发生多少意想不到的事情?

    “狗儿,你能不能……能不能……”她咬着薄薄的嘴唇,纤细的手指摆弄着衣角,“能不能借我一点粮食,我实在揭不开锅了,等哪天有了粮,一定还你。”

    狗子刚要开口答音,对门的大门忽然就开了,门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人,那人见了俏寡妇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叉着腰就要骂。

    寡妇一看她做势要开口,慌慌忙忙地就跑回了自己家的院墙,闭门不出。那中年妇人脸上的妒色很是明显,她不依不饶,仿佛知道寡妇就躲在大门后边。

    “你个贱人,天天只知道出来发―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不是人。像你这样的贱人都已经上吊了,不然就是在娼坊里,你都不配做妇人,你爷娘都没教过你怎么做人不成?”

    狗子很是气愤,但却说不得话,这种事情有的挨骂,没的还口,虽说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也不一定就这么憋屈的承认自己是被勾引的那个。

    狗子震了震自己手上已经削尖了的木棍怒吼道:“你他娘的才被勾引,你再瞎说,我就用矛戳死你!”

    那中年妇人量这崽子没有什么胆子,平日里独来独往的,也不见个耀武扬威。虽说天天去徐家,却并非徐家的人。平日里嫉妒不上,今日却要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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