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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世兵-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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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甚至会来到这个绿洲喝水饮马饮骆驼,然后与军营里的兵士攀谈。那些跟随商队的女子,个个看似腼腆,实际上却落落大方。她们会用自己最成熟的地方引诱这些兵士,会用她们那已经成熟且会暗送秋波的眼神,与那些男子“交谈”。
赵烈并不完全阻止这种事情,因为让人自己提防,好过三令五申时候的耳提面命。只需要在小事刚开始滋生的时候按律用法,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夕阳好像都很大,但是在赵烈看来,一定是人们很少观察朝阳,亦或是将初生与垂垂的太阳对比,实际上除了红晕并不尽如人意以外,一切都是平常的波澜起伏。
沙漠中的晚霞感染了半边天际,那些商人则点起了火把,准备赶路。远方的路上尘土渐渐稀少,偶尔有人经过,都是平常人家。
赵烈提着紫金铍在军营绕行,众人都各司其职,不敢低声言语。赵烈指着草仓,眼睛则四处扫射:“秋天来了,草也黄了,正是容易点着的时候。你们若是看守不力,我就把你们剁了喂马!”
众人不敢搭茬,也不敢点头,只是站在岗位之上,抬头挺胸。赵烈手中的长铍反射着辉光,照射过的地方,无人敢问。
阿塔娜骑在马上,等着赵烈载她归家。而赵烈却不慌不忙,他特意将马鞭找出来,而后再去牵马。这时候天已经几乎完全暗下来了,家家户户包括军营都已经掌灯了。
沙漠之中,忽然出现几个行人,他们可能是刚刚才去了绿洲取水,赵烈并未注意。几人呼喝着什么宗教的符号,默默走过的时候,赵烈才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走着走着,忽然停下脚步。这种整齐划一的行动,吓了赵烈一跳。几人双手合十,始终没怎么动作,领头之人的肤色与他白花花的胡子形成了一个对比,夜色之下,只有他的胡子最显眼。
赵烈忽然想起自己背后便是军营的大门,寨子上的侍卫见赵烈被几个行人拦住,便都开始呼号着。唯有阿塔娜回了一个礼节,问几人有什么事情。
那老僧并非剃光头,而是留着一头脏兮兮的长发,还打着卷,沙子在深褐色的头发上清晰可见。他的嘴唇微微抖动,似乎有话要说。
他身边有个比他还干瘦的青年,站在老者身后问道:“请问,东去之处可是敦煌?”
赵烈忽然想起什么,便让兵士准备写青菜水果,招待几个僧人。阿塔娜有些不满意,但还是下了马,乖乖将马牵回了马棚之中。
几个僧侣有些疑惑,他们停下就是简单为了问路,或者说他们这个转头,其实都有些在他们自己的意料之外。
赵烈安排几人坐下,便开口问道:“几位高僧,可是那烂陀寺来人?”
老僧估计听不懂长安的官话,便将身子侧向刚才说话的徒弟,那徒弟便仔细翻译了一阵。
赵烈心说我才说了一句话,怎么翻译出去四五句了?
那老僧人双手合十,坐着向赵烈鞠躬,然后说了几句话。他徒弟见师傅说完了,方才开口道:“将军是我佛有缘之人,面相善段初启却又有些罪孽在其中,将军杀意过重了!”
赵烈心说我并非让你们给我死后超度的,死过一次的人,真的什么都会放下,该不该过去的,反正都过去了,我能拿天命如何?
不过他却微笑说道:“今日能见高僧亦是缘分,我今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高僧可能帮助一二?”
少年小僧与老者交谈甚久,方才说道:“我佛之门徒,不逞口舌之快。这次家师出门实际上是受长安佛寺高僧相邀,特来此地传经渡人的。家师行远万里,本想着从水路行进,却不成想南方战争频仍,便只得徒步行走在这黄沙之中……”
赵烈很有涵养地听完,心里暗道一声缘分,而后说道:“高僧便是高僧,不远万里,踏遍黄沙,只为了心中的信仰,钦佩,小子钦佩不已。”
那少年眼神澄澈,面部表情几乎没有,只是话音饶有趣味:“将军……可有信仰?”
赵烈哈哈一笑,他的眼神略有狰狞,但自己却并不知道:“我所信仰,生杀并道。佛对我来说,并不怎么敏感。我只是有一件事,忽然想托付给高僧,这一场缘分,实数天地赐予。我所说出这事儿,高僧定然不会拒绝!”
两人又言谈一阵,那小僧方才斟酌道:“佛法不在多少,人心不在薄厚,将军若是欲渡一十恶不赦之人,师傅愿往。所一人之恶不足以抵百人,师傅亦愿往,不过孰轻孰重,还请将军给些时间。”
赵烈拿出不知何时藏在桌下的地图,将其在桌子上摊开,没一个地点,都有详细的标注,甚至赵烈将西域各国包括南亚、西亚的全部地形都标注出来,其中除了城市的名字没有以外,其他的都存在其中。
赵烈对嚈哒如今的国土并不能预料几分,所以就那么画一画,表示嚈哒现在的已经七零八落的领土。
而老僧的家乡,便在南方那块分裂成七八个国家的地图之上。
几个僧人瞪大了眼睛,从未见过世界地图的他们如此痴呆、感慨。甚至那千古未尝有人画出来的南北极,赵烈都详细画出来,纵然有些七扭八歪,却不失大体上的严密。
赵烈指着地图上的朔方河西一带说道:“此地往北,便是漠南草原,那里荒漠与草地兼有,是牧人的天堂。
想必高僧也知道,这天下格局的动荡所在,便是人间疾苦所在。”
几个人并未听赵烈多说什么,却紧紧盯着案几上的地图。那老僧浑浊的双眼,此时却瞪的溜圆,仔仔细细地看每一个地点与图册上的山川长河。
赵烈不想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们,更不想他们记住这里,便收起地图来,咳嗽两声说道:“那里有二十多万佛教信徒,需要高僧的拯救啊!”
几人一听:二十万人?怎么这么多人需要渡啊?
赵烈见几人思想回到了这件事上,便坐定身子,娓娓道来:“二百年前,佛从前魏传入茹茹,整个草原便弃萨满而信佛教。如今茹茹战败,所有土地被突厥所侵占,十之六七的人口都被突厥划分。
但是唯有两部分人誓死不从,且不说这两部分身份地位如何,便是一部分向西迁徙而去,最近逐渐略过河西走廊外的荒漠与北阿尔泰山,如今已经逐渐与嚈哒人合在一起,继续西迁了。而如今这部分,便匆匆进入已经几乎没有了防备的河套平原。”
话语戛然而止,赵烈的目的就在这里。他静静地看着老僧,心里头则悠哉悠哉。
老僧听完了翻译,良久沉寂不言。过了好一会儿,赵烈甚至挑了三次灯芯,他还没有下文。
赵烈不急不忙,坐在那里捏着地图,盯着桌子上的茶盏。老僧忽然起身拜道:“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将这二十万众全都渡为佛的信徒?那老朽便试上一试!”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秋色宜人
“在我看来,茹茹早就是佛家的门生,只不过失去了根源而已。高僧若是能将这二十万人尽渡,也算是功德圆满。他日皈门见了释迦牟尼,也是上善之功啊!”赵烈诚意满满,他想解决茹茹人的问题,就不能全部凭借什么治国理政的道理去治理那些人。
他们对赵烈来说极为重要,不仅仅是一份独得的功绩,更是今后安身立命的资本。
“既然将军以信誉恩托,老朽便绝对不会推辞。”那小僧双手合十,宣了个佛号,便低下头去,仿佛睡着了一般,只有自己的嘴唇还在动。
赵烈点点头,心里有些澎湃,也有些紧张,他害怕、担心。他担心这么大的利益,会有人阻挠,从中作梗,莫说长安的豪奢插手,便是当地的小世家插手,赵烈都不一定能摆平。他不仅仅需要徐平的帮助,更多的,则要去摸清长安人的心理与动向。
这些都要着急去做,不仅仅因为兵贵神速,还要想着如何将这些资源抢夺在手中。
赵烈激动了很久,就连地图都让他抓得已经彻底揉皱了。心中那种定千古的谋划想了千遍万遍,都不及这时候的一分一秒中的施行来的激动人心。
“高僧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我能为之,尽量为高僧做到。”赵烈嘴上说着,心里头也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这副地图别看只是后世工业上一张几毛的原料钱,其中运用到的东西,却是千百年来人们的不断积累。从曾经的粗略版图,到后来的裴秀“制图六体”。都有着不一样的积累与自然上的应用。
若是这世上就赵烈与他二人,给他倒也无妨。不过人之心,并非一言可以概括,僧人不会言语出卖,却会被人诓骗。一旦这幅图流传出去,那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赵烈见几人再没什么下文,便欲起身,就算是谈完了细节。至于何时去,都是赵烈安排了。一路上舟车劳顿,便不会再给回头的机会。
那老僧见赵烈起身要走,便开口说了几句话,那小僧忽然起身迎上来:“将军……将军,师傅有个请求,不知将军能否答应。”
赵烈故意弯下腰,双手承重,说道:“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开口。”接着心里头却说道:能答应,算我输。
“师傅希望能得到一份将军手里的地图。”小僧人双手合十,低下头来,请求道。
赵烈笑道:“高僧自此东去,我自有路上安排。这份地图,便不需要了。”
说罢扬长而去,阿塔娜躲在门后,没有赵烈的命令她也不敢进去。见赵烈迈着四方步步出了大门儿,便假装没往里偷看一般。
赵烈出了门儿,往右一看,顺便拉住她的手:“你怎么好奇么,又不是哪家俊秀的男子。以后莫要好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阿塔娜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你便是知道我是个妾了,天天就给人家脸色看。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你还说什么风凉话。我能看谁家的男子俊秀,除了你,还有别人不成?”
赵烈拉着她走到一处围墙边儿,见四下无人,便一把抱住她,亲吻了个遍。
……
九月的沙漠,还是那个金黄色的无边无际,偶尔有一阵风吹过,除了能能看见一团乱草似的沙草飞过,便是白色的骸骨,露出地表。
赵烈归心似箭,却更担心沃野镇。他将几个和尚打包送往沃野镇,又写了封信,请老和尚亲手交给沃野军长史徐平。
而后端坐在桌子前,细细回想曾经初见萧叶若时候的那种激动,那些过往的经历好像还是昨日,但是一转头,便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他怀着一份忐忑的心情,又怀着一点感激,给萧叶若写了一封几万字的书信,其中的情感,甚至要点上几点泪花。
快要写完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些娘们儿了,如果把这封信发出去,让萧叶若看到了,还不得笑话他?但是写了这么多,如果不发,不是浪费情感?
自己转念一想,在黄沙里浸泡了这么久。这么迫切地想念她是应该的。便一字不改,并在后边儿加上一段去怀朔镇走走的想法,把自己的理想、志向还有整个谋划的构思都告诉萧叶若,让她一定安心养胎,千万不要因为想念动了气。
他用毛笔的尾端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萧叶若读了以后会怎么嬉笑,她会把信件递给莲妹和采儿,让她们两个捏糖人,捏一只猪出来,专门儿写上他的名字……
干脆便不想了,直接把信蜡封好,给驿站的信使很多钱,让他路上一定小心这封信――这封厚的跟什么似的信。
他搂着阿塔娜,感慨了一阵“这么久不写信了,还是那么废纸”的感悟,便开始整理行囊,准备上路。
赵烈把张圣与瞿二叫到房里,秘密言谈。张圣进来一言不发,瞿二却藏不住心思:“我要跟主家去沃野镇!――你这一路上得有人照顾。”
赵烈脸上忽然皱成一团:“你别胡咧咧,这里军事甚为重要,本来我离开就已经够乱的了,你别跟着添乱!我这一路还有个姑奶奶伺候呢,你跟着成何体统。”
接着让两人坐下,语气也缓和下来:“兄长你们两个乃是我心腹之人,此地对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本应该放心交给你们,毕竟你们两个老成持重,见事从不像我一般毛燥。但是有一些战略上的事情,我不得不说透了,方才肯放心离开。”
张圣搓搓手,起身说道:“子陵你放心吧,军队交给我,一定不会出错的。”
赵烈笑了笑:“兄长带兵打仗的时候,我还是个少年。兄长领兵我并不觉得会有什么闪失。我平素经常观察西域,除了那已经近乎灭亡的焉耆以外,我最关心的便是在吐谷浑。”
瞿二这时候插嘴道:“军主早就提防了,咱们西去打的第一仗不就是吐谷浑人在东?”
张圣抬手阻止瞿二这快嘴子,说啥都不怎么考虑。接着开口问道:“难不成这吐谷浑欲敌西域诸国不成?”
说到这里,赵烈忧心忡忡:“ 吐谷浑兵强马壮,自东汉末年便已经开始叛离家国,只是曾经的羌氐之人,变成了慕容鲜卑的后人。其纵然无西凉与之相互应和,却依旧不能小觑。”
张圣沉吟道:“我近期以来也在关注吐谷浑的一举一动,他们一直在向西域延伸,对于我国并不打算臣服,一直有斥候在向我国这里探查。”
赵烈仔细思索,好像宇文泰一般都是怀柔,万不得已才会用中央兵力去恩威并施。三年前,赵烈还在东益州的时候,宇文泰的儿子便动手打过吐谷浑。
“总之兄长你要多加防备,商道上的名声难立,稍有不慎,便会如同无根浮萍一般,风雨飘摇。”赵烈这句话说的非常沉重,目前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将两地链接起来,这样才能保证一定的信服与人们的敬仰。
大家都不是傻子,没钱拿还要捧着你的事情,除了后世那些追捧“小鲜肉”的孩子们干的出来以外,没人会这么整。
在赵烈这等武夫身上,似乎武力才是别人信服的理由,但是在赵烈看来,恰恰相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做了整个军队的主人才明白,一切都是钱,不会赚钱,还不会省钱,一遇到事情就喊打喊杀,早晚会被拖垮。
赵烈又转向瞿二说道:“孙权当年曾劝吕蒙学习,吕蒙曾经是个粗人,说话从来不知何所谓遮口。现如今我也学学孙权,劝劝你这个吕蒙,等他日一定要让兄长这个鲁肃,对你刮目相看才好啊!”
瞿二咧着嘴笑了笑,说道:“我心里有数,只不过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先生给我留下的书扔了……”
……
次日清晨,赵烈弄好三辆马车,带着十个亲兵,便上了路。阿塔娜起初不肯坐在马车里,总是想与赵烈一起骑马驰骋。
赵烈便拉着她的手,钻进车厢说道:“你是不是从小便不习惯老老实实的?”
阿塔娜的眼眸闪动,心里忽然涌出些许热浪:“你若是与我一起坐着,我还会不老实么?”
赵烈将她揽在怀里,然后掀开帘子,指着窗外的景象:“我小时候第一次坐马车,便再也忘不了这种感觉。眼前的一幕幕瞬息而过,我的兄弟陪着我,我们两个望着窗外,一切都那么美好。坐着车子,可以一边欣赏景象,一边想自己的心事。”
阿塔娜躺在他的怀里,撒娇道:“我才不要想什么心事――你就是我的心事。”
赵烈忽然玩笑道:“若是出现了匪徒盗寇,又该如何是好?你不喜欢秋天的金色么?”他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与男儿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阿塔娜忽然说道:“匪徒盗寇算什么,有你一半厉害么?
况且……我的眼睛,就是整个秋天,要喜欢,你就……喜欢我吧……”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厚德载物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
赵烈悠哉悠哉的,坐在驾车的位置上,一路上也没个正形,便是这首诗,也胡乱地编个谱儿,唱上一唱。
他初次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听得音乐分差太过严重,官方的音乐几乎都是非常雅的,沉重但是青阙。而民间则颇有呕哑嘲哳的味道在其中,主要是应和之人太少,而乐曲又太照顾自己的心理感受。
而赵烈接受过西方古典音乐的熏陶,还接受过潮流音乐的渲染之后,就开始变得四不像起来。有时候约德尔唱法还会和某些剧种的腔调结合在一起。听得阿塔娜笑的直不起腰来。
“你在那里咿咿呀呀的,唱着的是什么?”阿塔娜一直用小脚踹马车的门,偶尔还会伸出脚去踹赵烈的后背。不过从第二次开始,始终会被赵烈捉住,然后用马鞭挠痒痒。
车子摇摇晃晃的,好像轮子下的石头有多高似的。那几个车夫和亲兵就当没看见一样,那几个女眷也都坐在一旁,尴尬得互相瞪眼,笑又不敢笑,只能坐在那里,苦苦挨着。
倒是阿塔娜,非要拉扯着这些侍女,让她们把她从那个“虐待狂魔”的手上夺回来。笑了好一会儿,眼泪都流下来了,唯有那些打翻的书籍在那里见证着两个人方才的欢乐,几个侍女跪坐在那里,都开始笑意融融的。
“你个坏人,也不知个轻重,脚都给我捏红了,你还好意思笑!”嘴上说着,手上扔着书,心里头却满是甜蜜。那通红的面颊,也不知究竟是为何而变,总之脸色红润润的,奔放之中还带有一些娇羞。
阿塔娜心想:我突然喜欢上了车厢里的生活,好像外面的世界,再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如果是叶若姐姐……她会不会同我一样,就这么坐在车里,与心上人儿嘻戏打闹?
……
沿途的风景那般宜人,路上的风儿与沙漠的一点也不一样,阿塔娜并非第一次见到东方的风景,但是她从未踏进过关内半步,更没有去过辽阔的草原半点儿。
如同赵烈没见过大海一样,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期待感。那种“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的”风情,似乎根本不能用言语表达,仿佛两个人的心相依相偎,在枝头鸟儿的喧闹下,才是最真实的体会与表达。
这时的心里期待,竟然成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幻想。那青青草原上,是否如同当年萨珊家乡的麦浪一样,风一吹,如同海水的波光粼粼,一直一直向尽头荡去?
她听赵烈说,萧叶若会经常将自己的下巴慵懒地杵在自己手上,默默地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事情,并不喜欢与人分享。
她也学着想象中的萧叶若,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与下巴之间,如同一个相思成行的女子一样,感受着秋风的微凉,还有那落叶的金黄,慢慢变成了她渴望成为的那个女子。纵然她还是向往蓝天白云,还有手上的神鹰,但是她还是喜欢将两种生活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生的期待。
……
河南,这里的河南并非后来所言。这里是黄河几字形最上段儿的南边儿,因此称之为河南。此地理通于河西走廊,是家国必争之地。
这里曾经是汉王朝图谋几世都想夺回来的要地,是曾经林狄、犬戎南下的必经之路。曾经五国寇函谷关,却不如一个犬戎乘马,直奔镐京来的凶猛。
经此北上南下,皆畅通无阻。此地北上渡河以后,便是阴山山脉所在。而曾经六镇中的怀朔镇,便布置在山南一带(今包头西固阳县)。
赵烈带着车队,沿途都按照驿站行走,每日能走多远便是多远,通常一天能行一百里,马累了便去驿站换马。约莫半个月的时间,便能从河西走廊的起始之处赶到黄河南岸。
到达的那天,阿塔娜仿佛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学着仕女的步子,从容地将自己的手点在赵烈的指尖儿,而后一点一点儿走下来。然后忽然疯了一般,拼命地跑来跑去,还将赵烈的坐骑牵出来,沿着河岸撒欢儿跑了好久,方才肯停歇。
河岸便的老翁孤独地坐在岸边儿钓着鱼,好像对这里的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一样,实际上他的手纹丝不动,眼睛却在向后边瞟。
赵烈看了看河上过往的船只,只好打扰老翁:“翁公,此地当何以渡?”
那老头儿斜着眼睛,哼了一声,一句话都不说。赵烈见碰了墙壁,便没再做声,只是盯着着湍急的河水,发着闲愁。
黄河囤积流沙,这里便是流逝之地。此地河港并不多,但是河船却不少。曾几何时,因为没人能在这水流湍急之地行舟,便是行了,也是小舟小船。
魏晋时期出现了人力船,方才能在此地逆流而上,游刃有余。
周围河岸都如同犬牙一般,就算有船只靠岸,也不见能将马车拉上去,赵烈想的,是问问路,看看那直渡的河港是否在这附近。
这时候路过一个儿郎,那人中年模样,黝黑的面庞和走路的特点,一看便知他是农人。赵烈上前拦住他问路,那人倒也热心,指了指大概的路,便自顾自离开了。
赵烈问好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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