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世兵-第6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将手中的地图递给奴婢，那奴婢则将图双手捧给贾振风。贾振风拿到手后，眼睛一亮，心神忽然一慑，呼吸甚至永久性地慢了半拍。

　　　　其手颤抖，那抚摸过山河大川，甚至刻画一整个大陆的精妙地图，就在他的手中。

　　　　“这……这是……”贾振风从未见过如此宏观的大地图，上面绘制的一点一滴，可以说没有卫星，根本无法完全建立。

　　　　赵烈笑道：“山海经之道，不在于什么神魔鬼怪，这山川地理都在其中。人心都写在其中，土地上的一切也写在其中。只是没人能看透那小小的巧，从而贻误了七千年的记述与理解。”

　　　　山海经写的究竟是什么，可能树木之灵，午马羊七，但是世界上真的曾经出现过那么多闻所未闻的生物吗？

　　　　虽然自从人出现以后，天地间的生物似乎都变成了人体分解以后的残渣了。但是其中的内容，在赵烈理解起来就是人心的曲折。

　　　　贾振风琢磨了一阵说道：“这是山海经推出来的图册？”

　　　　赵烈笑而不语，实际上这就是后世产物，仅此而已。不过对于赵烈来说，和山海经的融合的意义，其实非同小可。能识人心而如腾蛇一般反复观察事情，临制九变，那就如同一辈子吃不完的美食，一生都见不完的美女一样。

　　　　无敌二字，足以概括他彻底成熟以后的样子。

　　　　赵烈再次举杯，两人觥筹交错。

　　　　“我仍然对一件事不清楚，先生应当指明。”赵烈盘中的鸡肉已经吃尽了，在他看来，不知不觉。前世的他纵然身强力壮，也未尝吃过这么多。

　　　　贾振风正吃的起劲儿，见赵烈发问，便将口中的食物吐在盘子里，坐直身子，拱手等待。

　　　　赵烈发现以后，有点感动也有所懊悔。正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贾振风展现出来的，正是这种气度和精神。但是这样擅自将自己的行为强加给别人，是否有不妥之处？

　　　　“公但言无妨，方才我在想，是何等人，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饭菜，一时之间竟然有所失神。”贾振风将筷著放在案上摆正，而后说道。

　　　　赵烈说道：“方才我也是失神，没想到打扰到你想事情了。这菜是我专门打造铁锅，炖煮出来的，除了葱与茱萸，还要多加些盐。此时的豆腐不算鲜嫩，但是冻豆腐更利于这菜入味。

　　　　我……实际上想问，这吐谷浑是何等渊源。”

　　　　贾振风不假思索：“这吐谷浑要从东汉末年说起了，灵帝时有边章韩遂之乱，其虽说起兵都在凉州，但是对于当时而言并非准确之地。其攻略如同我金郡一带，实际上分三处得失。”

　　　　赵烈起身，奔向贾振风身边，仔细看着地图，想来想去。这金郡一带，其实很难和凉州联系在一起，虽然道路有所通畅，但是要说图谋不轨，一定是向东、南下渡河而后攻秦、渭二州。但是他们却攻击的是如今吐谷浑的洮阳城一带。

　　　　贾振风说道：“其一在内地世家之故，当年关拢世族气势甚盛，一在先秦旧臣，二在强汉栽培。吐谷浑之流远在先秦各地部落，还有便是西凉的散民。”

　　　　赵烈点点头，心里补上一句：最重要的，应该还是世家对帝国的拆分。

　　　　……

　　　　宴席结束，贾振风被安排在外院的一间无论采光还是供暖都极为舒适的屋子里。他那些随从和猛士，则安排在马房附近的那些馆舍里驻扎下来了。

　　　　萧叶若傍晚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等着赵烈将白天给她带上去的那些簪子和发饰一点点的摘下来，铜镜反射的光芒，显得她面色有些黄。

　　　　赵烈调笑道：“你说你们女子，一天也不出去见人，为何这发饰带的这般勤健？”

　　　　萧叶若故意嘟嘴：“我带这么多，还不是给你看的。再说了这院落里那么多的女子，你总也得让她们知道何所谓主次吧？”

　　　　赵烈牵起她的手来，慢慢摩挲着，心中的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萧叶若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便问道：“是不是在怀疑贾氏的想法与态度？”

　　　　赵烈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细君也。”

　　　　萧叶若说道：“那贾氏实力，比北方五姓七望高了不知多少，焉能派人安心辅佐你？我总觉得他们别有用心。”

　　　　赵烈仔细思揣：贾氏亨通南北，货殖远传国之内外与天下。方才也琢磨过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面对外部的压力统一全国。

　　　　“我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也是一种态势。整个国家是必然要统一的，只是谁得人心，谁的功劳最高，谁就是帝王！”赵烈忽然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名叫那罗延的汉家儿郎，他的本名叫杨坚！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初见端倪

　　　　“我忽然想起梅花了……对了夫君，你会赋梅么，哪天有空闲，给我写一篇吧！”萧叶若站在门口，眼巴眼望地望着赵烈。

　　　　赵烈一愣，心说我哪有那么多的想法还有辞藻，强人所难不是？

　　　　他轻轻地搂着萧叶若的腰：“张衡为了写二京赋，足足想了十几年，方才成了型。我想我为你写的九天玄女赋还不够用心，等哪天我将那九天玄女赋修改几次，等差不多了……”

　　　　萧叶若笑道：“胡说，你一定是不想提笔再写了。以后你会越来越忙，就像我父亲一样，始终都在书房里面写写画画，就连……就连那服侍的事情，都得在书房解决。”

　　　　赵烈捏了捏萧叶若的手指，不知古书上所说，女子的手是否可以把玩。不过对于赵烈来说，她的手指就如同温柔而又带有一些凉气的青蛇。缠绵的时候，那种手法上下耸动很让人流连忘返。

　　　　“湘州的梅花不算多，我在建康看过梅花，真的太美了。咱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去建康看上一看？”萧叶若转过头来，满脸的寄希。

　　　　“明年春天，我派人去将那梅花的种子带回来，咱们自己种，顺便与岳父大人报一个喜讯。”赵烈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道：“顺便将萧玄和妤儿送回去。”

　　　　“姐夫要将谁送回去？”萧妤儿走路没有声音，她推门进来两人都不知。“姐夫就是不知好坏，天天也不知怂恿姐姐什么，吹枕边风。”

　　　　赵烈一听鼻子都气歪了：“胡说八道，我吹枕边风？叶若你好好管管她，我是实在管不住了。”

　　　　天底下哪个男子是吹枕边风过来的，也就房遗爱那个窝攮踹。高阳公主都养男宠了，他还在门口儿给人家两个奸夫淫妇看门儿。

　　　　萧叶若忽然严厉起来：“过来，坐下！”

　　　　她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安静地看着萧妤儿，顺畅的发丝油亮油亮的，没有一丝装饰却显得非常端庄。赵烈站在一旁给她梳头发，完全就是在看热闹。

　　　　萧妤儿撅着嘴，忽然学起了赵烈的坐姿，将腿稍稍分开，两个胳膊撑在腿上，手掌捧着小脸蛋儿，并不是如同仕女那样并着腿坐着，反而是提着眼皮看萧叶若，完全不尊重她这个姐姐。

　　　　萧叶若气的不行，瞬间就要发怒了。赵烈眼疾嘴快抢先说道：“妤儿坐好，不要胡闹。你姐姐正是身孕最关键的时候，你别添乱，惹她生气。”

　　　　萧妤儿这时候才堪堪装模作样地坐好，萧叶若开口说道：“萧玄跟过来，我都可以理解。他也开始长大了，很多事情也都是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但是你呢？一个大家闺秀，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吗？”

　　　　萧妤儿忽然嬉皮笑脸道：“姐，你说的实在太严重了，我是想……想陪着你么。再说了，家里又闷又没意思。姐夫这般通情达理的人，岂不是我另一个长兄，另一个父亲？”

　　　　赵烈一听，笑道：“我这么好么？哎呀……”

　　　　萧叶若踩了他一脚：“住嘴，不许说话。”

　　　　赵烈闭上嘴，躲到一旁去，偷偷看萧叶若的梳妆盒里究竟藏着什么女子的珍玩去了。

　　　　萧叶若琢磨了一会儿，她觉得很多事情，其实都已经容忍的差不多了。萧妤儿这孩子，从小到大除了她就没跟别人说过一句对口的话，从来是都一堆大车直接将军。

　　　　天底下哪有这般说话的女子，以后莫说嫁人，今后在家里如何生存都是问题。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两个姐妹相顾无言，都哭的跟泪人儿一样。

　　　　她总以为今后也许除了回门儿，便再也见不到了。哪成想今日还能坐在一起生气？

　　　　萧叶若登时有些苦口婆心：“哪有女子天天赖在姐夫家的？这种事情亘古未有。若不是你姐夫不计较，你能有今天这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自由？

　　　　再者说哪家女子不想着嫁一个好人家，你看那谢家的儿郎们，不也挺讨人喜欢的吗？”

　　　　萧妤儿偷偷用眼瞧了瞧旁边儿明目张胆地动萧叶若梳妆盒的赵烈，眼睛足足转了三个圈：“我才不稀罕，不如姐姐把我留下吧。等姐夫做了官，我就给姐夫做女官。”

　　　　萧叶若拿眼瞥了赵烈一下，而后靠在靠背上，无力地说道：“你先出去吧，以后记得进出都要敲门，听见没？”

　　　　等到门的闭合声传过来，赵烈方才转过头来。萧叶若忽然甩手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怎么也把握不住她的心思。”

　　　　赵烈叹了口气道：“现在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今后的路，很难去走。忙里偷闲的时候，甚至会有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浑身不舒服。再者说她怎么想，其实还是要看岳父的看法。”

　　　　赵烈对于北方的牵挂，就好像日常刷牙洗脸一般。一旦习惯了，哪天忽然不做了，便觉得浑身难受。总觉得时不我待，但是却在当下什么都做不了。

　　　　萧叶若点点头，撑着脑袋，也不知应该怎么去做。这时候也不知怎么，她哎呦一声：“孩儿又踹了我一脚。”

　　　　……

　　　　又下了一场大雪，南方也来了信。萧秉言对湘州的掌控虽然依旧如故，但是湘州的军事争夺，却愈发激烈。

　　　　王琳上书三国称臣，而魏国的权力也彻底归与宇文泰所有。同年年末，魏废帝彻底成了废帝，早朝之上，甚至不能再看到他的身影。

　　　　在大雪纷飞的第一天里，赵烈将院子里那堆积得已经有半人高的雪弄成了好多个雪人。又在大雪之中组织人除雪，因为一旦封路，就有可能再也除不开了。

　　　　贾振风冒着大雪，率领一队骑兵向赵烈道别：“公之道甚高而行之甚端，今之见，如卧冰求鲤，百而一遇。”

　　　　赵烈拜道：“谬赞了，今日能得先生教诲，有如寒冬得暖衣，烈夏结饥渴。今日一去，长安政事与北方之繁冗，便悉数由先生指摘了！”

　　　　长安政局需要贾氏子弟的帮助，这十三个豪杰不仅是辅佐赵烈今后军事、政治、经济甚至是谋略的第一把手，更是时刻关注五姓七望与三个国家动向的耳目。

　　　　为人处事绝对不能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更不能管中窥豹，略见一斑。政治不是儿戏，得付出巨大的精力去应对各种各样的事情。

　　　　贾振风挥了挥手，顺着那还未被冰雪封住的官道上直直奔了出去。他的脸上没有胡须，但是眼下的皱纹却显得很是老成。

　　　　关内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赵烈甚至给这些骑手一人备了一个毯子，免得半路上被冻死。贾振风的头盔上沿被哈气染白，人们甚至不敢把手放在盔甲上，以免被黏在上面，再也拔不下来。

　　　　赵烈顶着严寒和漫天的飘雪，在自家的门口鞠躬九十度致敬。贾振风一步三回头，似乎对赵烈有些不舍，他最后说了一句珍重，而后挥舞马鞭，向着根本看不清前方究竟是什么路况的迷雾之中渐渐隐没而去。

　　　　赵烈顶着寒风等了好久，他实在不能分辨清楚这场相遇，是否会是他一生的信赖。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发现那雪花竟有些压背，他有些忘记呼吸。

　　　　转过头来方才发现，这时候什么都看不清，甚至身前超过二百步的距离，都很难把握其中的细节。天上的雪忽然变成了类似于羽毛一样大的结晶，落在人的眉毛上竟然不融化。

　　　　……

　　　　胎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萧叶若也越来越辛苦，甚至赵烈不允许她做太多的动作，以免影响到她的安全。在他看来，孩子倒在其次，妻才是最重要的，传家而已，不用太过严重地看待。

　　　　但是萧叶若看的非常的重，这是嫡长子的出世，这牵扯着无论今后家族的兴亡，还有赵烈对于整个天下谋划的存亡。

　　　　后堂暖房里有一块空地，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被西域的琉璃（半透明玻璃）遮挡住了院子的顶，四周都是墙壁，这样显得尤为安静。

　　　　赵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相当于一个隐匿的小地方，他可以在这里说或者想任何事情，任何他藏不住的秘密，还有那些不想和人说的话。甚至安静的坐着，都别有一番滋味。

　　　　他想起了自己幼儿的时代，想起自己曾经玩过的打沙包，跳皮筋儿。总觉得自己应该给孩子带来一个全新的童年，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

　　　　看着萧叶若的肚子，还有阿塔娜的肚子，赵烈觉得怎么也得五份儿玩具，才足够几个未出世的孩子分享的。

　　　　他想起前世接触的那些九锁连环，还有那些随意搭建的积木，还有上学时候玩过的七巧板，便动起手来，将那木材一点一点地加工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榫卯结构的东西，其实在他前世来看，一直有西方人在研究，反倒是东方人彻底遗弃了这古老的却最为致命的东西。

　　　　这东西叫鲁班锁，却被外国人学去了个七七八八，心下有点黯然，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后能为未来做的事情，心里头便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喜悦。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美人鱼

　　　　做木工其实没那么单调，赵烈觉得如果自己不是世兵的身份，或许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木匠了，还是自学成才的。

　　　　终其一生，或许是在给东家的李阿娘修窗子，顺便调教几次寡妇，偷听西边程家的房事。最后调侃自己做了半个月的木工还不如某某家的儿郎去给哪个大户人家做佃户来的钱多。

　　　　听起来挺不错的，毕竟平淡或许就是好事吧。但是其中不甘的挣扎，有几个人能明白？如果他生在南方，生活会比这个更困难，因为南方的世界，就好像一张大大的蜘蛛网，任何人都会上层世家作为猎物，他们是绝对的存在，因为他们的儿孙实在太多了，家业实在太大了。

　　　　他将手里攥着的木板扔掉，太老了，木板怎么磨都磨不平，上面的刺太多，根本不能做玩具。周围这些木头都是陈年老木，新木头又不能用，再加上大雪封山，一切想法，最后只能是一个幻想。

　　　　打一把枪？像后世他玩的那样，给孩子弄一把小手枪玩玩？随后便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这种年代，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他忽然想起了弹弓和皮筋儿，他觉得这个是个好东西，他小时候就是个捣蛋的小玩意儿，常常打鸟。后来上了中学，还偷偷打了教导主任家的玻璃。

　　　　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会有什么优秀的品质？他还记得父亲曾经说过，他出生的时候，长的就跟一个老头儿似的。也不知自己的孩子出生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况，会不会伸着小指头，默默地瞪着无知无畏的小眼睛，看向他这个父亲？

　　　　他觉得应该打几把宝剑，再打几个小小的盾牌，就像当年他的姥爷做的一样，让孩子最开心的，莫过于有了自己的武器。

　　　　从一堆木头里挑出来几块还不错的木料，用墨斗轻轻地弹几个痕迹，然后用锯子将这几块木头锯成大小相同的几块，这剑不用弄太大，约莫两寸左右就行了，孩子的手指还太小太细嫩，用不了多久，他们也就是拿在手上挥舞几下而已。

　　　　他将切割好的木头安放在木台上，将自己想要弄的模子画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用锯子去切割。做的时候，他甚至将木剑的厚度特意增加，剑尖被他磨平。

　　　　这让他回想起自己前世的哥哥，那时候和这家伙一起玩玻璃碴子，两个人以为这东西很厚，根本不用担心，所以互相划额头玩儿。他下手轻，哥哥下手太重，最后被哥哥开了个天眼，一个活生生的二郎神。

　　　　砂纸这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过是纸浆还有很多他根本说不出来的东西制作成的，很厚重，完全不像后世的那些薄薄一层一样。

　　　　木剑用砂纸磨一磨，擦出些许光亮，就足够了。手柄他特意弄得非常的细，约莫一个小孩子手掌那般握的住的长度与宽度。

　　　　男孩子可以玩的东西，他都做的出来。但是如果是女孩子呢，她们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除了布娃娃，很难想象女子的童年里，会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东西。赵烈最深的印象，除了上学时候女孩子们的课本儿，便没什么值得记住的了。

　　　　……

　　　　整个院落只有赵烈一个人，除了他，别人都不能来这里。这里只属于他自己，也可能属于他与孩子的那最单纯，最纯真的那几天。

　　　　前堂有几个奴婢随时听候差遣，他一声都没叫过，只是在这里自己默默地做自己的。很享受，因为心中都是孩子的模样，他现在已经很少很少将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一件事上，还能得到这么多的快乐。

　　　　前堂的大门开了，很多女子的声音从前堂传过来。他依旧不言语，只是将榫卯结构的木块安放好，而后用木头去雕刻一个类似于布娃娃一样的东西。

　　　　前堂的后门打开的时候，赵烈还在幻想，女孩子是否会喜欢这样一个不能动的东西。萧叶若敲门道：“夫君今日很是清闲，怎么会来这里？”

　　　　赵烈放下思绪，走过去，将门打开。一群女子都堵在门口，见门开了，都在往里张望。好像赵烈正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有女子的地方就有“八卦”，真是可怕。

　　　　赵烈叹了口气：“进来吧，让她们出去。”

　　　　萧叶若看看左右，发现这些女子确实多嘴多舌，她们的眼睛看的都不是一个地方，好像随时都能说出很多人根本就没做过的事情。她一挥手，一群人便安静地退出去。

　　　　登时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四五个人，赵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重新将工刀和锯子拿起来，慢慢地想事情，慢慢地修改自己的“作品”。

　　　　阿塔娜进门的时候有些放不开，但是见了赵烈便好多了。她总是很畏惧萧叶若，并非在外表上的压制，而是心里的博弈。

　　　　她将赵烈弄的木头小人儿捧在手心里，甜甜一笑：“夫君弄的是什么，难不成是类似陶俑乐人？”

　　　　赵烈一愣，对啊，汉朝的时候，兴侏儒唱歌，因为无论如何，下等乐者就是低贱的，所以都会做成矮人来逗人们笑。那时候的陶俑，从宫廷里走出来，变成了民间取笑把玩的物件儿了。

　　　　“这并非乐人，而是给孩子们准备的小娃娃。我一直都在考虑，考虑给每一个孩子更好的幼年快乐。纵然以后这种情感会逐渐改变，但是这时候还是他们应得的最应该快乐的时候。”赵烈将这几个木头弄的小人儿排成一排，“还没上颜色，等过几天上了色，就会很好看。”

　　　　萧叶若的皮肤非常的细嫩，由于不怎么折腾自己的青春，无论怀孕与否，少女的气质一直在她的脸上停留。阿塔娜则看起来好像变了个人，完全没有了少女的模样，转而成了一个少妇，哪里都让人觉得韵味儿十足，很耐人寻味。

　　　　两个女子将赵烈做过的东西一一拿起来仔细端详，每一个小物件儿都代表着一个男子心中最细腻、最柔和的地方。那一柄柄小小的木剑，甚至她们看不明白的七巧板，还有著名的鲁班锁，甚至那一个个木头制作的小弹球，都是浑圆的，几乎看不出什么拙劣的地方。

　　　　赵烈说道：“我没时间陪他们，实际上天下的爷娘都是这样。我很难想象如果没有也父母，他们的生活究竟会怎样。”

　　　　阿塔娜问道：“我一直以为整个东方是最美好的，就连孩子的教养都那般出类拔萃。在我的家乡，从来没见过纸。甚至我娘连书都没读过一本，便跟着我爷跋山涉水，向最向往的东方而来。”

　　　　萧叶若抚摸着人偶，上面甚至还没有一点点样子。赵烈早就弄好了几种颜色的颜料，只不过一直没有上色罢了，眼看着就冻成了冰。她将人偶拿起来，点了几点白色，而后将小人儿的脖子点了几下。

　　　　赵烈也不知她是什么用意，便凑过去看。萧叶若手疾眼快，一下便将毛笔按在他的脸上，甚至拧了一个圈圈。阿塔娜见状，也拿起旁边金色的颜料，往他的脸上画各种图案。

　　　　赵烈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可曾听过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美人鱼的故事？”

　　　　萧叶若笑道：“美人鱼？东海明珠的故事，我倒是听过不少。以前父母哄我入睡的时候，总是讲关于夜光珠的故事，我至今都还记得。”

　　　　赵烈心说你那等家室，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我去你闺房的时候，屋里什么东西都有，全是世界上的名贵珍品，放在后世一个卖一百亿都不是什么难事。

　　　　以她的理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