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春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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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柄本是放在石墩上的无名短刀赫然被那片白雾裹到了空中！

　　　　白雾飞旋的速度越来越快，且范围也是越来越小！

　　　　张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整个人愣在原地。

　　　　于此同时，正一道观内，丰田刚忽然疾步走出小屋，来到不算宽敞的小院之中，他抬头望天，天空已无月色。

　　　　他眉头紧锁，手中快速掐指，片刻之后他望着夜空轻声嘀喃，“这怎么比师父说的早来了两天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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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对不住

　　　　金沙门，金银殿中。

　　　　富丽堂皇的殿堂当真是不愧金银二字。

　　　　金沙门不仅仅是普通的武学宗门，而且善于经营，与南昌城数位财阀有着不可小觑的关系，掌管着方圆五十里内的一切货物运输，还囊括了铁器等一系列重要主要锻造。

　　　　只在这时，原本是坐于殿中商议宗门事务的诸位金沙门长老，忽然间个个面露震惊，只见那本是座于大殿最上的一名中年男人身形赫然间爆掠而出，只是一眨眼便是站在了大殿之外，接连数人跟随着跑出了大殿，那为首一人走至那中年男人的身侧，问到，“门主，怎么回事？”

　　　　本是皓月当空，却是忽然间乌云漫天。

　　　　整片天地都笼罩在一片黑色之中。

　　　　这个男人便是金沙门的门主，陌千海。

　　　　他脸色默然，看向龙虎山的东面，他冷声道，“原来龙虎山的气数是藏在那里。”

　　　　此时陆续走出金银殿的人闻声皆是面面相觑，身后有人问到，“门主，那我们现在？”

　　　　陌千海依然一脸冷漠神情，他冷哼一声，“现在去还有什么用，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

　　　　龙虎山下，有五人正在缓步上山，其中那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老道士，忽然间猛地抬头，双手掐指不断，继而猛地一跺脚，眼中露出一丝懊恼，他恨声道，“遭了，老夫又算漏了一点！”

　　　　此时，莲花池边上。

　　　　张环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已经回归平静的莲花池。

　　　　莲花池上依然是朦胧着一层淡淡的白雾，比之先前似乎要淡了许多。

　　　　而那柄刀，此时也已经回到了原处，在那石墩上安静地躺着。

　　　　整个紫竹林中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张环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先前那所发生的一切，那诡异的白雾如同被压缩成了一个小球，又刚好将那柄短刀裹在了其中。

　　　　继而成了一柄黑白相间的刀。

　　　　若是对人说起，那定然是无人相信，然而却是有着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却是在证实着先前所发生的一切。

　　　　那柄刀变了。

　　　　原本只有十三尺长的黑色短刀，张环在此时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它至少长了十寸。

　　　　而长出的那一截，是与黑色截然相反的白色，就如同那诡异的白雾一般，诡异的白。

　　　　张环背上的汗毛竖起，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这就是真的。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别这么吓人，行吗？”张环心中苦笑。

　　　　最开始看到那柄诡异变长的黑刀的时候，其实张环就像是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兵利器，可他却是不敢去拿。

　　　　“小师弟？”

　　　　正当张环万分纠结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张环回头，惊讶道，“大师兄。”

　　　　这来人正是火速赶来的丰田刚。

　　　　丰田刚对张环站在这里似乎有些奇怪，继而他快步走至了张环的身边，关切地问到，“小师弟啊，你怎么了？”

　　　　张环心中有些纠结，这到底要不要对大师兄说呢？说到底，如今张环最信任的人便是这丰田刚了，甚至比张春秋都还信任，那张春秋连自己儿子都瞒了十几年，更何况自己呢。

　　　　张环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那柄黑刀的来历，和先前所看到那诡异的一幕说给了那大师兄听。

　　　　张环心有戚戚然，这瞒着大师兄私自藏了把刀不说，这出个这么一档子事最终还得是让大师兄来出主意。

　　　　丰田刚听闻之后，面色忽然变了一变，只见他单手掐指算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小师弟，这事儿我一时拿不太准，这把刀你现在先不要动它，我看得等师傅回来再说。”

　　　　丰田刚刚说完又道，“还是有些不妥，这紫竹林向来有不少登山玩客喜欢过来，若是被人看见，恐怕会惹事端。”

　　　　张环不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丰田刚沉思片刻，脸上表情变化不断，但都是一脸忧愁的模样，他小声嘀喃，“怎么会这样呢？”

　　　　张环在一旁看着也急，“大师兄，这池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总不会是什么妖魔鬼怪吧？”

　　　　丰田刚摆了摆手，“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妖魔鬼怪。”

　　　　“那你是一点也不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丰田刚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师弟，我现在就与你说吧，师傅当初离开龙虎山的时候就曾与我清楚地说过，当年金沙门突然跑到我龙虎山来，其实就是为了强夺我正一观的气数，据师傅所说，当年龙虎山有龙虎齐鸣，乃是天地祥瑞之兆，是一方气数刚成，我归一观立于此地本不应如此狼狈，其原由便是因为金沙门尽数占据了龙虎山的山头，而那里恰好便是龙虎山气数聚势所在。”

　　　　“那与这莲花池又有什么关系？”

　　　　张环这使劲挠着头，这什么气数什么聚势听着都让人头大。

　　　　“山头是气数聚势，而这莲花池，便是气运所生之地。”

　　　　张环听得迷糊，“这气运到底是什么东西？”

　　　　丰田刚面露愁色，皱眉不止，摇头道，“我也不知啊。”

　　　　张环闻言撇了撇嘴，“额，那你还是继续说吧。”

　　　　丰田刚点了点头，“但师傅临走的时候曾经交代过，待小师弟上山五日之后，莲花池内会发生一次异象，将可改变龙虎山气运的聚势所在。”

　　　　张环也紧皱着眉头感觉这里边还有事情没说清楚，“那大师兄你既然知道这边会出状况，你为何还要带着我到这儿来练功呢？”

　　　　丰田刚楞了一下，苦笑道，“这，也是师傅交代的。”

　　　　张环道，“这都不告诉我，那今晚我那要是没放这把刀在那儿，那这突然变长一截的不就是我了吗？啊？”

　　　　张环脑中忽然幻想了一下那一截到底会多在哪里。

　　　　然而就在两人正想着如何处理那把刀的时候，这忽然间，异象再起。

　　　　只见那整片莲花池中瞬间升腾起一片白雾，向着天际散去。

　　　　张环惊讶道，“这是？”

　　　　丰田刚同样面露震惊，不敢确信，只能摇头，苦叹道，“我不敢说啊。”

　　　　白雾消失，莲花池瞬间枯萎。

　　　　龙虎山下，一老道士疾步前行，五指齐掐，他面露苦涩，悲叹道，“张春秋，我对不住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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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逆天行事

　　　　紫竹林中有清风拂过。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然而莲花池中的异象却还未停止，荷花枯萎，张环本以为那东西会渐渐干瘪下去，沉入水中，却是没想到，那些荷花与荷叶竟是在泛黄干瘪之后在水池中渐渐地化作如萤火虫一般的小点跟随着那些白雾消失的方向渐渐飘去，只是片刻之后，整座莲花池已经不再是莲花池，而是成了一座平淡无奇的水池。

　　　　张环与丰田刚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对丰田刚来说，他本就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老话，对这或许尚可称之为仙人手笔，而张环可不同，他来自一个文明的时代，神仙鬼怪之说那全都是扯淡好吗？

　　　　然而看着这莲花池上诡异的一幕，张环此时真心是想问上一问，你们那些科学家可能把这一切给我解释清楚啊？

　　　　难不成这整座荷花池就是一座立体成像的仪器吗？

　　　　张环眉头越皱越深，若真是这样，这么大个阵仗拿来骗我未必也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继而张环与丰田刚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柄刀上，只见那柄本是十三寸长的黑色无名短刀，此时至少有了二十三寸，丰田刚因为之前没见过，现在也只是觉得这刀长得着实奇怪，远看刀身细长如同一只小黑竹，更奇怪的是那刀身上竟是黑白两段极其分明，起先看着就像是突兀地长出一节，待这莲花池里的莲花都消失之后，这把刀又变了模样，那多出的一节白色，已经完全与这整柄黑刀融为了一体，看不出有任何的突兀，浑然天成。

　　　　张环这越是看着心惊，当时放下这刀的时候，他就是想着这刀要是能长点就好了，这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这竟然就是心想事成了。

　　　　“太玄乎了这。”

　　　　说着张环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向着那刀伸出了手去，也不管你这是神仙手笔还是鬼魅魍魉在搞鬼，先拿起来耍耍再说。

　　　　然而就在张环的手刚刚要接触到那柄刀时。

　　　　那刀动了。

　　　　而且动得奇快，穿过张环伸出的右手，向着他身后飞去。

　　　　张环与丰田刚皆是被吓了一跳。

　　　　张环一个仆步前移，颤颤巍巍地蹲在了地上，丰田刚更是夸张，整个人直接便是向后飘出了十多丈的距离。

　　　　张环还没来得及回头去看那刀的去向，继而便是听到丰田刚那略带惊喜的声音，“师尊。”

　　　　张环也差不多是在同时望向了身后。

　　　　“张道陵，额，不对，师傅，额，这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来人一共五人，除去那一眼便可认出的张道陵，竟还有两个张环认识的人，一个关系颇好，一个半生不熟。

　　　　谁呢？

　　　　赵子龙与宋天儿。

　　　　张环这身子一下就窜了起来，看着那颇为神奇地自己飞到张道陵手中的那把刀，继而又在赵子龙与荣天儿的身上打量，心中嘀咕，今天这惊喜还真是一茬接一茬。

　　　　接着张环这脑子便是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似乎是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这阴谋不是针对他的，而是针对宋生的。

　　　　堂堂安陵郡郡守一夜死于非命，起初张环有点不太明白，但现在看到宋生的女儿和身为副都尉赵子龙都是这样打扮出现在楚国的时候，张环就算再笨他也知道点问题所在了。

　　　　阴谋，都是阴谋。

　　　　但现在可不是考虑什么阴谋不阴谋的事情，而是考虑那把刀的事情。

　　　　这莲花池里的莲花这怎么看都不是凡物啊，如今说没就没了，这跟张环那把刀可是脱不了一点干系。

　　　　张环现在倒不是觉得是自己的过错，毕竟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正一道观的老真人一手安排的。

　　　　丰田刚很快就走到了张道陵的身边，将这事情原委全都给张道陵说了一遍。

　　　　张道陵从始至终都未有说出一句话，张环这才发现，他的面容有些枯槁，像是没了生气。

　　　　张环忽然间察觉，心中有些惊讶，他虽然对这个老道士没有太多的接触，但在印象中这人一直都是器宇轩昂，颇有神仙之姿。

　　　　丰田刚同样心中一震，自己跟随师傅十来年的时间可从未见过他有过这样的时候。

　　　　他担忧道，“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天儿等人一直站在不远处，因为没有瞧见那莲花池消失的缘故，似乎对这些事儿一点也不关心。

　　　　张道陵摇头轻叹，神色恢复少许，望着手中这把古怪的刀，他苦笑道，“一门气数，尽数落在了一柄刀上。”

　　　　“这”丰田刚愣在原地。

　　　　张环不解，小步走近之后他问到，“什么意思？”

　　　　张道陵依然苦笑，“王朝有气运，可保一国昌盛。江湖有气数，可兴一方帮众。天下四大宗门皆是占据江湖气数之地，但你可知他们占据了多少？”

　　　　张环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

　　　　张道陵笑得更加让人动容，“哈哈哈，楚国清风寨，秦国黄老道教，卫国月宗，宋国太王宗，尽数加之不及我龙虎山五成。”

　　　　张环依然没有听得太过明白，但丰田刚却是浑身震了又震，咽了口唾沫却是没再敢说上什么。

　　　　这已经不是他来说就能说清的了。

　　　　张道陵看着手中这柄古怪至极的刀愣愣出神，“丰田刚，你先带他们去竹楼。”

　　　　丰田刚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点头道，“是，师尊。”

　　　　赵子龙一行人被丰田刚带出了竹林。

　　　　张环自觉地留了下来，他知道张道陵定然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待赵子龙与宋天儿都已走后，张道陵神色收敛，总算不再是那般难看，他道出了缘由，“王朝气运是由天定，而江湖气数是由地生，当年我偶然途径龙虎山遇此洞天福地，竟是生出了江湖气数，随后我自立山门本是想安安稳稳地将这江湖气数尽为我用，但不知是何人洞察到了这里，金沙门强夺山头，占据气数聚势，才以至于我正一观如此不济。但我自认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而当年恰好是你爹张春秋名声鹤立之时，从中我无意发现，你爹竟然是一个能容纳江湖气数的人，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却没想到竟是独自扛起了武道一途。”

　　　　张环越听倒越是糊涂，“您接着说。”

　　　　“所以我找到了你爹，妄图逆天行事。”

　　　　“如何逆天？”

　　　　“夺江湖的气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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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刀名斩仙

　　　　乌云散去，月光再次洒下，原本昏暗的竹林中此时依稀能够看清张道陵的面庞，沧桑，一种说不清的沧桑。

　　　　气数，气运这些玄之又玄甚至张道陵自己都无法说通的东西，在张环听来更是如此。

　　　　但此时他好像又听懂了一些关系，这些是与张春秋有关。

　　　　“但我算漏了一点，其实，也可以说是我当初太自负了，我以为我掌握着一方江湖气数，便可举世无敌，但谁能想到，江湖气数在王朝气运面前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稻草而已。一吹，即倒。”

　　　　张道陵长叹了口气，“张春秋至一出世起就受到了王朝某些人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中，他已经必死无疑，但他却不想让你跟你娘都死，所以他答应了帮我，而我答应了帮他保你母子两平安无事，可谁又料到，当年张春秋确实按照我说的做了，可我却对你娘无能无力，她死在了生你的时候。”

　　　　张环忽然浑身一颤，他面容有些抽搐，苦笑道，“怎么死的？”

　　　　“当年不论是江湖实力还是朝廷的兵力都是秦国最为强盛，明里暗里都是以一国之力压制着其余三国，可见其气运之强盛日后定局也定会是大秦一统天下，各国之中亦有高人察觉，表面上各国之间局势稳固，天下太平，其实在内里却早已是斗得头破血流。而张春秋成了一个最重要的变数，决定着四国中谁才是真正的霸主，身居最高位的秦国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早已定下了张春秋的死局，如果张春秋当年没有三剑收手离开太平山，赶往你们母子所在，那你们三人都将在那一天从这世上消失。”

　　　　张环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默然，一些冰冷，“立阳天为什么要杀张春秋？”

　　　　张道陵神色微变，看向张环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惊愕，这人真的是张春秋的儿子吗？

　　　　“不是立阳天要杀张春秋而是张春秋要杀立阳天，立阳天其实是秦国的人。”

　　　　“这怎么可能？”张环感觉这人说的话是越来越滑稽，越来越不可信。

　　　　立阳天是何人？天下第一，天下四大宗门有几个门主？不就四个数而已吗？

　　　　张环就算没见过这人，那这人来历身世也都大致听人说过了。

　　　　立阳天乃是宋国当朝二品大元立司空的儿子，当年是个书生，嫌弃读书读不出个名堂便是提着把剑就跑上了太王宗去求师，土生土长的国都彭城人，身世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他能是秦国的奸细？

　　　　“事事不可料也，我如今也没了以前的那种戾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王朝之事我们先暂且不提，只是如今，我答应张春秋的第二件事却是因为一把刀，而办不到了。”

　　　　张道陵看着手中那柄奇怪到天下独一无二的刀心中凄然。

　　　　张环却是笑道，“你答应了张春秋什么事？”

　　　　张道陵眉头紧锁看向张环的眼神更多了一层深意，依然是缓缓道，“你父子二人均是可容纳江湖气数的大势体魄，即使张春秋当年收手离开，但依然是不能让秦国放过你们，但好在其余三国亦是不会坐视不理，这才让张春秋安稳地度过了十年。”

　　　　“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张春秋到底为什么要在十年后再去太王宗？”

　　　　张环眼中有了一抹怒色。

　　　　“张春秋之所以等待十年，是为了将他那世上少有的大势体魄中的江湖气数耗尽，才能再重新吸纳其他的气数，太平山一战，张春秋废去立阳天右臂已是全力出手，而一剑刺入山门，便是将太王宗的所有气数尽数封存在了归一剑中，剑气重万斤，何人能够提起？立阳天此生只要敢踏出太王宗一步，便是与凡人无异。而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为了我能将龙虎山的气数转嫁于你的身上。”

　　　　“让我再成一个变数？继续被秦国盯着？”

　　　　张环面露不解，这么明摆着即使成功了也无疑是让自己送死的事，真是他们想出来的？

　　　　张道陵黯然道，“除秦国之外，三国中亦是有数位高人暗中帮我，只要立阳天的太王宗气数尽数被封死，那秦国的手脚必然会受到诸多限制，再长也伸不出多远。”

　　　　张环苦笑一声，却是问了一句与所有事都无干系的一句话，“这天下真有神仙？”

　　　　张道陵眉头微皱，想起了他师傅关伊子曾说的一句话，“只要得长生，便是成仙。”

　　　　“如今却是因为一把刀，让你们所有的一切付之东流？”

　　　　张道陵凄惨一笑，“正是如此。”

　　　　张环忽然间一把夺过张道陵手中的那把刀，肆意挥舞。

　　　　张道陵面露诧异，瞳孔未缩，却是看见这杂乱无章的一通乱舞却是带着让人心惊的煞气。

　　　　张环停势收刀，右手握刀柄，左手托住剑刃他轻轻一划，小指上一滴鲜血流下，滚落刀身却是不沾于刀身，血珠晶莹剔透，犹如一颗宝石至刀刃一直滚下，直至滚落地面。

　　　　张环笑道，“这是把好刀。”

　　　　张道陵苦笑，“确实是把好刀。”

　　　　张环又道，“我叫它斩仙如何？”

　　　　斩仙，得长生便是仙，那我一刀可能斩下你这仙人的头颅呢？

　　　　张道陵哑然，望着张环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人到底是谁？

　　　　张环依然笑着，“你觉得这是让一切付诸东流，可在我看来，我却觉得这是老天在帮我。”

　　　　张道陵疑惑道，“何出此言？”

　　　　张环轻轻捏住小手指的伤口，又在这刀上深深看了一眼，此时的刀，已不是短刀，却也不可称为长刀，并且刀身极细，比之一般的剑都要将近窄上一半，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这柄刀的重量又是增加了不少，并且因为重量的增加，整柄刀的重心前移使得越发顺手。

　　　　而当初彭高祖之所以愿意送这把刀给张环，其实就是因为这柄刀太过难用，看似好看但却实属鸡肋之物。

　　　　但现在这却是成了一柄真正的好刀。

　　　　张环缓缓道，“你既然说秦国始终不肯放过我们，是因为我们身纳江湖气数足以改变天下格局，从而影响秦国称霸，如今你龙虎山气数尽数散去，而我依然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莫说能承受江湖气数，如今就算是连刀都不会拿，秦国如今见到我这样，他们难道还会不留余地要置我于死地吗？既然没了秦国的束缚，那我以后想要在这天下动身便是会轻松许多，所以说，这是老天在帮我。”

　　　　张道陵愕然，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在这张环身上仔细地打量，随后他却是笑道，“你当真是只有十六岁？莫不是你还在你娘亲的肚子里修炼了几年不成？”

　　　　张环闻言笑道，“当然不是十六，今年刚满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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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武道与天道

　　　　清晨，熙熙攘攘的阳光透过竹林撒在张环与张道陵的身上。

　　　　他们至紫竹林中缓步走出。

　　　　张道陵道，“你不累吗？”

　　　　张环笑道，“累啊，当然累，只是今晚你一下告诉了这么多我想知道的事儿，让我一点也累不起来，感觉周身舒畅，甚至你现在就可以教我怎么练功了。”

　　　　张道陵眼中多了一层深意，“练功之事急不得，你以你现在的体魄一宿未睡还感觉精神，不过是自欺欺人，你先回去歇息，之后我自然会来找你。”

　　　　张环有些奇怪，“你来找我？难道这段时间你会不在正一观里？”

　　　　张道陵轻轻点了点头，“安陵郡郡守宋生被杀，此事有些蹊跷，我要去一趟临武城，十日便回。”

　　　　张环一笑，“十日便回？你用飞的吗？这路可是有一千多里呢。”

　　　　张道陵笑道，“那便十一日。”

　　　　张环置之一笑，随意挥动了两下手中被自己命名为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