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宋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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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希望于这几个来自未来的关键词，能够作为鱼饵，引得这条大鱼乖乖地上钩。

　　　　两千年前，姜太公不就是这么钓到周文王这条大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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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不懂佛学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自然精华之说，是相当符合道家阴阳五行理论的。

　　　　芥菜大家都是吃过的，很一般的蔬菜滋味儿。

　　　　然则这寻常的蔬菜，其种籽里头，竟然可以孕育得出，如此香辛，以致于让人泪目的刺激性元素。这天地造化为什么如此玄奇！这植物无知无识，个子也不大，生长周期也很短，需要的肥料也很少。它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恰好是道士们最好奇的关键点。

　　　　道士重视奶，认为这奶是性命交关的，生命元素之重要传承物。

　　　　道士也重视酒，认为这酒乃植物种籽精华，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齐备的绝妙好物，且又能够调和阴阳。

　　　　武博士提供的这个芥末酱，无疑又是一种与奶和酒，原理极其相近的，自然精华内蕴之物。

　　　　大宋人民不傻。

　　　　林灵素也不是浪得虚名。

　　　　芥末这玩意儿，他早就认得，也经常吃。开玩笑，在没有辣椒的日子里，普罗吃货大众，对芥末的关注度和依赖度，只会比后世更高。芥末在大宋的运用极其广泛，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没它不行。

　　　　武博士这个伤心凉粉，其亮点并不在于芥末的新奇。这一点都不新奇。亮点在于超浓缩！代表着大宋时代最尖端化学水平的，神霄宫玉真教主，也做不到将芥末酱提纯浓缩到如此地步！

　　　　高阶道士，缺乏马列主义的正确指导，有很多都跑偏了学术主攻方向。

　　　　但不管这些古代化学家怎么跑偏，哪怕跑偏了千里万里之遥，他们仍然不会忘本，他们始终是化学家的本质。

　　　　也即是所谓的丹道。

　　　　所以这林灵素一瞬间就找准了真正的重点：你是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林灵素敏锐意识到，这里头一定有极其精妙的丹道手段。

　　　　他倒是觉得这武博士有点可惜了。似如此精妙无伦的提炼手法，搁在正经丹道上，只怕这神霄宫里很容易就会多出一位丹道大师来。却不晓得为什么，这博士却不去精研正经丹道功夫，偏把这么新式的好手段，用在这芥末上头。

　　　　这芥末酱的辛辣程度，的的确确是林灵素前所未见的。

　　　　他是识货的高手。倘不是卓有见识的话，等闲也不能忽悠得住大宋皇帝以及无数大智慧的朝臣们。

　　　　于是这林灵素一边惋惜这武博士不务正业，跑偏了主攻方向。却不知武博士早已认定了你林真人才是跑偏了学术方向。

　　　　一边又忍不住心生绮想：莫非这朱砂和水银，在五行化合的方面，倒还不如这芥菜的种籽？

　　　　武博士不去练汞，偏偏跑来练这芥子，会不会，另有什么玄奥的讲究呢？莫非这丹道的内蕴，并不限定于朱砂水银，反倒是这芥子里头，隐藏着更多有关天道的秘密？

　　　　倘若这还是张天师一家独大的旧时代，林灵素是不会这么看待问题的。

　　　　偏偏这政和年代，在化学医药领域，当前正在进行的头等大件事，就是道家对于释家的统合一事。释家的理论，换作过去，道士们是不屑一顾的一哂了之。现在的时尚风气可就不同了。现如今不懂佛学的道士，不是好道士。

　　　　于是这林灵素对释家正义，也颇有些了解。

　　　　佛门的确是十分重视芥子内蕴的奥义。要知道这释迦牟尼，在须弥山召开佛门第一届全体代表大会，史称须弥山**会。这次重要会议上，佛祖亲自点化了来自铁网地狱的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在这次史无前例的佛学大会上，庄严许下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著名誓言。

　　　　这须弥山**会，就是在一粒芥子里面召开的。

　　　　佛门所谓“芥子纳须弥世界”，指的就是这么一会事儿。

　　　　这释迦牟尼，显然是个擅长缩地成寸的域外妖僧，他能够把佛家所称的三十三层天界，全都微缩，容纳在区区一枚芥菜种籽的内部。

　　　　林灵素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

　　　　这武博士有来头啊！

　　　　他的丹道学问，不用水银，却偏要用这芥子，这看起来，甚是符合释家正义。

　　　　这可就了不得！

　　　　这矮穷挫的厨房博士，竟然是个隐蔽的释道双修大师？

　　　　林灵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里头暗自想道，我可不能粗心大意走了这眼，是很有必要认真考量一下这个矮胖子真正的底蕴了。

　　　　蒯飞是完全没想到这林真人肚子里竟然暗揣着这样一番奇怪的想法。

　　　　倘若知道了，定然要捧腹大笑。

　　　　笑过之后，说不定我们飞哥也会再一次对某系统刮目相看。这系统把伤心凉粉作为厨神武大郎的入门第一关，是不是也暗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险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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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林副校长

　　　　林真人好奇芥末精炼的问题。

　　　　武大郎的系统正在升级中

　　　　“系统！你给我的超级芥末酱，配方呢？赶紧告诉我！我要用这个来忽悠玉真教主！”

　　　　系统娘没有回应。

　　　　蒯飞也只好放弃。他也就是随口问问。正在升级进程中的系统娘，本来就没办法回复宿主。这个是之前就料想到的。我们飞哥只是故妄一试，并没有抱着系统娘第一时间应声作答的预期值。

　　　　既然系统娘现在没空。

　　　　那么这超级芥末酱的奥义，武博士自然也就回答不上来。

　　　　只好用“自然精华”这个含糊的说法，暂且推搪一下。考虑到，大规模量产新式芥末酱，得选定一个合适的芥菜种植农业县，再扶持几百上千户的农民，转职为专业的“芥户”，这项工程非一蹴而就。所以，索性就推搪到几个月之后再说。

　　　　大宋朝自从王安石变法以来，在社会大分工领域上，取得了极其惊人的成就。

　　　　说是工业化萌芽和资本主义萌芽，一点都不夸张。

　　　　譬如樟脑丸，这种驱虫防蛀药物。在大宋，已经有专业的“樟户”来生产。

　　　　硝石行业，单单只是在河南，也有数万硝户。河北还有好几万。

　　　　这种专业分工的优越性，即便是几百年后的德国老马，也要赞不绝口。

　　　　所以量产超级芥末，是个大工程，得按大宋朝目前的办事流程来走。这件事情，有范大老撑腰，并不难办。但是，此事必定耗时良多。范大老也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来运作的。

　　　　于是武博士只好这么推托。

　　　　虽然是推托，却并不消极。

　　　　武博士的推托态度十分露骨，这林灵素是注定要成为大宋第一道士的男人，是正儿八经的“大能”人物，自然可以一眼看得出这么一个推托的态度。

　　　　你越是推托，他越会好奇。

　　　　说不定还会开出各种优厚的条件，来交换这项技术。

　　　　倘是这样的话，这条大鱼，也就算是咬钩了！

　　　　果然这林灵素接下来就用力咬上了这个明显的鱼钩。

　　　　这倒不能怪玉真教主蠢。他可不蠢。他其实是出自于霸气和自负。想钓我胃口？行啊！我就让你钓我胃口！林灵素这么想着，在我这神霄宫里，还怕你翻天不成？

　　　　于是笑眯眯的，冲着武博士打稽问讯道：“适才已听徳孺先生提及过武博士的大名。贫道林灵素。今日有缘得见武博士妙手，施展出这般芥子神通，真是有趣得紧！幸会啊幸会！”

　　　　他是故意点破“芥子神通”这个关键词。

　　　　且又自恃身份，不肯轻易跟这样一个矮穷挫屈尊论道。所以，只说是“有趣得紧”，竟然把这芥子技术，当做好玩的游戏来看待。

　　　　当然这仅仅只是装腔作势的意思。

　　　　其实林真人心中对这芥子精华提炼手段的热衷程度，大得来无边无际。只是上下有别，他却不肯在一个下里巴人的跟前，随便屈尊。

　　　　他打算把事情丢给手下来做。让自己的弟子，对武博士进行初步的调查。这调查活动中，涉及档案、履历、个人经历的部分，那当然是范大老的职责范围。林灵素也无权置喙。但这范大老毕竟是个军政人才，并非化学家。所以，在“坐而论道”这个纯学术领域，还是让林真人的弟子代劳，效果会更好。

　　　　范纯粹的真人头衔，是赵佶敕封的荣誉称号。小老范所穿的道袍，也是为了方便提举神霄宫的工作，临时性的x袍加身。

　　　　说起“x袍加身”这回事儿来，还真是赵家祖传下来，运作最熟练的一门绝技了。

　　　　范仲淹虽然是个文官，但这大宋向来是以文官来领兵的。文正公当年也是西夏边关上的文职总帅。“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这句话说的就是范仲淹当年知陕西路永兴军事，正面阻挡李元昊大军入侵的光荣事迹。

　　　　范纯粹继承乃父遗风，前不久刚刚从鄜延路知延安府事的前线岗位上卸任下来，紧接着担当了提举太清神霄宫这个差使。

　　　　也即是说，范氏父子其实是善能领兵的边疆大吏，杀伐果断，严于治军治民。赵官家让这小老范披上道袍，是有那么个在神霄宫体系内，大搞军事化管理的意思在内。

　　　　所以，对武博士进行甄别，这件事情，范大老说了算，林灵素不打算过问也没那本事去过问。

　　　　但这范真人不懂道学，是个挂名的假道士，这倒也是个不能说破的事实。关于技术论道的事情，林灵素果然就该插手。

　　　　今日范大老急急忙忙把林真人请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

　　　　事实上现如今这神霄宫所属孟阳岗大学里，范大老扮演的角色，其实是主抓纪律与思想工作的校党委第一书记，林真人才是真正负责日常教学的专业技术型人才，相当于大学副校长。

　　　　正校长被皇帝自己兼任了，赵官家在这件事情上，做得来很像是后世的黄埔蒋校长。

　　　　这么一个情形下，武博士的出现，其实略等于一个没有执照没有文凭的野生大师。乍然来到孟阳岗大学。按照范书记的意思，是很看好这个野生专家，要给他考核评价，一旦通过考核，目测是要安置一个客座教授甚至客座副校长的位置。

　　　　这种情形下，一个主管专业技术的副校长，应该如何来看待这个乱入的野生大师呢？

　　　　嗯！技术上的交流是必须的，这交流，其实也算是比较含蓄的较量。

　　　　同时，还要考虑恩威并施的手腕问题。这个乱入的家伙，倘若懂事，那么林副校长很欣慰能够得到如此一个给力帮手。倘若这家伙野心勃勃，竟然想要觊觎林副校长的地位和前程，想要取而代之那么

　　　　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培养那么些好徒弟，不就该在这种时刻派上用场吗？

　　　　正巧这次过来考察甄别武博士的学识，林真人恰好就带得有这么一个好徒弟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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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天降大任小小范

　　　　这个人，却不是林灵素自己的徒弟。

　　　　而是，茅山派已故宗师刘混康的小徒弟，张如晦。

　　　　茅山派已故宗师刘混康的首席大弟子，道号冲隐先生，俗家姓名笪净之。张如晦乃是冲隐先生的小师弟。

　　　　刘混康刚刚去世或者是死，或者是飞升，管他的呢，反正是去世了，留下这两个徒弟笪净之和张如晦。大师兄笪净之继承了茅山派的衣钵。小师弟张如晦什么福利也没捞着。

　　　　这茅山派，在大宋朝的威望，实在是太崇高太厉害，这刘混康突然逝世，笪净之尚还年轻，一时间无法掌控偌大的一个茅山派。这茅山派，那可是当今天下第一道派。

　　　　这茅山派暂缺一个给力的宗师级大师出来镇场子，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

　　　　赵佶心里头十分惋惜。

　　　　赵佶倒是一心想要保住这茅山派数百年来的辉煌成就，不忍心看它就此衰败下去。话说这太中大夫，静一真人刘混康大仙，在世时将这茅山派发扬光大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辉煌巅峰。在神宗、哲宗、徽宗三朝，无限风光，端的是宗教领袖，总揽苏、浙、两湖、巴蜀一切上清宫总务的，大瓢把子！他一个人，就为大宋帝国扛起了精神信仰方面的一杆大旗！

　　　　这宋徽宗十分敬仰茅山派，有心兼并释家，便召刘大宗师进京面圣。刘大把子一再推脱，不肯奉旨入京。徽宗皇帝大观年间，三年时间里连下十八道金牌和圣旨，一再催促。刘大把子实在拖不下去，最后不得不去。

　　　　结果谁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刘大把子一进汴京城，当晚就飞升死掉了。

　　　　留下这冲隐道人笪净之，传其衣钵。

　　　　然则这刘大仙对自己的爱徒笪冲隐，并不特别眷顾。刘大仙生前蓄鹤三千，飞升时，群鹤四散。或死或走。并没有被冲隐道人顺利继承下来。

　　　　这么一来，冲隐道人要想顺利接掌偌大一个茅山派，就面临了极大的困难。这群鹤死散之事，无疑对天下道家，散布出一个冲隐道人不堪胜任的负面讯息。

　　　　谁也不敢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教主皇帝赵官家精心部署的一个大阴谋。

　　　　总之这时候赵官家就及时站出来做好人，颁下一道圣意，怜其笪冲隐净之先生，秉性清高，守静凝和，敕封凝宸殿侍宸使者，提举茅山元符宫、青城山上清宫、武当军太极宫，不克勤奋，兢兢敬业，特拔擢温州天庆观神霄弟子三名，协理三山诸般教务。

　　　　这意思其实就是说，昔日刘真人在世时，身为天下道教领袖人物，总揽苏、浙、两湖、巴蜀一切上清宫总务，现如今你这冲隐道人力有不逮，圣意怕你累着，提拔三个神霄派弟子来帮你协理。

　　　　这么一来，茅山、青城山、武当军这三处大道场，就统统变成了赵官家手中的直辖力量。虽然不可能短时间全部转化，至少这“协理道人”，可以分走一半甚至超过一半的威权。

　　　　这三个协理员，其中有两个，在后世声名鹊起，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超过了当年的刘大宗师。

　　　　协理青城的，却不是余沧海。而是，在武当山下跟令狐大侠切磋过的那位冲虚道长。冲虚通妙真人王述道。拜了武侠所赐，这冲虚道人的名声，后来居上。他却不是武当派的，反倒是敕封青城派掌门。

　　　　协理武当的，名叫徐守真。协理茅山总坛的，是徐守真的族叔徐仲和。这两个却不是正经道士。却是随侍于林灵素身边的两个俗家弟子。叔叔是扈从，侄子是童子。

　　　　茅山志记载徐家叔侄二人，随侍林灵素，一同觐见道君皇帝。皇帝跟徐家叔侄两个一见投缘，就在龙德殿上，亲自主持了叔侄两个的出家仪式。皇帝亲授道箓羽衣，这是何等的荣宠。直接就把这两叔侄转变成了大内道士，叔叔奉旨追随茅山派掌门人，宛若厂公监军，以茅山派副教主的身份，强行分去了笪净之一半的威权。侄子奉旨前往武当军，在宣和元年来到之前，大兴土木，负责督建武当山天柱峰紫金宫。

　　　　这个紫金宫，在明朝得到更大规模的扩建。这就是卧虎藏龙里头章子怡踊身跳下的武当山悬崖。

　　　　武当派并不是张三丰创造的。据说这个道场起自于太上老君出函谷时结交的伟大好基友，尹喜。在宋徽宗政和之前，武当山仅仅止是修真者隐居的一个偏僻洞天。正式修建大规模的宫观，则是政和年间徐守真取得的成就。张三丰是两百年后才拜入武当山门来的。紫金宫，竣工于政和之后的宣和元年，徐守真也就理所当然地提举紫金神霄宫。这才是武当派的第一代大宗师。

　　　　只不过徐家叔侄都是半路出家的道士。带领他们入道的介绍人，又是宋徽宗。大种花家惯爱以成败论英雄，宋徽宗下场太过丢脸。于是这茅山派副主教徐仲和、武当派大宗师徐守真两人的名声不显，为历代典籍所讳去。

　　　　政和年间，宋徽宗为了夺取茅山派的话语权，也为了兼并佛门，亲自提拔这三大年轻高手。其中仅仅只有青城派冲虚道人，克成大功，加封冲虚通妙真人。成为青城派创派大宗师。说起来，冲虚这个道号，还是宋徽宗亲自起的。用意是安抚茅山派掌教冲隐道人笪净之。楞把这王述道，算作是笪净之的师弟。先有冲隐、后有冲虚。看起来好像同门似的。

　　　　这时候张邦昌还在中书侍郎的岗位上，奏称：“三茅兄弟頃蒙朝廷褒崇，冊封拢�位，其餘眾真未聞有以旌異。臣愚，**拢�慈特加以众真，並依三茅真君例，就今仙職加崇美號。除別具諸位仙品奏聞外，如蒙俞允，乞降睿旨，下有司施行。”

　　　　张邦昌的这倒奏章，与其说是他自己的觉悟，倒不如说是出自于赵佶、范纯粹的授意。

　　　　总之，这就是一个国家专政的力量，铁腕整合天下道统的过程。这个理想，着实是挺有抱负的。只可惜最终没能成功。这项国家阴谋，不但没有大获成功，反倒在靖康国难之后，促成了道家各派的百花齐放。百花齐放是好听的说法，难听点说，就是支离破碎，星散四野。

　　　　由此之后，世上便有了重玄派、重阳派、青城派、武当派，天心派，等等无数分枝流派。

　　　　这项国策，毫无争议就是出自于赵佶的野心。范纯粹为什么卷入其中？这原因其实是，这时候，范纯仁的孙子范希逸，正在担当江宁府通判的差使。

　　　　范纯仁是范仲淹的长子，范希逸就是范仲淹、范纯仁这一脉直传下来的嫡派长孙。是老范家的核心主导人物。虽然范希逸见到范纯粹，是要喊一声四爷爷的。但是宗族礼法摆在那里，范纯粹凡事只要不悖于忠君爱国的，全都只能围绕着范希逸来办。

　　　　范纯粹的这个侄孙子，是嫡派继承人啊。祖宗祠堂、祖先牌位、家族学堂，这一切都归小小范执掌的。

　　　　小小范年轻气盛，急欲报效朝廷，急欲以优异的政绩，偿答君恩。恰好这赵佶在道学这方面，颇能知人善任，就把这范希逸直接弄到了江宁府去做通判，磨勘三年。

　　　　这年月，茅山句曲山并不归镇江辖制，而是江宁府的直辖地。

　　　　小小范也可算是茅山行政区的半个父母官。

　　　　通判这个差使，并不曾辱没了范仲淹的重孙子。范文正公当年就是从河中府通判、陈州通判这个位置上做起来的。直到刘太后薨了，宋仁宗亲政，范仲淹才得以还朝打卡上班。

　　　　赵佶让小小范去做江宁府通判，这磨砺的意思，甚是明显。福利也很不错，江宁就是南京，这里自有秦淮河、乌衣巷。既是天下机户汇集的重要丝绸码头，也是大宋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长江直通东海，大明朝三宝太监下西洋，也是从南京码头启航的。

　　　　同时，这里还是个名伎云集的欢乐妖都。后世的妖都广州，这时候还是发配犯臣的蛮荒边区。金陵石头城，此刻基本上就相当于大宋版本的魔都妖都合于一体。

　　　　这是个好耍的地方。唐时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的老段子，到了宋时，早已把扬州改作了金陵。

　　　　此外，这茅山派这时候暂时还是天下道派领袖。笪净之尚未屈膝投降。宋徽宗还在大力削藩。于是乎，丝绸工业、丝绸瓷器的海外贸易、天下名伎、国家重任，诸多元素，一时毕集于此地。

　　　　赵官家把小小范放到这么一个地方来，着实算得是十分看得起范家子弟。既考虑了极其丰厚的福利，也委托了事关天下气运的大任。

　　　　所有的这一切官家使命，都要着落在神霄派的名下来完成。茅山派出了个刘神仙，十八道圣旨接连催促，竟然敢拖延了好几年才来见驾。似茅山派这等嚣张，尾大不掉，实在是要不得。

　　　　神霄派才是官家亲自栽培的，精忠报国，青年近卫军。

　　　　无论如何也要削了茅山派的威权，让神霄派一步一步地接过道学这面太极旗帜。

　　　　小小范磨勘三年，能不能取得优异的政绩，这就要看范纯粹这个四爷爷，给力不给力。

　　　　范纯粹之前曾在西北前线干得不错，也就为了这么一项重大任务，才被特调回来提举孟阳岗太清神霄宫。

　　　　这官道上的事情，武大郎全然不懂。

　　　　也不想弄得太懂。

　　　　反正他就是晓得这林灵素，乃是个极其要紧的人物。范纯粹、范希逸，身负的国家使命，其实就是要踩死茅山派、踩死佛门，让神霄派尽快发扬光大。

　　　　历史上神霄派这件大事情，最终是没能顺利办成。现如今有这许多穿越客，带着各种金手指，接二连三穿越过来之后，这结局，说不定就会有所不同。

　　　　茅山派大宗师刘混康亲传的弟子笪冲隐，目前暂时还是茅山派大主教。副主教徐仲和，乃是林灵素推荐给赵官家的新锐人才。徐副主教正在积极架空笪大主教。一时尚未克成大功。

　　　　这笪冲隐原来的正经师弟张如晦，本来就被大师兄压着，升职无望。现在又多出如此强势的一个御赐二师兄。张如晦留在茅山派就只能一辈子给两位师兄提鞋子。

　　　　一急之下，索性攀上了林灵素这棵大树。

　　　　这青城派掌门冲虚道人王述道、茅山二把子徐仲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