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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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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战马也不无不可。

    骊歌静静地低头垂手在营帐中站着,殊不知独孤长史这一番话,对她是一场褒奖,鲜卑族本是游牧民族,将战马当做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特别是萧王爷,对浮云爱如珍宝,让阿九这个小郎在马厩中侍奉,还算是抬举了她。

    “哈哈哈……”萧王爷打量着站在账内,面对着众多审视目光而毫不畏惧,彬彬有礼,目光低平的阿九小郎,嘴角再一次上扬,朗声大笑起来:

    “阿九小郎甚合我意,有勇有谋有礼有胆,韦侠,可否满意?”

    阿九小郎甚合我意,有勇有谋有礼有胆,嗖嗖嗖嗖,萧王爷的话音一落,营帐内所有军汉们的目光便向着骊歌看了过来,一个兵奴小郎,脸有青色胎记,居然被王爷夸赞有勇有谋有礼有胆,这极高的评价令人禁不住对站在账中的骊歌刮目相看。

    骊歌更是低头垂手,不敢多言。她的心中狂跳着,她感到从她进入大帐到现在,那韦侠的目光一直打量着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韦侠?到底是何人物,连萧王爷和慕容燕在言语之间都非常客气,都在征求韦相侠的意见可否满意,难道,是对她的表现可否满意吗?

    “阿九?”

    “然。”

    “抬起头来。”

    “然。”

    骊歌的杏眼这一次对着那挎着长剑的黑袍大汉望了过去,秋水如泓,黑眸幽深,带着种种疑问落到那韦侠身上,然后,她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静静地听韦侠问询。

    “你这几日在兵营马厩,清扫整理马粪污浊,我闻你身上还有一股浓烈马粪味道,你且说说,你如何在污浊中绽放厕筹芳华?”

    这几天你在兵营马厩之中,清理马粪,我闻着你现在的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马粪味道,你且跟我说一说,你是如何在污浊的马厩中绽放你所说的厕筹芳华的?

    这是在考验骊歌如何在困境中绽放芳华了,骊歌心中一惊,为什么溪丫带着她进来,萧王爷和慕容燕都对这韦侠极为礼遇恭敬,还询问是否她满意,而且还几次三番提到厕筹芳华之上,难道这韦侠是在选拔什么人才,萧王爷和慕容燕极力推荐她,现在是在对她进行考验吗?

    骊歌的心一下子踢到了嗓子眼,现在她的处境极为微妙,阿恭和阿泰逃出兵营,迟早会被发现,她跟那两个小郎天天在一起,难免不会遭受牵连,她孤身一人,无人庇护,万一被陆孤十三和拓跋石追究,恐怕她的下场连阿皮都不如,连个收尸的同伴都没有,这是一个机会,假如她猜测的正确,这韦侠的确是选拔人来的,她表现出众,便有可能脱离马厩兵奴的身份,脱离那个令她无比恐惧的所在!

    她要放手一搏,赌萧王爷治军严格,赌她能得到那韦侠赏识,离开兵营马厩!

    这是她当前唯一为自己的生死做的赌注!

    赢,则被韦侠看上,离开兵营马厩。输,则成马厩罪奴,面临死亡!

    这个时候的骊歌,心中初定,犹如要上战场的军士一样,全身不由自主地释放出一种极度的自信,她从进入营帐一直小心翼翼,屏着呼吸,她偷偷地吐出了一口气,极为稳定着自己的语调,上前一步,冲着注视着她的众人行礼:

    “禀告王爷,阿九虽是在马厩做那战马厕筹,却也在短短数日,绽放出属于阿九的芳华。”骊歌犹如披荆斩棘的战士,为她莫测的命运而战斗:

    “阿九这几日在马厩账房,整理历年账册,有一事狐疑。”

    她这几日在马厩账房内整理历年的账册,发现了一件令她感到狐疑的事情。

    “何事狐疑?”
………………………………

第49章 赌生死之机! 下

    骊歌不紧不慢,声音清越,杏眼清澈至极,她瘦弱的身体,挺的笔直笔直的腰身,在营帐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超然自信的清雅之光:

    “禀告王爷,大魏三十三年,萧家军上年存战马两千五百三十八匹,五六月间折损一千三百匹,大魏三十三四年底,萧家军共存战马一千二百三十八匹。

    这战马损耗在当年的五六月份,按一匹马一年粮草三胆所计算,大魏三十三年,七月开始,那折损的以前三百匹战马就应该除去草料消耗,可阿九核算账册,全年共消耗粮草七千六百一十四胆,难道那折损的一千三百匹战马在七月份以后还在吃粮草吗?”

    骊歌在下一个巨大的赌注,她在赌萧王爷根本不知道马厩的战马账册是如此记载的,根本不知道在他管辖的萧家军之内,有这样的纰漏出现!

    她在赌萧王爷治军严格,见不得这样的中饱私囊之事!

    营帐中瞬间安静下来,榻几后的韦侠眼眸精光闪过,这个脸有青胎的小郎,进入将军营帐后,丝毫没有为身上的马粪味道自卑,尽管谨慎惶恐,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她面临的状况,然后面对着萧家军的最高掌权者,说出了她在兵营马厩中发现的疑惑。

    一个兵奴小郎,按照王爷的调侃就是战马的厕筹,为战马打扫马粪的小郎,毫无人生尊严和自由,居然被选拔到了马厩账房,还在几日的时间内发现了账册的鄙陋,并且抓住面见萧王爷的机会滔滔讲述出来,要知道,营帐内有一百多个军汉,其中三十多个是各个军营的长史管事,甚至包括兵营马厩的管事陆孤三郎!

    不知不觉中,萧王爷脸色沉了下来,这惶惶小儿,胆识过人,居然当场说出兵营中的龌龊事务,难道就不怕他重返兵营马厩,这一番言词落到马厩管事手下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王爷眼神凶厉,声音严肃道:“阿九小郎,你既为兵奴,可知兵奴分寸,在此信口雌黄,可将我萧家军看到眼里?”

    萧王爷非常直接质问阿九胆大包天,作为一个兵奴,你在此卖弄你的识字算术,胡说八道,可将萧家军的军纪看到眼里了吗?

    萧王爷一出口,一种肃杀的气息顷刻间碾压到当场站立的骊歌身上,她全身一颤,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衣!

    萧王爷那一句在此卖弄雌黄一出,军帐内的军汉们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光看着骊歌,卖弄会识字算术,又信口雌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郎,定然是死定了!

    在萧王爷的斥责中,骊歌上前一步,拱手施礼,朗声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阿九虽是兵奴小郎,瘦弱惶惶,也知道世人最爱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之布衣任侠,阿九承蒙萧王爷从胡贵人府邸带到兵营,摆脱做娈奴身份,对王爷甚为感激,阿九私下承诺,定以阿九本事报答王爷知遇之恩,阿九到马厩账房,阿九眼中只有王爷,只有萧家军,发现马厩账房疑惑,这才和盘托出,阿九已用所学报答王爷,生死由命,阿九问心无愧!”

    说道这里,骊歌杏眼低垂,躬身施礼:“阿九一身才学报王爷知遇之恩,阿九心愿足矣!”

    她说的非常清晰,非常明确,她因为不愿意做胡贵人府邸的娈奴小郎,被萧王爷带入兵营,心中私下承诺,要以她本人的力量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现在发现了马厩账房的猫腻,禀告给王爷,无论王爷如何处置,她问心无愧!

    当下,营帐之中的军汉们的眼光齐刷刷望向了站在中央侃侃而谈的小郎,这个小郎瘦弱的小身板,被萧王爷调侃是马厩厕筹,厕筹又臭又硬,如今却面临王爷的怒火,一展绝世的风华,杏眼黝黑清亮,大有一种侠义之风。

    人家小郎说了,我自己私下里承诺要报答王爷知遇之恩,才凭着一身本事将马厩账房的猫腻禀告王爷,小郎虽死犹荣,即使是身死,也问心无愧!

    榻几后的韦侠,看向小郎骊歌的表情中,又满意了几分。

    这个时候,远处喝酒吃肉的一个军汉站了起来,正是掌管兵营马厩的管事大人陆孤三郎,他身形高壮,眼睛眯缝着,闪烁着毒舌般的光芒,落到身形矮小瘦弱的骊歌身上,越发衬得两人一高一低,一强以弱,别有一种鲜明的对比景象。

    那陆孤三郎肿胀的眼睛盯着骊歌,恨不得一口吞下她,猛然间从腰间拔出长剑,“仓朗朗”长剑出鞘,横到了骊歌瘦长羸弱的脖子上!

    一条红痕顷刻间渗了出来!

    骊歌大惊,脸色唰白,身形却不敢乱动,冰凉的剑身压在她的细脖子上,她闭上了眼睛,挺直着脖子,挺拔着颤抖的身躯!

    她宁死不屈!

    陆孤三郎肿胀的眼睛显出几分不屑,他颇为厌烦地盯着挺拔颤抖的骊歌道:“大丈夫最忌调拔离间,信口雌黄,你在账房几日,居然有胆挑拨王爷与我的关系,是想死无葬身之地吧?”

    说道这里,陆孤十三声音阴森森地呵斥道:“我愿用剑取你项上人头,为王爷军纪威名!”

    营帐中静悄悄的,众军汉本来以为,这陆孤三郎掌管兵营马厩,也不过是出言恐吓一番,可现在看来,这陆孤三郎分明恼火阿九小郎,居然想血溅当场!

    骊歌知道,她此刻已经处在了生死边缘,榻几后的王爷不发话,任凭马厩管事陆孤大人出手,那定然是默许了斩杀她!

    横竖都是死,有何惧怕?

    这个时代人人都追寻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的布衣任侠,将布衣任侠盟的韦祐奉为神明,索性她身死也能落得个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之名!

    鸦雀无声中,骊歌忽然睁开了一双杏眼,哈哈大笑起来。她的笑声悦耳动听,却带着丝丝的颤抖之音,她梗着脖自,贴着压下来的长剑,嘴角的一双梨涡凹陷,她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道:

    “流我鲜血,祭我承诺,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让我的鲜血流出来,祭奠我曾经的承诺,生有什么可以欢乐的,死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一个咫尺小郎,毫无人身自由的兵奴小郎,居然在萧家军的王爷营帐中,面对生死,体现出一种令所有人都钦佩的英雄豪气,无惧无畏,她是为了她的承诺而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是何等的豪情,放到一个小郎身上,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

第50章 韦侠出手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军帐中的众人无不为眼前这一个兵奴小郎的耀眼风华夺目,那一句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字字响亮,这些粗莽军汉们都经历过无数血战,从死人堆中爬出,何曾见过羸弱小郎爆发出来如此不亚于大侠士的豪气,一个个听的都痴了。

    最恼火的是举剑要斩杀骊歌的陆孤三郎,他若将剑斩杀下去,将会成就一个兵奴小郎的威名,而他的名声会臭名远扬,他没有想到,这叫阿九的小郎居然连死都不怕,不肯求饶,全身颤抖脸色惨白,血痕下流,也毫不退缩,这让他的脸面何在?

    他出手斩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兵奴小郎,那小郎却临危不惧,显出为重承诺,讲义气之风华,一时之间,陆孤三郎僵持在当场。

    “仓朗……”谁都没有看到,陆孤三郎手中的剑是如何被人出手击飞的,那长剑瞬间高高飞起,在空中掉转直下,直接插入了陆孤三郎腰间的剑鞘之中!

    干净漂亮!

    顷刻间,营帐之内陷入了安静,每一个人都望着站起来的黑袍大汉,露出无比崇敬狂热的目光!

    唯有骊歌,在那韦侠起身的瞬间,她听到了指节摩擦的微弱轻响,她的心顷刻间落到了肚子里,她只知道,她赌赢了。

    她的性命算是从鬼门关中又返回来了,那韦侠,慕容燕口中所说的韦侠,萧王爷询问的韦侠出手了,她应该被那韦侠选中了。

    既使,她还不知道韦侠选中她要干什么,但是,她能感到那韦侠一身正气,虽然身上的黑麻布袍半旧不新,依旧掩饰不住那韦侠眉目之间显露的威严英气!

    而且,韦侠,她忽然想到当初进入临潼城的时候,让阿泰无比向往的,那个布衣任侠盟的韦祐,骊歌在赌,不仅是跟萧王爷赌,同时也在赌韦侠是布衣任侠盟的韦祐!

    “哈哈哈,韦家郎君神龙见首不见尾,高明至极,不亏是布衣任侠盟首领!”萧王爷哈哈大笑:“独孤长史,你负责彻查马厩之事!”

    “喏!”

    果然是韦祐!

    韦祐北区厉兵秣马,长驱蹈高洋,左顾凌鲜卑,视死忽如归,韦祐,是泰最仰慕之大游侠!

    他们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人人都会一身高超剑术!

    骊歌的脑海里,迅速地想起当时的阿泰无比仰慕的讲述,骊歌曾经听说过两次布衣任侠盟,当初高原上的农妇曾经说过,可找布衣任侠盟寻找家人信息,随后,她被猎奴私剑俘虏,进入临潼城的路上,曾经见过无数贵女们争相前去布衣任侠盟求见韦祐大侠,贵女们自荐枕席,愿意到韦家郎君榻上承欢,猛然间,骊歌瞪大了杏眼,是,刚才那黑袍韦侠跟她对话寥寥数字,却跟她当时在临潼大街上听到的男声高亢清亮的歌喉极为相似!

    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想到了临潼街上听到那孤独飘零旅人绝唱,骊歌的杏眼流出了一丝丝落寞,一丝丝凄凉。

    韦侠,布衣任侠盟,她的心中默默念着,静静地伫立在营帐中,低下了头。

    “小郎阿九虽身板瘦弱,却有我布衣任侠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之豪情,这是王爷之福,符合韦祐选拔之条件。”这时,韦侠站了起来,他看向阿九,声音无比清越,冲着萧王爷点头。

    “阿九,慕容女郎推举你识礼仪,擅汉字,识汉家,萧王爷说你能言善辩,机敏过人,我看你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可与我同榻几而坐!”

    能跟韦侠同一榻几,是何等的尊贵,要知道,这萧家军帐之中,韦侠跟萧王爷的榻几并排,主宾地位相当!

    骊歌一怔,迅速的拱手施礼道:“喏!”

    这个时候,骊歌依旧是遵从的汉家礼仪,长者赐不可辞,长者赐座,她不能推辞,否则就是给长者难堪!

    骊歌完全将韦祐当做了备受尊重的长者。

    她恭敬地冲着萧王爷和韦侠行礼,身体靠后,跪坐在韦侠榻几后侧,隐藏在营帐的光影之中。

    接下来的宴会,就是酒肉飘香,人声鼎沸了,骊歌闻着酒肉的香味,肚子里的馋虫上涌,天知道,她自从在胡贵人府上吃了慕容燕赏赐的一顿饱饭,吃到了烤肉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过如此喷香的烤肉味了,但是,她不敢乱动,她也不能乱动,生怕一动,她就会被重新划到兵营马厩中,在没有确定她的未来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一块细白的丝帛方巾伸了过来,韦侠眼眸温和,示意骊歌移过来一点,他要为她擦拭脖自上渗出的血珠。

    那神情不容拒绝,她知道她身上还有马粪的味道,她不适应靠近这些贵人,但是,韦侠举着丝帛方巾的手勾动着,她忽然心一横,向着韦侠的方向跪着挪动过来,这个男人的气息清新醇厚,眼神坚定正义,令她的好感悠然而生。

    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如兰,骊歌微微侧头,那韦侠的细白丝帛方巾上顷刻间染上了血红,韦侠不知道为何,嘴角上扬,像是极为满意的样子,微微一笑!

    这一笑,令挨着韦侠最近的骊歌顷刻间杏眼圆睁,惊讶地跟韦侠的黑眸撞到了一起!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了,骊歌瞬间低下头,额头渗出自惭形愧的冷汗!

    韦侠英挺傲然,俊秀中透着儒雅,左手端着一尊酒杯,正饶有兴趣地低头看着为骊歌擦拭过脖颈血珠的细白丝帛方巾,刚才那一眼,骊歌看的清清楚楚,韦侠窄袖高冠,神情欢喜,那细白丝帛之上,她的血珠晕成了一朵心形的,在跟韦侠修长手指接触的地方,居然渗入了韦侠手掌皮肉之中!

    居然如此诡异!

    韦侠如此人物,居然拿细白丝帛方巾亲自为她擦拭脖子,而且,她的血珠诡异渗入韦侠手指皮肉之中!

    骊歌大惊,神情愕然,她迅速地低下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

    “祐对小郎阿九甚为满意,劳烦慕容女郎将阿九交给溪丫,带着小郎换洗一番,王爷的马厩味道太重,祐被小郎阿九差点熏晕了。”

    韦侠对她非常满意!韦祐后面说什么,骊歌完全听不到了,她的心中狂喜着,她终于能摆脱兵营马厩的兵奴身份了,只要离开兵营马厩,她就有了活命的机会!

    她能活命了,阿恭,阿泰,你们逃出兵营能够活命,阿九也争取到了活命的机会!
………………………………

第51章 守诺而来

    骊歌又一次跟着溪丫安顿了下来。这一次,不是马厩那种充满战马腥味和马粪臭味的地方了,而是距离萧王爷军帐不远一个单独的营帐。

    对于此刻的骊歌来说,能拥有一个比原来马房好一点的地方安顿,心里就算是非常满意了。

    营帐很大,大约有二百多平米的样子,靠着营帐边沿,被木板分割成一间一间的,木制的墙壁斑驳陆离,木门封闭性很好,关上木门,就是一个隔绝的小世界。

    这时,溪丫带着她推开了一扇木门,指着里面说道:“阿九小郎,其他小郎和女郎们尚未返回,你自寻一处空榻安置,里面有水清洗,可换上榻上衣物,等小郎们和女郎们回来,便跟他们一起。”

    其他小郎和女郎们尚未返回?

    还有其他小郎和女郎?

    自寻一处空榻安置?

    “喏!”

    骊歌躬身施礼,等溪丫远去,她才一脚踏入这间套在营帐内的房内,打量起来。

    房间显然是从山上临时砍来的木头搭建而成的,看上去极为粗糙,但是,骊歌关上吱吱呀呀的木门,看到里面还单独隔开了一个供人清洗的地方,还是满心欢喜。

    自从来到兵营后,她一直过得战战兢兢,极为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女儿身份暴露出来,引来那些军汉们窥探,虽然和阿恭阿泰住在马房,毕竟周围都是高壮军汉,连个清洗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等夜幕降临后,顶着清冷的秋风,借着石槽中的水清洗一番,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看到能沐浴清洗的木盆,而不是露天寒风中受冻,骊歌没有别的心思,一心想在溪丫所说的小郎女郎们回来之前好好将自己身上的马粪味到除掉。

    当下,她寻了一处没有铺开厚麻布被褥的空榻,将随身的麻布包袱放到木榻上,然后,拿了榻上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物,飞一般到了房间最里面隔断的小浴室,开始清洗起来。

    她速度很快,毕竟初来乍到,环境还非常陌生,她完全放松不下来。她无比希望能有一天,她能在专门的浴室中清洗,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没有担惊害怕,没有颠簸流离,做一个真正的女子,可是,一切都不允许她得意忘形,她还是兵奴,她还在兵营之中,很快地清洗一番后,她换上了榻几上抱过来的衣物,然后,飞快地将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清洗一遍,这才来到木榻上,仿照着相邻的床铺样子,铺开麻木被褥,静静地靠着墙壁,休憩起来。

    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按照溪丫所说的,在这里居住的小郎女郎们会返回来,她已经查看了这间房木房内,加上她应该是居住着五个小郎,她正好占据着最靠墙的位置,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小郎们都不愿意靠着还有缝隙的木制墙壁,反倒是骊歌,对这个位置非常欢喜。

    朦朦胧胧中,骊歌睡着了,她本来还担忧着阿泰和阿恭借着粪车出逃是否顺利,还在回想着萧王爷军帐宴会上韦侠的手指吸取她脖自上的血珠的诡异,她惊讶于韦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身手,她心里甚至还有一种想要成为剑术高手,拥有保护自己力量的女子的冲动,她靠着墙壁,轻轻地抚摸着脖自上被冰冷长剑割出的血痕,她只是想休憩一会,哪知道她竟然抵抗不住睡意袭击,不一会就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极为香甜梦乡。

    她根本觉察不到,她睡着后,一道黑色身影推门进来,正是在宴会上出手制止陆孤三郎的韦祐,他目光中带着惊喜,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望着靠着墙壁睡着的骊歌,伸出了白净的手指,他的手指骨节上,侵入的血珠早已无影无踪,他的手指在骊歌闭着的嘴角两旁的梨涡深处轻轻地按了按。

    然后,他仿佛看到那一日在黄土官道之上,靠着一匹死去的战马肚子,少女身材娇小,满脸污浊,盯着他前来,眼眸清亮澄清,梨涡幽深,皓齿嫣然,带着哀求的眼神。

    那一日,他因为得知了歌家女子的消息匆匆而去,只是将这个昏迷的女郎交给偶然遇到的老妇照应,偏偏他也没想到,他苦苦寻找的歌家后人居然是他错过的女郎。

    韦祐的目光落到骊歌右脸的青色胎记上,他皱了一下眉头,莹白的手指又按到了骊歌青色的胎记上,他不知道这个骊家这个女郎为什么会变成脸上有青胎的小郎,想必突发大难之后,这个身形瘦弱的女郎经历的磨难不少吧。

    韦祐收回了手指,他的目光中带着一分犹豫,又带着一丝复杂,他的目光落到骊歌身前的那本礼仪之书上,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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