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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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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拓跋石说到这里,声音再次一提:“咄!跟你们这些无知百姓说话甚是无趣,赶快讲你们搜集的老妇老丈们送上萧家军的马车,越是年老体弱越好,带明显病症的,可增加赏金五文。”
拓跋晔话音一落,围着他的乡民们便兴奋地尖叫起来。
“大人,这是家中父母,长相还算齐整,前日阿母摔断胳膊,可能增加赏金否?”一个乡民满脸谄媚,推着两个老者呵斥着:“咄!速速过来让大人过目,家中孙儿尚小,缺衣少食,等着赏金买米下锅也。”
居然是亲生儿子送父母的。
“善,老妇手臂残缺,赏金三十五文,老丈年老体弱,赏金三十文。”拓跋石一只手重重地摇了摇那老妇人的胳膊,老妇人痛的老泪纵横,却不敢吱声,被两个萧家军兵士推推搡搡,带到了一旁的马车之上。
“咄!一个一个来登记,一个一个领赏金,要是寻来五个以上老废物,赏金另加十文。”拓跋石望着眼前黑压压的,拥挤的乡民,嫌弃地捂着鼻子大声骂道:
“就没有一些面相可怜愁苦的,愚蠢啊愚蠢,你们这些笨蛋,寻来的老废物越长相凄惨,越面目愁苦,越能得到更多的赏金!”
说着,拓跋石举起手中一长串太和五铢钱,大手一指,说道:“越丑赏金越高,最好是缺胳膊断腿,尚能坚持活十天半月的老废物,可得一百太和五铢钱!”
“轰……”乡民们顿时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
“丑陋好说,缺胳膊断腿的还能得赏金一百,太好了。”
“然,我将家中老母都骗来了,老母一向身体硬朗,按照大人的标准,也只能得三十文。”
……
“三郎,三郎,速速取那石头砸烂我的大腿,三郎可得赏金四十文,回去给我的小孙子换些栗米粥喝。”
“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老子生你养你,居然被你骗到萧家军中领赏金,老子打死你!”
“阿耶,阿耶,你都是老废物了,临死还能为咱家换些五铢钱,阿耶还是乖乖同大人们走吧。”
……
一时之间,乡民们各种嘴脸都露了出来,骊歌越听心中越愤怒,这些贪图钱财的愚夫们,居然为了几十文钱将自己家中的老弱父母活活出卖了。
到了此时,骊歌猜也能猜出来萧家军买这么多的老弱之人是为什么,绝对是同晔家军萧家军双方在潼关的大战有关。
就在骊歌冷冷地看着那些可怜的,被自家儿女出卖的老人们颤颤巍巍被几个兵士推到马车内,低低啜泣,老泪纵横时,韩里正一下子冲入了排队的人群,粗狂的大嗓门朝着拓跋石叫道:“大人,我这里有一面目极丑,腿脚残缺的老妇,大人一定能看中,一定会!”
说着说着,韩里正拨开了排队拥挤的人群,一下子冲到了拓跋石眼前,手臂指着坐在驴车上,冷冰冰盯着他看的骊歌道:
“大人请看,那个,满脸皱纹,半脸青疤,右腿不便,还能缝制军靴军袍,那丑妇人可入大人法眼?”
拓跋石的吊角眼白生生朝着韩里正赶来的驴车看了过去,一下子便大笑了起来:“善,大善!那妇人是你父母亲人否?”
韩里正挺胸昂头,破成一条一条的长衫忽地裂开了更长的口子,他欢喜地仰头望着拓跋石,急急地说道:“老丑妇原本乃我村之人,天生半脸青疤,前年老头摔死,那丑妇人忙于开荒伤了右腿,她,她正好符合大人要求的丑陋残缺老废物标准。”
说到这里,韩里正的粗狂声音都颤抖了:“大人,我……我可否能得一百太和五铢钱?”
像韩里正这样的人,连身处偏僻之地的高老太都能找到,可见他早就知道萧家军甄选老妇老丈的告示,早就蓄谋将高老太送给萧家军的兵士。
“然,的确丑陋不堪,令人生悲鸣恻隐之心。”拓跋石仔细地大量了一下坐在驴车内一动不动的骊歌,很是欢喜,眼珠子转了转,不以为然地朝着一侧的瘦高兵士吩咐道:“去,将那丑妇关到马车上,单单这半脸青疤,足够资格到潼关城外为我萧家军开路了。”
“喏!”
骊歌冷眼看着,拓跋石带着的兵士们大约拉着二十辆马车,她被驱赶着上了其中的一辆,马车内空荡荡的,看来,萧家军专门搜集老妇老丈们的马车还要在这山里走一段时间,三千老妇老丈,真要聚集起来,对于这样的时代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悲哀的是,如今的山野乡民大都愚昧贫穷,为了区区三十文钱赏金,将自己的年老父母都出卖给了萧家军,就算是毫无常识的乡民们,也知道到了萧家军中的父母必死无疑,却一个个喜笑颜开地数着手中的五铢钱,欢欢喜喜地离去。
其中,不乏一些自愿到萧家军中的老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走路颤颤巍巍的,甚至拄着斑驳的树枝,明知身死,能为自己儿孙换些五铢钱活命,也是他们的心愿。
不知怎么的,坐在马车内,听着熙熙攘攘送来老人们的争论声,讨取赏金的声音,讨价还加的声音,骊歌的心中除了愤怒外,还增加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哀之情。
从来没有一个时代会比这样充满战乱的时代更令人痛心,拓跋晔啊拓跋晔,你为了大魏江山百般忍让,却不知权贵大族把持军权,恣意欺压百姓,战火横生,在这样的时代,活命成了最简单的要求,而生命往往成了权贵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这就是你所成就的大魏霸业吗?
不知道你面对三千老弱病残,诸如林侠,郭侠,寇谦之,崔浩之流的贤臣将军们会如何劝说你为大魏江山为重?
马车隆隆,战马萧萧,载满了二十辆老弱病残的马车启程了,方向正是晔家军和高家军的决战之地,潼关城。
………………………………
第558章 阿九何在?
曲侠急急地向着潼关外的晔家军大营赶回。
马车奔驰中,他的脸色沉凝如寒冰,在他的马车中,还坐着另外一人,这人满脸络腮胡子,眼睛似冰,凝视着手中的一块环状美玉,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一身丝麻的衣袍,食指轻轻摸过美玉上雕琢的骏马,摇了摇头,再看一眼面目沉凝的曲侠,实在忍不住了怒道:“阿九不到万不得已,定然不会将我穆家的信物当赔付一株药草钱,拓跋晔,居然将阿九逼迫到如此地步,可恨也。”
这时,曲侠抬起头来。
他神情一黯,见穆泰自从坐到马车上后一直沉默无声,不由得低低叹息一声:“女将军随同金雕走后已有五个月,晔家军寻遍了大江南北,渺无信息,穆家郎君,你见到皇殿下后,切切将你家仆人当日见到情形详细禀告,唉……殿下他……”
曲侠说道这里,竟然是眼眶湿润,说不下去了。
他自然知道,当年的阿九是穆泰身边得宠的一个私奴小郎,被自家主子拓跋晔所得,穆泰一直耿耿于怀,几次三番提出条件要同自家主子交换,每一次都悻悻而返,最后心情沮丧,不思朝堂,索性垄断了南北方的一条商路,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穆泰至今尚未有正妻,大魏传言虚位等待,穆家大朗想做女将军的入幕之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此时看到穆泰满面怒火,曲侠有点详细传言是真的了。
“拓跋晔怎么了,他以为昭告天下阿九是大魏皇后,阿九就能回来了,阿九稀罕皇后之位吗?”穆泰愤怒说完,便面色阴云密布,一言不发。
算了,曲侠满脸挣扎,还是回到晔家军大营看看自家主子的情形,再做决定吧。
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体如何了。
曲侠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焦如焚,大声命令着驭夫:“加快点。”
“喏!”
“啪啪啪……”驭夫回应一声,扬鞭催马,马车行驶速度加快,朝着潼关城外的晔家军营一路绝尘飞奔而去。
晔家军营中军账。
林侠满眼红丝,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下巴稀疏的花白胡子,随着他的全身的惊惧一颤一颤的,一侧的寇谦之,崔浩见林侠如此模样,心中一沉,不由得包围了上来,惊问道:
“林大人,殿下怎么样?”
林侠遥遥头,端起寇谦之递过来的酒樽,大口喝下去压惊,低哑着声音道:“黎巫又施了一遍度魂术,殿下恐怕……恐命不久也。”
啊?
“黎巫已施两次度魂术,殿下为何还保不住性命?莫非这大魏江山还引不起殿下求生心念?”寇谦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声连问。
“寇大人,传令封闭中军帐消息,若有人泄露,就地斩杀勿论!”
一侧的崔浩愕然地看着有点惊恐失措的林侠,皱着眉头道:“晔家军攻潼关不下,萧王爷和拓跋子攸****叫战,殿下若不出面,恐怕军心不稳。”
“咄!殿下命不保夕的消息传出,恐怕大魏战火横飞,更难稳定民心,如今大周大齐虎视眈眈,殿下若有三长两短,恐大魏王国也。”林侠竟然是低声咆哮出来,说完,一屁股跌坐在榻几之侧,嘴张了张,朝着目瞪口呆的寇谦之和崔浩恨恨道:
“那阿九不过一妇人,殿下却因为她一人置我大魏于刀山火海之中,我若见了阿九,定同他拼上这条老命!”
“林侠错也。”寇谦之面色沉沉道:“此次非阿九之错,殿下乃的北方百年来少见的英才,此次身中情障之毒,若阿九能找到,殿下尚有一线生机,若阿九不来,恐怕我大魏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林侠万万不该此时还负气寻那阿九麻烦。”
“寇大人所言极是,每每想到殿下身体,我……我有亏于先皇后,我……恨不得自裁而死,以表赤诚之心。”林侠说着说着,想到刚才他见到拓跋晔的一幕,竟然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顿时,军帐内气氛压抑凝重,崔浩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曲侠带人寻找了五个多月,还没有消息吗?”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军士的大声禀告声:“曲侠到,穆家大郎到……”
曲侠回来了?
穆家大朗,穆泰来干什么?
莫非有阿九消息了?
众人齐齐坐正,面面相觑,林侠平定着心中疑惑,低声道:“请曲侠,穆大郎!”
不一会儿,曲侠风尘仆仆,大步进入军帐。
紧随在曲侠身后的,便是神情倨傲,面露愤怒的穆家大郎穆泰。
“殿下到……”众人还未见礼,便听到军士又大声禀告。
殿下来了?
曲侠刚刚回来,殿下就得知了消息?
“曲侠,慎言!”林侠低低地朝着曲侠道,曲侠苦笑着点头,他能慎言,一同来的穆泰能慎言吗?
拓跋晔在微五等护卫的簇拥下,大步进入军帐,一踏入大帐,目光灼灼,便看向了躬身迎接他的曲侠,他那有些苍白疲惫的脸,瞬间生出了些许光芒。
这渴盼的光芒,居然毫不掩饰,虽是短短一瞬间,可众人因为关注他的身体,心中皆是带着哀求的目光看向了曲侠。
“诸君请坐。”拓跋晔大步居中跪坐。
当众人坐正后,拓跋晔嘴角含笑着看向了穆泰,朗声道:“穆家大朗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咄!”穆泰冷冷地从怀中掏出环形美玉,大步上前,“嘭!”一声,扔到拓跋晔身前的榻几之上,咄咄问道:
“拓跋晔,你霸道欺凌阿九,阿九孤身带着孩儿,居然连银钱都没有,不得不拿我穆家信物购买草药,拓跋晔,你宣布阿九是大魏皇后又能如何?阿九,阿九孤独飘零,又带着四岁孩童,身边连银钱都没有,如何生活?”
拓跋晔虽然下诏称帝,但是并没有举行即位大典便率领晔家军一路南下,同萧家军大战,因此,众人还称呼为殿下,实际上却是真正的大魏皇上了。
“滕!”拓跋晔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因为激动,站立太快,身子晃动了几下,一侧的微五早大步上前,扶住了他的手臂。
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拓跋晔一把抓住榻几上的环形美玉,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穆泰家族的骏马图腾,颤抖着问道:
“穆大郎,阿九何在?”
阿九何在?
拓跋晔比穆泰高半头,穆泰恨恨抬头,不由得一愣。
俊美无双,冰寒沉凝的大魏皇太子居然面色惨白,因为激动有了些许光彩,纵是如此,穆泰也冷冷地说道:
“拓跋晔,你为了大魏江山,几次三番置阿九不顾,你若不能允诺阿九,自有我穆泰,为何逼迫阿九伤心离开,阿九何在,我穆泰倒要问你,你薄情寡义在先,莫非还盼着阿九回来做你的皇后吗?”
拓跋晔猛地后退一步,眼眸黯然,猛地咳了起来。
一瞬间,众人大惊,齐齐上前,惊呼道:“殿下,殿下!”
“噗……”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到地上,拓跋晔用力压制着胸口的起伏,嘶哑着声音追问道:“穆大郎,阿九何在?告诉我,阿九何在?”
………………………………
第559章 阿九,阿九
“噗……”
又一口鲜血嘭了满地。
微五大急,高声喝道:“速速请黎巫再来!”
一时之间,整个晔家军中军帐兵荒马乱!
穆泰呆呆地看着忙乱的众人,看着忙乱惊恐的微五扶着拓跋晔平躺下,看着拓跋晔一口一口吐出半盆猩红的鲜血,看着一个装扮奇特的巫匆匆而来,绕着拓跋晔挑起了诡异舞蹈,阴森森逼人心魄。
拓跋晔极力压制着胸口,张了张薄唇,朝着怒视着他的穆泰抬起手臂,缓缓道:“穆大朗,看在你我从小长大的情份,告诉我阿九何在?”
穆泰见他如此,脸色渐渐缓和,心中震惊。
“噗通!”林侠猛地跪倒在地,跪在拓跋晔的身前,颤声道:“殿下,殿下,你莫激动,莫激动!大魏江山还依仗殿下啊……”
阿九不在,拓跋晔居然伤心到如此地步,居然连连吐血,连一侧的巫医都制止不住?
看着一声接着一声追问阿九何在的拓跋晔,穆泰惊骇之际,静静地看着脸色惨白,透着萎靡,一身白袍上红血点点,极力支撑着身体的拓跋晔,此时的穆泰才看到,拓跋晔的两鬓,已经斑白!
拓跋晔同他自小玩耍读书,一同长大,同他年龄相当,不过才二十八岁啊,短短几年不见,居然憔悴苍老至此!
而且,听着巫医一声高于一声的诡异咒语,穆泰忽然又了一种不祥之感。
他上前一步,猛地长袍被拓跋晔一把抓住,昔日挥剑握刀的大手,瘦骨嶙峋,青筋凸起。
穆泰顺势跪坐下来,声音缓和道:“阿九在终南山,你若想寻阿九,身子大好才行!”
顿时,大帐内寂静无声!
众人秉着呼吸,一瞬不瞬地盯着拓跋晔。
他忘记了咳嗽,忘记了呼吸,星目迸射出热烈的光芒,一把抓住穆泰的大手,哑声问道:“阿九在终南山?”
“然,拓跋晔,你这身子破败不堪,如何寻找阿九?”
“微五,速速给我巫医药丸。”拓跋晔一怔,嘴角上翘,转头喊着微五,低低的朝着穆泰说着:“穆泰,将你见到阿九的情形给我讲一讲,我……我这身子不能大好了,你给我讲一讲阿九在终南山干什么?是不是银钱不够?”
“拓跋晔,你……你身子不能大好是何意思?”穆泰抓住了拓跋晔的有点冰凉的大手,急道:“你给我坐起来,站起来,我给你讲阿九在终南山干什么,讲欣在终南山调皮捣乱,你给我恢复起来!”
缓缓地,缓缓地,拓跋晔吞服了一颗巫医药丸,示意微五退下,自行跪坐起来,同穆泰相对而坐。
他缓缓地朝着军帐中的将军谋士们看一眼,沉着脸,声音温和道:“今日便是攻克潼关之日,萧宝寅定然会诡计百出,传令晔家军,排兵布阵,准备攻城!”
“殿下身体有恙,何不修养一天,明日再战?”
众人大惊,齐齐拱手请求。
当下,拓跋晔俊脸一冷,他盯着中军帐中晔家军的每一个将军谋士,沉着下令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因晔的身体延误战机,传令大军,准备攻城,攻克潼关,诛杀萧宝寅,便是我大魏内乱平定之时。”
“喏!”
众人拱手,齐齐走出大营传令。
“阿晔,你刚才吐血,怎能上战场?听闻萧宝寅为了扶持拓跋子攸,死守潼关,恐怕这一战惨烈无比。”穆泰看着这样的拓跋晔,不知怎么的,喊出了从小叫着的名字。
“无妨。”拓跋晔闻言,略微笑了笑,低低的说道:“我已用巫药两次,恐命不久也。”
他的话,镇定从容,像是说着别人的生死一般。
穆泰大惊。
“穆大郎,晔想早日攻克潼关,平息大魏内乱,到终南山寻阿九,你可否讲阿九之事给我详细讲述一些?”
大概是喝了巫医药丸,又有了阿九的消息,拓跋晔此时满怀希望,精神大振,星目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望着这样的拓跋晔,穆泰垂眸,久久久久地沉默着。
良久,他才微微一笑,缓缓说道:“阿九最喜修炼,终南山中隐士修道之人颇多,以我看来,阿九定然是在终南山中清修。”
“终南山中清修?何出此言?”
拓跋晔忽然之间腰身挺拔,坐得笔直。
半年以来,他也曾思虑过阿九要去向何方,阿九武勇惊人,轻功出尘,在漠北高原之上便如神仙中人,可惜曲侠几次前往漠北高原,总是找不到他同阿九双修的悬崖洞穴,更是没有金雕的踪迹,现在穆泰这么一说,他忽然明澈醒悟过来,阿九的武勇之术提升飞快,犹如天外飞仙,莫非阿九是修道之人,东南西北,修道圣地,莫过于终南山。
一时之间,拓跋晔觉得阿九就应该在终南山,他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穆泰皱着眉,看着拓跋晔,缓缓道:“我家一个老仆恰好居住在终南山上善村,正是修道之人平日里补充日用品之地,当时,根据老仆说,有一个麻衣女郎带着一个四岁左右孩童,正看上一株红景天,那孩童调皮淘气,一口便将那红景天连根吃下,不料,惹怒了太乙谷的仙姑,几人争执了一番,那麻衣女郎讨银钱,却发现银钱不够,便掏出这环形玉佩当做银钱塞给我那老仆。”
“就是这玉佩,我原放在太子府邸书房,同阿九一同不见的。”拓跋晔听到这里,止不住嘴角上翘,低声“呵呵呵”痴笑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榻几之上的环状玉佩,眼睛明亮如星,那苍白消瘦的俊脸,也带着三分的红润。
穆泰望着这样的拓跋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缓缓说道:“阿晔情深至此,穆泰不如你也。”
他继续说道:“我家老仆听到那孩儿说到一人名字,唤魅伯。”
是欣!
一定是欣!
兰陵王高长恭给欣留下的贴身护卫便是魅伯。
拓跋晔满面欢喜,确定了孩童是欣,那麻衣女郎自然是他的阿九!
反倒是穆泰,担忧地看一眼满脸兴奋的拓跋晔,暗暗想道:拓跋晔说他已经用了两次巫药,应该是续命的重药了,就算攻克潼关,他马上到终南山寻阿九,他能知道终南山云深缥缈,其中的修道之人,隐士名流藏匿很深,有些设置着结界,普通凡人无迹可寻,终其一生也难以找到想要寻找的人吗?
想到这里,穆泰想提醒满脸兴奋的拓跋晔,终究是嘴巴张了张,没有再说出来,转念一想,拓跋晔自知用了巫药,命不久也,恐怕就算结束了潼关之战,平定了大魏内乱,到了终南山,无需多久也会陨落了,阿九,自然是带着欣在终南山修炼,不知凡尘琐事了。
这样各得安宁,也未尝不好。
“殿下,殿下!”就在这时,一个将军大步跑入中军帐,声音急切禀告道:“殿下,萧宝寅卑鄙无耻,居然居然纠集了三千老妇老丈,步履蹒跚朝着我晔家大军驱赶而来,萧宝寅亲自带着大军随后,叫嚣让殿下亲自上阵,企图以那些老弱百姓为前阵,逼我晔家军下杀手!”
什么?
三千老弱病残百姓?
………………………………
第560章 借刀杀人
从黄土高坡到潼关城,骊歌非常低调,老实。
从刚开始空荡荡的马车,沿途又有不少的老弱病残之人加入,骊歌从最初的愤怒到沉默,最后又默默无言。
她半脸青疤,皱纹满面,皮肤黑黄,右腿不灵便,在这样一群老弱病残中,脱颖而出,连掌管马车队的拓跋石都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几次,见她老老实实地跟着车队驻扎,吃饭,从不多言,也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筹谋着什么。
饶是如此,这一路之拖拖拉拉,也行了**天的时间,终于,在距离潼关城十里的地方,车队停了下来,萧王爷亲自带着一队亲卫过来查看。
萧宝寅,真是骊歌当初穿越到此地,派人追杀她,企图抢骊家水经注的人,也正是遇到萧宝寅,她才抓住机会得以逃脱胡贵人的控制,到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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