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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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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目瞪口呆的穆泰,朝穆泰勾了勾手,声音中带着了然:“穆家大郎以为,你这丑私奴小郎是什么才?”
你这丑私奴小郎是什么才?
“堪为奴才也,晔王爷以为如何?”
说她是奴才,她是私奴身份,穆泰理所应当认为她是奴才。
晔王爷冷冷地盯了一眼骊歌,淡淡地问道:“丑小郎,穆家大郎说你是奴才,你以为他是什么才?”
他在问骊歌,穆泰说你是奴才,你认为他是什么才?
“禀晔王爷,小郎认为,穆泰大人勉强可算是奴才!”骊歌说道这里,也不管宴会大殿内的抽气声,顿了顿,一口气说下来:
“穆泰大人有足够的资格做帝才的奴才。而阿九,却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算是一只放在砧板上任王爷剁杀的跟屁虫!”
穆泰大人是帝王的奴才,她连奴才都没有资格当,她现在只是一只放在砧板上任王爷剁杀的跟屁虫!
好一个形象的比喻!
她被穆泰放弃,推上了断头的质问辩论,无论输赢,必死无疑,现在的她,正在砧板上煎熬,等待着王爷的心情随时剁杀。
“跟屁虫?”晔王爷一怔,不由得指着脸色僵硬,眼眸复杂的穆泰大笑起来。
跟屁虫?
“丑小郎是你的私奴,穆家大郎,你让她干什么她毫不违背,的确是跟屁虫!跟的是屁!”
跟的是屁,晔王爷刻意将四个字提高了声调,屁,那意思谁都听明白了,丑小郎是虫,穆泰是屁!
穆泰的络腮胡子抽动着,眼神愕然,仿佛没有听到晔王爷的调侃和嗤笑,充满着酒香肉香的宴会之上,一个脸上有青色胎记,瘦弱的小郎,他认为抬举小郎当他的私奴都是恩惠了,如今,这小郎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是奴才的身份,小郎心中是带着恨意的吧,带着恨意的反抗,把自己说成是跟屁虫!
当满辩论,给了阿九申辩的机会,将阿九小郎的命运推到不可控制的晔王爷喜怒中,穆泰忽然有点后悔了,而站在当中的骊歌,在说出了一番话,听着晔王爷毫不客气的嘲弄后,她后退一步,全身都发软了,苦苦支撑的双腿跪坐下来,唯有挺直的腰杆,和极力装作镇定的惨白小脸暴露了她的惊恐。
她多么多么渴望活下去,但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命从来没有一天属于自己!
晔王爷停止了大笑,他坐在榻几之后,仿佛刚才的怒火随着大笑消散了许多,即使是这样,宴会大殿内也鸦雀无声!
这样的杀神王爷,这样年少的将军,征战数年,杀人无数,浑身散发的威严教大殿内的军汉们都感到了犹如高山一般的压抑,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响动,在晔王爷没有开口之前,他们惊讶于丑小郎的胆大,更惧怕晔王爷爆发的怒火!
他们虽然是萧王爷的部署,他们支持的并不是晔王爷,但是他们知道,在朝堂上还没有最终确定谁继承大魏的黄统之前,晔王爷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
杀神王爷的怒火,即使是贵为长史的穆泰,也要避其锋芒!
晔王爷的眼眸扫过全场,磁性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丑小郎既说晔乃将才,那是砧板上任晔宰割的跟屁虫,杀鸡焉用牛刀,剁虫无需将才,晔不屑就此宰割于你,丑小郎,你自己议辨一下你接下来的命运?”
丑小郎既说晔乃将才,那是砧板上任晔宰割的跟屁虫,杀鸡焉用牛刀,剁虫无需将才,晔不屑就此宰割于你,丑小郎,你自己议辨一下你接下来的命运?
骊歌一怔,她心中狂喜着,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她的杏眼黝黑大睁,纯净透彻的眼神带着惊讶看到了居中而坐的晔王爷身上,正跟晔王爷那探究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晔王爷居然给了她扭转乾坤的机会!
说出来这样的话,应该是放过了穆泰,而且,说她是一只展板上的跟屁虫,又说明了剁虫无需将才,这晔王爷,有了放过她的心思,当然不是要放过她,而是表明人家王爷是将才,不屑剁她!
要议辨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吗?
骊歌的眼睛章忽然出现了一种战意,那是一种为活下去而战的战意,掩盖了她的恐惧,掩盖了她的脸色苍白!
这一瞬间,仿佛她脸上的青色胎记都化为了乌有,她成了一个为生命而战的战士!
她,要活下去!
晔王爷看到了骊歌那会说话的眼睛,墨色的眼眸如潭水一般深不可测,他继续说道:“能说服晔,你便可在晔军中赎以下犯上之罪,若不顺耳,便教微五剁杀喂狼!“
这一下,骊歌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穆泰的双手撑着榻几,几乎要爆发站起来!
若能说服晔,他便可在杀神王爷的军中赎以下犯上之罪?意思是她就算能活命,也依旧是兵奴的身份,她是戴罪之身,等待着晔王爷饶恕或者斩杀她!
若不顺耳,便教微五剁杀喂狼,微五,骊歌听到微五的名字后,她同是听到晔王爷背后那个白袍男人动了一下,那就是微五。
她能选择生死了,尽管命运依旧是兵奴身份,总算有了一线生机!
她躬身站了起来,她站在大殿中央的空地之上,她站在灯火通明之处,她靠着羸弱的一己之力,她要为她能活下去而战斗!
………………………………
第84章 又要换主人了
她要自己议辨一下接下来的命运,她要揣摩晔王爷的意思,但是,她对晔王爷的印象唯有忐忑,唯有惊恐!
她不能不战,也就是说,她不能不听命于晔王爷的要求进行议辩!
确实,连穆泰都不能出言庇护她了,从穆泰将她推出来的瞬间,她的生死就交给到了晔王爷手上,穆泰,曾经将她视为私奴的穆家郎君,已经失去了主宰她命运的资格。
骊歌站在大殿的中央,她保持着汉家礼仪中不急不躁,从容镇定的姿态,她眼眸黑亮,甚至,她的嘴角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正对着她的晔王爷,将她脸颊上的两个浅浅梨涡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小郎,果然有穆家大朗看上的资本!
只是这一瞬间,骊歌便从惶惶如鸡变成了另一种姿容,脸色惨白却慢慢恢复平静,脚上的短靴稳健有力,整个人从头到脚,有了一种临危不惧,淡看花开花落的气度和风华,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所有人感到,这个小郎并不是低贱不堪的兵奴,而是一位即将上战场的军士!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朝着晔王爷的方向拱手施礼,声音动听悦耳,充满了说服的力量:“战国秦时,秦王大怒,秦王告唐雎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反问秦王,可知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xiǎn),以头抢地耳。
唐雎曰,那是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liáo)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gui)也,白虹贯日;要(yāo)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jin)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gǎo)素。”
战国秦时,秦王曾经暴怒,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子必将会屠杀惹他暴怒的百姓,而布衣百姓的怒火,也可分为两种,其中不同的庸夫平民发怒,不过是摘下帽子,光着脚拿脑袋撞地罢了,另一种则像韩傀(gui),要(yāo)离,仓鹰那样的布衣之士,则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结局。
说道这里,骊歌抬起头,杏眼清澈明亮:“阿九观晔王爷,颀长高贵,言辞朗朗,令人一见敬而远之,因年龄尚小,只有带兵平顶五胡,堪称杀神,还没有充足的时间学治国之术,也定然不会像秦王暴怒一般伏尸百万,流血千里。阿九以为,王爷恼怒阿九,不过是一时被小郎的行径迷惑而已。”
说到这里,骊歌上前几步,指着右脸的青色胎记,再拍拍瘦弱的前胸,声音更加清越:“小郎脸有残缺,连侍奉普通军汉的资格都没有,今日却被穆泰大人选出来应对贵人议辨,没有品貌,没有资格,唯有这三寸不烂之舌还勉强能用,引起了贵人们的好奇心,小郎言行罕见,不过是一时之气,小郎认为,晔王爷定然不跟小郎一般见识,正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小郎不过一个身体有些长的瘦虫子,不如将这条虫子收到王爷军中,做些杂役,给虫子一个苟且偷生之地,王爷若兴起,虫子也好蠕动一番,博王爷一刻欢欣。”
好一个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一个三寸不烂之舌还有些用!
好一个给虫子一个苟且偷生之地!
这个胆色包天的丑小郎,居然直接提出来要给她留一条性命,尽管,这性命如虫子一般渺小微弱!
明明是一个瘦弱小郎,楞是大言不惭说自己是一个身体有些长的瘦虫子,由人到虫,再看到丑小郎脸上弯弯的青色胎记,宛如一条长虫爬在脸颊之上,宴会中的军汉和那些美貌艳丽的妇人们都忍俊不禁了。
一个个军汉们从刚才剑拔驽航的气氛中大笑出声音来,骊歌的杏眼圆睁,踮起了脚尖,手臂抬起,尽力将自己的身体拉长左右扭动着,她正好刚换上发放给小郎们的青色长袍,这扭动起来,像极了一条爬行的大青虫!
边做着爬行的动作,她的杏眼眨巴眨巴,非常自信的说道:“小郎脸上的青色胎记便是一条大青虫,晔王爷何不怜惜一条身不由己的大青虫一番?”
骊歌的话刚刚说完,众人看着她来回扭动的滑稽身体,一身青衫,跟她脸颊上的弯弯长条胎记颜色相似,“哈哈哈哈”大笑声整天动地般响起来,将骊歌尽力为自己乞求生命的话都掩盖了起来。
笑声最欢畅的,正是居中正做的晔王爷,那清冷的神情仿佛被骊歌这些搞笑滑稽的动作融化了一般,黝黑的眼睛正对上黑溜溜的杏眼,再瞅一瞅灯火通明之下,脸上有青色胎记,一声青色长袍的的骊歌,便想到她说的她是一条砧板上待剁的跟屁虫,便忍不住又一次哈哈大笑起来。
骊歌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如愿地听到晔王爷法子肺腑的笑声,带着杀意和愤怒的目光转为平和后,她这才收回滑稽的姿势,乖巧的站在大殿中央,任由晔王爷发落。
能说服晔,你便可在晔军中赎以下犯上之罪!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着晔王爷的话,她的心中乞求着,就算是到晔王爷军中赎罪,充当兵奴,她也能找到活命的机会了。
鲜卑族统一北方后,皇帝提倡迁都洛阳,学汉话,写汉字,穿汉服,大殿内坐着的几乎都是鲜卑族游牧部落出身的子弟,自己连大字都不识一个,根本没有听说过骊歌所说的大人不记小人过,三寸不烂之舌的言辞,而起,骊歌不计个人形象,做出扭动虫子的动作也实在出乎众人的意料,这小郎,聪明,伶俐,为了能求得活命,能舍弃矜持,即使是充满杀气的杀神王爷,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化了强硬的杀意。
大笑声中,晔王爷伸出食指,冲着骊歌勾动几下,骊歌见状,上前走了几步,做出了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九,你如今是什么虫?”
阿九,你如今是什么虫?
………………………………
第85章 自行爬上王爷马车
“阿九,你如今是什么虫?”
阿九,你如今是什么虫?
悬着一颗心脏的骊歌额头一下子冒出了汗珠,她是什么虫?刚才她说了她是跟屁虫,穆泰被晔王爷调侃他是屁,现在她决不能说她是跟屁虫了。
“禀告晔王爷,此刻夜已深,人已安,同行的小郎们早已睡熟,阿九舟车劳乏,全身昏昏然,躺在砧板上扭动,恨不得有一处睡觉之地,犹如瞌睡虫一般了。”
她现在瞌睡难耐,从跟屁虫变成瞌睡虫了。
瞌睡虫?
骊歌声音清越动听,说出来瞌睡虫这一个词,不仅晔王爷忍俊不禁,连大殿内为骊歌悬着一颗心的穆泰也一下子放松下来。
看来,阿九小郎的命算保住了,只是有点可惜,阿九小郎更换了主人。
“既是瞌睡虫,只会瞌睡,有何用处,不如早日剁碎喂狼?”晔王爷的话明显没有了怒火,话语淡淡,却也有了商量的余地。
骊歌急了,深深一揖,大声说道:“此瞌睡虫除了需要睡觉,还懂汉礼,识汉字,会管理账册,清扫刷马,侍奉起居,无一不会,还……还有些用处。”
说到最后,她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她的小命就在那杀神王爷一怒之间,她弯着腰,全身也跟着颤抖起来!
“微五,阿九大善,可放到骁勇营中做杂役兵奴!”
“喏!”
骁勇营杂役兵奴,骊歌感到全身的内衫都被湿透了,她终于能活命了,尽管换了主人,尽管,她依旧是兵奴的身份。
的确是夜深人静,酒足饭饱,宴会到了尾声了,自从跟着张十三进入大殿到现在,骊歌觉得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她只要微微一动,腹中肠胃的鼓鸣声就“咕噜噜”响了起来,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她不知道晔王爷今夜居在何处,但是,那麻衣大汉送给她的礼仪之书,跟慕容燕借来的茶壶和茶杯,甚至她随身的几套衣服,都没有时间取回了。
因为,她发现,晔王爷已经站起来,眼睛瞟了她一眼,带着微五缓步向着殿门走去了。
还不乖乖随我前来,那一眼就是这样的意思。骊歌楞了楞,她看一眼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的穆泰,神情平静地拱手施礼,然后转身加快了步伐,跟上了晔王爷等一群护卫的脚步,消失在漫天飞雪的夜幕中。
大殿之内,穆泰眼神追随者骊歌小小的声音,他看到骊歌因为跟不上晔王爷的护卫而小跑着,忽然间,他感到他犯了一个大错,自始至终,晔王爷都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地让他进入他的圈套,最后他不得不传唤出阿九小郎,不得不为了保住他的阴山十八部落而牺牲小郎阿九,硬生生将小狼狗阿九推到生死两难的地步,将阿九小郎推给了晔王爷。
他以后再也不能保护那个惊恐却镇定,瘦弱却强大的阿九小郎了,他第一次见识到如此聪慧,临危不惧,总能在最后关头找到一条生存之路的小郎,他隔着大殿内的灯火,像是看到了冒着大雪紧追着晔王爷的小郎阿九,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丝悔意。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以至于穆家大郎,到他放弃的小郎阿九后,两人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骊歌深一脚浅一脚跟在一群护卫的身后,雪花很大,又是深夜,极为冰寒,她连自己的随身物品都顾不上返回去拿了,所幸的是,那本歌家太玄剑的小册子她还贴身放着,她一边走,一边安慰着自己,跟着晔王爷,应该不愁吃不愁喝吧。
晔王爷上了早已停着的马车,他身后的十六个护卫也纷纷跳上了战马,连微五也没有扭头招呼她,她心中一紧,难道着漆黑夜路,要让她小身板跑着跟上他们吗?
宅子前点着灯火,借着灯火能看到这辆马车极为豪华,光拉车的骏马就有四匹,她在兵营马厩呆过,这四匹骏马毛色闪亮,一看即知是大宛良驹。
她犹豫了,这辆马车是晔王爷专属,规制极高,没有王爷命令,她敢登上马车吗?
不登上马车,她是万万不会骑马的,况且晔王爷这些护卫,一个个穿着甲胄,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带她一程的意思,上一次穆泰带她骑了四个小时,双腿和屁股疼了很久,她也有点害怕了。
驭夫手脚麻利的遮严车厢前的厚毡帘,举起了马鞭,马车就要启动了,骊歌心一横,不能骑马,也唯有爬上这马车才能跟着杀神王爷,假如她退缩,恐怕周围那十六个护卫一剑就能将她剁杀。
不能再犹豫了,既然她的新主人是杀神王爷,那她别无退路,为了活命,必须登上这辆王爷专属的马车。
像是忘记了恐惧,她三步两步跨了过来,小手臂攀上了缓缓启动的马车车辕,飞身跳了上去。
“骨碌碌……”驭夫扬起手中的马鞭,四匹骏马啼声飞扬,马车开始由慢到快,加速行驶起来。
夜深寒凉,雪片飞扬,骊歌不敢爬入车厢,但是,当狂风卷着雪花落在她的头发和身上后,她的全身止不住哆嗦起来。
从大殿出来,她就一眼看到晔王爷的护卫们穿的是大毛的长袍披风,即使是骑马护卫而行,这寒风也能被挡在外面。
而晔王爷,微五早就为他披上了雪白的裘皮长袍,就连赶车的驭夫,身上也是一身的大毛衣袍,和厚厚的毡帽。
唯有骊歌,可怜的骊歌,虽然换上了慕容燕专门为小郎们准备的短毛坎甲,但是里面只是薄薄的毡毛衣衫,白天有太阳还好,到了这大雪飞舞,寒冷凛冽的深夜,不一会她的热量就消散而光,全身冰寒。
她进入大殿的时候,连毡帽都放到了大殿的角落里,后来急于跟上晔王爷,她连她的毡帽都忘了拿。
夜路漆黑,能听到四匹骏马齐刷刷的脚步声,骊歌靠着身后的车帘,企图从厚重的车帘上抽取一丝丝温暖,可惜,随着马车飞驰的速度加快,她快被冻僵了。
一双黝黑的杏眼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再不进入马车中御寒,恐怕她连抓紧车辕的手都会冻掉了,她咬了咬牙,拍了拍身上的一层雪花,手脚并用,掀开了马车车帘,爬到了车厢之中。
车厢温暖如春,骊歌的眼泪,差一点因为这温暖而感动的流下来。
………………………………
第86章 车厢内质疑
杀神王爷,也不知道掳了多少财物,连车厢内的布置,都令骊歌恨不得自惭形愧!
车厢宽大,骊歌来到这个世界,坐过最好的马车算是长史穆泰的专属马车了,里面布设豪华,有各种各样放置东西的暗格,有供人书写的榻几,甚至还有休憩的床榻,设备齐全,以至于她跟着车队一路昼行夜宿,并没有感觉到不方便的地方。
而眼前晔王爷的车厢布设,骊歌觉得,她原来乘坐的马车简直是渣,是最普通的!
车厢内铺着皮毛的垫子,跪坐在上面,一下子就能驱走外界的冰寒,刚才在车辕上冻僵的小腿和脚,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感觉。
这个车厢看不出暗格,但是骊歌知道,车厢的每一个地方都做的无比精巧,整个布设让人感觉回到了温暖的家里。
她真的真的是想匍匐在车厢内美美的睡一觉了。但是,这个时刻,她如果睡倒,恐怕下一刻她身下垫着的就是漆黑夜空中厚厚的积雪了。
她偷偷地挪动着身子,将车厢门关紧,将自己的身体尽量缩在车厢的角落里,借着车厢内的铜羊尊灯,她看到了晔王爷半靠着车厢内的软垫,应该是闭目养神吧。
她能听到晔王爷的呼吸均匀,并不是睡着的样子,显然应该是听到了她推开车厢门进来的声音,却没有睁眼。
微五,阿九大善,可放到骁勇营中做杂役兵奴!她的脑海里再一次想起了晔王爷的命令,刚刚温暖过来的身子又僵硬起来,她依旧是杂役兵奴的身份,只是主人换了一个而已。
没有人告诉她马车还要行驶多长时间,更没有人告诉她今夜他们会在哪里落脚,骊歌老老实实地垂着头,外面的十六名护卫连一丝一毫的低声议论声没有,可见,拓跋晔不亏为杀神王爷的称号,连护卫队都如此纪律严明。
只是不知道她将来要到的骁勇营中做兵奴杂役,那里的军纪如何,会不会像萧家军那样,那些军汉们欺辱兵奴小郎,满足自己的变态**,甚至她连三个月都活不长久。
骊歌心里忐忑着,祈祷着,但愿杀神王爷的私军能像他的随身护卫队一样纪律严明,她也能多过一段平安的日子。
只是有点遗憾,她原计划到并州城再逃跑的计划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乱了,落入了杀神王爷的手心中,恐怕再寻找逃跑的机会更难了,她苦笑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个兵奴,连尊严和自由都没有,何谈能过平安的日子呢。
渐渐地,渐渐地,在马车冒雪的行驶中,属于拓跋晔的男性体息渐渐充斥到整个车厢之中,也一点一点地渗入到骊歌的呼吸之中,她跪坐在铺着长毛地毯的车厢角落内,极力睁大着眼睛,避免靠着车厢睡着。
这个时候,她连杀神王爷全身释放的威严和冰冷都顾不上躲避了,她累了,正如她在大殿内所说的,她成了瞌睡虫,而且是跪坐在车厢角落里,小脸一下一下地随着马车行驶的节奏点头,她累极了,她缩着身子,睡着了。
马车速度放缓了。跪坐着进入睡眠状态的骊歌并不知道,她的眼皮闭的紧紧的,在距离她只有一个拳头距离前,拓跋晔大睁着冰冷无波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右脸的青色胎记!
“骨碌碌……”猛然间,马车颠簸了一下,骊歌身子随着马车的惯性向前一扑,像是一种本能一般,她又飞快地稳定着身形,睁开了大眼睛。
她怎么睡着了?
啊?
拓跋晔眉心的红痣居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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