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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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攀爬到前面的小郎们速度并不太慢，有几个吃不消的长大了嘴巴拼命呼吸着，仍然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登，当他们惊讶地看着骊歌连大气都不喘一下，连汗珠都不滴落的一滴的骊歌从他们身边越过，一个个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

　　　　殊不知，骊歌这样的行径惹怒了预备卫的攀爬到前面的几个兵士小郎，其中一个小郎满头满脸的汗珠，见骊歌从他的身侧经过，便恶从心生，面目狰狞，就在骊歌从他身边经过的瞬间，一把便推向了向上攀登的骊歌腰侧！

　　　　骊歌的一侧，便是数百米的悬崖沟壑！

　　　　骊歌的身手何等敏捷，右手一挡，指尖飞出了太玄之气，直接侵入那偷袭她的小郎膝盖，身子便腾空一跃，就在着崎岖向上的山路之上，飞跃出一米多高，两米多远的距离，她刚刚落脚到一块凸出的石头之上，便听得“嘭”的一声，那偷袭她的兵士小郎面色大变，脚步踉踉跄跄，跪倒在蜿蜒小径之上，随后，身子极不稳定，沿着山路向下翻滚而下！

　　　　路上的兵士小郎们纷纷躲避，那偷袭的小郎连连拽脱着小路两侧的树枝青草，无奈山路陡峭，一时之间居然带倒了几个躲闪不及的兵士小郎，顷刻间，山路之上，惊呼声脸面不绝，后面刚刚攀爬上来的兵士小郎们都惊骇到了当场，其中，便有骊歌在训练场上交谈的预备卫小郎凌和封连！

　　　　骊歌正转头向下观看，那偷袭的小郎向下滑动了二十多米，居然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而且，三十米处，便是大青山一个九十度拐弯的地方，那几个受到牵连，也向下滑行，控制不住身体的小郎们说不定便会坠入一侧的山崖！

　　　　小郎们连声惊呼大叫，拥挤成了一团，有几个机灵的，手脚并用，爬到了一侧的碎石之上，碎石光滑，情急之下，那几个小郎反倒又滑落下来，跌成了一团，眼看那偷袭骊歌小郎便要滚滑下来了，情况万分紧急！

　　　　骊歌心中也跟着大惊，她本是想小小惩戒那偷袭者一番，根本没有想到，她使出的太玄之气截断了那小郎膝盖关节处的气流，那偷袭者居然到现在了还恢复不过来。

　　　　不行，得控制眼前的危机！

　　　　骊歌回头转身，身子便如飞鸟一般飞跃起来，几个停留辗转之下，便落到了那滑行向下的偷袭小郎身前，随手飞出两道太玄之气，解开那偷袭小郎被禁锢瘫软的双腿，随之，骊歌身子轻纵，便一路向下，每一次飞落，便制止一个向下滚落的小郎身躯，连续几个纵落之间，便解决了小径之上的危机！

　　　　山路崎岖向上，骊歌只是冷冷地看一眼目瞪口呆的偷袭着，扫过还处在震撼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兵士小郎们，扭身向上，大步向上攀登而去！

　　　　这些小郎们平日里都攀登过大青山，无不为大青山之险峻折服，此刻受那滚落兵士小郎的牵连，差一点坠落悬崖深沟，恰得骊歌返回相救，一个个全身颤抖，惊出了全身的汗水。

　　　　这些兵士小郎们并没有看到那失控滑落小郎的偷袭，自然也没有看到骊歌先前在陡峭山路上的飞纵脱身，纷纷向上望着前面那穿着灰色麻布军袍，将袍角掩到腰间的杂役卫小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惊魂初定，当小郎们回过神来，骊歌已经转过了前面的山路，拐到了靠近山巅的路上。此时此刻，那偷袭的兵士小郎早被双腿失控，差一点丧命的惊险下的心惊胆寒，他脸色惨白，跪坐在小路边沿，失去了向上攀爬的胆气。

　　　　攀登到山巅之上，骊歌接过了骁勇营一个镖旗僵局递过来的令牌，随后，便跟着先前爬上来的小郎们折返下山，当她经过那瘫软在地，惊魂未定的偷袭兵士身边时，黝黑的杏眼冰寒扫过那惊恐畏惧的偷袭小郎，眼眸望向了湛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飘荡，像纯洁无暇的锦缎一样，镶嵌在天空之中，显得分外绚烂柔软，骊歌提步向下，但觉人生所遇的意外和险峰，都化成了大青山之外辽远的旖旎风光！

　　　　她像是忘记了上山时候的不快和惊险，练习了半年的太玄之气初成，前路虽然还有险阻磨难，她的心雀跃着自己的进步，只要勤奋努力，便没有什么越不过的高山，趟不过的泥潭！

　　　　接下来，她便要挑战有泥蛇埋伏的泥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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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连闯三关　泥中有蛇

　　　　“骊九，杂役卫，一百零一。”

　　　　听到掌管记录的镖旗将军大声念着成绩，骊歌嘴角露出了微笑。一百零一，名次刚刚好，接下来，便是到苍狼卫设置的考核场地申请和参加第二场的考核了。

　　　　她走到苍狼卫高壮的考核教练面前，正是曾经训练过杂役卫小郎爬到大青山之巅的贺虎。

　　　　很久不见，贺虎高壮了很多，接过了骊歌递过来的令牌，贺虎盯着骊歌看了半响，咧嘴问道：“为何不跑第一？”

　　　　为何不跑第一？

　　　　一旁的兵士们一下子将目光落到了骊歌身上，不过是一个杂役卫小郎，贺虎将军因何问她为何不跑第一？

　　　　骊歌冲着贺虎抱拳，黝黑的眼眸眨巴眨巴，露出了欢欣：“春日风景秀丽，追野兔耳。”

　　　　春天风景太美了，她追野兔去了。

　　　　“腹中馋虫鼓鸣乎？”贺虎一听，仿佛想起同骊歌在大青山之巅烧烤野兔的美味，盯着骊歌，看了两眼，皱着眉头道：“阿哥警告虎不能与你共谋，虎腹中也生馋虫也。”

　　　　为什么？贺江长史掌管骁勇营，正是贺虎的长兄，为何要警告贺虎不能跟她接近共谋，连两人烤兔肉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腹中也馋阿九的烤兔肉了。

　　　　贺虎身高一米八左右，高壮彪悍，一声土黄军袍外套着铠甲，格外英气威武，此刻却跟拉家常一般跟一个杂役卫小郎说话，恰好那些攀登大青山的小郎们还未返回，旁边的苍狼卫的兵士们也一个个好奇地听着。

　　　　骊歌并没有接话，她听到身后不远处有几个攀登回来的小郎该交令牌了，便冲着没心没肺的贺虎说道：“阿九申请进入苍狼卫九队。”

　　　　“为何？”贺虎一怔，当着骊歌的面翻了个白眼：“虎在苍狼卫一队。”

　　　　那意思很明白，我在苍狼卫一队，你为什么不来，反倒是要进入苍狼卫九队？

　　　　骊歌苦笑着，我就是知道你在苍狼卫一队，才选择花木兰和霍勇所在的苍狼卫九队：“阿九名中有九，独喜九也。”

　　　　这也是理由？贺虎瞪了骊歌一眼，皱着眉头，朝一侧等级的兵士小郎道：“阿九，申请苍狼九队。阿九可知，苍狼卫强弱划分，从一至九，九为最弱一队，一队可横着走矣。”

　　　　你知道吗？苍狼卫九支卫队强弱划分，一队最强，九队最弱，一队的兵士小郎可以横着走了。

　　　　“阿九可改否？”

　　　　阿九要不要改变主意？

　　　　“否。”听到了骊歌清亮的应道，贺虎嘴巴张了张，终是摆摆手，让一侧的兵士小郎等级完毕。

　　　　而骊歌，总算放下心来，距离趟泥潭考核还有半个时辰，她抱拳离开，跟对面而来的预备卫小郎凌和封连正好擦肩而过，骊歌听到身后两个小郎交令牌报名的声音：“申请苍狼九队。”

　　　　骊歌不知道趟泥潭是谁设置的，在她之前，有二十多个预备卫的小郎们都已经在泥潭的边沿观察着，几个兵士小郎甚至拿着根杆子，试探着泥潭的深浅。

　　　　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骊歌便绕着泥潭四周缓步行走观察起来。

　　　　“啊……”猛然间，那试探泥潭深浅的兵士小郎一下子惊叫起来：“有蛇！”

　　　　周围观看的兵士系小郎们一个个惊呼着，果然，从泥潭中抽出来的杆子上盘踞着一条一米多长的土蛇，那蛇全身泥泞，蛇头高高昂起，吐着猩红的蛇信子，比挑起它来的杆子都粗！

　　　　“啊啊啊……噗通！”那挑起长蛇的小郎惊呼一声，直接扔掉了杆子，脸色苍白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我最怕蛇。”坐在地上的兵士小郎欲哭无泪，惊恐地说道：“我最怕蛇……”

　　　　他最怕蛇？

　　　　她也最怕蛇！

　　　　就在那杆子挑出泥潭的瞬间，耳力极为敏锐的骊歌已经听到了泥蛇的扭动声，随着那杆子被那小郎脱手扔到泥潭中，那条蛇缓缓钻入了淤泥之中，顿时，围着泥潭想要观看小郎们进行比赛的骁勇营兵士们纷纷倒吸着凉气。

　　　　“咄！今年苍狼卫考核为何要在泥中放蛇？”

　　　　“然，长史大人说是王爷身侧的郭侠提议，我苍狼卫一队二队在山间抓蛇，整整一个月耳。”

　　　　“土五郎，若你趟泥塘，有何应对之策？”

　　　　“若避蛇，脚不沾泥便可。”

　　　　“咄，此处仅有杂乱树干，泥潭松软，如何脚不沾泥？”

　　　　“然，然，极难过矣。”

　　　　听着周围观看考核比赛的兵士们低声议论，骊歌静静地沿着泥潭边沿行走，分辨着泥潭中所有的声音，刚才还围在泥潭便试探深浅的二十多个小郎此刻围在一起低声议论着，随后，有十几个小郎神色恐惧，像是有了退出的心思，果然，那被泥蛇吓坏的小郎带头就朝着苍狼卫等级考核第二关的木台走去。

　　　　骊歌听到了贺虎不屑的呵斥声，随后，有几个小郎垂头丧气地折返回来，骊歌清清楚楚听到贺虎的宣布：“凡放弃苍狼卫第二关考核者，其他卫今年概不录用，考核完毕后离开骁勇营。”

　　　　离开骁勇营，应该是加入拓跋晔其他私军了，据说拓跋晔私军十万人，唯有骁勇营的兵士们是近卫私军，担任拓跋晔的安全职责，装备和后勤都是上等，到了其他兵营，说不定还得到战场上厮杀，说不定就是马革裹尸而还了。

　　　　此时，又有十几个小郎来到了泥潭边，骊歌扫了一眼，参加苍狼卫第二关考核的，连五十人都不到，可见，很多小郎们听说了泥中有蛇，已经转向了其它几个卫的考核。

　　　　“阿九？”绕着泥潭行走的骊歌听到花木兰的招呼声：“泥中有蛇，阿九可有对策？”

　　　　骊歌摇摇头，泥中有蛇，而且是故意放入的，她最怕的是蛇，她更惧怕的虎贲卫和铁鹰卫那种脱掉衣服水中考核，她又想堂堂正正在腰间缀剑练习，别无她法，只能选择苍狼卫考核。

　　　　而且，有花木兰作伴，总是感觉心中安定不少，如花木兰一般，不会暴露她的女郎身份。

　　　　“阿九，若你轻如鸿毛便好了，踩在枝干上便可奔跑飞渡。”花木兰曾经跟骊歌攀登过几次大青山，也略知骊歌身轻如燕，但是，那也只是能跳跃两米多远，这泥潭长三百多米，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极难飞渡而过。

　　　　轻如鸿毛？

　　　　踩在枝干上奔跑飞渡？

　　　　骊歌眼睛一亮，她可以借力跳跃啊，只要速度飞快，便可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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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连闯三关　恶意来了

　　　　“吱吱吱吱……”

　　　　苍狼卫的几个兵士提着笼子，从笼中抓着一把一把的田鼠，扔到了泥潭之中！

　　　　令人胆寒的长蛇在泥潭中滚动乱串起来，犹如拳头大的蛇头盯着淤泥，高高昂起来，捕捉着被淤泥粘着的田鼠。

　　　　“噌……”骊歌全身冒出了冷汗，脸色唰白，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站在泥潭边沿等待比赛开始的兵士小郎纷纷后退，也惊呆到了当场。

　　　　刺耳的捕猎声，淤泥的滚动声中，贺虎的声音大声传来：“苍狼卫参赛小郎们需知，谭中泥蛇虽凶猛粗长，却取了毒牙，小郎们但请在半个时辰之内放心趟过。”

　　　　毒蛇本就凶猛，如何让小郎们放心趟过？

　　　　即使是这些小郎们有了思想准备，也提前在泥潭四周观察，看到泥潭中长蛇生吞活剥那些田鼠，一个个也惊骇的说不出话来，有几个小郎甚至双腿瘫软，跪倒在泥潭边，看样子，实在是不敢继续参加考核了。

　　　　贺虎声音洪亮，极为威严，宣布了考核规定，目光便扫过了三十多个要考核的小郎，落到了骊歌身上。

　　　　同那些小郎一样，骊歌的脸色惨白着，又跟那些小郎们不同，骊歌的双腿稳健有力，强自镇定着心神，站在泥潭的边沿，目不转睛地望着泥潭中猎捕食物的长蛇。

　　　　“阿九若怕，可随贺虎到苍狼卫一队，做随侍兵士。”贺虎大步走到骊歌身边，开口问道。

　　　　一侧的兵士小郎们羡慕地望着骊歌，恨不得赶快替她答应。反倒是骊歌，冲着贺虎点点头，指着泥潭一侧堆放的一堆枝干问道：“贺虎将军，阿九能否借助那些枝干辅助考核？”

　　　　听到骊歌的询问，参加考核的小郎们眼睛齐齐一亮，是啊，多拿些枝干在泥中探路，将泥蛇挑开，也能顺利通过。

　　　　贺虎眼睛扫过了宠宠欲动的兵士小郎们，右手一挥，冲着众人大声说道：“然，可用枝干辅助。”

　　　　随着他的手势挥动，三十多个小郎们便欢呼一声，齐齐跑到了那一队枝干旁边，每人至少寻了两根，一根可在在泥中探路，另一根也能保持身体平衡，虽然泥潭不深，但是泥泞难走，恐怕稍有不慎，便会摔倒在其中。

　　　　小郎们纷纷行动起来，唯有骊歌却没有移动半分，她站在泥潭的一侧，黝黑的眼眸落在泥潭中心，贺虎见骊歌并不放弃，神情中也充满了好奇，刚才看到泥蛇猎捕，阿九小郎面色惨白，差一点呕吐出来，可见心是极为害怕的，只是着趟泥过潭，势必要跟泥蛇相对，阿九小郎能克服心中的恐惧，顺利度过吗？

　　　　泥潭长约三百米，宽十五米左右，三十多个小郎们挽起了裤腿，拄着两根枝干，纷纷跳下了泥潭，初开始小郎们还神情紧张，小步小步挪动着，密密地靠在一起，当一个小郎一下子大叫起来，手中的杆子挑起一条长蛇，惊叫着扔出去的时候，小郎们纷纷散开，拉开了距离。

　　　　十五米的宽度，不到一刻钟，便因为小郎们散开有了缺口。

　　　　骊歌一直在静静地观察着，竖着耳朵倾听着，如今她的听觉更加敏锐，即使是一丝丝细微的声音，她也能分辨出来，泥潭中的长蛇涌动，或者潜伏在泥中，只要她的意念随着听觉移动，便可轻易发现，又一刻钟过去了，那些行走稍快的小郎们拔腿有点困难起来，谭中的淤泥没过了他们的膝盖，行走越发苦难起来。

　　　　这时，一个小郎猛地惊叫一声，手中的枝干一下子串了一条长蛇，那小郎直接将枝干扔了出去，只是顷刻间，泥浆滚滚而动，一条长蛇便缠到了那小郎胸前，那小郎连声大喊着救命！

　　　　泥潭边沿的苍狼卫兵士们齐齐拿了长杆，那惊恐摔倒的预备卫小郎抓着长杆，被送到了岸上，按照规定，可休息一次，如果超时不继续参赛，这个兵士小郎只能等待下一年的机会了，或者年龄超过二十岁，便会送到拓跋晔其他的私军中继续服役。

　　　　“阿九，可改变主意乎？”贺虎指着那被救助在侧的兵士小郎，压低了声音问道。

　　　　贺虎声音虽低，也引来了周围观赛的兵士小郎们关注，众人齐刷刷地扭头向着骊歌看来，顿时，他们都皱起了眉头，很多兵士们眼中都露出了不屑和轻视。

　　　　的确，在这些观战的兵士中，大都是听说了泥潭中有蛇才前来看热闹的，连他们这些骁勇营额正式兵士都感到毛骨悚然，更不用说骊歌这个穿着杂役卫军袍，身体矮瘦的杂役小郎了。

　　　　“否。”骊歌抬头，对着贺虎微微点头，然后，她明亮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贺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拳致谢，声音清越地说道：

　　　　“阿九虽是杂役小郎，却也知道苍狼卫兵士儿郎们以英勇善战为荣，阿九做梦也想做一个如贺虎将军一样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不战而屈？阿九想进入苍狼卫，须吃的苦中苦，方成人上人！”

　　　　骊歌这话一出，贺虎的眼睛一亮，刚才还露出不屑眼眸的兵士们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这个杂役卫小郎并没有放弃，他们的确小瞧了她。

　　　　这时，从泥潭边沿站立的的众人中传来一声重重的呵斥，一个身材瘦高，横眉立目的军汉便大步走出来，着这骊歌呵斥道：“你这杂役卫小郎，明明贪生怕死，不敢度泥，却在这大言不惭，说自己是顶天立地大丈夫，难道让我高怀将你踹下去不成？”

　　　　高怀？

　　　　骊歌一怔，花木兰曾经提醒过她，注意铁鹰卫的高怀将军，跟高郎中曾经跟是同族兄弟，果然，这高怀长相跟高郎中有点相似，眉目之间充满了刻薄之意，此刻站出来，定然是听到了贺虎叫她阿九，联想到了高郎中的龌龊之事，迁怒于她了。

　　　　高怀的呵斥声刚落，簇拥着他身侧的几个兵士便带头嗤笑起来，于是，也有一些回过神来的兵士们跟着大笑起来。

　　　　骊歌抬起头，双眼如星子璀璨，她很严肃，很认真地冲着高怀点点头说道：“郎君可是将军乎？”

　　　　“然。”

　　　　“郎君定然不是良将！”话音一落，高怀勃然大怒，这个丑小郎，居然指着他不是良将，高怀正要大声呵斥，便见骊歌后退两步，声音郎朗说道：

　　　　“兵书云，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pi＇地，有围地，有死地。；苍狼卫此处泥潭，正是兵书上讲的圮＇pi＇地，兵书讲，圮地，吾将进其通。阿九正在思考迅速通过之法，将军却说阿九贪生怕死，枉顾阿九思索，定然未读过兵书，非良将也。”

　　　　居然在这个时候，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责高怀枉顾她思索对策，非良将所为！

　　　　这杂役卫兵奴小郎，也太胆大包天了！

　　　　居然敢得罪铁鹰卫的镖旗将军，不想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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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连闯三关　蛇头高昂

　　　　兵书上讲过，根据战争的地形地理，可以分为“散地”、“轻地”、“争地”、“交地”、“衢地”、“重地”、“圮地”、“围地”、“死地”几种，苍狼卫在此设置的泥潭，正是兵书上讲过的圮＇pi＇地，遇到这种地形必须快速通过，而不是在淤泥中挣扎，我明明在观察地形思考度泥的对策，将军你说我贪生怕死，你定然没有读过兵书，不能称作是良将！

　　　　就在苍狼卫比赛度泥潭的场地边沿，高怀恶意而来，骊歌却没有退缩，声音清朗指着高怀所为，而且，还断定高怀不是军中良将！

　　　　“小郎好胆识！”贺虎哈哈大笑：“高将军，不在你的铁鹰卫挑选儿郎，来我苍狼卫意欲何为？欺负一个杂役小郎算什么堂堂丈夫？”

　　　　贺虎将话题接了过去，显然在袒护她！

　　　　骊歌一下子明白了贺虎的意思，她心中苦笑着，她本想观察一番后，在比赛时间截止前一刻踏踩着枝干飞掠而过的，这样即使是引起轰动，她也能很快离开，进入下一场比赛了。没想到，高怀前来呵斥她，倒教她不得不表现一番了。

　　　　她连面对杀神王爷的时候，都不畏生死，坚持说他不过是将才而已，面对心怀叵测的高怀，加上她练习太玄之气小成，难免有些傲气，这才大声反驳回去。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自己知道，她有着十足的把握能加入苍狼卫，成为正式的兵士，高怀就算是骠骑将军，也不能随意找一个正式兵士的麻烦，她一向思虑周到，还是有些底气的。

　　　　在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并不多，而且骊歌所说的兵书更是少见，大都落到了诸如拓跋晔那样的统治阶级手中，像高怀，贺虎这样的镖旗将军，也只是经历过几场厮杀后被封为将军名号，他们基本上连字都不识，更没有读过兵书战策了，因此，很少有兵士像骊歌一样，能引经据典，将兵法说的头头是道，教人驳斥不得。

　　　　围观着看热闹的兵士们好像忘记了这是苍狼卫比赛的场地一般，看向骊歌的眼神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纷纷对霸道蛮横的高怀投向了指责的目光。

　　　　“贺虎住嘴，丑小郎，你既然说在要迅速通过泥潭方为兵书记载之策，我高怀倒要看看你如何迅速度过？”高怀挑起了眉头，那小眼睛看向骊歌时，令人感到无比心寒，他带着强烈的煞气，大喇喇站到了泥潭边大声说道。

　　　　而且，骊歌还发现，簇拥着高怀而来的铁鹰卫兵士们随之散落在泥潭周围，她只是飞快地看了一圈，心中便感到这高怀来者不善。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了，三百米长的泥潭，三十多个小郎，退出了一半，还有一半艰难地行走了一半，不时地传来惊呼声和恐惧的救命声，令人不寒而栗。

　　　　骊歌走到泥潭一侧堆放的枝干旁，她随手抱起了一小捆，便沿着泥潭边沿隔着一步的距离扔了起来。

　　　　每一根枝干不过手指粗细，骊歌都刻意凝出的太玄之气指引着枝干不远不近的排列起来。

　　　　那高怀见此，裂了咧嘴巴，鄙夷地评论着：“丑小郎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还能踩着这细杆子度泥潭不成？”

　　　　说道这里，他眼睛狠狠地盯着骊歌瘦弱的小身板，看着骊歌沿着泥潭边沿一路扔出枝干，阴森森地说道：“丑人多作怪，如不是这丑小郎到医帐之中，高郎中怎会被野狼活活吞食？我定要为高郎中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