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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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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为此震撼不已。”

    “那我以后一定要去这两个地方好好看一看。”

    白绮秀笑了笑,道:“要是去点清一定要来找我,要是去孤雪峰也一定要带上我,我还从来没去过终年都下雪的地方呢。”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白绮秀高兴的拿起葫芦,仰头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忽然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从哪来呢。”

    “我么……”刘璃想了想,向白绮秀勾了勾指头,白绮秀会意把头靠了过来,刘璃轻声道:“我悄悄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绮秀点头道:“好,你说吧。等等!”她忽然又道:“能告诉我师兄吗?”

    刘璃想了想道:“可以。”

    “那,那个人呢?”白绮秀悄悄的指了指青石台远处,与俞长鹤并肩立在石台边缘的冬晨风。

    “他么……他那么傻,根本看不出我是谁的。”

    她笑了笑又道:“不过你一定能。”她话音刚落,摊出的左手掌心处忽然闪出一缕光,彩虹一般的光,赤橙黄绿……一共七种颜色,光芒凝而不散,很亮,但却敛的很好,华美的光只能照到刘璃的巴掌,绝不泄出去一丝一毫。

    “啊!”白绮秀突然掩嘴惊呼。

    冬晨风和俞长鹤同时霍地回头,而刘璃手里的光却早已不见,只听得白绮秀震惊地道:“你是……你姓…夏?…”

    “嘘!”刘璃立刻竖起指头,白绮秀连忙点头。

    过了半晌,白绮秀又疑惑的道:“可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跑啊,躲了一天都没出来。”

    “唉!”刘璃叹道:“我毕竟是假冒的孤雪峰的弟子,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哪敢出来。”

    “嗯,我信你的。”

    “要说有坏人,一定是他。”刘璃扬起下巴,指着冬晨风,道:“昨天晚上他身上突然冒出了黑气,一下子就变成了厉鬼,差点没吓死我。”

    白绮秀看着冬晨风,眼睛渐渐眯起,道:“我看他也不像是好人。”

    冬晨风离得并不算太远,依稀听见了她的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上次,也是在这个地方,她向七叶说她根本不认识自己,现在几乎如出一辙。

    俞长鹤看着冬晨风,笑了笑道:“别太在意,我不信她的那些话。”

    冬晨风笑道:“没事,我都快习惯了。”

    俞长鹤又望着远方茫茫的月色,风吹草涌,隐山起伏,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道:“不久前,我听路过的七叶说你不见了,还以为你被他们掳走了呢。”

    “掳走?不是救走?”

    “是掳走。我坚信你和鬼封山上的那群鬼道修士不是一伙的。”

    “为什么?”

    俞长鹤盯着冬晨风的眼睛,缓缓道:“因为你没必要骗别人,更骗不了别人。”

    “那我说,我根本没有杀金毛,你信吗?”

    “信。”

    “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真的杀不了他。”

    冬晨风只有苦笑。

    俞长鹤道:“他不是被骇死的,就是被索魂一类的邪术抽取了魂魄而死的。而你,就算真的是厉鬼也吓不死他,就算真的是鬼道修士也不可能会索魂之术。”

    “我就不可能有同伙吗?”

    俞长鹤笑了一下,道:“除非你的同伙想让你死。”

    冬晨风长叹,道:“我看是有人想让我死。”冬晨风微微停顿了一下,忽然又道:

    “对了,你遇到七叶的时候,看见围脖了吗?”

    “你是说那个特别小的小狐狸?看见了,就在她怀里。”

    冬晨风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冬晨风又望向俞长鹤,道:“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那时我失去了意识。”

    “昨晚……”俞长鹤沉吟了一下,道:“昨天晚上月华台闹了鬼,山外又忽然腾起一片鬼雾,来了一个鬼道的修士。”

    冬晨风一惊,道:“鬼雾?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打了起来,没想到他真的是很厉害,若以寻常的武力划分方法看,他当时所表现出的力量至少在纵横中阶,而这在鬼道一途中绝对是屈指可数的,比他强的不会有几个,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俞长鹤继续道:“我和他斗了大概只有一刻钟的功夫,他不太恋战,等白寒一回来,他就逃了。”

    冬晨风皱眉道:“你那时没见过我?”

    “没有。”

    “刘璃呢?”

    “也没有。”

    冬晨风疑惑更深,道:“这就奇怪了。”

    “现在这种时候,任何奇怪的事都算不上奇怪。”俞长鹤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听白寒说起过,他也没见过刘璃。”

    冬晨风想了想,道:“或许一开始闹鬼的时候她就逃了,她好面子,所以她才一直不肯跟我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有可能,不过你知道那个鬼道修士是什么人吗?”

    冬晨风摇头道:“不知道,但见过一面,就在冥鬼王破封的那天晚上,那座山下。”

    “这么说,那天你也在那?”

    冬晨风轻轻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

    冬晨风遥望着远方,眼神迷离,似乎是要从茫茫月色下找出那座血腥的鬼封山,片刻后似叹息一般缓缓地道:“血月,厉鬼啸天,还有一个小女孩。”

    俞长鹤眉头一皱,道:“小女孩?”

    “她叫朵朵,是一个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人小鬼大的小女孩。”

    “她今晚也会来?”

    冬晨风转回头,道:“也会?”

    俞长鹤道:“因为今晚会来很多人。”

    冬晨风看上去是思索了一下,叹道:“我想会的,因为冥鬼王还在我身体里。”

    俞长鹤眉头一挑,看向了冬晨风,而他的眼神里似乎并没有惊讶,他紧盯着冬晨风沉沉地道:“你知道冥鬼王意味着什么吗?”

    冬晨风摇头。

    俞长鹤面色渐渐肃然了起来,缓缓道:“对某些人来说,它比飞来仙草还要重要。”

    他盯着冬晨风,瞬也不瞬,俊朗刚毅的脸上透出一股沉甸甸的坚定,不容置疑!

    “它的力量凌驾在所有之上,翻手之间可以完全颠覆这个世界!”

    冬晨风已悚然变色。

    他仿佛已看见一只齐天高的厉鬼仰天长啸,整片天地化为了森罗鬼域,千万生灵都作了枯骨,邪祟妖道站在了殿宇之上。

    他现在所知道的冥鬼王还只是书中只言片语的传说。

    俞长鹤继续道:“所以,它绝不能落在居心叵测的人的手里!”

    他的目光还停在冬晨风身上,动也不动。

    冬晨风呆呆的怔了半晌,最后缓缓地道:“那我该怎么办?”

    “和我去一趟点清。”

    “可以,我本来也想去。”

    俞长鹤忽然笑了笑,道:“那我们可说好了?”

    冬晨风十分勉强的笑了笑道:“你们点清的人还真是好客,如果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去。”

    俞长鹤眉头皱起,道:“我记得你说过,有人想要你死?”

    冬晨风点头。

    俞长鹤道:“想要冥鬼王的人不会杀你,你死了冥鬼王也会破体而出,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你还是很危险,因为你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容器。”

    俞长鹤坚定地望看着冬晨风的眼睛,道:“在我身前,我绝不会让一个无辜的人,随便死掉。”

    冬晨风道:“如果不是想要冥鬼王的人呢?”

    俞长鹤皱眉道:“那还会有谁?为仙草而来的人?”

    “你也知道?”

    “听说风狸将死我才知道的,我本是路过这里而已。”

    “你现在站在这里,也是在为白寒守门助阵?”

    “他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不帮忙?”俞长鹤忽然叹息了一下,道:“况且这里不仅只有令人疯狂的仙草,还有倾覆天下的恶鬼,我即是为了点清,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天下苍生……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如洪钟震荡,长长回响。回响在冬晨风耳际脑海。

    心正声才亮!冬晨风望着俞长鹤,忍不住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如果我真的能活下来,一定要去点清!”

    俞长鹤眉头一皱,道:“你为什么还这样说?”

    冬晨风叹道:“我现在还是一个逃犯,求如宫主人眼里的仇人,凶手。”

    “你是说白寒还是七叶?”俞长鹤笑了笑,拍了拍冬晨风的肩膀,笑道:“今天早上的事你也别太在意,白寒他对谁都怀有敌意,匹夫无罪,仙草的事他要提防着每一个人。”

    冬晨风平静的道:“你们是朋友。”

    “是。”

    “朋友看朋友,和陌生人看陌生人是两种不同的眼光。”

    白寒的表现的确奇怪,他为何认定冬晨风就是凶手,而且还那么急切的要杀了他?

    俞长鹤笑道:“你怀疑他什么?”

    冬晨风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否也怀疑我?”

    “不怀疑,或许你是我在求如山上最信任的人。”

    俞长鹤一怔,道:“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也见过一个点清的人,我就是受他之托才离开的苍龙湖,我的剑都是他送的。”

    俞长鹤剑眉一挑,道:“他是谁!?”

    “云逸海!”
………………………………

第三十九章 雾来

    红色的玉石,色杂而质混,青色的玉玦,温和而圆润,两者并排放在一起,简直如云泥天壤。

    俞长鹤轻轻弹了一下自己指间的玉玦,玉玦快速的转了几圈,又兀自反转了回来,青玉悄悄散出清润的光泽,通透澄亮,连此刻皎白的月光与其相比都会略显得逊色一分。

    俞长鹤盯着红玉,又移开目光看着冬晨风,道:“这就是云师叔托你送回点清的东西?”

    冬晨风点头,道:“是。他说:送还点清红玉。”

    “云师叔有告诉你为什么吗?”

    冬晨风摇头,道:“没有,那时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俞长鹤眉头一皱,道:“时间不多了?他又要到哪去?”

    冬晨风轻叹道:“他哪也去不了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身上。”

    “嗯?”俞长鹤讶色一闪,随即一双星目突地闪电般张开。

    冬晨风叹息不语。

    夜风冷飕,俞长鹤的目光更如一把锋利的长剑逼迫在他的眉心。

    冬晨风却仍仿若未见,低眉敛目,在身上摸索一阵,从一个小袋子里轻轻地倒出一小抷白色粉末。

    山中的夜风冷飕依旧,云逸海的骨灰刚刚遇到求如的月光,就“呼”的一声,立刻被扬到了天边。

    俞长鹤怔住,片刻后他的目光也随之远去,他的眼神空洞无光,扬起的尘埃早已消散。

    冬晨风默然叹息。

    渐渐的俞长鹤的目光凝住了远方,远到天了的尽头,月光也照不到的,隐没云海的地方。

    他就这样呆呆的望着远方,冬晨风已收起骨灰,已不用他再说什么。

    但冬晨风还是说道:“他走了已有十多年了,他说当我走遍天涯海角时,也要把他的骨灰洒遍名山大川。”

    “遍洒名山”俞长鹤轻声自语着,“终还是要回到点清的。”

    远方云层鱼鳞层叠,缓缓游走着,不着痕迹,一会掩住了月,又一片抹成了白莲花,而不觉间它忽然又变成了一条隐暗的云线。

    “你知道吗?”俞长鹤渐渐收回目光,他用微红的眼看着冬晨风,低声道:“这次我带着阿秀师妹下山就是为了各处查访,找回已经离山多年却杳无音信的云师叔。”

    冬晨风只能叹息沉默。

    俞长鹤盯着冬晨风,他目光突又锐利了起来,道:“他是怎么死的!”

    冬晨风叹道:“他受了很重的伤,油尽灯枯。”

    “谁伤的!”

    冬晨风轻轻摇头,道:“不知道。他是逃到苍龙观的。”

    “他什么也没说?”

    “没说。”冬晨风目光微微闪烁,道:“但我猜测他一定遇上过皇鸟。”

    俞长鹤眼一张,惊道:“皇鸟?”

    “没错,他让围脖吃了那块涅槃骨,送我的剑也是用凰血淬炼的。”

    “你是说这把剑?”俞长鹤衣袖一抖,夺地一声,血红清亮的长剑已插在冬晨风脚前的青石板上,剑身没石一尺,犹在嗡嗡作响。

    冬晨风讶道:“剑在你这?”

    俞长鹤盯着清红光华流转的佛语,道:“的确是凰血淬剑。”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冬晨风,道:“皇鸟,凤凰,乃是传说之物,不过我听说十余年前姑射山附近好像出现过这等神物。”

    “我也听人说起过。”

    俞长鹤道:“明年中秋就是新一届的洛阳茶会了,前几日凤师叔也已出关,在他的行程中他要特地的去一躺姑射。”

    “凤师叔是谁?”

    “凤九天,掌教真人的弟子,云师叔唯一的师弟。”

    “也就是说他也会追查云先生的事情。”

    俞长鹤重重点头。

    冬晨风叹道:“这样,云先生也不至于枉死他乡了。”

    “枉死?”俞长鹤忽地悲声轻笑,面目怅然,又长长叹息,片刻后才轻声道:“这谁又说的清呢?”

    冬晨风讶异,俞长鹤却又转过头来深深地望向了他,道:“求如很危险,你不要枉死了就好。”

    俞长鹤顿了一下,又道:“时间不早了,该来的也快来了,你去找我的师妹,她能保护你。”

    冬晨风苦笑,慢慢回头,却愕然地发现棋盘上摆着一个‘大高楼’,刘璃白绮秀两位姑娘竟都已经不见了。

    俞长鹤道:“她们应该是去了纯阳殿,下午的时候阿秀说她在纯阳殿看到了一幅特别奇怪的画,我同意她找到你之后才能再去看。”

    “纯阳殿?”

    俞长鹤道:“求如道宫的正门大殿。”

    冬晨风无奈道:“我找不到。”

    俞长鹤道:“进门直走,千万不要转弯就可以了。”

    “好。”冬晨风转身欲走,俞长鹤突又叫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俞长鹤道:“拿着你的剑。”

    冬晨风看着佛语,又看了看俞长鹤,道:“留给你或许更合适。”

    俞长鹤道:“这是云师叔送给你的。”

    冬晨风道:“可它并不适合我。”

    冬晨风此刻看着插在地上的佛语,光滑如血镜的剑身,依然有一种会被他割开脸颊的错觉。

    俞长鹤道:“为什么?”

    冬晨风道:“师父说兵者不祥,我也总是很怕它。”

    “怕它什么?”

    “怕它伤到我,伤到别人,它太锋利了。”

    俞长鹤道:“兵者为器,君子不器,剑在你手,便唯你是用。所有练器的人都是在练习驾驭,你能驾驭得了它也就不会再怕它了。求如很危险,你能带着它也会多一分安全。”

    透红的剑脊,倒映着冬晨风的脸庞,他的目光闪动不已,心里也在犹豫。

    但片刻后冬晨风还是道:“既然求如危险,通灵仙剑,总能帮上你一分,我也练剑十年早已自觉无望。”

    俞长鹤笑了笑,道:“多年以前我就已发过誓,今生再不用剑了。”

    冬晨风讶然望向俞长鹤,俞长鹤也在看着他,只是他的眼睛里似乎忽然多出了一分温和的关祥。

    俞长鹤缓缓道:“所谓通灵仙剑也不过是比一般刀剑多出些灵气罢了,我自幼修习过太上清光诀,有没有利剑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同。”

    冬晨风定定地望着俞长鹤,俞长鹤微微而笑。

    冬晨风已无法拒绝,只能深深呼吸,伸出右手,缓缓而又紧紧的握住了佛语的剑柄,红光轻颤,“锵!”长剑已出。

    俞长鹤道:“世上中有些人,会将自己的剑看得就像是生命一样。”

    冬晨风看着佛语中映出的自己,道:“可我不是那种人。”

    俞长鹤道:“我也不是,但云师叔是。”

    冬晨风道:“你这样说,我的心里就更沉重了。”冬晨风垂下了剑,剑尖已断,但前端剑刃却无声地划开了青石。

    俞长鹤道:“剑断人亡,你是它的新主人,一切都该听你的,待你回到点清自会有人传授给你御剑之术。”

    冬晨风面上讶色一闪,道:“为什么?”

    俞长鹤道:“因为师长授佩剑,便是授道,从你接剑的那一刻起你便已是我点清弟子。”

    “什么?”冬晨风大吃了一惊,睁大了眼,脸上十分精彩。

    俞长鹤却对冬晨风的表现并不惊讶,反而微微笑道:“可能云师叔没来得及跟你说,但你也应该清楚的。”

    冬晨风立刻道:“他和我说过,他的剑只是赠给我闯荡江湖的。”

    俞长鹤笑道:“哪里不是江湖?点清不是吗?”

    冬晨风眨眨眼愕然半晌,最后无奈地笑了笑,道:“可我还是有师父的。”

    话一出口他便立刻觉得心头一颤,就好似自己有一阵冷汗正被寒风狠狠的吹干。

    自己的师父已不在了!

    俞长鹤沉吟了一下,道:“苍龙湖道观吗?你师父是随游子的什么人?”

    冬晨风咬着嘴唇,道:“什么人也不是,我们只是无处可去,借住在苍龙观。”

    俞长鹤道:“那你师父可有师门?”

    冬晨风长叹道:“我师父只是一个老和尚,他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的眼中渐渐露出深深的愁苦和哀伤,继续道:“不过也不可能知道了,他已经圆寂多时了。”

    俞长鹤沉默了片刻,抬头望了望天色,拍了拍冬晨风的肩膀,道:“去找阿秀吧,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冬晨风点头,默然转身。

    每想到他的师父,他总会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能,师父教导他的事他做不好,师父期待他的事,他做不成。惹出了麻烦还处理不了。

    俞长鹤在他身后朗声道:“保存好那块红玉,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既是云师叔郑重嘱托,就必十分重要。”

    冬晨风茫然应声道:“好。”

    冬晨风未走几步,突又顿住,回过了头。

    俞长鹤道:“你怎么了?”

    冬晨风道:“如果……如果你遇到了朵朵,千万不要杀她。”

    俞长鹤笑了笑,道:“我一向很少杀人。”

    冬晨风缓缓点头,提着佛语,走进了暗如深渊的求如宫。

    俞长鹤却凝视他背影良久,直到月上中天,白云再次绽开成莲花,他才缓缓的回过了头,垂下了眼。

    他仿佛也很哀伤,又很悲怒,他的牙齿用力的咬在一起,咬的如此用力,以至于他的人看起来都在颤抖。

    他的牙缝里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叛徒!……师叔!

    夜风呼啸,他的声音和他的泪都很快的消散了。

    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

    没人能想象一个人的眼会如此的明亮,锐利。

    前方,又有鬼雾升起。

    俞长鹤深深呼吸。

    不过片刻,夜雾云涌,涛涛滚滚而来,求如山已如海中仙岛,缥缈在了云雾之中。

    俞长鹤一人,明月之下傲然独立,泪痕已逝,青衣飘扬,夜风到了他的身边也呜咽地打起了旋。

    鬼雾上浮,云涌蒸腾,突地凛然一股气锋从他体内呼啸而出,云雾瞬间龙卷而起,如狂烟乱舞遥指着苍穹,他的人立于中央,就好似一把插天的利剑!
………………………………

第四十章 小狐狸的大冒险

    围脖缩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就好像是一个雪白锦缎做的毛线球,眼睛耳朵和嘴巴通通都藏进了球里。

    悄悄的围脖从球里探出一只尖尖的耳朵,来回转了转。

    可窗外只有风声,萧瑟的风声。

    初听起来真的很吓人,可它听了好长一段时间,发现除了有点像哭喊声以外,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它毕竟是一只胆大的狐狸。

    于是它偷偷从球里露出一了只眼睛,闪亮闪亮的眼睛。

    眨了眨,看了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然后毛线球突然就拔高了一截,四只小腿儿从球里伸了出来。

    于是极不合比例的四只小腿儿撑起一个巨大的毛线球。

    围脖向前方看了一眼,四只小腿忽然紧着倒腾,整个毛线球就开始快速的移动了起来。

    可它实在是给自己裹的太严,两只闪闪的眼睛只看得见前面,看不见下面。

    “扑”的一声再伴随围脖“嗷”的一声惊叫,毛线球从灶台直坠,骨碌骨碌地滚到了角落。

    围脖立刻被吓得就把四只小腿儿缩了回来,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又过了半晌,围脖发现又没有了什么危险。按照刚刚的程序,先竖耳朵,再露眼睛,最后又把小腿儿给伸了出来。

    它毕竟还是一只聪明的狐狸,它又解下去了一段尾巴,露出了一半的脑袋,让它的视线足够可以看到脚下。

    它小腿儿继续倒腾,悄悄地跑到了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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