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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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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逸海诧异,向他看去,却愕然发现,那哪里是什么狐裘?竟然是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小狐狸,长长的尾巴绕了冬晨风脖子三圈有余。

    此刻正趴在他肩头,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

    “它是什么?”

    冬晨风嘻嘻一笑:“它叫‘围脖’是我的朋友,前年在大雪地里捡的它,也无父无母,我们身世还是很像呢!”

    他怔了一下,皱眉看了半晌:“原来神物早已出世,只是先天不足。”他又喘息了片刻,接着道:“这块骨头,就送给你的这位朋友吧。”

    “啊?真的吗?这个是什么呀?”

    云逸海犹未张口,老僧忽长颂了一声佛号,叹道:“若是在我未遇到晨风之前,你先遇到了我,凭这凤凰涅槃之骨或还可救你一命,只是你这全身修为怕是要付之流水。”

    逸海忽又笑了,还是那般朗然,清亮双目中却似乎还带着一丝格格不入的凄冷落寞:“人生无恨,我又何须苟且?”

    云逸海手掌微动,冬晨风赶忙上前一步接了过来,那围脖还在“呦呦”的叫着。

    冬晨风施礼谢过,把骨头递到围脖尖尖的嘴边,围脖兴奋的叫了一声,然后只听咔哧咔哧,像吃酥饼一样还用两只小爪子兜着,不一会,一块骨头就不见了。

    冬晨风还不忘笑嘻嘻的炫耀般的给云逸海解释:“它牙口可好了,你看”他伸出十根白嫩嫩的指头“它喜欢吮我的指头,我连指甲都长不长呢。”

    云逸海笑了笑,没有说话,似在调理气息要保存最后的气力。

    “吃完就睡啊!”冬晨风瞪了围脖一眼,而围脖已经闭上了眼睛,隐隐的浑身还有红色雾霭蒸腾。

    “孩子。”突然,云逸海的手中又再次出现了一块物件

    “快起来,还有呢!”冬晨风敲了敲围脖脑袋,围脖却连叫也没叫,毫无反应。

    “我还要再托你一件事,替我归还‘点清’红玉。”

    “哦。”冬晨风刹时羞红了小脸,悄悄地接了过来,玉玦朴实无华,除却玉质很差毫无奇特之处。

    又沉默了片刻,老僧轻轻的抚摸冬晨风微带发茬毛茸茸的脑袋,冬晨风的头垂的更低用围脖的尾巴一下一下的蹭着红玉。

    “我还没能留给你什么。”

    云逸海的声音忽如风来,又似要随风散去一般,他轻轻碰了一下他腰间的长剑,“这把‘妖言’就送给你吧,是我刚刚耗尽天材打造而成,没有人识得,以后你若闯荡天下,也好拿来防身。”

    冬晨风深知剑是剑客生命,一刻不离,虽然他并不能确定眼前的他是不是一个剑客,但还是疑道:“不该让它随你而去吗?”

    逸海的脸上仍淡淡的笑意,或是油尽灯枯又说了太多的话,脸上的生气又少了几分“我走了,什么都不需要。”

    冬晨风咬唇颔首,道:“好吧。”刚要探出手,一只干枯的手却先一步拿起了‘妖言’

    老僧横剑胸前,剑体暗淡血红一片,突然老僧手一抖,剑上暗红片片剥落,清亮红光瞬间迸发,伴随着一声清啸凤鸣,红焰涛涛冲天而起,冬晨风惊叫一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捂上了耳朵。

    “兵者不祥!凰血淬剑,杀气太重。”

    只见老僧左手中指曲起,在剑尖处轻轻弹下,“铛铛”清脆悦耳。“铛!”第三声响起时竟如哀鸣长吟,当啷一声,冬晨风张开眼,已见一节剑体落地,长剑竟在五分之一处断开!

    “以后就叫它‘佛语’吧!”

    冬晨风再一看,整间茅屋早已经被冲霄的红色光焰冲到天上去了,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人已亡,剑,焉能不亡?剑,尤可新生,我的意志却不会有人传承。”茅屋四散,云逸海竟已站起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宝剑,而后踉跄地向远处走去。

    冬晨风吓了一跳,要去搀扶,却被师父拦下示意他一同旁观。

    云逸海一步一步极艰难的迈开步子。

    茅屋离台阶不远,云逸海向那里走了过去,然而他身体如此虚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倒在路上。

    可他真的没倒,还一步一步的要走上道台,他的血已不再流淌,衣服却如火烧。

    冬晨风已不愿再看,却忍不住再看。

    他曾从那最高的道台上摔下来过,他要倔强的再爬上顶峰,还是要再望一望已归不去的远方?

    最后他已无法行走,只能手脚并用,紧咬着牙慢慢的爬,可他的身体却依然稳如山岳,衣服竟也真的火烧了起来。

    竟是炽白色的火焰,火焰,不仅燃烧了他的衣服,还燃烧了他的人。

    “道者,红尘万千;行者,此生唯我!”

    朗朗最后一句道出,人已上道台,火已延至全身。

    云逸海眺望着远方,在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

    冬晨风用扫把轻轻收拢了他的骨灰,他的骨灰晶莹胜雪,与尘埃格格不入。

    冬晨风忽然也向远方望去。

    远天破晓,晨光已明!
………………………………

第三章 晨钟暮雨

    初秋风凉,云淡天曙。

    苍龙观上钟声悠扬,一阵阵回荡在天际。

    紧敲十八下,缓敲十八下,不紧不缓十八下,反复一次。

    共,一百零八下钟声!

    俊朗少年眼噙泪水,冬晨风,依旧围着狐裘围脖,依旧撞打着每日晨钟,十年不改。只是今日听钟的人,少了一个。

    他的师父圆寂了!

    冬晨风撞罢晨钟,收拾好形容和心绪,慢慢地走到了一众灵位之前,灵位高高在上,火烛黯淡,恰如冬晨风此刻的心情。

    对这样一个孤儿来说,师父,就像是他的亲人,是他的父亲,哪管师父走的安详走的了无牵挂,可他仍是忍不住发自肺腑的不舍和悲伤。

    冬晨风抬头望去,黑压压的感觉迎面压来,苍龙湖是道教观堂,传承悠久,灵位一排一排,排到了香案上方。

    一个个数去,最上一位“苍暝子之灵位”,再往下“天均子之灵位”,直到最下一排,最后一个“平宁道长之灵位”

    冬晨风怀抱着的他师父的灵位,恭恭敬敬地摆在了最后一个,上面朱红大字写着“师父之灵位”

    冬晨风竟始终不知自己师父姓名或法号,只知道他是自己的师父。连山下的人也都只称呼他为“老和尚”

    冬晨风也不知道一个老和尚能不能把灵位摆放在道观里,但他心里早已经把这苍龙观当成了自己的家。

    现如今家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又该怎么生活下去?

    冬晨风于灵位之前,蒲团之上苦苦诵经三日,而后站起身来最后抬头凝望一眼师父的灵位,转身,出门去了。

    围好围脖,带上“佛语”和一小包骨灰,头也不回的下山了。

    师父说:如果我不在了便下山去吧,你也不算是出家人,天下之大,哪里都要走走,哪里落脚,哪里便是家。

    冬晨风心中五味,三日静讼思绪依旧难平,了无牵挂下本应一走了之,再寻清净。

    可这苍龙湖下黄仙镇里还有一位他的亲人。

    他要去告别,告别一直待他如弟弟一样的黄清儿。

    黄清儿一家世居黄仙镇,经营着祖上留下的一家老客店。

    黄清儿千叮万嘱,确信冬晨风不会饿死在路上后,又和围脖亲昵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送冬晨风离开了黄仙镇。

    一人孤影,秋风独行,直到黄清儿再也看不见视线里冬晨风化成的那个模糊黑点。

    冬晨风很想回头看,看一眼他从小长大,也从未离开过,从未变过的,山、湖、镇,和人。

    可他好像总是怕他一回头,就会惊醒挂在他脖子上的懒狐狸,于是,终未回顾。

    清远晓风,陌路晨钟,一夜尽了,继续旅程。

    手间托着一捧晶莹的骨粉,不用吹,秋凉的风带走百花也扬起这粉末,飘向了天际。

    点清!

    入世下山,冬晨风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

    骨殖要遍洒在神州各地,他的玉佩还要送到他的门派。

    “云间瑶池三千水,只落凡尘一点清。”

    仙家圣地,独有此等赞誉。古往今来无数风云人物出自这个传承悠久的古老门派,玄清子,薇和元君,玉阳真人,乃至当今掌教凌虚真人,威名远加四方,只要提起,便无不让人悠然神往。

    中州之南,有湖点清。

    点清湖广浩无涯,湖心一峰名唤“玉清峰”,终年雾霭缭绕少有人可以见其真容,不过据传此峰直耸入天,穿过云层,俯瞰大地旷野。

    冬晨风没想到,云逸海来自那样一个久负盛名的地方,那样的地方自然也不是自己一个来自偏远小镇的人可以想象的。

    自己从小在苍龙湖旁的黄仙镇长大,黄仙镇背靠苍龙湖,居民多靠捕鱼为生,苍龙湖之广,一些老渔民也难以说清,只道无边无涯。

    而黄仙镇地处神州偏北,每到冬季苍龙湖便会结上厚厚的一层冰,自己和一群小孩子都可以在那上面纵情地滑行,冰面如镜,天地相映,仿佛没了上下,当然也无所谓摔倒,冬风毫不停歇,笑声也从不间断,那样的光景也当算壮阔

    只是不知道仙家的点清湖和苍龙湖相比又会如何?

    时间悄然,一路向南已半月有余,却不见天气暖了半点,秋意却浓了一分。

    路途还远,中州遥遥,冬晨风只刚刚走到了甘州地界。

    早有文人写著《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冬晨风到这里的时候虽不见关河残照的那等浩然景色,但暮色来时竟也恰飘起了一阵秋风,点点细雨也**了他的衣裳。

    冬晨风看看天色,早不见日头,群山在一片迷蒙中微微起伏。

    虽然黄清儿教过他些吐纳修炼的法决,但单薄的衣服早湿,依然冻的他身上发冷。

    还好有个冬暖夏凉的围脖,不过这么冷的天围脖依然睡得和死了一样,除了刚下雨的时候很自然的从他肩头钻到了他的怀里。

    前方小镇不大,不过幸运的是镇头就有一家小客店,看来今天晚上就要在那里过夜了。

    小店门口,一盏孤灯悬在屋檐小雨中,驱散着越来越浓的黑暗。

    冬晨风紧走两步,推开虚掩的门,刹时,通明的灯火和一阵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里面的人不是很多,也并不少,坐满了一小半,形形色色,有戴斗笠的,有背包袱的,有携童带妇的,可像冬晨风一样穿着单衣围着狐裘,还背着一把麻袋布片包着的剑的,却是绝无仅有的独一个。

    冬晨风也不管别人怪异的目光,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下,开始不停的搓手哈气。

    冬晨风冲一个二十出头的店小二点了两个最便宜的热菜,只因他囊中羞涩,自己在道观吃的大都是化缘来的饭菜,自己的盘缠也还是黄清儿送的。

    他实没想到一路花费如此巨大,尤其是围脖,饭量不减反增,吃完饭还要自己驮他一路。

    如此,在自己实在是太冷太饿的情况下,才下了狠心点了两个菜。

    冬晨风把剑解下放到桌子上,麻袋片早湿透,甩了甩手继续搓围脖取暖。

    “小兄弟,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剑?”突然有个中气十足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冬晨风循声看去,是邻桌的一男人,头戴斗笠,一手端着酒杯缓缓抬起头,鼻梁上横着一道刀疤,与两眼同长。

    冬晨风笑道:“那还要怎样?”

    男人双目一凝,仿佛有一丝锐利光亮不经意地闪过,“你是刚刚闯荡江湖吧,剑上有水,如果不好好保养就会生锈,生锈就会顿,剑顿了你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说罢,男人一饮而尽。

    冬晨风仔细打量他,然后拿起长剑看了一眼,却没有出鞘,道:“这把剑或许不会在乎吧。”

    一把仙剑应该不会在乎。

    男人却摇了摇头,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剑都是一样的,再普通的剑,也是利器。他能为主人赢得地位、荣耀,财富。还能保护主人的性命,夺去敌人的性命,所以他才是剑客的生命。在江湖中行走你可以藐视任何一个人,但最不能因为武器的贫贱而嫌弃了它。”

    冬晨风也忍不住再看了一眼,佛语看上去真的一文不值,剑颚剑柄也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剑鞘还是麻袋片,比最常见的长剑怕也不如。
………………………………

第四章 死不瞑目

    冬晨风明知道男人是把佛语当成了普通的破剑,但也不点破,又把佛语掂起,继续问道:“仙剑应该不会生锈吧?”

    冬晨风到底是初涉江湖,他的话一出口几乎就等于是告诉别人他的剑是仙剑。

    不过幸好他是初涉江湖,人们也只会当做是年少好奇不懂多问而已。况且仙剑哪能像佛语那么寒酸,又是带在身边。

    男人笑道:“所谓仙剑不也是剑吗?又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回答倒是让冬晨风一怔,他记得以前也曾问过师父:武者的剑和修道者的剑有什么区别?

    可在冬晨风的师父看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在寻道,手里的,也不过是器。

    而若细分,剑不过是修道者的法宝,法宝可以熔炼入体。而武者或是没有这种法门,或是根本不屑。

    但修仙者的法宝往往也有无法入体的,或是因为法宝自身灵力太强,或是因为不是与自己本命交修缺乏契合。

    而冬晨风的剑,两者皆备。

    冬晨风当时继续追问师父:那么用剑为法宝的修仙者,和用其它法宝的修道者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如果有,那么剑,更具侠气,钟鼎铃铛葫芦扇,更富有仙气罢了。

    如今刀疤脸男人所说似乎与师父的意思很像,于是冬晨风继续追问:“总会有些区别吧?”

    刀疤脸男人手指搓着白瓷小酒杯,看着冬晨风,道:“那你觉得那些修仙者就比普通侠士优越吗?”

    刀疤脸男人看着冬晨风怔怔的样子,笑了笑,继续道:“同在一片天地里,不会有谁因为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完全凌驾于众生,否则我等凡人岂不都是些蝼蚁?”

    “我们还都是人。实质上就修炼而言,修灵炼体,引气化精,是所有要修炼之人的根本。没什么区别的。”

    “只不过武者偏向武功力量、杀伐名利,道者追求天道人途、长生不死。”

    “不过总有人说修仙求长生的人太过奇技淫巧,符道,灵道,乃至鬼道。都是些旁门左道,不仅于自身无益,而且难窥大道全貌。”

    冬晨风怔怔点头,刚想抽剑出来擦拭一下,正巧店小二已端着两盘菜走了过来。

    冬晨风眼前一亮,立刻把剑丢到一边,口中连连称谢,美美的吃了起来。

    刀疤脸男人笑了笑,目光一转很随意看了佛语一眼,忽地眼中竟有异芒一闪,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缝。

    眼缝与鼻梁上的刀疤并成了两条细线,斗笠宽大,昏暗的小客栈里阴影之下的面容诡异而阴森。

    他沉吟了片刻,竟忽然提着酒壶酒杯站起身,走到了冬晨风身边,笑道:“小兄弟,天这么冷不喝一杯酒,怎么御寒?”

    男人重重地把酒杯放在冬晨风面前,亲自斟酒。

    “不,我不会喝酒。”冬晨风推托着,他却已经倒满。

    冬晨风心里犯难,倒不是因为黄清儿一再告诫他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而实在是他不会喝酒,也从没喝过酒。

    他以前一直是个和尚,虽然不太守戒,但有些事即便师父不去管他也绝不会去做。

    “哈哈,来吧,闯荡江湖哪有不喝酒的。”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冬晨风实在是不太会拒绝,无奈笑道:“真对不起,我喝些热茶就行了。”然后单掌竖直,笑道:“我是个和尚。”

    “啊?”男人一愕,“哈哈,看来小兄弟不太会说谎啊!”

    “我……我……还真不会说谎。”

    “哈哈,不喝也罢,我又何必强人所难。”男人说完欲走。

    冬晨风推却盛情,自己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太驳人面子,于是勉勉强强端起酒杯,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冷风从门外吹了过来。

    冬晨风冷得一颤,差点打翻了酒杯,连忙又放了下来。

    男人目色一凛,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风风火火的走进一个大汉,青色官服,腰佩官刀,看样子应是个捕快。

    反应最快的居然是小二,笑脸迎了上去,可官家大汉看也没看他,扫视一下屋内径直奔冬晨风这一桌而来。

    “我有要事在身,着急赶路,你的饭我先要了,”大汉随手抛去一块银子,“你再买些吧。”

    也不等冬晨风反应,坐下就吃,待冬晨风反应过来时也只好把饭菜都推给他。

    冬晨风捏起那小块银子,左看右看,与人方便本是应该,更何况是公事,自己本不应该收他的钱财,可,不收下自己的日子又没法过。只好一咬牙擦一擦收到了怀里。

    刀疤脸男人眉头一皱,蓦地落在了冬晨风的眼里,那分明是看不起自己的目光。冬晨风又不禁暗叹:自己竟失了气节,真是不该,不该!

    再过片刻,冬晨风正在纠结要不要把钱还回去的时候,愕然发现那个刀疤脸男人竟是一直死盯着那个大汉。

    原是那个大汉吃了一口菜后,很随意而又快速的一仰头把那杯酒喝下了肚。

    又找酒壶自斟了一杯。

    刀疤脸男人忽然望向了冬晨风,自言自语一般地道:“本来我看你初入江湖,并不想杀你,可现在又不得不杀你了。如果要怪只能怪你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不好了。”

    话音起时,一股森寒杀气便已经渐渐溢出,他摘下斗笠,露出不长的发茬,手上向后一抛斗笠稳稳落在他自己的桌子上。

    “什么?”冬晨风大惊失色。

    刀疤脸淡淡道:“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但寻常的穷小子,衣服都破烂的情况下怎么用的起这毛色极佳的狐裘?没钱可以不必佩玉,为什么挂一块红石?岂不是浪荡公子恶习?”

    官家大汉本还在飞快的吃饭,如今杀气一出立如触电了一般,咣当一声带翻板凳,大退一步,双目圆瞪如牛,脚刚站定身子却不禁晃了两晃,一时须发皆张,大吼道:“有毒!”

    此声方出,店里顿时一片大乱,几乎所有客人在不断的惊叫声中落荒而逃。

    刀疤脸男人依然平淡地道:“剑柄的颜色虽不起眼,但却是独居石精炼之后特有的花纹。”

    冬晨风霍然起身,抬手便要拿起佛语,可刀疤脸男人速度更快,突地一道雪亮刀光直向冬晨风的手腕削去。

    冬晨风立时缩手,刀光却紧追,冬晨风大叫一声腰间一沉斜里堪堪躲过,脚下一滑又退出七尺远去。

    刀疤脸手上一把雪亮弯刀,雪白刀身弯成一道可怕的弧度,刀脊血槽深凹扭曲着映出冬晨风惊惧的眼神。

    一缕发丝在眼前飘落,一瞬之间他的全身已湿透。

    刀身上似乎抖了一下,已直刺了过来。

    冬晨风想躲,赤手空拳却不知该躲向哪里。刀光之快只在刚刚察觉时就已经到了面前。

    冬晨风似已无可避。刀光突地在冬晨风眉心前三寸一顿,竟又倒卷而回。刀身相击,原身后官家大汉突然抽刀发难。

    “啊!”大汉到底是中了毒,或许毒不致命,但在这种情况下无疑的致命吧。

    生死关头任何使头脑不清晰的东西都是致命的。

    一刀迎上,官刀直接脱手,再一刀血已溅出三尺。

    刀疤脸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面含讥诮,那表情根本就没把冬晨风和官差放在眼里。

    大汉摇摇欲坠,冬晨风忽地一咬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佛语还在桌子上。

    “嗯?”刀疤脸双眉一挑,原地一刀横扫,雪亮刀光刹时照亮了整间店,刀光如浪涌的涟漪,划着半圆直奔冬晨风。

    “啊!”冬晨风一声惊呼,离桌子尚有三尺却立刻翻身后仰面躲过刀光,只是其间似乎有一道白影恍惚晃了一下。

    “嗯?”刀疤脸一脸不可思议,对面冬晨风将将站定,他的狐裘围脖竟然紧紧地缠着佛语长剑,像灵蛇般一扭,竟把它递给了冬晨风。

    剑身一颤,一缕淡淡的红光如血一般透红,穿过粗糙的麻袋布片直射了出来。

    就仿佛一个沉睡万年的魔王正悄悄地睁开了双眼,窥向人间。

    刀疤脸眼中的讶色,只是一闪。

    冬晨风的剑已遥指他眉心,围脖的尾巴也已绕过冬晨风的脖子和手臂,缠在了剑柄上,尾巴的末端忽也腾起了淡淡红芒。

    “你杀了人?!”冬晨风瞪大了眼,死死盯着刀疤脸,一字一顿。

    围脖从他怀里搭出两只小爪子,探出了小脑袋,两只大眼睛也愤怒地盯着刀疤脸。

    只是它的恼怒或许只是因为刀疤脸打扰了它的好觉。

    而冬晨风的眼中绝对是怒火,不可掩饰的怒火,怒火从他的心里直漫延到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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