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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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回家，娘和婶娘们都坐在院子里，还多了个不认识的婆子，头上带着朵红花，几人笑呵呵的闲聊着。

　　　　“哎~哎！回来”一只脚刚踏进门槛，苏鸿便被他娘刘天翠拽出来。

　　　　“咋了？”苏鸿不解的看着她。

　　　　“你姐在小屋相男人呢，你在外边待会儿”刘天翠小声在他耳边说着。

　　　　相男人！苏鸿伸着脖子瞅着房门紧闭的小屋，相当好奇。

　　　　差不多半个时辰，二姐和一男人前后脚的出来，男人颇是高壮，小麦色的皮肤，长相不错，看上去就是个老实、能干活的人，看二姐那小女人娇羞模样应该是挺喜欢的。

　　　　这年代女子嫁的越早越好，水灵灵的大姑娘放家里，保不准会不会有意外，嫁作人妇才安全些，哪还计较什么门当户对，家财万贯的，只要对人好，能吃饱，也就嫁了。

　　　　亲事定在了三个月后的12月，王仁比二姐大3岁，每年靠着自己家的一小块地和家禽维持温饱，出不起聘礼，他15岁的妹子王喜萍便直接定给了三哥苏国，两家换亲谁都不用出聘礼，皆大欢喜，村里多的是这种亲上加亲的，鲜少男女自己恋爱，甚至有的面都没见过，媒婆讲过之后觉得行便成亲了，王仁哥和喜萍姐成了家里常客，没事就来帮忙干活。

　　　　村东头不远有个矿山，不少人签了契约上山挖矿，干不完不能下山，活累工钱又少，近来有饿急了的煤黑子偷跑下来，偷鸡又抢粮，他们多是无家无口之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又拿着锄头、铁锹等用具，相当凶厉，弄得山边的住户人心惶惶，为了安全着想，离矿山最近的学堂也只好暂时关闭。

　　　　随着成亲的日子接近天气也越来越凉，布衣换成了棉袄，冬天不用劳作，女人便在家缝制物件，男人则上山拾柴，豆子榨成豆油，入冬前菜已全部入窖，不能保存的已经腌制好了，偶尔杀只鸡过过肉瘾，过年再杀个猪，包顿饺子，开春务农开始，周而复始的便是生活。

　　　　距成亲只剩三天；为了避嫌王大哥暂时不能来；家里也开始忙活着准备；苏鸿扒着门往里瞧着；二姐正在绣荷包；虽然平常她总是唠唠叨叨；可这一嫁出去就不好再回来；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偷偷摸摸干啥，进来”苏玉往门口瞟一眼说着。

　　　　“嘿，二姐，给王仁哥绣的？”苏鸿笑嘻嘻的进屋凑上前“呦呵~这俩家雀儿够肥的”

　　　　苏玉怒瞪他一眼“找打是不是”

　　　　“呵，鸳鸯、鸳鸯，真好看，王仁哥准保喜欢”苏鸿笑嘻嘻的晃着她胳膊撒娇。

　　　　“哎，二姐，以后没你骂我不习惯啊”停了动作，苏鸿把头靠上苏玉肩膀轻声说着。

　　　　“瞧你那地点出息”苏玉用指头戳戳苏鸿脑瓜，垂下眸子“你哥性子粗，家里属你机灵，以后好好照顾爹娘和小丫”

　　　　“嗯”苏鸿应下，却不知怎的有点想哭。

　　　　“混蛋！还我”

　　　　“给我拿来！”

　　　　“呜呜…”

　　　　“姐，快把值钱的藏起来”外面忽然一片哭喊声，苏鸿一个机灵站起来，吩咐着苏玉向大门跑去。

　　　　苏玉快步跑向柜子拿出两件袍子和镯子，慌忙用黑布包好蹬着椅子放到木柜上，用其他物件挡住。

　　　　哐、嗵，一个衣衫破烂满脸漆黑，瘦骨嶙峋的人抓着一只鸡从别家院子冲出死命向前跑，他手里的布袋正往外漏着米，他身后，一群同样模样的人从路上呼喊着冲来。

　　　　“煤黑子下山了！”苏鸿锁紧大门大喊通知大家，反身折回屋里藏东西。

　　　　咔，哐，门随着一声声巨响晃动起来，一把搞头突然从门上穿出，煤黑子一窝蜂的冲进来，站在院子角落的一家人噤若寒蝉。

　　　　他们一个个脸上沾满煤灰，除了两个外几乎都看不清长相，只剩白眼左右转着，几个冲到屋里几个冲向围栏里的鸡架，剩下的人则在院里好一阵翻腾。

　　　　过冬用的一大碗豆油倒在瓶子里被端出来，一些零散的铜板，蒸好的馒头，几件男人棉衣…杂乱的鸡叫声终是停下，两只母鸡被一个煤黑子抓走…一个煤黑子抓着银镯走出，手里攥着的黑布袋里漏出了一抹红色。

　　　　苏玉急的直流眼泪，却不敢吭声，刘天翠看了一眼咬咬牙，拦到煤黑子身前。

　　　　“爷，这衣服和镯子留下吧，我再给您找两件棉衣”

　　　　煤黑子一把推开她。

　　　　“娘！”

　　　　“翠儿”几人忙上前扶起她

　　　　“爷，求你了，这是我娃的嫁妆，爷，您行行好！”娘扑过去揪着那煤黑子的裤腿哭着哀求，扭过头的煤黑子没看她，用力抽出腿。

　　　　“爷！爷！”刘天翠坐在地上哭喊，苏玉也轻轻抽泣起来，现在攒不出钱买那么好的料子…

　　　　二姐伤心的哭了好半天，娘和婶娘只好拿现有的布给二姐赶制了4件粗布衣裳，当做陪嫁。成亲那天，二姐穿着王仁哥送来的喜服被新郎背走，笑得十分开心。

　　　　那煤黑子是能看出脸的一个，年纪不大，他那一犹豫，让苏鸿觉得他并不是残忍之人，也许…只是被生活所迫，说也奇怪，他是唯一一个抢了自家东西却没让他觉得憎恨的人，听说在矿里呆久的人都肺不好，活不长久。

　　　　贫富差距持续扩大；富贵之人在剥削中愈加奢靡；穷人在压榨下愈加悲戚；内心小小的呼声渐渐扩大；打地主、分田地的口号愈叫愈响，人们联合在一起，冲进地主、富农家掠夺钱财、物件，曾经的辉煌和富有顷刻化为虚无。

　　　　“杨大伯”苏国和脸色不太好的男人打着招呼，苏鸿抱着棉被跟进院子。

　　　　杨仁昌是个地主，两家多少挂的上远房亲戚，曾经整洁宽敞的大院现已遍地狼藉，不时传来女人的啜泣声。

　　　　今天他们家被洗劫了，老远就听到人们嘶喊、吵闹声，听说连棉被都抢走了，快到深冬的夜里寒，娘心善，让哥俩送两床棉被过来。

　　　　“小国，小鸿”杨仁昌缓下脸色接过被子，眼里闪过一丝感动。

　　　　“大伯，缺啥东西就去俺家拿”，“俺娘说的”苏鸿补充一句。

　　　　当地主的多少有些架子，爱使唤人，但杨大伯人一点不坏，平常对自己家不错，现在的处境很是凄凉，说是均分土地，实则隐含了饱受压迫的贫穷农民们的报复。

　　　　内战、饥荒、胡子、煤黑子，人们除了担心饱餐之事，还要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水深火热的生活苦不堪言，突然之间的枪鸣炮响，又昭示了他国入侵的脚步。

　　　　越来越多的男人跑去参军，普通民众随着战势转移，整个中国硝烟弥漫。

　　　　“快点！”苏国回头朝苏鸿吆喝着，护着爹娘向前跑，鬼子马上要进村了，村民大包小裹的拥挤在一起向外逃窜，谁家的狗跑出对着躁动的人群狂吠，鸡和猪也都跑到了路上惊叫，人仰马翻，混乱异常，苏鸿牵着小丫挤开人群，吃力的向苏国他们靠近。

　　　　“快点！”

　　　　“快呀！”

　　　　“要打进来了”

　　　　后方不断传来惊慌高喊，人群霎时哭喊成片，更凶的向前挤来。听到随风而至的隐约枪响苏鸿心里惊颤，带着小丫向前急奔。

　　　　头不敢回，大气不敢喘，大家一连跑出几里地，躲进附近山坳，为了逃命，之前不忍舍弃的财物在路上全部丢弃了，安顿好父母回身的苏国突然死死盯着苏鸿，一脸震怒。

　　　　苏鸿粗喘着气顺着他视线看去，脸上血色骤失，小女孩面色苍白的急喘着，满是惊慌的大眼睛里不停流着泪，她的手还被自己紧紧攥在手中。

　　　　“小可！”“谢谢，谢谢！”一个妇女冲过来将女孩抱进怀里，连连朝苏鸿鞠躬道谢，被攥的通红的小手从他手中滑出，女孩很快被拥着走远。

　　　　…不是…小丫

　　　　“小丫，啊~啊~”耳边传来娘亲痛哭声，爹满脸悲切的环着娘，哥一脸责备的看着他，苏鸿觉得身体被谁施了法，动弹不得，只有方才紧攥着的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连着心一起。

　　　　枪声四起却没再靠近，八路军阻挡了鬼子前进的道路，逃出村子的众人继续向山上走去。翻过两座山的他们被马家村收留，怕鬼子打来，马家村的人明早也会和他们一起出发，寻取安全的栖居地。

　　　　流离失所，榻不安眠，曾经的中农世家在一次次逃难中走散，家人数量越来越少，在鬼子一次突袭中，护着娘的爹中弹走了，苏鸿跟着群众撤离，躲避蔓延的战火，他不怕死，一次次挣扎因为还不能死。

　　　　娘的身体越来越差，在爹走后半年撒手人寰，身边的亲人便只剩下了苏国，他们逐渐适应了战火中的生存方式，悲哀的求生之道。

　　　　仗一打就是八年，最后终于胜利了，和他们一样流离失所的人们发疯般的叫着，跳着，涕泗横流，宣泄着这些年的痛苦和辛酸。

　　　　右手还是会微微颤抖，这是那时就落下的毛病，是他放开了小丫…苏鸿时常在想，或许也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开心的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自己去找她，然后猛地扑上他的背“哥、哥”的叫着，14岁的她一定变得很重…

　　　　苏国成亲定居，苏鸿只身一人回到村子，那完全变了模样，房子大多是新盖的，屋里走出的人也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些人。

　　　　小丫会被谁带走呢？一个慈祥的大伯，善良的大姐，还是和她年龄相仿的青涩少年？他/她会不会像哥这般疼你？

　　　　在村里驻留一个月没发现小丫身影，苏鸿继续踏上寻找她、一个人的旅途，没抓住小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罪过，他开始帮助他人、做善事来赎自己的罪，以期上天降下恩泽，让他找到小丫。

　　　　昼夜交替，斗转星移，时间的滑轨从不停歇，少年变为成熟内敛的中年，中年变成慈爱温善的老年，略显老态的眸中满是慈爱，上翘的嘴角让人心感温暖，他眸中总带着坚定的神态，那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的执着。

　　　　坚定的眸子在某天悄然长闭，大善者苏鸿远近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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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灵力…消失了？

　　　　疼…伴着脑袋要崩裂般的剧痛意识渐渐回归，眼前的环境并不是她熟悉的。

　　　　“这是哪儿？”落雨侧头看到枕边的涂涂，干涩喉咙发出的声音甚是难听。

　　　　“我们在萧离家~你都睡两小时了”没想到萧离在机场附近还有房子，落雨晕倒后萧离就带着她们过来了。

　　　　“醒了”萧离端了一杯热水走来递给她。

　　　　落雨费力撑起身体接了水靠在床头，她现在状态极其不好，全身都冒着虚汗微微颤抖，可以说这是灵力傍身的她身体最差的状况。

　　　　“我这是怎么了”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涂涂落雨轻晃头，随着人清醒，头痛渐渐缓解。

　　　　涂涂奇怪的看着她“你不记得了？”

　　　　萧离抱起涂涂“那朵金蒲吸光了苏鸿的恶念，他消失了”

　　　　消失…灵魂态的消失意味着真正的‘死亡’，苏爷爷他…“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记得黄花、浑身绑满铃铛的光头、带记忆片段的冲天黑柱、蒲公英、自己冲过去抓苏爷爷的手…然后、然后记忆就断了

　　　　“取铃人的声波攻击”

　　　　是么…她又轻易被打倒了啊，谁都救不了的自己…真是太差劲了。

　　　　萧离看着低头的落雨“苏鸿本为灵魂，这是注定的结局”

　　　　注定…的么，但凡留存于世都是有所欲求，最庸俗的不过是不想死，最常见的便是复仇，可苏爷爷明显两种都不是，那时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苏爷爷，握住你想握的人了么

　　　　萧离眼底闪过一抹厉色沉声“取铃人拿到了你的灵力”

　　　　“我的灵力？”落雨不解。

　　　　“金铃储存的灵力类似于一个记号，留下灵力主的信息，当灵力主恶念积聚到临界值时，金铃摇响取铃人便现身消灭灵力主，取出恶念，他身上的金铃都已经记录了灵力”

　　　　也就是说苏爷爷的恶念到了临界值，所以被他抹杀了…奇怪的是取铃人为何拿她的灵力，她是人，就算有恶念也是人性面的，灵力怎么会有恶念。

　　　　“临界值是多少？”　落雨沉吟。

　　　　“因人而异，应该取决于金铃里最初的样本灵力程度和最终因为恶念所增长的灵力值”

　　　　涂涂抬头看着萧离下巴“如果不是因为恶念而增长的灵力呢”

　　　　“不计，金铃应该有自己的判定标准”

　　　　那个金铃…还真是超乎想象的智能化，落雨突然看向萧离“灵胄！！”

　　　　灵魂体的灵力本就变化多端，他们大部分都不用灵具，即使有也只用来辅助自身灵力的发挥并没有其他功用，就像铃木青的折扇；而灵胄，却每一个都有其显著的特性与功能。

　　　　萧离点头“取铃人原名澈仁见，和祖狄一样，曾是无最强行动小组成员，十几年前叛入离琼一伙，以金铃收集恶念协助离琼”

　　　　澈…是三大家族的人，曾经无的成员竟然归顺离琼了！

　　　　涂涂扭着嘴角“那人脑子有坑吧”

　　　　“同感”落雨认同的点头，吸收自己灵力当纪念品么？果然有坑！

　　　　还是浑身无力，落雨盘坐起来，这个姿势筋脉流动顺畅，吸收灵力会更快连番折腾下来已经早上7点多了。

　　　　萧离带着涂涂起身“我去弄吃的”。

　　　　…

　　　　“为什么不告诉她？”涂涂跳到桌上仰头看着他小声，萧离抱起它时；趁落雨不注意进入了它的意识海。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暗红色的灵力太强了，也许这就是离琼盯上她的原因”看来离琼应该还没能确认，萧离垂眸…取铃人。

　　　　“那个到底是什么？”是落雨吗？涂涂回想起那个暗红人影，它掠出的一瞬间让人感到了刺骨的阴冷，灵魂下意识的想要臣服。

　　　　萧离摇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落雨睡着时他想进入她意识查看暗红灵力的来源，却意外的无法进入，流浪猫那时明明可以…是不是暗红灵力的出现让什么改变了…

　　　　沉眉思索片刻他看向涂涂“尽量别让她陷入险境，也别有过激的情绪，这种情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她自己”

　　　　“恩”

　　　　…

　　　　“吃的只剩泡面啦~”

　　　　涂涂端着一碗泡好的面飞向落雨，后跟出的萧离察觉到不对劲儿，放下碗走过来“怎么了？”

　　　　“我无法…”落雨有些茫然“吸收灵力了”

　　　　…

　　　　“行行；别担心了；你好好上课；放学再来我这~到时告诉你”从萧离家刚回来贾玲玲的电话就来了；她没从萧离嘴里问出什么；非嚷着要来找她，挂了电话落雨蜷缩在被窝里，浑身还是没有力气，这样也好…

　　　　从小时候起就莫名卷入灵异事件里，被当成异类，她一直渴望像个普通人一样忙碌而充实的活着，为鸡毛蒜皮的琐事操劳，交很多朋友，天气寒冷时来个小感冒…

　　　　现在灵力没了，她终于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这么虚弱是不是该去打个吊针？这样没什么不好…就应该这样，不是么…

　　　　看着发呆的落雨，涂涂叹口气缩回抽屉里。

　　　　姥姥走进来摸上她的额头“小雨，还难受啊？”

　　　　“可能冻着了，躺会就好”落雨向旁边蹭蹭，腾出地方让姥姥坐下

　　　　“这两天变天儿，你看你还穿那么少，我给你找两片感冒药吃上，你平常不咋吃药，吃上保准儿好使”姥姥略带责备的语气说着，回屋去找药了

　　　　想想真的是，也就初中时老妈硬逼着她吃了盒钙片，就再没有吃药的记忆了，其实钙片也没吃完，因为不好吃，让涂涂每天扔几粒也就没了，回想起以前，落雨嘴角上翘。

　　　　嗡~嗡~推开抽屉翻身滑下，涂涂看眼来电在铃声响起前接通。

　　　　“小莫~”它飞到墙角压低声音说着，落雨吃过药就睡熟了。

　　　　“涂涂，丫头怎么了？”中午来三班才知道她请假了，贾玲玲说她…病了！？

　　　　涂涂看落雨一眼“她身体不舒服，正睡着呢~”

　　　　“不要紧吧~”　莫云枫的声音有些着急。

　　　　“嗯~~怎…么…说…呢…不乐观吧”

　　　　涂涂含糊的语气让他更担心了“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涂涂攥起拳头偷笑，来吧小莫~~落雨现在需要你的怀抱~

　　　　…

　　　　“唔~涂涂，几点了”很久没睡这么好，不知怎的还是浑身无力，但已经恢复精神了。

　　　　“快两点了”涂涂似早就等在那似得她一醒就窜过来，她可是不到9点就睡了，这么久~~

　　　　“小莫在呢~”

　　　　恩？云枫来了？见涂涂捣着脑袋，落雨收拾好下楼。

　　　　“快来，小枫一直等着呢，还不让叫你”　坐在沙发上的姥姥拉着莫云枫的手招呼落雨，又指向地上的袋子“还给你买了一堆好吃的”

　　　　落雨笑着坐到他旁边“云枫，什么时候来的~”

　　　　“午休的时候，你还好吧？”莫云枫关切的看着她。

　　　　“恩~”看来自己睡着时两人一直在聊天，能陪80几岁的老人聊这么久，也真是难为他了~

　　　　“行了，你俩唠吧，小枫今天在这吃啊，我打电话让她妈买菜”

　　　　“好，谢谢姥姥~”莫云枫乖巧应下

　　　　“姥，我俩去买菜吧，今天玲玲他们也过来，让老妈下班回来做饭就行了”落雨俏皮笑着。

　　　　“行~”姥姥回楼上小屋，把客厅留给他俩。

　　　　记得姥姥第一次见莫云枫时说‘男孩带耳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好’，聊了一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看云枫的眼神咋和老妈看萧离的眼神那么像呢…

　　　　…

　　　　莫云枫吃了一惊“你的灵力消失了？”

　　　　“嗯，醒来就这样了，身体像被抽空一样没有力气，现在才恢复点儿”落雨喝着水，说的毫不在意。

　　　　“…丫头”他不知道落雨现在是什么感受，可就下意识的想安慰她

　　　　“我很高兴能变回普通人”落雨打断他的话，这才是正确的生活…这样才对。

　　　　“…”莫云枫抬手拍上她的肩膀“怎样我都支持你”

　　　　落雨垂下眸子…谢谢

　　　　…

　　　　喧闹的街上还是充满形形sese的灵魂体；落雨假装看不到的避开，没有灵力了，便不再需要隐藏。

　　　　“给”

　　　　正发着呆，一个粉色小猪挂件出现在眼前，落雨看向莫云枫。

　　　　“涂涂说这个像你们的朋友~”莫云枫揣兜的那手里攥了同样的一只。

　　　　“谢谢~”落雨笑着收下，旺里…因为灵力才认识涂涂和旺里呢，没有它们也许自己早就因为灵力泄露被恶灵吃了，落雨轻笑摇头…都过去了“走吧”

　　　　看着她背影的莫云枫眸色暗了暗，跟上去。

　　　　到了附近的超市，照着老妈拿手菜买了食材，买些酒、饮料，两人在食品区闲逛着，随便捡了点

　　　　“云枫~”牛肉干可以试吃，落雨取了两块，塞进跟上来的莫云枫嘴里。

　　　　“今天有好多可以试吃的东西，走~”落雨开心走向前，莫云枫紧跟在后推着车，回去拿了几袋牛肉干丢进去。

　　　　涂涂在车里拿着袋子左右晃悠着，莫云枫故意侧头不看它。

　　　　“老公，那人车里牛肉干…飞起来了！”女人神情紧张的靠在男人身上

　　　　快~放~下~莫云枫眼神瞟着那两人，用口型示意涂涂。

　　　　男人看了莫云枫再正常不过的购物车一眼，回头小声“别瞎说，丢不丢人！”

　　　　…

　　　　“好了，没差什么吧~”落雨一一想着要买的东西。

　　　　莫云枫凑过来“不说要买水果沙拉吗？”

　　　　“哦，对对~”落雨对他俏皮一笑，向配料区走去。

　　　　“哇~~”

　　　　“哇啊~！！”

　　　　“怎么搞得！”

　　　　“唉~小心”

　　　　哐！呯！半人高的棕色影子快速流窜在货架之间，接连把好几个孩子撞倒在地，把路过的购物车两两锁死，划破购物筐底层，又冲向货物员手里的箱子。

　　　　筐里物品散落，纸箱里瓶装的酱料碎裂满地，大人的叫骂和孩子摔到的哭声，超市里突然一片混乱。

　　　　“又是个捣蛋鬼！”见棕色的灵向他们冲来，涂涂忍不住咧嘴笑了，真是长了个挨揍的脑袋！

　　　　落雨似不经意的左跨一步，避开冲来的身影。

　　　　“我们走吧”落雨没回头，继续走向前

　　　　“喂…不管它么？”已经掐住它‘脖子’的涂涂朝落雨喊着，以前碰到这种货她二话不说就一顿胖揍打到认错，实在坏的就直接灭了…

　　　　“喂喂，抓我干嘛，你也是灵，咱们一起捣乱吧~”涂涂手里的棕色滑板车被它拖离地面，轮子嗤嗤空转着，一脸友好的邀请着它。

　　　　“嘿，要不要一起呀？”滑板车话唠的嘟囔着。

　　　　落雨停步“放开它”

　　　　“可是，落雨它…”

　　　　“…不关我事，自会有人处理！”落雨的声音有些冷硬。

　　　　滑板车的把手扭向落雨又扭回涂涂那面，杆子里伸出一只手挠着‘后脑勺’“你和人类在一起啊？”

　　　　“小莫~”涂涂不知所措的看着落雨背影，又看向莫云枫。

　　　　“听落雨的吧”莫云枫轻声。

　　　　“哈哈，你不来我可走了啊！！”被放开的滑板车一溜烟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