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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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田四、于洋、于潭等部，声势较小人马不众，统听李全号令。杨安儿、李全及泰安人刘二祖号称山东义军的三支主力之师。

　　　　毕再遇是正统军伍出身，说实话对杨安儿与李全这种草寇还真是不怎么瞧得起，只是奉了大帅之令，又是韩师王的亲自授意，这才依命前往海州接应杨安儿等人。况且毕再遇心知肚明，单凭北伐宋军，恐怕实是无力将金人驱逐出原，如今但凡是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他是盗贼，说不得也只好屈了。

　　　　在临行之前，毕再遇详细考察了涟水一战成州兵器的运用成果，结论令他大为惊异！原来几个时辰的拼杀下来，三“都”使用成州兵器的三百名士兵，其伤亡率无一例外都其他部队要低出老大一块，无论是老兵还是新兵，其老兵伤亡还不到二成，而新兵也只有三成四。这个战果首先把毕再遇吓了一大跳，连呼“哉”！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成州百名铁匠用新式炼钢法铸造出来的百炼钢刀，又岂是金朝军队那些熟铁刀片所能拟的？休说是铁刀，便是铁铸狼牙棒，宋兵一刀下去也能切掉无数的尖刺，力大的更是连人带棒都削成两截！

　　　　毕再遇是一位勤于用脑的好将领，他根据考查结果迅速推演出一个攻击阵法，即以一“伙”宋兵为限，一把成州军刀在前，四把普通军刀在侧翼掩护，伙与伙之间配合进攻，这样可以把三百把成州刀分散到整个军队，以削弱集突击能力为代价，换来了整体战斗力的稳定升。

　　　　新阵法实施之后，毕再遇在军试演了几次，训练一众士兵着重加强相互之间的配合。随着宋兵对阵法的熟悉，默契程度不断提高，于是成州刀的威力也得以逐步发挥出来。

　　　　毕再遇看了极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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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成州来人

　　　　在部队即将向海州开拔前夕，毕再遇军来了一位远方的客人，在大营门前向宋兵出示了招抚使郭倪的手令，并附路引和一封介绍信。

　　　　守门宋兵见一应手续俱全，不敢耽搁，即刻报与毕再遇知道。

　　　　毕再遇验看了凭信，知道是从郭大帅军派来，并无什么可疑之处，便吩咐领进。只是来人的目的让毕再遇感到有些困惑，坐在大帐反复翻看信，沉吟不语。

　　　　不一刻来人进帐，自报姓名已罢，向毕再遇施下一礼。

　　　　毕再遇见他行的并非军礼，而且身衣衫敝旧，打扮像是个匠作之类，便不多理会，只待问清来意便分发到营听用。

　　　　这时兵丁轻声向毕再遇报告，此人在大营里行走之时，多有怪异举动，一路不停地摇头叹气，似乎对沿途所看到的宋兵操练极不满意。

　　　　毕再遇刚创下一个新阵，心理正处于兴奋期，虽然还没到听不进去意见的地步，但是被人小视难免有些恚怒，何况对方的身份还是如此卑贱。

　　　　毕再遇又看了看手的信，信介绍说，来人是成州都统制管下，成州器技库所派，此行共有匠人若干，分别前往大宋军队东、西两条战线，意在调查成州军械的使用状况，同时征求北伐官兵对成州军械的意见，望有关单位善予接洽与配合，以便今后更多、更好地使用成州兵器云云。

　　　　看在最后这一句“更多、更好地使用”份儿，毕再遇忍住了没有发作，哼了一声道：“你从成州来？”

　　　　来人躬身道：“回大人的话，小人是由成州前来。”

　　　　“嗯，成州这些军刀造得不错，你回去后这样说吧。此外，你还要复你们都统大人，说军着实紧缺，可请都统大人再运送千把万把过来。好了，是如此。”说完，毕再遇一挥手，便不打算理会这个人了，也懒得再跟一个匠人查问他的什么怪异之举。

　　　　来人愣了一愣，急忙又躬身道：“启禀大人，小人尚须亲眼看一下那些军刀，这都是着落在小人头的，务须得到一个确实的消息才能回去复命。自从小人得知我军建功，生怕来得迟了大人军队已经离去，是以连夜从郭大人军赶来，还望大人成全！”

　　　　毕再遇看了一眼，只见那人两眼通红，神情颇为疲惫，似是没说假话，于是不耐地道：“我军即刻要行动，军情紧急，哪里有时间让你一一查看，你这不是发痴！”

　　　　匠人有些紧张，陪着小心道：“大人，不必全看，是几十把……哦，十几把……大人，是一两把也行啊！

　　　　毕再遇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官样章，倒没想到他会如此坚持，顿一顿道：“你倒有此心。也罢，传某某人！”

　　　　片刻过后，在涟水一战立功受奖的某都伙头进帐，向毕再遇敬礼。

　　　　那名成州匠人从伙头手要过军刀，拿在手细细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向伙头讨了些问话。毕再遇好地看着面前这一幕，心忽有所动。

　　　　伙头离去之后，成州来人向毕再遇道谢辞行。

　　　　毕再遇摆了摆手，命人在帐下设了个座位，让那人坐下后，温颜问道：“你看我军操演之法，可杀得金贼么？”

　　　　那人又是一愣，道：“大人兵威，早已让金贼胆寒了，当然杀得！”

　　　　毕再遇追问道：“既是如此，方才你为何在我营摇头叹息？究竟是何事让你看不过眼？”

　　　　那人有些畏缩，连连说道：“小人不敢！大人神勇无敌，小人怎会有甚看不过眼的！”

　　　　见他如此，毕再遇越发觉得此人有些高深莫测。刚才在向那名伙头问话之时，此人表现得极为镇定自信，问话也头头是道，把伙头接阵搏杀及至金兵抵抗攻拒的情形全数问遍，还不时针对双方兵器对接时的优劣做出一番评论，让那伙头大为赞服。这些话都听在了毕再遇耳，恰便挠到了心痒处，忍不住想和此人深入探讨一番。

　　　　毕再遇微微笑道：“何必如此？但有所想，说出来罢了，若说得对时，我还让你去军详细查看如何？”

　　　　那人想了一想也笑了起来，道：“既是如此，小人斗胆一言，还请大人莫要怪罪为是。我观大人操练之法，无非是五人一伙，五伙一队，以成州刀为首，余众从之。此法利则利矣，却还是我大宋演兵的旧法。”

　　　　毕再遇一听，登时便肃然起敬，没想到此人看似不起眼，却一句话道破了自己新阵法的根基所在。

　　　　只听那人续道：“五人之伙固然坚实，但难免失之于笨拙，接阵之时应变不灵。据小人的一点愚见，成州刀之威力远不止此，三人得之足矣！三三为阵，一人接敌，二人辅翼，像是戏里唱的，班武将、君臣相辅，以此征讨天下，还有打不胜的么？更有一说，小人所见，大人的阵法似乎只适于两军平原对垒，然则遇攻城之战该当如何？遇金贼的骑兵又当如何？我观大人不曾把成州弓箭列在阵，怕是还有一些不足之处。”

　　　　这番话还未说完，毕再遇已是惊得目瞪口呆！虽然这其有些道理他也曾经想过，但是一来限于此行使命的紧迫特殊，二来限于兵种的缺乏，却无法像这人一般，能够一清二楚地说个明白。

　　　　毕再遇一待那人讲完，当即离座下地，走过去握住那人手道：“再遇受教了！却不知先生高姓？咳！再遇实在惶恐，方才竟然没有记住先生的尊姓大名，怠慢之至，请先生千万莫怪！”

　　　　那人急忙站起，连声说道：“当不得大人如此，直教小人折寿了！”

　　　　毕再遇诚恳地道：“先生切莫如此说！以先生这般大才，再遇实是可闻而不可求！不知先生可有意屈？请先生在我军做个幕僚参事如何？”

　　　　那人道：“……这，这如何使得？小人只是个铁匠而已……”

　　　　毕再遇道：“铁匠又如何！昔日管仲不也是起于牙商之流？以先生之能，做一个参事实在是委屈了！”

　　　　那人苦笑道：“大人……您怕是有点误会，小人十几天前还在成州的铺子里抡大锤，如何一到大人军能做参事了？何况这些道理，成州军一个刚入伍三个月的新兵也懂得小人多，小人不过是在成州的忠顺军见他们操演得多了，这才能和大人胡诌一气。”

　　　　啊？毕再遇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实在有些难以置信，无意识地说了一句：“你们成州的铁匠也知道这些道理？”又问道：“从成州派来郭大人军的还有些什么人？”

　　　　那人道：“我们一行来了两个人，另一个是拉风箱的，随军去虹县查看另外二百把军刀等物。郭大人自留的三百把还没人查看，实在是抽不出人手……”

　　　　毕再遇一下子气沮神丧，简直打了一场大败仗还要失落，心翻来覆去只是念叨着两个字：“成州！嘿，成州！”

　　　　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成州忠顺军为何要用三三之法？”见那铁匠不解其意，又解释道：“军刀出自成州，为何忠顺军不是人手一刀，却要用三三之法？”

　　　　铁匠笑道：“那军刀铸造甚是艰难，至今出产不多，如何能够人手一刀？况且新铸刀都送来北伐军使用了。我们都统大人为了求得军刀的最大效力，这三三之法少说也经过了两年的试演！”

　　　　毕再遇闻言之下彻底折服，恭恭敬敬地请那铁匠再去军详查，并吩咐手下提供一切必要的协助。

　　　　经此一事，毕再遇把刚收复涟水时的那一点得意之情也打消了下去，于小心之外再加了三分小心，打迭起全副精神，率军向海州进发！

　　　　在此时毕再遇的眼里，杨安儿、李全等人也不是什么草寇了，而是需要他全力去争取和团结的对象。其实是他自己又能算得了什么？成州铁匠的先例明明白白地摆放在眼前，如何敢再小觑天下之士！

　　　　沿路清剿金军败兵，毕再遇并不多所逗留，略为安抚地方便兼程北。不数日间，前锋人马已至海州近郊，开始探访联络杨安儿等人。没费多少功夫，宋兵侦知了这些义军的下落，大惊之下急忙报给毕再遇。

　　　　原来此前早在二月间，杨、李等人得到了韩师王的通报，均是摩拳擦掌欲在山东大干一场，结果义军散漫的天性导致众人过早地把自己暴露在金军面前，一连串盲动引起了金廷的注意。四月初，金朝大将仆散安贞率领“花帽军”来到山东，与行省完颜霆会师征讨杨安儿。正好此时李全与杨安儿会面之后，又率军回到了青州，而杨四娘另有它事不在军，最后只有杨安儿一人统军与金人对敌，部下毕竟都是乌合之众，不及纪律之师，连战连败之下，于四月下旬之交便泛舟入海，跑到沿海一些大大小小的岛屿，远远地躲开了。其时山东与临安之间断了联系，韩师王竟是不知道这个最新消息。

　　　　毕再遇接到此报嗟叹无及，既痛惜这些义军不听指挥导致败亡，又悔恨自己未能早到一步与他们取得联系，只是他行军再快，也不可能打乱韩师王的总体北伐计划，早早地便前来海州接管杨安儿之军。

　　　　按照探子所报，此时海州境内驻扎了数万金人大军，戒防甚严，到处都在清剿杨安儿的余党。毕再遇一看无机可乘，叹一口气率领部队又回了涟水。

　　　　毕再遇一来一往之间，过了旬月有余，他深入敌后消息闭塞，一直不知北伐军各路战场的战况，等到了涟水与郭倪一部取得联系，这才知道战事进展不利，宋军的局势极为险迫！

　　　　日前郭倪派遣郭倬、李汝翼两人进攻宿州，这两个剐不尽的杀才为了和民军争功，竟然在民军攻宿州城头后，又在民军背后放暗箭！最后被金兵杀得大败，遁还蕲州。金人追击郭倬，把他包围了起来，郭倬为了逃命，又竟然把马军司统制田俊迈绑起来送给金兵！这才被金人放了一条生路，狼狈逃回。建康都统制李爽围攻寿州，被守城的金兵和援军里应外合击溃，大败而归。在西路战场，七路招讨使皇甫斌攻打唐州，被金兵偷营死伤数千，皇甫斌重整旗鼓再来交战，又伏，军队被分割为二，大溃，死伤万余。江州都统王大节，往攻蔡州，金人开城搦战，宋兵立即溃退，竟是没能往前挪动半步败回了襄阳。

　　　　不久，朝廷旨意下来，将皇甫斌、王大节、李汝翼、李爽等人，均皆坐贬。郭倬罪恶昭彰，斩首镇江。至此，北伐西路战事全线停顿，只有东路大军还在勉力支撑，维持一个不死不活的局面。

　　　　毕再遇闻知前情，眼见大势已去，自己孤军留在涟水也无所作为，再逗留下去便要深陷重围了，于是带兵迂回到泗州，又转途前往扬州向郭倪复命。

　　　　这一日，部队行至江都，前方探马来报，金贼将领胡烈仁，率一路大军自西而东前来进犯，来势汹汹，前日已经攻破滁州，进窥真州，而真州离扬州也不过十余日路程。郭倪遣兵往援真州，士卒均是不战而溃，真州一片混乱，郭倪遂弃扬州遁去。

　　　　毕再遇得到此信后大惊失色，心知若被金兵在扬州站稳脚跟，此后大军一路南下，何须多日便可打到临安，大宋有亡国之危！

　　　　毕再遇更不犹豫，当即传令三军折而往西，向金兵当面迎去，务必要拦腰截断金兵前进的路线！

　　　　开禧元年五月初，两淮大地阴雨连绵。

　　　　在一眼望不到边的一片泥泞之，十万宋朝正规军在金军铁骑的追击下丢盔弃甲、狼狈而逃。此时，唯有一支军队，军容严整，气势如虎，于惊涛骇浪之溯游而，一杆大旗在血雨腥风烈烈作响，旌麾所指，十荡十决！这杆大旗便写着“毕将军”三个大字。

　　　　真州境内有一城名**，扼守着西进东出的通道，地当要冲，素有六朝古都的“京畿屏障”之称。如在滁州与真州之间划一条直线，**恰便在这条线的点。毕再遇选了此城作为拒敌之所，率领人马星夜赶到**布防，凭借不到一千人马之数打退了金将胡烈仁两万多人马的进攻！

　　　　胡烈仁败退后，毕再遇尚怕金贼会集合重兵卷土而来，于是率兵夺取**城东的野新桥，意在以一支偏师袭击金人的后队，哪知等了多日不见金贼动静，最后还是派出去的探马回来报告说，川吴曦叛乱，但二十余日后即被敉平，为了呼应北伐战事，川军也从大散关一线出击，连下金国的凤翔、武亭、周至数城，金贼京兆府告急！金人迫不得已，抽调南侵军队助守京兆府，这才大大缓解了宋朝西线战事的压力。

　　　　金兵大批转移之后，在前线的宋军将士们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十数日过后，川陕的确切消息传来，有两个传般的名字开始在军流传，那是成州赵柬与张效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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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元帅前传

　　　　那一日，张小虎被张保收为养子之后，便在成州燕王府里住下了，总管赵全兴给张小虎安排了个账房小厮的活儿先让做着，顺便学一学写字算账。

　　　　要知张保虽然在外人眼很有权势，他收的养子也会在王府外面很风光，但在燕王府里却只不过是个太监的儿子罢了，当然要分派活计。

　　　　燕王府里其他侍从、家仆都是受小燕王亲自指派，远道从临安燕王府来到成州做事的，故而对张保这位未来的大宋权监也没什么避讳，时常拿这件事向张保取笑，连带着张小虎也受了一些奚落。

　　　　张小虎虽是个孩子，心气却远胜于一般大人，初时尚且容让几分，不去理睬那些尖酸言语，过了些日子后终于忍无可忍，谁敢取笑于他，他便也怒容相对，算是赵全兴在场也毫无顾忌。

　　　　他这个态度当然惹恼了一些人，那些人心想，开你几句玩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才刚来几天敢冲我们使脸色？小王爷在时对我们都是和颜悦色的，莫非你一个阉人之子还想骑在我们头拉屎？一来二去，双方起了几次肢体冲突，后来在王府掌库等人的怂恿下，一个跑腿小厮与张小虎狠狠地干了一架，小厮被打脱了两颗门牙，张小虎也被撞破了头。这下瞒不住了，报到赵全兴那里，赵全兴自然偏袒燕王府的老人，把张小虎很是训诫了一番。

　　　　要说张保对他这个养子还是真心喜爱，遇有此事帮着他向赵全兴说话，也安慰劝解小虎，我们做内监的平时要受多少气？这不忍一忍也过来了？张小虎听得啼笑皆非，却也知道张保确是对自己好，还帮着张罗他妹妹小妞进成州一小之事。这可是一小第一个女弟子，赵全兴一直没松口。

　　　　又过了几日，小燕王的口谕从少林寺里传来，责令张保不得强收他人之子，命他迅速了结此事。张保一下蔫了，想跟小王爷解释一番吧，他又不在眼前，没奈何之下要发放小虎回去。赵全兴又出来做好人，道是账房里正好缺一个使唤小厮，要不先让张小虎留下吧，等小王爷回来你再跟他当面解释。

　　　　此时张小虎已经心生去意，在张保苦劝之下，心想等小王爷回成州后再行区处也罢，勉强留了下来。掌库等人得了这个势头，便时不时地让那跑腿小厮过来撩拨，想彻底打消张小虎的气焰。

　　　　这一日，张小虎与小厮又干了一架，不愿让张保知道，自己擦了鼻血，衣服也没换到账房里承应。账房先生见他这副样子，免不了数落一二，再劝解几句与人为善的道理。张小虎手拿纸笔帮着记账，耳听先生唠叨，忽然心生一番感慨。

　　　　大宋帝国史　张小虎列传记述当日之事道：“公折手笔，起身慨然叹曰：大丈夫立身处世，功业当于直求，何须曲得！适值内阁首任赵相过府，闻其言，之，遂收入府，勉以兵等事。”

　　　　赵汝愚虽是让张小虎作僮，其实也没有什么伺候笔墨的事情，只为了让小虎能够亲近籍、修身养性，自己闲暇之时还点拨一二。张小虎本来有根基，人也勤奋，在这位赵相的亲自辅导下进步神速，眼见得一天天变得沉稳起来。赵汝愚乃是宰相度量，生平最爱的是提拔后进、简选人才，为国家预留栋梁之臣，他见到孺子肯学，竟是什么都欢喜，时时带小虎在身边，任事都不相瞒。后来他觉得小虎之名不甚雅训，又给他取了个字叫作效岳，希望他能效岳武穆，为我大宋立下功业！

　　　　杨康入川后，转眼失去了踪迹，当即把成州的一将一相搞得头大，由于搞不清此人究竟是不是小燕王，二人为了是否该向沔州派兵接应一事争执不下。

　　　　张小虎对燕小王爷的事迹也多有耳闻，心仰慕已久，他听着两人争论，自己细思小王爷生平行事，似乎不应有这样的举动。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被他看出了这其的关节，看二人吵不出个结果，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相爷，都统大人，小人以为，那人应当不是小王爷。”

　　　　“哦？”二人一听此言，都停止了吵闹，一齐转头看着张小虎。

　　　　“你为何这样说？”赵汝愚首先发问。

　　　　“据小人想来，目下那吴曦叛意未显，小王爷远道回来，又能从何处得知此事，自行前往沔州查探虚实？”

　　　　赵柬大摇其头：“小王爷之能，又岂是你能想得到的！”转向赵汝愚道：“赵相，兵贵神速，我已决意用兵了！”

　　　　赵汝愚沉吟道：“或许效岳之言不错，那人其实并非小王爷，全是我等瞎猜。贸然出兵，只会激得吴曦早叛……”

　　　　赵柬不答，大踏步向外走去。

　　　　张小虎大急，连忙道：“都统大人！如若那人真是小王爷，他孤身犯险利在速战，却为何直到此刻沔州暗探尚无消息传来？我们何妨先与沔州暗探取得联系，再定行止？”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二赵矍然动容，非止是赵柬，连赵汝愚也着慌了，急起身道：“柬之，这话倒提醒了我，那暗探怕是已经出事了，故此一直没有消息。小王爷安危乃是头等大事，不管那人是不是小王爷，你急速派人前去察看，也可让吴曦心有所忌！”

　　　　赵柬默不做声地一点头，佩剑击打在铠甲，“铿铿”之声一路远去。

　　　　张小虎万没料到自己这番话竟然起了反作用，把本来不主张用兵的赵汝愚的心思也给说活了！

　　　　赵汝愚在房来回走动，起坐不安，心深悔自己妄干军务，有可能铸成大错。我大宋朝的前车之鉴还不够多么？为何事到临头又犯了这个毛病！

　　　　走了一回，赵汝愚抬头看见小虎呆呆地站在一边，半晌不言不动，于是过去手抚他肩头，叹道：“效岳，这次多亏了你，免得我和柬之二人都留下终生之憾！我也知你不想柬之派兵，只是你有所不知，成州能有今日的局面，可以说全出自小王爷之手，无论于公于私，我和柬之都实是不敢在此事冒任何风险。你可明白我二人的苦心？”

　　　　张小虎忽地仰起头道：“相爷，能否请你亲手写一封手令，让赵总管从王府里拨付五十人出来听我指挥？”

　　　　赵汝愚大，看着张小虎，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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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白水黑山

　　　　赵柬心急如焚，在从成州赶往与沔州交界的白水关途，接连发出一道道指令，征发沿路兵丁随行，更从饶风岭抽调成州兵之精锐，命“天武”一军火速前来白水关。

　　　　话说回来，赵柬虽然急切，人却不鲁莽，他也担心自己带兵离去后成州兵防空虚，被吴曦甚至是金贼钻了空子，故此又留下“神卫”一军守护成州边境。

　　　　下午到达长举县时，赵柬派人去白水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