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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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回来，赵柬虽然急切，人却不鲁莽，他也担心自己带兵离去后成州兵防空虚，被吴曦甚至是金贼钻了空子，故此又留下“神卫”一军守护成州边境。

　　　　下午到达长举县时，赵柬派人去白水关下打探消息，同时等待各路兵马到来。

　　　　未时已过，三千余成州兵陆续抵达长举县。

　　　　赵柬手头虽有了兵马，他却并不想此与吴曦火并，此时吴曦叛迹未显，再怎样说也不好明刀真枪地两州人马干起来，再说吴曦人马他多出何止十倍，拼也拼不过。

　　　　但是等赵柬听探子回报说白水关从早便开始戒严，禁止一切行人出入沔州，即使探子手拿成州都统制的大令也休想进去，他马急了眼，亲率士兵从长举县开拔到白水关下，向关兵丁声称，自己是奉了四川副宣抚使吴曦之命，已经将成州军防移交到沔州手，这些士兵都是裁汰下来的冗兵，希望进入沔州境内重新接受整编。也巧得很，赵柬手正好有一份吴曦以前给他下达的命令，当即拿出来向关乱晃。

　　　　把关的沔州副将哪里会信他这番鬼话？休说从未听说过军防移交这等大事，是真有，我早刚刚闭关，你下午赶着来办移交了？好一个寸劲儿！副将看在是成州都统亲身到来的份儿，也不敢说什么讥讽言语，只是站在关一个劲地打躬作揖，赔了一箩筐好话，什么都统大人稍安勿躁，末将这去请示副宣抚大人的将令，还望都统大人莫要如此。带兵叩关，这，这不是要造反么？都统大人深谙国法，必不致如此！

　　　　赵柬气极反笑，只差大喝一声，要造反的是你家宣抚大人！

　　　　和那个副将蘑菇了小半个时辰，无论软央硬求，甚至搬来云梯石车等物，摆出一副要攻打白水关的架势，副将却只作未见，死活不肯，后来站累了，端一把椅子坐在关头，却还向赵柬作揖，苦苦哀求请他先行退兵，末将当是大人没来过罢了。

　　　　原来杨康为了防备成州会有所举动，特意在吴曦部下选派了这么一个皮皮塌塌的惫懒人物来把守两州交界的白水关，命他在两州冲突之时抱定一个宗旨，拖！只要拖延下去，吴曦有时间在川布置妥当，同时金兵亦可及时赶来。谅那成州的赵都统也不敢在吴曦未叛之时公然起兵攻打，即使爆发了什么冲突，也可向宋人的朝廷解释为地方统军大将互有矛盾，双方各持一端，向朝廷互相攻讦，公一来一往之时，大事早定。

　　　　赵柬如何不明白这其的关节，不由得更是焦急，吴曦这样做，越发证明他心怀不轨，偏偏又不早不晚地在皮毛小厮消失之后才有这番动作，几可断定那小厮确非常人！

　　　　赵柬无奈之下约退人马，重又开回长举县，命令部队地驻扎下来听候进一步指令。赵柬心想，此时唯有一策可以接应小王爷，好在自己在来时考虑到这种可能，早早地便预备下了。

　　　　赵柬回到军营账，脱下外穿的铠甲，翻出一套多年不用的江湖人装束穿在身，腰悬暗器袋，手拿一根白蜡杆棒，悄悄从帐后钻出，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绕到长举县北面的铁山，施展出轻身功夫向山攀去。

　　　　铁山地面高度一千多米，山势陡峭，岩崖嶙峋，多有荆棘之属。这般形胜之地无法行军，却难不倒身负武技的赵柬，山下山用了一个多时辰，申末酉初时分，他已经翻山而过，又在山岭间走了多半个时辰，终于进入沔州境内。

　　　　仗着轻功了得，赵柬小心掩饰着自己的行藏，穿行于村野偏僻之所，躲开沔州士兵的查察。此后越是向南，他越能感受到沔州的紧张气氛，沿路兵马调动往来不绝，即便在深更半夜也时时闻到远处传来人喧马嘶之声，而且各处险要之地俱有重兵把守，看来成州兵算攻破白水关，也休想能打到沔州城下。

　　　　深夜，赵柬到了沔州，拣一处僻静所在翻进城墙，入城来到位于城心的鼓楼，藏身于楼顶歇息一宿。

　　　　第二日天明，赵柬下楼混进行人当。

　　　　沔城有户十二万八千五百余，总人口约六十四万，是川北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城。这几日吴曦在城盘查甚严，所有非沔城旧民或是没有当地人作保的外来人口，即使手有官府凭信也是照查不误，稍有可疑之处投进大牢，搞得沔城市面萧条了许多，人人自危。

　　　　赵柬踅进一家冷冷清清的茶馆，要了一壶热茶，与茶博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生意经，套问他的话语。

　　　　茶博士叹道：“入他先人板板，这两日硬是做不得生意！老客们都不敢出门，新客人又被吴曦那个龟儿子吓得不敢进城。格老子的，再这样过几日，我一家老小都好喝风去！”

　　　　茶博士这话立刻引起另外两个茶客的共鸣，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开始痛诉自己的损失。

　　　　赵柬素知川北民风剽悍，所在多有血性汉子，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乃是常事，故此听这几人大骂吴曦也不以为，又在旁边挑唆几句，惹得那茶博士性发，口沫横飞，对吴曦骂不绝口。

　　　　赵柬听了半晌不得要领，正要探问他昨日城的动静，忽听茶博士止住骂声，凑到近前低声道：“客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我几人骂吴曦龟儿子不要紧，当是老街老邻的摆龙门阵，却不要牵累了你。客官手如果没有过硬的凭信，还是不要在我这里逗留好了。”

　　　　赵柬哭笑不得，却不想这茶博士不怕客人骂街连累他，反倒怕自家骂人连累了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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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沔州壮士

　　　　茶博士却是个鸟舌口，他刚说完这话，忽见远处街面转入一行兵马，为首一人骑在马，带领数十兵丁沿街巡查过来。　茶博士望见，担心地看着赵柬道：“客官，那边当官的是在城巡检大人，每日都要过来检查的，你……”

　　　　赵柬笑了一下，伸手在夹袋拍了拍，示意不妨。他随身携带了由燕王府签章的一套，只说是来沔州采办物，只要吴曦还未公开反叛，他手下军兵断不敢为难燕王府来人。

　　　　说话间那队士兵来到茶馆外，便有士兵进来挨个盘查。领头的巡检坐在马，无意向茶馆里看了一眼，不由一愣，盯着赵柬打量了半天。

　　　　赵柬注意到那巡检的目光，于是摆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故作镇静掏出。士兵拿在手里翻看一遍之后，登时对赵柬极为恭敬。这些士兵早知道如今有两个燕王府，一个远在京城临安，另一个设在相邻的成州，而成州燕王府也果然时常派人来沔州购物，又有谁敢留难了？

　　　　士兵检查完毕出去报告，那巡检沉吟片刻，又向赵柬看了一眼，低声吩咐手下几句，骑马先去了。

　　　　赵柬心一紧，端着茶盅的手微微一颤，洒了些茶水在桌。因为他听到那巡检说的是：“把那个燕王府的人带走！”

　　　　在茶博士等人同情的目光，赵柬顺从地随士兵来到茶馆外，跟着巡检向东城行去。在不清楚那巡检的意图之前，赵柬还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只看其人如何处置便了。

　　　　走不多时，前方到了一处空场，几十间民房都远在数丈地之外。巡检下得马来，命士兵在外围守住，自己来到赵柬身前，又往赵柬脸仔细看了一看，忽地倒身下拜道：“职将沔州兵马监押兼在城巡检李贵叩见都统大人！”

　　　　赵柬实是没想到，自己从来没到过沔州，居然会被人认出！虽然这个李贵行礼参拜，赵柬却不敢放松警惕，将手杆棒拄在地下，问李贵道：“你如何会认得我？”

　　　　李贵也不起身，伏在地下道：“职将曾奉吴大人之令，去成州给都统大人下过，大人想必是不记得了。”

　　　　赵柬握紧了杆棒，又道：“既是如此，你拜我为何？”

　　　　李贵仍不抬头，道：“职将也知吴大人因何闭关，也知都统大人因何至此。不知大人可容职将禀来？”

　　　　“……说吧。”

　　　　“职将本来是在吴大人帐下做一名副将，只因不听吴大人号令抽调人马回防沔州，吴大人便要以违抗军令之罪将职将处斩，幸得沔州军正将李好义李大人代职将求情免得一死，如今降调一级使用，归李大人调遣。”

　　　　赵柬稍觉宽心，又问道：“你可说说我是因何至此，你家吴大人又是因何要闭关？”

　　　　李贵道：“职将昔日在吴大人军时，也曾听闻一些都统大人与吴大人之间的纷争。职将虽不觉成州有何必要再另设都统一职……”看看赵柬的脸色，忙道：“职将妄言，请都统大人莫怪！不过职将也颇不认同吴大人的做法，如今成州之兴盛乃是有目共睹之事，吴大人便不该再强求成、沔军防一体，这是职将的一点浅见。前日吴大人下令关闭四处关隘，职将便与吴大人起过争执，后来吴大人又要职将抽调人马回防沔州，昨日更是闭境大索，据职将看来，吴曦这是要……”

　　　　李贵抬头看着赵柬，二人心下会意，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这下赵柬彻底放心，他是明快果决之人，瞬间便做出判断：此人可信。沉声道：“起来说话。”待李贵起身，赵柬问道：“此刻沔城还有何人与你一般想法？”

　　　　李贵知道这是赵柬要搜罗人手对抗吴曦了，低头想了一会，道：“李好义大人常与职将私下里谈论此事，另有吴曦手下统制**、副将朱邦宁及杨君玉、李坤辰、李彪等人对吴曦的倒行逆施颇为不满，此外，转运使安丙大人，监沔州、合江仓杨巨源似也可托以大事。”

　　　　赵柬大喜！没想到这次深入贼窝查探，居然能找到这许多帮手，命李贵即刻带他与众人相见。

　　　　沔州军正将李好义、粮仓主管杨巨源乃是历史有名的千秋二壮士，这两位虽然官职不高，声名不显，却均是忠肝义胆、侠烈之辈，二人本忧心吴曦的反叛气焰日益嚣张，苦于没有一个可以服众之人出来收拾吴曦之后的乱局，如果酿成巴蜀动荡更是便宜了金贼，故此二人都不敢贸然行事，杨巨源已经有心去找安丙来主持大局了。如今赵柬一到，众人理所当然便奉赵柬为首，共谋反吴大计。

　　　　赵柬在李好义家住下后，这才打听到那皮毛小厮的身份，原来不是燕小王爷，却是金贼的一个小赵王爷，据说武功颇为了得。赵柬气恨之下，当即把杨康看成了自己的猎物，必要亲手擒之而后快！

　　　　沔州戒严了七八日，杨康认为蜀之事大体已定，而派出去联络金兵的信使想必也在返程途，事不宜迟，吴曦这边改元即位，那边金兵开进大散关，两下里一齐动手，巴蜀从此便划入金国版图了，自己也算是为大金立下了不世功勋。

　　　　吴曦苦等多日，现在总算得到了小赵王的首肯，大喜过望，即以沔州都统府为行宫，乘黄屋，建左纛，置百官，改元。同时派遣手下至成都修筑宫殿，以便将来徙居，又遣人奉表至金，献蜀地图及吴氏谱牒。

　　　　四川宣抚正使程松大人，当时正好在兴元府，本来还想去沔州调查吴曦，一听说吴曦正式起兵谋反，仓皇无措，又闻报说金兵大至，慌忙夜逾米仓山西行，道出阆州又顺流漂至重庆，跑了个飞快，然后贻给吴曦，信径称吴曦为蜀王，求给路费。

　　　　吴曦得信大笑，也果然送给他一匣金银，远远地打发走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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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突如其来

　　　　杨康自从吴曦称王后，便密切关注着成州的动静，据白水关所报，成州兵三千余人一直驻扎在长举并无异动，不免心生警惕，暗提醒吴曦，须防祸起于萧墙之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吴曦却是志得意满，只觉整个川都在掌握之，还怕什么内乱？此时吴曦身份不同，杨康也不好多说，便自己搬到吴曦的伪宫之旁，与身边的九名卫士都住在吴曦左右，以防有事好有接应。

　　　　杨康身边的这些卫士，除了一个鞑子、一个西夏人、一个倭人和一名金人武将之外，另有五人是完颜洪烈用重金礼聘来的江湖人物，负责贴身保护杨康的人身安全，战阵的功夫均非泛泛。鞑子擅长射箭，西夏人擅长用刀，倭人擅长窥探**等等，都是为了方便杨康行事而派来。

　　　　还有另外一名金人武将，此时被杨康派去联络关外金兵，却不在眼前。

　　　　开禧元年四月廿五日。

　　　　岁煞东。鸡日冲兔。

　　　　宜：除服，疗病，出行，拆卸，入宅。忌：求官，任，开张，搬家，探病。

　　　　彭祖百忌：丁不剃头，酉不会客。

　　　　本日物候：天地始肃！

　　　　赵柬暗布置妥当之后，于这一日亲率李好义、杨巨源等二十四人，趁夜潜至吴曦伪宫。

　　　　转瞬间晨光熹微，阍人启户，李好义当先闯入，大呼道：

　　　　“奉朝廷密诏，用成州赵都统为宣抚，令我入诛反贼，敢抗命者族诛！”喝声响彻庭园。

　　　　今日吴曦委派了手下副将朱邦宁带兵守护伪宫，却是他的死期到了，因为朱邦宁早已参与密谋，闻听义军攻入，当即率部下二百余人反正，与众人一齐杀向吴曦寝处。

　　　　一行人奔至吴曦寝门，被吴曦手下百名死士拦住，两下里登时在大院内格杀起来。赵柬见己方人多，便不再加入战团，持棒去推屋门。

　　　　正要踏台阶，赵柬忽觉背后风声有异，似有一物直取自己后心，紧跟着才响起一声尖利的呼啸！

　　　　赵柬一惊，未及转身先将右手杆棒平举，用后端棒梢在身后一点，恰好击一枝箭矢的头部，那箭“扑”的一声斜向插入了门柱，箭尾不住颤动。

　　　　发箭之人一不作二不休，“嗖嗖嗖”又是连环三箭，分取赵柬头、腰、胯三处，来势极为劲急。赵柬接过一箭心有数，知道那弓箭手并无内力，只是准头高明而已，微微冷笑，索性棒交左手，以右手在身后划了一个圆圈，将那三枝箭都捞在手，随即辨明箭的来处，乃是在右边一个花坛旁侧，一抖手将箭枝掷回。

　　　　他刚掷出箭去，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忽有一阵劲风袭来，势道远那弓箭更为猛烈迅捷，赵柬尚未察觉，脑门发际处似已被数件利器触及，登时有一股寒气入脑！

　　　　赵柬武功虽强，江湖经验却颇有不足，竟不防那弓箭手只是诱敌之计，更骗得赵柬以为吴曦身旁并无武功高手在内，真正的厉害杀招却埋伏在头顶，此时避之不及，惟有闭眼等死！

　　　　李贵一直跟在赵柬左右，亲眼见到赵柬手抓飞箭，又以手掷之力伤了射箭的一个鞑子，对赵柬只有无佩服。他是马武将，不擅猱身扑击之技，却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应变极速。眼前黑影一晃，李贵立即将手长剑向刺去，嘴里大喝一声：“什么人！”

　　　　赵柬被这一喝，脑即刻清醒，拼命向后仰身，同时撒手松开杆棒，一个侧翻跌到院，头顶却被划出五道长长的血痕，从太阳穴一直挂到耳边面颊。

　　　　那屋顶黑影被李贵长剑一击，手力道稍弱已被赵柬逃开，只得反手格开长剑，身子尚未落地，足尖轻点地面，十指成爪又向李贵扑去。

　　　　赵柬缓得一口气翻身跃起，从腰间抽出短刃便待要去救援李贵，却听李贵惨叫一声，手长剑呛啷掉落在地，踉踉跄跄冲出廊下。赵柬急忙扶住察看，只见李贵右肩头被抓出五个血洞，汩汩地冒着鲜血，所幸伤处不深，不曾殃及筋脉。

　　　　赵柬又惊又怒，抬头看着那人，喝问道：“这是什么歹毒功夫？你从哪里学来的！”

　　　　杨康负手站在台阶，嘴角微撇，满脸的不屑之色，道：“连这功夫都不知道，看来你的武艺也是稀松平常，你是跟谁学的啊？”

　　　　赵柬大怒，眼见此人长相俊美，说话却甚是轻薄，想必是那个金贼的什么狗屁小赵王了。此人下手阴狠不说，更害得自己错认他为小王爷，实在罪不可恕！心里骂一声，凭你也配冒充小王爷！再不多言，将手短刃交给李贵，空手前与杨康相斗。

　　　　二人这一真的动手，以赵柬二十多年的功力，自是要杨康强得多。杨康初时还有些轻敌，认为南人的武将都是傻大憨粗，是会小巧功夫也强不到哪去，自己用全真教的掌法便足以制服此人，哪知几个照面下来，杨康心一迭连声地叫苦！

　　　　赵柬使的是一路在南宋末年流传甚广的太祖长拳，招式也并不如何繁复出，都街头的泼皮混混都能叫得出名目，再似模似样地打几招，但是同样一式“河朔立威”或是“翻天劈地”，在赵柬手使出来，刚有柔，柔带刚，远非那些一戳便倒的花架子可。又拆得数招，赵柬劲力渐发，杨康只觉身形完全被笼罩于其，抬手踢腿都受到极大牵制，再莫想有一招能递到赵柬身前，若非仗着从小打下的玄功基础扎实，只怕要被赵柬的掌风劈得吐血。

　　　　杨康一见不敌，嘴呼哨一声，那五个在院帮着死士们拒敌的江湖武士立刻抽身向赵柬围拢过来，其更有二人掏出暗器，先给赵柬打了个招呼。

　　　　杨康趁赵柬闪避暗器之机，躲到众人身后笑道：“傻大个儿，你欺负小孩儿算什么本事，能打败这些人才算你本事了得。小爷不陪你玩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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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巴蜀平乱

　　　　杨康说完，纵身跃台阶，一把拉住刚从屋里出来的吴曦，返身向院外跑去，那些拦路的士兵没人是杨康对手，一个个都被顺手解决掉，没能阻住二人一时片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赵柬大急，毕竟擒杀吴曦才是第一要务，如果被他逃走召集亲信兵马来攻，伪宫里这些将士还真是不够他砍的。

　　　　李好义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急忙分出几伙士兵截住杨康的那几个手下，好让赵柬脱身出来。

　　　　赵柬得了援手，稍微缓得一缓，挡开五人的攻势再不停留，飞身从几处厮杀的人群头顶掠过，起落之间如同一只大鸟扑向已逃到院门口的吴曦，右掌运足劲力便拍向他头顶。

　　　　杨康见了这个势头，知道吴曦根本挡不住武林高手的一击，无奈之下把吴曦拉到身后，应以一招全真掌法“天山飞渡”，又与赵柬斗在一处。

　　　　这时李好义等人也赶了入来，吴曦正待要逃，李贵左手持刃相向，大喝道：

　　　　“逆贼哪里走？”话未说完，脱手扔出短刃，正吴曦面颊。

　　　　吴曦情急拼命，欺李贵右手不便，挥拳便打，李贵忍痛死死拽住吴曦臂膀，二人同时倒地。李好义随后赶到，手使一柄长斧，一下斫在吴曦腰间，吴曦长声惨呼，动作登时变慢起来，李贵跟着一跃而起，拾起短刃猛砍吴曦的脑袋，一刀下去，一颗大好头颅，遂与身体分作两截！

　　　　众人高声欢呼，李好义拾起吴曦首级遍示全场。大院吴曦的死士心知自己这些人终究难逃一死，咬紧了牙关作困兽之斗，只想在临死之前多赚几个。

　　　　死士是如此想法，杨康却不敢苟同，他见吴曦已死，自己再想在巴蜀之地有甚图谋已是枉然，如今之计只有急速逃离为是，好在外面吴曦的部下还不知道吴曦已死，如能与他们会合，活命不难。

　　　　赵柬见杨康的眼珠骨溜溜地打转，一边拆招还一边向四周查看，叱了一声道：“小贼，今次还想在我手下逃走么！”

　　　　杨康也顾不回答，打定了逃跑的主意之后，忽然间掌法一变，又使出“九阴白骨爪”里的阴毒招数来，险急狠辣，招招攻敌要害。杨康身形较小，攻敌部位都在心口、下阴、命门、大腿等处，赵柬不敢怠慢，凝神拆解这从所未见的怪异功夫，却放松了对杨康的控制。

　　　　杨康得此机会，猛攻了几招，急向后撤步，率先往院墙奔去。那五名江湖武士虽然不及赵柬，却远非那些围攻的士兵能敌，不一会打散众人，紧随在杨康身后，把受伤倒地的鞑子置之不理。西夏人和金人早被士兵围歼，倭人起初还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的下着黑手，后来却不见了踪影，想是见势不妙抢先开溜了。

　　　　杨康这六人聚在一处，大院里除了赵柬之外，再无人能抵敌得住，那两个暗器高手一边逃还一边向赵柬等人施放暗青子，士兵们立刻举起弓箭还击，万箭攒射之下，射倒了其一人，另一人也狼狈万分，肩带着一箭翻出围墙去了。

　　　　赵柬还待要追，杨巨源过来拦住他道：“都统大人，如今还是先安定军心、收拾残局为，反正这几人也跑不了多远，何妨日后再行处置？”

　　　　赵柬一听也醒悟过来，止步不追。他这些天没怎么做都统大人，一场激斗下来江湖脾气发作，差点忘了正事。

　　　　赵柬出外宣告吴曦叛乱已平，沔城百姓知晓后无不拜舞，声动天地，此民心大安，李好义又将吴曦首级遍示全城，吴曦余党彻底死心，再不敢惹事。众人推举赵柬为四川宣抚使，杨巨源参赞军事。赵柬命人将吴曦首级、违制法物与吴曦所受的金人册印，遣使赍送朝廷，好教朝心安，不致因此而耽搁北伐战事。

　　　　赵柬在安抚沔州的同时，加紧搜寻杨康等人的下落。不过杨康这厮着实滑溜，自被他逃出沔城后，再无人看到过他的踪影，甚至不知他逃往了哪个方向！

　　　　原来杨康一到沔城预留下将来退步之地，收买下兴元府茶马司的一名统领，给他办了往西和州购买秦马的路引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