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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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黄门一见是他，急忙躬身道：“小王爷，刚才皇还问起过您，原来您在给皇做菜啊，皇知晓必然欢喜！”

　　　　赵与愿点了点头，一指桌菜肴，正想吩咐小黄门找人来拿去进献宁宗，却听屋外远处隐约传来一声惨叫，依稀是洪七公的口音，不由一愣，心想凭洪七公的武艺，这皇宫又怎会有人奈何得了他？

　　　　一转念间，急忙往厨案看去，只见案头放着一个盛满冰块的大棉箱，刚才他扔给洪七公的，正是从棉箱里取出来的一个磁碗。

　　　　那磁碗里装的是他参照后世作法，在南宋年间地取材做出来的冰淇淋，虽然凝固性还差了点，不过奶乘，原料真实，味道绝对一流。

　　　　南宋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刚才那声惨叫想必是洪七公见冰淇淋在太阳底下冒着热气，以为很烫，仗着他寒暑不侵的功夫大胆咬去，却出其不意地被寒气蜇刺了一下。正所谓欲射一马，误一獐，不欲反得了。

　　　　赵与愿想通此节，忍不住哈哈大笑，倒把小黄门笑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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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韩赵之争

　　　　向洪七公拜师失败，赵与愿郁闷了好多天。　等从失落的情绪摆脱出来之后，他下定决心，打算离开临安另访高人，非要学一身出类拔萃的武功不可！

　　　　不过说归说，真要去做的话哪有那么简单！

　　　　身为燕王独子，要是他离家出走，首先过不了老燕王这一关。以前在赵与愿两岁之时，他娘老燕王妃撒手西去，从那以后，老燕王摆出了一副要和他相依为命、厮守终生的架势，对他宠爱非常，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没有不被满足的，而且宁宗皇至今都没有子嗣，所以对他兄弟老燕王的独生爱子也是异常关切，时不时地召他入宫觐见。

　　　　可想而知，被两位南宋最有权势的人物贴身关怀，妄想偷偷离开临安的难度会有多大！

　　　　在王府里憋闷了一些日子，等逐渐平静下来，赵与愿整理一下思路，觉得也不必一门心思练武，完全可以在练武的同时把南宋的冶炼技术发展发展。根据历史记载，再过十二年，蒙古人可要打到南宋的家门口了，虽然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能在这场战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如果能提升一下南宋军队的武器威力总不会是一件坏事。

　　　　打定了主意，赵与愿当年的圈钱恶习又开始发作，想着把大批铁匠圈起来，集搞技术攻关，先把优质钢材搞出来。对技术他是一窍不通，当顾问却是得心应手，深知如何引导别人按照他的思路自发自觉地走下去。想当年，鬼手超是靠这个混饭吃的！

　　　　赵与愿手底下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太监，叫做张保，是老燕王妃留下的人，也是她老人家留下的不多几样东西之一。张保得了他的指示，出去四处活动，还私下会见了临安知府吴启德，让他帮忙抓一些铁匠回来。

　　　　宋金两国交战多年，至今仍不太平，所以现在民间铁器的冶炼、买卖均会受到官府严格管制。吴启德这个人很是圆滑，他不想做违法的事，却也不愿得罪燕小王爷，于是表面唯唯否否，假意答应张保，一转身把这事儿捅给了知枢密府右丞相赵汝愚。

　　　　赵汝愚是楚王赵元佐七世孙的旁支，要是论起辈分来，赵与愿还得管他叫叔祖，不过和燕王府的权势相，这种旁系子弟当然要差了许多。吴启德是赵汝愚亲手提拔起来的官员，这二人都属于儒学一派，为人做事正经无，看不得一点出格的事情，哪怕是燕小王爷。

　　　　这天散朝之后，赵汝愚亲自登门拜访，把小燕王想要抓几个铁匠的事儿告诉给了老燕王，虽然是以玩笑的口气说出，却让老燕王冲冲大怒，把赵与愿叫来，当着赵汝愚的面好一顿训斥。

　　　　因为这事儿，赵与愿一怒之下，决意帮助那个臭名昭著的韩侂胄早日台！

　　　　世人都说韩侂胄是个奸臣，实际韩侂胄不过是因为打击儒学势力不遗余力，这才得罪了一帮笔杆子，从他后面做的事来看，还是颇有可圈可点之处的。韩侂胄是赵汝愚的政敌和死对头，但是现在的官职还只是个小小的枢密院都承旨，并没有执掌朝政大权。此人人虽差，却好在极为听话，不像吴启德那般死板，搞得赵与愿很不爽，而且如果不是韩侂胄，那位学狗叫的赵师择肯定是当不临安知府的，也帮不了赵与愿什么忙。

　　　　说起来，赵汝愚多年为相，又在拥立宁宗登基一事立有大功，照理说是很难扳倒的，但是他在对待儒学的态度犯下了一个错误，那是主张提倡儒学、重用朱熹等理学名家，这可是和最高领导的意愿背道而驰的！朱熹那伙人整天在朝堂内外叫喊着“存天理，灭人欲”、“攘外必先安内”，先不说这些人有多么高的思想境界，却无疑在客观催生了一大批投降派，宁宗虽然庸碌无为，也被这些唐僧一般的人给惹烦了。尽管汝愚大叔精明练达，但是既然站错了队，最终也难以避免他的悲剧下场。

　　　　令赵与愿哭笑不得的是，老燕王并不是个糊涂人，却在这场政治斗争偏向了赵汝愚一方，他眼看着赵汝愚日渐失宠于宁宗，头脑一发热，抛弃了燕王府一贯的超然立场，居然也想插手进来拉赵汝愚一把，将韩侂胄打压下去。

　　　　说起来这要怪到赵与愿头。

　　　　在他五岁那年，曾经向赵汝愚呈递了一本精心编写多日、融会了他前世多年苦读积淀下来的知识精华的平金灭夏美芹十献，虽然当时赵汝愚没怎么当回事，只把它当作了小孩子的异想天开，却也让他吃了一惊，认为此子天资聪慧，日后大有前途，从那以后赵汝愚经常来燕王府串门，跟老燕王套近乎，到最后竟然毛遂自荐，要当赵与愿的课艺老师。怎么说人家也是当朝宰相，老燕王当然高兴，一口答应下来，要让赵与愿拜师。

　　　　赵与愿哪里有时间去学那些老古董的玩意，一口拒绝掉。老燕王拿他没办法，心里过意不去，经常请赵汝愚过来吃吃饭、喝喝酒，一来二去，两个人关系处得相当不错。

　　　　为了帮助赵汝愚挽回圣心，老燕王时不时地进宫拜见他皇兄。宁宗跟老燕王兄弟情深，每回老燕王想见，都不驳他的面子，要进宫宣见，要撞木钟笑呵呵听着，只是对老燕王讲的赵汝愚好话从来都不置一词。

　　　　几次下来，老燕王也感觉挺没劲的，蔫蔫地结束发言，从坐墩起身，行礼辞别他皇兄，说道：“与愿儿，回家吃饭！”

　　　　宁宗每次照例道：“皇弟，留下来陪朕用膳吧。”

　　　　老燕王道：“不敢打搅皇兄。”便带着赵与愿悻悻地家去了。

　　　　赵与愿深知未来历史发展走向，私下里苦劝老燕王数次，老燕王却听不进去，反骂他小孩子不要掺乎大人的事。赵与愿无奈之下，偷偷派出张保向韩侂胄通风报信，答应帮他打听皇宫里的动静，并解释说老燕王明着帮赵汝愚说话，实际是暗地里使绊子，希望能用这种办法笼络住韩侂胄。

　　　　韩侂胄这个人一向有些大路，历史韩侂胄在帮着赵汝愚拥立宁宗为帝之后，一心只想着放外任捞大钱，结果赵汝愚不答应，说什么“我是宗臣，你是外戚，不应论功求赏。惟爪牙人士，推赏一二，便可了事。”结果被韩侂胄怨恨了。人家本来没起心要独掌朝大权，全是被赵汝愚逼梁山。赵汝愚给自己树了一个敌人，目的是为了向敌人缴械投降，说来也是可笑。

　　　　韩侂胄一见燕王府主动向他示好，也是感激莫名，拍着胸脯表达了对燕王的仰慕之心、报效之意，许了一大堆当政之后的愿。

　　　　没多久，一个机会降临了。

　　　　由于枢密院事罗点病逝，宁宗想让韩派的京镗接任，结果被赵汝愚谏止，甚至以辞官相威胁。宁宗一下子被引爆了，回到后宫当着老燕王的面发了好一阵火，把老燕王也给臊回了家。

　　　　赵与愿一看时机成熟，把这个情况连夜通报给韩侂胄，并授意他勾连一大批官员，开始在第二天的朝会交章弹劾赵汝愚，列出“同姓为相，专功自恣”等几项大罪，当即得到宁宗允可，罢免赵汝愚右相，谪为宁远军节度副使，安置永州。

　　　　在赵与愿记忆，汝愚大叔似乎是在去永州的路被韩侂胄害死的，他正想着能用什么办法把汝愚大叔留在临安，突然宁宗一道密旨传到了燕王府，说是老燕王近日行止多有乖悖之处，着令在家闭门读，无预它事。

　　　　宁宗这是不让老燕王他的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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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铺陈大计

　　　　宁宗密旨一下，正合赵与愿心意，心一番大计可以付诸实施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汝愚罢相的第二天深夜，张保暗地里会见了韩侂胄。

　　　　别看老燕王现在被宁宗禁闭在家，那只不过是人家兄弟两个自己闹着玩儿的，只有不开眼的人才会认为老燕王跟圣闹生分。韩侂胄这厮果然乖觉，一见燕王府派人来索还人情，当场痛痛快快写下一纸官诰交给张保带回来。

　　　　看着手里那封空白官诰，赵与愿非常满意，心想这种事要是换成赵汝愚，那是想都不用想，真是不枉我疼这老小子一场。

　　　　拿到官诰之后，赵与愿命人把那个清远侯赵柬找到房来，说是有事相嘱。

　　　　赵柬在燕王府里养了这么些天，人也变圆润了，脸也变白净了，再配新换的行头，看去还真是一副侯爷的模样。

　　　　赵与愿冷眼瞧他半天，心想这厮别是真的想跑到我这王府里来做个安乐侯爷吧，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想派他干点通传消息、偷窥窃听的小活，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那怎么行？王府家也没有余粮啊。

　　　　赵柬坐在那里，被赵与愿盯得不自在起来，掸了掸衣冠，轻咳一声道：“不知燕小王爷何事相招？但教下官力所能及，无不从命。哦，还忘了多谢小王爷这些天来的款待……”

　　　　赵与愿心里暗骂，果然不愧是在江湖混过的人，场面话听起来很漂亮，其实是什么也没说。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忒少了一点！

　　　　他从随侍的宫女手拿过一碗**，慢慢啜饮着，脸神色却像个大人一般郑重无，看得赵柬想笑又不敢笑。

　　　　“赵柬，你练武学艺为的是哪般？”

　　　　赵柬一愣，没想到赵与愿会提起这个话头，当下不敢不答，正色道：“一为传承祖艺，不堕祖威名；二为惩强扶弱，铲尽世间不平；三为保家卫国，无惧血洒疆场！”

　　　　赵与愿听了微微点头。

　　　　赵柬的回答在他意料之，这番意气昂扬、慷慨豪迈的言辞正是开国皇帝赵匡胤在二百多年前传下来的“太祖家训”，今日听来仍是令人热血澎湃。每个习学“太祖长拳”的赵氏族人都必须要把这番话深印在骨子里，前日拳棒教头传他武功的时候早让他背过了。

　　　　“不错。既是如此，你认为今日天下形势如何？”

　　　　赵柬稍稍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叹一声道：“时至今日，太祖昔日威名尽是荡然无存！想我太祖当年，废五代、灭十国，赫赫兵威，天下无两，率土万民，谁不敬仰？传至后世，却先有靖康之耻，后有南渡之危，更被金贼占去我北方大片土地，逼得我朝喘息维艰，生灵涂炭。我辈愧为太祖子孙，枉学了一身武艺，却不能报效国家，下不能扶助百姓，他日又岂有脸面再相见太祖于地下乎！”

　　　　说着说着，赵柬脸已是流下了两行清泪。

　　　　见他这副表情，赵与愿的心放下了一大半。看来赵柬倒并不是真的想混吃等死，只是自觉怀才不遇而已，似乎还可以归于值得挽救的失足青年之列，自己的大米饭并没有白白糟蹋啊。

　　　　“那你可知我朝为何会沦落于今日之地步？”

　　　　赵柬迟疑一下，有些敏感言语涉及朝政，却不是他这个自小接受忠君教育的铁杆皇迷胆敢宣之于口的，于是只泛泛说道：“官腐化堕落，不思进取，武备又复松弛，兵不精将不广，当是此缘故。”

　　　　赵与愿摇头道：“非也！你所说只是表像，却不知今日之局面，实乃太祖当年之过！”

　　　　赵柬吓了一大跳，向房左右看去，见只有一个老宫女在旁边，稍觉安心，连忙低声道：“小王爷，您可要小心说话，虽说燕王府与今亲厚，可这种话哪怕是让老王爷听到也不得了！”

　　　　赵与愿说这话也是有意试试赵柬的忠心，这一看他立场明确，心里挺高兴，挥手让那宫女退下。现在他身边这些人，不是奶妈保姆是内监宫女，都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与他的利益关系早牢不可破，荣损一枝，倒不怕他们泄密。

　　　　赵与愿起身在房里来回走动，指点江山激扬字，开始给赵柬洗脑：“太祖其人，乃是我心偶像，又怎敢对他不敬？呃，偶像是……是太老君那样的金身石偶塑像，永远活在我心的意思。然而太祖当年英雄一世，最后却有两件事情没有做好，一是不曾收复燕云十六州，二是设立了‘封桩库’！”

　　　　封桩库是宋朝政治制度的一大特色，其职能是在每年的财政收入，划出一定例的盈余存储起来，作为收复燕云的专项资金，由皇帝本人亲自掌握，所以这两件事情说起来其实还是一件。只是在影响，赵匡胤没能收复故土直接导致了原北部地区的长城及其要塞完全失去作用，致使华北大平原全部裸露在北方游牧民族的铁蹄之下，无险可守而至于后来的一败再败。

　　　　这些道理赵柬也懂，但他却不明白封桩库制度又有什么错了？在他看来，既然要收复燕云，设立封桩库正是一大创举，可以保证充足的军事储备。

　　　　看着赵柬那双充满求知**的无邪眼神，赵与愿便如是给小学生授课一般娓娓道来：“封桩库之设，初时可以聚殓国家余财，集投入到收复之战去，然而太祖当年筹划万当之时，刚要对燕云有所动作却英年早逝。到了太祖身故后，更有何人可以说出‘朕要令目极之处均归大宋’这般话，将封桩库好好利用起来？太宗光义接连二次发动对辽国的大规模北伐，空耗国家粮饷却一无所成，最后均以全军覆没而告终，以至于后来我朝谈北色变！太祖空自传下一个不切实际的伟大抱负，却只能在后人心留下一个沉重的收复阴影，每当一想起此事便不由自主地选择了逃避，后来的皇帝在面对北人的侵略时，甚至兴不起抵抗的念头，这不能不说是太祖之过也！”

　　　　赵柬对他这番话明白了一分，却又胡涂了九分，喃喃地道：“恐怕不能这样说吧？这只能说明我等后人无能，纵然有封桩库等等好东西，我们也用不了，太祖又何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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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武穆遗志

　　　　赵与愿叹一口气道：“后人无能，你这话倒也不假。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后世碌碌诸子，只敢对太祖高山仰止，却从未想过他老人家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走到窗边，伸手向外一指，说道：“你看到后花园里那个陪我父王下棋的人没有？我记得他祖在北边时也是个朝大官，官名似乎是‘尚右仆射兼侍郎’。你可知这其有何问题？”

　　　　赵柬随着来到窗前，看了看外面那人，又看看赵与愿，茫然地道：“下官不知，还请小王爷指点。”

　　　　“尚右仆射，可以说是主管商业贸易，侍郎却是天下读人的长官，这二者本来风马牛不相及，如今却由一人兼任，这都不去管它，最好笑的是，这一大长串官名，已经够威风的了吧？其实竟是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将要主管什么事务，只是一个虚衔而已，只有当太祖他老人家亲自降旨，在这个官衔后面再加个‘判省事’，这个人的祖才能以商业主管的身份兼任教育副主管，同时代理教育主管的事务！我竟不知那个真正的教育主管却又去做什么了！”

　　　　听到这儿，赵柬似有所悟，只是宋朝官制多年来都是如此，人人都习惯了，纵然觉得不便，也没有想着去改变它，而且这种做法也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潜规则暗含在里面，那是防止大宋帝国的官员们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势力，说起来这还是赵匡胤想要大权独揽，由着他自己的性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封桩库也如同这官制一般，只是太祖为了便于自己行事而设立，却从未想过后人是否也能和他老人家一样英明神武，而后人即便知道太祖留下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太祖余威下，还是没有能力甚至没有**去改变这一切。”

　　　　赵柬默想片刻，眼光芒闪烁，似是想到了什么，脱口道：“小王爷的意思是说，太祖之过不在于设立了什么，而在于没有设立什么！”

　　　　赵与愿赞赏地点点头，连这么又经典又玄妙的话都想到了，这个赵柬，还真不是一般的盖。

　　　　宋帝国官制纵然有千般不好，却也有一样好处，那是养活了一大批有钱又有闲的化人，皇帝没给派活干，他们便以自己的存在，全方位地促进了整个社会经济化的繁荣与发展。也是说，帝国的官制成为有宋一代经济化繁荣的巨大培养基之一。这个时代的人，在思辨能力达到的高度恐怕还真不是后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你说得不错，太祖没有设立的那个东西，是制度。”

　　　　一涉及到实务，赵柬又胡涂了，吃吃地道：“刚才你还说他老人家设立的制度不好……”

　　　　“此制度非彼制度也！太祖设立的制度乃是人治制度，也是说除了他老人家一个人之外，其他人没有谁能玩得转，而我说的制度却是法治制度，这个制度离了谁都能运转，还能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算了算了，这些都说远了，那还不知是哪辈子才能实现的事儿，我们现在只顾眼前。”

　　　　赵与愿发现话题有些渐扯渐远，赵柬的眼神已经快要陷入到迷乱而狂热的状态当了，于是赶紧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柬之，你来看，这是我昨天刚从韩侂胄那里讨来的官诰。喏，面的字你也认得，来读一读。”

　　　　赵柬接过去轻声读了起来：“诏令某某，即日起选赴成州都统制一职，限十月初一日前到达治所，不得有误。庆元六年八月令。枢密院韩。”官诰的名字处是一片空白，等着赵与愿填去了。

　　　　成州都统制，那是节制一州兵马的最高将领了，大权独揽，行事极为便利。成州位于巴北，属于典型的穷乡僻壤，本来没必要任命如此的大官，那里人少偏远，经济发展极为落后，虽然靠近北方前线，但敌我双方似乎都选择了对这个地方视而不见，历史罕有战仗。成州的日常防务由邻近的沔州都统制捎带脚管一下，或者不去管它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而这也是韩侂胄能痛快答应赵与愿的原因之一。其实，赵与愿在地图左挑右拣选拔出来的这个地方，不出几年会成为整个帝国聚焦的所在。

　　　　“柬之，我观天下大势，十年之内必会有一场浩劫，而巴北成州，无疑将成为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的关键所在。我有一套完整的计划，大体便是从我方才与你所说的话推衍出来的，举凡军政要决，尽在其，这可是不次于武穆遗的好东东啊！如今只看你敢不敢接下这个任命，奔赴成州大干一场？男儿汉轰轰烈烈创出一番事业来，正在今朝！”

　　　　赵柬不知他说的武穆遗是什么玩意儿，却不由得被赵与愿这番话挑动了胸豪情，一时间仿佛又回复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逃家少年，眼精光暴闪，鼻翼扇动着喷吐热气，嘴角也抽搐起来，那模样像要发病。

　　　　赵与愿正在担心，却见赵柬眼眶一红，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激动地说道：“柬浑浑噩噩，空活三十余年，今日方被小王爷一语点醒，柬感激无已！小王爷但有所命，柬敢不竭力以效，虽死而后已！”

　　　　赵与愿这才松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搀扶他起身。古人是有这个好处，重然诺，守信义，真正讲究大丈夫一语既出驷马难追，而赵柬也算武林人，对自己说出的话更是看得性命还紧要，现在他既然已经正式宣誓向自己效忠，此后只需要时时提醒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对待工作要注意劳逸结合好了。

　　　　“柬之啊，以后不要动不动提死道活的，我看不你们这一点。工作重要，生活也重要。这样吧，成州先不忙去，我放你两天假，回去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再来我这里报到好了。”

　　　　赵与愿这一套虽然还不太祖解衣推食那么高明，不过也相去不远，赵柬本来立意这去成州玩儿命了，一听赵与愿这么说，终于不再控制自己的情感，任由两行热泪喷涌而出，在赵与愿胸前哭了个肆无忌惮，痛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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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远行之志

　　　　庆元六年九月秋。　　　（）

　　　　临安西湖。

　　　　苏堤岸杨柳依依，鲜花繁簇，湖面游船画舫，往来不绝。今日风和日丽，西湖风光如画，临杭宋人扶老携幼至此游玩，都来赶趁这良辰美景。

　　　　借着赵柬即将赴任成州之机，赵与愿终于成功说服老燕王放他出去长长见识。韩侂胄听说后，特意率领朝一干大臣，在西湖南岸玉皇山的吴越祭天台摆下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