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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九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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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赵洵看了他手下士兵的表现，正是贯彻了自己“外松内紧”的指示方针，暗暗点头所任得当。
等开过去一段，杨康低声道：“南人水面防范如此松弛涣散，怎能当我大金雄兵！”
赵洵举目四望，跟着指向洪泽县方向示意杨康看过去，水气迷茫，只见在洪泽县湖岸边有一个码头停靠着几十艘战船，数十面旗帜迎风飘扬，岸还整整齐齐地建着十几排营房，隐约可见数百个人影正在营房前的空地操练。
洪泽湖头尾粗、腰身细，状似丝瓜，而洪泽县在这个“丝瓜”的细腰处，也是两岸直线距离最短的地方。一旦洪泽湖遭受打击，当地驻军可在第一时间向洪泽湖的头尾派出快速反应部队，并可登陆对岸直捣敌人腹地，而且据赵洵所知，在龟山镇外那一大片芦荡，王惟忠还伏下了一支精兵。
杨康看到洪泽水军，“嘿”的一声闭口不言。
船到龟山镇靠岸，三人下船换马，续向南行。此后一路所经地面，无非是一派人民安居乐业、国家繁荣富强的和谐社会景象，看得杨康啧啧称，大呼意外。
其实杨康见到的也只是表象而已，很多南宋官僚机构几百年沉淀下来的积习弊端都被这几年迅猛发展的经济成果给掩盖住了。
赵洵主持南宋朝政将近三年，时间短促而事务繁多，所能做到的无非是凭借脑海的记忆提拔了一批诚实肯干、能力突出的南宋名臣大将而已，靠着南宋小朝廷原本还算厚实的家底这才一直撑到现在，至于一些先进的治国理念和管理办法，却限于朝堂内外各种守旧势力的阻碍，根本无法推行下去。他自知能力有限，威望又不开国之君，只得任其自然发展，否则如果强制执行，“兴圣主”的名头捞不到，重蹈宋神宗和王安石的覆辙倒是大有可能。
能让他略感欣慰的政绩之一，是大力支持海外贸易，废除市舶司“禁止商贾泛海私贩”条令，开放沿海台州、温州、福州、泉州、潮州、惠州、广州诸港，通过强劲的海外市场需求拉动国民经济的增长。去年南宋市舶司收入达六百万贯，占年度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强，进而将所得财赋用于民生和人权的改善，再反过来促进国内需求的提升和市场的繁荣，进入一个良性循环。
另一个政绩也值得一提。
三年前赵洵把福建江滩制置使李珏手下的一名幕僚杜杲调任司天监监正，诰封子爵，并将“与愿宝典”的相关章节隆重授予此人。杜杲实是南宋末年不世出的打仗才兼发明大王，想当年他发明的移动木楼、三弓弩炮、平底船、鹅梨炮、护城等物将蒙古人打得哭爹喊娘，如今拿到了“与愿宝典”，便给他天才的思维插了飞翔的翅膀，整日遨游在科技王国的天堂里，唤也唤不回来，偶尔着一下地，擦出了一排溜激动人心的火花。那段日子赵洵像是天天在过年，几乎每隔一两天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大礼包。
如今在整个南宋境内，只有巴蜀一地能够略微接近赵洵理想的治世雏形。不过这一切，却是赵柬在汝愚大叔和杨四娘的协助下完成的。当年在荡平了吴曦叛乱之后，赵柬在川的声望达到了顶点，无人能与之抗衡，同时旧官员、旧势力随着吴曦的覆亡被一扫而空，赵柬再按照赵洵那一套后世的做法去治理川，当然阻力甚微。赵柬主军务，兼管执法，汝愚主政事，兼管立法，四娘主仪典，兼管司法，仿照这个三人小团体模型，其它州府也行下效，“三公”原则得到初步认可。经过多年不懈的努力，新兴工商、地主阶层的话语权逐渐得到加强，同业联合会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官民共同议事的场面不再罕见，一些乡镇开始出现了直选主官的试点。有时候看到这三个人在四川的表现，连赵洵都忍不住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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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鬼行于世
长江南岸。
江宁。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是此地了。
江宁城内有一座历史名桥叫做德桥，桥头有一家“燕来居”，名甚古朴，门前屋后修竹丛丛，绿叶摇曳，寝处颇为幽雅。杨康纵然生长于王府，钟鸣鼎食之家，与赵洵游览至此，见这座客店从里到外，竟似是不带有一丝俗气，不由得极是倾倒，坚持要住在此地。赵洵笑了笑，从店小二手里接过账簿，端端正正地写了“汪天赐”三个字，登记入店。
晚坐船在秦淮河逛了一圈，只见河面画舫如林、灯似繁星，处处琼枝玉树、莺歌燕舞。赵洵和杨康并非熟客，纵然年少多金，竟也没能叫头牌，点了几只清曲听罢，兴尽而归。
回到燕来居，赵洵与杨康二人坐在临街的茶座里茗闲聊。德桥头的夜市恰好开张，于是在街面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便也成为二人的谈资。
正谈得兴浓时，杨康偶然一回头，刹那之间，只见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牢牢盯住桥头，语声戛然而止。赵洵随着看过去时，那边一个身着黑衣的瘦小身影在人群晃了两晃，消失不见。
杨康一巴掌拍在茶案，高声叫道：“给我站住了！”一张俊脸已是变了颜色，纵身跃起便向那人影追去。赵洵急忙随着起身，赶两步喊道：“兄台，兄台！”
杨康头也不回，急冲而前，在人群里左推右搡，把几个挡路的闲汉挤倒在地，又在桥头打翻了一个梅汁摊，几步越过德桥之后，身形没入了一片黑暗之。
赵洵一见追之不及，站在桥头呆呆相望，长叹一口气。
这时，从西面的乌衣巷口转出一人，来到赵洵身后，轻轻唤道：“公子！”
赵洵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原来正是山东群豪当的国安用。此人性格端凝，办事谨慎，进入南宋军队体系后，几年间累迁数职，如今已是淮南西路厢军的都虞候。
国安用脸有喜色，道：“公子，你回来了！”
赵洵点了点头，抛下几枚银钱给那个摆摊的老汉，拉着国安用进入茶座坐下，向他细细问了一些话语，国安用也一一据实禀来，只是有些情况的发生并非他所能够掌控，赧颜道：“属下无能，没办好公子交待下来的事情，请公子责罚。”
赵洵抚慰他几句，勉以小心做事等语，发付他回治所去了。
在燕来居住了一晚，第二天，赵洵与霏纾依依惜别，独身一人往宜兴方向而去。
根据国安用搜集来的情报，貌似郭黄二人及一匹小红马的踪迹曾在建康府一带出现过，随后便如泥牛入海，再也查不到一丝线索。说实话，凭着郭黄的身手及小红马的速度，赵洵原本没指望国安用和他的手下能有多大的收获，但他提供的时间依据却对他找到这两个人以及“九指神丐”有着莫大的帮助。
赵洵心想，不知道现在的洪七公是不是还对他所谓的“赵宋家人”心存偏见？早年间也不知是我哪一位叔伯兄弟惹到了他老人家，害得我一道美味绝伦的冰激凌大餐都没能挽回洪七公的芳心。
算起来，此刻老叫化正被黄蓉软磨硬泡，呆在某个偏僻的乡下向郭靖传授“降龙十八缺三掌”。现在赵洵对这套掌法已经死心了，不过他还有一句要紧的言语跟洪七公讲，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从江宁到宜兴，一路之有无数个偏僻的乡村都可能是这三人的藏身地。赵洵若是利用皇子身份发动当地官府，想要找到他们倒也并不为难，只是行走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不说惊动了洪七公难以收场，如果使出这种手段的话，连他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赵洵雇了一辆骡车，命车夫沿着官道前行，每至一处市镇打听镇有没有一户姓蒋的富豪人家，按照记载，这样一个够资格接待大金钦使的巨富应该没有几个，即使偶有同姓，也很容易从资产规模辨别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来到溧阳的姜庙镇，没花多少时间打听出来当地首富蒋员外乃是南宋一位谏议大夫致仕回归乡里，而其子、其婿也在朝为官，家世甚是豪阔。赵洵绕着蒋氏宅第兜了几个圈子，考察一下周边环境，似是与描述并没什么差别，心知是这个镇子了。
打发了车夫，他在镇找了一家客店暂且安身，休息半日，傍晚时来到当地集市，向那些卖青菜豆腐的小贩、卖鱼虾鳖蟹的渔牙随意买了一些菜，随口问起众人有没有见到过一位白衣美貌少女来集买菜，当即便有一个渔牙告诉他，最近这几日，每天早集都有这样一位仙女般的小姑娘来买菜，挑的都是选好料，每次匆匆来、匆匆去，谁也不知她是哪里人。曾经有几个镇的地痞流氓见小姑娘长得漂亮，拦住人家要前调戏，那姑娘倒是好脾气，笑模笑样的跟着几个泼皮走了，不过第二天听说那几个泼皮倒在野外的荒坟堆里昏迷不醒，被人抬回来躺在床喊疼了好几天，连县城里请来的高明大夫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打从那儿起，这小姑娘再来买菜时，众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她，好在小姑娘对人蛮和气的，出的价钱也公道。
那渔牙讲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浑不似他所说的“战战兢兢”模样，末了又神神秘秘地对赵洵道：“看样子您是位读人，我也不瞒您说，我看这小姑娘八成是那荒坟里埋的千年女鬼，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道行！人家虽然是女鬼，不过也瞧不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我看您明天一大早过来，有机会去试一试，你们读人不是都信这个吗？……哈哈！”暧昧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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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边城浪子
这时，旁边一个卖豆腐的大婶不屑地撇了撇嘴道：“王二伢你懂什么？整天知道瞎嚼舌头！我第一天看到那个小姑娘猜出来了，这附近十里八乡的，哪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一定是位狐仙！狐仙可不在乎什么贫富贵贱、学问高低，人家‘胡大姐’看重的是人！像那些到处打听美貌大姑娘的人，长得再好看也没用……”说时鄙夷地将赵洵看看下，似乎觉得他的人很不入她的法眼。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王二伢被人扫了兴头，怒道：“那是女鬼！女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回去问问你汉子知道了！”
大婶也不甘示弱：“我说是狐仙！回家问你妈去！”二人拌起嘴来。
赵洵心暗暗好笑，帮着王二伢说了几句：“女鬼！实打实的女鬼！”自回客店休息。
第二天早起又来到那集市，王二伢的鱼摊已经开张了，见到他到来，王二伢大声招呼：“您来得早！那个……那位小姐还没来！”说完又得意洋洋地往身边瞄了一眼，以眼神向赵洵示意。
赵洵一看，那个豆腐大婶两眼红通通的，像是一夜没睡。估计昨天跟王二伢吵得不可开交，可能是闹得邻里皆闻，结果回去被她汉子教训了一顿。王二伢冲赵洵挤了挤眼，吆喝起了买卖。
赵洵在一个早点摊买了两副果子，着热茶吃了起来，边吃边向周遭打量，却见有那么十来个闲人在早市逛来逛去，既不买菜也不收费，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他见闲人们不住地向西首张望，心下猜到了七八分：原来这些人跟我一样，也是想来见识一下美貌仙姑的！
顿饭时光，西边路口起了一阵骚动，跟着集所有人都开始悄悄传递同一条消息：来了，来了！
那十几个闲人神情激动，又似是有些忸怩不安，立刻如溃兵逃亡一般四下里散开，站在一个个菜摊、肉铺旁边冒充买家，却又贼头鼠脑地把两道眼光溜来溜去，全然不像个样子。相较而言，小贩们倒显得从容多了，待黄蓉走到摊前时并不慌乱，一本正经地向她推销自己的货物。
黄蓉挑买了一些白菜、鸡蛋、猪肉等物，一只菜篮还没有装满一半。闲人们的眼光随着黄蓉转来转去，只盼能和她近距离接触，然而等黄蓉走近时，惊喜之下又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蓉似是对这等场景司空见惯，对这些人的猥琐模样视若不见，想一想走到豆腐大婶面前，伸出细嫩的指尖在一块豆腐触了触，道：“大婶，给我秤两斤！”
豆腐大婶应了一声，不像往常一样殷勤伺候，看着黄蓉欲言又止的样子。
黄蓉微笑道：“大婶，豆腐不卖么？”
王二伢在旁叫了一声：“张家的，让你卖豆腐呢！”又向黄蓉陪笑道：“小姐，这婆娘今日有些痰气，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买了豆腐再配条鲫鱼吧？鲫鱼炖豆腐，大滋大补啊！”
黄蓉噗哧一笑，容颜宛若春花绽放：“我买豆腐要配你的鲫鱼了？你这鱼是豆腐价钱么！”王二伢被黄蓉的容光所慑，讷讷不能言。
豆腐大婶忽道：“姑娘，这个卖鱼的一张嘴最损不过，你要听了他的活该倒霉！他昨天骂你是女鬼，我还跟他吵嘴来着！”
黄蓉一愣，看向王二伢。
王二伢慌了手脚，忙道：“冤枉啊小姐！这个贼婆娘说你是狐狸精，我是帮你说话，才跟这婆娘吵起来的！张家的，你狗咬疯了不成，怎地混赖好人！”
黄蓉听这二人说的都不像话，脸一沉，挎起菜篮转身要走，豆腐大婶赶紧起身来到街心，扑通向黄蓉跪了下去，叩拜道：“大仙在，小人从不敢对大仙不敬，家里还供着大仙的牌位，这个卖鱼的咒大仙做鬼，求大仙责罚于他！”
黄蓉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又不好一走了之，俯身去扶豆腐大婶起身，大婶急忙向后一缩，又磕了几个头，嘴里喃喃有词：“大仙显灵，大仙显灵……”忽然看见赵洵远远地坐在茶摊偷笑，又指着他道：“这个小无赖也骂过大仙的！”
黄蓉一转头看见了赵洵。
赵洵早已笑得打跌，嘴里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捂着肚子把头都钻到了桌子下面，无声无息地大笑起来，原本还不知能看到这么滑稽的一场戏，实是出于意料之外，忽听豆腐大婶把自己也招供出来了，大惊之下立即抬头，“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桌子。
赵洵揉着脑袋直起腰来，迎面遇到了黄蓉冷冰冰的目光。
天空湛蓝，几片树叶打着旋儿从枝头落下，忽地似是受到一股杀气所激发，直直地堕在地。除了赵洵和黄蓉二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似是被定住在了原地。
黄蓉松手放开豆腐大婶，声音令人发寒，道：“是你收买了这些人，来戏弄于我？”
赵洵放下手咬了一半的果子，徐徐站起，直视着黄蓉道：“何言‘收买’？须知世最难收买的便是‘真心’二字。”
黄蓉冷笑道：“我爹爹曾对我说，当别人跟你讲‘真心’之时，你须小心提防了！”
赵洵叹息一声：“昔年之时，我也曾经这样想……”神色间渐渐焕发出了光彩，接着道：“……可是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了一件事：人间自有真情在！”
信仰本是人活下去的动力。
无论对错，只要出于真心，便已足够。
在这个充满了各式各样怪怪人物的世界，只有一种女人是能够让男人只要见过一次永远忘不了的。
真心的女人。
豆腐大婶无疑是这样的人。
黄蓉道：“你是在发癫么？”
赵洵道：“不，我是开始对人生充满了信心。”
黄蓉：“但我看到你在笑？”缓缓地道，“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赵洵：“不笑的理由只有一种，笑的理由却有千千万万种。”
“你是哪一种？”
“我不必告诉你。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你多笑一笑，会现在的样子更好看的。”
……
黄蓉笑了。
在她开始笑的时候，一双纤纤玉手已经到了赵洵咽喉眉睫间，左手先划咽喉弯眉睫， 右手先点眉睫后趋咽喉。
这一招变化之诡异，实在可以说已经快到了掌法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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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九指神丐
赵洵知道，黄蓉已经动了真怒，这般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被人又是女鬼又是狐狸精的骂了半天，偏偏还全部被自己看在眼里、听在耳，这叫黄蓉如何受得了？故此一出手是“落英神剑掌”的厉害杀招。
赵洵此行是专程来跟郭黄二人修好的，尤其是要得到黄蓉的谅解，以免日后再出麻烦。想来此刻黄药师已经离开桃花岛，整日像个幽灵一般在南方大地游来荡去，要是一不小心遇到了他，再被黄蓉在旁挑拨两句，说什么自己“欺负她”啊、“打败了梅超风”啊之类的言语，以黄药师喜怒无常的脾气，那还不是一掌毙之？想当年郭靖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下，更何况是自己？
存了这个想法，赵洵对黄蓉的来掌不闪不避，心抱定一个宗旨：忍了。让她打我两巴掌出出气也罢，谁叫我倒霉呢，居然赶了这么一回事。
黄蓉出手快捷，更不容人多转第二个念头，只听连续“啪啪啪啪”四声响过之后，赵洵咽喉、眉头各两掌，皮肤立时泛起两道红印，他闷哼一声，向后便倒，身子飞起撞在茶桌，喀喇砰磅之声不绝于耳，那茶桌也被压散了架，碎磁片飞溅一地。他一想还缺了点什么，张嘴惨叫一声：“啊！”
豆腐大婶跪在街心，欢喜得拍掌叫好：“好啊，打得好！大仙，这里还有一个！”王二伢差点吓尿了裤子，腿一软缩到了鱼案下面。
黄蓉也没想到这一招能打到赵洵，见他跌得狼狈万分，竟是愣住了片刻，脸惊讶之意倒多过了欢喜。
赵洵哼唧哼唧地爬起身，伸手按住额头哀唤两声，道：“黄姑娘，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我竟然连躲都躲不及。”
黄蓉冰雪聪明，怎会瞧不出他的苦肉计，一听他说话虽然语音苦楚但是气充沛，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登时明白过来，哼了一声，道：“你仗着内力强想骗过我么？才不吃你这一套！最不爱瞧你这般滑头滑脑的模样！”话是这样说，不过既是打了赵洵几下，黄蓉心里也便消了气。
赵洵讨好地道：“黄姑娘，你看他们都把你当成仙姑了。”
黄蓉向两旁看了看，抿嘴一笑，提起菜篮转身走。赵洵急忙给茶摊抛下一锭银子，跟在她身后出了镇子。
黄蓉见他跟了来，叫道：“喂，你跟着我干什么？”
赵洵紧走几步追她，道：“我难得到南边来游玩一次，都不认识什么人，好不容易遇到姑娘，不如大家结伴同游，倒也热闹。不知那位从蒙古来的郭兄是在前面么？”
黄蓉道：“你一个金人也敢到我们大宋的土地来，不怕被人杀了么？”
赵洵说道：“在下实在是宋人，你看我现在穿了宋人衣冠多合身，对不对？我如今不过是在赵王府里做事而已，这一点郭兄最清楚。”
黄蓉转了转眼珠，道：“那好呀，你要是胆子大的话跟我去见靖哥哥。你可别怪我没有事先警告你，前面有一位前辈高人，他老人家最痛恨的是替金狗做事的宋奸！”
赵洵故作不知，笑道：“在下对自己的武功还有一些自信，这一点倒不劳姑娘担心。”
黄蓉道：“我才不担心你呢！喂，你的女弟子呢，怎么不见你把她带在身边？
赵洵道：“姑娘误会了，霏纾姑娘不是我的女弟子，我们实是很要好的朋友，像姑娘和郭兄一样。”
黄蓉脸一红，啐道：“你别瞎，谁跟你们一样了！”
两个人谈谈说说，不一刻来到了郭靖学艺的那座树林，远远只见郭靖正在冲着一棵小树发狠，一掌一掌地在树击打，旁边树根下还坐了一人，长得方面大耳，颏下微须，手捧一只酒葫芦浅酌慢饮，自得其乐。身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一根碧玉竹杖倚在身旁。
事隔十年之久，又一次见到了洪七公，赵洵心百感交集，实不知是什么滋味，心想当年如果洪七公在临安皇宫里收下我做徒弟，我的人生轨迹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那求艺过程的种种艰辛挫折是肯定不会遇到的了，而我也将选择一条更加平稳、更有把握的道路去实现心理想……哼哼哈嘿！一出场打打杀杀！哼哼哈嘿！双截棍练打狗棒法！
黄蓉如飞燕投林一般向洪七公身边纵跃过去，拉着洪七公的胳膊来回摇晃，嗔道：“七公，有人欺负我呢！我去给您老人家买菜，这人凶巴巴地不让我买，还一直缠着我！您老人家替我打他一顿出出气！”
赵洵听得暗自苦笑，这还幸亏只是遇到了洪七公，如果是黄药师，那自己要跟大宋说再见了。
洪七公喜爱黄蓉的娇痴无邪，跟她闹着玩儿似的，笑道：“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们蓉儿了？待七公帮你教训教训这小子！”说着眼光向赵洵那边看去。
赵洵站在林外，遥遥施下一礼，道：“七公，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地拜见您老人家，晚辈实是喜出望外！您老人家别来无恙？”
洪七公“咦”的一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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