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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九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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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一场混战将起,这时从远处黑暗传来一个声音:

    “且慢!”

    语气威严而有力,带着琴瑟争鸣般的尾音,令人听而忘俗,不自觉地便停下手来,举目望去。

    只见从那大厅的瓦砾堆里站起一人,绕过地下一堆堆的碎砖烂石向这边走来,身形步伐没有丝毫局促慌张,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肃穆自信,立时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不经意间,众人忽地从心底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必是一位可以解救局面之人。

    那人来到场,与于洋等人相向而站,在士兵举起的火把下,微微扬起了脸,众人看时,却是适才游山投宿的那位年轻公子,他手下那几个随从也跟着站在身后。

    段天德正把威风耍得十足,权势冲昏了头脑,最恼有人前来搅场,问也不问来者是谁,泼口骂士兵道:

    “猪脑壳的丘八,囚攮的贼配军!你们是吃屎长大的?老爷叫你们拿人,都停下来干什么!正经不听老爷的言语,倒去理会鸟人喷粪!老爷待会叫他好看!”

    士兵含怒不言,磨磨蹭蹭地往前挪动步子。年轻公子身后一人怒喝道:

    “段某人,小心你的言行!你可知此位乃是何人?”

    段天德一晃脑袋:

    “老爷不玩鹰,不认得兔儿爷!老爷乃是为官家办差,是皇帝老子来了,也不能拿老爷怎地!还不动手!”在士兵身踢了几脚。

    那公子的随从闻言,脸齐齐变色,同声喝道:

    “起去!”

    段天德也是在临安京城里混过多年的,见过一些世面,猛听这一声喝甚是耳熟,斗然间想起一事,急忙端详那公子面相,越看越觉得是了,登时面如土色、腿如筛糠,心里连声叫起了撞天屈:

    哎哟我的妈,老子怎么这样倒霉,莫非竟然遇到了那位爷?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禁不住浑身下往外冒冷汗。

    那年轻公子抬手止住随从,先不看段天德,却向于洋道:

    “国家设下禄位爵,乃是酬劳有功于社稷、造福于黎民之人,却非是尔等借以凭仗与皇命钦使当面顶撞、飞扬跋扈的本钱。若是只讲江湖义气,则典章法纪又有何用?”

    于洋面有惭色,低头不语。

    段天德听得那年轻公子口气甚大,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又听他为自己说话,心下稍安,想着如若抢先认罪,责罚或许会轻一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道:

    “微臣不知殿下驾临,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竟然污言秽语冒犯了殿下,死罪死罪!”说着一连抽了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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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夜断阴阳

    众人一听段天德口称“殿下”二字,不约而同地一惊,猜不出年轻公子是当朝哪位王驾千岁,竟然让段天德怕得这样?

    那公子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面金牌拿在手,刻蟠龙凤纹、云雷浮雕,间一行大字自而下,正是“如朕亲临”四字,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见公子表明身份,一名随从跟着向前踏一步,朗声唱名道:

    “大宋监国太子、荣王千岁驾到!闲杂人等回避,武官员、功勋之士序班接驾!”

    “荣王千岁驾到”这几字传入太湖水军耳,士兵们无不精神一振!

    那随从话音还未落地,数百名水军右手持矛在胸前铠甲连击三下,大吼道:“千岁!”将长矛猛力戳在地,左脚后撤半步,屈膝行了单腿跪礼,同时低头。

    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略无参差,倏忽之间,院跪倒一片,唯见枪矛挺立,便像是平地突然长出了一片树林来。

    江南六怪等人见了这等威势不禁暗暗惕厉,却不愿前参见,纷纷向后退却。

    陆冠英也自认是个“闲杂人等”,刚想回避,却被于洋强拉到那位“荣王”面前,二人拜倒于地。

    杨康更是震惊不已,偷偷凑到赵洵耳边道:“这是南人的荣王了!”

    赵洵也低声道:“可不是嘛!”

    杨康道:“我认得他!我跟他打过交道!”

    赵洵疑惑地看着杨康:“什么时候?我在不在?”

    杨康脸露出一股莫名的兴奋之色,道:“三年多以前南人吴曦反宋,我去川沔州接应,当时此人在沔州之北的成州,那会儿他还叫‘赵与愿’,听说后来南人的皇帝又给他赐名叫‘赵洵’!”

    赵洵问道:“你在成州见过他了?”

    杨康道:“没有!”

    赵洵说道:“那你怎么会认得他?”

    杨康道:“唉呀,那还用得着见吗?此人行事着实厉害,派出手下大将赵柬混入沔州,率部格杀吴曦,又将大散关牢牢把守,抵抗我天朝大兵,最终致我于功败垂成之地。从那以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早已有数,今日一见,果然便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赵洵说道:“原来如此。”

    心想,至少你还说对了一半。

    那边的“赵洵”亲手扶起陆冠英,温言抚慰了几句,赞他深明大义投效朝廷,跟着向身后一名二十多岁白面微须的年轻士笑道:

    “西山先生,本王便请你来断一断案看,在陆爱卿投诚之后,究竟这归云庄是否应该被查封?”

    这个“赵洵”口的“西山先生”真名叫做真德秀,乃是历史南宋年间著名的清官,政绩突出、判案如神。此时他刚进士没几年,一直被荣王千岁留在身边辅佐政务。

    真德秀略加思索,开言道:

    “陆冠英聚众为盗、滋扰太湖,按律应当斩首示众、籍没家私,便是归降后也理应编遣部众、迁出原籍。段某人据此一条,查封归云庄也不为无理……”

    段天德大喜过望,叩首不迭。

    陆冠英身子一颤,咬紧了牙关。

    众人眼望“荣王”,都要瞧他下何判辞。

    “赵洵”面露失望之色,道:

    “如此一说……”

    真德秀笑道:

    “昔年户令有言:‘户绝之家,许给其家三千贯,及二万贯者取旨’。先孝皇曰:‘其家不幸而绝,及二万贯乃取之,是有心利其财也’。乃废止。太宗尝言:‘子有父业可守,父终身不至乏养,必持此端也’。”

    “赵洵”微微颔首,意颇赞同,道:

    “不错。”

    众人听了真德秀这番绉绉的说话,恍若堕入云里雾里,除了陆氏父子能约略猜到真德秀的用意外,无人知道这个酸儒在扯什么闲话。

    赵洵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已经成了个呆子,你跟这些大字识不了几个的粗人掉什么袋,痛痛快快地判了不得了!

    真德秀转向陆冠英,问道:“陆冠英,你是依父而居还是析产而居?”

    陆冠英看了看陆乘风,道:“我与父亲住在一处。”

    真德秀道:“则归云庄是令尊在主事了?”陆冠英点头称是。

    真德秀摇头晃脑地道:

    “陆冠英若一意为非、怙恶不悛,原须连累其父、罪及家人,朝廷大兵压境之日,便是归云庄覆灭之时。天幸陆冠英迷途知返、改恶向善,且逞凶于外,与其父之归云庄无涉。我大宋治国,以孝为本,何忍在迁陆冠英出籍之后,致其父于冻馁之地?敕令陆冠英速携本身物离庄,俾归云庄尽复旧观。此判!”笑向“赵洵”道:

    “这一判决如何?”

    “赵洵”含笑道:

    “好!既是如此,陆爱卿便可依判而行,休要再起争端了。”却是用了命令的口气,温和自有一种严厉之意,教人抗拒不得。

    陆冠英泣拜于地,道:

    “草民……臣陆冠英叩谢荣王千岁。”

    那“赵洵”又向于洋道:

    “于洋,你剿平太湖匪患,有大功于地方,乃尔骄功自肆、狂悖妄言,甚失为臣的体面。本王将你地革职,许你戴罪立功,协同陆冠英办妥收编事宜。你可心服?”

    于洋还有什么说的,低头道:

    “臣领命是。”

    众人见“荣王”一个个的发落下来,这该轮到那个钦差大人了,纷纷注目于趴在地动也不敢动的段天德,却不知“荣王”会如何处置于他。

    却见“赵洵”轻叹一声,在院一边缓缓踱步一边道:

    “钦使一职,自古有之,原为国家幅员广大、下情难以达,故此由皇帝亲自委派大臣出外,以求巡访边情之故。怎奈事有万端、错综复杂,皇帝深居九重难以事事躬亲,也不可能一一剖析明白,更何况,还有一等无良大臣,假借皇帝名义欺压地方、擅作威福,却在给朝廷的奏章颠倒黑白、蒙蔽圣听,此弊端甚多……”

    稍一停顿,“赵洵”转向真德秀,道:

    “西山先生,你记下了,今后我大宋再无钦使之设!待回去临安,即交部议!“

    真德秀越听越是惊慌,待听到最后这一句时,吓得险些叫喊出声,却不敢应承“赵洵”这句话,眼睛偷偷向站在人群外的那位真赵洵瞄去。

    “荣王赵洵”也随着真德秀的眼光向那边看了过去,在赵洵脸停留片刻,又盯着杨康道:

    “不知阁下以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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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天网恢恢

    杨康遭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激灵灵打个冷战,情不自禁地垂下头来,不敢和“赵洵”对视,心慌作一团。

    这位“荣王”其实是张效岳了。

    张效岳在沔州三年,师从赵汝愚、赵柬、杨四娘三人,学得武双全,诸艺俱通,实是那三人的得意门生。赵洵在沔州之乱便觉出这小子是个人才,生怕按正常途径选拔考核会耽误一棵好苗子,于是不顾赵汝愚大叫“幸进”的反对之声,在离开临安之前便将他从沔州征调入宫,暂为东宫侍读。考虑到目前自己还不宜贸然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让张效岳暂代,由真德秀几人陪着来到归云庄,参演一出“合家欢”的好戏。

    今日一见,原来这小子不只是个人才而已,活脱脱便是一名才!在大反派段天德不按照导演安排擅自出秀的情况下,拣准时机适时出现,登时稳住了场面,更无须疾言厉色,单凭身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便教众人俯首听命,其对火候分寸的把握,像是在敌人三鼓而竭之时,我方兵突出,一战而擒之!

    再想一想张效岳最后那段话,赵洵也暗自点头称是,心想这小子虽然目前尚未带兵,却似是天性里有一股带兵的渴望,想是对宋朝历史层出不穷的钦差掣肘、干扰军务的现象深恶痛绝,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在自己面前说出那番话来进谏,也算是防患于未然,而这种劝谏方式也算是别开生面的了!

    张效岳这番话如果听在别的皇储耳里,即使不勃然大怒也要在心里埋下猜忌的种子,最终导致君臣反目、大肆清洗,而这种话如果放在别人身,他也压根儿不敢说,多年的礼法教育实是钳制口舌的一大利器。所幸的是,自己是来自后世的赵洵,而他是张效岳,二人均非世俗常情可以羁縻之人,古来君臣相得风云际会,莫此为甚也!

    赵洵向真德秀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演戏。

    真德秀见状放下心来,在张效岳说完之后,肃容向杨康道:

    “尊使驾临南方,鄙邦未曾事先迎候,实是怠慢之至。如今我王亲至,欲与尊使一晤,未知意下如何?”

    众人听他称呼杨康为“尊使”,除江南六怪和郭靖而外,无不纳罕,心想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尊使?这却是从何说起?

    杨康也是见惯了风浪之人,在初时那一阵惊慌过后,迅速镇定下来,走出人群,举目望着张效岳,抱拳于胸道:

    “小可久慕荣王大名,所恨生平向未识荆,今日得见荣王金面,小可倍感欢欣。在这般场合下与荣王相见,小可多有失礼之处,尚请荣王勿怪为盼。”言辞并不透露自己身份,却是不卑不亢,俨然与南朝的“监国荣王”有分庭抗礼之势。

    众人见他如此傲慢,以江湖礼节参拜“荣王千岁”,均是心忿忿,脾气暴躁的欲喝骂。

    张效岳会意点头,听杨康说“这般场合”之语,那是暗点明此处并非两国之间正经议事的“礼房”,你我二人大可抛却那些繁缛节,因陋简地谈一谈行了!张效岳善解人意地挥了挥手,道:

    “于统领,你和陆爱卿出去做事吧,不必在这里候着。待办妥之后再回来见我。”

    于洋躬身领命,便欲和陆冠英领兵出庄。

    杨康心想:“这个赵洵倒也乖觉,我的身份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此人真乃一个劲敌,居然早早便得知了我前来南朝,却不知他想跟我谈什么事?”

    此时杨康还只是稍有诧异而已,然而等他听到“赵洵”下面的话,立时便惊得目瞪口呆!

    只听张效岳道:

    “哦,陆爱卿,在你离去之前,先派人把那两位老人家请到后厅吧。”

    陆冠英略显疑惑地看了张效岳一眼,招手叫过来一名庄丁吩咐几句,那庄丁得令,匆匆走向后进院落。

    杨康仿佛被一道劈雷击,木雕泥塑般呆站在原地,心翻滚不休:

    “两位老人家!……‘赵洵’怎么也知道这回事了?莫非他竟是为了此事前来归云庄!……他想对我做什么!”

    赵洵知道此刻杨康心惊疑不定,于是前握住他手,悄声道:

    “完颜兄,莫非那个‘赵洵’说的是?……”

    杨康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赵洵道:

    “此事大有蹊跷啊!匪徒们绑架王妃,‘赵洵’又怎么会知道了?……难道王妃从都失踪,竟然还有南人的官府搀和到这件事里来了!”

    杨康低声道:

    “看来是了!汪贤弟,待会我们莫要自乱阵脚,慢慢与他周旋,他若提出来什么要求,我们不妨先假意答应再说,尽量不要与他破脸的为是。”

    赵洵点头应承。

    陆冠英与于洋出庄后,张效岳又向陆乘风笑道:

    “陆庄主,今日实是打搅之至,我等还要借宝庄后厅一用。”

    陆乘风是一位隐迹于林泉之间的江湖异士,平时虽然不怎么把官府放在眼里,可现在怎么说也得给儿子的老板几分薄面,随口道:

    “当得,当得。”

    张效岳这才看向趴在地下的段天德,脸神情渐渐严肃起来,沉声道:

    “我大宋虽则积弱多年,迫于国势而不得不与金、夏诸国委曲求全,也难免会有一些令人扼腕之举,然则,国家仍在!皇帝仍在!血性男儿仍在!偏有一等无耻宋人,为了贪图富贵,竟然勾结金人迫害我大宋忠良,不惜残害同胞,换取一己私利!天理昭昭,今日便是为他们鸣冤昭雪之时!十八年前的一段公案,本王要为它做一个了断……段天德,你可知罪!”

    可想而知,当张效岳说出“段天德”这三个字时,在场引起了多大的震动!

    郭靖原本看到当朝的“荣王千岁”亲自审案还觉得稀,以前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在他想来,好人能够得到保全那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心里不由得兴奋不已,连着对“荣王”也是大生好感,但猛然间听到张效岳口这个名字,郭靖耳嗡的一震,一股热血冲脑门,急忙抢一步,颤声道:

    “荣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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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水落石出

    张效岳向郭靖点了点头,道:

    “不错,郭少侠,此人是在十八年前杀害我大宋义士、也是你父亲郭啸天的元凶之一。 ”

    见郭靖神情激动,张效岳摆了摆手道:“你先站在一旁莫要着急,此人坏事做尽,自有大宋的法律来惩罚于他,也得给他一个为自己辩白的机会。”

    江南六怪经过“荣王”这么一指证,这才把段天德认出来,早已按捺不住。

    韩宝驹首先跳出来,叫道:“我们兄妹七人找寻这贼子多年,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撞见了!还跟他多说什么,一刀割下他的狗头便是!”

    站在张效岳身旁的几个随从见韩宝驹形态嚣张,当即喝斥道:“退下!不得在王爷面前放肆!”

    韩宝驹大怒,一个矮矮胖胖的身材高高跃起,正要去教训那个随从,郭靖连忙拦在面前,拉住韩宝驹的手,道:

    “三师父,请不要动怒,这位荣王千岁说得不错,我们先听听这狗贼有什么话说!”朱聪走过来把韩宝驹拉了回去,又向张效岳微微点头,算是表示了歉意。

    张效岳大度地一笑,道:

    “这位侠士慷慨急难、性情豪爽,有古时郭、朱之风,令人敬佩。只是段天德虽然违背国法、为恶在先,但既是在我大宋境内,便理应按照大宋之法审判他的罪行,否则不问青红皂白便动辄杀人,又与他的行径有何两样?”说罢目视韩宝驹。

    韩宝驹被张效岳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低声嘟囔道:“杀人偿命,有什么可审的?”却终于没再出言反对。

    张效岳向真德秀示意一下,真德秀从怀掏出一页纸张在手里展开,抑扬顿挫地读了起来:

    “今查,大宋绍熙元年正月廿八,临安威果指挥所指挥使段天德奏报,临安牛家村有叛党出没,并于当日领兵五百赴牛家村公干,捉拿郭啸天、杨铁心二人,当场格杀郭啸天,擒获郭啸天之妻李氏、杨铁心之妻包氏,杨铁心走脱……”

    郭靖听至此处,一双拳头攥得紧紧,眼睛似要瞪出血来。

    “……其后在押解人犯回临安途,包氏为人所劫,仅存李氏一人。几日后,段天德称押解李氏送审,将李氏带出营房,后于绍熙二年独自返回,并未对李氏失踪之事做出解释。此役我方死难士兵十七,伤三十二人,由马步军司依例给予抚恤。供词人:前威果指挥所副指挥张某(现因他罪入狱)、某兵甲(现于某处饲马)、某兵乙(现于某处屯垦)、某兵丙……”

    段天德自知今日大限已至,耳听着这份事迹详明的罪状调查,霎时之间通体凉透,这时也不知道害怕是个什么东西了,跪在地下全身缩成一堆,无意识地把头一点一点的,像是认罪般的模样。

    真德秀读完后,张效岳轻赞一声,道:

    “辛苦了,西山先生。若非你在十日之内便决断诉讼八千,往日积案为之一空,原也难以在那么多案卷当发现这桩旧案的疑点。”

    真德秀一笑,将供纸递给张效岳。

    断案快倒是真德秀的特点,不过这个案子还真不是他发现的,当然此时他也不会说破。

    张效岳将供纸往段天德面前一丢,冷冷地道:

    “段天德,你尚有何说?”

    那张供纸飘落在地,不过段天德自知罪恶难逃,拾也懒得去拾,看也懒得去看,垂死挣扎之下,听得“荣王”并未直接给他定罪,似是还有活命的转机,这时什么也不顾了,只求狡辩一番,或许能求得一条活路,向叩头道:

    “王爷千岁,末将自知为官不谨,以前也曾触犯过官法,不过十八年前的这回事,实在是末将受了命差遣,身不由己的啊!便算是郭杨二人并非叛党,末将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将叛党杀死杀伤也是战阵当常有之事,却并非末将能够决定的,还请王爷明察!”

    张效岳嗯了一声,道:

    “当时对此事下令的前任临安都指挥使范某人已经下狱拿办了,我只问你,为何在真爱卿调查此事时,竟然发现当时从金国派来的一个钦使也参与其?实际,范某人也和你一样,都是在这个钦使的授意下才做出此事。范某人已经招供了,你敢不认么?”

    段天德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真德秀连这个隐情都掌握了,那意味着对方已经把整个事件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再想抵赖是赖不过去的,如今只盼多拉一个人下水以减轻自己的罪名,连连磕头,道:

    “王爷明察秋毫,末将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只是与金人勾结之事,很多人都做过的,末将不过是其之一。像……像那个水军统领于洋……”

    段天德还想现学现卖,把于洋跟汪天赐这个“金人”勾搭在一起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立功赎罪,却听张效岳断喝一声,厉声道:

    “住了!枉你从军多年,竟连一点军人的骨气都没有!你不悔过自己的罪行,还想诬攀他人,实在是天良丧尽、罪无可恕!那个金人钦使是谁!”

    段天德吓得一颤,脱口道:

    “是大金国的六太子完颜洪烈王爷……”

    郭靖和杨康两个人听着这段审讯,都是越听越惊,听至此处时,二人同时惊呼:

    “你说什么!”

    段天德已经被彻底打垮,当下原原本本地把当年那段往事讲了出来。

    当日丘处机在赵王府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由于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背后主谋是完颜洪烈,所以他没给杨康说,而杨康再去找完颜洪烈求证时,完颜洪烈当然也不会说,只是跟他讲自己是无意路过,见南宋军兵蛮横残忍,无故草菅人命,于是忍不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把你娘救出来。完颜洪烈会演戏,所以杨康也信了。

    今日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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