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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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对着河心指指点点，这番言语举动看在远处观望的聂儿等人眼里，都道是这二人正在对武方式讨价还价，再想不到两人之间正在进行着一场惊人的对话，更想不到这位所谓的招讨使总管大人的族弟，竟然是南宋朝廷主持职方司工作的首脑人物！此人一直被赵洵戏称为自己的特务头子，其本名早已佚失多年无人知晓，现在的代号叫作“无相”。

　　　　蒙古公子哈哈笑道：“自己主动出来找人试，还这么挑三拣四的。此人脸皮之厚，也算是亘古未有了！”

　　　　几个蒙古人纷纷附和嘲笑起来。

　　　　聂儿两眼紧盯着王伯龙，目光里闪动着一丝阴鸷之色，与刚才在大堂里那副软弱贪财的无耻嘴脸迥然两样，沉吟着道：

　　　　“依公子之见，这王伯龙究竟是何用意？”

　　　　蒙古公子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答道：

　　　　“这人的暗器功夫是不错的，他右手食二指几乎一般平齐，指尖还磨出了老茧，说明这个王伯龙不但暗器准头好，而且发暗器速度快。要知仅用两根手指发暗器，更易掌握重心，出手更快，当然也是难练难精。”

　　　　聂儿笑了笑，换了一副恭维表情，似乎很随意地道：

　　　　“公子见微知著，下官佩服之至……既是如此，伯龙老弟应当对自己的暗器功夫很有信心才对，为何还是百般拖延，不在大堂试非要来这里，又不像公子一样直接去动手？”

　　　　蒙古公子脸一红，道：

　　　　“高手较量，相争的只是一线之差，若能占据对自己有利的地理形势，哪怕只是分毫之利，胜负局面都截然不同。我瞧这个王伯龙也是个乖觉懂事的，一发觉那人更善于狭地相斗，他自然不肯再吃这个亏了，这才把他引到此处来，还要再设法给自己争取一个更有利的试方式。”

　　　　刚才蒙古公子虽然被赵洵轻松击败，但他的武功确是出于名师传授，自己天份也高，所以还是有一定眼光的，对他人武功的评也较为精准到位。只是虚荣心作祟，言语免不了要为自己的落败辩解一二，说出话来有些口不应心。

　　　　聂儿哦了一声，没有再往下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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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议和使团

　　　　那边赵洵与无相的秘密交谈还在继续进行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按照我得来的情报，金贼被田统领几次穿插扯动，目前从白龙沟至淮水一带的防御力量已然大为减弱。田统领再渡汝水之后，可由白龙沟南下渡淮，顺利返回我朝，这个情报也传递给了田统领。只可惜有位潜伏的兄弟被聂儿识破，刚刚牺牲于此……”无相说道。

　　　　“……回去后妥善安置罢。另一个消息是什么？”时间有限赵洵没有深究，只得先问其它情况。

　　　　无相没有直接回答，却反问道：

　　　　“属下冒昧，王爷身边那位女子可是金贼赵王之女汝阳郡主？”

　　　　赵洵极力控制才没让惊讶之色显露出来，道：

　　　　“这个情报都被你搜集到了……消息与她有关？”

　　　　无相道：

　　　　“此女相貌服饰与我们掌握的资料一点不差，再经王爷一证实，我心里更有底了。王爷可知，那聂儿在内室里还藏了一名女子，此女也自称汝阳郡主！”

　　　　赵洵听罢不动声色，右手微动之间，指缝里已夹住一枚金针，扬手打向停在几丈外高空桅杆的一只水鸟。

　　　　那金针去势无声无影，速度更是快到了极处，几乎是在发出的同时，那水鸟便身子一挺，笔直地向水栽落，却是被金针贯脑而亡，而在桅杆停歇的其它水鸟仍是懵然无知，没有被惊动分毫。

　　　　聂儿等人见赵洵开始出手，纷纷提起精神，全神贯注地看向这边。蒙古公子眼尖，低声评价道：“好准头！竟是不错分毫从右眼穿入。”

　　　　赵洵倒背起双手，似是在等无相出手，口却轻声问道：“她如何取信于聂儿？”

　　　　那边无相也不见有什么显眼动作，似乎只是身子微微一动，一道黑芒便从腰部位置激射而出，在半空截住那死去水鸟，又将它打飞出去十几丈远，远远掉落在河水央，溅起几点小小水花便消失不见。

　　　　蒙古公子赞道：“好劲道！一枚小小的如意珠竟然被他贯注了如许力量，打出去这么远，势道才衰竭下来，的是不凡！看到没有，那只水鸟在空下落时被打得脑袋稀烂，准头更是大佳！”

　　　　蒙古公子见了赵洵二人出手的情形，猜测他们是以射杀水鸟的手段高低来作为评判胜负的依据，便有意抑此扬彼，大声评点出来，在围观众人当起到先入为主的效果，偏向意味再明显不过。

　　　　“王伯龙”听到后微微一笑，甚是得意的样子，嘴里却在回答赵洵的问话：

　　　　“这却是不知。我早到达时，此女已然在内室了，只听聂儿含糊说过一句‘汝阳郡主在此’，不肯再细说……”

　　　　赵洵点了点头，突然抬手抖腕，同时射出五枚金针，直取桅杆的五只水鸟，势头既急且准，没有因为目标增多而有所落空，仍是射穿了每只水鸟的眼睛。无相紧随其后，跟着发出五道黑芒，将跌落的水鸟一一打飞，也是分别击了头部位置。

　　　　河岸众人采声大作之，那群无辜的水鸟终于惊觉天降大祸，纷纷振翅飞起，在桅杆空盘旋飞翔，吱吱喳喳叫个不住。

　　　　赵洵面露沉吟之色，似是在考虑以何种手段胜出，只听无相接着解释道：

　　　　“……后来我见王爷带着真郡主至此，心知其必有诡诈，便给王爷使眼色，提醒王爷暂且不必亮出赵王府的身份，我们先以甲级机密方式见面再说。后来若非王爷想出这么个法儿，让我借武之名顺理成章地出来相见，我还真不知如何与王爷搭话而不引起聂儿的怀疑。”

　　　　赵洵问道：“为何要用甲级？你已察觉出来聂儿对你起疑心了？”

　　　　无相道：“不错。从孙大侉子到来与聂儿密谈之后，我知道这个‘王伯龙’的身份多半要暴露。孙大侉子此人交游广阔，只怕连他也从未听说过这位‘族弟大人’是何许人也，聂儿必然开始留意于我。好在王爷已然知道了假郡主的消息，可以当面戳穿其牛皮，而我此离去，谅那聂儿也不敢怎地。只可惜我还无法确认那个假郡主是否是我此行的第二个目标……”

　　　　赵洵不及细问，手里抓了一把金针，笑道：

　　　　“这回你若能同样做到，我直接认输好了！”一抖手抛撒出十数根金针，映射出点点金光在空疾飞而过，准头取向却那些水鸟还要高出几尺，全都射向了半空。

　　　　众人正在错愕之间，却见金针像是被什么东西牵扯一般，蓦地同时向下一落，当头罩向十几只水鸟，其势避无可避，将那些还在飞翔的水鸟无一例外地从头部牢牢钉死在几根桅杆面。

　　　　这一手法正是赵洵在姜庙镇学来的“满天花雨”，乃是洪七公独门所创，专门用来对付欧阳叔侄的蛇群，其精妙之处全在于将浑厚内力转换为手一股巧劲，威力岂容小视！

　　　　无相眼满是惊佩之意，嘴却还在大声争辩：

　　　　“暗器途转向又有何难？只是我使的是如意珠，如何能将水鸟钉在桅杆？阁下莫要取巧弄人！”

　　　　赵洵大笑道：

　　　　“若是钉不，自然是输了！”

　　　　那伙蒙古人同时发出一阵嘘声，纷纷指派赵洵偷机的不是，白占人家暗器的便宜，不是好汉子所为。只有蒙古公子瞧出厉害，沉默了下来，心知那“王伯龙”手力量虽足，却未免在技巧差了一些，真要做到这一点恐怕还力有未逮。

　　　　众人吵吵嚷嚷，无相也故作与赵洵进行口水战，二人又开始对着钉在桅杆的十几只死鸟指指点点，做出一副争辩之态。

　　　　赵洵问道：“此女意欲何为？”

　　　　无相道：“实际在襄阳之战结束的前几日，金贼的议和使团已从归德府出发了，今日将抵达德安水城。瞧来这是完颜洪烈早预备好的一个后手，一旦战事不利，马与我朝和谈。但从无色师兄那里传来消息，说是金贼朝有人意欲将战争继续下去，甚至扩大战争规模，故此很可能要派人杀害议和大臣！我此行是想把这个刺客揪出来，以免坏了和谈大计。现在我甚为怀疑这个假郡主……”

　　　　赵洵微微动容：“完颜洪烈久不在都，竟然后院起火……他应当已知晓此事，可曾做了防范？”

　　　　无相道：“他倒是派出无色师兄随团保护，同时严令各地官府负责使团安全，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朝哪股势力试图有所作为，如今是聂儿这个巡察使都在怀疑之列……”

　　　　赵洵沉思有顷，摇头道：“你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杀害议和大臣的最佳地点是临安，你需要赶紧回去做好关防准备！”

　　　　一语惊醒了梦人，无相恍然道：“我懂了，多谢王爷提点！我倒要看看，到时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出现在临安！”

　　　　赵洵点头道：“我心倒是有一个合适人选，还需再证实一二。不过倒也无妨，你在临安多多留意是。邦交无小事，在这一点你已然有了很不错的大局观，我也不多叮嘱了，一切小心在意！”

　　　　无相以目光示意完全领会了级精神，脸却做出一副争辩不过的羞愤之态，正要作色离去，却听赵洵突然说了一句：

　　　　“今后要加强对蒙古铁木真部落的情报搜集工作。另外，与我交手的那个蒙古小孩儿可是叫作霍都？”

　　　　无相一愣：“好像是听过聂儿叫他什么……‘霍都王子’吧？”

　　　　赵洵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无相大声道：“阁下武功虽高，行事却近于无赖，实是叫人大失所望！我王伯龙再不成器，也羞于与阁下接着了，算你赢了也罢！”

　　　　说完气愤愤地一甩手，转身三步两步登河岸，连大堂也不去了，直奔城门而去。

　　　　聂儿在后叫道：“伯龙老弟，钦差大人片刻即至！我这里要放船了，你不打算过河了么？”

　　　　无相低着头疾奔，直如未闻的样子，片刻间出了城门。

　　　　那蒙古霍都王子老气横秋地道：“此人心高气傲，小小一点挫磨便看得天还大，如何还肯与那人同船过河？嘿，也是个没吃过亏的！”

　　　　聂儿目光闪动，看着无相走掉，终是没有下令拦阻。一转头看见赵洵也走了过来，聂儿展颜一笑：

　　　　“这位公子武功高明之极，着实让人佩服到骨子里头去了！既是王伯龙已自行离去，现下只有公子与那位秋娘小姐持有虎头金牌了，稍后定当安排先期过河！”

　　　　赵洵轻轻扫了霍都一眼，没想到居然连他都没有金牌，倒是无相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块。说道：“如此多谢聂儿大人美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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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前恭后倨

　　　　霍都嘻嘻而笑，在赵洵的目光看过来时并不畏缩躲闪，像是全然没有把刚才的冲突放在心的样子。

　　　　先前在大堂里交手时，赵洵已经有些怀疑这个蒙古公子的武功来历，此刻自然确定无疑，此人是何许人也了，甚至连派他前来原的幕后指使都猜出来几分，这才交待无相今后要加强对铁木真部的监控。

　　　　看来去年一场大败，让那只蒙古雄鹰磨砺得越发坚忍也越发狡猾，虽然人还远在北方蒙古草原蛰伏，却把爪子都伸到这里来了。

　　　　铁木真的厉害之处，那是无论怎么高估都不算过分的，像眼下这位提前出世的霍都王子，或许只是其通盘大计的一步闲棋而已，想起了在真实历史发生的一切，赵洵不由暗生警惕之心。其实若非自己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在战略布局和战术手段方面，怕是人家要差着好几个数量级，不用说拿出什么应对策略了，只要不被玩儿死算智商对得起爹娘。

　　　　再考虑到霍都的另一个靠山，那位几乎可以与天下五绝肩的转轮子高手，更加不能等闲视之了。相而言，赵洵宁可去对付不世出的枭雄铁木真，也好过跟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较劲，枭雄的思想脉胳多少还能把握住一些，而满脑子布朗运动的世外高人不那么让人省心了，天知道一个被惹恼了的苦行僧会做出什么事来？

　　　　虽是这样想，赵洵淡淡地看着霍都，说道：“那么依你所见，我与那王伯龙二人谁胜谁败？”语气里还是一幅想要找茬的模样。

　　　　霍都眼珠子转了转，道：“在下见识浅薄，实是看不出来。”

　　　　赵洵道：“哦，方才我听你评点得很有道理嘛，怎么这会儿又看不出来了？莫如再让我来指点你一二。”

　　　　霍都脸色一僵，强笑道：“在下对暗器一道并不精擅，也没有兴趣知道。既是那王伯龙自行退去，想必是阁下赢了这一场。”言语退让，脚下也悄悄地向后挪了挪。

　　　　赵洵哈哈一笑：“你能看出此节，倒也不是全然的不知进退。念在你年纪还小，又是‘见识浅薄’，刚才的无礼之举，我也不来和你计较。只是你蒙古人若想在我原行走，便当老老实实地践行我华礼仪法度，知过能改，谨言慎行，再莫要行差踏错，妄行那阴微之事，否则终有一日祸罚临头，悔之晚矣！”

　　　　其实正如赵洵所猜测的那样，这位在神雕杨过时代才现身的霍都王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断在藏边金轮法王处的学业，提前出现在郭杨时代的宋金战场。这其的原由，竟也被赵洵猜出了个**不离十，还真的是与铁木真有关，意图刺杀金国议和大臣、搅乱宋金战局，给喘息调养的铁木真部落多争取一些舐伤的时间。故而在赵洵说完这番话之后，霍都只觉仿佛被此人看穿了心事一般，不由面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聂儿瞧出气氛不对，急忙过来打圆场：“哈哈，倒是下官的不对了，竟然到现在还没有给两位做个介绍……”

　　　　手指霍都向赵洵道：“这位乃是当朝六王爷千岁从蒙古远道邀请而来，提携两万蒙古精兵协助我大金作战的贵客，那位札木合王爷膝下极得宠爱的义子，霍都王子殿下！”说着目视赵洵反应。

　　　　让聂儿微感失望的是，在听到了这么一大长串吓人的名头之后，赵洵并没有露出什么失措之态，只是轻“哦”了一声，便没了下。

　　　　聂儿转念一想，又不禁有些动容，暗道此人莫非霍都的来头还大？那可真的是猜想不出了。微笑道：“恕下官冒昧，还没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赵洵还在心思量着霍都的前世今生，心想在真实历史，霍都这厮自打现身之后一直自称蒙古王子，原来这个名号却是从札木合那里继承下来的，怪不得连郭靖都想不到他的出身来历。这样看来，札木合岂非已经起了异心，竟然开始与铁木真暗通款曲，利用自己身处金营高层的便利，派出义子刺杀议和大臣，可笑完颜洪烈还在疑心是金人朝廷的哪股势力作祟！

　　　　他越想越觉得札木合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此人在政治是一个纯粹的白痴，如果铁木真派人游说，以义兄义弟的情份求他帮忙，可以肯定他是不会拒绝的，而且很可能还会觉得这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这才指派精通武功的义子亲自出马。

　　　　本来赵洵还只有三分疑心，不知在刺杀议和大臣与霍都提前出世之间是怎样一个因果关系，但在听到霍都是札木合的义子之后，心已是一片雪亮。当下也不点破，听到聂儿询问，轻描淡写地道：

　　　　“我是汪天赐，六王千岁府师爷。与我同行的那位小姐乃是王爷之女，汝阳郡主殿下。”

　　　　听到赵洵自称师爷等语时，聂儿还没怎么往心里去，但等赵洵把后半句话说了出来，却见聂儿猛地打了一个激凌，脸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疾退两步与霍都站在一处，将腰刀都抽出半截来，厉声喝问道：

　　　　“你再说一遍，那位小姐是谁？”

　　　　说完还偷偷示意岸边金兵都靠拢过来，将赵洵围在了河岸，背后是汝水河。

　　　　赵洵脸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诧异之色，扫一眼身边如临大敌的金兵，半愠半怒道：“巡察使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聂儿冷冷地道：“我只想请公子把那位小姐的身份再说一遍。岸风大，我没有听清。”

　　　　霍都似乎也知道其究竟，眼珠子转了两转，拍手道：“在下的耳朵还算好使，刚才明明白白地听到这位汪师爷称那位小姐是六王千岁之女，封号是汝阳郡主，这是不会错的！”

　　　　此言一出，聂儿脸狞色更浓，招手命手下兵将抽弓搭箭，只待赵洵一个应答不善将其立毙当场。

　　　　聂儿自也知道赵洵武功厉害，如果被他冲出包围，只怕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逃出命去。算水城里金兵众多，最终不怕此人逃脱，不过自己的小命也得顾惜不是？眼看议和大臣到来在即，在这个节骨眼是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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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真伪立判

　　　　赵洵摇了摇头，也懒得再跟聂儿兜圈子，直接便道：“巡察使大人想必是对在下生了什么误会。　其实若不是牙吾塔大人身负重伤无法亲至，由他陪同郡主殿下，倒也免了我一番奔波之苦。”

　　　　只见聂儿一双小眼眨个不停，脸神色古怪之极，迟疑了片刻，问道：“你……你们也见过牙吾塔大人？是在……在哪里？”

　　　　赵洵道：“太平镇渡口。”

　　　　聂儿紧问一句：“随行几人？”

　　　　赵洵皱眉道：“这却记不得了……”

　　　　见聂儿脸色又难看起来，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倒记着护送亲兵那位谋克勃极烈的名字，似乎便是叫作达鲁欢罢。”

　　　　在元哥将自己的贴身玉牌交给那名谋克之前，自是要问清对方的名姓，而赵洵也便记住了此人。

　　　　聂儿向霍都看了一眼，低声道：“他说得没错，牙吾塔的护卫亲兵头目是叫作达鲁欢。”

　　　　霍都轻笑一声：“名字是可以打听出来的，这只怕说明不了什么吧？”

　　　　聂儿犹豫一下，又问赵洵道：“既是你说那位小姐是汝阳郡主，身边可有信物证实？”

　　　　“……信物？”

　　　　赵洵的目光在这二人脸打了个转儿，只见聂儿似乎有些惴惴不安，而霍都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然间赵洵想起一事，不由拊掌大笑道：

　　　　“我懂了！聂儿大人，可是在我之前，还曾有一个手持‘元’字玉牌，自称完颜元哥的女子前来找过你？”

　　　　聂儿与霍都齐地大惊，不约而同地道：“你怎知道此事？”

　　　　赵洵笑道：“我自是知道。那面玉牌信物是从我手交给达鲁欢，嘱他前往蔡州向忒母勃极烈通传郡主平安一事的！不知如何，这面玉牌竟然失落在那名女子手，还敢前来德安水城冒充……如此看来，牙吾塔他们怕是遇到麻烦了！”

　　　　聂儿听他说得若合符节，再一联想元哥的气质外形，这一惊实是非同小可！

　　　　他原先见到那名冒牌“汝阳郡主”手持玉牌前来，本来也是有些疑心的，最大的疑点是“郡主”怎生从战场逃脱，还连一个护卫都没带在身边。不过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的，而且那名女子不但持有一面玉牌作证，更是声称见过牙吾塔，他自是不敢怠慢。但是现在和赵洵的言语一对照，聂儿立刻判断出谁更有可能是真的郡主了。

　　　　聂儿“哎哟”一声，惊慌倒还没有忘记职责所在，当即下令道：“来人！给我将水城大堂团团围住，不许惊扰里面之人，也不许放走一个！”

　　　　聂儿话音未落，赵洵抬手止住道：“慢着！聂儿，此刻郡主还在大堂，你做出这般举动来，万一引起那假冒女子疑心，情急之下狗急跳墙，你将郡主的安危又置于何地？”

　　　　聂儿又是一惊，一滴冷汗不期然间从额头滑落，情急之下声音都变得有些嘶哑：“下官……下官该死，只怕那假冒妖女逃脱，竟然忘了此节。依汪……汪师爷之见，我等应当如何行事？”

　　　　霍都心也是暗暗称，没想到已经十拿九稳的“汝阳郡主”竟然是个西贝货。见聂儿没了主意，他在旁假意道：“这有何难，以汪师爷如此高明的武功，只消安步前往，与那女子一个照面间可将之擒下，此事不轻松化解了么？”

　　　　其实在霍都心里，他倒宁愿那名先到的黄衫女子才是真正的汝阳郡主，巴不得赵洵与郡主起了冲突，反正郡主的死活也不放在他心，倒是让赵洵染一身麻烦甚至为此丢了性命，那时实在是大慰己心了。算那名女子不是郡主，但既然敢在金军的地盘公然冒充，估计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他霍都当是看一场热闹好了。

　　　　聂儿听罢微觉不妥，毕竟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万一冒犯了真正的郡主，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沉吟间，只听赵洵笑道：“好你个霍都，实是唯恐天下不乱！札木合王爷派你出来，是为了四处制造事端么？”

　　　　霍都心虚，正待掩饰几句，赵洵又道：“也罢，让我等一同前往，与那女子当面对质几句，待聂儿大人确信之后，我再动手擒她。在我手下，相信她也飞不到天去！”

　　　　聂儿这才稍觉安心，抽调出几名武功最高的手下跟在身边，一群人复向水城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