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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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也飞不到天去！”

　　　　聂儿这才稍觉安心，抽调出几名武功最高的手下跟在身边，一群人复向水城大堂转去。

　　　　在离着大堂还有几十步远近时，猛可里只见从大堂内走出一人，衣袂带风，步法迅捷之极。远远望见赵洵等人前来，那人身形顿了顿，望着众人笑道：

　　　　“本主真身驾临，我这个冒牌的可立不住脚了！姓汪的，现下我还打不过你，本姑娘暂且避你一避，不过你的小美人好象不会什么武功哟！”

　　　　说完纵身而起，一身黄衫迎风舞动，轻飘飘地落在大堂屋顶，姿态曼妙无。

　　　　赵洵的身子已然跃起在半空，但听到那女子最后一句话时，心一惊，疾速气沉丹田，将升之势转为平移，利箭一般往大堂纵掠而去。

　　　　聂儿反应也不慢，听那黄衣女子不打自招是假冒的郡主，当即命兵丁开弓放箭，几个会轻功的手下也跳屋顶蹑尾急追。却见那女子身法飘忽，在水城屋顶几个起落，早把几十枝羽箭轻松躲过，身形随之隐没于城头之下，只在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咯咯娇笑之声，眼见是追赶不了。

　　　　赵洵冲进大堂，抬眼便看见元哥远远地坐在角落里，手托香腮一动不动，又像是在怔怔出神，又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的模样。

　　　　赵洵掠到近前急声探问：“那女子对你下手了？可是感觉身有何异样？”

　　　　元哥蓦地一惊，抬头看见是赵洵，放下手笑道：“你回来了！武结束了么？”

　　　　赵洵见状松了口气，搭了搭元哥的脉膊，没发现什么反常，还有些不放心地道：“我那里没事，不用担心，倒是方才那黄衣女子对你做过什么没有？”

　　　　元哥脸一红，还没说话，半边面颊已如同涂了一层胭脂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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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雌雄之辨

　　　　原来刚才元哥坐在大堂里等待赵洵归来，堂内众人倒也没人敢来聒噪，都是各自围拢一堆自说自话。

　　　　正等之时，忽见内室门一开，从屋里走出那名黄衣女子，年仅十六七岁模样，容色艳美，肤色白腻已极。最为出的是，此女双眸居然也是纯蓝之色。

　　　　那边孙大侉子一见大惊，急忙去拜见，却见那女子理也不理，径直来到元哥身前，细细将元哥下打量几眼，轻声一叹道：

　　　　“好漂亮的小姑娘，倒非只是眼睛迷人而已。今儿个可算是让我瞧个仔细了！”

　　　　元哥虽觉此女行止怪异，却也不疑有它，欣喜道：

　　　　“多谢姐姐，你以前在哪里见过我么？其实姐姐的脸型才是真的好看，配以哪副画的背景都合适的。我觉得自己的脸太瘦了些，难以入画。”

　　　　黄衣女子怔了怔，忽地咯咯一笑道：

　　　　“我道你二人为何要巴巴地去买胡麻油，还有什么定色颜料之说，原来却是为了你作画之故！看样子，姓汪的小子对你还算不错，也不枉了妹妹这等绝世之姿。”

　　　　元哥对她这番直白的说话很觉羞涩，红着脸道：

　　　　“原来姐姐在太平镇见过我们了，不知是否和汪大哥相识？”

　　　　黄衣女子略有些诧异元哥这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笑道：

　　　　“他不认得我，不过我见他面时或许还在你之前呢！”

　　　　元哥“哦”了一声，没有再往下细问，起身请黄衣女子落座。

　　　　黄衣女子见元哥神色坦然，一点儿也没有把她最后一句话放在心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抬手在眼睛一抹，随即出手抓住元哥的玉腕，道：

　　　　“你这个妹妹我认下了。以后姓汪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姐姐给你出气！”

　　　　元哥微微一惊，抬眼看时，只见黄衣女子在顷刻之间样貌大变，一双纯蓝双眸竟然转变成两点明亮漆黑的瞳仁，莹澈之意似可见底。

　　　　黄衣女子见元哥诧异，又是一笑：

　　　　“这才是姐姐的真实相貌，你作画时可别画错了。两样小玩意送给你玩耍罢，姐姐先走一步！”

　　　　说完话，突然伸手在元哥脸摸了一把，咯咯娇笑声，身形已然到了大堂门外。

　　　　元哥摊开掌心一看，原来那黄衣女子塞给自己的是两枚亮晶晶的澄蓝色琉璃片，这才明白对方眼睛的颜色为何会有那般变化。

　　　　元哥除了在幼时被父母逗弄摸过脸颊，很多年都再没发生过这种事了，而黄衣女子的手掌柔腻温软，吃她一摸竟是无受用。她只觉这位黄衣姐姐的性格行事当真大胆别样，却又没有什么放肆轻薄之意，不由怔怔坐下细思，直到赵洵赶回大堂方罢。

　　　　听赵洵问起方才之事，元哥定了定神，将两个人的对话向他复述了一遍。只是被那女子在脸非礼之举，元哥脸嫩，却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聂儿随后赶入大堂，惶恐不已地向郡主拜倒见礼，又请元哥入内堂安置下来。赵洵叫过聂儿，从他嘴里得知那黄衣女子前来假冒郡主行事，其实也只是为了过河而已，倒没有提过其它要求。

　　　　饶是赵洵的历史知识烂熟于胸，这般没头没脑的，实也猜不出这女子的来历，但是苦思之下，竟被他忆及当日在汝阳官道，似曾见过与这女子身影相仿之人。只是当时兵荒马乱的也没多作留心，看过一眼便罢，此刻想来究竟也是没什么着落。

　　　　等候了约莫半个时辰，金廷议和钦差大臣一行终于抵达了德安水城。稍事停歇，聂儿将船只安排妥当，当即给钦差使团及大堂里众人放船过河。

　　　　不消说，元哥及赵洵自是被安排在尊贵船位，与钦差本人同船过河，由聂儿亲自作陪。秋娘及霍都等人都了第二条船，另有五艘艨艟斗舰在左近护送。一行船队径直向颖州方向驶去。

　　　　说来好笑，那秋娘本是蔡州城一名青楼女子，歌舞双绝，艳名流传甚广。颖州招讨使大人素喜热闹，但苦于战争时期的诸般条例限制，早已憋闷了许久。近几日这位大人突发想，要在府办一个“元盛会”，美其名曰超渡战争死难的英灵，实际是要让他老人家高乐一场。他自觉这个主意顺理成章，妙不可言，当即命手下人大操大办起来，专程派人去蔡州召秋娘小姐前来助兴。为了宋军抢渡汝水而不得不封锁沿河渡口一事，招讨使府还巴巴地颁下了一道虎头金牌给秋娘，许她特权乘船过河。

　　　　那位负责议和的钦差大臣是一个叫作张天纲的汉人，三十多岁年纪。他听了聂儿委婉地说起秋娘的身份背景，不由气得连声大骂“荒唐”。只是人家招讨使乃皇室宗亲，姓完颜的，他一个外姓家奴又能怎么样了？当下只是坚决反对聂儿将手持金牌的秋娘安排在自己船。

　　　　聂儿自然也没这么大胆让郡主与一名妓女同船，本来准备好的两条官船，一条打算给郡主专用，现在只能让张钦差、两个副使和几名护卫也坐了去。好在负责郡主安全的汪师爷甚好说话，只笑了笑便应允下来，倒让聂儿好一阵感激，又偷偷塞了六根金条过去，赵洵自是笑纳在手。

　　　　说起那位张钦差，此人虽是反着读圣贤的，倒也明白效忠的道理。或许为了表明自己的气节，又或许真是忧心国事，他居然在开船之后还不罢休，又在船专门向元哥请见了一次。

　　　　在元哥舱室里，张钦差慷慨陈辞以至泣下，再四奏请郡主在抵达颖州时，需要好好地申斥一番那位胡闹的招讨使大人。此际正当战争时期，怎能如此乱来，动摇我方军心士气？论辈分招讨使乃是元哥的堂叔，不过论身份地位，二者还是尊卑有别，元哥自然也当得起这个训诫之责。

　　　　在当着下属官员的面时，元哥是另外一副作派了，只见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层珠帘之后听着张钦差的申诉，脸不露喜怒之色。听完之后，她先是淡淡地慰勉了张钦差几句，随后话头一转，说出一席话来，只把张钦差听得瞠目结舌，不知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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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南下之议

　　　　原来元哥自言自语道：

　　　　“……元盛会？嗯，那是意在告慰亡魂，指引英灵前往冥河彼岸，并祈求与英灵同在，获取神明赐予的力量，这对生人是一种莫大的鼓舞。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听起来这个法儿倒是不坏……”

　　　　张钦差听得大翻白眼，心想郡主必是对招讨使的行径有所误会，正要再下说辞，元哥又道：

　　　　“既是我这位堂叔被朝廷委以重责，独当方面，行事之际自有其专擅之权，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呀，他要在军行此壮举，此刻我们过去打扰，岂非多有不便，或将误了他军大事？如此说来，本郡还要再与汪公子商议一下今后行程……”

　　　　说完也不管那张钦差是何表情，便吩咐人去请赵洵过来。

　　　　此刻赵洵正与谢怀远呆在一起。

　　　　谢怀远是完颜洪烈专门委派过来保护张钦差的护卫头领，他也随着张钦差了这条大船。在元哥与张钦差会面之时，赵洵觑空与他接了头，二人彼此知会了一下近期发生的情况。

　　　　为了尽快脱身前往桃花岛，赵洵便要求谢怀远从协助，在把元哥安置到颖州之后，向张钦差提出请汪师爷陪同议和使团一起去临安，理由是那个隐藏在暗的刺客还没有找到，天知道此人何时会跳出来发起猝然一击？为了钦差大人的安全着想，必须得有汪师爷这位武功大高手在旁看护，那自然是无碍的了。

　　　　这样一来，赵洵把元哥往颖州一送，算是交卸了这个护送的责任了，也有了正式的理由离开元哥，以便独自前往桃花岛。

　　　　二人正凑在一起商议此事呢，已经有下人来请赵洵过去相见。

　　　　在郡主舱室里，元哥把她的想法一说，赵洵登时有点发蒙，急忙道：

　　　　“郡主，此刻南京路一带颇不太平，左近州治，再没有颖州更安全的了，若是不去颖州，郡主的安全实在堪忧。还请郡主三思！”

　　　　汪天赐虽然与完颜元哥已有婚约，但毕竟二人尚未大婚，而且舱室里还有张钦差这个外人在下座相陪，所以赵洵在与元哥对答时也用了较正式的口吻。

　　　　听赵洵语意峻急，元哥微微有些不安，也没敢看赵洵的眼睛，低头道：“是张大人说的，颖州招讨使要办那个元盛会。此时与招讨使相见，彼此不便的……”

　　　　张钦差心想，这里面好像没我什么事吧？那位招讨使是要办元盛会不假，不过跟郡主你自己决定不去颖州，还是风马牛不相及啊……郡主的话也没说清楚，“彼此不便”这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赵洵清楚这位郡主的性格，属于那种逼急了打死不开口，让你对她心里的想法糊涂到死类型的，当下也缓和了口气，道：

　　　　“郡主明见，其实这个颖州咱们也不是非去不可，或者再向北，回转归德府？只是那样一来，有可能在路遭遇宋人那位飞将军的部队。郡主也知道此人，牙吾塔将军是为他所伤，听说很悍勇凶残的一个人。而且此去归德府，一折一返所需时日不短，我担心可能会耽搁了老王爷在南方的一些举措布置，前日我曾向郡主禀告过此事的。哦，对了，方才谢人还在与我商量来着，想请我护送钦差大人前往临安，怕是也无法抽身去归德府……”

　　　　张钦差满脑门黑线，心里纳闷怎么这二位都拿我出来说事儿？

　　　　元哥心头沮丧，听来听去，他还是想抛下自己单独出行。只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个机会，说什么也要再试一试的。

　　　　“我也想过此节，此时淮河北岸颇不宁定，反倒是南岸那边没什么变乱……”

　　　　她鼓足勇气才说了半截话，已然把赵洵惊得差点吐了舌头：“莫非郡主想要南渡淮河不成？”

　　　　“什么……什么南渡淮河？”

　　　　张钦差一时还没回过味来，懵懵懂懂地跟着重复了一句。

　　　　“淮河以南，那是宋人的地界！”

　　　　赵洵也顾不得驾前失仪，提高声音向这二人强调了这一点。却听元哥说道：

　　　　“不错，我……本郡想与张大人的议和使团一同前往临安，敦促此次和议之实行。本郡既是身处使团之内，宋人必不致做出危害使者的举动来，则本郡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岂非两全其美的善法？”

　　　　元哥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出来，这回可让张钦差听得明明白白了，却见他的反应赵洵还要强烈，一下子从椅子跳了起来，声色俱厉道：

　　　　“不可！万万不可！郡主一身安危乃与我朝社稷气运相连，岂可如此轻忽视之？况且若被宋人得知郡主真实身份，亦是大损国格礼仪之事！此乃乱命，臣至死不会相从的！”

　　　　张钦差如此激动地爆发了一次气场，片刻之间，倒还真把赵洵和元哥两个人给镇住了。

　　　　赵洵在心里小赞了一下完颜洪烈的识人眼光，挑选此人担纲和谈之责，在关键时刻还是有可能被他展示一下蔺相如碎璧碰柱的劲头的。跟这种人谈判，不会是那么轻松的，他不由对南宋方面的和谈表现多出了几分期待。

　　　　元哥也有点被张钦差说急了，轻轻一顿玉足，发起了郡主脾气：

　　　　“你们这么大一个使团，还保护不了我的安全？让大家都把嘴管严实点，不给宋人说我的身份，他们又从哪里得知？是父王在这里，也不会反对我去临安的！”

　　　　她虽是在发作张钦差，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大发娇嗔一般。

　　　　张钦差也是不像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道：“不可，万万不可！”还真有点像是一个拒绝小孩子无理要求的长辈一样。

　　　　赵洵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提醒这二人道：“张大人，你这是干什么？郡主驾前怎可如此唐突失措，还不快坐下了……也请郡主息怒，此事还可从长计议。”

　　　　听他这么一说，元哥立刻安静下来，又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不知汪公子有何高见，本郡洗耳恭听。”

　　　　说完飞快地看了一眼赵洵，辩解似地轻声道：

　　　　“……我是挺想见一见临安那个沈子蕃的。不是你也答应过的，要找他帮我把颜料调和成分确定下来，这样以后画画儿也不用担心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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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信守诺言

　　　　赵洵看着元哥眼里那层“你要反悔么”的意味，简直要化为两行珠泪流下眼角，不知怎么的心里一软，一番想好的说辞，话到途居然又打了个折返回来：

　　　　“……如今尚不知牙吾塔下落如何，他怕是还未曾回报郡主行踪，老王爷必然悬念已久，若是再去临安，更增老王爷忧心，此事……也罢！若是以后老王爷有何责罚，让在下一身承担罢！”

　　　　张钦差正听得不住抚须点头，听到这里手一抖，已是扯下了十数根胡须，当即瞪目大吼一声：“汪天赐，你胡说什么！你一身承担？你以为自己何人，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元哥早已喜笑颜开，也不计较张钦差的态度，赶紧为赵洵辩解道：“张大人想是还不知道，汪公子出身于巩昌府汪氏宗族，前日在父王主持下，汪公子与本郡已有……已有婚姻之约！”

　　　　“啊？这个这个……”

　　　　这下张钦差可是傻了眼，看看元哥又看看赵洵，一时手足无措起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既非内阁近臣，也不是皇室宗族圈子里的人，近期才被完颜洪烈从地方提拔来，所以对于赵王爷与汪氏联姻一事，还真是没什么概念，只在刚才聂儿介绍时才知道汪天赐是赵王府的一名师爷，哪里猜得出来他居然还是位驸马爷？现下被郡主亲口说出她自己的婚约，给张钦差造成了突如其来的震撼还在其次，只是这番言语却也太骇人听闻了，不怕遭人物议么？恐怕也只有这位大胆的郡主，才敢公然将自己的婚约宣之于口了！

　　　　张钦差听过之后，忍不住都有一股掩耳而走的冲动。

　　　　赵洵既然话已出口，也不想再往回收了，虽然他已经开始头痛把元哥带在身边，后面还如何自由行事，此刻只能一脸云淡风轻地道：

　　　　“此事这样定了。张大人若是还有疑问，不妨下去与谢人商量一下。”跟着转向元哥，苦笑着道：

　　　　“只要是郡主交待下来的，哪怕是天大的难事，小可也只能勉力去做了……这下你满意了？”

　　　　最后一句话却是说得极轻，只有元哥能听得见。

　　　　元哥眼里带着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细如蚊蚋般的声音说了一句：“只有信守诺言的俄耳甫斯，才能拯救他的尤丽黛丝。”

　　　　以赵洵精湛的内力，这句话声音虽轻，仍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耳。他虽然不清楚那两个人名代表着什么含义，不过并不影响他准确理解这个应该是出自于大夏国的历史典故。

　　　　趁着张钦差躬身告退的空儿，他偷偷地向元哥做了个鬼脸，跟着又一脸严肃地与张钦差一起退出舱室。

　　　　元哥在珠帘之后极力抑止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同时忍不住对赵洵的反应又喜又羞。看他的样子，不但听到了自己最后那句话，还竟然听懂了！只是这一阵羞赧与生平从未有过的欢悦之情相，那又算不得什么了。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赵洵找到了谢怀远，向他如此这般地一说，谢怀远便去向张钦差仔仔细细解释了六王千岁对汪师爷这位准女婿的看重程度以及言听计从的个人偏好，此等异数在整个大金国都是无出其右的。

　　　　以谢人在完颜洪烈跟前的身份地位，他说的话张钦差岂有不信之理？

　　　　张钦差虽然作派传统，演戏也逼真，却远不是不知变通之辈。谢怀远这番话一说完，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不消半个时辰，船队过河到了汝水对岸，远方颖州城遥遥在望，而从招讨使府派出来的接应车马已经等候多时了。

　　　　张钦差吩咐下去，议和大事不容耽搁，需要攒赶路程。使团大队人马不必入城，只派一名副使等几人去颖州城与招讨使接洽过河事宜，顺便也在城采买一些物，最要紧的是给郡主购置大量生活必须用。其余人等继续向南，由招讨府的人引领前往淮水渡口。

　　　　在第二艘船的孙大侉子、秋娘等人，下船之后都陆续向颖州进发。

　　　　霍都这厮不知原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只是现在赵洵与张钦差做了一路，他自然不敢再过来罗唣，也带着几个蒙古人去了颖州。至于他后续还打算如何行事，赵洵不去操那个心了。现放着无相回去布下一张天罗地，等着他自己往口袋里钻好了。

　　　　下午在淮水渡口休息半晌，那名副使从颖州赶来汇合，同行的还有一位南京路颖州招讨都监。

　　　　原来招讨使大人听说议和钦差希望尽快过河，不入城相见了，他也乐得清净，只把手下这位招讨都监派过来，协助使团与对岸的南宋安丰军联系过河之事。

　　　　此时宋金两国之间的“襄阳大战”已进入尾声，沿淮水一线，起京兆府，下至南京路，两**队都是严守各自防线，不再轻易出击。大规模的进攻与保卫战役渐次停歇，只有襄阳、唐州、汝阳等几处要紧所在还有战火未熄，双方势力犬牙交错，进行着一场场追逐与收复的争夺战，此外还有田元猛这位飞将军在金人腹地里搅起的一场场血雨腥风。两**政高层的目光都紧紧关注在这些官子之战，实际双方和谈的筹码也将围绕着这几地的胜负来展开。

　　　　颖州、安丰军边界离主战场较远，并未卷入战争，沿线防军都只是密切关注对方动向，不会贸然挑起战端。

　　　　招讨都监亲自带人渡过淮水，向南宋安丰军传达了金国派出使团，将要过河与宋国进行议和谈判的要求，当即得到了安丰军方面谨慎而积极的回应，一方面将此重大消息紧急报南宋淮南西路宣抚司，一方面便由安丰军统领与招讨都监当面敲定过河细节，在规定的时间及规定的地点，南宋方面将放开防线口子，派员指挥议和使团的船只过河登陆。除此之外，随船的人员数量、称谓甚至年甲、相貌等都须登记造册，提前向南宋方面申报备案。

　　　　下午申牌末刻，诸般事宜都安排妥当，赵洵这才发付聂儿回去，向颖州招讨使禀告汝阳郡主已随议和使团南下的消息，随后带着一脸紧张兴奋之色的元哥登了开往南宋的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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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过美人关

　　　　在途非止一日。

　　　　金国议和使团坐船过了太湖，前方到达嘉兴府时，南宋朝廷早已派出礼部官员邓友龙等人在此迎候。

　　　　三年多以前，当韩侘胄力主北伐之时，这个邓友龙也在其很是推波助澜了一番。是此人从金国出使归来，声称有人向他夜半告密，说是金国饥馑连年、民不聊生，王师若来势如拉朽。结果一场绵延淮地数千里、死伤数十万人的战争，建立在这么一个“告密”得来的情报。

　　　　在赵洵主政之后，查察邓友龙此人虽然诡谲多诈，好出大言，专喜虚词粉饰、过饰非之举，好在心尚忠义，人也极为热，但是南宋朝廷偏偏委派此人做了淮西漕运，那不是把一个做外交官的好材料往贪官的火坑里推吗？当下不由分说把邓友龙调任到了礼部。果然此人在几年前与金国的和议谈判发挥得极为出色，完成了许多艰难困苦的谈判任务，为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