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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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锋微眯双眼听完这番话，似是在辨别其真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一幅对赵洵所言什么“龙象般若功”或是“了不起的高人”漠不关心的样子，而赵洵意图祸水东移的如意算盘自也落了空。

　　　　赵洵说话之时，那边欧阳克也走了过来，呵呵笑道：“前日我跟叔父说，既然大金使团在临安议和，那么汪先生必然是要亲身过来督导的，如今果不其然！汪先生殚精竭虑一心为大金谋划，倒不愧是赵王爷的得意快婿，也难怪赵王府高人众多，唯独汪先生一人能得赵王青眼入选东床。”说时轻摇折扇，话语间竟然难得地显露出了一丝亲善之意。

　　　　赵洵心一动，暗想欧阳克毕竟还是有些放不下完颜洪烈许下的富贵，这是想跟自己和解的节奏啊！当下也含笑道：“欧阳兄过誉了！当日岳父大人与我评府客卿，曾有‘余子不足论，唯欧阳氏可当大任’之语，在下听了也是心有戚戚焉！”

　　　　赵洵这句话把自己跟完颜洪烈捆绑得更紧密了一些，话里话外都挑不出什么毛病，不仅当面捧了欧阳克一下，还向他抛出了一个绣球，看他打算怎么接了。

　　　　欧阳克既是认可了汪天赐的赵王女婿身份，那么对人家这种要分开内外亲疏的说法，自也不会有什么抵触心理，当下将折扇一收，越发亲热地道：“赵王雄才大略，又有汪先生这等高人辅佐，日后必成大事！小可忝附赵王骥尾，似也可盼有功成之日了！”

　　　　赵洵轻笑摇头：“欧阳兄太谦了！定然是要在欧阳兄大才相助之下，吾等戮力同心，大事方可成！”

　　　　二人越说越是投机，不由相对大笑数声。

　　　　欧阳锋对于他儿子的这番惺惺作态没什么表示，毕竟小的有进心是好事，做老子的总不能拦着吧，不过在他心目的头等大事又是另外一样了，要是汪小子不识趣，谁会管他什么狗屁女婿身份！

　　　　待二人笑声一住，欧阳锋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个姓郭小子呢？他没在此处么。”

　　　　赵洵微笑着看向欧阳锋：“不错，洪老前辈带他去了岳阳。”

　　　　欧阳锋怪眼一翻：“老叫化去岳阳是处置他帮事务，郭小子跟着去干什么？”

　　　　此刻赵洵已然渐渐镇定下来，道：“洪老前辈收个弟子不易，盼他能早日成材，自是想时时带在身边指点教诲一二了，也免得郭兄功夫尚未大成，便轻易折损在那些欲有所图之人手。”

　　　　欧阳锋闻言大怒，着实没想到赵洵如此大胆，竟敢当面讥刺他的用心！在桃花岛碍于洪黄二人，他对赵洵忍了又忍，但是今晚没什么外人在场，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他！

　　　　没等欧阳克有什么劝阻表示，欧阳锋蛇杖一挺，向赵洵胸口猛力戳来！此时他已知赵洵并非泛泛之辈，而且师传武功来历怪异，又懂得不少武林难得一见的新招法，故此心下再没什么小觑之意，一出手使了七成真力！

　　　　赵洵为了应对今夜的变故，早做好了万全准备，金针暗器带得充足不说，还将自己的双截棍也暗藏在了腰间。一见欧阳锋恚气动手，他撤出双截棍甩起一片舞花，去缠绕欧阳锋的杖头。欧阳锋出招迅速，蛇杖微颤从棍影当轻轻巧巧地穿过，没有擦碰半点，倏忽间到了身前。

　　　　赵洵轻叱一声，胸口急缩离那杖头远了三分，同时五指一松，双截棍脱手飞出，下半截棍身如同剪刀开合，张开绞口将方圆尺许之地都笼罩在内。欧阳锋的蛇杖招数以灵动诡异见长，手随腕转，于方寸之间可以衍生出百般变化，只是这样一来变招的空间较小，恰好处于双截棍的绞合范围之内。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棍头的一端方自沾了一点杖身，登时犹如活过来一般翻转下滑，以间的铁链紧紧缠绕在杖身之，跟着赵洵左手前探，将两截棍子都握在掌心，抖手向外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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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九阳建功

　　　　欧阳锋一时不察，了赵洵的换手甩棍，心暗骂这小子精滑，却见赵洵像是要运劲夺去他手蛇杖的模样，如此一来成了拼内力的局面，其间再无任何取巧之机。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欧阳锋微微冷笑，手又加了二成内力去，将蛇杖往自身拉回。

　　　　他刚一发力，赵洵忽然转动臂弯，亮出了腕底，双截棍划了一个圈子倒竖过来，随即生出一股柔带刚的圆转内力，透过蛇杖紧随而去。欧阳锋功力深厚，岂会受他柔劲摆布，蛇杖蓦然在空凝立不动，宛如平地生根一般，登时让赵洵感觉手坠了千钧岩石，或是迎头撞了百尺巨浪，将自己的环形力道震得寸寸断裂，内息都有些不畅起来！

　　　　赵洵一惊，本以为与黄药师一战之后内力心法又有所突破，在九阳真功的运用越发圆润自如，不带一丝棱角锋锐，然而此时才体会到当世五绝果然不同凡响，个个都有惊人艺业，看欧阳锋这手不攻而攻、不破而破的手段，便让自己的阴阳环力无从施展！

　　　　欧阳锋觉出赵洵气息不继，胸口空门大开，摆动蛇杖再次击来。赵洵急步后退，同时手指轻拨，半截棍子倏地高高弹起，如同足了发条的扇叶相似疯狂旋转起来，接连不断地击打在蛇杖，随着爆豆般的“叮叮当当”清脆声响，蛇杖稍稍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赵洵趁势闪身躲过。

　　　　欧阳锋赞了一句：“好小子，有你的！”他接连两次看似必的一击，都被赵洵利用双截棍这种门兵器的特性化解开来，避而不与他以内力相抗，其间固然有占了兵器便宜的成分，但应变之速和对时机的拿捏仍是妙到毫颠，不由他不赞一声。

　　　　赵洵快速调息一二，打通胸口间一股滞气，换成双手持棍与欧阳锋斗在一处。

　　　　自从洪七公姜庙镇传功，以及桃花岛与黄药师较技之后，赵洵在这两位高人的指点磨炼之下，无论是拳脚器械还是内力运使都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连九阳真气也达到了八成火候，虽然以此对抗西毒还是力有未逮，但是在欧阳锋凌厉的攻势之下，他避己之短，见招拆招，堪堪接过了四十余招仍然未露败相。

　　　　欧阳锋心头焦躁，对付一个小辈还如此费力，传出去却把西毒的脸面往哪里搁？又斗数合，他觑准赵洵一个破绽，蛇杖左右互点，制住了他的身法，跟着一招“毒蟒吐信”，蛇杖挟着一股劲风当头落下，要让赵洵再无闪避的余地，只能以内力正面招架。

　　　　赵洵见势不好，再想撤步已然不及，刹那间脑海里闪过后世张君宝在华山绝顶挨打不还手的那一幕，平日虽也曾反复体会琢磨，却总是难以抓住精髓所在，此刻于大难临头之际猛然顿悟了其妙诣，当下懒洋洋地举起双截棍，似挡非挡地抵在蛇杖之前。

　　　　欧阳锋大喜，全身功力尽数传到蛇杖之，准拟这一杖下去要让姓汪小子重去投胎，从此世又少了一个潜在的危险人物。

　　　　岂知一杖击双截棍之后，欧阳锋感觉仿佛击了一个充盈致密的弹性皮球相似，通体浑圆厚实，没有一丝缝隙可钻，力道用足之下，蛇杖险些拿捏不住，竟要被一弹而开！

　　　　他哪里知道，赵洵修炼的九阳真功本以扎根培基见长，像用灌浆之法砌墙一般，底子打得极厚，一口气运足时，周身下便如同一块整体打造的钢胚。九阳功尚未大成之际，用于克敌制胜或显不足，但在防御之力却远非其它功法所及，可以说是一门挨打神功！

　　　　此时赵洵用了那一句“气须鼓荡，神宜内敛，无使有缺陷处，无使有凹凸处，无使有断续处”的口诀，全身气脉贯通，纵然被欧阳锋的内力及身仍是恍如不觉，自然而然地便有一股暗劲反击出去。只是他全凭着临战一刻的灵机闪念，少了一层日常磨炼之功，真气未能完全收放自如，覆盖于全身，故此手的双截棍于九阳功而言纯为一个外物，此“喀嚓”一声被蛇杖从击断。

　　　　幸得如此，欧阳锋堪堪将蛇杖重又抓在掌心，不至于被弹飞，丢个眼前人。

　　　　赵洵哈哈一笑，将破损的双截棍抛在地，负手而立。

　　　　经此一战，他在内功修为的境界又有所提升。

　　　　欧阳锋心惊怒实是非同小可，方才那一击竟让他生出一种眼前之人内力深不可测的感觉，算是当年的王重阳又何曾给他留下过这种印象！当然，凭着欧阳锋在武学的见识，等他稍稍冷静下来一想知道此事绝无可能，看来还是姓汪小子功法诡异之故。

　　　　欧阳锋犹豫一下，抬眼见到四周屋顶又多出了十几道人影，正在慢慢围拢过来，却是金人使团的护卫们见赵洵久战未决，放心不下便派出人手来接应。

　　　　这些人倒还没有放进西毒眼，只是人多眼杂之下，再下手料理赵洵多有不便了，他也不可能把在场众人一一杀尽，是有如此手段也没有如此行事的理由。

　　　　欧阳克在旁观战，看懂了一半又糊涂了一半，但因此也更为咋舌，对这位汪先生武功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他知道见好收的道理，当下打个圆场道：

　　　　“汪先生与我叔父月下较技，实在雅兴不浅，呵呵！能在我叔父手下撑得如此多招，汪先生已可称为武林的一流高手！既是胜负已分，再打下去未免伤了和气，不如此罢手，只是可惜了汪先生的盘龙棍，改日定当重铸一根赔给先生。”

　　　　这番话说得光鲜体面，把两个人的面子都维护住，尽显欧阳克的口才本事。本来欧阳锋和赵洵二人还如斗鸡一般互相盯着看，听完之后都把气往下消了消，各自扭转了视线。

　　　　赵洵一抱拳：“多谢毒前辈指点！”没等欧阳锋有何表示，便径自跃下屋顶，赶紧去查看霍都是个什么情况了。

　　　　欧阳克看看护卫们跟随赵洵离去，轻声向欧阳锋道：“叔父，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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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签订合约

　　　　过得片刻，欧阳锋缓缓地道：“也罢，先放这小子一马，眼下头等大事还是要抓住那郭小子逼问九阴真经，但不知他此刻是否还跟老叫化待在岳阳，却哪里找去？不妨把汪某人留下做个诱饵，最好能引得郭小子孤身前来与他汇合，那时方便下手了。　”

　　　　不知不觉间，欧阳锋对赵洵的称呼已经从“汪小子”变成了“汪某人”，可见他心对赵洵的重视程度又了一个台阶。

　　　　欧阳克一听叔父之言恰与自己所谋略同，当下连连点头。

　　　　赵洵一跃入院，随即看见地下直挺挺地躺了一人，不是霍都又是谁，旁边还站了一名护卫在持刀看押。

　　　　廊下站着张天纲等三人，正自低声窃议着什么，身都穿着睡觉的衣。一见赵洵回来，三人脸有喜色，纷纷拱手道：“汪先生辛苦！贼子凶悍，没伤着汪先生罢？”

　　　　赵洵回礼道：“托各位大人洪福，略无差池。大人可知霍都此獠是被谁擒下的？”

　　　　张天纲三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三人出屋察看时，地下已经躺了这么个人了，他们还以为是护卫拿住的。

　　　　赵洵心知那几个护卫还没有这个能耐，出手的必然另有其人。他看向那名持刀护卫，目露询问之意。

　　　　护卫嗫嚅着道：“是郡主……”

　　　　赵洵一听，惊得简直要掉了下巴！莫非这种老套的桥段发生在了自己身，连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等等自己这一干人都看走了眼，元哥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

　　　　却听护卫续道：“……郡主吩咐我们不得向驸马爷禀报此事，郡主自会向驸马解释清楚。”

　　　　赵洵心疑虑难消，制住霍都身几处要穴，命护卫押下去严加看管。在他出手之时却又发现一个异样，原来霍都已经被人点两处穴道，“大包”穴及“天突”穴，分属足太阴脾经及阴维脉，一正一相辅相成，两处穴道便将霍都死死制住动弹不得，手法极其高明，似是源出于一门高深武学，但是那种简洁阴狠的意味又像是女子所用技法，若是时间稍长不予施救的话，被点穴道的人身体将大大有损，而且对方下手非轻，没有几个时辰气血难以运行开来。

　　　　赵洵试着在那两处穴道推拿几下，帮霍都松动一二，虽然时间有限没能解开，至少可以减轻他受伤的程度，是免不了要受一番活罪而已。

　　　　虽然明知这种毒辣手段肯定不会出自于元哥，但赵洵难免有些惊疑之意，顾不得许多便往元哥院赶去，意欲当面一问究竟。

　　　　他刚走了几步，听身旁风声响动，“噌噌”两下，欧阳锋父子从屋顶蹿了下来拦在面前。

　　　　欧阳克笑道：“汪先生，我叔父他老人家难得在江湖行走一次，却也多有耳闻赵王爷的威名。此番我返回都拜见赵王，希望能将叔父引荐给王爷，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洵微微一愣，倒没太多意外，随口道：“王爷求贤若渴，若是欧阳前辈肯屈于赵王府，必为同侪领袖，自是美事一件。”

　　　　欧阳锋二人对视一眼，似也没料到赵洵答应得如此爽快，欧阳锋的脸色略有缓和。

　　　　欧阳克又道：“既是如此，我与叔父随同使团一起北返了，烦请汪先生安排一下我们的止宿。”

　　　　这个要求有点出乎赵洵的意料了，再不成想这二人竟然打算向牛皮膏药学习，粘在自己身甩也甩不掉！不过欧阳锋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是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到，还不值得花费心思去顾虑什么。

　　　　赵洵一拱手，边走边道：“能得两位加入使团，在下求之不得，可由护卫引见襄使卜鲁浑安排即可。在下另有要事，二位不必客气，自便，自便！”一头说一头飞奔着跑远了。

　　　　欧阳锋和欧阳克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姓汪小子行色匆匆是为了何事，看他的脸色紧张带着一点惊惧，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像是倒了大霉的样子。

　　　　欧阳克忽道：“莫非在方才的试，这小子还是被叔父打出内伤了？这才急着去疗伤……”

　　　　欧阳锋缓缓摇头：“不会，这小子没受伤。”

　　　　听叔父如此肯定，欧阳克也只有信服，不由心更为羡妒。忽然又想起一事，忙道：“莫非是郭小子有消息传过来了？故此他才会有惊慌之色，想避开我们前去接洽。”

　　　　欧阳锋一听登时有了兴趣，努了努嘴，二人悄悄缀在赵洵身后，看他究竟要往哪里去。

　　　　出跨院才走了十来步，一直紧跟着他们的那名护卫突然抢前来拦住去路：“二位抱歉，你们走错了，襄使大人住在另一个方向。”说着向侧方一指。

　　　　欧阳克看着赵洵的身形消失在后院，谁知道他是不是去见洪七公派来的信使，甚至郭靖都有可能住在里面？可恨护卫不让他们过去，这当儿翻脸硬闯也不合适。

　　　　他瞧了瞧叔父，只见欧阳锋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问道：“那么是谁住在里面了？”

　　　　护卫倒没什么隐瞒，老老实实地道：“是郡主殿下。”

　　　　二人一听大失所望，既是大金国的郡主住在此处，那么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外人进去了，这样看来赵洵确非去见郭靖等人。

　　　　即便明知汪天赐在此，则完颜郡主必然在左近，但是看到他这么大模大样地进了郡主寝处，欧阳克心还是像被小爪子挠了一下，痒痒得难受。

　　　　“这小子是个伪君子，去见郡主也这么鬼鬼祟祟的……”欧阳克喃喃出声。

　　　　欧阳锋站了片时，淡淡地道：“既是如此，带我们去见襄使罢。”

　　　　护卫答应一声，头前领路往卜鲁浑的下处行去。

　　　　第二天午，宋金两国和议代表在礼部正堂签署了“第六次和约”。虽然门外还是不时传来零星的抗议示威之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堂的祥和气氛，宾主双方均是笑容满面，心情愉快地在和约签字用印，谁都认为自己才是得利的一方。

　　　　对于赵洵及宋朝来说，这的确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胜利，用战术的避让换来了妥协，与对手在自己的隐藏战略目的达成了一致，还有什么这种结局更完美？金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了，当然他们的想法也不会脱离赵洵的预想太远。在王师北定原之前，所有和约条款带来的收益都将是大宋帝国预先支取的利息，或者相当于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提前回收到手里。霸占了那么久，是时候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了！

　　　　签署和约还带来了另外一个加成效果，那是监国荣王再次展示出自己强硬蛮横的行事风格，无视朝野内外任何反对声音，快速把和约签了下来，给本来已经逐渐沉闷下去的南宋朝堂浇了一桶热汤，这下子很多人都开始坐不住了。

　　　　在户部尚毛晃去位之后，道学朋党们少了一员领军大将，暂时偃旗息鼓了一些时日，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派系内众大臣放弃了自己的操守和信仰，只是在等待机会而已。不过监国太子在朝一向低调做人，除了偶尔出来冒个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波澜不惊地默默行事，很少公开露面，大臣们是想集火攻击，却老是找不到攻击的靶子。

　　　　可是一旦让太子冒出泡来，那一定是个大泡泡，每一次都能让众人瞠目结舌！

　　　　在这次宋金和谈，礼部与职方司紧密配合，牢牢控制了整个谈判过程，导致朝仅有少数几人如左相李璧、右相郑清之、宣抚使赵方等能够清楚了解到最新进展，而其他大臣对其的内情马马虎虎了，甚至是得到了职方司的允可，正式刊发缔约消息的“博报”及“要览”也他们更早得到签约的通知。

　　　　自觉受到忽视冷遇的党臣们义愤填膺，在报道出来后不久，当即组织精干力量进行攻讦，向皇帝那里是必须的，而太学生去礼部闹事也是题应有之义。

　　　　吸收了次“易储之争”的教训，这次党臣们攻击的矛头没敢直接指向荣王，向下偏了偏，打到了礼部曾邓二人头，但是丝毫没有影响打击的力度和意义，毕竟谁都知道，曾从龙是被太子超擢提拔来，身早被打了***标签，而邓友龙这个骑墙派更是靠不住，以前韩侂胄势大，他向反道学一派靠拢，韩一倒台便以道学自居，等太子意图委以他重任时，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反道学的元老！

　　　　说起来，虽然荣王赵洵从来都没有明确表达过自己的政治立场，似乎是超然于党派之，但从他监国三年的施政举措来看，不攻礼乐不求王治，更不曾采纳过一丝半点道学大臣们的建言，诸多非儒之举要远远超过李璧那种新党人物了！

　　　　人家李璧毕竟是正途出身，才气过人，因为与郑清之政见不和才加入新党阵营，纯属为了党争而党争的，好歹骨子里还是个传统人，虽然算是与太子走得较近的，但对于荣王那些近似于离经叛道的行为，他也未必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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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弹劾议题

　　　　不管怎么说，这次和约谈判的结果远远低于朝大臣们事先的预期，等于露了一个大大的靶子出来，恰可借助这个机会向新党发出致命一击！如果能捎带脚地让皇帝对太子心生不满……咳，还是先把这个想法揣在心里罢！

　　　　原本按照过往惯例，既然宁宗已经收到弹劾奏折，而且太学生们也搞出来了挺大的动静，那么签署和约一事必然要延后执行，却没想到太子说服了皇，终究是把和约签下来了。

　　　　听到风声之后，国子正陈武一下子慌了手脚，急匆匆地跑去吏部打探消息。

　　　　一进吏部大堂，他发现已经有很多人都在座，如吏部侍郎倪思，端明殿学士叶翥，殿侍御史黄黼，博士孙元卿、袁燮等人，正是平日经常一起聚谈的小伙伴们。

　　　　“倪大人，诸公！大事不好了，你们可曾听到那个消息？”陈武还不及坐下冲着倪思等人嚷嚷了起来。

　　　　倪思还未搭腔，坐于位的学士叶翥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陈大人不必如此惊慌，未免失了官体。我等正在商议此事，你来了正好一起议议，先坐下吧。”

　　　　陈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当初让我鼓动太学生起来闹一场的是你，现在明显是荣王胜了这一局，日后追究起来，莫非你顶替我去琼崖走一遭？不过叶翥的阶他大得多，他没敢再吱声，自己寻了个杌子老实坐定。

　　　　叶翥接着刚才的话题道：

　　　　“……此事业经确认，我们那位曾大人自恃有泰山之靠，到底是横下一条心签约了。条款半点未变，一百万两赔偿银，还要我们倒贴十门突火炮和一千支飞火枪！外加那些不知所谓的贸易区和议事堂，甚至把一个边蛮之地蒙古也照顾了。诸位大人，据我所知，签下一个如此耻辱条约的曾邓二人居然洋洋无事，朝廷仅以谈判拖沓的名义，每人不痛不痒地罚俸一月了事，而那个邓某人也仅是出外行走一次而已。实情是如此，各位有何高见？”

　　　　侍御史黄黼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这还有何可说？曾邓二贼弄权误国，诚为国之奸佞！稍后我有本奏，务要向皇痛陈二贼邪妄之处，让皇认清二贼的真面目！”

　　　　黄黼如此激动倒不纯是为了党争之故，只因昔年他与邓友龙共事，被邓友龙当众言语戏谑过一回，由此怀恨在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