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九阳-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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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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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山道鏖兵

　　　　这支所谓的“兵”都是从蒙古射手当精挑细选而出，均为以一挡十之人，是要在战局进行到最为激烈的时刻，突然从山顶藏身处杀出，缀着敌人背后给予致命一击，造成前后夹攻击溃敌人的效果。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蒙古将领如此设计，不可谓不周密了，只可惜没等到大队人马发起进攻，带领那支兵的百夫长立功心切，远远看到金狗当的首脑人物和女眷在潭戏水，心想这里地处偏僻，等射杀了这些狗子再埋伏起来，也惊动不了磐宁宫里的金狗，误不了大局，这才有了刚才射杀欧阳克不成，反被欧阳克杀光的那一幕。

　　　　在欧阳克是否是带路党这件事，赵洵难得地错怪了他一回，不过也是这厮活该。

　　　　见路障已毁，千夫长口唿哨一声，率先抽出腰刀往山顶冲去，那些如狼似虎的蒙古武士更是嗷嗷狂叫着冲在了前面，一轮箭雨泼洒向山口处，替他们打开了冲锋的通道。

　　　　一直到攀山顶，蒙古人都没有遭遇更多的袭扰，甚至连金兵的弓箭还击都很稀疏，却是兵马同知自知手下士兵在箭术拼不过蒙古人，必然要在对射吃个大亏，于是便把所有士兵都集合后撤，以步兵阵型迎战。

　　　　眼见蒙古人在山道露出头来，兵马同知一声令下，金兵早已张弓搭箭多时，登时松开弓弦迎面发射，霎时间无数道寒光直扑蒙古人而去。只是与蒙古人相，金兵无论在射箭的力道还是距离都远远不如，近年来金朝军武备废弛，士兵训练既少，兵器装备也颇有不足，尤其这些士兵还是从承平已久的河北东路留守司派出，每名士兵射不了几轮，弓箭袋的箭矢将堪堪将尽，却并没有稍阻蒙古人的势头，一边拨打着箭枝一边怪叫着冲前来。

　　　　兵马同知见不是路，急令金兵弃弓拔刀，前两排士兵举盾下蹲，以长矛探出盾外，近两百名金兵摆成了一个坚实的阵型。

　　　　转眼间蒙古武士冲到近前，一个个悍不畏死相似，没有丝毫停顿便往阵型冲撞而去，手钢刀霍霍挥舞，死命砍斫着盾牌以及盾后的金兵，而后续赶至的蒙古武士向金兵的后队抛射几次弓矢之后，也随后加入了冲阵的行列。

　　　　山道本不甚开阔，一时间蒙古人在正面投入的兵力有限，只能试图冲破敌阵，一层层地杀入进去。金兵在起初的紧张过后稳住了阵脚，前排军士拼死向外格杀，而后面的士兵紧紧跟随，随时补充空缺与敌人杀到一处，在兵马同知的指挥下，金兵阵型不见散乱，反而一步步将蒙古人往山道下面挤压回去。

　　　　这时忽闻一声大吼，便如平地生雷相似，却见蒙古千夫长挺刀直前，手一柄厚背重刀使动起来怕不有四五十斤下，在金兵阵列猛砍猛砸，几下搠翻了三四个挡路的金兵，又把一面盾牌拦腰劈成两半。他身后还跟着五六名蒙古军的勇士，凶悍之处与千夫长不相下，手各持着一柄重型兵器，在人群往复冲杀，很快打开一个豁口，阻止了金兵前进的步伐。

　　　　大股蒙古武士蜂拥而入，眼看要冲垮金兵的防御阵型！

　　　　危急之，金兵阵后跃起了一道白色身形，轻捷之处胜似山猿，脚尖在山壁点得几点，腾挪数武即来到千夫长头顶方，一连串棍影几乎肉眼难辨，迅疾点向千夫长脑门！

　　　　那千夫长乃是百战余生，厮杀成长起来的军汉，战阵的应变速度极快，还未察觉周遭有何风声异常，却是凭借着下意识的反应，本能地低了低头，双手立即举刀挡，恰将棍影拦在圈外。

　　　　刀棍相交之际，几点火星迸溅而开，发出“砰”的一声大响！

　　　　赵洵本意不欲杀掉这个千夫长，只打算敲昏他了事，故此棍附带的内力连一成也还不到，没想到千夫长一身蛮力不弱，非止架住了这一棍，还隐隐有将双截棍向外弹出之势，当下赵洵又加了两成内力去。

　　　　这下子千夫长可万万抵挡不住了，刹那间两眼暴睁，仿佛整座山都压到了身相似，才自硬挺了片刻，只听膝盖处喀喀响了几下，竟然片片碎裂开来！

　　　　千夫长哼也没哼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其他几名蒙古勇士一见大惊，方待过来救援，谢怀远早已紧随而至，以手一柄铁杵拦下几人，而赵洵又开始驱赶打散那些冲山顶的蒙古士兵。

　　　　虽是亲眼见到赵洵武功如此惊人，一合打倒了平日被奉若神明的千夫长，但蒙古武士并未胆怯退后，仍是荷荷大叫着猛冲而前，只盼在赵洵身砍一刀，戳一枪。几名带队的百夫长更是红了眼睛，纷纷带着手下士兵前来围堵赵洵。

　　　　还有一名百夫长记起先头千夫长在山顶伏下的那支小队精兵，现在千夫长倒下了也没人招呼他们杀出来，于是赶紧取出三枝号箭向空发射，那号箭带着呜呜声响窜半空，又远远地掉落山涧，等待半晌竟是一去不回头的光景，再无半条人毛出来响应，让这百夫长好生纳闷。

　　　　在赵洵和谢怀远二人的相助下，金兵重又收拢了阵型，恢复了对蒙古人的挤压态势，而蒙古人仗着人数多过金兵，半步不肯后退，一时间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虽是见到赵洵在战阵进退自如，没有一个蒙古人能摸到他的边儿，但刀来枪往的在他身旁来回飞舞，看着也叫人害怕。

　　　　元哥瞧得揪心不已，向李莫愁道：

　　　　“莫愁姐姐，你看他可有危险么？”

　　　　李莫愁咬着下唇观战，即便知道赵洵武艺高强，不知不觉间竟也提心吊胆的，下意识地答道：

　　　　“他怎么一个人冲在前面，真让人担心死了……”紧跟着惊觉失言，忙道，

　　　　“他要是被敌人围住，谁来指挥大局？那个兵马同知笨死了，也不知道赶紧派人跟去！”

　　　　元哥闻言更是忧心，也顾不得其它，道：

　　　　“姐姐，那些人都帮不什么忙，还是你过去帮他一下吧！”

　　　　李莫愁早有此心，犹豫道：

　　　　“可是你在这里……”

　　　　元哥道：

　　　　“你放心，这里没有敌人，还有两个王府卫士在照应，不会有事的。”

　　　　李莫愁下定决心，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了，我这过去！”

　　　　说着话，李莫愁紧一紧衣带，她身还穿着游水时的水靠，只在外面套了一件长衣，倒没有什么行动不便的，略一扎束可出手。

　　　　她刚往前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风声响动，有人自后纵跃而来，扭头一看却是欧阳克。

　　　　欧阳克笑道：“李姑娘这是要去助战了么，不知在下可否追随左右？”

　　　　李莫愁正自焦急，哪里有好声气给他，冷冷地道：“你终于肯出手了么？非要等到我一个女子出战才露面，哪里是男子汉行径！”

　　　　欧阳克不以为忤，反觉得李莫愁终于流露出了真性情，更显得活色生香，陪笑道：“在下也只是记挂着两位姑娘的安危，不敢擅离而已。等下动起手来，李姑娘只管往前冲杀，身后事交予在下了！”

　　　　李莫愁懒得再说，现下还用得着欧阳克，让他知耻而后勇也是了。她学着赵洵的样儿，提气跃半空，脚尖在光滑陡峭的山壁点得几点，纵身往赵洵的方向扑去。

　　　　急切之，李莫愁可是忘了一点，赵洵的内功本来她深厚得多，现在又往前多突进了七八米，看似赵洵轻易可达的距离，对于她来说不啻于天堑了，才在山壁前行了数米，李莫愁一口真气没有连贯起来，脚步一滞要坠入乱军之！

　　　　要说欧阳克这个护花使者还真不是盖的，这边李莫愁的脚步刚显得有些趔趄，欧阳克急急打发了两个使枪乱捅的蒙古士兵，三步并作两步从山壁滑行了过来，一把捞住李莫愁的身体，前行数尺寻了个山石尖角站定，不忘笑语一句道：

　　　　“姑娘莫慌，在下来了！”

　　　　下一刻，没听到李莫愁含羞带愧的致谢声，耳却闻“啪”的一声清脆鸣响，舍身救人的欧阳克脸登时多出了五道红色指印。

　　　　李莫愁怒道：

　　　　“你下流！”说到后来，话语竟似带了一丝哭音，极力从欧阳克怀挣脱出来，恚愤不顾而去。

　　　　欧阳克像是没觉出脸疼痛相似，兀自站在山石，盯着自己的右手喃喃地道：

　　　　“果然是白云极……”

　　　　原来刚才他趁着救人之便，又是大吃了一次豆腐。

　　　　底下一名蒙古武士觑出便宜，趁着欧阳克发呆，抬手甩过来两颗小流星。

　　　　欧阳克看都不看，随手以扇柄底部向外一点，那流星飞快地倒卷回去，缠在那蒙古武士的脖子又绕了三圈，跟着重重地击打在武士的胸口处，那武士一口血被憋在喉咙里，脸色涨得通红，两手不停抓挠，转眼闭气倒地。

　　　　欧阳克从遐想回过神来，举目四顾去找李莫愁，却见她已经杀破重围与赵洵会合在一处。欧阳克见状，心里打了个突儿，不知李莫愁会不会向赵洵告自己的状，此时过去八成要自讨没趣了，算赵洵腾不出手来收拾他，被损两句面子可也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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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烈焰柔情

　　　　赵洵激斗正酣，见李莫愁前来助他，高声道：

　　　　“你过来干什么？快回去，这里有我够了！”

　　　　随即见到李莫愁俏脸含怒，眼角隐有泪花，这才发现不对，举掌劈在面前一名蒙古武士肩头，将他一击而开，转身来到李莫愁身旁，问道：

　　　　“出了什么事？你还好罢！”

　　　　李莫愁不答，手持长剑将古墓派剑法展动开来，青光霍霍迅捷无伦，三两个呼吸之间在紧跟着赵洵的三名蒙古武士喉头各开了一个小孔，其两名武士的喉咙喷溅出大量鲜血，捂都捂不住，撒手扔掉兵器不治而亡，而第三名武士的剑部位稍偏，被他侧头避了过去，虽是脖颈出血却侥幸得活。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这下子李莫愁更是不快，见那武士躲开竟是不肯放过，紧追过去刷刷刷刺出十几剑，剑剑不离武士的身体要害，不止将那武士的鼻梁削飞，更在胸膛和心腹处划了个稀巴烂，形状甚是可怖，似乎不为取人性命，单纯是泄愤了。

　　　　周围蒙古士兵一阵大哗，如避蛇蝎相似纷纷后退，给李莫愁腾出了一大片空场。要说平日这些士兵凶残起来自是李莫愁尤有过之，但少有如此精准狠辣的毁尸之举，更何况是这般一个美貌的小姑娘亲手所为？不由这些脑筋简单的蒙古士兵不把李莫愁当成是什么恶魔精怪之属了。

　　　　赵洵心震惊更甚，急忙飞身而前，一把抓住李莫愁的手腕，沉声道：

　　　　“莫愁，你怎么了？有我在这里，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李莫愁挣了几下没挣脱，心委屈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却狠狠地一抹泪，倔强地道：

　　　　“我的事你少管！”

　　　　赵洵知道她的脾气，当下战局紧张也顾不得多问，抬腿踢飞了两名逼近的蒙古士兵，带着李莫愁跃一处山岩，要把她送回后方。

　　　　李莫愁挣扎道：

　　　　“放开我，我能帮忙。你不想让元哥妹子担心你吧！”

　　　　赵洵道：

　　　　“我也不想担心你。听我的话好生回去，等下打退敌人，万事有我！”

　　　　李莫愁心里一暖，凶狠瞬间为一股柔情所取代，口却道：

　　　　“少嘴硬了！这里几百个敌人，你一个人打得过来吗！”

　　　　这时对面山崖有人接口道：

　　　　“汪先生所言正是，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抬眼一看却是欧阳克。原来他远远望见赵洵和李莫愁二人彼此护持，似乎在战阵之都没耽误互示情愫，妒火烧再也忍不得了，于是甘冒脸面大失的险，拼死拼活前来搅局。

　　　　李莫愁脸泛红晕，低下头去不言语了。

　　　　见了这二人之间的古怪情形，赵洵哪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心头首次对欧阳克产生了一抹杀机，仍是神色如常道：

　　　　“莫愁，回去吧。”

　　　　李莫愁一摆头：

　　　　“我不回去！”跳下山岩又杀入了敌阵之。

　　　　欧阳克手摇折扇，故意不去瞧赵洵的脸色，感觉对方盯着自己看了片刻之后，也随着李莫愁跳下了山岩，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一眼叔父欧阳锋，自觉又有了底气，心想有叔父在此，汪天赐这小子绝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怕得何来？

　　　　又过得一会，在赵洵三人的加入下，金兵一方渐成压倒之势，将蒙古士兵迫得步步后退，猥集在了山道隘口处，此时只是凭着一股悍勇之气在苦苦支撑了。连欧阳克也像是在将功补过相似，左冲一下，右杀一下，搞得蒙古兵更是疲于奔命。

　　　　接过千夫长指挥权的那个百夫长见势不妙，心知再打下去必然要被敌兵击溃，那时是一败涂地的局面了。他咬一咬牙下了狠心，劈手从士卒手里夺过一只发射火箭时使用的火把，走到山道一侧，拨开藤蔓在山体搜寻着什么。

　　　　原来这次札木合派兵截杀使团，各项装备都是优先供给，甚至连之前完颜洪烈为了套交情而特别赠送的二百斤炸药也都带了，早早地被蒙古人埋在了山道，以备战局不利时借此扳回。若非山顶广阔，蒙古士兵猜不准金人会退到什么位置，终是没在山顶处布置炸药，否则的话，此番赵洵这干人或许交待在这里了。

　　　　没费多大功夫，百夫长找到了预设的导火索，伸手将火头凑了去。现下蒙人金人全都拥堵在山道难辨敌我，但算因此而将大部分蒙古士兵一起炸死，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引线一着滋拉作响，一道火线迅速向方蔓延而去，百夫长等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赵洵正在同时抵敌三名死守山口不退的百夫长和一名十夫长，一时无暇兼顾，而李莫愁的反应却快，刚一闻到刺鼻的硫磺味，立时发现了百夫长等人的鬼祟举动，她娇叱一声挺剑便扑了过去。

　　　　蒙古军自也不乏死士一流的人物，在百夫长命令下，当即有几个蒙古兵越众而出，迎向李莫愁，决心以一己之躯拖住敌人，大家同归于尽便了，却要给炸药起爆留出时间。

　　　　以李莫愁之能，解决这几人不会拍死几只蝇子更难，但显而易见之事，这样一耽搁，她也再没有机会去扫灭导火索了。

　　　　还没等李莫愁想出对策，忽听耳侧有风声掠过，跟着对面几名蒙古人大声惊呼，同时遭到了异物的袭击，或面门，或砸脚骨，纷纷抱头顿足摔了个人仰马翻！

　　　　这次却是赵洵及时惊觉，为了助李莫愁一臂之力，他潜运内力捏碎了双截棍的铰链和棍身，随后以“满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提前打倒了几只拦路狗，给李莫愁争取了一线时间。

　　　　李莫愁足下加快从蒙古人身边掠过，循着药线燃烧的方向来到山壁前，仔细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却见那药线已经堪堪烧到了末梢，再往前转入了埋在地下的一段铁管，那时只好束手待毙了！

　　　　她刚要提剑去削药线，这时从山道下边的百夫长那里又射来了一轮利箭，逼迫她只能先顾自身。李莫愁银牙一咬，浑然不予理会，双手拄剑猛地扎向铁管口，用力之大甚至将整个身体都压了去。

　　　　那药线本来造得甚是粗大坚固，寻常人便是出力揪扯也难以破坏的，此刻李莫愁若有丝毫犹豫未出全力的话，火引没有清除干净必然会漏进铁管，其后果可想而知。

　　　　只是这样一来，她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弓箭下了。

　　　　李莫愁一剑刺出，不知如何，心已没有了幼年时经常泛起的那种孤寂无依之感，反觉一片平静安详。

　　　　正在束手待毙之际，一个她不敢奢望，本来也没可能会及时出现的身影竟然真的赶到了她身后！

　　　　赵洵除下外袍，使出“束湿成棍”的功夫，将长袍舞动成风车相似，团团遮住李莫愁，急声道：

　　　　“快脱了衣裳！”

　　　　李莫愁怔得一怔，正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觉赵洵一只手已摸到胸前，极为粗鲁地抓住自己的衣领一扯而开，直接将她的外衫扒了下来！李莫愁惊呼一声，其实并不怎么慌张地交臂护住胸口，睁眼一看，便见赵洵将手烧得正旺的那件衣服团成一个火球扔下了山涧。

　　　　原来刚才李莫愁用力过猛，将那截燃烧的药线斩断之后又蹦跳起来，恰好落在了她的衣角，不用说那自然是立刻引燃起来，或非赵洵出手果断，李莫愁可有一番大大的苦头要吃了，至不济都要请黄药师帮她做个植皮手术。

　　　　再看赵洵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背后一大片衣衫被撕扯成了烂布条，隐约可见里面的肌肤血肉模糊，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正是赵洵急于摆脱蒙古武士的纠缠，在脱身时被一柄狼牙棒和一把长刀同时击了背心所致。

　　　　李莫愁两眼一阵模糊，极度紧张过后的无力感让她很想偎依在身前那人怀里，便是无语呢喃也适足以表现自己的心迹，却听赵洵怒喝一声，拔足向远处的百夫长等人追去，务要擒获这个作恶之人。

　　　　李莫愁幽幽一叹，俯身拾起自己扎在地的宝剑，正要回身去清除蒙古残兵，只见眼前人影一晃，欧阳克带着满脸温存笑意，手举一件白色长袍来到面前，体贴地道：

　　　　“李姑娘，在下这件长衫你先穿了去，行动起来也方便些。”

　　　　嘴里讨着好，欧阳克一双色眼还很不老实地往李莫愁露在水靠外面的白嫩双臂扫来扫去。

　　　　李莫愁不吭声，低头想从欧阳克身边绕过，欧阳克仗着自己身法快捷，紧走几步追到跟前，硬是将长袍披在了她的肩头。

　　　　李莫愁停下脚步，感觉欧阳克的两手在自己双肩处轻轻一捏，又渐渐往身前滑去，似是要将她揽进怀的样子。

　　　　适才在战斗，欧阳克虽是未尽全力，倒也费神打发了几个蒙古士兵，当是活动筋骨了，同时观望赵洵和李莫愁的情形。待见到蒙古人使出炸药这个大杀器后，他自是有多远躲多远，但随即又见到李莫愁除掉外衣后那曲线毕露的一袭紧身水靠，突然间是一阵急欲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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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欧阳之死

　　　　从水潭一幕开始，欧阳克迭受打击，多次示好却不被接纳，甚至还挨了一耳光。　他可不会从自己身找原因，只觉得李莫愁忽冷忽热，吊足了自己胃口，东西拿了不少，关系却始终停留在十几天前，便是最擅吸金的秦淮头牌都不如她矫情，对付这种女子只有用强一途了！

　　　　诸如此类的念头在欧阳克脑海里反复盘旋，尤其当杀了几人之后，受到血腥场面的刺激格外强烈，如今等到这么个机会，他立即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假借关心为名，欲图不轨之事。

　　　　李莫愁默然片刻，转身向欧阳克嫣然一笑。

　　　　欧阳克大喜，只道是新制订的霸王硬弓策略终于奏效，正待有进一步举动时，猛然间眼前掠过十几点寒光，飞速隐没于自己下颌咽头部位。

　　　　在最后的时刻，欧阳克眼惊诧之色一闪而过，脸带着不甘的神情，慢慢松脱了抓着李莫愁的双手。

　　　　冰魄银针！

　　　　古墓派两大镇墓暗器之一，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暗杀利器！据后世一位武林智者百晓生评点金门暗器所言，冰魄银针虽然不是最阴狠刁钻的一种，但是论起其毒性来，却无疑远超其它种种，足以名列十大歹毒暗器之首！这是怎样的一种毒素，用见血封喉来形容都落了俗套，正所谓沾一沾即倒，戳一戳亡，更何况是十几枚叠效加成的银针都插在了欧阳克的喉咙！

　　　　说起来也是欧阳克倒霉，虽然李莫愁早存下此心，在掌心间藏了这么些银针，但是方才几个蒙古人拦路时，李莫愁本来打算用在他们身的，后来却是赵洵宁可毁了自己的双截棍也不给她出手的机会，正好便宜了欧阳克。

　　　　这边欧阳克刚一倒地，山顶立时响起一声大叫：

　　　　“克儿！”声音如狂风迅雷一般滚落山崖，跟着是切齿大骂，

　　　　“贱婢！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李莫愁脸色一白，还未及回头，前方赵洵已经察觉惊变，飞快地转过身来，只在欧阳克的尸体短暂一瞥，便与李莫愁四目交投。

　　　　在这一眼里，李莫愁没有找到任何惊惧畏怯之色，她看到的只有宽容与怜惜，大概还有淡淡的怪责：不是告诉你万事有我么？以后再不许这样了……

　　　　或许这只是李莫愁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她并不知道此刻赵洵正在紧张思考着应付欧阳锋的对策，当然这个对策不包括将李莫愁牺牲出去，但赵洵那种淡然若定的态度，有担当不推诿的气魄，也让李莫愁在心底里许下了一生的誓言。

　　　　趁着欧阳锋一时未至的空当，赵洵几步掠到近前，伸手在李莫愁肩头揽了一揽意示安慰，低声道：

　　　　“这里有我，你快回终南山！”

　　　　顺势一掌拍在李莫愁后背，将她整个人击飞了出去，直往山涧掉落而下。

　　　　欧阳锋身在半空瞧见这一幕，暴怒之极，再想去抓李莫愁为时已晚，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