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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九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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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下面一片附和声!

    赵与愿有一种被噎的感觉,看来还是低估了宋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啊,尤其是饥渴多年的和尚们对年轻异性的接受能力!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无色把姑娘们都叫进来,坐倒在椅子给自己酙了一盏酒,慢慢往嘴里倒着,眼带着点困惑,又带着点欣慰看着屋子里这些男男女女。

    只见十八罗汉果然不愧是十八罗汉,每位罗汉泡妞的方式都各不相同:笑罗汉一个劲儿地给姑娘讲笑话,害得人家不停地让他给揉肚子;哭罗汉善解人意地当了一回爱心天使,手拿一方香帕给姑娘拭去倾诉后的泪水;悲罗汉一脸深沉地与姑娘互相凝视,喜罗汉醉人的微笑融化了姑娘一颗芳心。本来在他意料之,年轻的方生一定会表现得很尴尬,哪知属他泡的妞最贵,在最初那一阵忸怩过后,便向师兄们有样学样,跟一个十三四岁没开苞的雏儿手拉手肩并肩,亲亲热热的不知在嘀咕什么!

    绝了!赵与愿连灌下三大盏酒,心不无嫉妒地想道:十三世纪的南宋,早已在色情经济领域率先西方世界数百年之久发明了市场细分理论!看看人家老鸨给搭配的,真是丁对丁,卯对卯啊!

    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没理由啊,我这个最大的主顾怎么会被老鸨给忽略了呢?莫非以老鸨眼光之毒,竟然没看出来这十八个人的嫖资都是我买单的!

    正想到此处,忽听身后呜呜咽咽,响起一阵幽婉动听的洞箫之声,按宫引商,起的是念奴娇调名。

    赵与愿循声看去,只见在身后尺许之外的圆凳,侧身坐着一名紫衣女子,秀发及肩,纤腰一握,盈盈凤钩微露裙底,依稀可见半边白皙面庞,长长睫毛微微低垂,一双纤纤玉手,手一管碧绿竹箫。未见其人如何,这番亮相已经足以令人沉迷!

    箫声响起时,房众人也渐渐止歇了交谈,两两相依相偎,凝神倾听。

    赵与愿出身于燕王府,幼时受教,对这音律之学并不陌生。临安乃烟花繁盛之地,南宋时化精英尽集于斯,燕王府也少不了有雅达之士来来往往,耳濡目染之下,纵然吹不得,倒也听得。

    他凝神倾听片刻,初时只觉箫声平常,不过是堂堂皇皇、应景之作,说不有多么高明;但等他再往下听,却越听越是惊异,只觉这女子的萧声在平铺直叙之暗含着一股淡淡的情思,若非细细探究而不可得,在沉吟之际,直教人有千回百转之感。

    箫声甫毕,当即赢得满堂的喝彩。

    众罗汉放浪形骸,得意非凡,纷纷端起酒盏向那卖艺女子敬酒,那女子起身答谢,接过酒盏来浅浅地抿了一口。

    这时赵与愿才看清那女子面貌,原来是一名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子,细长柳眉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瓜子脸蛋,瑶鼻红唇,倒非庸脂俗粉可。姑娘们都唤这女子叫“飞”,名字颇不恶俗。

    这时赵与愿的酒也有三分了,眼见佳人当前,清音已闻,不由得技痒,发作起一股恶作剧的兴致来,想给众人唱一曲。

    要说填词作曲,本来是发源于宋时,却兴旺于元朝,唐诗宋词元散曲,都是古代学艺术的葩。南宋末年已经没什么“新鲜得很”的词可唱,但是元曲四大家的曲作却是当世之人闻所未闻的鲜货。

    赵与愿见房间角落的桌几摊放着一把瑶琴,走过去试弹了弹,弦沉而稳,滑而实,显然平日保养得法。他抱过琴来搁在膝,略调了调音准,五指一划而下,声如裂帛,嘴同声相歌。

    调寄南吕一枝花: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鞠、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

    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魂丧冥幽;

    天哪,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走!”

    赵与愿弹的这首曲子很平常,像无色、飞这些人略一辨别能知道究竟,但是他唱的关汉卿的这个曲词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欣赏的了,可以说其学意旨完全大相径庭,用语俚俗不说,乍一听去,似乎境界也落了下乘,把那些精通音律的陪酒姑娘们听得皱眉不已。

    直到赵与愿唱完最后一句,灌饱了黄汤的罗汉们才仿佛听出来他在唱什么,报以一阵哄堂大笑!他们当大部分人都没有受过儒家那种所谓的经学教育,虽然看写字不是难事,但在感情更容易接受这种白话般的曲词,凭直觉,他们认定燕小王爷做了一首千古绝妙好词!一时间,对赵与愿的称颂之声不绝于耳,然后又撤下去了三四个空酒壶。

    无色毕竟经历过的场面多,见识也卓尔不凡,他看到赵与愿唱完后,脸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股慷慨激昂之色,自己细细味词之意,若有所思地冲着他点了点头。

    此时赵与愿的心情像是当年高考结束一般,数年苦修一朝发泄,自弹自唱之下极为尽兴,对众人的敬酒都是来者不拒,仗着自己内力深厚,酒到杯干,亮出空杯底遍示全场,惹得那些小姑娘们惊呼连连,全都做出一副崇拜状。

    赵与愿呵呵大笑,在醉眼朦胧之,一步一步向低头不语的飞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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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今夕何夕

    不知昏睡了多久,赵与愿渐渐恢复了意识,缓缓睁开眼来。

    刚有些清醒,只觉脑仁一阵疼痛,不由**一声,赶紧又把眼睛闭了,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道,怎么这个春香阁的花雕有这么大的劲道,我记得也没喝几十杯,居然醉成了这个样子?

    当时在跟少林僧喝第一个十八杯时,他胸腹间曾略感不适,酒气在体内翻腾之状像是真气涌动,随后被他提起丹田之气与之相混,一并纳向“大椎穴”,又在脏腑间穿行一周而至十二指肠安居下来。下一轮是和姑娘们的一十八杯,他依法施为,也没什么窒碍,只是喝完后起身去了一趟茅厕。回来又唱了个小曲,再跟少林僧碰了十八杯,然后是姑娘们的十八杯。

    后来他觉得这种喝法有点浪费,好的花雕只在体内流转一下便被排出,委实是糟蹋了,所以在行功时有些保留,没有急着排泄出去。

    想到这里,赵与愿有点明白过来了,可能是由于这个原因,才最终才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他能记起来的最后一件事,是本来打算前调戏一下飞姑娘,哪知还没走到她跟前,身子软软地倒下去了,也幸得如此,似乎是没有在一个妓女身丧失自己宝贵的童贞。

    嘘!好险好险!赵与愿心存侥幸地想道,本来有心勾引少林僧学坏,却差点儿把自己给赔进去。看来这坏人还真不是谁都可以当的。

    他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来想擦擦脑门的冷汗,刚一动,突然发现有件事情很不对劲。

    咦!怎么回事?我的右手为何会动不了?

    他赶紧睁开眼来想低下头去看个究竟,忽然发觉,自己连脑袋也动不了!不仅如此,自己的右手居然和左手握在一起,而且不是很舒适地平握在身前那种,却是反背在身后的马杀鸡式!

    赵与愿醉酒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足足愣了有四五秒才恍然大悟:麻麻的我这是让人给绑起来了!

    突然的刺激让他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各部分官能迅速恢复正常,开始探查目前的处境:

    眼前一片黑暗,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细细的几缕光线从不知什么地方漏了进来,依稀可辨自己身处于一个圆桶当,闷热难当,身边还满满当当地塞着无数的青菜萝卜等物,都是他在少林寺里的老相识了。

    这还不算,接下来他又发现自己除了双手之外,两条腿也被紧紧地绑在一起,整个身体在圆桶里是一个屈膝下蹲、举手投降的姿势。他试着运了运真气,结果不出所料,“天池”、“玉枕”、“膻”、“关元”、“肩贞”等几处大穴,外加一个哑穴,都被人用重手法封住,不是一时半会能冲得开的。

    大菜桶不停地下颠簸,显是还在贩运途,同时从桶外也不时传来喧哗的人声,似乎这辆菜车是穿行在闹市当,这让赵与愿心稍安。虽然明知敌人既然选择了绑架,那暂时还不会起害人之心,不过能够不远离人群是最好,总强过拉到深山老林里一刀杀了,那埋都不用埋。

    可是这敌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赵怀愿心里那叫一个悲哀,心里大骂:本王从降生以来,没跟人红过脸没和人打过架,是一堆谁都不踩的臭狗屎也对它客客气气的,前日遇侯通海更是以德服人,却不知是在何时结下了这么一个厉害仇家,竟把我暗算于无形之?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割肉钢刀,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啊,要是不去瓦舍同时犯下了这两样罪过,想来此时也不至于落到这步境地!我的贴身护法十八罗汉啊,现在指望你们快来救驾了!

    但是与此同时,他心底里也升起一个隐隐约约、十分令人不安的念头:从众罗汉在瓦舍里的表现来看,这次八成是全军覆没了……

    车行半日,赵与愿看到从菜桶外透进来的光线渐暗,估计已到傍晚时分。又行一会,只听前方传来一阵吆喝声:“安记老店,宽敞房,热水伺候,车马专人照料啊!”

    头顶方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小二,俺们是城里石员外家的庄户,要在店里住一晚,明天进城给员外送菜去。车有生病的女人,你给找一间便宜的行,俺们哥两个和马一起睡!”

    那店小二想是看出没什么赚头,半晌才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进门往右拐是马槽,自己去前头河里饮马!里面的,人字十三号房,给预备了!”

    马车碌碌地进了店,前行不远停了下来。

    粗豪声音在外面招呼:“婆娘,下车了!睡一晚,明日进城给你找大夫!”

    一个女人唉哟唉哟地从车下来,似是被人搀扶着向客房走去。店小二在旁边叫着:“哎,怎么看着像是麻疯疾?那可不能住我们店里!”粗豪声音道:“嘿嘿,不能不能。俺婆娘天生大麻脸……”

    忙乱半晌,拉车的马也打着响鼻被人牵了出去,一时马厩里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几匹马嚼吃草料声和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过不多时,饮马之人把马拉回了马厩,向槽下马夫交待几句,自行去吃饭,不久与粗豪声音一同归来,二人闲谈片刻,倒头在草料堆齁齁睡去。

    马夫照管完马匹,自回马夫房休息。

    赵与愿在菜桶里窝了一整天,身子早让马车给颠散了架,这会儿好容易平稳下来,只觉浑身下无一不酸,无一不疼。唯一让人感到有些欣慰的,是身那几处被点的大穴都有松动迹象。他顾不得疲累,加紧运气,一遍遍地用强劲内力冲荡那几处要紧所在。

    他这一凝神行功,对周遭事物渐至不闻不见境地,过得数刻,先破了“膻”穴,继而又攻开“肩贞”,这时虽然真气仍是运行不畅,但双手已经可以活动了。保持了一天的投降姿势,两膀早已酸麻不堪。他把胳臂靠在桶壁稍微松快一会,不敢耽搁,又接着破解其余诸穴。

    正在这要紧关头,忽然之间,顶在他头的菜桶盖被人一把揭开,紧跟着一个人头伸进了菜桶里。随着“咦”的一声,赵与愿被那人一把拎了出来放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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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此人何人

    受了这一惊扰,赵与愿凝聚了半天的内力登时涣散开来,重又归于丹田,紧跟着深身便像是散了架一样,没有一丝气力。 幸亏他平日根基打得扎实,否则真气险些岔入了歧路!

    赵与愿暗暗叹了口气,睁眼向周围打量,只见身前站着一个黑乎乎的高大人影,面目仿佛是个虬髯汉子。

    那汉子俯身看了看他,说了句:“真瞧不出……”话未说完,张开巴掌揪住他的衣领,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提在手,转身离开马厩。

    赵与愿注意到那汉子是跟在前面一个瘦小身影之后,二人身法轻快,悄没声地转过几个弯角,穿过一重院落进了客房。

    汉子把他放在地下,转身出房,轻轻带房门。

    瘦小身影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先在他身“噗噗噗”戳了七八下,给那几处被点的穴道都重重加一指,又将之封闭如新。

    完了!赵与愿满心悲凉,绝望地想道:这下算是玩到头了,没想到我的射雕征程还没开始,甚至连小黄蓉都没见过,现在要稀里糊涂地结束了……从这个歹徒毫不客气的手法看,这些人一定是和本王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怨,什么杀父仇、夺妻恨、绝人子嗣、污人清白,随便哪一样都是“不共戴天”这四字的真实写照,金钱收买不了,童身挽救不了。最可悲的是,这些事情本王一件都没做过!英雄啊!能不能在杀我之前先报你的大名,等我到了阴间也好找你那位冤死的至亲去哭诉一二,想必他见了我也会大吃一惊的!

    赵与愿心思潮翻涌,眼光随着那人在房打转。只见那人返身走到桌前,拣起火石打亮一盏油灯。火苗如豆,将房照得明亮了一些。

    那人在桌拿了一只碗回来,低声对他道:“你如敢喊叫,今后几天都休想有水喝!”声音清脆,似是个女子,说完后解开了他的哑穴。

    赵与愿也顾不看她究竟是谁,急忙张开嘴,着女子的手把水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不忘说一声:“谢谢。”再补充一句:“麻烦多来一碗!”

    那女子哼了一声,果然又去倒了一碗。

    两碗水下肚,赵与愿感觉好受了许多,等那女子再拿过一块干粮来喂他时,趁机在她脸打量了几眼,一看之下差点把刚喝下去的水又吐出来,终于仗着内功精湛强行压了下去,赶紧把注意力从那张大麻脸分散开,免得做出一些让自己或是让她都后悔终生的事情来。

    他嚼了几口干粮,心想这个说话的机会难得,不要表现得像个饭桶一样耽误了正事。嘴里清咳一声,向那女子示意不想吃了,正要开口动问她的尊意如何,却见女子收回干粮,手起掌落,又封住了他的哑穴。

    眼巴巴地看着女子把干粮拿开一边,赵与愿肠子都要悔青了!

    女子把他提到床边,伸手在他腰间一个绳头扯了几扯,左一拉右一扭,没两下解开一个复杂的绳结,松了他腿的绑缚,跟着又把两只手都松开。

    赵与愿一看,按照吃喝拉撒的顺序,现在既然给自己松绑,那是要让他方便一下了,他正好也有些儿想这个。房应该有便壶,一般来说都是放在床底下,他眼睛瞄准了那个角落,等着女子来给他解开下身的穴道了。

    谁知女子收好绑绳之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吹灭油灯翻身床。

    赵与愿睁大眼睛躺在地,拼命运功与一阵一阵的尿意相抗衡,整个晚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凌晨,昨晚那汉子敲门进房,和女子一起重又把他五花大绑,提出去藏在菜桶里,然后赶车路,他那一泡长长的尿直到午时在一片树林里歇脚时才算解决完毕。

    如此这般赶了几天路,三个绑匪不停改换身份和装束,而赵与愿的待遇也从菜桶变成了麻包、瓷坛、竹篓等,最舒服的一次是躺在棺材里扮死人,让他在事后回味了好几天。

    最后一天,赵与愿一大早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因为绑匪们在清晨赶路时,居然把他平平整整地搬到了一辆豪华马车的车厢里,在他脸乱涂乱划一阵之后,正式通知他今天将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位生了病的富家少爷!

    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全新人生欢欣鼓舞,见一位衣着华贵、秀髻高挽的清丽女子,他所谓的“新婚夫人”,袅袅婷婷进了车厢,挨着他紧紧坐了下来。

    一见到此人真面目,赵与愿连笑也笑不出了。要知道,被人欺骗,甚至是被人玩弄的感觉最不让人痛快!后来在赶路时他才想起来,虽然那“麻脸女子”曾经在客店里跟他说过几句话,不过当他第一次在开封春香阁里见到此女时,她可是一言不发,没说过一个字,仅仅是吹了一段箫曲而已,否则怎么说自己也能留下点印象。

    他躺在车厢里,头颈不能转动,眼睛却可以,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个“飞”,或是鬼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人坐在他头侧,似是在欣赏车窗外的景物,又像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赵与愿恨恨地想道,小妖女今天打扮得这么光鲜体面,八成是要去见情郞了!看她这副贱样,头发也盘了起来,定是心春情大发,已不知泛滥了几回。臭娘皮……

    他在心里大骂了半个时辰,感觉再骂不出什么新花样,眼睛也瞪酸了,于是收回目光,气气地合眼,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片时,他听见那女子衣衫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在车厢里换了一个位置坐下,接着感到腋下“腋渊穴”受了一指,哑穴被解开了。

    赵与愿慢慢张开眼来,只见那女子坐在他对面,脸神情似笑非笑,一双大眼注视着他。

    见他睁眼,飞小贱人微微点头,带着一点猫戏耗子那种居高临下的意味,娇声道:

    “小王爷,这几日多有得罪。只是我等既然做下这种事来,不得不处处谨慎,事事当心。想来小王爷也定是能够体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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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如此良人

    飞一张嘴称呼他为“小王爷”,赵与愿心凉了半截,等飞把话说完,他愤怒之下,几乎忍不住要把刚才骂过的话再当着她的面,重新骂一遍!

    不过最后,从他嘴里出来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六个字:“前方要到何处?”

    飞一愕,似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看,眨眨眼道:“大名府。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赵与愿脱口道:“怎么会……”转念一想,对方既已知道自己是谁,那么绑架他无非是为了金钱,现在没有往临安方向去,却直接向北赶往大名府,那是打着向他们的金狗主子邀功请赏的主意了。

    只是自己这么一个未成年的小王爷,在金人眼里能有多大价值?值得这些绑匪费这么大力气么?

    飞似是猜到了他心念头,冷笑道:“不错,正是大名府!莫非小王爷还指望继续前往巴蜀之地么?”

    赵与愿不由得呆了,吃吃道:“你……你怎会知道……”

    那飞不知如何,突然发起怒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提高声音道:“我自然知道!暗室欺心,神目似电,自以为做得隐秘,天下人却不受你所欺!你在春香阁洋洋得意、恬不知耻地唱那下作小调之时,心又视他人为何物?你道都是你板鱼肉,任你玩弄的么?我告诉你,你错转了念头!如今既已落到我手,你尚有什么话可说?”

    过了半晌,赵与愿勉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我只有一句话:你真的认为我唱的是下作小调么?”说完满心期待地看着飞,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公允的评价,略为抚慰自己饱受打击的自尊心。

    飞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低声嘀咕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吃饱了没事,整天琢磨这些玩意儿,曲词略有些新鲜又有什么稀?”

    赵与愿听了精神大振!

    虽然飞口不认,但他看得出来,飞小娘皮对“一枝花”还是颇为欣赏的,说不定已经在心底里给自己戴了一个“才子”的帽子。兴奋之下,他的心思也加倍机敏起来,心想这其一定是有许多误会急待澄清,因为无论从哪方面看,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的良心,何来暗室欺心之语?天下人云云,更是不知所谓。

    不过,问题出在哪里呢?千头万绪,他一时之间竟是不知从何抓起。

    突然,赵与愿脑灵光一闪,问出一句废话来:“你知道我是谁么?”

    飞冷冷地看着他:“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自己的身份么?”

    赵与愿面色诚恳地道:“我并无隐瞒之意,只是天下王爷何止百数,我至少认得这其的一半,如果你们抓错了人,也好让我及时指点你们再去捉拿。”

    飞“嗤”的一笑,道:“油嘴滑舌,还想在我面前使这狡狯伎俩么?也罢,说破了让你死心:你是都北京金狗赵王完颜洪烈之子,人称小王爷的完颜康。我没说错吧,小王爷?”

    赵与愿不知不觉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看着飞脸那副“早知道你是谁了”的自得表情,刚才还觉得这女孩儿娇媚可喜,现在才发现竟是愚不可及!忍不住道:“凭我那些手下叫我一声‘小王爷’,你们断定我是完颜康?以诸位之智慧,与其做绑匪,倒不如去抢来得更爽快。”

    飞怒气脸,反唇相讥道:“你以为自己有多高明?自己蠢笨如牛,手下人也和猪豕相似,下了药的蒙汗酒一点不觉,还当成是甘泉来喝!早说过不必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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