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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妖孽-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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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雅在一旁‘噗嗤’一笑道:“将军若是连数都不识,那还打什么,兵丢了都不知。”

    石将军气得满脸铁青道:“我们战场上见分晓!”

    无障道:“南王若听从外臣的指挥,只胜不败。”

    吕嘉笑道:“令特使笑话了,我南越近些年未尝胜迹,兵都打怕了,对敌时只想着逃,纵使特使有锦囊妙计,拿他们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无障道:“军心是可以鼓舞的,军法可以震慑逃兵,况且外臣也未必用他们来打仗。”

    “大王,切莫听他信口开河,‘远交近攻’是秦国惯用的伎俩,山东六国便是如此被吞并的,若我南越袖手旁观,待灭掉西甄、文朗后,下一个便是我南越!”与无障隔着一席的中年人豁然起身道,此人身穿灰色长袍,束发戴冠,眼小脸长,唇边流了两撇胡须,一看便知是一个望族的首领。

    无障道:“大人说的不错,不过那是过去的策略,现征战百越,大秦不必如此,可以一起灭。”

    此语一出,满殿哗然,那望族的首领笑道:“特使是来说服的,还是来威胁的,难道特使不想活着离开了?”

    无障依然沉稳道:“说服和威胁并无太大的区别,实力不足只能说服,实力雄厚便是威胁。”

    那首领对吕嘉道:“不必与他多啰嗦下去,拉出去杀了这嚣张的小子便是,南越坚决与秦国抗战到底!”不少人随声附和。

    吕嘉道:“方裕,不得无礼,听特使继续说下去。”

    无障道:“谢南王!我大秦一统山东六国,现已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且不说有多少兵马,仅骊山徒便有百万,可以说是一个鼎盛时期,偶有一败,无伤大体,战争的胜负关键在于国力和军力的较量,试问诸位,百越较之楚国何如?”

    楚国历代君王主张‘南进’,使得百越南迁,楚地不断扩大,才有‘楚地千里’一说,而如此强大的楚国,最终被秦所灭,秦国的实力毋庸置疑,全殿默然。

    无障继续道:“联军采用迂回伏击的策略,妄图蚕食我秦军,虽见成效,但并不是长久之计,奔袭游走便失去了土地,露宿于泽,食草充饥,焉能长存,况且联军已如吞了象的蟒蛇,想要隐藏已很难办到,事必要与我秦军决战,待那时,联军守无可守,还有胜算吗?”

    吕嘉的脸上更添愁容,方裕笑道:“切莫听他危言耸听,三千越甲便可吞吴,更何况军力相等,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无障道:“天时、地利、人和,确实是战争的关键,但选定在何时、何地决战并不是由一方所决定的,人和,百越组成的联军又能和到哪里去,难道南越的军民忘记了被西甄、文朗所欺辱的历史?”

    雄王穷凶极恶,荒淫无耻,违信背约,南越深受其害。

    方裕愤然道:“那也好过被秦国侵略!秦君不仁,得了山东六国便苛征暴敛,鱼肉百姓,天下莫不愤恨,现在周天子在文朗,只要号令天下,同仇敌忾,便可覆秦。”

    “若姬杰能号令天下,就不会寄人篱下,依附于文朗,若周天子贤德,便不会有诸侯割据,连年征战,何况雄王怎会让出位置让他来坐,不过是打着天子的旗号,来实现自己的霸业,若他得了百越,难道他会善待南越?”

    方裕指着无障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看来阁下是没有理了?”

    方裕道:“大王,切莫听此人诡辩!”

    “这不是诡辩,而是事实,我大秦吞并南疆是大势所趋,此番外臣南下,只是不想看到南越覆灭,流过多的血,只要南越臣服我大秦,便可免此灾祸,敢问南王,图名,还是图利?”

    吕嘉哀叹道:“本王已经老了,这名和利都已不重要了,若能保住我这番禺城,百姓远离战乱之苦,即便现在要本王的项上人头,本王都愿意双手奉上,只是秦国向来不守承诺,若南越臣服于秦,联军必然攻我南越番禺,特使如何保证秦军不会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无障道:“外臣会留在番禺,与南王共进退,保番禺不失。”

    东侧第二席的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开口道:“我番禺难道没有人了,用你这只会‘纸上谈兵’的外臣来指挥?更何况,我们绝不会臣服于秦,秦军来多少人,我们便杀多少人,父王,不要在犹豫了,把他杀了交给雄王,及早表明心意吧!”

    此人是吕嘉的长子吕蒙,模样不算英俊,却梳理的很整洁,很像一位有学识的人,他的眼睛始终不离梦雅,甚是无理,就连说话时也在盯着梦雅看。

    可梦雅却不在意,他自从离开玉香谷后,见到的男人大都是这个样,她很快便习惯被这种眼神照在身上,更添妖娆傲慢的光泽。

    紧接着,满殿便有了呼声,“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吕嘉沉默了很久,无障看着他也跟着沉默许久,逐浪握着长剑更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梦雅也没有在意这呼声,倒是觉得有些吵闹。

    待呼声渐消时,吕嘉道:“本王有些累了,这一累脑袋就糊涂了,有些事想不明白,何遣,先带特使、梦雅公主去休息,待我缓口气,再下决议!”

    吕蒙劝道:“父王,若再犹豫不决,文朗便打过来啦!”

    吕嘉道:“即便联盟抗秦,也不能亏待了特使,特使若有什么闪失,本王必追究其罪责,你若是有本事,战场上使去,我看你比本王还糊涂,将来如何能成大事。”说完,被侍从搀扶离去。

    何遣来到无障身前道:“先生、公主,请随卑职来!”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五章、稽余五毒

    何遣带着无障等人出了大殿,吕蒙手摇画扇从后面追了上来,高声喊道:“公主请留步!”

    梦雅看到他手中的画扇就生气,不悦道:“找我何事?”

    吕蒙笑道:“久仰公主芳名,今日得见,果然倾国倾城,……”

    “公主不倾国倾城还是公主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梦雅不耐烦地截断吕蒙的话。

    吕蒙尴尬道:“公主说的是,此次公主出使番禺,真是破天荒第一次,若我们两国今后能联手,必将称霸百越,……”

    “谁说本宫出使你们番禺啦,本宫是跟着先生出来玩的,什么两国联手,什么称霸百越,都与本宫无关,你还有什么话快说,先生还在等我呢!”

    “既然公主想出来玩,那再好不过,本公子正好备了一条船,带公主游玩番禺如何?”

    梦雅轻笑道:“文朗都快兵临城下了,公子不忙着投敌,哪里有闲心陪本宫去玩,更何你也不想想,本宫乘了一路的船,这刚下船,再乘船,你认为本宫会不会腻?”

    吕蒙赔笑道:“是我愚钝,竟没想到此关节!”思虑片刻又道:“差点忘了,陋宫内有一片池塘,也许是得知公主来我番禺,现满塘睡莲盛开,甚是艳丽,公主若是喜欢观赏,届时再请来‘岭南三绝’给公主献上一场歌舞,定能令公主赏心悦目,消除旅途劳累,不知公主肯否赏光?”

    很少有女人不喜欢花,更没有人不喜欢观歌舞,梦雅有些心动了,看了一眼无障道:“听起来确实不错,不知公子是否也请了先生。”

    吕蒙犹豫道:“池塘的凉亭太小,怕容不下那么多人?”

    “那还是算了吧,先生若不去,本宫也不会去的。”

    吕蒙连忙道:“好说,我尽量想办法!”

    无障道:“我对赏花、观舞难有雅致,就不劳烦公子了,难得来一次番禺,我想带着弟子四处走走。”

    梦雅不悦道:“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你休想甩掉我!”她说的却是实话,无障很难将她甩掉。

    无障道:“既然公子盛情邀请公主,公主还是不要拒绝的好!不如这样,待我四处转完了,再去接公主如何?”说话时向梦雅使了个眼色。

    梦雅也不知无障向她使眼色是什么意思,但想定有事情需要去做,迟疑片刻,道:“好吧,你若不去接我,我定会在你身上咬上一百个孔。”转而对吕蒙道:“带路!”

    吕蒙心中窃喜,忙喊道:“快给公主备车!”

    待梦雅上了马车离开后,何遣带着无障、逐浪边走边笑道:“先生不去观看真是可惜啦,也许在秦国也难观赏到那样的歌舞,声、色、艺可谓空前绝后,世间少有啊!”

    无障道:“听大人如此说,外臣倒是想去一观,只是公子并无诚意,我去了只怕令他不高兴。”

    何遣叹道:“大公子沉迷酒色,心胸狭隘,不能远见卓识,倒是不如三公子吕辙,只是三公子不及弱冠之年,不能登殿议政,实在可惜啦,不过,他很想结识先生,若有时间,卑职将他引荐给先生。”

    无障道:“那就有劳大人了!”

    何遣道:“先生也都看到了,满朝文武没有几人支持投秦,先生恐怕要空载而归啦!”

    “大人认为我会空载而归?”

    “难道先生认为还有转机?”

    无障道:“只要南王不发话就有转机!”

    何遣苦笑道:“南越不同于秦国,君王一言九鼎,南越由几大族组成,其中最望的是吕、方、石、徐四族,即便大王想要投秦,也需要这些家族的支持才能执行,先生难道能说服这些家族吗?”

    无障淡淡道:“自然不能说服?”顿了顿道:“也不用再说服。”

    何遣问道:“那先生想要怎样?”

    “威胁!”

    何遣疑问道:“威胁?”

    “威胁有的时候比说服更管用。”

    “可眼下先生的威胁在哪里呢?”

    “我只要留在番禺便是威胁。”

    何遣笑道:“先前我已经说过,恐怕先生想要留在番禺很难!”

    无障道:“所以只要我一天没有离开番禺,他们便寝食难安。”

    何遣向四周望了望,低声道:“也许先生连一天也待不下去,因为文朗得知先生来我番禺,已派出了来暗杀队伍,势必要让先生死在番禺,说实话,卑职跟着先生在这街上走,这后背都直冒冷汗!”

    无障道:“何大人若是不舒服,就请回府吧,只要告诉外臣客馆在哪里便可。”

    何遣苦劝道:“先生若有什么闪失,大王必将治卑职的罪,还请先生尽早回客馆吧!”

    无障道:“若是我怕了他们,就不会来番禺,大人请放心,外臣的命很硬。”

    何遣只好又陪着师徒二人随处走了走,最后才带回了客馆,去了王宫,欲要留下的四名护卫把守也被无障拒绝了。

    客馆不大,离王宫很近,推开窗户便是番禺的主街,馆内设施陈旧,因为很少有使臣来番禺。

    上岸后,逐浪便没有说一句话,这也是无障带他见南王的原因,望了一眼房间内,逐浪问道:“师父,今夜不回船上?”

    无障道:“这里便于刺杀。”

    逐浪问道:“难道师父希望他们来刺杀?”

    “不是希望,而是躲不过去,既然迟早要来,索性就让他们来的更容易一些!”

    “他们已经跟来了,就在外面的街道隐藏着。”

    无障问道:“你看到了几人?”

    “三人,一名身穿斗篷的渔夫,鱼叉上的鱼至少死了两天,却没有臭,一名看病郎中,指甲却是黑色的,第三人是名戴面纱的女子,与其说是卖荔枝的,倒不如说是卖胭脂的。”

    “不错,可还是漏掉了。”

    “难道那个拿着拨浪鼓的孩童也是?”

    “她不是孩童,至少也有三十岁,她手中的拨浪鼓应该藏着暗器。”

    “我看她最多不超过十岁,师父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的眼神,十岁的孩子不会有那种眼神,她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逐浪道:“这样说来,这些人便是史大人口中所说的‘稽余五毒’,可另外一人隐藏在何处?”

    “还没有现身,想必修为应该在这四人之上。”

    “师父想要如何应对他们?”

    “这些事情让他们想,我们坦然面对便是。”

    “弟子明白!”

    ……

    金乌西坠,炊烟弥漫,也许是白日比较闷热的缘故,此时街道反而热闹了起来,叫卖声随处可闻,无障带着逐浪出了客馆,门口恰好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壮汉,正倚在车厢的前头酣睡。

    逐浪与无障对视一眼后,逐浪走到车夫身前问道:“知道大公子的寝宫在那里吗?”

    那壮汉一个激灵,从酣睡中惊醒,搓一把脸道:“大公子,大公子的宫殿,我怎会不知道,想要去就上车。”

    无障、逐浪上了车,车夫回头看了一眼,一声吆喝,“驾!”,马车离开了客馆。

    ……

    喧嚣声已远去,车窗外吹进河风,马车走了很远的路,突然停了。

    许久,那名车夫站在车厢丈外问道:“先生就不问车为什么停了吗?”

    又是许久,车内有人回道:“马车是你的,自然是你让它停的。”

    车夫笑道:“那你知道我让它停在什么地方了吗?”

    “停在了你想停的地方。”

    “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忘了跟我们要价钱了。”

    “哈哈,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上车?”

    “想看看你能将我们带往何处。”

    这时,车厢外又多了四人,渔夫、郎中、卖荔枝的遮面女子,‘咚咚’晃着拨浪鼓的小女孩。

    车夫道:“他们都说你狡诈狠毒,让我们谨慎行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你确实应该听他们的话。”

    车夫闻言狞笑道:“死到临头竟也如此狂傲,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稽余五毒。”

    “既然听过我们的绰号,就应该知道见过我们的人没有活口,连尸体都不剩。”

    “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吓人,不过这话以后没人信了。”

    车夫又在大笑:“你以为凭借身旁的小子,便能带你逃走吗?你真的很狂妄,狂妄的要死!”

    ‘咚咚……’拨浪鼓敲打的节奏开始加快,令人精神恍惚,小女孩的脸上扬起了天真的笑容。

    遮面女子也在笑,她用纤长的手在剥荔枝,荔枝晶莹剔透,散发着浓浓的香气,令人窒息。

    渔夫没有笑,但鱼叉上的鱼却飞向了车厢,共有四条,鱼已经死了三天,却没有腐烂,这几条没有腐烂的鱼可以毒死一条河里的鱼。

    郎中的双手舞动,数枚黑针从手指中飞出,数量虽没萧玉甄的‘漫天花雨’多,但却将整个车厢覆盖。

    ‘唰唰’车厢内射出道道光芒,紧接着,‘砰砰……’轰响,鱼炸开了,冒出一团团黑烟,‘叮叮当当’黑针尽数被光芒击飞。

    马车还在原地,可车厢少了上半截,变成了敞篷,无障依然坐在车厢内,逐浪的剑已入鞘,他戴着面罩,是以没有中毒。

    车夫笑不出了,凝目逐浪道:“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无障道:“你们现在若是收手,我就当没见过你们!”

    小女孩的拨浪鼓晃动得更快了,一只只蝴蝶从拨浪鼓中飞出,色彩缤纷,如幻如梦。

    荔枝已都剥完了,一篮子晶莹剔透的荔枝全都飞了起来。

    车夫亮出两根长鞭,‘用力一甩,‘啪啪’两响,在空中打出两个火花,狠狠道:“笑话,杀不了你,我们今后就不用再露面了。”大喝一声,纵身飞起,双鞭化为两条黑蛇卷向无障。

    车夫一动,鱼叉也动了,划出了电光,锐不可当。

    ‘嗖嗖’黑针再次荡起,速度比鱼叉更快。

    蝴蝶飞舞,荔枝劲射,五人已将车厢死死罩住,即便是步入到散仙境界的强者也很难抵御这种阵法式的攻击。

    (本章完)


………………………………

第二百四十六章、岭南三绝

    九尺长剑再次出窍,带着龙吟般的呼啸,爆射出耀眼银光,稽余五毒已看不清逐浪出了多少剑,三丈的范围内已被剑影笼罩,冰冷的劲风向四面荡开,给闷热的傍晚带来了寒意。

    稽余五毒没见过平清觉的剑,他们现在只见到逐浪的剑,想象不到一个不修气的人,竟能使出如此霸气的剑意。

    光芒只闪耀一瞬间,断裂、碎裂、炸裂、剑鸣、脆响等声也几乎在一瞬间同时响起,之后还于寂静。

    五人僵在原地,冷汗流了出来,渔夫的鱼叉没有了叉尖,小女孩的拨浪鼓被刺了一个洞,遮面女子的面纱被划开一个口子,荔枝尽数落了回来,冒着黑气,车夫的双鞭只剩下手柄,最惨的还是郎中,一只手的四根手指被齐齐削断,正在流血。

    ‘嚓……’剑已入鞘,逐浪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剑已替他说了话,冷漠的眼睛甚至都没有去看四周的五人。

    ‘噗通’车夫跪倒在地,“谢先生不杀之恩!从今以后我们绝不会再在修行界露面!”

    无障淡淡道:“露不露面是你们的事,只是眼下我们少了车夫,去大公子的寝宫又得问路了。”

    车夫一听,笑道:“先生若是放心,小人继续赶车,将先生送到如何?”

    “那再好不过!”

    车夫跳上马车,抄起马鞭,一声吆喝,赶着敞篷马车,疾驰离开,留下尚在惊魂的四人。

    ……

    到了大公子的宫门外,车夫下车躬身抱拳道:“这马车就留给先生吧,小人告辞!”

    无障还礼道:“多谢乔兄了!”

    车夫向宫门看了一眼,道了一声,“保重!”一闪身消失在巷陌。

    宫门前的守卫上前查问,无障说明了来意,守卫倒没怠慢,直接带着无障、逐浪进了宫内,果然有一片池塘,池塘内满是睡莲,莲叶遮满了水面,朵朵莲花开得正艳,清香幽幽,池塘边有回廊,曲曲折折通往后宫,凉亭建在池塘中与回廊相连,亭内的灯火在夜色的映照下甚是明亮,亭前的水面上临时搭建了舞台,歌舞已经结束,一群人坐在凉亭内赏花饮酒,不时传来欢笑声。

    梦雅见无障来接她,嚷嚷道:“你来晚了,错过一场精彩的歌舞,终生遗憾!”俏颊红晕,显然是醉了。

    在她身边坐着三名香艳女子,一名身穿粉纱云裳,凤眼黛眉,清纯秀丽,一名身穿红纱云裳,杏目桃腮,妩媚娇艳,另一名身穿蓝纱云裳,双瞳剪水,明艳动人,这三名女子无疑都是绝世美人,与梦雅各分秋色,应该是吕蒙请来的‘岭南三绝’。

    吕蒙见到无障,略露疑色,也不起身,转而笑道:“梦雅公主说特使的脸‘举世无双’,特使可否摘下面具让我们开开眼界,看看无双的脸是什么样的?”

    无障道:“要见外臣的脸可以,需大公子随我回咸阳,请求始皇恩准。”

    吕蒙道:“特使这么在乎这张脸,本公子也就不强人所难,赐座给特使,我们喝几杯酒如何!”侍女将板凳放到了无障身前。

    无障没有坐,“外臣是来接梦雅公主的,大公子的好意外臣心领了。”

    梦雅道:“不急,不急,这么好喝的酒我还没喝够呢,还有这么好的姐妹还没给你介绍呢?”

    此时三名女子都站了起来,盈盈施礼,粉纱女子开口道:“小女芸初见过先生,这是我的姐妹,凤舞和雨凌。”红纱女子是凤舞,蓝纱女子是雨凌。

    无障还礼道:“见过三位姑娘,请坐!”

    凤舞娇笑道:“我们姐妹方才都在饮酒作诗,听梦雅公主说,先生博闻广识,不但医术高明,还擅长琴棋书画,现正是良辰美景,先生可否有雅兴,坐下来赐教一二。”

    无障道:“公主过誉了,在下只是闲来自乐,难登大雅,怎敢在‘岭南三绝’面前班门弄斧。”

    梦雅道:“先生就不要推辞啦,这一路我可是每夜都能听到先生的琴音,我虽然不懂音律,但听起来也不比芸初姐姐的韵律逊色,你若不露两手,我今后可无颜再见这三位姐姐啦!”

    芸初道:“不如这般,先生就以这睡莲为题,作一首诗,芸初再将它编成曲子,我们三姐妹再为先生演奏出来如何?”

    梦雅拍手叫道:“好啊,你只要作出一首诗来,我们又能欣赏到姐姐们的精彩歌舞,你就不要扫了我们的兴致啦!”

    无障见很难再推辞,“诸位盛情,在下只能献丑了!”走到塘前,负手而立,望向月下荷花,凝思片刻,悠悠道:“碧绸覆玉床,微风映多娇。婷婷露羞意,最美月明时。有根终不移,私语无人知。今夜初相见,明年只相似。”

    无障做完了这首诗,荷塘却静了许久,吕蒙忽然大笑道:“特使作的这是什么诗,既不是风雅颂,也不是楚辞,完全不成体统,你当我们这些人都没听过诗赋吗?”

    无障道:“随性而发,诸位还请见谅!”

    “……,今夜初相见,明年只相似。”芸初轻声低吟,不由得掉了几滴泪,提起酒壶嫣然道:“先生作的这首诗,不拘一格,别出心裁,芸初前所未闻,实在是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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