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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之庶女无敌-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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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在她的心里,究竟是那个清悠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绾儿,我没有杀他…我…”

    叶绾轻蔑的冷笑着,道:“司马烈,别让我看不起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道理你不懂吗?你虽没有直接杀了师傅,可是却带着重兵将师傅围困于悔过崖,逼得他跳崖自尽。你这跟一剑刺死他又有何区别?”

    司马烈看着怒目圆睁的叶绾,以及紧咬的牙关,脸上也因为怒气泛着异样的红。

    “噗……”

    一口鲜血喷出。叶绾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

    以往说怒气攻心,她还不相信,如今到了自个身上,才知道竟如此的痛苦。

    她的脑子里重复的都是清悠跳崖的画面,以及清悠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可是仇人虽在眼前,她却不能为师傅报仇。眼前这个身着铠甲的男子,是她唯一动心的男子。是她曾经幻想过要过一辈子的男子。

    叶绾的脑海里一片混乱,一会是清悠的脸,一会是司马烈的脸,来回的出现,叶绾眼前一黑,人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眼睛合上的瞬间,她看到司马烈紧张到几乎要变形的脸,以及他眸子里的担忧与惊慌。

    叶绾呢喃着道:“司马烈,我恨你。”

    司马烈看到叶绾吐血后,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将叶绾搂进怀里,怀里的人儿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嘴角有一道鲜红的血迹。分外狰狞。

    先前叶绾冲过来想要拉住清悠时,司马烈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多害怕叶绾会一时想不开也纵身跃了下去。好在脚下有块石头,她摔倒了。

    看到她因清悠如此愤怒的指责自己,又因为清悠的死去,而吐血。司马烈忽然就觉着,他将会失去她。

    即使意识涣散了,她依旧说出了那句,“司马烈,我恨你。”

    司马烈将叶绾横抱而起,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

    骏马在扬起的皮鞭下,撒开了蹄子,如脱了弦的利箭般飞了出去,徒留下身后扬起的积雪。

    司马烈想,绾儿,即使你恨我。拜托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能折磨我。才能为你心心念念的师傅报仇啊。

    越过无边无际的黑暗,叶绾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在她即将放弃时,眼前似乎有了一道亮光。

    亮光里站了道熟悉的身影。

    “师傅,你没死啊?”叶绾冲进清悠的怀里。撒娇着问道。

    清悠轻笑道:“哪里有人一开口就问别人死不死的,多没礼貌。”

    叶绾红着脸道:“我以为师傅不要绾儿了呢?绾儿刚刚走了好久,喊了好久,都没找到你,绾儿有些害怕…”

    清悠笑着抚着叶绾的背,道:“不会的,师傅永远不会放下绾儿不管的。永远不会的…”

    叶绾抬起头,看见清悠柔和的下颚,道:“真的吗?那我们拉钩…这样师傅就不可以抵赖了…”

    清悠宠溺的摸了摸叶绾的头,伸出小指与叶绾的小指勾在一起。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

    “师傅……”

    叶绾满头大汗的从梦里惊醒,四下看了看,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可是自己不是在悔过崖吗?怎么回来了呢?师傅呢?还有阿烈呢?

    正掀开被子下床,就见隐逸匆匆的推门进来,眼睛红红的。

    “小姐,你身子还没大好,得躺着静养才是。”

    叶绾一把拉住隐逸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一脸希冀的问道:“隐逸,师傅还在不在别苑,我想去看他。”

    隐逸别开头,不敢看叶绾,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叶绾似是认命般的松开了隐逸的手,缓缓的躺回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心里不停的念叨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能见到师傅,才能觉着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从前的模样。

    只是眼泪流了许多,却再也不能入睡。

    隐逸看着不停抖动的锦被,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便跑了出去…

    小姐的师傅,她的少主再也回不来了…
………………………………

第三百五十八章、我替你出气

    叶绾醒过来已是三天以后,又浑浑噩噩的昏睡了三天。

    直把福安的嘴脸都急着起了几个火泡。从前小姐有事,她可以去找司马烈,可以去找清悠,如今一个反目,一个身死。

    左思右想,见叶绾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总是眉头紧皱,心事郁结的模样。福安想了想,还是去找了顾云凡,顾公子乃是小姐的青梅竹马,想来他的话小姐还是能听上几分的。

    顾云凡再次见到叶绾时,有日光透过窗棂斜斜照在屋子里,叶绾侧身卧在床上,脸色苍白,眼角有未干的泪痕,原先本就瘦削的脸颊更是又瘦了几分,颧骨有微微的凸起。

    顾云凡一拳砸在门框上,心里无比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懦弱,痛恨自己的不够坚持,那时他总以为司马烈是真心对待叶绾的,会事事护着叶绾,保护叶绾。而叶绾看司马烈的目光里也是满是倾慕。

    所以,他以为他们二人是郎情妾意。所以他才暗自神伤的默默退出叶绾的生活,远远看着她幸福,不打扰,只祝福。

    不曾想到头来伤绾儿最深竟是司马烈那个臭小子。他有多恨从前没有好好的争取过,否则绾儿不会是如今这番模样。

    顾云凡轻轻的坐在床边,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叶绾鬓边的几缕被泪水浸湿的头发给拢到耳后。

    叶绾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说是睡觉,其实只是浅眠,闭眸养神罢了。她害怕一闭上眼睛后的黑暗,以及黑暗里再也不会出现的人。

    母亲,师傅,叶紫澜…所有的人或张牙舞爪,或絮絮叨叨,或静默不语都朝她奔来。

    “你来啦。”叶绾的声音很轻,轻到不仔细听,便听不见。

    顾云凡眼眶微红将叶绾的手握在掌心,她的手可真凉啊,即使有厚厚的被子,有燃烧旺盛的火炉,可她的手依旧冰凉,如同数九的寒冬般。

    “嗯。我来了。”顾云凡柔声道。眸子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

    他多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人儿就会化作一股轻烟,或是一只蝴蝶,然后消失在眼前。

    “绾儿,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拼了命也会保护你的。”顾云凡的声音哽咽道。握着叶绾的手的力道也重了几分,似乎无声的传达着自己的坚定。

    叶绾的嘴角难得露出了浅浅的笑,只是这笑比哭也好不了几分,带着欣慰,带着绝望。

    叶绾的脑海里闪现过儿时的记忆,那时的自己脏兮兮的一个黄毛丫头,怎么那个锦衣玉袍的顾公子就整天乐呵呵的跟在自己身后,打也打不走,撵也撵不走。那时的顾云凡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如同年画里的娃娃般。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奇特啊。她与顾云凡的,与清悠的。与司马烈的…

    顾云凡是她儿时最苦难时里最耀眼的一抹阳光,带着和煦的温暖,温暖着那时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清悠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转折点,是他赐予了自己新生,是他成就了如今的叶绾。

    而至于司马烈,他给了她最快乐的回忆,也给了她最深沉的伤害。

    都说情之一字,是穿肠毒药,果真不假。尝过之人,才懂得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

    “云凡哥哥,还跟以前一样都没有变过呢。还是那样的护着绾儿,还是那样的站在绾儿一头。谢谢你。”叶绾轻声道。

    她还想说,谢谢你此刻依旧在身边。

    顾云凡看着叶绾如今的模样,一双拳头紧握,只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司马烈才解恨,“绾儿,若是司马烈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替你出气,保证让他乖乖的来跟你认错。只是你别这样,不吃不喝又整日的流泪,你可知你这样,我心里有多难受?”

    叶绾偏过头,不想让顾云凡看见自己眼里汹涌的泪意,道:“云凡哥哥,不必了。自此,他是他。我是我。再无瓜葛。”

    顾云凡揉了揉叶绾的头,一如任何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般,道:“绾儿说什么我听就是了。只是身体是自己的,还得好生养着才是。”

    说着又示意福安准备好的燕窝粥端了起来,一勺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喂着叶绾吃了些。

    虽然吃的少,好歹也吃了点,福安才走出屋子就要给顾云凡行磕头大礼,却被顾云凡给拉住了。

    “福安,你刚才匆匆忙忙的也没说清楚,绾儿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成了这副模样?是不是跟司马烈那臭小子有关?他变心了?”顾云凡拉着福安正色道。

    福安眼里含泪道:“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依稀知道陛下当着小姐的面将小姐的师傅杀害了。那日陛下抱着已然晕厥的小姐回来,然后嘱咐奴婢要好生照顾小姐,便急匆匆的走了,然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顾云凡听完,当真是火冒三丈,沉着脸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心里道:司马烈,别以为你如今做了皇帝,我就怕了你了。敢如此欺负小绾,今日我便拼着杀头的死罪,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养心殿里,司马烈神色担忧的踱着步子,即使萧瑟刚刚才来报过,说叶绾已经醒了。只是身子有些虚,需要好好静养。

    而静养二字,萧瑟还用了重音,似乎是要提醒他没事就不要去叶绾跟前招人不痛快了。

    “还请世子稍后,奴才这就去禀告。”

    “哎…世子…”

    门被大力的推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顾云凡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身后的小太监一脸惶恐的躬着身子请罪,“陛下…奴才…”

    司马烈冷声道:“你出去吧。记住管好自己的嘴。”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你可知你这样不经通报便闯了进来,朕可以定你个大不敬之罪。”司马烈面露不悦道。

    顾云凡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狠狠的一拳砸在司马烈的脸上,喊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顾云凡等着便是。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想着绾儿既然喜欢你,我便尊重她的选择。可是,你呢?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你可知绾儿现在生不如死的模样,都是拜你所赐。若早知如此,即使拼着绾儿会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轻易把她交给你的…”

    说话间又是几通老拳。司马烈没有躲,也没有还手。

    “还手啊。你这样算什么?愧疚吗?啊…”顾云凡大喝道。

    司马烈擦了擦嘴角的血,沉声道:“终是我负了她。”

    顾云凡又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去招惹她。你……”

    司马烈道:“你走吧。替我跟她说声抱歉。”

    顾云凡转身离开,“若你还有点良心,就该日日自责。道歉的话不必说了,以后你也不必再见绾儿了…”

    司马烈看着顾云凡出了养心殿的门。

    他不知道,自此叶绾就真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唯有梦中才得见。
………………………………

第三百五十九章、你予我温暖,我为你守孝

    悲伤与痛苦过后。活着的人终究还是得活着。往后的路还得继续往下走。

    清悠走后的不知道几个月,某天的清晨。时光静谧且美好。

    叶绾似乎听到有冰雪融化的声音,有嫩芽破土的声音,有啾啾的鸟叫声,有日光一如每一个春日的和煦。

    你看,这白昼黑夜,四季替换从来不因某个人或某件事的离开或发生而停止运转。

    看着透过窗棂照进来的一束阳光,有细微的粉尘肆意翻飞。

    叶绾看着阳光下的微尘,突然就无比的通透起来,如同经过了一场灵魂的洗礼。

    “福安,去为我准备一身素服。”叶绾轻声道。

    福安见叶绾起了床,眼圈立马就红了,清脆的应了声,小跑着就去准备了。

    小姐已经很久没出屋子了,也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话了,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外头院子里的光景,很多时候她絮絮叨叨了许久,只得到小姐的一个点头,或一声嗯。难得小姐今日有了些许的性质,福安高兴的只怕是恨不得一蹦一跳的走路才好。

    一身雪白的素服,称的叶绾愈发显的柔弱,初春的日光带着丝丝的温暖,叶绾抬手遮了遮眼,等适应了外头的强光才缓步走了出去。

    路过来仪阁时,听到里头叶紫曦大哭大闹的声音,似是不满意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跟着阮氏耍着小性子。

    是啊,骁骑大将军之子罗玉郎,乃是个出名的花花公子。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只怕是一辈子都要悔了。只是女儿家的婚事从来不由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叶绾有些庆幸,好在她遇见了清悠,否则她也逃不过如此的宿命。

    经过墨砚楼,难得的是隽娘与凌天娇竟如同姐妹般的在一起说笑,一边是已经蹒跚着学着走路的少武。小孩子长起来可真快。犹记得少武才出生时皱皱巴巴的模样,如今却已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凌天娇自从母家倒台后,人也变得娴静,丝毫不见从前的那股咄咄逼人的傲气。大抵生活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总会让人知道人情冷暖,事态炎凉。

    叶莫寻自打抽了大烟后,就愈发回来的少了。回来不是吵闹就是要钱。慢慢的隽娘与凌天娇便也不再期待了。连最后一点的夫妻情分都在无数次的争吵后被磨光殆尽。

    长日寂寞,隽娘又可怜凌天娇无儿无女,于是从秋爽居搬来了墨砚楼,二人也好做个伴。对比凌天娇自是欢迎。有个可爱的孩子在身边,到底也为枯寂的人生注入一丝活力。

    生活,于是也有了些盼头。

    叶绾在福安的搀扶下,又绕到了听雨楼,小小的院落里,荒草丛生,藤蔓肆意。

    说实话,她不怎么恨叶紫澜,哪怕她几次想要了她的性命。她只觉得叶紫澜可怜,可悲又有些可恨。叶紫澜的疯魔,与带着共入地狱的疯狂,都源于年少时的委屈求全,看尽冷眼的现实。

    碧霞阁,光华依旧,曾经叶府最富丽堂皇的地方,如今少了人住,便也多了几分萧索之意。自从叶紫筱疯了以后,莫氏便求了叶逢春跟着出府去照顾女儿了。

    说到底叶紫筱是幸福的,她有个事事向着她的母亲。从前莫氏的风光,几乎无人能及。人人都以为她是个贪恋财富,贪恋权势的女子。只是后来谁都没料到她会毅然决然的放弃叶府的荣华富贵,去往那清苦之地。为的就是能照顾她的宝贝女儿。

    四娘,依旧是疯疯傻傻的样子,还是抱着她的破布娃娃,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大概在她的心里,叶莫问依旧是那个在襁褓里的,需要自己照顾的婴孩,不曾长大,也未曾出事。

    叶逢春自从将叶府交给叶莫问后,答应叶绾不再插手叶府的生意,便真的没有私下做小动作。不是他不想,依着他对权力的渴望,他耐不住这长日的寂寞,只是几次动手都被叶绾给洞察先机,直接扼杀在摇篮里了。所以也就慢慢断了念想。

    闲来无事,便喝喝茶,下下棋,遛遛鸟…日子过的如同地上神仙般。

    叶绾到书房时,叶逢春正在练字,挥毫泼墨,倒还真有几分大家的风采。

    “咦?你不是…”叶逢春惊讶的看着一身白色素服的叶绾楞楞的说不出话来。

    她的小女儿,不是死了吗?丧事这是莫问亲自操办的,莫不是自己见鬼了?

    “女儿此来拜别父亲,虽父亲对我与母亲多有苛待,但是于我,还是得谢谢父亲的血脉之恩。”

    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昔年父亲答应女儿两件事。如今还剩一件事,不知可还作数?”叶绾声音飘忽的问道。

    叶逢春的额头冒汗,连忙点头道:“自然算数。”

    叶绾又道:“昔年母亲惨死,我将母亲葬于安国寺后的悔过崖边。女儿希望父亲亲自去迎母亲回府,名列族谱。”

    叶逢春连忙点头道:“那是应该的,为父自知愧对你们母女,迎你母亲回来应该的。应该的…”

    叶绾恭敬行礼道:“愿父亲好自珍重。”

    说完便如同一阵轻烟般,消失在书房里。

    若不是微风吹着开着的门吱呀作响,叶逢春真的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宣纸上落下了几滴或大或小的墨滴,晕开在白色的纸张上。

    叶莫问脸上那一道狰狞的剑伤,给原本稚嫩的他平添了几分凌厉与沧桑感。

    若不是熟识之人,只怕真不知道这个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子,不过是个十八岁都不到的孩子。

    “四姐,你怎么来了?有事派人来只会我一声就是。如今虽到了春日,天气倒也冷着。四姐你身子又弱,若着了风寒,岂不是弟弟的罪过了。”叶莫问扶着叶绾入座,关怀备至的念叨着。

    叶绾看着愈发历练老成的叶莫问,道:“不妨事的。只是如今你一人撑着偌大的叶府,可还吃力?”

    叶莫问叹了口气道:“如今倒是好些了,不比才接手那会。”

    “如此就好。四姐唯有一句,照顾好自己。钱财来身外之物,你得要分清主次。万不可做了钱财的奴隶。叶府,以后便靠你了。”叶绾轻声的叮嘱道。

    叶莫问应了是,又狐疑道:“四姐要走吗?”

    叶绾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出去散散心罢了。也算为师傅守孝…”

    “那四姐还回来吗?”叶莫问垂眸问道。

    “或许吧…”

    有一道缥缈的声音随风吹进屋子里。
………………………………

第三百六十章、各方博弈

    景仁宫内,聂云央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拽住御医的袖子,咬牙切齿道:“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否则本宫要太医院一同陪葬。”

    太医院院首冯满,是个年逾五十的老者,满脸焦急的用另一只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只是”

    “没有可是。若是有什么意外,便是你们太医院存了异心,不肯帮本宫。”聂云央的鬓角的几缕秀发湿湿的贴在苍白的脸上。

    冯满恭敬道:“微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拼尽全力保住龙裔。”

    聂云央这才松开了冯满的衣袖,接着就是阵阵的剧痛,如同翻天的浪潮一般,瞬间将她淹没。聂云央一声惨叫之后,人便晕了过去。

    “皇上,景仁宫派人来说皇后娘娘生子不大好,请陛下去看看呢。”李公公恭敬的回道。

    司马烈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每次都用这个理由,也不知道换些新鲜的由头。朕又不是太医,去了又有何用?”

    说完又摸了摸脸上的伤,顾云凡这小子是真傻还是愣头青啊。就然真敢下这么重的手。要知道他如今可是出云的皇帝。若是自己真计较起来,他竟也不担心连累家里?

    李公公犹疑了会又道:“启禀陛下,听说这次太医院的妇产一科的太医都被叫了过去,只怕这次”

    司马烈的神色变了变,指尖有轻微的颤动。聂云央再有万千个不是,她腹中怀着的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即使这个未出生的婴孩,从来未被期待过。

    要怪也只能怪他的母亲姓聂,聂忠国如今权倾朝野,大有功高盖主的苗头。他不能拿出云来冒险,所以这个孩子必定是不能生出来的。

    冯满,在宫中半生,什么样的肮脏事情没有见过。能够混到太医院的院首之位,除却过人的医术之外,便是他那一双看的通透的眸子。

    比如,前些日子司马烈召他觐见。司马烈问:“冯太医,你觉着在出云,是朕说的算,还是聂相说的算呢?”

    冯满恭敬的回答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聂相虽贵为皇戚,位高权重,但是却只是臣子。这出云万里江山,自是陛下说的算。”

    司马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朕看这几日,皇后娘娘的气色不是太好,想必是腹中龙嗣出了问题,冯太医觉着朕的诊断,是不是很准呢?”

    冯满原本想要说的“皇后娘娘凤体康健”的话,在看到司马烈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道:“陛下目光如炬,的确如此。皇后娘娘最近尝尝感觉腹中不适,加之神思郁结,腹中龙嗣定然会受损的。”

    司马烈点头道:“冯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首,又是天下闻名的国手,医术医德自是不必说的。如此皇后与龙嗣的安危,朕可就交给你了。想来冯太医聪慧,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冯满早已吓出一身冷汗,早前聂相便亲自上门送了厚礼,要他为皇后娘娘的龙胎尽心。如今看着陛下的意思,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臣年事已高,皇后娘娘的贵体若是交于臣负责,臣只怕会力不从心。恐伤及龙嗣安危,还请陛下三思。”

    司马烈沉声,定定的看着冯满道:“年事已高是一回事,愿不愿为朕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朕顾念冯太医,忠心耿耿,有意在皇后诞下龙子后,恩准冯大人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冯满磕头道:“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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