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米也养恩-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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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

　　　　刘家父子俩见老海真心听劝，还积极的准备，就放心的回去。刚跨过堰塆沟小桥，刘余金就着急的问刘百全：“伯伯！您是不是看见过跟老海有瓜葛的女人了？”

　　　　“嗯！看到好几回了，不过那会儿虽然觉得怪怪的，却是没往这方面想，今天也是看老海不对劲，一下子就连上了。那女的你就别打听了，平常看着不像是那种人，我是真没想到！”

　　　　“您要这么说的话，或许我也知道是谁了！要是老海真能放下那女的，赶紧组个自己的家，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今天陈老三搞这一出，还不就是欺负老海光棍一个，没得后靠么？您看：我们一来，他就立马转了态度，还不是不想跟我们对上么！”

　　　　“唉！或许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家孩子干什么去的吧？！他那人虽然容易冲动，但是也很好面子的。要是真知道自家孩子偷我们家茭瓜，我估计他根本就不好意思过来闹这一出。”

　　　　刘百全觉得陈老三那人还行，不是那种不要脸皮、没品的人，所以，他认为今天陈老三就是一时冲动。不过，也可能有一点看不起老海的原因存在，要不然，也不至于问都不问老海一句就跟老海打起来。

　　　　回到家里，祝玲珑和王洪英婆媳俩就急着与他们爷俩说起莲藕收获之后，这附近几个庄子肯定会有更多的孩子要过去偷藕。

　　　　“余金！现在还只是茭瓜，就有孩子来偷，这以后要是莲子成熟、莲藕也能吃了，那孩子只怕拦都拦不住。我们可得好好想想，有个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事？”

　　　　刘余金看着说话的王洪英摇头，一边的祝玲珑见这父子俩一点没把这事放心上，叹了一口气，“我们其实也不是怕孩子挖了几节藕去，怕的就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今天陈老三还算要脸，你们一到那，他就不再纠缠。这要是遇到前面庄子癞子婆娘那样不讲理、不要脸的，你们以为今天这事能这么轻易的就了（liao）了么？”

　　　　祝玲珑几句的话说的，刘余金很烦躁，皱着眉头揉头发。他是那种干多大的事都不会怕，最讨厌、最头疼的就是怕遇见他妈说的那种纠缠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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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莲藕开起

　　　　王洪英看着自家男人皱着眉头，神情厌恶的抓头发，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觉。只不过，她比刘余金要轻松很多，外面的事情都不需要她直接面对。

　　　　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出什么好招，刘百全性子急，有些耐不住，跟儿子说道：“余金！我看也别想着怎么防了，没得为了还没有的事，把自己给折腾死。孩子们要是想弄点吃的当零嘴，那就让老海去弄，最主要是看住他们别掉水里出人命。”

　　　　刘余金其实已经想到了可以阻止孩子们去藕田的办法，只要把进入那块堰塆沟必经的小桥抽掉就行。但是，他现在的主观意识里，还是停留在什么都是集体的当中。即便那块水田连着黄树岭都是他承包下来，属于他个人拥有，但他还是不敢做出断了这条路，不让别人通行的事情来。听了他伯伯的话，本来就不确定的想法立马就给否了。

　　　　“对！我伯说的对，到了莲藕成熟，要是真有孩子过来想要挖莲藕，就让老海跟他们说不要自己下水挖。到时候，我会每天都留一些碎藕放在老海那儿，有孩子来，就由老海分给孩子一两截把他们哄回去。”

　　　　这样也能行？祝玲珑婆媳俩很怀疑！来来回回的看看刘百全又看看刘余金，想想才反应过来——这事还真的没有必要当做多大的事去伤脑筋。唉！算了，外面的事还是由着他们爷俩去处理吧！

　　　　端午节这样的小节日，原本嫁出去的姑娘都是不回娘家过的，最多就是各家的孩子回姥姥家吃点儿好的。

　　　　不过，刘家三个姑娘，都是刘百全亲自去接的。因为以前女儿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他一直对女儿都不好，非打即骂。现在岁数大了，女儿们不在身边让他嫌烦了，又因为桃香和草香总在眼前跑来跑去，有时候小嘴叭叭的、奶声奶气的跟他吵架特别有趣，给他平淡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色彩，渐渐的就觉得女孩儿其实也挺好的。然后，回想回想过去，就觉得自己亏待了三个女儿，想要在活着的时候补回来。这不！接女儿过节的时候，一再要求，全家都要回娘家一起过节。

　　　　凡是孩子，无论多大，都渴望能够得着父母的爱怜。刘家三个姑娘见自家伯伯对她们的态度，逐渐转变，变得越来越亲和，心里自然欢喜的不得了。端午节这天，一家大小都早早的回了娘家来。

　　　　三个姑姑家的表兄、表姐，都对桃香、草香特别好，甚至于还有点儿讨好的意味。并不像别人家的表亲那样，相互之间水火不容，背着大人较劲、翻白眼、争吵。草香很喜欢这些或憨、或萌、或笨笨、或幼稚的表哥表姐们。他们没有一个特别精明嘴巧的，但也没有一个特别刁蛮嘴恶的，都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孩子。桃香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并没有因为表哥表姐们一直让着自己、迁就自己就持宠而娇，反而有点好东西都会拿出来跟表哥表姐们分享。因而，这个端午节，刘家的孩子虽然很多，却是相处的非常融洽。

　　　　大人们也一样，刘余金、刘百全陪着几个姑爷在堂屋喝茶闲聊，姑嫂几个忙着厨房里的事，一边忙事一边说话这是标配。

　　　　“余珍！听婆婆说，你已经在给你家正云找婆家了？”

　　　　“还没确定下来！好几个问到家来了，我现在拿不稳，还需要访访。哎呀！我现在可头疼了，这才第一个孩子，就已经让我烦的想甩手不管，后面还有好几个，该怎么办啊？”说到孩子的亲事，刘余珍这心里的焦虑和烦躁立马就涌上来。

　　　　王洪英虽然还没有到操心儿女亲事的时候，但是也快了。有时候也会想着已经十八岁的桂香该找个什么样的！操心的夜里睡不着都很正常，大姑子的心情她倒是能够感同身受。

　　　　“你呀！家庭条件别看的太重，最主要的是看长辈的是否通情达理、男孩的品性好不好。闺女去人家是要生活一辈子的，人家长辈要是个挑三拣四的事儿精，做儿媳的就没法活。”

　　　　刘余平把火钳子拍在地上，哐哐响：“对对对！大嫂讲的对极了，我那婆婆就是个事儿精。我刚嫁过去的时候，跟在她后面过日子真受罪啊！这么做也不对、那么做也不对，完完全全照着她说的做，还是不对。那时候恨不得死了算了！好在娘家离得近，大嫂跟大哥去过两回之后，我婆婆就不敢再拿我强了，要不然，那几年可真熬不下去啊。大姐！我跟你说哦，这家穷不要紧，只要人不孬不痴，稍微勤快点，就能把日子过起来。可千万不要为了眼前的一点家底就迷住了眼，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呀！”

　　　　刘余珍看看小妹，没好气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我只看人家家底，不看人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贪财的人啊？”

　　　　“大姐！您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偏偏要这么想我，真伤人呢！”

　　　　“是你说话不清不楚，还怪我想的不对了！”

　　　　王洪英知道她们姐妹其实感情很好，不会真的吵起来，就乐呵呵做旁观者。

　　　　端午节过后，很快就到了刘家起藕的日子，刘余金没有特别的选什么好日子。从端午起，就开始将长得快的鱼，每天捞一些上来，转移到水库里，这几个月，差不多把所有的鱼苗全部转移到水库了。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的鲫鱼还留在藕田里，这点鱼也不影响起藕。

　　　　这藕原本六月份就可以起了，只是那时候正是忙双抢最紧张的时候，刘余金就推迟到七月份立秋之后开始起。

　　　　“乖乖！余金大哥！你看这藕长得真好，白生生的，好胖哦！”

　　　　刘余金看到老海手中举着的连了四、五节白嫩肥胖的莲藕，心情自是激动。还真让他赌对了，这块涝田真就合适种莲藕。这莲藕的品种也不错，看这样，这一亩田最少能收五千斤。

　　　　赚了赚了！大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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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莲藕上市

　　　　今天是王洪星带着王洪庆、王洪杰、王洪祥还有妹婿陈云山过来帮着刘余金起藕。他们在这儿干活，不论天算，论斤称，一斤藕给五分钱的辛苦费。几个舅兄弟带着一个连襟，一边尽量不弄断藕节的拿脚轻轻的拆藕（就是一只脚站好支撑全身的重力，另一只脚顺着藕与板土之间的缝隙从头到尾的慢慢别开，然后再用双手拿住一长串藕的两头三分之一处，把藕从泥里捞上来。这样，就不容易弄断整串藕节了！），一边兴致勃勃的说着话：“大姐夫家这藕养的是真好！一个连着一个，我这脚都不敢随便往下踩，生怕踩到藕上，把藕给踩坏了。”

　　　　“我刚刚下水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踩断了一根藕，不过，大姐夫说没事，等我们走的时候，带回家给孩子当零嘴吃。”

　　　　王洪星听到四弟这么说，有些不高兴。这才刚刚起头干活，就想着往自家捞东西了，次数一多，这大妹婿要是膈应了，指不定这活就不找他们干了。但是，现在当着大妹婿的面还不能把话跟四弟挑明了说，只能等着干完活回到家时再跟他们一个个都交代一声。

　　　　现在，不年不节的，刘余金也没敢起太多，一到五百斤的量，便叫大家都上岸，不起了。

　　　　王洪星一会儿时间就起了一百多斤，能挣五块钱，正起劲呢！大妹婿就喊着够了、不起了。

　　　　“大妹婿！这才刚下田呢，怎么就不起了？”

　　　　“明天第一天卖，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不能弄太多。”

　　　　陈云山帮着大姐夫说话：“大哥！大姐夫说的对，这第一天卖，要什么价、好不好卖都要探一探，可不能弄的太多。要不然，人家买东西的一看这么多藕，卖主肯定着急卖，那可就要不上好价钱了呢！”

　　　　刘余金原本还没想到这些，听了连襟的话，心里一激灵。云山说的真对，这藕要是多的都打堆了，买的人肯定会想着自家愁卖，那价钱砍起来可就没谱了。看来明天不能一下子全摆在面上，只能一点点的往台面上摆。

　　　　徐师傅的拖拉机后斗，刘家装的货物品种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满。不过，徐师傅却从来没有起涨价的心思。他在刘家这里，一个月棍打不动的挣三百块钱，再加上现在跑县城这条路的时间长了，经常会有人跟他约定上午从县城带煤炭、接人什么的回来，这又是一笔收入。单单跑一条线，他一个月就能收入五百块钱，这还不算下午拉砖的运费。他这一个月的收入都赶得上好些人家一年的收入了，要是贪心加钱，逼得刘余金自己买辆拖拉机，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看到刘余金又多了新挖的莲藕，忍不住感叹道：“余金哪！还是你有本事唻！家里牲口季季有的卖，还有茭瓜也在卖，天天挣着钱，这莲藕又跟着上来开始挣钱了，我看那！你这一年到头都不用担心没收入！”

　　　　其实，刘余金还贩卖黄鳝、泥鳅、王八，他都知道，但是刘余金把那些筐筐都盖得严严实实，就明白刘余金的意思，他也就当做没看见。至于，鸡蛋那些，每次到了王家的岔路口还要带上王家的货，他就以为所有鸡蛋都是王家的。大米也是盖着的，他是真不知道刘余金还顺带卖大米了。刘余金家有多少田，他们在一个生产组，不可能不知道。这天天都夹带着一挑子大米，他是想都不会朝这方面去想。

　　　　今天第一天卖藕，在刘余金这儿算得上是大事，他便亲自跟着去了县城。先放了四排没有断节的莲藕摆在明面上，洗的干干净净、白的发亮，谁看谁喜欢。在青菜七分钱一斤的物价当中，莲藕一斤五毛钱，绝对是超级贵了。可是他们刚摆上没一会儿，就连着卖出去八节藕出去。都是一个人买一节差不多一斤半重的那种，可见买的人很多。跟着卖了一个小时，刘余金就把摊子丢给洪顺和守南，自己和成树带着送给招待所、各家食堂的东西去送货，顺带一家给两节藕，让他们看看样品，要或不要，今天也能有个数。

　　　　大胖子一看到这洁白嫩胖的优质莲藕，高兴的嘴都笑歪了：“小刘啊！你有点本事呀！这藕可比外地送给我们的一级藕还好嘞！”

　　　　说着话的当口，拿起一个藕缵（最嫩的一小节藕）用水淋了淋，放嘴里咬一口，嚼吧嚼吧：“嗯！甜、脆、不涩口、没什么渣，你这藕的品种很好，从哪弄的种子？叫什么名？”

　　　　“啊？我不知道嗳！”刘余金茫然的摇摇头，见大胖子不相信，紧跟着解释：“这藕种是我伯伯东拼四凑弄回来得，估计还有其他不一样的。我只知道都叫莲藕，真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名！”

　　　　大胖子想起刘余金就是个农村翻泥巴的，瞎打瞎撞的种了藕，要说藕有多少品种，他可能还真不知道。想明白这点，也不再揪着问这很专业的东西，便开始谈价钱和每天需要的量。

　　　　拿下一家，刘余金的信心又增加一分。只是除了对外营业的宾馆、饭店，要的量稍微大一点，各工厂食堂就不行了。这么贵、又那么打称（比重大的意思），一节就是一斤多，工厂食堂里可没人吃得起。或许会有个别干部可能会要，但那也是三五天才会有一两次，这么少的需求，几乎算作为无。

　　　　不过，就算是这样，刘余金今天的收获也是很大的。连市场零卖的算上，一天五百斤的销量完全没问题。

　　　　下午回程的汽车上，洪顺、守南心里虽然很兴奋，很想跟刘余金好好说说今天在市场卖莲藕时的热闹。又因为，刘余金之前交代过，不管什么生意，都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好做、挣钱。两人急的两眼扯来扯去的看，打着两人才懂的哑语。刘余金知道这两人都是不成熟的性子，也不搭理他们，由着他们干着急。

　　　　从镇上下了车之后，在路上，两人终于得到释放：

　　　　“表叔！您走后，来买藕的人更多。我们之前说五毛钱一斤贵了，可是那买的人当中，竟然有说便宜的，要多买哦！”

　　　　“是啊！大姐夫，这莲藕比茭瓜可好卖多了，明天可以增加一倍的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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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自己跳出来的丑事

　　　　洪顺今天帮着卖莲藕，生意好，他的心也跟着火热起来。之前茭白虽然卖的还算可以，但是真要认真说，也就不温不火。除了节日前几天火了两下，平常的日子生意就不理想了。

　　　　茭白的生意不火，还是跟目前的客户市场相关。刘家的茭白卖的其实比莲藕便宜，才四毛一斤。只是，茭白在这时候，就跟荠菜一样，被视为不该要钱的野菜。再好的东西没人看重，也叫不上好价钱。不像以后的时代，什么都是野生的好，荠菜卖到十几块钱一斤、茭白卖到五六块钱一斤。然而，莲藕却只能卖到两块钱左右，这就是时代的差异。

　　　　现在这时候，莲藕比较吃香，也能叫得上好价钱，但是刘余金并没有想着一下子就卖出去多少。他想着以后每天的供应量都以今天这量为准，不管市场怎么样，就是每天五百斤，不增加也不减少。

　　　　心里有了确切的计较，才回答洪顺：“我觉得每天五百斤正正好，太多了，势必要烂大街！并不是什么好事。”

　　　　成树在外送货这几个月，大概是因为接触的人不一样，他越跑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现在反而有些束手束脚，没有以前放的开。反倒不如守南在市场上，越发的活跃、有主见。他对于大老表家的生意，也是越来越不敢发表自己的意见。大老表说什么，他就跟着点头，应和什么。

　　　　到家的时候，刘余金见到他妈妈和媳妇正在神秘兮兮的说着什么，见他们回来，立马一本正经的摆正脸色，开始忙乎家务。刘余金好笑的摇摇头，当做没看见的把筐子连扁担放到院子的拐角。后面的守南还在跟叔叔成树，热情洋溢的畅想着以后会怎么怎么样，两人被前面的刘余金当着，自然也没有看到表奶和表婶俩之前的状况。

　　　　吃过晚饭，说说话，洗洗漱漱之后，就该上床睡觉了。临睡前，刘余金没有好奇的问王洪英，王洪英反倒急不可耐的跟刘余金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来。

　　　　“余金！你可知道老海之前讲的那几家姑娘都没讲成，是为什么唻？！”

　　　　之前几个月，他妈和隔壁三婶，帮老海寻摸了三、四个姑娘。人家母女过来相看，当时明明看的好好的，满意的很，说好回家定个日子就正式访门楼，定下亲事的。结果，一去就没了音信，托人去问的时候，还被恶言恶语的数落了一顿。他们都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海都灰心丧气的不打算再找女人了。

　　　　“为什么啊？我也想知道！”刘余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王洪英神经兮兮的凑近刘余金的耳朵边儿，小声的说着：“打死你都不会想到，后许庄的赵传翠跟老海有一腿。知道老海要找女人成家，她就在背后捣鬼。每次人家来相看的母女俩出了门，她就撵上去，跟人家说老海已经有女人了。你说，这谁家听了不生气？”

　　　　“你们怎么知道的？”

　　　　王洪英笑的有些猥琐：“切！这赵传翠贪心不足！自己有男人有孩子有家，还想霸着老海。只要听说是来相看老海的，就找上去捣乱。今天大姑不是从她家那边带了一个姑娘过来相看么？临走的时候，大姑让那姑娘跟她、妈先走，她在后面问老海觉得人家姑娘行不行！主要是那姑娘有一条腿是残疾，大姑怕老海看不上。

　　　　那赵传翠听说人家也是来相看老海的，就追上去跟那姑娘母女俩瞎说八道一气，大姑后来赶上去的时候，她正说的起劲呢！这不就闹开了么！她那名声现在可是臭狠了。以前在生产队集体干活的时候，老关头的小儿媳，在田埂上给孩子喂奶，她当人面就骂人家不检点。我还以为她是多正派一个人哪！哪想到她暗故内，竟是这种人啊？！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哪！”

　　　　刘余金很无奈的笑笑，他们父子俩为了老海他们两人的名声，一个字都没有对外透露。结果，她自己作死，上赶着把自己的丑事捅出去，这还真怨不得任何人。不过，刘余金知道，这女人并不是看重老海这个人，而是舍不得老海在他刘余金这儿挣得一年六百的工钱。

　　　　“那女人的事，你不用管，她想霸着的不是老海这个人，而是老海在我们家挣的那点钱。只要老海诚心诚意想成家，我们就得帮着张罗。以后再有合适的姑娘，就事先跟人家说清楚这事，说不定人家知道老海有人抢，反而不愿意罢手呢！今天来相看的姑娘估计也是不成了吧？”

　　　　说起这姑娘，王洪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正好想跟自家男人说说：“那姑娘吧，还真就跟你说的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听说有人抢，反倒不舍得放了。之前都是冷冷淡淡的，好像根本没把这亲事放在心上。那赵传翠闹了这事被戳破了，她竟然跟大姑子说，就看中老海了，愿意跟着老海过日子。

　　　　只是，那姑娘的腿，小时候，被她伯伯失了手打坏的，之后又没钱给医治，然后就一直这样瘸着。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一直找不到婆家。今天，我在跟她说话闲聊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她对她父母怨恨得狠呢！你说这样的姑娘，性情会不会不好啊？”

　　　　“这不好说！老海是什么样的态度？”

　　　　“老海倒是看中了，那姑娘虽然腿不好，但是面相长得倒是不错。清清楚楚的、皮肤也白白净净，要不是腿坏了，准能找个响当当的好婆家。哎！也难怪她狠她父母，这一生就这么被毁了，谁不恨哪？”

　　　　既然两个人都有意向，那他们这些外人就没有必要多想，再说，既然是大妹给介绍的，一定差不到哪去。要不然，大妹也不会管这事。

　　　　“大妹可有说那姑娘怎么样了？我认为吧！要是太差劲的话，大妹肯定不会把人带过来的。”

　　　　王洪英想想大姑子这人做事向来靠谱，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心里踏实许多。

　　　　“明后天，大姑子还要再来一趟，给回信！虽然那姑娘自己同意了，但是她妈说还要回去跟孩子伯商量商量。”

　　　　这亲事当然不能那么简单，不是孩子一句话说：我看中了，就能成了的。刘余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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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老海受伤

　　　　一夜好眠，一大早的把要卖的货物送到路口拖拉机上，就去水库给鱼儿投食。回来的时候，看到老海还没起来放牲口出来，刘余金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想着叫他，就先去把围着牲口的木栅栏给打开。上千只的牲口嘎嘎叫，两条土狗围着牲口乱吠，都没能吵醒老海，刘余金是真的担心了。别是生病了吧？

　　　　刘余金不放心，推开门伸头进棚子看看老海，这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只见老海半趴在床上，地上、被子上都是血

　　　　“老海！海子！”

　　　　刘余金一边大声的喊着，一边伸手探探老海的鼻端，发现皮肤还是热乎的，气息也还畅通。蹦蹦乱跳的心，一下子落到实处。

　　　　“老海！能